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怪物找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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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俊侠逃回了酒店，忽然又觉得有些愧疚，林泉再怎么地也是个女孩子，被如此生硬的拒绝可能也会伤心的吧。
说起做赏金猎人和读书，柯俊侠是颇有些心得的，但是恋爱，却是个生手。
大二的前半期是一个分水岭。
从大一到大二前半期，柯俊侠过得像普通大学生一样快活和放浪，但是却在大二的某一天幡然醒悟，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来打假期工了。因为他忽然发现恋爱，费钱费精力又疏远兄弟，实在是得不偿失。
如此一来也留下遗憾，柯俊侠错过了人生中可能浪漫的季节。
对于今晚拒绝林泉所产生了内疚没多久就被柯俊侠自己找理由开脱了。
其实这也是主流人类社会最平常的看法和传说：大多数变异人是很喜欢和普通人类结婚或者干那事儿的，有时候不是为了恋爱也可以，因为据说这样可以稀释他们身体里的变异基因，据说他们最幸福的事就是看见自己的孩子比自己更像普通人类。但这话也是分两边说，要是普通人类看见自己的孩子更像变异人，恐怕就没有那么多幸福感了吧。
这么一想，柯俊侠心里踏实了很多，洗过澡，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柯俊侠一想到今天还约了林泉谈听证会的事，内疚的情绪又再度泛起，不过见到林泉是发现，她和平时一样的公事公办，远比柯俊侠想象的知性成熟，公私分明。
于是这一段情缘也告正式结束了。
中午，中尉又发来消息，让柯俊侠到猎鹰中队的办公点开会。柯俊侠准时去了。
猎鹰中队办公点的门口此时聚集了差不多几十个人，大多都是铜制资质的赏金猎人，原来猎鹰中队上次行动受挫后准备再进行一次围捕活动，需要大面积的布控，因此正在做招募外围。柯俊侠应邀而来，也就没管那么多，正要往门口挤，却被几个壮汉一声吼：“后面排队去！”
柯俊侠一愣，却听几乎所有人都齐声附和道：“就是！后面排队去！”
柯俊侠不想犯众怒，心想等会先进去再说，于是就乖乖的回到了队尾，但不多时又因为来了很多人，所以又成了队伍中间。
猎鹰中队是精英金牌队伍，平时很少招募合作伙伴，但这次不但大规模招募，而且还提供部分装备，自然是应者云集，但来的人大多都是铜制资质以下的猎人，银质资质的很少，金质资质的更是一个没有，而且就算有，估计也不会在这儿排队吧，毕竟是打杂拉纤的事儿。
估计排了有快一个小时，才轮到柯俊侠登记，结果负责登记的那个家伙拿眼睛一瞟柯俊侠，不屑地说：“连个铜制资质都没有啊，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这些新人啊，急功近利，整天就想抱大腿蹭经验值。”
他说着，颇为得意，也好像是为了故意显摆，伸了伸腰，用手端正了一下胸前的三级银质徽章，那徽章崭新的，好像是新获得不久。
柯俊侠正想解释，忽然听到有个女人喊自己的名字，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声音是女人，凡是衣服外面露着的部分全裹满了绷带，估计衣服里面也是，可以说是个制服木乃伊了，却是个戴黑眼罩的独眼儿。
柯俊侠想起了她，她是上次行动中受伤的猎鹰成员之一，也是高等级猎人中唯一的女性猎人。
当时属她的伤最重，伤了一只眼睛，几近休克，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了行动能力。
柯俊侠记得她叫张曦，绰号椰子。没想到当时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她，居然还记得当时给伊丽娜打下手的柯俊侠，不愧是一流的赏金猎人。
椰子可不是来叙旧的，她气鼓鼓，一把就把柯俊侠从队伍里拉了出去，埋怨道：“大家等了你半天了，你到在这里排队。”
