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英招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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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物接近蛇瓶草就能吸引攻击，它肥大的顶部平时闭合纹丝不动，捕猎时突然探首张开巨口，足以吞下人畜牛羊。
被囫囵吞下的滋味并不好受，像是坠落进满是粘液的肠道，湿漉漉，黏糊糊，带着刺鼻的臭味，一路往下滑，当末端出现昏暗光亮时，落地噗通一声，跳进了漫到小腿肚的水池。
面前是宽阔溶洞，洞中有地下暗河，河中耸立古老的巨大女子石像，手持水瓶，瓶中水流涓涓滴滴倒入河里，水底深处隐隐有鱼儿惊走。
成白带着烟鬼出来的地方就是瓶口，看似往下滑落，却是到达上层，真是奇妙，环顾四周忍不住道：“像是深埋在地下城中的山洞。”
俐童钻出来说道：“这里就是生金塔第四层，也称蓝眼迷宫。”
“蓝眼？”
成白注视着周围山壁间露出或多或少的艳丽蓝色晶石，发出淡淡光芒，照亮临近区域，宛如颗颗闪烁的动人眼珠，带来迷幻般的惊艳感，忍不住赞道：“孔雀蓝晶，珍奇珠宝，世间八大绝色之一，美极了。”
那浓郁的蓝色，宁静胜过海洋，深邃超过天空，带来无限的浪漫与和谐，只有亲眼见到的人才能体会那种美丽。
俐童道：“这里是盛产孔雀蓝晶的矿道迷宫，随便一颗流传于世都是巨大财富。”
成白跨骑烟鬼走上岸来，抖落身上水珠，悠然道：“蓝眼迷宫最好的宝物就是孔雀蓝晶么？”
俐童不紧不慢道：“最好的宝物还是金水，但要通过整个迷宫，出口到达中央宫殿，殿堂后的园林中有一股汇金泉，第三层的点金池就是汇金泉渗透下去给人捡漏的。”
通道深处闪烁着多颗幽蓝色眼睛，仿佛在窥探着成白一行，时而机敏转动，绝非孔雀蓝晶的光芒。
成白灵眼锐利，看得清楚，那是成群的巨鼠，有着灰蓝色毛皮，尖牙利齿，身长数米，想必是蓝眼迷宫中的居民。
俐童悄声道：“那是奚鼠，水系妖兽，常用秘术可能有寒冰弹、水遁、冰冻凝视等等，实力比血玉石人还要强些，莫去看它们的眼睛，会被冰冻凝视封冻住。”
“不早说。”成白运功震碎身上逐渐凝结的霜冻，驱使烟鬼迎上前去。
烟鬼昂首大步，张口喷烟吐焰，一大团炎爆火球猛然冲击向奚鼠群，内含高温达到流金铄石的熔热顶峰，寻常妖兽沾到些许便要骨化形销。
成白正自思忖：“炎爆秘术不在雷火之下，爆炸时声音小些，冰火相克，不知对付奚鼠效果如何。”
却见通道深处打出来数十颗寒冰弹，与炎爆火球轰然相撞，冰火抵消互相泯灭，“滋滋滋”声中散发雾气，逐渐散去。
迎战烟鬼的只有一头奚鼠，其他在后旁观，毫无惧色。
寒冰弹是符级能品秘术，单颗攻击威力不大，修为越高可以同时发射越多颗，以快速、数量取胜，修士同时发出几颗的，便是大陆罕见高手。
炎爆却是咒级绝品秘术，威力大，爆发强，品阶远高于寒冰弹，本该差距很大才对，如今却势均力敌。
烟鬼感知敏锐，惊奇道：“我族各方面本能克制奚鼠，怎地这里的族群如此强大？”
俐童笑道：“生金塔六十年开放一次，第四层好几千年无人光顾，奚鼠生活滋润，随便哪只修为都有几千年，你才区区百年，怎能相提并论？”
烟鬼还太年轻，放在人类中不过相当于少年罢了，干笑两声默然无语。
