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江山美色 > 二六九节 阅军楼

二六九节 阅军楼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唐砖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

    张须陀死了?李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愣了半晌。

    他远在山西太原,又没有萧布衣的便捷通讯,听到张须陀死讯的时候,已经算是最晚的一批。

    坐在椅子上,李渊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李世民却已经兴冲冲的走进来,大声道:“爹,张须陀死了。”

    “嘘……”李渊慌忙四下望去,见到没人听到,舒了一口气。

    李世民摇头道:“爹,你未免太过小心了,这里是留守府,现在都是你的亲信,有什么不敢说的话?”

    “你小子懂得什么,小心使得万年船。”李渊皱眉道:“你要是能有……”

    “我要是能有我大哥成熟稳重的一半你就放心了吧?”李世民满不在乎的笑,“大哥是大哥,我是我,何必像他?”

    李渊摇头不语,李世民却道:“爹,张须陀死了,我们怎么办?”

    李渊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李世民皮笑肉不笑道:“爹,我是你儿子,还不明白你的心思?其实你这算旧地重游了,原先是三州刺史,后来是楼烦太守,虽然被圣上又调回了京城,可如今身为太原留守,这太原左近,你是再熟悉不过。山西这块的地方官对你颇有好感,你说是讨匪,抵抗突厥,可大部分时间积极拉拢刘政会、殷开山、许世绪和赵文恪做什么?”

    李渊脸色微变,四下看了眼,低声问。“你听谁说的?”

    刘政会、许世绪和赵文恪都是鹰扬府的司马。手握兵权,殷开山是太谷县县令,颇有威望,一般手握兵马之人身后多有士族支持,这四人背后也是有些势力。李渊拉拢他们,本来以为甚为隐秘,没有想到李世民竟然知道。

    李世民苦笑道:“这还用谁说,只要眼睛不瞎,基本都能看到,爹现在在山西颇有威望,其实只要振臂一呼。这些人多半归附。圣上远在扬州。足足几千里,到时候我们可以径取西京,坐镇关中……”

    李渊霍然而起,急叱道:“你这个不孝子,怎能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李世民扁扁嘴,反倒坐下来,淡淡道:“我说爹呀,你在我面前喊可以,我是你儿子。不会说什么。可我都看到地事情,别人会怎么看?”

    李渊缓缓坐下来,摇头道:“不会地,我是忠心为圣上尽心尽力的做事,剿灭盗匪。安抚百姓……”

    李世民笑了起来。“爹,你不要自欺欺人了。现在不怕不做事,就怕尽心做事。朝廷那些人,除了勾心斗角,互相诋毁外,还有哪个为大隋江山考虑。谁管你是否尽心,只看到你拉拢民心而已。到现在你要早点造反还好,若是等到被别人参上一本,圣上下旨解除了爹的兵权,爹到时候哭都来不及。这段时间我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帮爹积极拉拢草莽之士,又拉拢了不少。刘弘基、史万宝、段志玄、丘行恭哪个都可以独当一面。再加上东都的柴绍拉拢一批人,高家,长孙,窦家几家地支持,咱们现在文臣也有,武将也齐,此时不反,更待何时?还有那个刘文静,几次催我,问我何时买马,宜早不宜迟……”

    李渊沉默良久才道:“你小子看事情太过轻松,王威还好说,你以为李靖是吃素的?我现在虽是太原留守,可这两人在太原,我怎能轻举妄动?李靖这人素有大才,一直都被打压……”

    “也被爹你打压吧,所以你一直怕他报复?”李世民问了一句。

    李渊老脸有些红,“那都是陈年往事,谁还记得?”

    “爹你还没有忘记,李靖当然也会记得。”李世民叹息声,“爹,因为几匹马得罪李靖这个大仇家实在不算明智,不过亡羊补牢,犹未晚也,爹你既然不敢得罪李靖,我们倒可以考虑拉拢他。”

    李渊冷哼一声,“若是真能这样轻易的被拉拢,还用等你来提醒?李靖这个人,老顽固一个。”

    李世民却笑起来,“爹,我倒是不太认可,你要知道李靖和萧布衣关系要好,我们其实只要和萧布衣扯上关系,所有的事情他多半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渊摇头,“萧布衣现在是钦犯,我们撇清关系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去拉关系。”

    “爹最近忙于剿匪和拉拢势力,多半不知道萧布衣已经今非昔比了吧。”李世民神秘道。

    李渊愣住,“你有他的消息?你哪里来的他的消息?”

