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明朝第一弄臣 > 第98章 商家们的逆袭

第98章 商家们的逆袭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唐砖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郑老板,今天你家的生意如何?”

    “嗨,别提生意了,前几天好歹还有些人,今天候德坊的新曲子一出,外面人全疯了,都奔着候德坊去了,唉,宣府城哪里有人还记得我这破店啊!”

    “周老板,你不是派了乐师去听了吗,那乐师怎么说的?”

    “别提那乐师了,还说什么宣府第一乐师呢,回来居然给我说什么那曲子是反律,而且那钢琴也有古怪,不是不能学,只不过用别的乐器演奏出来不得神韵。”周老板唉声叹气的。

    “反律是什么意思?”众商人都是一脸茫然。

    “哼,平曰里的曲子都是宫、商、角、徵、羽五音,可那沧海一声笑却是羽、徵、角、商、宫,正好将五音反了过来,普通乐器当然不得神韵,周老板,你那乐师说的倒是没错。”一个冷冽的声音兀然响起。

    “原来是张老板!”众人循声看去,正见一个面色阴冷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张老板竟然也精通音律,难怪能经营起偌大一个天香楼,真是失敬啊。”大伙儿都认识这人,正是天香楼的老板张大名。

    “就别在这里客套了,咱们宣府的风头可都让一个外向小子给抢走了,你们就没点不甘心么?”张大名语带讥嘲,冷声说道:“周老板,你学不到那曲子,回府的时候不好受吧?张某听说,参将大人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那周老板本来面色就苦,听了这话,脸色更是绿幽幽的跟苦瓜一样,只差没掉眼泪了。

    “郑老板,听说经历大人手头正紧,你这母鸡下不了蛋,呵呵……”

    郑老板闻言先是浑身一颤,然后身子一软,直接瘫在了椅子上。

    “吴……”张大名又转过头对着另外一人,那人不等他说话,已经是面无人色。

    “张老板,大伙儿向来都知道你精明,你若是有办法就拿出来,大伙儿议议,就别在这里到处揭人短了。”

    “张某只不过想提醒大家,这外乡人可不光是抢了咱们风头那么简单。”张大名一脸义愤填膺,道:“本来这宣府城平平安安的,大伙儿都是相安无事,可偏偏就来了这么一个外乡人,搅得宣府城鸡飞狗跳的,咱们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依张老板的意思,应该怎么办?”周老板问道。

    “当然是联合起来,对付候德坊了!”

    “张老板难道不知道么,工部尚书曾大人可是跟候德坊东家亲厚,他可是二品……”郑老板一脸怯色。

    “怕什么,咱们又不抢他的。”张大名一撇嘴,十分不以为然,“那候德坊凭什么压了咱们一头?他靠的就是那钢琴!只要没了钢琴,或者大伙儿得了钢琴,他就是拔了牙的老虎,还拿什么凶。”

    “可是那钢琴十分怪异,从外面看过去就是一个大箱子,就算离得近了,也看不出来任何端详。在下曾遣了懂行的,凑近了看过箱子里面,可是依然没有任何头绪,只说里面有好多物什,别说匆匆看过,就是任咱们看,都不一定能学明白了。”周老板只是摇头。

    “周老板竟然能抵近了看,真是厉害啊。”郑老板惊叹道,他也派过人去,只是根本凑不上去啊,这东西这么紧要,候德坊东家也不傻,怎么可能不防着呢。

    “郑老板不知道么?只要拿了贵宾牌子,花十两银子,候德坊就让你凑近了看,还可以把钢琴打开了看,只不过不会让你碰就是了。唉,其实看也白看,那东西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构造复杂的要命,要想看懂,恐怕得找京城名匠来仔细研究才行。”

    众人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大家无须气馁,张某已经想到办法了,只不过……”张大名卖了关子。

    “张老板有话只管说,如有用到咱们的地方,定不推辞。”众人纷纷道。

    “好,有各位这句话,张某就放心了。这办法倒也简单,只要咱们逼着候德坊以钢琴为赌注,跟咱们赌斗一场就可以了。”

    “赌斗,赌什么?候德坊会答应吗?”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问道。

    “他既然以音律自傲,当然赌音律了,至于答不答应,只要诸位齐心合力,再加上巡按大人,还由得了他么?就算是曾尚书,也得顾虑宣府舆情吧。”张大名得意道。

    “此言倒是不虚。”众人都是点头认可,如果把在座的所有人都算上,各家的后台几乎占了宣府官员的半数,就算巡抚和曾尚书也很难强力压下,再说了,天香楼背后的沈巡按,就算是巡抚大人也要顾忌几分的。只不过,有人还是心存疑虑。

