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挥洒自如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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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我只能说到这儿了，行与不行，你自己看吧？”
李中博停顿了足足有一分钟，大概是在权衡利弊。
他却乐得悠哉悠哉，其实，他刚才已经把伏笔尽皆设下，现在无论李中博如何选择，他都已然是大赢家。
如果李中博选择拒绝，那也无足轻重。因为刚才已经把与李中博对话的关键内容录了音，最核心的一点，就是证明林江越对这样明显的网络异动事先敌情，是故意压住不报王亦选的，光这一条，就能够定这位试图篡位之人的“死罪”。
如果李中博选择接受，那么更好。因为现在虽然录音可以作为证据，但毕竟只是辅助性的，可李中博要是能够提供纸质的文字说明，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将更有力地说明林江越的居心叵测。
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慌不忙地在这儿稳坐钓鱼台，看这个李中博如何挑选。
大概是先天知晓，又或许是多年的经验判断使然，他觉得这个李中博还是会选择“坦白从宽”。因为这么多年的从政经验告诉他，不论何人，只要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会视政治生命为第一位。最终的抉择底限，往往都是为了为了力求自保。
电话那头的李中博哪儿知道这些，心里早已经如马蜂炸开了窝，过了良久，才答道：“好！兄弟！我听你的！反正这么做也不违反原则，而且实事求是，说到哪儿都不怕！”
“嗯！”他虽然已是喜不自禁，却强力克制不表达出来，只说了一句：“那你就抓紧吧，十分钟之类，写好报告报过来，就这样！”
说完，他迅速挂了电话，开心地冲杜语琴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又指了指录音开关。
杜语琴也被他的欢乐情绪感染了，欢乐地一笑，坐到值班台前，摆弄起了录音设备，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过后，她嫣然笑道：“好啦！这段录音已经提取整理完了！”
“好！”他夸赞一声，“先留着，作好播放准备！一会儿向王书记汇报时，需要用到这段录音。需要放时，我再找你！”
“好！没问题！”她答应一声，端正地坐在了值班台前，举手投足间很是英姿飒爽。
他心中“呯然”一动，想再好好夸赞她几句，却发现兜里的手里又开始了剧烈的振动，急忙掏出来看，是“九叔”霍震岳打来的！
这个老霍，这会儿来电话，一定是自己安排其小公子的活儿已经有了结论。
接起来听，老霍爽朗的笑声依旧：“老弟！你交待的事情我可是替你办好啦！”
他没有声张：“说吧！啥情况？”
霍震岳见他回答得如此简短谨慎，也不敢过分调笑，急忙答道：“兄弟！按照你的要求，我和阿方直接通了电话，也通过我的关系四下打听清楚了。今天的市委大院围堵事件，虽然具体由阿方他们来组织，但并不是他们挑的头。给阿方下达指令的，是咱们公安局主管治安的副局长季如河安排的，而且强调了，这是上面的意思，必须严格保密！”
“哦？季如河？”他心里“咯噔”一下，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问道：“老霍，你在这里头混的时间够长，我问你，这个季如河和市政协副主席季风行是什么关系？你可别告诉我，你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个……”霍震岳笑了笑，“兄弟！照理说这方面的情况你应该比我了解得更清楚，不过既然是你问，那我就全部告诉你吧！这个季如河和季风行还真有关系，而且还挺密切，他是季风行的亲侄子，管季主席叫二叔！”
“嗯！”他心里已经对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有了较为清楚的判断。
看来已经可以证实了，这一切都是“林季张联盟”在后面捣的鬼！
他们先是通过傀儡万年青安排黑道中人组织出租车司机到市委门前大规模上访，开辟“第一阵线”，给市委和王亦选施加压力。与此同时，安排大量水军在“西京之家”等网站开展网络攻势，然后故意隐瞒，等事情闹大了再公开，打王亦选一个措手不及。
双管齐下上，这就是他们事先谋划好的大战略！
至于诬陷他电话长久占线，然后让王亦选扑空，这些都是即时为之的小战术。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让王亦选和他顾此失彼，彻底在这次上访事件中处于被动。
怎么办？这会儿是向王亦选请示，还是先进行一些必须的安排？
