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裂谷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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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两人隐身潜入进来的成白也不敢置信，他心知蹊跷，正要悄无声息地离开，突然察觉到外面许多人飞速赶来，急忙安静退避一旁。
来的是猎人行会各大长老和各级执事，进来见状惊慌失措，纷纷瞪大眼睛盯着邢绝和铁宝翰，个别简直目眦欲裂。
为首长老喝道：“你们二位休要轻举妄动，龙头惨死，在场人员嫌疑最大，须配合调查。”
话音刚落，灯火突然被打灭，有人被击倒，错落的脚步声，惶恐的呼喝声不绝于耳，大殿内一片混乱。
等到镇定下来，重新点燃灯火，只见地面倒下几人，邢绝和铁宝翰已经不见人影。
有长老怒喝道：“两个无耻小辈，怎敢伤人逃脱，如此心虚，杀害厉龙头的除了他们还有谁？”
成白躲在暗处，灵眼在黑暗中看得分明。打灭灯火，突袭猎人行会众人，又拉走邢绝的是铁宝翰。
他心中大感奇怪：“如此做法，岂非坐实杀死厉佺的罪名？他们在想什么？”
为首长老怒道：“铁宝翰乃行会学院倾力培养的天骄，邢绝是剑宗圣子，我们礼遇有加，多方照顾，怎料是两个白眼狼，既引来妖兽兴师动众，又害死劳苦功高的厉龙头，分明是想毁了我们。”
其他长老纷纷怒骂：“两个恶贼凶残成性，还敢当面暗算几位执事。”
“厉龙头德高望重，却被恶贼害死，若不追究，怎对得起公理道义？”
“狼子野心，去剑宗当面问罪。”
为首长老安抚众人道：“事关重大，当务之急是选出新的龙头，通知剑宗和学院追查此事，他们与行会关系匪浅，切不可莽撞。”
众人齐声道：“我们愿以岑革长老马首是瞻。”
岑革长老面带笑容：“诸位盛情难却，岑某就却之不恭了。”
成白看着猎人行会短短时间内选出新的领袖，局势逐渐稳定，不愿久留，隐身偷偷溜出顶楼殿堂，往楼下遁走，对此事越想越是奇怪。
厉佺位高权重，实力在七大殿主之上，放眼整个穷奇大陆寥若晨星，与强敌恶战带伤后突然丧生，权力迅速交替，内中隐隐包含阴谋，山雨欲来风满楼。
成白思考不出头绪，反正事不关己，已经得到足以换取秘术的珍贵宝物，应当返回瑶光圣殿，尽快提高实力才是上策。
次日金鸡报晓，成白准备充足，从西门出发，跨过围绕天玑城西北面的谪仙河，前往瑶光圣殿，顺带探险深邃的未知地区。
在无面大裂谷中穿行，谷底生态自成一格，栖息着强大妖兽，每一片湖泊都是一窝螭龙巢穴。
骑着小白经过湖边，哗啦啦水浪分开，螭龙兽突然从湖底探出脑袋，伸长脖子，张开獠牙巨口噬来，通常猎物躲不开这么凶猛的掠食者。
成白的过隙刀快如旋风卷过，带起螭龙硕大头颅掉落，不紧不慢将猎物拖上岸来，收获晶核和几天的伙食。
无面大裂谷除了鲜美的螭龙肉外，在崖壁上还常栖居着形似半蜂半鸟的怪鸟，名为钦原，比鸳鸯肥大一圈，善于筑建巨型鸟巢。
钦原在自己巢中酿制一种类似蜂蜜的结晶，含有更优质的糖分，称之为窝晶，实乃大裂谷中最佳美食。
成白带着满脸坏笑，爬上崖壁掏钦原窝，半透明如琥珀的窝晶到手，品尝一口，甜糯似软糖，清香如蜂蜜，补身益气，其味无穷。
愤怒的钦原纷纷攻击入侵者，满不在乎的成白避开攻击，眼疾手快将看得到的窝晶都塞进百宝袋，跳下崖壁溜之大吉，与小白狂奔向下一个钦原巨巢。
无面大裂谷人迹罕至的幽深处有一样珍贵宝物，名为地灵水，由地底温泉融合百草精华而成，喝了能够快速修复伤口，甚至再生肢体。
