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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战,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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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或掌的手形变换,可谓是眼花缭乱,腿脚紧随而上,拳脚劲风生成,便是外行看着都处处杀机。

    或晃,或撩,或盖,或引,或拍,如此种种,臂如灵蛇,劲力十足;腿似鞭,其力却如杖,刚猛霸道。

    手中没有武器,他们却能将身体的每个部位化为武器,膝,肘,脚,手,尤为突出,而攻击的地方也无比是对方的弱点,头,颈,心脏,下阴,拳拳到肉,似有声响,旁人听着都觉得痛,而场上的两人却似乎是越打越狠,面上不露半点痛色。

    内行人都看得出来,晋亲王李鸿渊跟趋向于巧劲,而小霸王贺识海更趋于力量,就二人的年龄来说,这一点是恰好相反的,只能说明,贺识海在体魄上先天就更占优势。贺识海常年在边关,十有八九还参与过大大小小的战役,这意识肯定更好,偏偏,又一次出乎预料,晋亲王这个金尊玉贵的王爷居然更胜一筹。

    这是拆开了看,综合起来,谁都看得出,李鸿渊明显的占据着优势,虽然还不至于大到一面倒的地步,但是,李鸿渊落到贺识海身上十下,贺识海落到他身上的大概就三四下,这样的悬殊,还是相当的大的。

    如此,贺识海想要战胜李鸿渊,没有时间的成长是不行的,而且,前提是,晋亲王就此止步,而贺识海飞速的上升。

    在其他人眼中,这种情况大概是不可能的,就算晋亲王没有贺识海的成长空间大,应该也不到保持巅峰然后走下坡路的时候,然而事实的确如此,李鸿渊很清楚,现在就是他巅峰状态,基本不会再上升,不过,他会将这种状态延续个几十年。

    贺识海是属于那种越挫越勇的类型,在李鸿渊手里屡屡受伤,他却是越来越兴奋,那感觉,简直就像是要燃起来一般。

    李鸿渊的感觉其实也有点类似,毕竟,难得的对手,在京城里可找不到,而且他们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畏手畏脚,绝对不像贺识海,眼里只有对手,对手就要全力以赴,没有尊卑。另一方面,李鸿渊前世跟贺识海有比较多的接触时,他差着贺识海不止一个等级,点到即止的交交手还可以,真真正正的打一场,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个时候,除非是战场上,不然,贺识海都不会全力以赴,可是他又是个不喜欢克制着打架的人,所以,他基本上不再跟自己人动手,也就李鸿渊这个皇帝,占着身份的绝对优势,本身又不算很弱,才能让他处处手,就算如此,该下手的时候,还是照样不误,所以,贺识海就是个连皇帝都敢打的家伙。现在,跟那时候的情况反转,李鸿渊心里多少还是有那么点痛快。

    尤其贺振威这个看门道的,他总觉得,自家儿子的路数跟晋亲王有那么点相似之处,仔细看的话,似乎又完全不同,还当真是奇了怪了,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师承应该是完全不一样的才对。最终找不到原因,要不就是因为某些巧合,要不就是两家师承在祖上有一定的联系,最护倒是不再去追究。

    因为两个人都打出了火气,战局越发的拉大,你来我往间,便到了兵器架前,因为动作太快,没人看到到底是谁先取的兵器,一人长枪,一人长戟,因为不是自己惯用的,所以有些不趁手,不管是重量还是长度,不过两人的情况都一样,倒也无所谓。

    兵刃相撞,火花四溅,随着对兵器的熟悉,渐渐的,仿若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控制越精准,杀伤力可以越大,也可以越小,单看使用的人是什么心态,可这两个人,杀伤力会小么?