在进行短暂的思考后，他毅然下了决心，还是把基础工作都作完之后，再向王亦选汇报更好。于是，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老霍！我问你一个实际的问题，这个负责全城出租车司机的‘坐地虎’阿方，你能不能指挥得动？”
霍震岳一下子愣了，有些弱弱地答道：“指挥阿方这小子，肯定没问题！我救过这小子的命，他现在的一切也都是我给的，肯定唯我说的话是从！不过，老弟，这其中可是牵涉不少白道上的事情，也不是通过我传达的！如果我强行命令，会不会产生什么别的问题？”
“这个老狐狸！”他心里笑骂了一句，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正是因为这其中牵涉不少白道的事情，我才问你能不能扛得住？至于别的，你不用多考虑，不管事情是大是小，只是是西京白道上的事情，最终的决定权都是亦选书记这儿，这一点你不会怀疑吧？”
“这无庸置疑！”霍震岳答道：“放心吧！兄弟！你老兄我在这条路上打拼这么年，大是大非问题一向分得非常清楚，只要是亦选书记和你老弟确定的事情，我绝对举双手支持！”
“那就好！”他笑了笑，继而说出了一段非常强硬的话：“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老霍，从现在开始，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让你的好部下阿方，带领你们道上的兄弟全部撤退！”
“全部撤退？”纵然是见多识广的霍震岳，听到他这么说，也觉得非常地不可思议：“就这么把我们的人全部撤了，合适么？公安局的人事后不找岔儿才怪！”
他笑道：“老霍！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既然我有胆量让你的人全部撤退，那我就已经作好了充足的准备，公安局的人说什么做什么，在这一两天的时间内，你就当作没听见。或者，你就用足你所有的能量，想尽一切办法拖延，就说这些都是不得以而为之！他们要是实在追问得紧，你就啥也不说，给嘴巴闭严了！你大可放心，用不了三天时间，这些通过公安系统指挥你们的人就得统统挪地方，你就瞧好吧！”
霍震岳沉默了一会儿，才略带犹豫地答道：“好吧！既然你唐老弟发了话，那我就全听你的！别的人说什么都没用，我可是抱定你唐老弟的大腿了！”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别人不了解你老霍，我可是再了解不过！说你是什么大企业家、大慈善家，甚至是大阴谋家，我看这些统统不准确！你老霍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大大的赌徒，而且每次都能无一例外的赌对输赢，我没说错吧？”
“嘿嘿！”霍震岳笑道：“老弟啊！要说你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别人说话都是躲躲藏藏的，可你老弟却不同，有一说一，而且说得还挺到位！所以，我就听你的，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他笑着透露了一些玄机：“老兄啊！你长年在道上行走！这其中的是是非非也不用我多说！总之一点，不论什么时候，咱们的企业家都应该保持与市委的高度一致！相信你也知道，现在西京的是非场上很是不太平！有些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胆量，就象吃了豹子胆似的，飞扬跋扈，恨不得把整个西京变成他们自己家的买卖，哪有这么容易！王书记可是说了，现在也不需要你们表明绝对的态度，只需要保持中立，或者说冷静地观察一下大势所趋，不要人云亦云、为虎作伥就行！这一点能做到吧？”
“能做到！绝对能做到！”霍震岳打起了保票：“兄弟！你放心吧！请转告王书记，我霍震岳以人格担保，坚决与市委保持高度一致！任何事情都不会动摇这个信念！”
“那就好！”他加重语气：“老霍！别怪作兄弟的不讲情面，我现在给你十分钟时间，你的手下必须马上撤退！最好和谁都不说，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其他的事情，不用你考虑一星半点儿，全部由我来解决！”
“好！”霍震岳大声答道：“既然兄弟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我一定不折不扣地执行！别的我们不管了，就负责全面撤退就行！你就等我的消息吧，用不了十分钟，五分钟就给你回话！”
“好啊！”他笑着挂了电话，冲前面的杜语琴说了一句：“杜，去把倪科长叫来，问问他，公安局那边的情况沟通得怎么样了？”
“是！”杜语琴站起身来，快速跑去叫倪献森了。
不一会儿，倪献森拿着电话跑过来了，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兄弟！你让我找的这个同学还真是找对了！我那个同班同学蒋洪历说了，今天这番活动，他还真是知道一些内情！听说是由主管治安的副局长季如河直接安排的，他们刑警队一般很少参与这样的事情，可这一次竟然安排好几个人直接找到私下里管片儿的小混混谈话。他当了这么多年刑警，还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事情！”