它只有小小一汪泉眼，便将周围山壁温养滋润如玉，附近草木如织，灵气氤氲形同仙境。
成白将神奇的地灵水灌满酒神葫芦，成为更宝贵的地灵酒，还可提升功力，效果更佳。
一人一狼在无面大裂谷中逍遥自在，尝遍珍馐美食，食量越来越大，却惹怒了谷中霸主。
清晨，成白收拾宿营地，继续往大裂谷西面旅行，却见远处并排走来十头巨型妖兽，堵住了裂谷通道，为首的是曾经围在天玑城东门的螭龙王。
螭龙族群中也有三等九般，普通的只能叫螭龙兽，上位者称为螭龙将，凌驾螭龙将之上的便是螭龙王。
它带领手下九大螭龙将前来问罪，比当日守望森林中的巨灵猛犸阵容更为强大，仅是螭龙将的挑战等级就比蛮王更高一级。
“人类，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凶兽的味道，充满危险，不要再留在无面大裂谷。”螭龙王仗着兽多势众，试图驱逐成白离开。
“送上门的猎物，收拾完你们，狩猎充足，我就考虑离开。”
成白拔出过隙刀，从小白身上跃起，一个照面就斩下最近的螭龙将头颅。
螭龙王吓了一跳，没想到对方说杀就杀，急忙施展水幕秘术，凝聚水气形成防护屏障，浑身波光粼粼。
此秘术防守严密，如相隔一条河流，外力不侵。
成白挥刀斩去，水幕荡起层层涟漪，凹陷下去十余米长的硕大刀痕，又逐渐平复。
他暗自吃惊，首次遇到擅长防御秘术的妖兽，心想：“妖兽秘术与我的灵盾相比，不知孰高孰低。”
螭龙王远比成白惊骇，在水幕保护下，它依然感受到刀锋逼体的死亡凉意，心胆俱裂，匆忙射出几枚水箭都被成白躲开，心知不敌，喝道：“小的们，快将他撕碎。”
众螭龙将围过来相助，螭龙王却趁机转身逃跑。
成白没有放过它，紧追几步赶上，刀开生死门绝招使出，妖兽身上水幕荡起的刀痕小得多了，却更为致命。刀气茫茫穿过防御破坏内脏，螭龙王力量尽失，奔跑不出几步翻身栽倒在地断了气，水幕随之溃散。
那短暂瞬间，成白判断出水幕的防御力不如灵盾，继续杀向其余螭龙将。
众螭见首领败亡，士气低落，乱作一团，发射向成白的水箭不是被躲过，就是被刀气劈散，陆续倒在过隙刀下。
刀光游刃有余，妖兽尽皆毙命。
成白停下手来，还有些意犹未尽，想起坎海之滨见到的乔北灏与黑玉旗主之战，当日以为超凡绝俗，如今自信不在二人之下。
取出妖兽淡青色晶核，收集精华肉食，留下一地残骸，此后再也没有螭龙敢阻挡去路，无不闻风丧胆。
夜晚，成白寻找到谷中一处崖底隐蔽处，展开域吞噬前后所得共11颗螭龙晶核，去芜存菁，神识暴涨，血脉如波涛澎湃，从内到外修为大进。
如今他们俩的行动速度又比以往快了许多。小白若要赶路，足以日行万里夜行八千，成白自己更快。但相比广阔的穷奇大陆，目前经过的地域仍然不值一提。
天色即将黎明，小白还在酣睡，成白耳聪目明，大胜从前，察觉到有人接近，立刻醒来。
遥望无面大裂谷北面山峰，那是守望森林与狮山交界的空旷处，山峰顶上奔跑来一位高手，快步流星，如刮来一阵狂风。
小白随之惊醒，成白安抚它的头，阻止它发出响动。
那高手双腿奔行快速绝伦，还在小白全速之上，到达无面大裂谷山峰边缘，借着冲力纵跳跃起，以肉体举步跨越大裂谷这段二十多里距离，实力强横。
成白瞳孔微缩，对方的强悍肉体让他忌惮还在其次，更惊讶的是此人竟是那日醉云间顶楼见过的岑革长老。
“单凭这份反地心引力的力量，就要媲美猎人行会前任龙头厉佺，他来无面大裂谷干什么，这边不是猎人行会言明的禁地吗？”成白暗自思忖，那日扑朔迷离的血案比看起来更复杂。
岑革如今是猎人行会龙头，身份何等尊贵，私自远赴南大陆，岂能是小事？
