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各自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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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横亘如山岭的巨大断臂，成白运起刀气，斩落其上，金石交鸣声响起，竟然难以撼动，几乎没留下痕迹。
他沉吟道：“没有宝刀，我的刀气明显不如狙击破坏力大，如何是好？”
小小问题怎能难倒优秀矿工？
成白凝思片刻，以刀气模仿振动波，形成飞速旋转的锋锐气旋，如电锯般切割，破坏力明显提升，忙碌良久才切下一大块，以后每日来收取部分材料熔炼黑金。
接连数日只顾着练功、炼药、铸器了，获得辟谷丹、还童丹、辟火丹、青琅丹若干，有赤炼鼎的帮助，这些丹药不算什么挑战。
穿云梭进展也很顺利。
在俐童指点下，成白集齐全部材料，精炼出腐银梭体骨架和硅化碳素外壳，花费三天时间成功炼制完美的穿云梭，发挥百分之百威能。有了代步工具，在空中飞行来去，长途跋涉轻松惬意。
以此为根基，炼制各类法器不再是难事。
方万斩对成白这么快完成能品法器炼制颇感惊讶，只当他学习进展神速，大为赞赏。池钟铭深感佩服，时常前来交流请教。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三贤谷中传来符信消息，几座大城陆续被古神子占据，情况与玉衡城差不多，灾厄降临世间，遍布腥风血雨。
天枢城渺无人踪，成为虫巢，遍地虫族。
天璇城整座城市杳无音讯，没有人能找到入口。
天玑城时不时遭受鬼车光顾，人畜皆成食粮，天玑殿主只得安排百姓迁移，逐渐也成为空城。
天权城潮水泛滥，人们被迫开凿沟渠，导引水流到海中，勉强能维持原状。
开阳城成了火焰山，酷热难耐，无法住人，尽早离开的城中百姓才逃得性命。
来告知的池钟铭叹道：“大陆浩劫再起，凶恶古神子横行，各大城只有天权城还算安全，百姓死伤无数，幸存者流离失所，大多前往偏僻村镇避难。”
成白无奈道：“我们这里更清静了。”
三贤谷得天独厚，与世无争，往常三五日便光临一波贵客，如今来谷中求宝炼器的人销声匿迹。
池钟铭无所事事，唏嘘道：“上古时代，古神子横行，人口剧减，不知这场劫难过后，穷奇大陆还剩多少人。”
成白低头摆弄着焚铁锭，琢磨打造大型炼器鼎，心想：“不会真的只剩九个人吧？”
池钟铭愤然道：“听闻放出古神子的，乃无恶不作的灾厄军团，真是惨无人道，罪不容诛。难道无人可以与之抗衡？”
成白不置可否，目前是很惨，无论初衷如何，灾厄军团造成的结果让人深恶痛绝，但去插手更添乱，实力进一步提升前管不得此事。
“听说云殿主与沈涯等人组织光辉军团，将在剑崖召开应劫大会，要谱写大陆新的传奇，应者云集，深得人心，真了不起。”池钟铭颇为向往。
“我也听庄长老说了，他估计着后面或有兵甲武器大订单，开心着呢。”成白随口聊着天，想起在渊池天府所见的游凫。
逐日者真的只是借穷奇大陆路过？
现在还是先顾自己吧，成白展平图纸，话锋一转道：“池师弟，来看看我设计的炼器鼎。”
成白炼器术基础还有些不足，但有俐童提供四象鼎炼制法门，在原有基础上，与它反复商议推敲，方案数易其稿，确定了各个加工细节。
炼成这口灵器大鼎，再用于炼器，磨刀不误砍柴工，效率自然会提高许多，精炼材料也不用再排队占用宗门的炼器鼎。