柯俊侠有心开个玩笑，就说：“不是说免费赠送装备嘛，我就过来试试。”
没想到椰子这个女人没一点幽默感，只说：“你能给中尉做顾问，还愁没有装备吗？”边说，边拖着柯俊侠就走，她的手像烧红的铁钩子一样劲道十足，柯俊侠也挣不脱，就这么很没有面子的被椰子拖走了。
虽然柯俊侠很没面子，但是却被剩余排队的人羡慕不已，而他们——甚至包括那个负责登记的猎鹰成员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是不是听错了——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要去给大名鼎鼎的中尉做顾问？
椰子几乎是用扔的，把柯俊侠扔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包括中尉只有大约不到十个人，其中包括两个木乃伊，应该和椰子一样，都是提前出院的伤员。
大家看见柯俊侠的狼狈相，都笑了一下，接着又继续他们的讨论，中尉也只对着柯俊侠笑了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
柯俊侠忽然觉得自己来不来，对这个会议结果也没什么影响，这也难怪，在座的都是猎鹰中队的核心人物，相比他们，柯俊侠不过是无名小卒而已，能参加这种会已经是史无前例了，还指望别人等么？。
椰子丢给柯俊侠一份材料，然后就积极的加入了会议。柯俊侠翻看资料，原来是伊丽娜的鉴定书，于是他看的很仔细。不过同时他也注意到了会议内容，谁让一心二用是学霸的基本功呢。
会议其实只有两个议题，一是估算怪物下次出现或者可能藏匿的地点；二是活捉成体既然已经不可能，但消灭这种怪物需要用什么样的武器。
第一点大家众说纷纭，一时拿不出结果来；但第二个问题就只有两种意见：一个是用化学武器，也就是毒气；另外就是用纵火武器。
第一种意见很快就被否定，且不说毒气很难搞到，就算搞到了也存在申报使用权的问题，更别说化学武器是一种很不稳定的武器，弄不好就会殃及周边平民。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在伊丽娜的法医鉴定中，认定这种怪物拥有很强的抗毒能力、细胞活性也出奇的高，也就是说化学武器不一定对其有效。
看来就只能用简单粗暴且古老的办法了，纵火。
这个建议最终由中尉拍板通过，并立刻派法务和文书去做大威力武器的申请使用报告和止损预案，然后大家又回到第一个问题：到哪里去找怪物。
大家为此争论的很激烈，然后争论又升级为争吵，争吵又险些沦为打架，还好中尉威信高，一个狮子吼就全都镇住了，于是大家陷入冷战，喝茶的喝茶，吃药的吃药，打盹的打盹，一时间谁也不说话。
中尉忽然诡异的一笑，把目光投到柯俊侠身上，说：“我们这里还有个人没有发表意见。”于是大家齐刷刷的的目光都集中到柯俊侠身上，他觉得自己正在慢慢被烤焦，还好有人发出了几声冷笑，总算给这种场面将了点温度。柯俊侠觉得脸上发烫，心也砰砰直跳。
中尉对柯俊侠说：“小柯，这个案子关乎你的母亲，你如果有想法就在这里说说吧。”
柯俊侠听到开会的人里有人发出“哦”的声音，那意思好像就是：原来他是被害者的儿子啊，难怪也来开会。
柯俊侠看着被众人画的一团花的的地图，眉头一皱，但是还是没说出话来。中尉追问道：“有话就说嘛，这里你的资历最低，就算说错了，大家也不会怪你。”
柯俊侠的目光试探性的扫过会场，发现居然有不少人随着中尉的话点头，目光也有些和善友好了，但仅仅是“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那种不屑。
看来作为无名小卒，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最起码大家有时可以不在乎你的过失。
见柯俊侠一直不说话，椰子似乎有些着急，她拍着地图说：“你就说说你赞同这些意见里的哪一条就好了。”