    果不其然,很快就见了血,贺识海的手臂上,因为衣服颜色相对较浅,血迹上去很明显。贺振威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们这样的人,根据染血的情况,基本就能判断伤口严重程度,那点伤,对贺识海来说,只是毛毛雨。

    然而,并非每个人都跟他一眼淡定,对于很多人而言,尤其是文官,这样激烈的对战,绝对是第一次,自然是紧张得全身都冒汗了。

    毫无意外的,接下来的伤势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李鸿渊也不例外。

    李鸿渊在第一次受伤的时候,乐成帝嚯的一下站起来,直接就喊停,可惜,场上的或许没听见,或许是不想搭理他,总之继续打。而守在周围的御林军也不敢轻易的上前。乐成帝直接命令于仲擎上去将两人拆开。

    “皇上,臣实力不济,怕是无能为力,再则,王爷与贺小公子战得正酣,如果第三人贸然插入,他们或许或顾忌第三者生命,注意力稍微分散,对方若是没收住,可能造成更大伤亡,因此,还请皇上三思。”

    说得这么清楚了,乐成帝不三思也得三思啊,可是继续打下去,谁知道会是什么状况。

    乐成帝有气无处发,就凉飕飕的看向贺振威,伤了他儿子的,是贺振威的儿子,这时候才不管你是不是有功之臣呢。

    贺振威心头默默苦笑,可是有什么办法,只能默默的受着,伴君如伴虎,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当皇帝的说是金口玉言,实际上吧,任性起来,谁都扛不住。他更担心自己的儿子好不好,自己的儿子可是处于下风,自己儿子伤得更重。

    本来,通常情况,一开始就高下立现,打不了太久的,奈何,贺识海不能按常理论,简直就是遇强则强的典型。

    就在众人都紧张会不会真闹得无法收场,这一站却意外的结束了,贺识海的长戟虽然勾着李鸿渊的长枪,长枪的枪头却抵在对方的脖子,划破了皮肤,血液顺着铮亮的枪头一滴一滴的滑落,再进一寸,就能要了贺识海的命。

    李鸿渊往后收手,再随手将长枪扔出去。

    贺识海丢了长戟,哈哈大笑,“过瘾,实在太过瘾了。”

    而乐成帝等人已经匆匆的走了上来,一手握住李鸿渊的手臂,“渊儿,伤势如何?”

    李鸿渊周围,“父皇,你捏着儿臣伤口了。”

    乐成帝急忙放开,看着满手的血,彻底的暴怒了,“来人,将这以下犯上……”

    “父皇,刀剑本无眼,不过是些皮外伤,何须大动干戈?再说,儿臣打得也挺过瘾。”李鸿渊露出一个纯然的笑。

    这一笑却是把乐成帝笑愣了,怎么说,他基本上没见李鸿渊这么笑过,跟他生母太像了,片刻之后,颓然一声叹息,怒火什么的,全然没了,“御医呢,还不赶紧来与他们处理伤势。”

    贺振威舒了一口气,刚才差点吓出心脏病,不过,他这一刻也认可儿子的话,晋亲王或许真没那么差劲。

    贺识海还处在兴奋中,对于刚才险些要命的危险无知无觉。

    这里到底不是处理伤口的地方,在御医给李鸿渊把脉之后,血气旺盛,并无虚弱之相,也并无内伤,乐成帝才放心了些,“以前,你跟你兄弟们不对付,总说不过是小打小闹,跟本没如何,以前不信,现在真信了。”就今日这架势,不用多,他就三成力,其他人不死也的残,可事实上,最多就是点皮肉苦。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边上的某些人就忍不住哆嗦,刚才看到太紧张,没想到这一茬,现在想想,其他人不论,康亲王就觉得自己后腰疼,自己是有多大勇气,才在那个时候敢对李鸿渊挥拳头?越想越觉得心有余悸,毕竟他当时真的是感觉到杀意,如果对方最后没收住,自己的小命可能真的就给交代进去了,日后一定要绕着这活阎王走。不知道他真实的武力值也就罢了,知道了还凑上去找茬,是多傻缺才会干得出的事情?

    对于李鸿渊来说,这或许是意外的收获了。

    贺识海伤得更重,贺振威却不敢将他留在宫里处理伤口,万一圣上看到这小子,一时不爽,直接给咔嚓了,他哭都没地方哭去。只是想让御医给他草草的包扎了一下,然后就立马出宫。

    然,御医什么的,老子什么的,统统被贺识海扔到一边,只是看着李鸿渊,“王爷,下次再打过?”

