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万化虫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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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白当做没听见，带着烟鬼自顾走开，悠闲逛游道：“那边风景独好。”
落幕之城中也有黄巾力士的展示区，不少等级相较下层为高，此外还有些黄玉傀儡、钛金傀儡、奢银傀儡，但堆积在这里的都是缺胳膊少腿儿的残缺品，动弹不得。
俐童匆匆跟上道：“大陆将级黄巾力士，只剩你那个了，不同等级的炼制方法不尽相同，将《药藏秘典》给我尝尝，便尽传你炼制之法。”
成白转移话题道：“谁拿走了这么多武器，石佋吗？不像是他。”
如果落在石佋手中，足以摧毁整个穷奇星了，在古神子动乱年代就不会陷入苦战。
俐童道：“这些武器源远流长，早于石佋所在年代，不可能是他拿走的。原本是用于第七层挑战之需，上去就知道了。”
通往第七层的道路别出心裁，必须经过一个庞大到难以看清对面的壮观巨坑，不再有其他分支。
成白不确定是什么设施，俯视眼前的是分隔成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六角形隔间，建筑结构规整，精巧严谨，富有韵律，仿佛圆弧状凹陷的超巨大蜂巢。
巨坑正中一柱擎天高耸着直径惊人的圆柱，柱顶平坦宽广似岛屿，岛中央耸立一座千米高的方尖碑，宽大桥梁连接着这座圆岛和坑沿两端，跨过桥梁便能进入第七层塔。
“这就是第六层最后的关卡，桥下豢养着万化异虫。”俐童提示相关信息。
星海之间有多种虫族，其中一种万化虫族极为独特，个体虽然不算很强，但是聚在一起齐心协力，能够组合成巨大虫兽，实力剧增到很多万年妖王都难以媲美。
桥畔歪歪斜斜插一石碑，有人在石上隔空刻字，笔力颇为苍劲：“石佋虚度七十春秋，不敌万化虫兽，到此一游。”
成白道：“石佋闯到这里，没有再往前去了。”
俐童赞道：“70岁就有与万化虫兽的战绩，足以称为天才了，不愧是穷奇大陆第一猎人王。”
成白细看石碑，应是第五层山峦带上来的石料，坚硬胜铁，背后还有刻字：“时隔千年旧地重游，物是人非，虫兽不堪一击，我却不再是我。”
对比笔迹，背面字体笔画细劲有力，更为成熟洒脱。
成白奇道：“他来过第二次，劲力老辣，随心所至，功力大进了，虫兽也不是对手，为何说不再是他自己？”
俐童想了想道：“涅盘五境修炼的是从内到外脱胎换骨，想必石佋已经成为了全新的自己。”
成白摇头道：“我感觉他不是想表达这意思。”转身望向桥中圆岛，问道：“对虫兽知道多少？”
俐童道：“万化虫兽是落幕之城唯一的守卫机制，也是第六层最大挑战，实力不在古神子之下。从远古时代繁衍至今忠实工作，平时蛰伏不动，进入桥上相当于侵犯巢穴，便会触发容忍底线。”
虫巢中的圆岛距离岸边遥远，四周弥漫着朦胧雾气，内中轮廓影影绰绰。
“它们守护的宝物珍贵不可估量，看，就在岛中央。”成白惊喜叫道。
灵眼分明看得清楚，方尖碑围绕很多闪烁暗金光泽的肉团，形状各异，有的在空中漂浮不动，有的缓缓升降。
成白讶然道：“是飞天太岁？居然有这么多，为何会生长在这里？”
俐童道：“那方尖碑材质特殊，乃三元真金混合山铜打造，俗称‘凝元钢’，得天地精华，具有凝聚元气神奇功效。万化虫巢是特殊的营养池，也称‘异虫池’，池中物质非同小可，蒸发元气雾浓缩在方尖碑附近，从远古至今不知多少年来，天长日久，从量变到质变，不断生长出飞天太岁。”