柯俊侠于是摊开手说：“其实我哪一条都不赞同，这些意见都犯了共同的错误，整个大方向就错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柯俊侠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顿时沸腾起来，众人七嘴八舌的叱喝指责，柯俊侠已经听不清一具完整的话了，但大体意思倒是听明白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中尉再次维持了秩序，再问柯俊侠：“在座的都是你的前辈，经验丰富，你说大家的方向都错了，那说说你的意见？”
“你说！你说！”顿时有人附和，大有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把柯俊侠踢出去的节凑。
柯俊侠有点紧张，他已经脑补出自己被众人从会议室扔了出去，贴在墙上缓缓滑落的情景，不过他依旧稳定心神，缓缓的说出两个字：“倒查。”
于是又是一阵哗然。
“倒查？还倒酒呢！”
“点烟！”
“揉肩！”
“踩背！”
气氛倒是比刚才缓和一点了，大家都笑着说出了自己平时最喜欢的娱乐活动，等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椰子忽然又冒了一句：“跪舔！”于是大家又哄堂大笑起来，已经有人笑的趴在桌上拍桌子了。
中尉也跟着大家一起笑，笑的柯俊侠都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等中尉笑够了，才宣布休息一下，半小时后再开会。大家于是纷纷散去，有人经过柯俊侠身边时还会戏谑地拍一下他的肩膀，说一声“跪舔。”
柯俊侠觉得自己就不该来参加这个会，反正自己的话只会沦为大家的笑柄。而自己是在还有很多事要去做，自从深渊回来后，他还一直没回家呢，虽说林泉已经说帮他打理好了一切，但是他还是想亲自回去看看，特别是哪个为了帮他而丧命的邻居的孤儿寡母，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也罢，既然这会开不下去了，又没有什么别的安排，倒不如回家去看看。
柯俊侠下了决心正要走，又被椰子的铁钩手揪住说：“你跟我来。”
柯俊侠本想拒绝，但实在挣脱不了椰子那有力的手，又不好使大动作，只得听话地被椰子带走。
中尉在自己的私人休息室里接待了柯俊侠。
在这里，中尉态度和在外面不太一样，在这把柯俊侠当成晚辈，言语中充满着鼓励，而不是当成新人调侃。
他很客气地招呼柯俊侠坐在他对面，并让椰子帮他冲一杯咖啡。
椰子也是三级金质资格，却给柯俊侠这个连铜制都没有的猎人冲咖啡，算是极大的优待了，而她，没看出有什么不乐意。
中尉笑着对问柯俊侠：“小柯啊，外面那些都是粗人，凭着敢打敢杀混到今天，其实都没读过什么书。有时候呢，我就随着他们，但这里就咱们三个人，你详细说说你的倒查是怎么回事？”
柯俊侠有些怄气，所以就慢悠悠地说：“倒茶的关键一是茶叶，二是开水，根据不同的茶叶，开水的温度，冲泡的时间……”
“好好说话！这是给你机会呢。”椰子那烧红的铁钩又抓到了柯俊侠的肩膀上，并且用力一捏，不过这次柯俊侠有了防备，肩膀往下卸力避开，然后说：“至于跪舔呢，实在没经验。”
椰子“咦？”了一声，显然是没想到柯俊侠有本事卸开她的力道，于是又想试试柯俊侠，中尉及时笑着圆场道：“行了行了，时间不多，还是赶紧说正经的吧。”
椰子心有不甘，于是就说：“就是，要不是整个中队包括特侦局的战术指导里，只有这间屋子里的三个人说得出倒查三个字，不然你根本进不了这间屋子。”
柯俊侠见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也就不再胡说八道，正色道：“其实伊丽娜阁下的鉴定报告里说的很清楚了，这个怪物虽然生长迅速，体型庞大，但年龄鉴定不超过十岁，它的主体基因还是人类，也就是说它还是个孩子，我们得把它当成人类的孩子来看，而不单单是怪物。”
柯俊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想看看中尉和椰子的态度，但这俩人好像都听进去了，见他停下，中尉就鼓励道：“说下去，有点意思。”
柯俊侠得到肯定，充满信心地说：“既然是个孩子，我们就得用孩子的思维来预测它的去向，一个孩子，受到了攻击，非常的害怕，他会去哪里？”