生金塔中的奚鼠，连狻猊都没有见过，对天敌已经不知畏惧，但是处于劣势的天生本能，让它们不肯冒然发起攻击。
俐童继续道：“相比下面几层，蓝眼迷宫适合一路闯关打过去。迷宫内妖兽族群就是奚鼠，晶核、毛皮都是宝物；洞穴中生有莬草，免饥饿，祛百病；暗河之中颇多伦鱼，可供食用。杀敌寻宝，步步为营，对挑战者来说相当刺激。”
成白好奇问道：“这座塔层层递进，生态完善，设施齐备，究竟是为了什么造就的？”
“生金塔在太古时代出现，是为了给盘古族后辈试炼，提升实力而精心打造，层层都有相应挑战奖励，远古时期逐渐被更廉价、更实用的万物天梯所取代。两相比较，生金塔虽然精巧，但可惜造价太高，晋升层数太少。”
俐童诞生年代比生金塔还要久远，了解得清清楚楚。
成白回想万物天梯的机制，认同道：“确实如此，反正都是考核实力晋升，何必把环境设计建造这么复杂。”
烟鬼眨了眨眼，有不同意见：“这座塔丰富多样，充满乐趣，非仅考核而已，体验也是一大妙处。”
成白笑了笑，对追求效率的上层阶级领袖来说，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成本也是决定因素。
蓝眼迷宫错综复杂，不在古战场的四维迷宫之下，有俐童引路，畅通无阻。
半途拦路的奚鼠群往往三五成群，它们反应灵敏，活动迅速，但欺软怕硬，稍觉不敌便会靠近水源处水遁逃走，真打起来并非成白一行敌手。
成白尝试武功和秘术攻击，隐身暗杀效果最好，现在却不是狩猎时机，索性用狙击秘术配合烟鬼的炎爆，将遇到的奚鼠赶跑，毫无伤亡，一路驱鼠来到中央区域宫殿前。
这座宫殿与大陆七大圣殿风格近似，没有那么多偏殿，主殿堂巨大宽广得令人震惊，殿内四面环绕重重楼宇，层台累榭，多达三十三重天，如同房间内又盖起大批量玩具楼宇，有种荒诞的视觉感，看去蔚为奇观。
真以为是玩具就错了，那三十三重天楼宇才是常人居所尺寸，亭台楼阁延绵多如城镇，入驻其中丝毫没有进入现代大楼的紧迫感，反而宽敞舒适，古老而浪漫的气息令人神往。
宫殿中最引人注目的却不是精美的多重楼宇，而是耸立在宽阔殿堂正中央的超巨型尸骸。
那人首马身的身躯伟岸壮观，身长千余米，双臂四足如同天柱，纹如虎斑，背有双翅，干枯如木乃伊，不知死去多少年，还保留着守护宫殿的雄姿。
成白瞧了几眼，越看越是眼熟，忍不住道：“长相有些像英招。”
俐童撇了撇嘴道：“不是像，它就是穷奇大陆八大古神之一的英招，人称百兽贤者、渊池天神。”
“什么？它死了？”
成白大惊失色，英招明明在月亮上的渊池天府生龙活虎，还是杀死小白的仇人，怎么会在这里死去？
俐童直言不讳道：“英招身为神兽，乃云门大帝授命正职神只，一万五千年前数位古神子在大陆掀起动乱，若非英招出面周旋，区区人族所谓高手，岂能匹敌古神子联手之威？”
成白急忙道：“君子族的石佋、邢淳，轩辕族的姬怀冰，不死族的谷残形那些高手难道无法抵敌？”
俐童如实道：“这几人确实有点本事，在那时代联起手来，或能匹敌一位古神子，却哪里招架得住好几个？最终还是借助英招之力，才镇压当时事态。但是此战结束后，英招不知为何突然寿终正寝。以它的身份、功绩，伟岸尸身足以沉眠在此，受后人敬仰。”
成白细想云穹天宫内的壁画，对人族功业不免美化，长篇大幅歌功颂德。其中一位人首马身的古神的确站在中立位置，最终才参战，却只少有提及。
他疑惑丛生，问道：“英招已经死了，停尸在此。那么渊池天府里的英招究竟是谁？”