成白细思极恐，接话道：“这不是偶然，建造异虫池的高人深谋远虑，考量周全，从养殖异虫、虫群分泌、凝聚元气，生长飞天太岁，到肉芝落入池中养殖异虫，循环往复，不浪费丝毫资源，手笔之大，令人钦佩。”
俐童提点道：“寻常人走过桥梁，便要迎接万化虫兽的挑战。到了中央那座虫岛，只管拿取飞天太岁无妨。”
成白奇道：“前面带着塔中宝物，便要受石痴掌控，此地有何不同？”
俐童如实道：“因为元气雾也是宝物，人来人往，哪有不呼吸入体带走的。过得了虫兽，便要面临生金塔最后挑战，羸弱的早已淘汰出局，石痴对优越者倍加礼遇。此地乃最佳休息之处，飞天太岁便是对少年准帝最好的馈赠。”
成白有些明白了，只能到达下层的挑战者无足轻重，随时可能被踢出去，而有实力通过虫兽的天之骄子，未来一步登天，连石痴也不敢轻视，这便是阶级待遇。
“只要宝物，不要虫子，看我的。”不惊动异虫群的情况下悄悄过桥，对成白而言不难。
开始试探期间，让烟鬼留在桥畔安全些，将俐童收进百宝袋，隐身通过桥梁，来到方尖碑面前。在消敛影响下，异虫池中毫无动静。
到了近前才感受到悬浮漫天的飞天太岁多么壮观，方尖碑上都粘满不少。周围氤氲的元气雾几乎浓缩成实质，普通人呼吸几口，便要虚不受补，鼻血狂流。
成白体魄强壮，在元气雾中只觉身心畅快，神清气爽，功力隐隐有提升迹象。
但这只是小菜，肉芝才是大餐，赶紧动手收集，清理方尖碑，露出密密麻麻的古文字，铁画银钩散发着沧桑岁月的古老气息。
俐童难耐寂寞，又从百宝袋中钻了出来，空中上下飞舞，看了方尖碑几眼，催促道：“快过来瞧瞧。”
成白忙于收纳宝物，哪有空去看长篇大论，随口道：“等会儿再说。”
俐童急忙道：“这上面说，恭祝挑战者到此不易……云云，都是废话，主要是飞天太岁珍奇不可多得，每日适合拿取少许，否则会激怒所有异虫群的。”
“是吗？”
可若是没有把它们从方尖碑上剥下来，不也看不清什么字吗？成白手脚麻利，大大小小的飞天太岁已被收罗近半，听到有些晚了。
下方的异虫池果然有了动静，数之不尽的虫群如翻滚黑云飘起，往虫岛聚集过来。
成白胆大包天，见状干脆显露身形，下手更快，把看到的飞天太岁收去绝大部分，元气雾被他鲸吞海吸，也稀薄不少。
万化异虫单个还不如跳蚤大，满天飞舞组合一起，竟成了一头长达三百米的庞然巨兽，狼头蛇身，四翼四爪，展翅高飞，俯身张牙舞爪向成白扑来。
成白不愿正面抵挡，在虫岛上蹦来跳去，万化虫兽巨爪挥扫，似是高射炮打蚊子，有些不耐烦了，双目涌现红色光芒，射出强大辉光准确打中成白，却只是一道残影。
真正的成白已经带着俐童隐身跑向另一端桥梁，回头偷看战况，悄声道：“它也会红宝石人的秘术招数，不过威力大太多了。”
万化虫兽找不到成白，发出恐怖咆哮，在异虫池周围巡游，折腾许久才散开回巢。
成白终于到达生金塔第七层，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去，眼前是一座宫阙城池，红墙黛瓦，飞檐翘角。城中灯火阑珊，华光如水，仿佛为古城披上柔和银纱。
城中巡游的黄巾力士明显比下层为多，也更强大，并非仅有兵卒而已。
成白仰望城楼上的各式炮塔，雷鸣炮、水炮、离火炮、辉光炮应有尽有，惊疑道：“这莫不是要挑战者攻城吧？”
俐童点头道：“你真聪明，说对了。第七层名为攻伐之城，便要看挑战者的调兵遣将之能。”
成白心中掂量，说道：“这城墙比天枢城还要高大，若无军队，怎样才能攻下？”
俐童道：“第六层落幕之城中诸多武器、各式傀儡，本是给挑战者选择部分，带上来一战的，可惜现在只剩些许残骸。”
成白闻言思索道：“若是挑了败亡之眼、雷神枪之类，攻破城池岂不是容易许多？”
俐童摇头道：“哪有那么简单。生金塔每一层获得宝物换取的，无非是些低级黄巾力士或者攻城器械，石痴顺便回收宝物。兑换败亡之眼、雷神枪需要宝物数量相当多，挑战者在塔内搜罗的未必够，多半要加上别的东西，对他们是桩亏本买卖，就算换到也未必能赢。现在剩余些破烂，没得选了，石痴都不出来搭理。”