“这就对了！”他笑道：“你再给这个蒋洪历打电话，问他还想不想干这个副大队长？”
他笑了：“我只能说到这儿了，行与不行，你自己看吧？”
李中博停顿了足足有一分钟，大概是在权衡利弊。
他却乐得悠哉悠哉，其实，他刚才已经把伏笔尽皆设下，现在无论李中博如何选择，他都已然是大赢家。
如果李中博选择拒绝，那也无足轻重。因为刚才已经把与李中博对话的关键内容录了音，最核心的一点，就是证明林江越对这样明显的网络异动事先敌情，是故意压住不报王亦选的，光这一条，就能够定这位试图篡位之人的“死罪”。
如果李中博选择接受，那么更好。因为现在虽然录音可以作为证据，但毕竟只是辅助性的，可李中博要是能够提供纸质的文字说明，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将更有力地说明林江越的居心叵测。
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慌不忙地在这儿稳坐钓鱼台，看这个李中博如何挑选。
大概是先天知晓，又或许是多年的经验判断使然，他觉得这个李中博还是会选择“坦白从宽”。因为这么多年的从政经验告诉他，不论何人，只要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会视政治生命为第一位。最终的抉择底限，往往都是为了为了力求自保。
电话那头的李中博哪儿知道这些，心里早已经如马蜂炸开了窝，过了良久，才答道：“好！兄弟！我听你的！反正这么做也不违反原则，而且实事求是，说到哪儿都不怕！”
“嗯！”他虽然已是喜不自禁，却强力克制不表达出来，只说了一句：“那你就抓紧吧，十分钟之类，写好报告报过来，就这样！”
说完，他迅速挂了电话，开心地冲杜语琴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又指了指录音开关。
杜语琴也被他的欢乐情绪感染了，欢乐地一笑，坐到值班台前，摆弄起了录音设备，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过后，她嫣然笑道：“好啦！这段录音已经提取整理完了！”
“好！”他夸赞一声，“先留着，作好播放准备！一会儿向王书记汇报时，需要用到这段录音。需要放时，我再找你！”
“好！没问题！”她答应一声，端正地坐在了值班台前，举手投足间很是英姿飒爽。
他心中“呯然”一动，想再好好夸赞她几句，却发现兜里的手里又开始了剧烈的振动，急忙掏出来看，是“九叔”霍震岳打来的！
这个老霍，这会儿来电话，一定是自己安排其小公子的活儿已经有了结论。
接起来听，老霍爽朗的笑声依旧：“老弟！你交待的事情我可是替你办好啦！”
他没有声张：“说吧！啥情况？”
霍震岳见他回答得如此简短谨慎，也不敢过分调笑，急忙答道：“兄弟！按照你的要求，我和阿方直接通了电话，也通过我的关系四下打听清楚了。今天的市委大院围堵事件，虽然具体由阿方他们来组织，但并不是他们挑的头。给阿方下达指令的，是咱们公安局主管治安的副局长季如河安排的，而且强调了，这是上面的意思，必须严格保密！”
“哦？季如河？”他心里“咯噔”一下，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问道：“老霍，你在这里头混的时间够长，我问你，这个季如河和市政协副主席季风行是什么关系？你可别告诉我，你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个……”霍震岳笑了笑，“兄弟！照理说这方面的情况你应该比我了解得更清楚，不过既然是你问，那我就全部告诉你吧！这个季如河和季风行还真有关系，而且还挺密切，他是季风行的亲侄子，管季主席叫二叔！”
“嗯！”他心里已经对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有了较为清楚的判断。
看来已经可以证实了，这一切都是“林季张联盟”在后面捣的鬼！
他们先是通过傀儡万年青安排黑道中人组织出租车司机到市委门前大规模上访，开辟“第一阵线”，给市委和王亦选施加压力。与此同时，安排大量水军在“西京之家”等网站开展网络攻势，然后故意隐瞒，等事情闹大了再公开，打王亦选一个措手不及。
双管齐下上，这就是他们事先谋划好的大战略！
至于诬陷他电话长久占线，然后让王亦选扑空，这些都是即时为之的小战术。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让王亦选和他顾此失彼，彻底在这次上访事件中处于被动。
怎么办？这会儿是向王亦选请示，还是先进行一些必须的安排？
在进行短暂的思考后，他毅然下了决心，还是把基础工作都作完之后，再向王亦选汇报更好。于是，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老霍！我问你一个实际的问题，这个负责全城出租车司机的‘坐地虎’阿方，你能不能指挥得动？”