    贺振威眼前一黑,只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孽障,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大概不是打一次就能完的,毕竟以前在东北边城的时候,对于比自己强的对手,他总是一次一次的挑战,直到完胜对手才会罢休,而他的进步堪称神速,异常的惊人,然而,到了一定程度,这种速度也会放缓,瞧着与晋亲王的差距,怎么还得要一两年,这还是在他绝对能超越的情况下,如果不能超越呢?难不成一直缠着对方打架打架打架,想想那场面,就觉得人生灰暗。“孽障,你给我闭嘴,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王爷屈尊降贵与你切磋一次,你还得寸进尺了?”

    贺识海立马变得失落,就跟那遭到抛弃的小狗狗,蔫头耷脑,可怜巴巴,莫名的让人有点心疼。

    乐成帝倒是注意着李鸿渊的情绪,只见他面上有轻微的变化,好似默认了贺振威的话,但是,乐成帝觉得应该并非如此,再想想儿子之前的那个笑容,这儿子以前看着随性肆意,未必就真的快活吧?“贺爱卿倒是无需如此,正所谓棋逢对手,也算是人生一大畅快事,只是切磋可以,不准再用兵器,另外要点到为止。”

    ——皇上,你以为不用兵器就安全了吗?太天真!

    贺小霸王转瞬间又是神采奕奕,喜笑颜开,那蠢样,又让人无法直视。

    贺将军很想捂脸,这不是他儿子,傻成这样,可怜什么的,果然都是假的。

    “渊儿,你说呢?”乐成帝带笑的问道。

    李鸿渊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低头弄了一下袖口,“日子太无聊了,偶尔活动一下筋骨也无所谓。儿臣先告退了。”说完就精致的离开,转道去了玉粹宫。

    乐成帝摇头失笑,明明挺高兴的,还是板着一张脸,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六哥既然喜欢活动活动筋骨,之前贺小公子找上门的时候直接应了就成了,何须等到……”

    这明显又是在上眼药了,至是还没上完,就被乐成帝一个冷冷的眼风扫了过去,且不说随便找上门的对手是不是合心意的那个,他堂堂亲王,随便应了像什么话,是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找上门,都要自己动手?

    行了,除了皇位之外,对于乐成帝而言,李鸿渊才是亲儿子,其他的都不是。

    李鸿渊去了玉粹宫,之前去换衣服的时候,苏贵妃也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没想到却带着一身伤回去。

    苏贵妃当即就险些炸了,她儿子是皇子,是亲王,在她看来,孺人切磋,也不过就那么回事,绝对不会出问题,毕竟,不过是臣子的儿子,还是无官无爵的那种,想也知道,不管如何,是绝对不敢真的动手伤人的,现实却是给了她一巴掌。

    李鸿渊脱了衣服,任由御医给他上药,苏贵妃也没有避开,就那么一脸心疼的看着。

    李鸿渊先是闭着眼睛,其实这点伤,真心无所谓,养养就好了,本来没想搭理苏贵妃,但是苏贵妃一直在哪里低低的抽泣,李鸿渊听着,觉得挺烦,这才睁开眼睛,眼中迅速的染上了一点无奈,“母妃无需担心,真没事,我心里有数,比起去年那次,这次根本就不算是伤,离死还远得很。”

    不提还好,这一提,苏贵妃就哭的更凶了,“哪有你这样说话的,而且,这死字能随便挂在嘴上吗?”

    “儿臣会注意,下次不会受伤了,母妃莫哭了。”李鸿渊不懂哄人,这话似乎有那么点僵硬。

    “还有下次?”苏贵妃的声线骤然间拔高了许多。

    “母妃知道,在京城,没人敢真正与本王动手,儿臣也没其他事情可做,今日与贺将军的幼子交手,此人与旁人不同,畅畅快快的打一场,儿臣感觉还不错,母妃也该知道儿臣是什么性子,这事儿父皇也同意了,所以势必还有下次,让母妃担忧了,还请母妃见谅。”李鸿渊微微带着点愧疚,声音也不由得放低了几分。