俐童讶然道：“还有一个英招吗？我万余年未曾与外界联系，却不知道……不可能有第二个，当真如此，只怕与英招死亡原因有关。”
“这么说，妖族领袖早已被冒名顶替，万余年来没有挑战者打通蓝眼迷宫，竟是无人知晓。”
成白心中细思极恐，难道如当日的厉佺一般，被其他势力取而代之？但这是妖族的事，身为人族无法干涉。
俐童提议道：“让我见到那假英招，说不定能看出些端倪。”
“那家伙实力太强，见到了未必走得掉，至少等强些，有把握再说。”成白心中犯着嘀咕，嘴上问道：“通往第五层的幽冥道呢？”
俐童指引道路：“就在后面，顺着汇金泉走，便能到达第五层晋升之城。”
大殿后的花园曲径通幽，园林布局围绕着一泓金色泉水展开，幽涧滴泉比寻常水声深沉，响声雷动，又不失清冽空灵。金水有如此之多，聚成淙淙潺潺的溪流，穿过重峦叠嶂，蜿蜒曲折，汇入那云深不知处。
成白沿着汇金泉一路逛游，景色如仙境般迷人，路上没有敌人前来打扰，顺风顺水到达雄伟壮观的层层山峦。
远望山脉之间，由近到远，从低到高分布着神秘庄严的宫殿群。
俐童介绍道：“这里就是晋升之城，内有地支十二宫。前面四层难度实属一般，对远古时代天骄而言，此处开始才是真正考验，挑战者必须在这里击败十二位地支守护者，才能荣登第六层。”
抬头望去，十二座宫阙沿着山峰连绵起伏，延伸到融入苍茫碧空，高处被薄雾轻笼，如含羞少女围着朦胧的白纱巾。
成白不免多问了几句：“守护者实力如何？”
俐童坦言道：“当年镇守此地皆为万年妖王，实力居末的也是无为境后期，名列前茅者达到无相境巅峰。穷奇大陆所谓万年难遇的天骄，闯得过第一宫都寥寥无几。”
成白握了握拳道：“需要一关关打过去吗？”
俐童摇头道：“都过了多少年，现在不可能派驻守护者把关。最多周边有些兵、卒级的黄巾力士，相比下层妖兽强了不少，却只算杂兵。”
成白催动烟鬼，放开脚步往地支十二宫奔去。
宫阙之间有些战甲金光闪闪的黄巾力士来回巡游，成白不想浪费时间交战，尽可能避开，很快来到第一座宫殿门外。
面前耸立一座石像，其状如鼠，白耳白喙，利齿獠牙，毛若铁刺。
俐童瞧见便道：“第一宫子鼠，由狙如妖王镇守。”
成白跳下坐骑，缓步踏入雄伟宫殿，内中宽广空间简约大方，形若八角，让人想起万物天梯的建筑结构。
殿堂里没有守卫，只有中央端坐一具古老枯骨，半兽半人，体格高大，面前失落一把锈迹斑斑的断剑。
成白问道：“这位就是子鼠宫的守护者吗？”
俐童唏嘘道：“很久以前是的，被人击败后就再也没有更换过。”
成白细看那具骨骼，不知过去多少年，依然晶莹如玉，显然生前是罕见高手，致命伤是被人一拳打穿胸腔，震碎胸骨，内脏尽毁。
“实力完全碾压。好霸道的拳劲，怎么有点儿眼熟？”
成白查看伤口暗自心惊，同样修炼这种武功，才可辨别来龙去脉：“分明是六道极乐拳的多重拳劲，正面以崩字诀快速击杀，此人是谁？”
俐童推测道：“最后一个挑战者是六道极乐拳高手，莫非石佋打通了晋升之城？他是大陆君子族史上第一强者，那时可能就有这实力了。”
成白探问道：“以他的本事，能到达塔上几层？”
俐童道：“据我所知，石佋巅峰时达到化龙境初期，但那是他从善会城回来的事，年事已高隐世不出。在生金塔闯关时他还年轻，也许已经修炼到无相境界冲击第六层，但不可能突破最后关卡。”
无相境与化龙境的差距悬殊，好比古神子与古神的差异，就是说石佋最终在善会城达到了古神实力，却回到大陆隐居，当年发生了什么？
“后来呢？”成白再询问石佋轶事。
