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肴变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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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一直在整理空间里的各种菜谱，渐渐她对菜肴又有了新的认识，在她看来汉字的“菜肴”二字，前者是指食材的不完全变化，而后者可以用面目全非或者焕然一新来形容。
有两道菜配料多样工艺繁复，最能代表楚辞现阶段对“肴”的理解。
楚辞一直觉得烹制八宝葫芦鸭是一场内外兼修、神形颠覆的烹饪魔术。
甘、香、粉、糯、弹、硬、脆、黏八种质地不同的味道各异的海参、干贝、莲子、红枣等食物与糯米一起炒至六成熟，填满经脱骨之后的小乳鸭内腹。油炸定型后，小乳鸭紧紧包围内部的食材继续用香料炖煮，同时用冰块调节汤汁的温度。
所有食材里应外合，滋味彼此交换渗透。亮相后，已是五味俱全，形同再造。
若说八宝鸭代表后者，那么开水白菜无疑就代表着前者。
这恰好就是楚辞所理解的关于“肴变”的全部意义。
今天是凌州司令员刘四雄在颐四时为贵宾接风的重要日子。
楚辞在厨房精心做着准备，今日筵席除了第一次亮相的“八宝葫芦鸭”和“开水白菜”，还有甚为考究刀工的精工冷盘。
傍晚时分，一队几十人的军人列队分列在颐四时的门口，门口中央站着一位穿着军装，浓眉大眼皮肤黝黑长着络腮胡，浑身透着老气精明的老者，就是凌州的老大司令员刘四雄。
这时，刘四雄旁边一个副官打扮的人悄声说：“司令，季督军此行怕是有所图谋......”刘四雄叹了一口气：“还用你说！季阎王进凌州没好事......”
话音刚落，一辆古朴而华丽的民国小汽车缓缓驶入，从副驾驶先下来一位精神气十足、容貌清隽穿着副官军装的年轻男子，只见那名副官快速打开后排的车门，恭敬有礼的请出里面的人。
众人眼光齐齐关注着刚下车的那名男子，好个美男子！
只见他身高近七尺，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一身深绿色的军装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菱角分明的脸上不苟言笑，锐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
只见刘四雄眼神微敛，上前笑着拱手：“季督军，失迎、失迎啊。”
季蓝芩客气道：“刘司令，日理万机难有片刻清闲，我等前来讨扰，实在是罪过罪过。”
“季督军才是大忙人，何谈讨扰啊！季督军莅临凌州，刘某面上有光才是。”
“两位上官不如里面包厢就座。”刘四雄的旁边的李副官开口说。
“是...是...京城一别，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季督军，刘某高兴啊，这不一下子失礼了，督军请。”刘四雄说道，引季蓝芩入颐四时二楼包厢。
“有缘再见，对季某来说，也是幸事。”季蓝芩边回应边往包厢走。
这个世界跟楚辞原本生活的中国的历史走向有些不同，现在清朝还没有覆灭，改为君主立宪制。皇帝虽在，但大大小小的军阀无数，明面上都是大清的臣子，暗地里波涛汹涌，各自努了劲的争地盘。
随着争斗不断，南方的势力主要以督军季蓝芩为主的局面。刘四雄今天接风的正是这季蓝芩。
凌州地理位置特殊，处于南北交界之地，又是重要的粮仓，是兵家必争之地。季蓝芩来凌州的目的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待就座，楚辞就开始让人上头菜精工冷拼——喜鹊迎春。