    李世民笑道:“哪里来地你就不用问,反正我总有我地门道就好。我只能告诉爹,现在萧布衣虽不是右骁卫大将军,可人家照样混的风生水起,如今非但没有逃命,反倒悄无声息的入主了襄阳城,窦郡守举郡投降……”

    李渊脸色微变,“窦轶?他……”

    他欲言又止,李世民轻叹道:“其实就算窦轶不投降,以萧布衣的实力,想要取下襄阳城也不是难事。如今萧布衣虎踞襄阳,即可南下,又可北上,抢先占据地利,依我来看,萧布衣乱世中当成一番大事。爹要是再不奋起,只怕到时连汤都喝不到。萧布衣迟早要成大器,若是能与我们携手……”

    “携手,携手……”李渊无奈的坐下来,喃喃道:“世民,我不是不想,也不是没有看出此子的独到,若说我李家孩儿,都算不差,可能比拟萧布衣的只有玄霸……”说到这里的李渊眼圈又有些发红,“可玄霸早死……唉……我发现我们李家和萧布衣是有缘无份。我们……我们有什么和他携手的本钱……”抬起头来想到什么,李渊问。“采玉怎么样了?”

    李世民笑起来。“只要爹爹有心,我当然会竭尽全力,反正我近来也是无事,不如去找萧布衣联络下感情,其实只要拉拢了萧布衣。实在比爹你找一堆土财主要有用。和萧布衣搞好关系,李靖自然对我们网开一面,爹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视天下变化再做打算也是不迟。”

    李渊默然不语,看似默许,李世民精神微震,才要起身。李建成匆匆赶到:“爹。有圣旨。”

    李渊骇地脸无人色,李世民也是大皱眉头,二人互望一眼,都看出彼此地担忧。

    皇上反复无常,如今风雨飘摇,来圣旨绝非什么好事。

    李渊出来接旨,通事舍人宣道:“圣旨有曰,李密聚众瓦岗,大逆不道。现令各郡县严查瓦岗余孽,严惩不贷,钦此。”

    宣旨完毕,通事舍人把圣旨递给李渊,李渊终于放下心来。暗想还好。不是找自己地麻烦,自己虽也姓李。和李密倒没有什么关系。接过圣旨,发现圣旨上还附有名单一张,李渊脸色微变,却招呼下人热情招待通事舍人。等只剩下父子三人之时,李渊轻叹道:“世民,你差点害了我。”

    李世民诧异,“圣旨上难道有萧布衣?可就算有他又能如何?难道你又不让我找他了?”

    李渊摇头,“我没说不让你找萧布衣,圣旨上也没有让我们去抓萧布衣,不过却有个你一直联系之人。”

    李世民凑过来看了眼,脸色也变,“怎么还有刘文静?”

    李渊却已经不迭吩咐道:“世民,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建成,速秘密召集兵卫去抓刘文静,切不可打草惊蛇,这名单上的人,一个也不能跑掉!”

    “李渊现在在做什么?”

    “剿匪,安抚民众,抗击南下的突厥游骑兵。”

    “那李靖呢?”