椰子说：“你的意思是它回家了？”
柯俊侠点头说：“是的，他回家了，所以我们必须倒查，看她是在哪里出生的，说不定顺便还能找到她的妈妈，一个更大的怪物。”
柯俊侠逃回了酒店，忽然又觉得有些愧疚，林泉再怎么地也是个女孩子，被如此生硬的拒绝可能也会伤心的吧。
说起做赏金猎人和读书，柯俊侠是颇有些心得的，但是恋爱，却是个生手。
大二的前半期是一个分水岭。
从大一到大二前半期，柯俊侠过得像普通大学生一样快活和放浪，但是却在大二的某一天幡然醒悟，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来打假期工了。因为他忽然发现恋爱，费钱费精力又疏远兄弟，实在是得不偿失。
如此一来也留下遗憾，柯俊侠错过了人生中可能浪漫的季节。
对于今晚拒绝林泉所产生了内疚没多久就被柯俊侠自己找理由开脱了。
其实这也是主流人类社会最平常的看法和传说：大多数变异人是很喜欢和普通人类结婚或者干那事儿的，有时候不是为了恋爱也可以，因为据说这样可以稀释他们身体里的变异基因，据说他们最幸福的事就是看见自己的孩子比自己更像普通人类。但这话也是分两边说，要是普通人类看见自己的孩子更像变异人，恐怕就没有那么多幸福感了吧。
这么一想，柯俊侠心里踏实了很多，洗过澡，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柯俊侠一想到今天还约了林泉谈听证会的事，内疚的情绪又再度泛起，不过见到林泉是发现，她和平时一样的公事公办，远比柯俊侠想象的知性成熟，公私分明。
于是这一段情缘也告正式结束了。
中午，中尉又发来消息，让柯俊侠到猎鹰中队的办公点开会。柯俊侠准时去了。
猎鹰中队办公点的门口此时聚集了差不多几十个人，大多都是铜制资质的赏金猎人，原来猎鹰中队上次行动受挫后准备再进行一次围捕活动，需要大面积的布控，因此正在做招募外围。柯俊侠应邀而来，也就没管那么多，正要往门口挤，却被几个壮汉一声吼：“后面排队去！”
柯俊侠一愣，却听几乎所有人都齐声附和道：“就是！后面排队去！”
柯俊侠不想犯众怒，心想等会先进去再说，于是就乖乖的回到了队尾，但不多时又因为来了很多人，所以又成了队伍中间。
猎鹰中队是精英金牌队伍，平时很少招募合作伙伴，但这次不但大规模招募，而且还提供部分装备，自然是应者云集，但来的人大多都是铜制资质以下的猎人，银质资质的很少，金质资质的更是一个没有，而且就算有，估计也不会在这儿排队吧，毕竟是打杂拉纤的事儿。
估计排了有快一个小时，才轮到柯俊侠登记，结果负责登记的那个家伙拿眼睛一瞟柯俊侠，不屑地说：“连个铜制资质都没有啊，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这些新人啊，急功近利，整天就想抱大腿蹭经验值。”
他说着，颇为得意，也好像是为了故意显摆，伸了伸腰，用手端正了一下胸前的三级银质徽章，那徽章崭新的，好像是新获得不久。
柯俊侠正想解释，忽然听到有个女人喊自己的名字，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声音是女人，凡是衣服外面露着的部分全裹满了绷带，估计衣服里面也是，可以说是个制服木乃伊了，却是个戴黑眼罩的独眼儿。
柯俊侠想起了她，她是上次行动中受伤的猎鹰成员之一，也是高等级猎人中唯一的女性猎人。
当时属她的伤最重，伤了一只眼睛，几近休克，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了行动能力。
柯俊侠记得她叫张曦，绰号椰子。没想到当时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她，居然还记得当时给伊丽娜打下手的柯俊侠，不愧是一流的赏金猎人。
椰子可不是来叙旧的，她气鼓鼓，一把就把柯俊侠从队伍里拉了出去，埋怨道：“大家等了你半天了，你到在这里排队。”
柯俊侠有心开个玩笑，就说：“不是说免费赠送装备嘛，我就过来试试。”
没想到椰子这个女人没一点幽默感，只说：“你能给中尉做顾问，还愁没有装备吗？”边说，边拖着柯俊侠就走，她的手像烧红的铁钩子一样劲道十足，柯俊侠也挣不脱，就这么很没有面子的被椰子拖走了。