    苏贵妃嘴唇上颤了颤,到底是没在说出什么阻拦的话来,这儿子半点不比他其他的兄弟差,甚至是更胜一筹,然而,他父皇给了他诸多的宠爱,独独在权势上绝对的打压,换成谁,这心里也不会痛快吧,不连她这个母妃一起憎恨就不错了。大概也是因为这样,皇上才会对他格外的纵容。“那你千万要注意些,别再受伤了。”

    李鸿渊笑了笑,“母妃放心,我有分寸。”

    御医专心的处理伤口,眼观鼻鼻观心,像是太过于专注,完全就没听到母子之间说了什么。

    伤口处理好,玉粹宫的宫女又打来温水,就要给李鸿渊擦身,那低着头,脸红红的,满上羞涩的模样。

    李鸿渊眉一皱,眼中闪过厌烦,直接伸手结果帕子,自己动手。

    只是帕子刚刚落到身上,又一支手伸过来,“渊儿,母妃来吧。”

    李鸿渊手上顿了顿,对上苏贵妃柔和的目光,终究松了手,随后再次闭上眼睛,帕子擦过皮肤的感觉异常的清晰,苏贵妃的动作非常轻柔,似乎害怕重一点点就弄疼了或者弄伤了他。

    如果换成是靖婉,李鸿渊大概还会很享受,然而不是,这慢腾腾的东西,让他有些不耐烦。要说他这一世做戏最多的时候还是在苏贵妃跟前,虽然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事儿,还是会觉得腻烦。“母妃,儿臣不是瓷做的,无需如此小心翼翼。碰不坏。”

    “说什么浑话呢,快闭嘴。”轻轻的拍了一下。

    其实,苏贵妃注意到了李鸿渊身上另外的一些伤痕,虽然不算明显,御医也不敢细看,她却不一样,她很清楚这是怎么造成的,尤其是某些地方,还有牙印,因为看上去是必正常的肤色白一些,显然是见过血结痂痊愈后留下的,虽然她不知道他身边是不是连通房都没有一个,但是,不管有没有,敢在他身上留下咬痕抓痕,除了他王妃,也在不做第二人选。

    因为对靖婉的意见本来就很大,现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做妻子的,怎敢如此的放肆?她儿子这么金贵的人,也敢胡为冒犯?简直是反了天了。而且,作为正妻,就该端庄贤淑,便是在床上也该知道矜持,这瞧着还不知道放荡到何等程度,便是以色事人的侍妾,怕是也没到这等程度。

    在这一刻,苏贵妃甚至知道了自己儿子被他王妃勾住的原因。

    正所谓,只要一开始就觉得那是个不好的,那么,不管做什么都会被挑出刺来。

    苏贵妃虽然心中不平,面上动作上却是半点不显,不过,心里已经在盘算,既然儿子喜欢在床上比较野性的女子,那就帮他好好调。教两个,亲王之尊,哪有没人伺候的道理,她儿子,如何都不该这般委屈。

    在苏贵妃看来,儿子在意他孩子的出生,但是,将人调。教出来,仅仅是伺候他,应该不会拒绝,再说,这奴婢,在床上再如何,也万万是不敢在她儿子身上留下丁点痕迹的。

    李鸿渊是不知道苏贵妃此时的想法,如果知道了,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表示,你只等着打脸就好了。

    身上的血迹被悉数的擦干净,李鸿渊重新穿上亲王冕服,半点看不出受过伤。

    苏贵妃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儿果然是封神俊秀,玉树兰芝。”

    李鸿渊轻笑,“世人都道儿臣除了这一身皮囊一无是处,母妃倒是自卖自夸。”

    “浑说,渊儿怎么是一无是处,那些人只知道以讹传讹,哪里知道我儿的好。”养了这么一个儿子,苏贵妃不是不自豪的。

    “母妃觉得好,那就是好吧。儿臣这就出宫了。”

    苏贵妃倒是想挽留,到底是没出口,成年的皇子,长时间在后宫厮混总是不太好。“伤口千万注意些,你府上的府医医术既然不错,说不得有更好的药,若是有,回去后就在换一换。”

    “儿臣知道了。这就走了。”