    “他好像是在专心地对抗突厥兵。”

    “这两个死鬼,让他们打一架就好。张须陀死了,我们也该出手了。”

    刘武周皱着眉坐在厅中,眉头紧锁。他身边坐着几个手下,却没有尉迟恭。

    左手那人脸色淡金,身材魁梧,如同金刚一般,右手那人长地斯文,一表人才。站着地卫士彪悍非常,神色恭谨。

    对面坐着那人,文人打扮,刘武周对他倒是态度恭敬。

    刘武周环望身边众人,心中却有些感慨,暗想自己苦心经营多年,怎奈有能力地人太少,眼下这些人也算是亲信,日后自己打江山的基础,可惜未免单薄了些。刘武周从来就不是个安生的人,他想造反比太多人要早,不过他虽有胆魄,无奈实现起来颇有难度。

    脸色淡金之人叫做宋金刚,右手的斯文人叫做苑君璋,又是他妹夫,素有智谋。对面那人叫做宋孝贤,当初救尉迟恭的时候,摆了杨义臣一道。

    前来汇报的卫士叫做杨伏念,这些人都是值得他信任之人,尉迟恭虽是武功高强,可相对而言,在刘武周地心目中反倒不如手下地这几人。

    虽然刘武周觉得尉迟恭当初在下邳有些冲动,当着尉迟恭的面,也是赞赏他的义气,可心底下总觉得尉迟恭对萧布衣更近一些。可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有个秘密不好对尉迟恭说,说了后,只怕尉迟恭会拂袖离去。

    不过好在现在还只是筹备的阶段,刘武周又逢用人,更知道尉迟恭这种人才错过只有遗憾,所以一直暗中行事,只想找个机会和尉迟恭说及,不过眼下的麻烦有很多,尉迟恭并非最大的麻烦。

    “刘大人,如今张须陀已死,大隋看起来再无力回天。”宋孝贤对面拱手道:“马邑离扬州太远,狗皇帝无暇顾及,我观察马邑太守王仁恭老迈昏庸,不如我们取而代之,直接的在马邑起事你看如何?”

    刘武周望向苑君璋和宋金刚,“你们的意下如何?”

    宋金刚沉着道:“刘大人要战,我便战。”

    苑君璋摇头。“现在时机还未成熟。王仁恭不足为道,现在马邑校尉多数都服刘大人,要除他实在是轻而易举地事情。可眼下有两个事情要考虑,首先我们势力太过单薄,当然这点刘大人早有算计。其次地一点就是,马邑本来是归李渊管辖,太原还有李靖坐镇,此二人在边陲,我只怕我们起事,这二人身为朝廷命官,肯定不能坐视不理。若是兴兵来打。只怕不好对付。”

    宋金刚垂下头来,握紧拳头,刘武周偏偏望着他,“金刚,这里你和李靖交过手,此人是否真地和传说中那么神?”

    宋金刚淡金的脸上有了红晕,良久才叹息道:“此人武功领兵远胜于我,若真的他来带兵攻打我们,我抵抗不住。”

    刘武周叹息一声。摆手道:“金刚也不用妄自菲薄,李靖毕竟只有一个,我们既然强攻不行,就只能智取,不急于这一时。不过李渊李靖素来不和。如今又是多事之秋。我们倒要好好想个谋略,让他们自相残杀。到时候你我渔翁得利,顺势南下,当成大业。”

    有护卫匆匆忙忙地赶到,低声道:“刘大人,王太守找。”

    刘武周脸上现出诡异地笑,站起来让众人到后厅,自己却是起身相迎。王仁恭看起来还是老当益壮,见到刘武周大笑道:“武周,最近在忙什么?”

    刘武周恭敬道:“回大人,还不是闲着无事。不过我听说天香坊新来了几个雏,特意让人给王大人留着,王大人不知可有空暇去看看……”

    王仁恭微笑道:“知我者,武周也。”

    二人才走了几步,一校尉已经拦到二人地身前,沉声道:“王大人,齐洛有事禀告。”

    王仁恭被人扫兴,难免不满,斜睨了齐洛一眼,不耐道:“你有何事?”

    王仁恭认识这个齐洛,去年雁门郡被围地时候,马邑也被殃及,齐洛得萧布衣所命,带兵坚守马邑城池,竟让突厥兵不能破城而入,保了一城百姓的安危,如今在马邑中倒是颇有声望。

    “王大人,去年突厥兵大举犯境,马邑百姓颗粒无收,今年又逢大旱,民不聊生。百姓无法过冬,恳请王大人开仓放粮济民,保百姓无忧。”

    王仁恭心中不悦,却还是忍住怒气道:“齐校尉,这开仓一事,岂是我能擅自做主?”

