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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各自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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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皇上和汐歌谈及此事,汐歌愕然,“拂儿竟然皇上赐婚?”

    对于七皇子,汐歌心中的印象也不差,刚从通州回来的时候,虽是有些玩世不恭,可为了百姓,去边境打仗,可见他心中还是有为民的情怀,回来后也按照约定上交了兵权。

    大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气魄。

    如今在朝堂上,提出很多事,也有他自己独到的见解。

    “老七不适合她,他心思太过深沉。”

    拂儿若是嫁给了七皇子,这要他们国公府,站在七皇子那头么?汐歌心中千思百转,于她私心,自然是不希望她和宫靖白在一起,承修已经六岁了,再过几年,势必要入了这争权夺位的队列。

    拂儿,你不是说...不会与我为敌么?

    “爱妃怎么看?”

    她抬眸,“臣妾只希望,拂儿不会涉及到这些权谋之事里,能平平安安渡过此生,就是臣妾最大的心愿了。”

    皇上点点头,抱住她。“睡吧。”

    汐歌对此事,心有不安,万一她真是想和七皇子在一起,又该如何是好?她一夜无眠,第二日,皇上上朝,她便将菀错唤出,问她:“菀错,你觉得你家世子对拂儿如何?”

    菀错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还是深思一番,“与旁人不同。”

    能从她口中得到这个答案,就不容易了。汐歌有自己的想法,拂儿生在国公家,自然不是能随她心意而行,有时为了国公府的长久,势必要做出一些牺牲。

    这赐婚的事,君兰担心她,“小姐,奴婢见过七皇子,七皇子不像是什么好人。”

    鸟儿扇着翅膀,慢慢停到拂以手指上,歪着小脑袋,看着她们。

    “皇家的人,又能有几个看起来就是好人?”太子看起来像恶徒,三皇子是笑面虎,七皇子是只恶狼。

    “那小姐又为何要让皇上赐婚?”凭心而论,小姐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夫君,七皇子既不得宠爱,自己连个府邸都没有。

    “君兰,不是所有的婚事,都是因为倾慕。”她逗弄着鸟儿,一边让君兰赞叹。“小姐此番归来,当真是变了许多。”不知为什么,一些动物都变得很亲近她。

    “我让你送的,可送了?”

    “已经送到了。”

    她这一步是险棋,选择将自己赌进去了。

    他说过,让她莫要轮回,记得要地狱之下等他。所以这一次,她决定带他一起下地狱。

    这人往往会想将事情把控住,奈何总会把控不住。

    景棣王府。

    云衡月听罢,手指勾动琴弦,面上毫无波动,只是忠伯听他的琴声,有些乱了。

    “冯一,请七皇子到府上一叙。”

    “是。”

    这景棣王府,多久没有来客了?忠伯心想,既然是让冯一请他,必然是要暗中进行,否则,就会是派他去了。

    只是冯一见到七皇子时,却是他与拂以二人同在酒楼,坐在一个包厢里。

    门外还有一个夜随看守着,不好听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包厢内意外的是一幅平和的态势。“七殿下,好久不见。”少女笑颜如花,为他斟茶。

    他一时还打不定,她究竟是什么主意,“阿拂,听说你回来了。”

    “我被人掠走后,幸得一部族搭救,否则,七殿下也见不到我了。”放下茶壶,她带着浅笑,“我一直都在后悔,此前避开殿下,人至要死之际,才会明白重要的事情。千白哥哥,心中可有阿拂的一席之地?”

    每当她唤他千白时,他就能想起在山庄救下她的时候,也能想起,她曾替他挡下箭。这辈子,只有两个人护过他,一个是沈清斋,一个是她温拂以。

    “阿拂,你想同我成亲么?”他目光深邃,细长的桃花眼中熠熠生辉。这几年,她反倒越长越出落,那一双眼,楚楚动人。

    他并没有觉得谁对他会是特别的,只是温拂以能为他豁出性命,似乎也不知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是他一手促成。他本以为,她已经是颗废子,可如果能再利用,也不为一件坏事。

    少女娇羞的笑容,手绞着帕子,满是藏不住的少女心思。“倘若...千白哥哥愿意。”

    国公府,从一品国公、从二品参将温临渊,温汐歌为皇帝宠妃,诞下龙子。

    脑中迅速闪过,她究竟能给他带来多少利益后,他伸出手,握住那双柔夷,多情的眼中流露出苦楚,“阿拂,我只恨当初,我没有救下你,否则,岂会让你受这般多的痛楚?”

    若不是知道,是他让霁初入宫的,她差点就要被这个模样信了。

    “我一直信你能回来,别的女子,我都不要,只要你。”

    “千白哥哥。”她忍住要将手抽出来的冲动,反握住他的手。“定是千白哥哥感动了上天,阿拂才能平安回来。”

    细嫩柔软的手在他手心中,就像马上就能化开,让他心痒痒的。

    他微微一笑,“我会向父皇请求赐婚,择日为你我赐婚。”

    “阿拂等你。”

    两人相互演戏,相互欺骗,谁先当真,谁就要先认输。

    直到二人散了,方才柔夷的温度,还残留在手心,与她成亲...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出了酒楼,准备上马车,却发现跟了条小尾巴。他命夜随驾车,到了偏僻之角,那人才现身,夜随拔剑,警惕的盯着他,宫靖白却阻止了他。

    只见他不卑不亢道,“七皇子,我家世子有请。”

    世子...云衡月?

    “稀罕,你家世子不问外事已久,今日却要为了本殿破了这个例?”他似笑非笑道。

    冯一道,“我只听主子命令,并不揣测主子意图。”

    “带路吧。”

    云衡月竟会主动找他,这可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啊,只是他也有想要问的事情。

    冯一换了马车,带他们回府。

    这是宫靖白第一次见云衡月,他在府中久待,也没什么让他‘碰上’的机会,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上门来叨扰的事,所以进这王府,也是第一次。今日能碰上这么多的第一次,真是难得。

    景棣王府的下人不多,走了一会儿,也只见到一个两个。穿过回形长廊,过了个临水亭,才看到一个在栈道上抚琴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