不得不说用刀尖描摹的食物工笔画，有某种韶华易逝的美感，在带来口舌欢飨之前，就先给人呈上的是一场视觉的盛宴。
就连见惯世面的季蓝芩都心中惊叹：“这凌州藏龙卧虎啊，这喜鹊雕得栩栩如生，按我说就是宫中的御厨都是比不上的。”
“季督军尝尝，督军莅临，这喜鹊就图个应景图个喜庆！”刘四雄其实也是头回见到这么精致的菜，心里震惊，不过面上却装做很寻常。
季蓝芩就是一匹狼野心勃勃，恨不得将凌州一口啃下，刘四雄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长久守得住凌州，但短时间之内还是不怕的，运筹帷幄的好完全可以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况且除了季蓝芩虎视眈眈，北方的顾江亭也不可小觑，他完全可以拖着然后吊高来卖。他要让季蓝芩处处看到凌州的高价值，哪怕是一道菜也是不同凡响。
“刘司令这把年纪日理万机，将凌州治理得这把繁华，季某由衷佩服......只是季某好奇，刘司令当初是文官出身，为什么后来弃笔从戎？”季蓝芩不再继续皮笑肉不笑的寒暄，话锋直转单刀直入。
“军人是国家柱石，刘某对霍去病岳飞之辈神往已久，有机会自然想侧身其间，光宗耀祖。”
“哦？此番话甚为流利，不过，恐怕不是刘司令心中实话吧？今日咱们大可明人不说暗话。”季蓝芩眉头一挑，步步紧逼。
刘四雄刚才那话换做旁人说出他也许信，但刘四雄这个贪生怕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人说这话，信了就是傻。他季蓝芩看上去像傻子？
“季督军想听实话？那好......我就说实话给你听，刘某人弃文从武，求的当然是富贵。邦有道，求无愧，邦无道，求无罪。讲的是那些了不起的大人物，像刘某这种碌碌无为的小人物，求的不过是杯底繁华，眼前富贵，护家族平安......且这生逢乱世，还有什么比枪杆子更有保障？”刘四雄一扫刚刚的谦卑，字字铿锵有力。哪有什么当初的文官样子，俨然就是个土匪模样，看来传言说刘四雄当初那官是买来的，不假。
季蓝芩眼睛扫过桌面，刚上桌八宝鸭色泽诱人，原以为是普通的卤鸭，谁料厨师切开，里面却是乾坤大挪移，鸭腿、鸭翅膀、鸭胸等处的骨头已经不见了，但整只小乳鸭还留有一个形状，从中间切开后更显乾坤，内里填满了莲子、咸蛋黄、海参、干贝、板栗、糯米等食材。
这鸭子倒跟刘四雄一样有两幅面孔！季蓝芩想着，手中筷子一挑，夹了一块乳鸭夹杂着糯米干贝放入口中。
咦？这里面有干贝，却一点腥气没有，更重要的是干贝不粘牙，明明这么多食材放在一起，味道应该会很杂，而且酱汁浓郁，却没有彼此压制，反而层次丰富，相得益彰。好吃！季蓝芩眼中一亮，有种想把厨子撬回家的冲动。不过他一向很有自控力，没有忘记正事。
季蓝芩有些可惜的放下筷子道：“季某此次造访，想让刘司令给我透个底，季某进驻凌州有几分把握？”
“几成把握现在怎知啊？北方那位不是刚坐上督军之位吗？就静候那位有什么动作了。”
“不求文章中天下，只求文章中考官，一切还不是刘司令说了算吗？”
“呵呵......刘某人也是身不由已啊......季督军，既来之则安之，不急不急，先吃先吃......。”
老狐狸！季蓝芩心中腹诽，不过他本来就只是先试探一下，知道刘四雄没有偏向谁，只是想吊高来卖而已，心下就有谱了，优雅自若的投入口腹之欲的大战中。
“鸭的皮薄而透亮，鸭肉嫩而不柴，飘香且没有丝毫腥味，外表普通，实则内有乾坤，刘司令，这酒楼的厨子是深懂得做鸭的方法。”
“我不如季督军懂吃，但这鸭子确实做得好，软糯酥口，适合我这牙口，哈哈哈。”