霍震岳一下子愣了，有些弱弱地答道：“指挥阿方这小子，肯定没问题！我救过这小子的命，他现在的一切也都是我给的，肯定唯我说的话是从！不过，老弟，这其中可是牵涉不少白道上的事情，也不是通过我传达的！如果我强行命令，会不会产生什么别的问题？”
“这个老狐狸！”他心里笑骂了一句，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正是因为这其中牵涉不少白道的事情，我才问你能不能扛得住？至于别的，你不用多考虑，不管事情是大是小，只是是西京白道上的事情，最终的决定权都是亦选书记这儿，这一点你不会怀疑吧？”
“这无庸置疑！”霍震岳答道：“放心吧！兄弟！你老兄我在这条路上打拼这么年，大是大非问题一向分得非常清楚，只要是亦选书记和你老弟确定的事情，我绝对举双手支持！”
“那就好！”他笑了笑，继而说出了一段非常强硬的话：“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老霍，从现在开始，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让你的好部下阿方，带领你们道上的兄弟全部撤退！”
“全部撤退？”纵然是见多识广的霍震岳，听到他这么说，也觉得非常地不可思议：“就这么把我们的人全部撤了，合适么？公安局的人事后不找岔儿才怪！”
他笑道：“老霍！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既然我有胆量让你的人全部撤退，那我就已经作好了充足的准备，公安局的人说什么做什么，在这一两天的时间内，你就当作没听见。或者，你就用足你所有的能量，想尽一切办法拖延，就说这些都是不得以而为之！他们要是实在追问得紧，你就啥也不说，给嘴巴闭严了！你大可放心，用不了三天时间，这些通过公安系统指挥你们的人就得统统挪地方，你就瞧好吧！”
霍震岳沉默了一会儿，才略带犹豫地答道：“好吧！既然你唐老弟发了话，那我就全听你的！别的人说什么都没用，我可是抱定你唐老弟的大腿了！”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别人不了解你老霍，我可是再了解不过！说你是什么大企业家、大慈善家，甚至是大阴谋家，我看这些统统不准确！你老霍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大大的赌徒，而且每次都能无一例外的赌对输赢，我没说错吧？”
“嘿嘿！”霍震岳笑道：“老弟啊！要说你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别人说话都是躲躲藏藏的，可你老弟却不同，有一说一，而且说得还挺到位！所以，我就听你的，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他笑着透露了一些玄机：“老兄啊！你长年在道上行走！这其中的是是非非也不用我多说！总之一点，不论什么时候，咱们的企业家都应该保持与市委的高度一致！相信你也知道，现在西京的是非场上很是不太平！有些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胆量，就象吃了豹子胆似的，飞扬跋扈，恨不得把整个西京变成他们自己家的买卖，哪有这么容易！王书记可是说了，现在也不需要你们表明绝对的态度，只需要保持中立，或者说冷静地观察一下大势所趋，不要人云亦云、为虎作伥就行！这一点能做到吧？”
“能做到！绝对能做到！”霍震岳打起了保票：“兄弟！你放心吧！请转告王书记，我霍震岳以人格担保，坚决与市委保持高度一致！任何事情都不会动摇这个信念！”
“那就好！”他加重语气：“老霍！别怪作兄弟的不讲情面，我现在给你十分钟时间，你的手下必须马上撤退！最好和谁都不说，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其他的事情，不用你考虑一星半点儿，全部由我来解决！”
“好！”霍震岳大声答道：“既然兄弟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我一定不折不扣地执行！别的我们不管了，就负责全面撤退就行！你就等我的消息吧，用不了十分钟，五分钟就给你回话！”
“好啊！”他笑着挂了电话，冲前面的杜语琴说了一句：“杜，去把倪科长叫来，问问他，公安局那边的情况沟通得怎么样了？”
“是！”杜语琴站起身来，快速跑去叫倪献森了。
不一会儿，倪献森拿着电话跑过来了，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兄弟！你让我找的这个同学还真是找对了！我那个同班同学蒋洪历说了，今天这番活动，他还真是知道一些内情！听说是由主管治安的副局长季如河直接安排的，他们刑警队一般很少参与这样的事情，可这一次竟然安排好几个人直接找到私下里管片儿的小混混谈话。他当了这么多年刑警，还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事情！”
“这就对了！”他笑道：“你再给这个蒋洪历打电话，问他还想不想干这个副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