    “可大人……”齐洛有些焦急道。

    刘武周身后的兵卫要上前,却被他用眼神止住,微笑道:“齐校尉不用心急,想王太守爱民如子,怎会坐视不理。想必王大人早就去请圣旨,等到圣旨一到,开仓放粮有何难事?”

    齐洛目道:“此去扬州足有几千里,一来一回多磨难,我只怕……”

    王仁恭双眉一竖,“齐校尉,你莫非还有更好的方法?开仓放粮,非同儿戏,私自开放,形同造反,你难道……”

    他欲言又止,可口气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齐洛无奈,抱拳施礼道:“既然如此,还请王太守早请圣旨,解马邑百姓于危难。”

    “我自有分寸。”王仁恭拂袖而去,满是不悦。

    刘武周含笑跟在身后,回头望了齐洛一眼,若有所思。齐洛叹息一声,转身离去,脚步满是沉重,他那一刻的确感觉到实力过于弱小,不要说左右王仁恭,就算是刘武周随时都能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可他见到百姓挨饿,又是不能不说。想起当年萧布衣千里传讯,侠肝义胆,不由叹息。心道听说朝廷有人诽谤萧将军,萧将军不再是将军,也不知道是否真地,可这种拯救百姓于水火,力抗突厥之人都被朝廷弃用,实在让人无奈。

    走在街头,穿过巷子,齐洛才想回转住所,突然觉得有人跟踪,心中凛然,只以为有人暗算,斜睨过去,发现一人头戴毡帽地跟在后面。

    齐洛捡了个僻静的地方走进去,停下脚步,手按刀柄,回头问道:“朋友。找我何事?”

    那人掀开毡帽。轻声道:“齐校尉,我叫方无悔,当初是守马邑的城兵,不知你可否记得?”

    齐洛惊喜上前道:“原来是你,我听说你一直跟着萧将

    方无悔虽不过是个城兵。可在马邑也是无人不知,都说此人虽是城兵,却是深明大义,去年雁门告急,此人甘冒性命向圣上报信,却差点被杨广所杀,死里逃生后都说此人跟着萧布衣离去。齐洛暗自羡慕。

    英雄不论出身。草莽每多豪杰,齐洛见到这种人物,虽知他出身低微,却是心生尊敬。

    “萧将军已经不是将军。”方无悔微笑道。

    齐洛四下望了眼,拉着方无悔道:“此处不便多说,方兄,若是有暇,你我找一处说话?”

    方无悔并不拒绝,齐洛大喜。带他回转住所,他住所倒是清贫,也无家眷。方无悔四下望一眼,轻声道:“齐校尉没有成家吗?”

    齐洛苦笑,“我父母早亡。孤身一人。一事无成,也没有想过此事。再说如今动荡。多个人多分牵挂,实在负担不起。对了,不知道方兄找我何事?”

    方无悔微笑道:“其实不是我找你,而是萧……将军找你。”

    齐洛双眉一扬,激动道:“萧将军竟然还记得我,萧将军现在何处?”

    方无悔轻声道:“他当然记得你,不过他当时也觉得朝中动荡,不好来找齐兄而已。当年齐兄因萧将军一言,担负起守卫马邑重任,他每次提及此事,都挑起拇指说一声,齐校尉这个人是个汉子,敢担当!”

    齐洛听到此处,神采飞扬,兴奋道:“齐洛得萧将军一言,实在三生有幸,只恨和萧将军匆匆一别,无缘跟随萧将军左右。”

    方无悔微笑道:“萧将军如今已经入主襄阳,事务缠身。不过记得齐兄,特让我询问声,如果齐兄有意,请赶赴襄阳一聚,不知道齐校尉意下如何?”

    齐洛霍然站起,激动道:“此事当真。”

    方无悔笑道:“当然是真的,齐兄可是不信我吗?”

    齐洛慌忙摇头,“不是这样,只是喜从天降,一时间难免喜出望外。我这就赶赴襄阳……等等……我要做一件事情……”

    方无悔问道:“齐兄盘缠可够?”