刘四雄很久没有吃得这么舒心了，毕竟上了年纪，很多大鱼大肉想吃也吃不了。
不聊那敏感的话题，又吃得舒心，饭桌上很快又恢复了一派觥筹交错的和谐画面。
此时，最后一道主菜也缓缓的上桌了——开水白菜。
季蓝芩眉毛紧皱看着开水中泡着几颗白菜叶子，味道寡淡的样子，完全激不起食欲。
刘四雄一拍桌子发火了。
上菜的厨师丁师傅赶紧跑到厨房通知楚辞，然后又跑回包厢，战战兢兢地按照楚辞所说的阐述了一遍。
“两位上官，咋看上去，开水白菜就像是一碗白开水里，漂浮着一小颗白菜，不过这道菜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显示了上乘的制汤功夫......这开水，其实是用老母鸡、老母鸭、火腿蹄肉、干贝、虾仁等食材熬煮四个小时，熬到至清......白菜选用黄色的嫩心，用开水稍微焯一下，再用清水漂冷，去尽菜腥之后用清凉的鸡汤淋浇烫熟。烫好的菜心垫在碗底，轻轻倒进新鲜的鸡汤......看上去原汁原味，但实际是上等的功夫菜还原本真。”
刘四雄哪管厨师丁师傅说什么，这道开水白菜，粗俗土气，太下他的面子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喝人把菜端下去。
季蓝芩看了看，不知道为何鬼斧神差的阻止了刘四雄让人端下去，举筷夹了一片白菜叶子放入口中。
许久都未见季蓝芩说话，终于在众人古怪的目光的注视下，季蓝芩暖暖开口，脸上竟带上一丝温暖而真实的笑意。
“看似平淡，实则是淡而有味，浓到极致是平淡，人间有味是清欢......刘司令，不可不尝。”
刘四雄显然没想到，季蓝芩品尝过后，这样赞不绝口，在他看来，季蓝芩这样的人是很讲究的，这道菜看上去他刘四雄都嫌。
碍于季蓝芩都开口了，刘四雄给面子的吃了一口。
咦？嗯？嗯！香味浓醇，不油不腻，清香爽口......刘四雄觉得可以用来形容这道菜美味的四字词语都在脑海里闪过一遍。嘴里却来来去去只说道：“好！好！好！重赏！有重赏！”
厨师丁师傅觉得今天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刺激，走回厨房时候，两条腿都在微微颤抖着。
楚辞听完厨师丁师傅的汇报之后，心想：就说嘛，这开水白菜可是国宴级别的菜，她最最拿手最最喜欢的一道，怎么可能翻车呢？
楚辞一直在整理空间里的各种菜谱，渐渐她对菜肴又有了新的认识，在她看来汉字的“菜肴”二字，前者是指食材的不完全变化，而后者可以用面目全非或者焕然一新来形容。
有两道菜配料多样工艺繁复，最能代表楚辞现阶段对“肴”的理解。
楚辞一直觉得烹制八宝葫芦鸭是一场内外兼修、神形颠覆的烹饪魔术。
甘、香、粉、糯、弹、硬、脆、黏八种质地不同的味道各异的海参、干贝、莲子、红枣等食物与糯米一起炒至六成熟，填满经脱骨之后的小乳鸭内腹。油炸定型后，小乳鸭紧紧包围内部的食材继续用香料炖煮，同时用冰块调节汤汁的温度。
所有食材里应外合，滋味彼此交换渗透。亮相后，已是五味俱全，形同再造。
若说八宝鸭代表后者，那么开水白菜无疑就代表着前者。
这恰好就是楚辞所理解的关于“肴变”的全部意义。
今天是凌州司令员刘四雄在颐四时为贵宾接风的重要日子。
楚辞在厨房精心做着准备，今日筵席除了第一次亮相的“八宝葫芦鸭”和“开水白菜”，还有甚为考究刀工的精工冷盘。
傍晚时分，一队几十人的军人列队分列在颐四时的门口，门口中央站着一位穿着军装，浓眉大眼皮肤黝黑长着络腮胡，浑身透着老气精明的老者，就是凌州的老大司令员刘四雄。
这时，刘四雄旁边一个副官打扮的人悄声说：“司令，季督军此行怕是有所图谋......”刘四雄叹了一口气：“还用你说！季阎王进凌州没好事......”