俐童也不甚了解，无奈道：“古神子之乱结束后，毒晶洞逐渐沉寂，上万年没多少人来，我对外界消息掌握不多，后面就不知道啦。”
宫殿内没有什么可看的了，成白对断剑不感兴趣，离开子鼠宫继续深入探索。
活物接近蛇瓶草就能吸引攻击，它肥大的顶部平时闭合纹丝不动，捕猎时突然探首张开巨口，足以吞下人畜牛羊。
被囫囵吞下的滋味并不好受，像是坠落进满是粘液的肠道，湿漉漉，黏糊糊，带着刺鼻的臭味，一路往下滑，当末端出现昏暗光亮时，落地噗通一声，跳进了漫到小腿肚的水池。
面前是宽阔溶洞，洞中有地下暗河，河中耸立古老的巨大女子石像，手持水瓶，瓶中水流涓涓滴滴倒入河里，水底深处隐隐有鱼儿惊走。
成白带着烟鬼出来的地方就是瓶口，看似往下滑落，却是到达上层，真是奇妙，环顾四周忍不住道：“像是深埋在地下城中的山洞。”
俐童钻出来说道：“这里就是生金塔第四层，也称蓝眼迷宫。”
“蓝眼？”
成白注视着周围山壁间露出或多或少的艳丽蓝色晶石，发出淡淡光芒，照亮临近区域，宛如颗颗闪烁的动人眼珠，带来迷幻般的惊艳感，忍不住赞道：“孔雀蓝晶，珍奇珠宝，世间八大绝色之一，美极了。”
那浓郁的蓝色，宁静胜过海洋，深邃超过天空，带来无限的浪漫与和谐，只有亲眼见到的人才能体会那种美丽。
俐童道：“这里是盛产孔雀蓝晶的矿道迷宫，随便一颗流传于世都是巨大财富。”
成白跨骑烟鬼走上岸来，抖落身上水珠，悠然道：“蓝眼迷宫最好的宝物就是孔雀蓝晶么？”
俐童不紧不慢道：“最好的宝物还是金水，但要通过整个迷宫，出口到达中央宫殿，殿堂后的园林中有一股汇金泉，第三层的点金池就是汇金泉渗透下去给人捡漏的。”
通道深处闪烁着多颗幽蓝色眼睛，仿佛在窥探着成白一行，时而机敏转动，绝非孔雀蓝晶的光芒。
成白灵眼锐利，看得清楚，那是成群的巨鼠，有着灰蓝色毛皮，尖牙利齿，身长数米，想必是蓝眼迷宫中的居民。
俐童悄声道：“那是奚鼠，水系妖兽，常用秘术可能有寒冰弹、水遁、冰冻凝视等等，实力比血玉石人还要强些，莫去看它们的眼睛，会被冰冻凝视封冻住。”
“不早说。”成白运功震碎身上逐渐凝结的霜冻，驱使烟鬼迎上前去。
烟鬼昂首大步，张口喷烟吐焰，一大团炎爆火球猛然冲击向奚鼠群，内含高温达到流金铄石的熔热顶峰，寻常妖兽沾到些许便要骨化形销。
成白正自思忖：“炎爆秘术不在雷火之下，爆炸时声音小些，冰火相克，不知对付奚鼠效果如何。”
却见通道深处打出来数十颗寒冰弹，与炎爆火球轰然相撞，冰火抵消互相泯灭，“滋滋滋”声中散发雾气，逐渐散去。
迎战烟鬼的只有一头奚鼠，其他在后旁观，毫无惧色。
寒冰弹是符级能品秘术，单颗攻击威力不大，修为越高可以同时发射越多颗，以快速、数量取胜，修士同时发出几颗的，便是大陆罕见高手。
炎爆却是咒级绝品秘术，威力大，爆发强，品阶远高于寒冰弹，本该差距很大才对，如今却势均力敌。
烟鬼感知敏锐，惊奇道：“我族各方面本能克制奚鼠，怎地这里的族群如此强大？”
俐童笑道：“生金塔六十年开放一次，第四层好几千年无人光顾，奚鼠生活滋润，随便哪只修为都有几千年，你才区区百年，怎能相提并论？”
烟鬼还太年轻，放在人类中不过相当于少年罢了，干笑两声默然无语。
生金塔中的奚鼠，连狻猊都没有见过，对天敌已经不知畏惧，但是处于劣势的天生本能，让它们不肯冒然发起攻击。
俐童继续道：“相比下面几层，蓝眼迷宫适合一路闯关打过去。迷宫内妖兽族群就是奚鼠，晶核、毛皮都是宝物；洞穴中生有莬草，免饥饿，祛百病；暗河之中颇多伦鱼，可供食用。杀敌寻宝，步步为营，对挑战者来说相当刺激。”