成白嘿嘿笑道：“那我不就没有了机会，该如何是好？”
俐童不以为意道：“若个体强悍无匹，军队又何足道哉？”
成白望向城楼上的黄巾力士，仅能见到足有百数，个别倒还罢了，这么多岂是自己所能匹敌，问道：“有人攻伐拿下此城过吗？”
俐童答道：“当然有啊，据我所知，十余万年前，唯一闯过攻伐之城的，就是云门大帝了。”
成白扫兴道：“这岂不是说，需得有大帝之能，才可攻进城中，入主帝宫，坐稳帝位？”
俐童兴致勃勃，毫不否认道：“生金塔的作用，就是如此，攻伐之城难度还只是为少年大帝准备。不出所料，城中定然有大帝遗迹留下。”
成白沉吟道：“让我想想如何攻城。先下去把烟鬼带上来，已经走过的地方，我可以自由传送。”
俐童忙道：“且慢。生金塔中有强大禁制阻止传送，除非掌控石痴，便可开启幽冥道在塔内各层来去自如，否则施法传送须得与整座生金塔相抗衡，稍弱便有性命之忧，轻则粉身碎骨，重则魂飞魄散，不可轻举妄动。我们走下去吧。”
成白想了想道：“生金塔可以开启幽冥道，五绝奇金可掌控空间，你岂非也是幽冥道的钥匙之一。”
俐童承认道：“话虽如此，在此传送，我不是要与石痴对抗么？除非万不得已，否则莫要轻易用我的幽冥道到处行动。”
成白心中暗道：“俐童的传送能做到什么程度，出去要好好试试。”
重新回到落幕之城，收起俐童隐身经过异虫池，万化虫群已经安静蛰伏，来到桥畔却不见烟鬼。
空中响起嘹亮龙吟，成白闻听心中有数，显露身形抬眼望去，冰霜魔龙王展翅俯冲下降。
莫若远远瞧见成白，从坐骑身上跳跃落地，扭了扭脖子，面罩寒霜道：“成白留步慢走，愚兄有话要说。”
成白见他脖子有点歪，难道是被分尸留下的后遗症不成？当下朗声道：“莫兄有何高见？”
莫若沉声怒道：“吾处处礼遇有加，汝着实不识抬举，将吾好心当作驴肝肺。”
成白心中不是滋味，暗道：“哪有什么礼遇？不过是居高临下，要求我将好处奉上，仿佛别人都该心甘情愿一般。”
便道：“昨日竞技场之战，只是局势所逼，莫兄看来平安无恙，不如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相安无事如何？”
莫若哈哈一笑，伸手入胸前的须弥芥子，取出一个咫尺方圆的兽笼，内中关着一只小猫。
不，并非小猫，而是缩小的烟鬼。兽笼也并非凡品，名为炙魂笼，是件绝品法器，囚禁更大的妖兽不在话下。
莫若嗤笑道：“适才路上捡到一只猫，不知谁家遗失，却要便宜了吾。”
看到自家主人，烟鬼格外难堪，嗫嚅道：“我不是他的对手，被擒了。”
成白脸色微变，随即缓和，笑道：“是小弟丢失的宠兽，请莫兄归还。”
莫若正色道：“成贤弟的方块，与之交换便可。否则就要再决高下，才能决定归属。”
成白悠然道：“莫兄若想约战，随时可以开口，无需以宠兽相胁。”
莫若颇觉没有颜面，却不松口：“胜负岂能没有彩头？吾赢，盘古遗物方块归吾。汝赢，狻猊宠兽归汝。”
成白摇头道：“莫兄着实不妥。狻猊本是我家遗失，你要赌彩头，不论输赢，得失全算在我的头上，岂能这般无耻？不如这样……”
成白当做没听见，带着烟鬼自顾走开，悠闲逛游道：“那边风景独好。”
落幕之城中也有黄巾力士的展示区，不少等级相较下层为高，此外还有些黄玉傀儡、钛金傀儡、奢银傀儡，但堆积在这里的都是缺胳膊少腿儿的残缺品，动弹不得。
俐童匆匆跟上道：“大陆将级黄巾力士，只剩你那个了，不同等级的炼制方法不尽相同，将《药藏秘典》给我尝尝，便尽传你炼制之法。”
成白转移话题道：“谁拿走了这么多武器，石佋吗？不像是他。”
如果落在石佋手中，足以摧毁整个穷奇星了，在古神子动乱年代就不会陷入苦战。
俐童道：“这些武器源远流长，早于石佋所在年代，不可能是他拿走的。原本是用于第七层挑战之需，上去就知道了。”