话音刚落，一辆古朴而华丽的民国小汽车缓缓驶入，从副驾驶先下来一位精神气十足、容貌清隽穿着副官军装的年轻男子，只见那名副官快速打开后排的车门，恭敬有礼的请出里面的人。
众人眼光齐齐关注着刚下车的那名男子，好个美男子！
只见他身高近七尺，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一身深绿色的军装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菱角分明的脸上不苟言笑，锐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
只见刘四雄眼神微敛，上前笑着拱手：“季督军，失迎、失迎啊。”
季蓝芩客气道：“刘司令，日理万机难有片刻清闲，我等前来讨扰，实在是罪过罪过。”
“季督军才是大忙人，何谈讨扰啊！季督军莅临凌州，刘某面上有光才是。”
“两位上官不如里面包厢就座。”刘四雄的旁边的李副官开口说。
“是...是...京城一别，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季督军，刘某高兴啊，这不一下子失礼了，督军请。”刘四雄说道，引季蓝芩入颐四时二楼包厢。
“有缘再见，对季某来说，也是幸事。”季蓝芩边回应边往包厢走。
这个世界跟楚辞原本生活的中国的历史走向有些不同，现在清朝还没有覆灭，改为君主立宪制。皇帝虽在，但大大小小的军阀无数，明面上都是大清的臣子，暗地里波涛汹涌，各自努了劲的争地盘。
随着争斗不断，南方的势力主要以督军季蓝芩为主的局面。刘四雄今天接风的正是这季蓝芩。
凌州地理位置特殊，处于南北交界之地，又是重要的粮仓，是兵家必争之地。季蓝芩来凌州的目的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待就座，楚辞就开始让人上头菜精工冷拼——喜鹊迎春。
不得不说用刀尖描摹的食物工笔画，有某种韶华易逝的美感，在带来口舌欢飨之前，就先给人呈上的是一场视觉的盛宴。
就连见惯世面的季蓝芩都心中惊叹：“这凌州藏龙卧虎啊，这喜鹊雕得栩栩如生，按我说就是宫中的御厨都是比不上的。”
“季督军尝尝，督军莅临，这喜鹊就图个应景图个喜庆！”刘四雄其实也是头回见到这么精致的菜，心里震惊，不过面上却装做很寻常。
季蓝芩就是一匹狼野心勃勃，恨不得将凌州一口啃下，刘四雄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长久守得住凌州，但短时间之内还是不怕的，运筹帷幄的好完全可以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况且除了季蓝芩虎视眈眈，北方的顾江亭也不可小觑，他完全可以拖着然后吊高来卖。他要让季蓝芩处处看到凌州的高价值，哪怕是一道菜也是不同凡响。
“刘司令这把年纪日理万机，将凌州治理得这把繁华，季某由衷佩服......只是季某好奇，刘司令当初是文官出身，为什么后来弃笔从戎？”季蓝芩不再继续皮笑肉不笑的寒暄，话锋直转单刀直入。
“军人是国家柱石，刘某对霍去病岳飞之辈神往已久，有机会自然想侧身其间，光宗耀祖。”
“哦？此番话甚为流利，不过，恐怕不是刘司令心中实话吧？今日咱们大可明人不说暗话。”季蓝芩眉头一挑，步步紧逼。
刘四雄刚才那话换做旁人说出他也许信，但刘四雄这个贪生怕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人说这话，信了就是傻。他季蓝芩看上去像傻子？
“季督军想听实话？那好......我就说实话给你听，刘某人弃文从武，求的当然是富贵。邦有道，求无愧，邦无道，求无罪。讲的是那些了不起的大人物，像刘某这种碌碌无为的小人物，求的不过是杯底繁华，眼前富贵，护家族平安......且这生逢乱世，还有什么比枪杆子更有保障？”刘四雄一扫刚刚的谦卑，字字铿锵有力。哪有什么当初的文官样子，俨然就是个土匪模样，看来传言说刘四雄当初那官是买来的，不假。