池钟铭被带开话题，细看图纸大为震惊，赞道：“这是口灵器级炼器鼎，构思精妙绝伦，功能卓绝，师兄高明。若能成功炼制必是重器，恐怕数千斤焚铁都不够用。”
“已经有足够多的黑金和飞影石，可以融合焚铁，精炼成离火幽金，打造炼器鼎和新的宝刀，再找到神火源就更好了。”
成白后续构想接踵而来，打算炼成四象鼎，再参照过隙刀款式铸造新刀，尺寸会更大，分量更重，以他现在的功力，过隙刀已经嫌太轻了。
“神火源稀世难觅啊。”池钟铭也以能获得神火源为荣。
成白攀谈道：“将来慢慢寻找机缘不急，师弟近来在百炼堂炼器成绩如何？”
池钟铭如实道：“师兄见笑，宗门规矩森严，我拜在师尊门下时日尚短，暂任知客院首座，平日在百炼堂只能完成师尊严命的修炼课题，成绩尚可，还不能正式参与炼制法宝。”
成白时常进出百炼堂，实是知晓。
宗门出资培养内门弟子，门规比记名弟子严格许多。
池钟铭在器宗门店多年，炼器术基础极为扎实，成为宗主亲传弟子却不过月余，每月几两金石微薄俸禄，日子清苦，没有丰裕的天材地宝练手，炼器修炼靠分配课题所得材料慢慢积累，难免捉襟见肘。
虽不能与成白相提并论，但池钟铭不愧为玲珑体，少量资源都把握得很好，成绩远比寻常百炼堂弟子出色，炼制部分法器已经攻克难题，进境深得方万斩赏识。
“炼器鼎铸造工程大，技术复杂，池师弟参与，共同进步如何？我会结算工钱与你。”
成白对池钟铭的能力才华深有了解，索性拉了他作为助手。
池钟铭积累经验技巧已久，正期待机会发挥，有了实践之处，格外欢喜，满口答应，配合勤快。
……
今晚是与凝香约定的日子，成白梳理干净，穿戴整齐，传送到守望森林。
古老梅树卓越挺拔，比那几个古神子更加高大。成白感受着万物之力，远古树精所蕴含的力量还要超过炬和骨王。
“通灵梅树也是古神子之一，万余年来不受禁锢，修为增长。就算本来不如，现在也超过许多。”
成白思索着，望向心目中的女神。
她就站在树下，没有幻化罴人外表，同样凝视着他。
美丽的棕发女子体态修长，婀娜多姿，完美到没有一丝多余之处，天然日晒健康到发光的小麦色皮肤，加上天使般的娇俏面容，犹如智慧与战争女神下凡。
成白上前牵住她的手，笑道：“那日才知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他是指独眼丛林夺得首领后的婚约，当时只想将小白弄到手，径自甩掉“未婚妻”扬长而去。
凝香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道：“你看我长得丑，逃婚了，气到我几天没睡好觉。”
成白讪笑道：“是我胆小如鼠，不知如何面对。终究千里姻缘一线牵，你我走到情投意合。”
这边死皮赖脸又抓起她的手，心中暗道：“原来无畏荒野那晚，她是专程来找我的。”
凝香气恼道：“昔日在无畏荒野，我本想追上你教训一顿，哪知吃了那锅饭变得好生奇怪。”
这次却没有甩掉他的手。
成白趁机拉着她坐在一起，递上准备好的大礼盒，内有辟火丹、不惑丹、补天神力丹、云珍炼心丹各数颗。
凝香对心上人的礼物没有抵抗力，接过柔声道：“我从小被藏在独眼丛林，没人理我怜我，难免寂寞。”
成白好奇问道：“你那罴人父亲怎么回事？”
凝香实话道：“算是我的养父。独眼丛林妖族挑战玉衡圣殿曾经接连五败，必须无条件答应要求。诸妖族本以为要被赶出丛林，但石殿主只提出妖族领地后撤，并提供抚养资源将我寄养在丛林，偶尔还来教导些本事。养父身为大首领，考虑到生存空间和给的资源可观，养育我十五年。”
成白听闻，隐约觉得其中另有玄机，为何石子煜要如此做？
凝香道：“还记得去云穹天宫看过的壁画吗？”
“记得，你说过不能尽信。”成白回想当日，壁画留下不少未解之谜。
