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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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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6章痛心疾

    张大毛说:“万一他们查到我们逃走咋办?岂不是要加刑?”

    李老实说:“不会,因为汽车翻下山崖,不怪我们,再说车上那么多人,全都烧成了焦炭,天知道谁死了谁活着?

    只要我们逃走,他们一定会认为我们同样被火烧死了。咱们出去躲几年,等这件事平淡了,就可以回家了。

    你还会见到你的大白梨,我也会再成个家,生儿育女,听我的没错。”

    张大毛犹豫了,这可真是个机会,老天爷开了眼。

    十年的牢狱之灾对张大毛来说,是个考验,他根本受不了,不脱层皮才怪?

    既然有了这么好的机会,那就逃吧,不逃白不逃。

    于是,他跟着李老实逃走了,潜伏进了草丛中。

    张大毛跟着里李老实从劳改农场逃走的这年是1987年的冬天,距离过年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那时候,天空中飞舞着洁白的大雪,大雪一团团一簇簇,非常的大。

    他们离开的脚印也被茫茫大雪覆盖了。

    第二天的早上,那辆被焚毁的汽车才被人现,找到的时候,不单单汽车成为了一片废墟,车上的人无一生还,全都成为了焦炭。

    有关部门进行了检查,查点了一下人数,现少了两个人,只是不知道少了谁。

    因为车上的人全都认不出本来的面目,有几个人都成为了一把黑灰。

    张大毛跟李老实就那么走了,上了大梁山。

    他们逃走的方向依然是疙瘩坡,打算回家去。

    外面没有他们生存的空间,大山上也没有。

    他们两个不是王海亮,在山上生存一年不下来也饿不死。

    很快,大饥饿就侵蚀了他们的身体,他们一步一爬,向着疙瘩坡跟李家庄的方向靠近。

    渴了,就抓把雪团吃,饿了,就采摘树枝上没有掉落的山果。

    实在坚持不住,就冲进野地,用石块砸开泥土,挖野苜蓿或者山民丢下的红薯吃。

    就那么走啊走,挨啊挨,整整走了七八天,才恍恍惚惚看到村的轮廓。也看到了王海亮修建的那条山路。

    张大毛跟李老实不敢回到村里去。

    看哨所少了两个犯人,上面一定会到村里调查。回到村岂不是送死?

    李老实问:“大毛?咋办?”

    张大毛说:“好办,这附近有很多山洞,王海亮当初在山上打猎,采药,至少有十来个栖息的地方,其中一个山洞我知道,里面有粮食,有柴火,咱们先安定下来再说。”

    李老实只好说:“行,就这么办。”

    就这样,两个人找到一个山洞,猫了进去。

    张大毛带着李老实走进的这个山洞,正是七年前他来过的。

    那时候,海亮拉着二丫私奔,两个孩同样是遇到了大雪,也遭遇了猎熊的袭击。

    海亮就拉着二丫在山洞里躲避。

    也就是在这里,海亮在熊熊的篝火下,占有了二丫的身体,二丫在这里怀上了那个狼孩。

    也就是在这里,张大毛带着一帮老少,将二丫跟海亮堵在了里面,把海亮追得无处逃窜。

    海亮拉着二丫逃走以后,半道上被张大毛追上,张大毛一棍将亲生闺女二丫打落了山崖。

    现在想起当初的那一幕,张大毛还心惊肉跳。

    好在二丫没有死,闺女还活着,张大毛想起从前的一切,依然是战栗跟后怕。

    那个山洞不大,只有一个入口,非常狭小。

    张大毛带着李老实进去以后,现当初海亮留下的兽皮还在,一张熊皮,两张狼皮。

    其中还有剩下的蜡烛,干柴,跟粮食。

    王海亮这些年成立修路队以后,很少到这里来了,不过他的爹老王庆祥还来。

    有时候上山采药累了,暂时回不了家,王庆祥就在这里休息。

    这是个天然的洞穴,也是他们遭逢大难以后的理想栖息地。

    李老实瞅到山洞里有干柴,兽皮,还有半口袋小米,立刻欣喜若狂起来。

    “大毛哥,这里不会被人现吧?”

    张大毛说:“放心,绝对不会。这个山洞很隐蔽,是王海亮的老巢。”

    “那好,咱们先安顿下来,点柴火,烧饭。”

    就这样,两个老光棍住进了山洞里,先是点着一堆篝火,将山洞烧热。然后利用里面的一口破铁锅,烧了一锅米饭,狼吞虎咽吃起来。

    吃饱以后,他们倒头就睡,踏踏实实睡了个天昏地黑。

    七八天的时间,他们爬了几百里的山路,全都累坏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直到大雪停止,才睡醒。

    就这样,张大毛跟李老实在山上躲避了二十多天,很快,山洞里的小米吃完了,他们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两个人的身上已经身无分文,连逃走的路费也没有,变得狼狈不堪。

    身上的衣服很破,脸上也脏兮兮的,几个月都没有洗澡了。

    张大毛感到了后悔,觉得自己不该逃出来,应该去自。

    自的话,或许还有一条出路,也算是将功折罪,说不定上面的人感动,会减免他的刑罚。

    那样的话,他跟大白梨就会早一天相聚,好日也还在后面。

    被李老实拉着逃走,颠沛流离,还没有在看守所的日好过。

    大毛问:“老实兄弟,咋办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李老实叼着烟袋锅说:“还能咋办,弄吃的呗。”

    张大毛问:“到哪儿弄?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根本没有地方弄吃的,不如咱们自吧。”

    李老实说:“你再想想办法。”

    张大毛道:“想个毛,老没地方弄吃的,除非是回村,要不,你回家背点粮食上来?”