季蓝芩眼睛扫过桌面，刚上桌八宝鸭色泽诱人，原以为是普通的卤鸭，谁料厨师切开，里面却是乾坤大挪移，鸭腿、鸭翅膀、鸭胸等处的骨头已经不见了，但整只小乳鸭还留有一个形状，从中间切开后更显乾坤，内里填满了莲子、咸蛋黄、海参、干贝、板栗、糯米等食材。
这鸭子倒跟刘四雄一样有两幅面孔！季蓝芩想着，手中筷子一挑，夹了一块乳鸭夹杂着糯米干贝放入口中。
咦？这里面有干贝，却一点腥气没有，更重要的是干贝不粘牙，明明这么多食材放在一起，味道应该会很杂，而且酱汁浓郁，却没有彼此压制，反而层次丰富，相得益彰。好吃！季蓝芩眼中一亮，有种想把厨子撬回家的冲动。不过他一向很有自控力，没有忘记正事。
季蓝芩有些可惜的放下筷子道：“季某此次造访，想让刘司令给我透个底，季某进驻凌州有几分把握？”
“几成把握现在怎知啊？北方那位不是刚坐上督军之位吗？就静候那位有什么动作了。”
“不求文章中天下，只求文章中考官，一切还不是刘司令说了算吗？”
“呵呵......刘某人也是身不由已啊......季督军，既来之则安之，不急不急，先吃先吃......。”
老狐狸！季蓝芩心中腹诽，不过他本来就只是先试探一下，知道刘四雄没有偏向谁，只是想吊高来卖而已，心下就有谱了，优雅自若的投入口腹之欲的大战中。
“鸭的皮薄而透亮，鸭肉嫩而不柴，飘香且没有丝毫腥味，外表普通，实则内有乾坤，刘司令，这酒楼的厨子是深懂得做鸭的方法。”
“我不如季督军懂吃，但这鸭子确实做得好，软糯酥口，适合我这牙口，哈哈哈。”
刘四雄很久没有吃得这么舒心了，毕竟上了年纪，很多大鱼大肉想吃也吃不了。
不聊那敏感的话题，又吃得舒心，饭桌上很快又恢复了一派觥筹交错的和谐画面。
此时，最后一道主菜也缓缓的上桌了——开水白菜。
季蓝芩眉毛紧皱看着开水中泡着几颗白菜叶子，味道寡淡的样子，完全激不起食欲。
刘四雄一拍桌子发火了。
上菜的厨师丁师傅赶紧跑到厨房通知楚辞，然后又跑回包厢，战战兢兢地按照楚辞所说的阐述了一遍。
“两位上官，咋看上去，开水白菜就像是一碗白开水里，漂浮着一小颗白菜，不过这道菜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显示了上乘的制汤功夫......这开水，其实是用老母鸡、老母鸭、火腿蹄肉、干贝、虾仁等食材熬煮四个小时，熬到至清......白菜选用黄色的嫩心，用开水稍微焯一下，再用清水漂冷，去尽菜腥之后用清凉的鸡汤淋浇烫熟。烫好的菜心垫在碗底，轻轻倒进新鲜的鸡汤......看上去原汁原味，但实际是上等的功夫菜还原本真。”
刘四雄哪管厨师丁师傅说什么，这道开水白菜，粗俗土气，太下他的面子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喝人把菜端下去。
季蓝芩看了看，不知道为何鬼斧神差的阻止了刘四雄让人端下去，举筷夹了一片白菜叶子放入口中。
许久都未见季蓝芩说话，终于在众人古怪的目光的注视下，季蓝芩暖暖开口，脸上竟带上一丝温暖而真实的笑意。
“看似平淡，实则是淡而有味，浓到极致是平淡，人间有味是清欢......刘司令，不可不尝。”
刘四雄显然没想到，季蓝芩品尝过后，这样赞不绝口，在他看来，季蓝芩这样的人是很讲究的，这道菜看上去他刘四雄都嫌。
碍于季蓝芩都开口了，刘四雄给面子的吃了一口。
咦？嗯？嗯！香味浓醇，不油不腻，清香爽口......刘四雄觉得可以用来形容这道菜美味的四字词语都在脑海里闪过一遍。嘴里却来来去去只说道：“好！好！好！重赏！有重赏！”
厨师丁师傅觉得今天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刺激，走回厨房时候，两条腿都在微微颤抖着。
楚辞听完厨师丁师傅的汇报之后，心想：就说嘛，这开水白菜可是国宴级别的菜，她最最拿手最最喜欢的一道，怎么可能翻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