    苏贵妃与他一起出去,就见到了外殿的李鸿铭。

    李鸿铭见到他们二人一处,二话不说就上前,有母妃在,他总不至于不搭理自己。

    然而,李鸿渊还当真是不搭理他,侧开一步,与他擦身而过。

    李鸿铭僵在当场,而在苏贵妃面前向来不怎么遮掩情绪,脸上那阴郁的表情相当的明显。

    李鸿铭随后看着苏贵妃不善的眼神,扯扯嘴角,却沉默不语。

    苏贵妃在那一刻,当真是想扇他一巴掌。“这么点事情,你都还要算计,没半点真心诚意,谁会搭理你?这么多年,我是怎么教你的,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都想着,他不理你,母妃可能会伤心,那么你连母妃都算计,就没想过母妃会伤心?这个时候想要装兄友弟恭,当我不知道你们真实的关系,在我面前装有用?我看你是平日了装惯了,时时刻刻,一言一行都不忘呢,我告诉过你,要成就大事,营造一个好形象,这是必须的,然而,也告诉过你,过犹不及,你连在近亲面前,都是如此,就算你最后成功了又如何,众叛亲离吗?”

    李鸿铭被苏贵妃数落得脸色乍青乍白,片刻之后,“母妃,儿臣知错了。”

    “你倒是不要只是在嘴巴上知错才好。滚吧,看着就心烦。”

    “儿臣告退。”李鸿铭低声应道。然后转身离去……

    出了玉粹宫,李鸿铭脸上又在转瞬间戴上了完美的面具。永远都是要气度有气度,风度翩翩,温和待人,看上去礼贤下士,让人觉得他对你的看中,让人感觉便是地位低下,亦不会被他看清,不存在那天渊之别的身份差距。

    骨子里却最是冷漠无情,自私自利,别人在他眼里,除了有用的,便什么都不是。

    不过这会儿,李鸿铭非常的清楚,与李鸿渊之间,必须要“和解”,见识到李鸿渊的武力值之后,此事更是当务之急,哪怕是将所有的事情都个推后,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事情太多,根本就经不起他折腾。

    李鸿渊这会儿其实也有点小烦恼,自己身上带伤,被婉婉知道了……头几天混过去倒是没问题,但是即便伤口愈合了,也会留下疤痕,早晚都会被知道,过几天被知道,说不得还要加一条“隐瞒不报之罪”。

    果然,自己一时间打得痛快了,后面的麻烦事情也不少。

    所以,这就是在意与不在意的区别了,苏贵妃那里,李鸿渊带着一身伤就过去了,半点没顾及苏贵妃的心情,靖婉这里,一方面怕她担心,另一方面居然还有点莫名的胆怯。试想,如果是靖婉弄了自己一身伤,不管是什么原因,自己恐怕都得炸,就算婉婉知道自己行事的原因,理解归理解,却也难以原谅。越想越头疼呢。

    回王府之后,李鸿渊的态度上,就不自知的带上了点小意。

    成亲的时间不算久,但是,毕竟是日也相对,最亲密的人,靖婉自然第一时间就察觉了,微微的眯着眼眸,审视着李鸿渊,居然没有直接上来亲亲抱抱,要知道,只要是在私底下,他这些动作不要太自然太随意。“阿渊,这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李鸿渊轻咳一声,这才拉过靖婉的手,抱进怀里,在他颈侧蹭了蹭,“哪能呢。”

    这态度简直是讨好又撒娇的,还敢说没问题。然后,靖婉在李鸿渊身上,嗅到一丝丝异样的味道,她的嗅觉,原本就比常人更为灵敏些,于是头部向后扬了扬,一根手指抵着李鸿渊的额头,“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李鸿渊有点无奈,“那个,今儿受了点伤……”

    靖婉的表情,稍微有点危险,“然后呢?”