凝香幽幽道：“我不属于大陆的君子族，他们跟你一样都是黑色头发。我是外来人，灾厄军团用我的血解开了封神祭坛封印，让古神复活，给独眼丛林和整个大陆带来了灾难。”
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凝香的血可以解开封印，是因为天赋血脉特殊吗？
成白哄劝道：“你是无垢体，这种血脉意志坚定，可自我净化，也可以解除封印，不是你的错。”
独眼丛林的剧变与她无关，那是灾厄军团的计划和逐日者的侵蚀导致。
“你还没明白……我不该说这个。”凝香不再提起扫兴的事。
“我们说点别的吧，比方说这几天最有趣的事情。”
两人畅聊许久，逐渐暧昧，凝香慵懒地倒在成白怀中，忘乎所以。
直到通灵梅树咳嗽一声道：“精力充沛的小家伙，这里不止你们两个生灵，别当成自己家一样。”
成白和凝香赶忙起身，上前拜见。
通灵梅树摇曳着树枝沙沙作响，表示回应。
成白攀谈问道：“森林之父，可以看到未来吗？穷奇星会毁灭消失吗？”
通灵梅树含糊其词道：“你所在的未来游离于万物之力以外，迷离恍惚，难辨真相。”
成白不明白是老树不肯轻易告知，还是消敛秘术可以影响预知，尽力用通言秘术询问：“古神子四处肆意杀戮，可有方法停止？”
通灵梅树悠然道：“古神子们并非肆意胡来，它们都是古神代言人，各自肩负重任，为古神复苏做准备，生死有命无需介怀。”
在高层次生灵眼中，普通人也许只是蝼蚁，不值得关心，它们更关心整个大陆的生存。
成白转而言他道：“逐日者军团何时从穷奇大陆途经路过？”
通灵梅树遥望远方：“它们已经遍布大陆了。”
成白心头狂跳，前几日在玉衡城看到那些逃窜的钻石人，在大陆各地都有？心中恍然：“逐日者表面上和谈，不过是让各大势力放松警惕罢了，实则早已趁着古神还未复苏，遍及大陆各地，入侵代价何其低廉，哪里用得着喊打喊杀进来。”
凝香道：“逐日者的先锋队在守望森林与妖族发生过数次冲突，森林之父已经下令驱逐。”
通灵梅树叹息道：“为一己之私，而忘天下治。昔年协力者，今日分崩也。”
成白问道：“此话何意？大陆各方势力不能齐心协力吗？”
通灵梅树沉吟片刻道：“有古神背叛了穷奇大陆，但它与以往大为不同，可能并非本来面目，我也找不到答案。”
成白没有听懂通灵梅树这句话的意思，只听它继续道：“小心妖族贤者，黯灭鬼火和辉煌灵火万万不能落到逐日者手中。”
成白已知黯灭鬼火下落，问道：“辉煌灵火和真理之火在哪里？”
“骨皇拥有黯灭鬼火，辉煌主宰拥有辉煌灵火，真理之火早已不在穷奇大陆。”
通灵梅树说罢，晃动巨大枝干，一截粗大树枝下垂，伸到成白面前，脱落掉在他的手中：“带着我的枝干，能给予足够帮助，去阻止逐日者，多的梅果送给你了。”
成白收下这根一人多高的树枝，上面梅果累累，暗赞这次真大方。
通灵梅树嘱咐道：“这场劫难超出我的能力之外，万一穷奇大陆不复存在，可以将枝干或果实带到丰饶之处栽种，我有机会复活。”
这是交代遗言？远古树精分明在岁月长河中看到了什么，成白心中忐忑。
“前方道路坎坷，离开吧。”通灵梅树闭上眼睛沉寂不语。
这是下逐客令了，凝香连忙给了成白一批符信，说道：“若有要事，传音联系我。”
等成白传送离开，通灵梅树却睁开眼睛，盯着凝香，片刻不语。
凝香有些幽怨道：“看着我干嘛？除了成白，我现在没有别的朋友，曾经以为稳固的结盟，真是很脆弱。”
通灵梅树诧异道：“你舍得让他去与逐日者、古神这等存在交手？他进步虽然快，差距还是很大。”