虽然柯俊侠很没面子，但是却被剩余排队的人羡慕不已，而他们——甚至包括那个负责登记的猎鹰成员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是不是听错了——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要去给大名鼎鼎的中尉做顾问？
椰子几乎是用扔的，把柯俊侠扔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包括中尉只有大约不到十个人，其中包括两个木乃伊，应该和椰子一样，都是提前出院的伤员。
大家看见柯俊侠的狼狈相，都笑了一下，接着又继续他们的讨论，中尉也只对着柯俊侠笑了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
柯俊侠忽然觉得自己来不来，对这个会议结果也没什么影响，这也难怪，在座的都是猎鹰中队的核心人物，相比他们，柯俊侠不过是无名小卒而已，能参加这种会已经是史无前例了，还指望别人等么？。
椰子丢给柯俊侠一份材料，然后就积极的加入了会议。柯俊侠翻看资料，原来是伊丽娜的鉴定书，于是他看的很仔细。不过同时他也注意到了会议内容，谁让一心二用是学霸的基本功呢。
会议其实只有两个议题，一是估算怪物下次出现或者可能藏匿的地点；二是活捉成体既然已经不可能，但消灭这种怪物需要用什么样的武器。
第一点大家众说纷纭，一时拿不出结果来；但第二个问题就只有两种意见：一个是用化学武器，也就是毒气；另外就是用纵火武器。
第一种意见很快就被否定，且不说毒气很难搞到，就算搞到了也存在申报使用权的问题，更别说化学武器是一种很不稳定的武器，弄不好就会殃及周边平民。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在伊丽娜的法医鉴定中，认定这种怪物拥有很强的抗毒能力、细胞活性也出奇的高，也就是说化学武器不一定对其有效。
看来就只能用简单粗暴且古老的办法了，纵火。
这个建议最终由中尉拍板通过，并立刻派法务和文书去做大威力武器的申请使用报告和止损预案，然后大家又回到第一个问题：到哪里去找怪物。
大家为此争论的很激烈，然后争论又升级为争吵，争吵又险些沦为打架，还好中尉威信高，一个狮子吼就全都镇住了，于是大家陷入冷战，喝茶的喝茶，吃药的吃药，打盹的打盹，一时间谁也不说话。
中尉忽然诡异的一笑，把目光投到柯俊侠身上，说：“我们这里还有个人没有发表意见。”于是大家齐刷刷的的目光都集中到柯俊侠身上，他觉得自己正在慢慢被烤焦，还好有人发出了几声冷笑，总算给这种场面将了点温度。柯俊侠觉得脸上发烫，心也砰砰直跳。
中尉对柯俊侠说：“小柯，这个案子关乎你的母亲，你如果有想法就在这里说说吧。”
柯俊侠听到开会的人里有人发出“哦”的声音，那意思好像就是：原来他是被害者的儿子啊，难怪也来开会。
柯俊侠看着被众人画的一团花的的地图，眉头一皱，但是还是没说出话来。中尉追问道：“有话就说嘛，这里你的资历最低，就算说错了，大家也不会怪你。”
柯俊侠的目光试探性的扫过会场，发现居然有不少人随着中尉的话点头，目光也有些和善友好了，但仅仅是“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那种不屑。
看来作为无名小卒，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最起码大家有时可以不在乎你的过失。
见柯俊侠一直不说话，椰子似乎有些着急，她拍着地图说：“你就说说你赞同这些意见里的哪一条就好了。”
柯俊侠于是摊开手说：“其实我哪一条都不赞同，这些意见都犯了共同的错误，整个大方向就错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柯俊侠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顿时沸腾起来，众人七嘴八舌的叱喝指责，柯俊侠已经听不清一具完整的话了，但大体意思倒是听明白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中尉再次维持了秩序，再问柯俊侠：“在座的都是你的前辈，经验丰富，你说大家的方向都错了，那说说你的意见？”