成白好奇心大起，让小白在谷底等候，自己手足并用迅速攀上山崖，来到无面大裂谷南面。
他的修为比上次遇到无面人时强大数倍，自信能够应付任何突发状况，到达南面峰顶却吃了一惊。
山顶一片焦黑，显然发生过激战，附近站立着三个钻石人，与贝壳山、守望森林所见形貌相同，不同的是完全没有生命活动迹象，仅剩破损残躯。
检视钻石人躯壳，与怪石山的石人又有不同，具体差异在哪里？
放在以前成白说不出来，想起方万斩炼器时的精妙之处，再看钻石人个个比例完美，精致细腻，干净规整到如同一个模子铸出来，便领悟道：“不像天生异种生物，倒像炼器的结果。”
细看钻石人浑身伤痕累累，似是拳打脚踢所致，但致命伤口只有一处，心脏位置被贯穿大洞。
钻石人的金刚之躯何等坚固，生命力何等顽强，头掉了都还未毙命，却死在这样干脆利落的招数下，破坏力令人震惊。
“它们没有留下晶核，弱点不是头颅，而是心脏，核心就在这个位置。不可能是岑革干的，他才刚刚过去。”
如今成白实力大进，面对三个数量也不易取胜，何方高手所为？成白想起以往在大裂谷附近遇到的那位无面人主帅，莫非是它？忽觉那贯穿的伤口有点眼熟，不禁若有所思。
在山顶眺望片刻，南面山峰下是在大裂谷北面望不见的广阔平原，地面上分布着规整的建筑，外形像一把把利刃插在地面，高低不一，错落有致，仿佛是个城镇。
这让成白难以置信，妖兽居然也拥有城市建筑……不，这说明无面人不是普通妖兽，他们也是类人智慧生物，具有相当程度的文明。
带着强烈好奇心，成白翻过近百里山峰和平原，隐身接近建筑群探索，周围偶尔有些身形比常人高大的无面人武士来往出入，社会井然有序，一片祥和，分明是个异族国度。
稍后见岑革从一座火箭高耸般的建筑中出来，大步离开，那大楼外还竖立着偌大招牌“猎人枪王”。
成白潜入察看，建筑的主人竟然是一名高大人类老者，玄衣华发，擦拭着店里各式各样奇妙武器，这里甚至陈列着先进的热兵器，令人瞠目结舌。
比如这把式样怪异的大剑，前端有着修长锋锐的剑刃，剑柄处宽大复杂似一把带枪托的枪械，融合了冷兵器与热兵器优点，既可以当大剑使用，又可以作为枪械远程射击。
成白正看得专注，那人类老者殷勤介绍起来。
“这叫铳刃，用奢银以及硅化碳素材料制造，在类人种族武者中非常流行，也有刀刃形的，剑形是较多武者选择的武器款式。”
成白脱离隐身状态显露身形，惊疑道：“你看得到我？”
“对于掌握圆满域的武者来说，距离这么近的隐形没有意义，我是卓志邦，猎人枪王老板，欢迎光临敝店。”卓志邦笑脸相迎。
敢说域掌握圆满者，意味着天人境圆满，眼前老者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成白抬头看了看店铺天花板像装饰品般镶嵌着的霸王长枪，闪亮的枪尖锋锐逼人，迟疑道：“前代天枢殿主也叫卓志邦？”
卓志邦将手上擦拭武器的棉布挂起，应声道：“正是老夫，想不到还有年轻人记得我的名字。”
“猎人行会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成白充满疑惑。
“以往的卓志邦等于死了，对我来说是换了另一个人生。你看到出去的岑革了吗？他刚升职猎人行会龙头，官当得越大，压力越大。”
原来卓志邦融入了无面人社会，在这里自得其乐。
成白明白过来，问道：“岑革龙头也是天人境界吗？”
卓志邦摇头道：“岑革还差了些，至今半步天人。五百年来大陆君子族中只有三人达到天人境，一个是我，一个是厉佺，另一个是器宗宗主。姓方的小子厉害啊，器宗秘传七宝金身练到第三层，万余年来只有器宗初代宗主超越此境界。”
成白想了想，问道：“三位前辈，哪位最强？”