成白好奇问道：“这座塔层层递进，生态完善，设施齐备，究竟是为了什么造就的？”
“生金塔在太古时代出现，是为了给盘古族后辈试炼，提升实力而精心打造，层层都有相应挑战奖励，远古时期逐渐被更廉价、更实用的万物天梯所取代。两相比较，生金塔虽然精巧，但可惜造价太高，晋升层数太少。”
俐童诞生年代比生金塔还要久远，了解得清清楚楚。
成白回想万物天梯的机制，认同道：“确实如此，反正都是考核实力晋升，何必把环境设计建造这么复杂。”
烟鬼眨了眨眼，有不同意见：“这座塔丰富多样，充满乐趣，非仅考核而已，体验也是一大妙处。”
成白笑了笑，对追求效率的上层阶级领袖来说，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成本也是决定因素。
蓝眼迷宫错综复杂，不在古战场的四维迷宫之下，有俐童引路，畅通无阻。
半途拦路的奚鼠群往往三五成群，它们反应灵敏，活动迅速，但欺软怕硬，稍觉不敌便会靠近水源处水遁逃走，真打起来并非成白一行敌手。
成白尝试武功和秘术攻击，隐身暗杀效果最好，现在却不是狩猎时机，索性用狙击秘术配合烟鬼的炎爆，将遇到的奚鼠赶跑，毫无伤亡，一路驱鼠来到中央区域宫殿前。
这座宫殿与大陆七大圣殿风格近似，没有那么多偏殿，主殿堂巨大宽广得令人震惊，殿内四面环绕重重楼宇，层台累榭，多达三十三重天，如同房间内又盖起大批量玩具楼宇，有种荒诞的视觉感，看去蔚为奇观。
真以为是玩具就错了，那三十三重天楼宇才是常人居所尺寸，亭台楼阁延绵多如城镇，入驻其中丝毫没有进入现代大楼的紧迫感，反而宽敞舒适，古老而浪漫的气息令人神往。
宫殿中最引人注目的却不是精美的多重楼宇，而是耸立在宽阔殿堂正中央的超巨型尸骸。
那人首马身的身躯伟岸壮观，身长千余米，双臂四足如同天柱，纹如虎斑，背有双翅，干枯如木乃伊，不知死去多少年，还保留着守护宫殿的雄姿。
成白瞧了几眼，越看越是眼熟，忍不住道：“长相有些像英招。”
俐童撇了撇嘴道：“不是像，它就是穷奇大陆八大古神之一的英招，人称百兽贤者、渊池天神。”
“什么？它死了？”
成白大惊失色，英招明明在月亮上的渊池天府生龙活虎，还是杀死小白的仇人，怎么会在这里死去？
俐童直言不讳道：“英招身为神兽，乃云门大帝授命正职神只，一万五千年前数位古神子在大陆掀起动乱，若非英招出面周旋，区区人族所谓高手，岂能匹敌古神子联手之威？”
成白急忙道：“君子族的石佋、邢淳，轩辕族的姬怀冰，不死族的谷残形那些高手难道无法抵敌？”
俐童如实道：“这几人确实有点本事，在那时代联起手来，或能匹敌一位古神子，却哪里招架得住好几个？最终还是借助英招之力，才镇压当时事态。但是此战结束后，英招不知为何突然寿终正寝。以它的身份、功绩，伟岸尸身足以沉眠在此，受后人敬仰。”
成白细想云穹天宫内的壁画，对人族功业不免美化，长篇大幅歌功颂德。其中一位人首马身的古神的确站在中立位置，最终才参战，却只少有提及。
他疑惑丛生，问道：“英招已经死了，停尸在此。那么渊池天府里的英招究竟是谁？”
俐童讶然道：“还有一个英招吗？我万余年未曾与外界联系，却不知道……不可能有第二个，当真如此，只怕与英招死亡原因有关。”
“这么说，妖族领袖早已被冒名顶替，万余年来没有挑战者打通蓝眼迷宫，竟是无人知晓。”
成白心中细思极恐，难道如当日的厉佺一般，被其他势力取而代之？但这是妖族的事，身为人族无法干涉。