凝香缓缓坐下，轻声道：“没有媲美古神的实力，难以过关，我相信他有足够保命本事。若是他不行，我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期待是长夜中的明灯。还有云鹃，表面身份可以让她争取到很多帮手追随。你想要出去，关键还得靠自己。”通灵梅树说着又闭上了眼。
看着横亘如山岭的巨大断臂，成白运起刀气，斩落其上，金石交鸣声响起，竟然难以撼动，几乎没留下痕迹。
他沉吟道：“没有宝刀，我的刀气明显不如狙击破坏力大，如何是好？”
小小问题怎能难倒优秀矿工？
成白凝思片刻，以刀气模仿振动波，形成飞速旋转的锋锐气旋，如电锯般切割，破坏力明显提升，忙碌良久才切下一大块，以后每日来收取部分材料熔炼黑金。
接连数日只顾着练功、炼药、铸器了，获得辟谷丹、还童丹、辟火丹、青琅丹若干，有赤炼鼎的帮助，这些丹药不算什么挑战。
穿云梭进展也很顺利。
在俐童指点下，成白集齐全部材料，精炼出腐银梭体骨架和硅化碳素外壳，花费三天时间成功炼制完美的穿云梭，发挥百分之百威能。有了代步工具，在空中飞行来去，长途跋涉轻松惬意。
以此为根基，炼制各类法器不再是难事。
方万斩对成白这么快完成能品法器炼制颇感惊讶，只当他学习进展神速，大为赞赏。池钟铭深感佩服，时常前来交流请教。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三贤谷中传来符信消息，几座大城陆续被古神子占据，情况与玉衡城差不多，灾厄降临世间，遍布腥风血雨。
天枢城渺无人踪，成为虫巢，遍地虫族。
天璇城整座城市杳无音讯，没有人能找到入口。
天玑城时不时遭受鬼车光顾，人畜皆成食粮，天玑殿主只得安排百姓迁移，逐渐也成为空城。
天权城潮水泛滥，人们被迫开凿沟渠，导引水流到海中，勉强能维持原状。
开阳城成了火焰山，酷热难耐，无法住人，尽早离开的城中百姓才逃得性命。
来告知的池钟铭叹道：“大陆浩劫再起，凶恶古神子横行，各大城只有天权城还算安全，百姓死伤无数，幸存者流离失所，大多前往偏僻村镇避难。”
成白无奈道：“我们这里更清静了。”
三贤谷得天独厚，与世无争，往常三五日便光临一波贵客，如今来谷中求宝炼器的人销声匿迹。
池钟铭无所事事，唏嘘道：“上古时代，古神子横行，人口剧减，不知这场劫难过后，穷奇大陆还剩多少人。”
成白低头摆弄着焚铁锭，琢磨打造大型炼器鼎，心想：“不会真的只剩九个人吧？”
池钟铭愤然道：“听闻放出古神子的，乃无恶不作的灾厄军团，真是惨无人道，罪不容诛。难道无人可以与之抗衡？”
成白不置可否，目前是很惨，无论初衷如何，灾厄军团造成的结果让人深恶痛绝，但去插手更添乱，实力进一步提升前管不得此事。
“听说云殿主与沈涯等人组织光辉军团，将在剑崖召开应劫大会，要谱写大陆新的传奇，应者云集，深得人心，真了不起。”池钟铭颇为向往。
“我也听庄长老说了，他估计着后面或有兵甲武器大订单，开心着呢。”成白随口聊着天，想起在渊池天府所见的游凫。
逐日者真的只是借穷奇大陆路过？
现在还是先顾自己吧，成白展平图纸，话锋一转道：“池师弟，来看看我设计的炼器鼎。”
成白炼器术基础还有些不足，但有俐童提供四象鼎炼制法门，在原有基础上，与它反复商议推敲，方案数易其稿，确定了各个加工细节。
炼成这口灵器大鼎，再用于炼器，磨刀不误砍柴工，效率自然会提高许多，精炼材料也不用再排队占用宗门的炼器鼎。
池钟铭被带开话题，细看图纸大为震惊，赞道：“这是口灵器级炼器鼎，构思精妙绝伦，功能卓绝，师兄高明。若能成功炼制必是重器，恐怕数千斤焚铁都不够用。”
“已经有足够多的黑金和飞影石，可以融合焚铁，精炼成离火幽金，打造炼器鼎和新的宝刀，再找到神火源就更好了。”
成白后续构想接踵而来，打算炼成四象鼎，再参照过隙刀款式铸造新刀，尺寸会更大，分量更重，以他现在的功力，过隙刀已经嫌太轻了。