卓志邦唏嘘道：“大浪淘沙，一代更比一代强。当年厉佺曾经胜我一招，老夫本以为仗着年轻些有机会赶上，等到方万斩夺得猎人王时，才知进境落后给了年轻人，不如退休开个小店。”
跟随两人隐身潜入进来的成白也不敢置信，他心知蹊跷，正要悄无声息地离开，突然察觉到外面许多人飞速赶来，急忙安静退避一旁。
来的是猎人行会各大长老和各级执事，进来见状惊慌失措，纷纷瞪大眼睛盯着邢绝和铁宝翰，个别简直目眦欲裂。
为首长老喝道：“你们二位休要轻举妄动，龙头惨死，在场人员嫌疑最大，须配合调查。”
话音刚落，灯火突然被打灭，有人被击倒，错落的脚步声，惶恐的呼喝声不绝于耳，大殿内一片混乱。
等到镇定下来，重新点燃灯火，只见地面倒下几人，邢绝和铁宝翰已经不见人影。
有长老怒喝道：“两个无耻小辈，怎敢伤人逃脱，如此心虚，杀害厉龙头的除了他们还有谁？”
成白躲在暗处，灵眼在黑暗中看得分明。打灭灯火，突袭猎人行会众人，又拉走邢绝的是铁宝翰。
他心中大感奇怪：“如此做法，岂非坐实杀死厉佺的罪名？他们在想什么？”
为首长老怒道：“铁宝翰乃行会学院倾力培养的天骄，邢绝是剑宗圣子，我们礼遇有加，多方照顾，怎料是两个白眼狼，既引来妖兽兴师动众，又害死劳苦功高的厉龙头，分明是想毁了我们。”
其他长老纷纷怒骂：“两个恶贼凶残成性，还敢当面暗算几位执事。”
“厉龙头德高望重，却被恶贼害死，若不追究，怎对得起公理道义？”
“狼子野心，去剑宗当面问罪。”
为首长老安抚众人道：“事关重大，当务之急是选出新的龙头，通知剑宗和学院追查此事，他们与行会关系匪浅，切不可莽撞。”
众人齐声道：“我们愿以岑革长老马首是瞻。”
岑革长老面带笑容：“诸位盛情难却，岑某就却之不恭了。”
成白看着猎人行会短短时间内选出新的领袖，局势逐渐稳定，不愿久留，隐身偷偷溜出顶楼殿堂，往楼下遁走，对此事越想越是奇怪。
厉佺位高权重，实力在七大殿主之上，放眼整个穷奇大陆寥若晨星，与强敌恶战带伤后突然丧生，权力迅速交替，内中隐隐包含阴谋，山雨欲来风满楼。
成白思考不出头绪，反正事不关己，已经得到足以换取秘术的珍贵宝物，应当返回瑶光圣殿，尽快提高实力才是上策。
次日金鸡报晓，成白准备充足，从西门出发，跨过围绕天玑城西北面的谪仙河，前往瑶光圣殿，顺带探险深邃的未知地区。
在无面大裂谷中穿行，谷底生态自成一格，栖息着强大妖兽，每一片湖泊都是一窝螭龙巢穴。
骑着小白经过湖边，哗啦啦水浪分开，螭龙兽突然从湖底探出脑袋，伸长脖子，张开獠牙巨口噬来，通常猎物躲不开这么凶猛的掠食者。
成白的过隙刀快如旋风卷过，带起螭龙硕大头颅掉落，不紧不慢将猎物拖上岸来，收获晶核和几天的伙食。
无面大裂谷除了鲜美的螭龙肉外，在崖壁上还常栖居着形似半蜂半鸟的怪鸟，名为钦原，比鸳鸯肥大一圈，善于筑建巨型鸟巢。
钦原在自己巢中酿制一种类似蜂蜜的结晶，含有更优质的糖分，称之为窝晶，实乃大裂谷中最佳美食。
成白带着满脸坏笑，爬上崖壁掏钦原窝，半透明如琥珀的窝晶到手，品尝一口，甜糯似软糖，清香如蜂蜜，补身益气，其味无穷。
愤怒的钦原纷纷攻击入侵者，满不在乎的成白避开攻击，眼疾手快将看得到的窝晶都塞进百宝袋，跳下崖壁溜之大吉，与小白狂奔向下一个钦原巨巢。
无面大裂谷人迹罕至的幽深处有一样珍贵宝物，名为地灵水，由地底温泉融合百草精华而成，喝了能够快速修复伤口，甚至再生肢体。
它只有小小一汪泉眼，便将周围山壁温养滋润如玉，附近草木如织，灵气氤氲形同仙境。
成白将神奇的地灵水灌满酒神葫芦，成为更宝贵的地灵酒，还可提升功力，效果更佳。
一人一狼在无面大裂谷中逍遥自在，尝遍珍馐美食，食量越来越大，却惹怒了谷中霸主。