“你说！你说！”顿时有人附和，大有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把柯俊侠踢出去的节凑。
柯俊侠有点紧张，他已经脑补出自己被众人从会议室扔了出去，贴在墙上缓缓滑落的情景，不过他依旧稳定心神，缓缓的说出两个字：“倒查。”
于是又是一阵哗然。
“倒查？还倒酒呢！”
“点烟！”
“揉肩！”
“踩背！”
气氛倒是比刚才缓和一点了，大家都笑着说出了自己平时最喜欢的娱乐活动，等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椰子忽然又冒了一句：“跪舔！”于是大家又哄堂大笑起来，已经有人笑的趴在桌上拍桌子了。
中尉也跟着大家一起笑，笑的柯俊侠都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等中尉笑够了，才宣布休息一下，半小时后再开会。大家于是纷纷散去，有人经过柯俊侠身边时还会戏谑地拍一下他的肩膀，说一声“跪舔。”
柯俊侠觉得自己就不该来参加这个会，反正自己的话只会沦为大家的笑柄。而自己是在还有很多事要去做，自从深渊回来后，他还一直没回家呢，虽说林泉已经说帮他打理好了一切，但是他还是想亲自回去看看，特别是哪个为了帮他而丧命的邻居的孤儿寡母，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也罢，既然这会开不下去了，又没有什么别的安排，倒不如回家去看看。
柯俊侠下了决心正要走，又被椰子的铁钩手揪住说：“你跟我来。”
柯俊侠本想拒绝，但实在挣脱不了椰子那有力的手，又不好使大动作，只得听话地被椰子带走。
中尉在自己的私人休息室里接待了柯俊侠。
在这里，中尉态度和在外面不太一样，在这把柯俊侠当成晚辈，言语中充满着鼓励，而不是当成新人调侃。
他很客气地招呼柯俊侠坐在他对面，并让椰子帮他冲一杯咖啡。
椰子也是三级金质资格，却给柯俊侠这个连铜制都没有的猎人冲咖啡，算是极大的优待了，而她，没看出有什么不乐意。
中尉笑着对问柯俊侠：“小柯啊，外面那些都是粗人，凭着敢打敢杀混到今天，其实都没读过什么书。有时候呢，我就随着他们，但这里就咱们三个人，你详细说说你的倒查是怎么回事？”
柯俊侠有些怄气，所以就慢悠悠地说：“倒茶的关键一是茶叶，二是开水，根据不同的茶叶，开水的温度，冲泡的时间……”
“好好说话！这是给你机会呢。”椰子那烧红的铁钩又抓到了柯俊侠的肩膀上，并且用力一捏，不过这次柯俊侠有了防备，肩膀往下卸力避开，然后说：“至于跪舔呢，实在没经验。”
椰子“咦？”了一声，显然是没想到柯俊侠有本事卸开她的力道，于是又想试试柯俊侠，中尉及时笑着圆场道：“行了行了，时间不多，还是赶紧说正经的吧。”
椰子心有不甘，于是就说：“就是，要不是整个中队包括特侦局的战术指导里，只有这间屋子里的三个人说得出倒查三个字，不然你根本进不了这间屋子。”
柯俊侠见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也就不再胡说八道，正色道：“其实伊丽娜阁下的鉴定报告里说的很清楚了，这个怪物虽然生长迅速，体型庞大，但年龄鉴定不超过十岁，它的主体基因还是人类，也就是说它还是个孩子，我们得把它当成人类的孩子来看，而不单单是怪物。”
柯俊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想看看中尉和椰子的态度，但这俩人好像都听进去了，见他停下，中尉就鼓励道：“说下去，有点意思。”
柯俊侠得到肯定，充满信心地说：“既然是个孩子，我们就得用孩子的思维来预测它的去向，一个孩子，受到了攻击，非常的害怕，他会去哪里？”
椰子说：“你的意思是它回家了？”
柯俊侠点头说：“是的，他回家了，所以我们必须倒查，看她是在哪里出生的，说不定顺便还能找到她的妈妈，一个更大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