    “在跟贺识海切磋的时候。”

    他说的一点伤,靖婉可不认为真的就是一点伤,而且,“这切磋都能受伤了,想必王爷是相当的忘我吧?王爷跟贺家小公子还当真是相爱相杀呢,啊?王爷说对吧?”然后将手搁在他肩上,一只手沿着手臂,一只手沿着胸膛,一寸一寸的向下“抚摸”,当然,如果忽略那手上的力道,还有那渗人的微笑。

    别说李鸿渊,便是旁边伺候的人,也知道,王妃生气了,而且瞧着,似乎还气得不轻呢。

    李鸿渊闷哼一声,脸上浮现出痛色,瞧着似乎就让人跟着痛起来。

    靖婉下意思的就放轻了力道,“现在知道痛了?瞧着王爷之前可是半点异常都没有呢。”

    “其实也不痛,真的。”李鸿渊一副风轻云淡,毫不在意的模样。

    靖婉又恨恨的掐了一把,毫无意外的又看到李鸿渊变脸。

    靖婉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是为博同情,故意装出来的成分多一点,还是真的非常的痛,然而,受了伤必然会痛,这是肯的,只要疼痛神经正常,那么就看一个人的忍痛能力了,这个男人是个强者,然而到底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去叫龚九过来。”

    到底还是担忧心疼占据了上峰。

    就算是处理过了,靖婉还是不放心,看着龚九将包扎过的伤口解开,在查看一下有没有必要重新上药。

    然后,靖婉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叫一点伤?就算是一道一道的数,都要数好一会儿,便是龚九都说是轻伤,然而,换成她前世,没到伤口至少都要缝上两三针,这算轻伤吗?

    靖婉不言不语,就那么冷着脸坐着,在苏贵妃面前半点感觉都没有,这会儿却觉得是如芒在背。

    李鸿渊在心底直叹,这点伤对他而言,还真的不算什么。

    龚九倒是不受影响,第一时间就看出了伤口上用的什么药,然后准备加一种不会相克,却能加速愈合伤口的药。

    “龚九,上次你用在贺小公子身上的药,对于外伤内伤效果应该都不错吧?给王爷用那个药吧。”

    早就喜怒不言于表的前暗卫,现府医,手不由得抖了一下,那什么,王妃果然不能“得罪”,便是王爷做错了事,那也是要受到“惩罚”的。略顿了顿,“王妃,王爷身上已经上了药,那种药与此药……”

    “怎么?”靖婉“笑盈盈”的反问。

    龚九下意识的就闭了嘴,皮笑肉不笑的王妃,有点让人胆寒。

    “用吧。”李鸿渊倒是没说什么,只要能让媳妇儿消气,再痛点倒是无所谓。

    龚九还是有点犹豫,主子不知道那药的威力,要知道,贺识海在他们眼里,绝对算是一个硬汉了,而且自幼生在长在边城,摔摔打打绝对不在少数,但是,自家主子,在去年的白龙寺之前,估计基本上就没破过皮,虽然当时见到主子的忍耐力相当的意外,但还是没办法将他与贺识海那种真正皮厚肉糙的人相提并论,贺识海当时的情况,他们可是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虽然效果好,但是,因为太痛了,承受不住的话,可能会被活活疼死的。

    主子不在意,龚九还是想跟靖婉再说一说,却被李鸿渊眼神制止。

    龚九年纪轻轻就学得一身好本事,这脑子自然是相当聪明的,哪能还不知道主子的意思,如果不是一张面瘫脸,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抽了。为了在王妃身上占便宜讨好处,手段可谓无所不用其极,现在为了求原谅,自然也是心机沉沉,要知道,就算王妃生气,时间稍微长点,也必然是会原谅的,偏要用这种手段。

    靖婉看到龚九的反应,自然也察觉出异样,拿药或许比她预想中还要恐怖,正犹豫,还是算了吧,结果,行动派的龚九已经将药从药箱里取了出来,干脆果断的洒在其中一条较小的伤口上。

    而在之后极短的时间里,李鸿渊及其痛苦的声音破口而出,却被他下意识的咽回去,牙齿要的死紧,身体痉挛,手背额头颈部的青筋暴突,样子看上去相当的吓人。

    这反应,靖婉更是吓得不轻,这药何止比预想中恐怖,简直恐怖了无数倍。

    靖婉那里还顾得什么生气,让他记住教训,下次再不敢胡来什么的,也被抛到九霄云外,一把抱住李鸿渊,“龚九,还不快把药给弄掉,愣着做什么?”靖婉急红了眼。

    其实龚九已经有这个准备,药量用得少,这会儿又迅速的刮掉药粉,然而,毕竟是在伤口上,肯定会有残余,“王妃,残余的药,可能半刻钟才会渐渐的过了药效。”