清晨，成白收拾宿营地，继续往大裂谷西面旅行，却见远处并排走来十头巨型妖兽，堵住了裂谷通道，为首的是曾经围在天玑城东门的螭龙王。
螭龙族群中也有三等九般，普通的只能叫螭龙兽，上位者称为螭龙将，凌驾螭龙将之上的便是螭龙王。
它带领手下九大螭龙将前来问罪，比当日守望森林中的巨灵猛犸阵容更为强大，仅是螭龙将的挑战等级就比蛮王更高一级。
“人类，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凶兽的味道，充满危险，不要再留在无面大裂谷。”螭龙王仗着兽多势众，试图驱逐成白离开。
“送上门的猎物，收拾完你们，狩猎充足，我就考虑离开。”
成白拔出过隙刀，从小白身上跃起，一个照面就斩下最近的螭龙将头颅。
螭龙王吓了一跳，没想到对方说杀就杀，急忙施展水幕秘术，凝聚水气形成防护屏障，浑身波光粼粼。
此秘术防守严密，如相隔一条河流，外力不侵。
成白挥刀斩去，水幕荡起层层涟漪，凹陷下去十余米长的硕大刀痕，又逐渐平复。
他暗自吃惊，首次遇到擅长防御秘术的妖兽，心想：“妖兽秘术与我的灵盾相比，不知孰高孰低。”
螭龙王远比成白惊骇，在水幕保护下，它依然感受到刀锋逼体的死亡凉意，心胆俱裂，匆忙射出几枚水箭都被成白躲开，心知不敌，喝道：“小的们，快将他撕碎。”
众螭龙将围过来相助，螭龙王却趁机转身逃跑。
成白没有放过它，紧追几步赶上，刀开生死门绝招使出，妖兽身上水幕荡起的刀痕小得多了，却更为致命。刀气茫茫穿过防御破坏内脏，螭龙王力量尽失，奔跑不出几步翻身栽倒在地断了气，水幕随之溃散。
那短暂瞬间，成白判断出水幕的防御力不如灵盾，继续杀向其余螭龙将。
众螭见首领败亡，士气低落，乱作一团，发射向成白的水箭不是被躲过，就是被刀气劈散，陆续倒在过隙刀下。
刀光游刃有余，妖兽尽皆毙命。
成白停下手来，还有些意犹未尽，想起坎海之滨见到的乔北灏与黑玉旗主之战，当日以为超凡绝俗，如今自信不在二人之下。
取出妖兽淡青色晶核，收集精华肉食，留下一地残骸，此后再也没有螭龙敢阻挡去路，无不闻风丧胆。
夜晚，成白寻找到谷中一处崖底隐蔽处，展开域吞噬前后所得共11颗螭龙晶核，去芜存菁，神识暴涨，血脉如波涛澎湃，从内到外修为大进。
如今他们俩的行动速度又比以往快了许多。小白若要赶路，足以日行万里夜行八千，成白自己更快。但相比广阔的穷奇大陆，目前经过的地域仍然不值一提。
天色即将黎明，小白还在酣睡，成白耳聪目明，大胜从前，察觉到有人接近，立刻醒来。
遥望无面大裂谷北面山峰，那是守望森林与狮山交界的空旷处，山峰顶上奔跑来一位高手，快步流星，如刮来一阵狂风。
小白随之惊醒，成白安抚它的头，阻止它发出响动。
那高手双腿奔行快速绝伦，还在小白全速之上，到达无面大裂谷山峰边缘，借着冲力纵跳跃起，以肉体举步跨越大裂谷这段二十多里距离，实力强横。
成白瞳孔微缩，对方的强悍肉体让他忌惮还在其次，更惊讶的是此人竟是那日醉云间顶楼见过的岑革长老。
“单凭这份反地心引力的力量，就要媲美猎人行会前任龙头厉佺，他来无面大裂谷干什么，这边不是猎人行会言明的禁地吗？”成白暗自思忖，那日扑朔迷离的血案比看起来更复杂。
岑革如今是猎人行会龙头，身份何等尊贵，私自远赴南大陆，岂能是小事？
成白好奇心大起，让小白在谷底等候，自己手足并用迅速攀上山崖，来到无面大裂谷南面。
他的修为比上次遇到无面人时强大数倍，自信能够应付任何突发状况，到达南面峰顶却吃了一惊。
山顶一片焦黑，显然发生过激战，附近站立着三个钻石人，与贝壳山、守望森林所见形貌相同，不同的是完全没有生命活动迹象，仅剩破损残躯。