“神火源稀世难觅啊。”池钟铭也以能获得神火源为荣。
成白攀谈道：“将来慢慢寻找机缘不急，师弟近来在百炼堂炼器成绩如何？”
池钟铭如实道：“师兄见笑，宗门规矩森严，我拜在师尊门下时日尚短，暂任知客院首座，平日在百炼堂只能完成师尊严命的修炼课题，成绩尚可，还不能正式参与炼制法宝。”
成白时常进出百炼堂，实是知晓。
宗门出资培养内门弟子，门规比记名弟子严格许多。
池钟铭在器宗门店多年，炼器术基础极为扎实，成为宗主亲传弟子却不过月余，每月几两金石微薄俸禄，日子清苦，没有丰裕的天材地宝练手，炼器修炼靠分配课题所得材料慢慢积累，难免捉襟见肘。
虽不能与成白相提并论，但池钟铭不愧为玲珑体，少量资源都把握得很好，成绩远比寻常百炼堂弟子出色，炼制部分法器已经攻克难题，进境深得方万斩赏识。
“炼器鼎铸造工程大，技术复杂，池师弟参与，共同进步如何？我会结算工钱与你。”
成白对池钟铭的能力才华深有了解，索性拉了他作为助手。
池钟铭积累经验技巧已久，正期待机会发挥，有了实践之处，格外欢喜，满口答应，配合勤快。
……
今晚是与凝香约定的日子，成白梳理干净，穿戴整齐，传送到守望森林。
古老梅树卓越挺拔，比那几个古神子更加高大。成白感受着万物之力，远古树精所蕴含的力量还要超过炬和骨王。
“通灵梅树也是古神子之一，万余年来不受禁锢，修为增长。就算本来不如，现在也超过许多。”
成白思索着，望向心目中的女神。
她就站在树下，没有幻化罴人外表，同样凝视着他。
美丽的棕发女子体态修长，婀娜多姿，完美到没有一丝多余之处，天然日晒健康到发光的小麦色皮肤，加上天使般的娇俏面容，犹如智慧与战争女神下凡。
成白上前牵住她的手，笑道：“那日才知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他是指独眼丛林夺得首领后的婚约，当时只想将小白弄到手，径自甩掉“未婚妻”扬长而去。
凝香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道：“你看我长得丑，逃婚了，气到我几天没睡好觉。”
成白讪笑道：“是我胆小如鼠，不知如何面对。终究千里姻缘一线牵，你我走到情投意合。”
这边死皮赖脸又抓起她的手，心中暗道：“原来无畏荒野那晚，她是专程来找我的。”
凝香气恼道：“昔日在无畏荒野，我本想追上你教训一顿，哪知吃了那锅饭变得好生奇怪。”
这次却没有甩掉他的手。
成白趁机拉着她坐在一起，递上准备好的大礼盒，内有辟火丹、不惑丹、补天神力丹、云珍炼心丹各数颗。
凝香对心上人的礼物没有抵抗力，接过柔声道：“我从小被藏在独眼丛林，没人理我怜我，难免寂寞。”
成白好奇问道：“你那罴人父亲怎么回事？”
凝香实话道：“算是我的养父。独眼丛林妖族挑战玉衡圣殿曾经接连五败，必须无条件答应要求。诸妖族本以为要被赶出丛林，但石殿主只提出妖族领地后撤，并提供抚养资源将我寄养在丛林，偶尔还来教导些本事。养父身为大首领，考虑到生存空间和给的资源可观，养育我十五年。”
成白听闻，隐约觉得其中另有玄机，为何石子煜要如此做？
凝香道：“还记得去云穹天宫看过的壁画吗？”
“记得，你说过不能尽信。”成白回想当日，壁画留下不少未解之谜。
凝香幽幽道：“我不属于大陆的君子族，他们跟你一样都是黑色头发。我是外来人，灾厄军团用我的血解开了封神祭坛封印，让古神复活，给独眼丛林和整个大陆带来了灾难。”
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凝香的血可以解开封印，是因为天赋血脉特殊吗？