    “洗掉,立马洗掉,用清烈酒。”

    启元的酿酒技术还是不错的,清冽甘醇酒精浓度较高的酒有好几种。

    龚九没有质疑靖婉的话,而沐公公的动作更快,以最快的速度将最好的清烈酒去了来。

    按理,酒弄在伤口上,会异常的刺痛,但是现在酒的那点刺激,完全没感觉。

    还浮在伤口表面的,倒是能洗掉,可是深入血液的呢,也就只能等药效过去。

    看到李鸿渊痛成这样,靖婉直掉眼泪,“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你不爱惜自己就生气,就做出这种事情的,阿渊,阿渊……”

    靖婉又小心翼翼怕触碰到别的伤口。

    李鸿渊的意识其实相当的清醒,只是没办法开口,他担心自己一开口还就会叫出来,至于其他的伤口,这会儿其实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靖婉想松开,他反而紧紧的抱住,只是,极致的疼痛往往导致力气成倍的增长,听到靖婉闷哼一声,下意识将她推开。

    不管是疼痛还是奇痒,都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来转移一下,就是不知道现在的效果能有几分。

    靖婉将龚九他们挥出去,然后欺身上前,避开他的伤口,竭尽全力的去引起他的欲望,讲真,成婚以来,靖婉不是没有主动过,但是现在这么“热情”绝对是第一次。

    李鸿渊稍微的怔了怔,那一瞬,疼痛或许是真的减轻了,可其实他还是没办法回应她,甚至在她吻上唇的时候,不敢张口,他怕自己会咬伤她。

    或许真的是太痛,这欲望还真没那么容易抬头,靖婉却没有停止的迹象。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等李鸿渊抱着靖婉亲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药效可能已经过了,她却没有推开他,那神情,简直就像对一个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

    李鸿渊失笑,“没事了。”声音有点低沉,这不算长的时间,却是耗费了他不少体力。

    “笑?你还笑得出来?”靖婉可谓是又气又急。

    “婉婉不生气了,为夫自然笑得出来。”

    “谁告诉你我不生气了?”看着他简直就像是再用苦肉计,靖婉恨得想要抽他。

    “还在生气啊,那,要不再来点?”

    “还来?你是想痛死,还是想我心疼死?”这混蛋怎么老是这么气人呢?

    “好好好,咱不来了,别把死字挂嘴边,我不喜欢。”

    “那你弄自己一声伤,我就喜欢吗?阿渊,伤在你身,痛在我心,以后别这么玩了行不行,不管你是想调。教人,还是一时技痒,我都可以不管,但是你至少保重自己,不然,即便是某些大计,我或许都会阻止你做的。”

    “好,没有下次了,我保证。”看到靖婉这样,李鸿渊又岂能不心疼,之前与贺识海对战的那种感觉都淡了。

    靖婉还顾及着李鸿渊的伤,没管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将龚九叫进来。

    龚九目不斜视,只是认真的给李鸿渊处理伤口,至于某些不可描述的痕迹,无视。

    全部处理好,靖婉才再开口,“王爷,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药的效果。”

    “婉婉可是冤枉我了,我还真不知道那药的效果这么厉害。”

    靖婉将目光扫向龚九,“龚九你也是榆木疙瘩,你主子不知道,你必然是知道的,他让用你就用,你自己不会衡量衡量吗?”

    本来想当背景板,就等主子让他出去的命令,结果被王妃迁怒,躺着也中枪,若有似无的扫了主子一眼,别以为他不知道,主子刚才在甩锅,可是呢,当暗卫的,那怕已经成为过去式,他们还是要义不容辞的为主子背锅,各种意义上的。“属下知错。”

    靖婉也知道自己是迁怒,龚九这么轻易的就认了,叫人越发的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