检视钻石人躯壳，与怪石山的石人又有不同，具体差异在哪里？
放在以前成白说不出来，想起方万斩炼器时的精妙之处，再看钻石人个个比例完美，精致细腻，干净规整到如同一个模子铸出来，便领悟道：“不像天生异种生物，倒像炼器的结果。”
细看钻石人浑身伤痕累累，似是拳打脚踢所致，但致命伤口只有一处，心脏位置被贯穿大洞。
钻石人的金刚之躯何等坚固，生命力何等顽强，头掉了都还未毙命，却死在这样干脆利落的招数下，破坏力令人震惊。
“它们没有留下晶核，弱点不是头颅，而是心脏，核心就在这个位置。不可能是岑革干的，他才刚刚过去。”
如今成白实力大进，面对三个数量也不易取胜，何方高手所为？成白想起以往在大裂谷附近遇到的那位无面人主帅，莫非是它？忽觉那贯穿的伤口有点眼熟，不禁若有所思。
在山顶眺望片刻，南面山峰下是在大裂谷北面望不见的广阔平原，地面上分布着规整的建筑，外形像一把把利刃插在地面，高低不一，错落有致，仿佛是个城镇。
这让成白难以置信，妖兽居然也拥有城市建筑……不，这说明无面人不是普通妖兽，他们也是类人智慧生物，具有相当程度的文明。
带着强烈好奇心，成白翻过近百里山峰和平原，隐身接近建筑群探索，周围偶尔有些身形比常人高大的无面人武士来往出入，社会井然有序，一片祥和，分明是个异族国度。
稍后见岑革从一座火箭高耸般的建筑中出来，大步离开，那大楼外还竖立着偌大招牌“猎人枪王”。
成白潜入察看，建筑的主人竟然是一名高大人类老者，玄衣华发，擦拭着店里各式各样奇妙武器，这里甚至陈列着先进的热兵器，令人瞠目结舌。
比如这把式样怪异的大剑，前端有着修长锋锐的剑刃，剑柄处宽大复杂似一把带枪托的枪械，融合了冷兵器与热兵器优点，既可以当大剑使用，又可以作为枪械远程射击。
成白正看得专注，那人类老者殷勤介绍起来。
“这叫铳刃，用奢银以及硅化碳素材料制造，在类人种族武者中非常流行，也有刀刃形的，剑形是较多武者选择的武器款式。”
成白脱离隐身状态显露身形，惊疑道：“你看得到我？”
“对于掌握圆满域的武者来说，距离这么近的隐形没有意义，我是卓志邦，猎人枪王老板，欢迎光临敝店。”卓志邦笑脸相迎。
敢说域掌握圆满者，意味着天人境圆满，眼前老者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成白抬头看了看店铺天花板像装饰品般镶嵌着的霸王长枪，闪亮的枪尖锋锐逼人，迟疑道：“前代天枢殿主也叫卓志邦？”
卓志邦将手上擦拭武器的棉布挂起，应声道：“正是老夫，想不到还有年轻人记得我的名字。”
“猎人行会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成白充满疑惑。
“以往的卓志邦等于死了，对我来说是换了另一个人生。你看到出去的岑革了吗？他刚升职猎人行会龙头，官当得越大，压力越大。”
原来卓志邦融入了无面人社会，在这里自得其乐。
成白明白过来，问道：“岑革龙头也是天人境界吗？”
卓志邦摇头道：“岑革还差了些，至今半步天人。五百年来大陆君子族中只有三人达到天人境，一个是我，一个是厉佺，另一个是器宗宗主。姓方的小子厉害啊，器宗秘传七宝金身练到第三层，万余年来只有器宗初代宗主超越此境界。”
成白想了想，问道：“三位前辈，哪位最强？”
卓志邦唏嘘道：“大浪淘沙，一代更比一代强。当年厉佺曾经胜我一招，老夫本以为仗着年轻些有机会赶上，等到方万斩夺得猎人王时，才知进境落后给了年轻人，不如退休开个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