俐童提议道：“让我见到那假英招，说不定能看出些端倪。”
“那家伙实力太强，见到了未必走得掉，至少等强些，有把握再说。”成白心中犯着嘀咕，嘴上问道：“通往第五层的幽冥道呢？”
俐童指引道路：“就在后面，顺着汇金泉走，便能到达第五层晋升之城。”
大殿后的花园曲径通幽，园林布局围绕着一泓金色泉水展开，幽涧滴泉比寻常水声深沉，响声雷动，又不失清冽空灵。金水有如此之多，聚成淙淙潺潺的溪流，穿过重峦叠嶂，蜿蜒曲折，汇入那云深不知处。
成白沿着汇金泉一路逛游，景色如仙境般迷人，路上没有敌人前来打扰，顺风顺水到达雄伟壮观的层层山峦。
远望山脉之间，由近到远，从低到高分布着神秘庄严的宫殿群。
俐童介绍道：“这里就是晋升之城，内有地支十二宫。前面四层难度实属一般，对远古时代天骄而言，此处开始才是真正考验，挑战者必须在这里击败十二位地支守护者，才能荣登第六层。”
抬头望去，十二座宫阙沿着山峰连绵起伏，延伸到融入苍茫碧空，高处被薄雾轻笼，如含羞少女围着朦胧的白纱巾。
成白不免多问了几句：“守护者实力如何？”
俐童坦言道：“当年镇守此地皆为万年妖王，实力居末的也是无为境后期，名列前茅者达到无相境巅峰。穷奇大陆所谓万年难遇的天骄，闯得过第一宫都寥寥无几。”
成白握了握拳道：“需要一关关打过去吗？”
俐童摇头道：“都过了多少年，现在不可能派驻守护者把关。最多周边有些兵、卒级的黄巾力士，相比下层妖兽强了不少，却只算杂兵。”
成白催动烟鬼，放开脚步往地支十二宫奔去。
宫阙之间有些战甲金光闪闪的黄巾力士来回巡游，成白不想浪费时间交战，尽可能避开，很快来到第一座宫殿门外。
面前耸立一座石像，其状如鼠，白耳白喙，利齿獠牙，毛若铁刺。
俐童瞧见便道：“第一宫子鼠，由狙如妖王镇守。”
成白跳下坐骑，缓步踏入雄伟宫殿，内中宽广空间简约大方，形若八角，让人想起万物天梯的建筑结构。
殿堂里没有守卫，只有中央端坐一具古老枯骨，半兽半人，体格高大，面前失落一把锈迹斑斑的断剑。
成白问道：“这位就是子鼠宫的守护者吗？”
俐童唏嘘道：“很久以前是的，被人击败后就再也没有更换过。”
成白细看那具骨骼，不知过去多少年，依然晶莹如玉，显然生前是罕见高手，致命伤是被人一拳打穿胸腔，震碎胸骨，内脏尽毁。
“实力完全碾压。好霸道的拳劲，怎么有点儿眼熟？”
成白查看伤口暗自心惊，同样修炼这种武功，才可辨别来龙去脉：“分明是六道极乐拳的多重拳劲，正面以崩字诀快速击杀，此人是谁？”
俐童推测道：“最后一个挑战者是六道极乐拳高手，莫非石佋打通了晋升之城？他是大陆君子族史上第一强者，那时可能就有这实力了。”
成白探问道：“以他的本事，能到达塔上几层？”
俐童道：“据我所知，石佋巅峰时达到化龙境初期，但那是他从善会城回来的事，年事已高隐世不出。在生金塔闯关时他还年轻，也许已经修炼到无相境界冲击第六层，但不可能突破最后关卡。”
无相境与化龙境的差距悬殊，好比古神子与古神的差异，就是说石佋最终在善会城达到了古神实力，却回到大陆隐居，当年发生了什么？
“后来呢？”成白再询问石佋轶事。
俐童也不甚了解，无奈道：“古神子之乱结束后，毒晶洞逐渐沉寂，上万年没多少人来，我对外界消息掌握不多，后面就不知道啦。”
宫殿内没有什么可看的了，成白对断剑不感兴趣，离开子鼠宫继续深入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