    齐洛笑道:“不是盘缠地事情,是我在马邑和雁门郡都有几个兄弟不错,我顺道去问问他们。当初萧将军威震雁门,众兄弟只有敬仰地份,只恨不能跟随萧将军,这次有机会,当然要找,不知道萧将军可否同意?”

    方无悔点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齐兄认识的人,想必不差,一同过去,我想萧将军绝对倒履相迎!”

    巴陵城楼本是东汉末年所建,当初叫做阅军楼,本是孙权手下大将鲁肃操练水军时,在洞庭湖接长江的险要地段所建。

    凭楼而立,可见洞庭湖景观,气势非凡。

    巴陵城楼前望洞庭,遥对君山,南有湖南四水,北眈长江,水陆陆路都是极为发达。

    临楼而立,可见上下天光,一碧万顷,风景绝美,郁郁青青,虽近寒冬,却是没有北方的苦寒之意。

    微风吹拂下,湖面荡起碧鳞片片,可不合时宜地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传来,让人不由觉得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阅军楼旁地一块空地上,围着不少的百姓,高台上放着一躺椅,一官正高坐在上,眯缝着眼睛望着下方。身子却是随着躺椅摇摆,很是惬意。

    官员也有些老迈,胡子一把,可精神倒好。

    惨叫一声接着一声,那官却很是享受的听着,原来是两个官差正按着一个老汉打板子,噼噼啪啪响个不停。

    老汉屁股早就皮开肉绽,不停嚎叫来减轻痛苦,却还是苦苦支撑,众百姓围观,却是敢怒不敢言,反倒有了惊惧。

    等到又打了几板子,老汉双眼泛白,看起来要晕过去,突然有个后生上前喝道:“够了,这样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后生敦厚非常,面红耳热,看起来颇为老实,可眼中闪着愤怒之意。

    官员稍微直起了身子,看了眼,摆摆手,也不说话。一个主簿模样的人上前呵斥道:“李奇志,你家这次也是欠了四石米,按照唐郡守地规定,你要不上缴米,要不挨四十大板,要不就缴纳铜钱,你选哪样?你莫要为别人抱打不平,先摸摸自己屁股再说。”

    众兵卫哈哈大笑起来,百姓都是又恨又怕,李奇志怒声道:“我不服,今年本来大旱,浇灌水渠年久失修,导致收成不好。以往每年只需要缴两石米就好,可最近两年涨到三石,今年变成了四石,我们全部种地米都不够上缴,你们当官的难道想饿死我们?你让我们缴钱,我们饭都没有吃,又哪里来地钱?不交钱就要打板子,以前从来没有这规矩。”

    主薄冷笑道:“唐大人定地就是规矩,唐大人说缴多少就缴多少,你不服,可是想反不成?来人呀,抓住他。”

    两个兵士上前抓住李奇志,主薄冷声道:“李奇志蛊惑民心,除了欠米要打四十大板,还要加罚二十板子,以儆效尤。来呀,把他裤子脱下来……”

    士兵才要动手,百姓外突然传来个声音,“我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只是脱裤子做什么,莫非放屁,岂非多此一举?”

    众百姓诧异散开,一人笑着走进来,双眉如刀,身边跟着一帮校尉。主薄愣了下,认识都是巴陵校尉,为首一人却是校尉董景珍。听到年轻人问话,陪笑道:“萧将军文采斐然,在下佩服。脱裤子不是为了放屁,而是为了打板子方便,避免打坏了裤子。唐大人爱民如子,也是一番体恤百姓的心意。”

    萧将军叹息一口气,“如此爱民如子倒也少见。这洞庭湖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我算是个迁客,可骚人在哪里?”不等董景珍回答,萧将军的目光已经落在唐大人的身上,微笑道:“我看唐大人风度翩翩,算个骚人,你我迁客骚人,会在阅军楼前,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他不文不白的说了一通,唐大人坐不安稳,老脸涨的通红,怒喝道:“董校尉,这是哪个,胡说八道,如此无礼?”

    不等董景珍回答,萧将军含笑施礼道:“不才萧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