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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欧阳平成竹在胸 甘得君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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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谈话是有收获的:

    第一,赵老师夫妻俩的判断是正确的,尤大美确实是田有福的姘头,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维系了很长时间。尤大美虽然也跟其他男人睡觉,但只是在输钱的情况下才跟其他男人逢场作戏,这也就是说,尤大美和田有福的关系不受输赢的影响。

    第二,田有福确实送给尤大美一个玉手镯,尤大美手上佩戴的深绿色玉手镯就是田有福送的。不仅如此。因为田有福经常送酒给甘得君,而且都是好酒,到今天,甘家的床头柜里面还藏着田有福送的五粮液。甘得君嗜酒如命,只要见到酒,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田有福和尤大美勾搭在一起,酒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世上的男人有很多种,甘得君也算一种吧!

    孙喜悦还提到了一个细节,有一天夜里,三点多钟,大家散了以后,她是最后一个离开甘家的,出巷口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自己把包包落在了甘家,于是就回去拿,结果看见一个人被尤大美接进了院门。看身高形和衣服,此人就是田有福。遇到这种情况,孙喜悦只好折回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十几年前,那时候,尤大美才二十几岁——和我产不多大。那时候,她和甘得君只抽头,不陪男人做那种事情,田有福就是从那时候和尤大美勾搭在一起的。”

    “田有福返回甘家,那甘得君不是还在家吗,田有福和尤大美如何做那种事情呢?”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田有福经常送好酒给甘得君,那天夜里,两点多钟,甘得君让尤大美看场子伺候茶水,自己喝完酒就以后就睡觉去了,我说到这里,你们总该明白是怎么一会事情了吧!”

    孙喜悦的意思是:甘得君把自己灌醉,为老婆和田有福苟合创造条件。

    第三,只有尤大美知道田有福住在什么地方。因为尤大美和田有福的关系非同一般。田有福和尤大美之间的关系,不仅限于男欢女爱。说这种话的人还是孙喜悦。

    “你还知道些什么?”

    “只要你们看到甘得君和尤大美的两个孩子,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你是想说,两个孩子是田有福的?”

    “那甘得君是一个脓包,他除了贪图田有福的好酒和钱财以外,还有不得已的苦衷。”

    “难道甘得君不能生养吗?”

    “不错,他是想借种。你们想一想,尤大美和田有福的关系这么好,她怎么会不知道田有福住在什么地方呢?”

    第四,在甘得君家修房子的第六天晚上,几个人在甘得君两个孩子的房间里面打麻将,两个孩子在门厅里面睡觉,房管所先修甘得君夫妻俩住的房子,后修两个孩子住的房子。

    甘的君夫妻俩也是这么说的。

    那天晚上,田有福没有来,前天晚上,田有福和大家说好第二天晚上还来的,因为前天晚上田有福手气好——赢了很多钱,第二天晚上。他要是不来的话,其他人是不会答应的。田有福也答应了,田有福虽然好色,但在牌桌上的品性比任何人都要好。

    在同志们看来,死者遇害的时候应该在甘家修房子之前——或者修房子的过程中,甘得君在这时候申请修房子,可能是有预谋的,修房子应该是杀人计划的一部分,井沿上只盖两块青石板,肯定是不行的,如果再堆上一些建筑垃圾,就不容易被人发现了。

    更奇怪的是,后来的几天晚上,我们到甘家的时候,都是尤大美招呼我们的,甘得君不是出去有事,就是早早睡下了,过去,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对甘得君来讲,没有比抽头更大的事情了。

    “这是为什么呢?”

    “现在想一想,这里面大有文章。公安同志,你们有没有注意到甘得君右耳下面的长条疤?”

    大家还真没有注意到,甘得君光着上半身,照理,大家很容易看见那块疤。

    “甘得君脖子上的疤就是那时候有的吗?”

    “可不是吗?几天后,甘得君一切如常,我们发现他的耳朵下面有一条疤,我们看到的时候,疤已经结盖子了。

    孙喜悦还提到一个非常重要的生活细节,甘得君在生活上非常节俭,为了节省理发的钱,父子俩的头发都是在家打理的。甘得君给儿子打理,尤大美给甘得君打理。

    十点钟左右,甘得君被请进所长办公室。欧阳平心里面是放不下事情的,他打算连轴转了。

    离开家的时候,甘得君穿了一件体恤衫,但同志们还是非常清楚地看见了甘得君左耳朵下面的那条疤痕。从耳根到下颌骨之间,疤痕的长度有两点五公分长。

    询问从甘得君左耳下面的疤痕开始:“甘得君,你左耳下面的这条长疤是怎么回事情?”

    “这——”欧阳平的问题非常突兀,甘得君一时语塞。

    “快说,这块疤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这和你们调查的案子好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吧!王所长,我们聚众赌博,确实触犯了国法,您怎么处理,我甘得君绝无二话。”甘得君显然不愿意面对欧阳平的问题——他有点心虚。

    “你先回答欧阳队长的问题,聚众赌博,屡教不改,我们是会严肃处理的,但不是现在。我希望你严肃认真地回答欧阳队长的问题。有些问题是一定要说清楚的。”

    甘得君用左手摸了摸脸上的疤:“这条疤痕是我和尤大美打架的时候——她抓的。”

    “甘得君,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队长同志,我说的是实话,这种事情难于启齿,既然你们追问的紧,我只能以实相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

    “是不是去年夏天——你们搬家之前?”

    “也许吧!我确实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