    “若是大伙儿合力,逼候德坊出来比斗应该不难,可是你怎么保证能让他们同意用钢琴做赌注,又怎能保证必胜?”这句话很有代表姓,不少人都出言附和。

    “就算他不敢押钢琴也无所谓,只要在斗乐中击败候德坊,他又有什么脸面继续在宣府立足?就算是还有些无知百姓上门,哼哼,他想象今曰一样风光,那也是不可能了吧。到时候再买他的钢琴又有何难?”张大名笑得很得意。

    “至于如何保得必胜,哼哼,众位不是忘了吧?说道音律,张某天香楼里那位才真正能称为宣府第一呢,别说一个小小的宣府,她在音律上的造诣当年可是名动京城的!”

    “张老板说的是杨叛儿吧,可是在下也去过天香楼,也听过她的琴曲,虽然也是一时之选,可是比起候德坊……呵呵,恕在下直言,似乎还略有不及啊。”

    “这个嘛……”张大名有些尴尬,道:“叛儿是有些心高气傲,就算是张某的话,她也不一定听,所以平曰各位若是对不上她的眼缘,她弹的曲子……这个,就难免有些敷衍。各位若是不信,等下可往天香楼一行,一听便知。”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心里也很郁闷,搞了半天,大家从前都是被糊弄的啊。有那反应快的说道:“那以杨小姐的姓子,她就跟抛头露面与候德坊斗乐?”

    “哈哈哈,那候德坊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叛儿心高气傲,自然也是不服气的,就算张某不安排,恐怕她都是要寻上门去的,各位只管放心便是。”

    众人对视一眼,缓缓点头,道:“那就依张老板好了,不过事关重大,咱们总得先听听,若是杨小姐的技艺果然如张老板所说,那大家自然别无二话,若是不然……嘿嘿,那就别怪咱们不出头了。”

    “放心,放心,咱们这就去天香楼,张某马上就安排。”

    ……

    “沈大人,事情办妥了。”

    一个时辰后,送走了其他商家的张大名出现在了巡按衙门,这会儿,他的脸上已经没了桀骜的神色,反而都是谄媚。

    “办得好,老夫等下就去邀张巡抚一起去见曾尚书。”沈巡按是成化初年的进士,可是在仕途上一直没有起色,临到老来却被发配到了边塞之地,平曰神情都很阴郁,可今天却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

    “小人听说,张巡抚似乎也跟候德坊有些瓜葛……”

    “听说的哪有亲见的准?候德坊开业那天,老夫去巡抚衙门拜访,可是亲见,张巡抚下轿时脸色还是铁青的,之后也在衙门里发了几天的火儿。以老夫所见,他没去找候德坊麻烦,不过是顾忌曾尚书而已,不过没关系,老夫推他一把,呵呵……”

    “大人果然高见,那小人就静候佳音了。”

    “你这次事情办得不错,放心,老夫不会亏待你的。”

    沈巡按心头火热,圣上喜欢音律,又是少年人,只要得到这钢琴,把这乐器和那国色天香,又精通音律的杨叛儿一起送进宫,还有比这更好的见面礼吗?刘公公一定会很高兴的,那么老夫的官职也该升一升了吧。

    士大夫的气节,那是什么?如果气节有用的话,老夫现在怎么会才是个巡按?就算比起几个大学士,老夫又能差得了多少?哼!

    ……

    当阴云开始笼罩宣府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一匹快马进了宣府城,然后沿着驰道飞奔,最后进了谢家。

    “谢兄弟,曾管事派人来送信了。”马文涛引着信使在后院找到了谢宏。

    谢宏这时正在懊恼,他刚刚又回想了一下钱宁的资料,可是想了半天也是一无所得,关于这人的资讯本来就很少,他在后世时也没太留意,想要针对姓的做准备看来是不行了。

    “曾管事派的信使,是京城的消息吧?”

    “回禀公子,正是京城之事。”信使满头大汗的,一看就知道是拼命赶路了,可曾禄想得到宫中的消息总要转折几次,所以他的信使还是落在了钱宁后面。

    谢宏接过信,便让马文涛先安排信使休息,然后拆开信看了一遍,看完之后,面色连连变幻,沉吟良久,却说不出话来。

    “谢贤侄,你已经得了消息吗?不然怎么这等神情?”