    李老实一听,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说:“我才不去呢,万一被村里的人现,报告上面,他们一定会抓我。”

    张大毛道:“那好,咱哥俩一块死吧,等着喂狼。”

    李老实没办法,只好说:“那行,我回家一趟,弄点吃的。”

    于是,李老实回家了,趁着半夜村里人都睡觉的当口,潜伏进了自己家。

    李老实的家已经破败地不成样了。

    上面的屋顶露出了窟窿,窗户纸上也净是窟窿。陈旧的篱笆墙破败不堪。

    李老实坐牢以后,他的女人跟张二狗生了关系。

    张二狗嫁祸张拐,张拐找老实婶算账。

    女人跟张拐生了争执,用剪刀将自己给刺死死了。

    死在炕上二十天的时间没人知道,当被人现的时候,她的尸体早就烂的不成样。

    浑身的蛆虫爬来爬起,钻进眼睛里,钻进鼻孔跟嘴巴里。

    老实婶尸体的臭味传上大街,半道街的人都熏得头晕脑胀。

    最后,她还是被人现了,埋上了大梁山。

    再后来,竟然无缘无故被人扔进了水井里。

    不知道那个天煞的,把老实婶的尸体从山上拉出来,丢进水井的,闹得整个村的人都得了瘟疫。

    自从老实婶的尸体被现,她的鬼魂在村里来回游荡,这个家就显得阴森恐怖。

    很多村民都不敢从她的家门口路过,家里就显得更加破败了。

    李老实走进院,眼泪就扑簌簌流下。

    当初,他跟儿,媳妇一起住在这里。这里留下了他们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那时候真是幸福啊。

    可一年的时间不到,什么都改变了,家破人亡,妻离散。

    儿的牛牛被割,媳妇无辜惨死,自己也遭遇牢狱之灾。

    李老实端开了屋的木门,瞅到了一屋的灰尘,瞅到了炕上破败的被窝。

    他一下扑上了土炕,嚎叫一声:“孩她娘,我回来了……哇——!”哭了个昏天地黑。

    想起从前的一切,他痛心疾。

    男人哭够了,没有立刻背粮食上山,而是先跑到了山坡上的老坟前,一下扑在了老实婶的坟墓上。

    看到了妻的坟头,他的嘴巴张开,久久合拢不上,嗓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仰了半天脑袋,这才哇地一声。

    “媳妇啊,你遭罪了,你咋不等我一步啊?俺滴亲啊——!”

    他的手死死抓着老实婶坟头上的荒草,十根指甲也抓进了泥土里,仿佛要抓住媳妇久久不散的魂灵。

    他的声音嘶哑,也有点压抑,不敢大声,因为担心山下的村民听见。

    哭了很久,这才止住悲声。

    李老实擦干了眼泪,说:“媳妇,我不会让你白死,我要为你报仇,为咱这个家报仇。

    你是张拐害死的,我要张拐给你抵命,我要他家破人亡,妻离散!”

    李老实打定了注意。

    张拐害死了自己的媳妇,他不让自己的日好过,老也不让他的日好过。

    老要睡了他的女人,让他的女人为我再生个儿。

    这是你张拐欠我的。

    李老实准备绑架喜凤嫂了,利用喜凤的肚,达成生儿的愿望。

    于是他再次下山,冲进了疙瘩坡,来到了张拐的家门口。

    靠近张拐家的时候,张拐还没有睡觉。正在跟喜凤聊天。

    又要过年了,这是张拐跟喜凤嫂结婚的第四个年头。

    这四年来,他们两夫妻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喜凤没有嫌弃张拐长得丑,反而被他的善良彻底打动了。

    两个人几乎每天夜里做,日日笙歌,夜夜吹箫,吹得小鸟儿变大雕。

    喜凤嫂尝到了人世间最美的乐趣,张拐也尝到了人世间最美的乐趣。

    今年,张拐的代销点再一次盈利了,加上王海亮给的分红,家里进了很多钱。

    李老实靠近张拐家窗户的时候,现喜凤嫂跟张拐正在数钱。

    他们春天就翻盖了新房,代销点也经过了修葺。

    目前,张拐住的地方,是从前大夯哥的家。

    大夯哥死了以后,喜凤嫁给了拐哥,拐跟喜凤同住了。

    这座老房是留给如意的,喜凤嫂当然有居住的权利,她跟张拐是两口,拐哥住过来也是情理之中。

    而从前张拐的住所,专门用来开代销点。

    五间崭新的瓦房窗明几净,分为北屋跟东屋。

    北屋是张拐跟喜凤嫂摸爬滚打的地方,而东屋,完全成为了如意的睡房。

    如意已经睡着了,东屋里传来了孩匀称的呼气声。

    张拐跟喜凤嫂正在屋里数钱,差点一年的进项。年货也该购买了。

    看到他们两夫妻甜甜蜜蜜的样,一股醋意从李老实的脑海里油然而起。

    他等啊等,等待着出手的时刻,等待着喜凤嫂从屋里出来。

    只要女人敢出门,老就绑了她,弄上山,搞大她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