成白哄劝道：“你是无垢体，这种血脉意志坚定，可自我净化，也可以解除封印，不是你的错。”
独眼丛林的剧变与她无关，那是灾厄军团的计划和逐日者的侵蚀导致。
“你还没明白……我不该说这个。”凝香不再提起扫兴的事。
“我们说点别的吧，比方说这几天最有趣的事情。”
两人畅聊许久，逐渐暧昧，凝香慵懒地倒在成白怀中，忘乎所以。
直到通灵梅树咳嗽一声道：“精力充沛的小家伙，这里不止你们两个生灵，别当成自己家一样。”
成白和凝香赶忙起身，上前拜见。
通灵梅树摇曳着树枝沙沙作响，表示回应。
成白攀谈问道：“森林之父，可以看到未来吗？穷奇星会毁灭消失吗？”
通灵梅树含糊其词道：“你所在的未来游离于万物之力以外，迷离恍惚，难辨真相。”
成白不明白是老树不肯轻易告知，还是消敛秘术可以影响预知，尽力用通言秘术询问：“古神子四处肆意杀戮，可有方法停止？”
通灵梅树悠然道：“古神子们并非肆意胡来，它们都是古神代言人，各自肩负重任，为古神复苏做准备，生死有命无需介怀。”
在高层次生灵眼中，普通人也许只是蝼蚁，不值得关心，它们更关心整个大陆的生存。
成白转而言他道：“逐日者军团何时从穷奇大陆途经路过？”
通灵梅树遥望远方：“它们已经遍布大陆了。”
成白心头狂跳，前几日在玉衡城看到那些逃窜的钻石人，在大陆各地都有？心中恍然：“逐日者表面上和谈，不过是让各大势力放松警惕罢了，实则早已趁着古神还未复苏，遍及大陆各地，入侵代价何其低廉，哪里用得着喊打喊杀进来。”
凝香道：“逐日者的先锋队在守望森林与妖族发生过数次冲突，森林之父已经下令驱逐。”
通灵梅树叹息道：“为一己之私，而忘天下治。昔年协力者，今日分崩也。”
成白问道：“此话何意？大陆各方势力不能齐心协力吗？”
通灵梅树沉吟片刻道：“有古神背叛了穷奇大陆，但它与以往大为不同，可能并非本来面目，我也找不到答案。”
成白没有听懂通灵梅树这句话的意思，只听它继续道：“小心妖族贤者，黯灭鬼火和辉煌灵火万万不能落到逐日者手中。”
成白已知黯灭鬼火下落，问道：“辉煌灵火和真理之火在哪里？”
“骨皇拥有黯灭鬼火，辉煌主宰拥有辉煌灵火，真理之火早已不在穷奇大陆。”
通灵梅树说罢，晃动巨大枝干，一截粗大树枝下垂，伸到成白面前，脱落掉在他的手中：“带着我的枝干，能给予足够帮助，去阻止逐日者，多的梅果送给你了。”
成白收下这根一人多高的树枝，上面梅果累累，暗赞这次真大方。
通灵梅树嘱咐道：“这场劫难超出我的能力之外，万一穷奇大陆不复存在，可以将枝干或果实带到丰饶之处栽种，我有机会复活。”
这是交代遗言？远古树精分明在岁月长河中看到了什么，成白心中忐忑。
“前方道路坎坷，离开吧。”通灵梅树闭上眼睛沉寂不语。
这是下逐客令了，凝香连忙给了成白一批符信，说道：“若有要事，传音联系我。”
等成白传送离开，通灵梅树却睁开眼睛，盯着凝香，片刻不语。
凝香有些幽怨道：“看着我干嘛？除了成白，我现在没有别的朋友，曾经以为稳固的结盟，真是很脆弱。”
通灵梅树诧异道：“你舍得让他去与逐日者、古神这等存在交手？他进步虽然快，差距还是很大。”
凝香缓缓坐下，轻声道：“没有媲美古神的实力，难以过关，我相信他有足够保命本事。若是他不行，我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期待是长夜中的明灯。还有云鹃，表面身份可以让她争取到很多帮手追随。你想要出去，关键还得靠自己。”通灵梅树说着又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