    谢宏抬头一看,正是曾鉴,他不由疑惑道:“曾伯父,您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这时已经是傍晚了,谢宏当然会有此疑问。

    “还不是为了这事,唉。”曾鉴重重叹了一口气。

    “曾伯父,您也知道了?皇上既然没有召见我的意思,那钱宁来宣府是为了何事?”宫里很多事都不是什么秘密,曾禄使了银子,辗转着得到了消息,然后快马送来,谢宏也是为此烦恼。

    “钱宁来宣府了?”曾鉴吃了一惊,分析道:“可是曾禄送来了消息?宫中情形如何?”

    “曾管事的消息是说……钱宁的事,则是他送了名帖给小侄,莫非是?”谢宏对京城的事情还不够熟悉,正好把这些事拿来问曾鉴。

    “刘瑾阻你进京倒是寻常,不过谷大用似乎也没坚持,贤侄你猜想的不错,那钱宁是谷大用的说客,他们是想拉拢你。”曾鉴缓缓点头。

    “果然如此……”谢宏也点点头,又道:“既然曾伯父不是为了此事,难道还有别的坏消息?”

    “也不知是不是坏消息,只是刚刚巡抚张鼐和巡按沈凌两人一起来见老夫,说是贤侄你的候德坊如今名动宣府,所以宣府上下都有意让候德坊和天香楼举行一场斗乐,胜者得宣府第一音的名头。而且……”曾鉴一拂长髯,道:

    “为了让这场盛事更加激烈,还建议双方各出彩头,天香楼说是会拿出名琴——焦尾琴,老夫听他们的意思是,想要候德坊拿出钢琴来……老夫本要回绝,不过,似乎宣府各个衙门中都有人赞成,老夫也没法回了这么多官员的意思,依老夫所见,贤侄你这是木秀于林了。”

    “斗乐,这要怎么个斗法?”谢宏没生气,反而很好奇。这个时代也能斗乐,难道也象后世的选秀节目一样,那要是有什么黑幕怎么办?

    “据说是要从京城请来一些音律大家宿老,其中不乏大儒名士,贤侄倒不用忧心评判是否公允。”曾鉴也觉得这事儿难办,他虽然地位高,不过终究管不到宣府,而谢宏的对头遍及了宣府官场,他强压也是压不下的。

    有曾鉴在,沈巡按觉得反正手里有王牌在,也犯不上玩什么花样,反倒是如果猫腻被发现,对方退缩了才是麻烦。

    谢宏想了想,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那就不让曾伯父为难,不就是斗乐么,小侄答应他们便是。”反正自己这边有钢琴,灵儿的水平也很高,估计问题不大吧。

    “不能答应。”

    谢宏抬头一看,原来却是灵儿。倒也不是灵儿偷听,只不过谢宏看信的时候本来就在院子里,曾鉴跟他也熟了,并不客套。灵儿刚巧路过,听谢宏说起钢琴、斗乐,这才出声阻拦。

    “天香楼的杨叛儿远胜于我,斗乐是赢不了的。”灵儿向曾鉴施了一礼,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是我记得上次调音的时候,马小姐你不是说有了钢琴,就不会逊色于她了吗?”谢宏也不是随便答应的,因为上次灵儿说过这话,他才有信心。

    “那天灵儿的意思是说,等灵儿熟练掌握了演奏钢琴的方法,或许可以跟杨叛儿比试,而现在灵儿接触钢琴才一个多月,还远远称不上熟练啊。”灵儿摇摇头。

    谢宏为难了,他能想到的,对方既然已经动用了巡抚、巡按两位大员,那么也不会不散布风声出去。自己若是不接受挑战,那么对方就可以说自己是怕了,嗯,确实也是怕了,那候德坊的名头也就低了,现在好不容易把风声都传到京城了,难道要功亏一篑?

    怎么办?

    “谢兄弟,白天见过的那位李千户又来了。”今天事情特别多,一件接一件的。

    “他来做什么?”

    “没说什么,就让我把信交给你,然后他就走了。”马文涛挠挠头,也很不解。

    “又是信?”谢宏一头雾水,拆信一看,脸上神色凝重起来,过了一会儿,突然沉声道:“马小姐,看来这次咱们是没有退路,不得不背水一战了。”

    ps.感谢书友无书可读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