通往第七层的道路别出心裁，必须经过一个庞大到难以看清对面的壮观巨坑，不再有其他分支。
成白不确定是什么设施，俯视眼前的是分隔成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六角形隔间，建筑结构规整，精巧严谨，富有韵律，仿佛圆弧状凹陷的超巨大蜂巢。
巨坑正中一柱擎天高耸着直径惊人的圆柱，柱顶平坦宽广似岛屿，岛中央耸立一座千米高的方尖碑，宽大桥梁连接着这座圆岛和坑沿两端，跨过桥梁便能进入第七层塔。
“这就是第六层最后的关卡，桥下豢养着万化异虫。”俐童提示相关信息。
星海之间有多种虫族，其中一种万化虫族极为独特，个体虽然不算很强，但是聚在一起齐心协力，能够组合成巨大虫兽，实力剧增到很多万年妖王都难以媲美。
桥畔歪歪斜斜插一石碑，有人在石上隔空刻字，笔力颇为苍劲：“石佋虚度七十春秋，不敌万化虫兽，到此一游。”
成白道：“石佋闯到这里，没有再往前去了。”
俐童赞道：“70岁就有与万化虫兽的战绩，足以称为天才了，不愧是穷奇大陆第一猎人王。”
成白细看石碑，应是第五层山峦带上来的石料，坚硬胜铁，背后还有刻字：“时隔千年旧地重游，物是人非，虫兽不堪一击，我却不再是我。”
对比笔迹，背面字体笔画细劲有力，更为成熟洒脱。
成白奇道：“他来过第二次，劲力老辣，随心所至，功力大进了，虫兽也不是对手，为何说不再是他自己？”
俐童想了想道：“涅盘五境修炼的是从内到外脱胎换骨，想必石佋已经成为了全新的自己。”
成白摇头道：“我感觉他不是想表达这意思。”转身望向桥中圆岛，问道：“对虫兽知道多少？”
俐童道：“万化虫兽是落幕之城唯一的守卫机制，也是第六层最大挑战，实力不在古神子之下。从远古时代繁衍至今忠实工作，平时蛰伏不动，进入桥上相当于侵犯巢穴，便会触发容忍底线。”
虫巢中的圆岛距离岸边遥远，四周弥漫着朦胧雾气，内中轮廓影影绰绰。
“它们守护的宝物珍贵不可估量，看，就在岛中央。”成白惊喜叫道。
灵眼分明看得清楚，方尖碑围绕很多闪烁暗金光泽的肉团，形状各异，有的在空中漂浮不动，有的缓缓升降。
成白讶然道：“是飞天太岁？居然有这么多，为何会生长在这里？”
俐童道：“那方尖碑材质特殊，乃三元真金混合山铜打造，俗称‘凝元钢’，得天地精华，具有凝聚元气神奇功效。万化虫巢是特殊的营养池，也称‘异虫池’，池中物质非同小可，蒸发元气雾浓缩在方尖碑附近，从远古至今不知多少年来，天长日久，从量变到质变，不断生长出飞天太岁。”
成白细思极恐，接话道：“这不是偶然，建造异虫池的高人深谋远虑，考量周全，从养殖异虫、虫群分泌、凝聚元气，生长飞天太岁，到肉芝落入池中养殖异虫，循环往复，不浪费丝毫资源，手笔之大，令人钦佩。”
俐童提点道：“寻常人走过桥梁，便要迎接万化虫兽的挑战。到了中央那座虫岛，只管拿取飞天太岁无妨。”
成白奇道：“前面带着塔中宝物，便要受石痴掌控，此地有何不同？”
俐童如实道：“因为元气雾也是宝物，人来人往，哪有不呼吸入体带走的。过得了虫兽，便要面临生金塔最后挑战，羸弱的早已淘汰出局，石痴对优越者倍加礼遇。此地乃最佳休息之处，飞天太岁便是对少年准帝最好的馈赠。”
成白有些明白了，只能到达下层的挑战者无足轻重，随时可能被踢出去，而有实力通过虫兽的天之骄子，未来一步登天，连石痴也不敢轻视，这便是阶级待遇。
“只要宝物，不要虫子，看我的。”不惊动异虫群的情况下悄悄过桥，对成白而言不难。
开始试探期间，让烟鬼留在桥畔安全些，将俐童收进百宝袋，隐身通过桥梁，来到方尖碑面前。在消敛影响下，异虫池中毫无动静。
到了近前才感受到悬浮漫天的飞天太岁多么壮观，方尖碑上都粘满不少。周围氤氲的元气雾几乎浓缩成实质，普通人呼吸几口，便要虚不受补，鼻血狂流。
成白体魄强壮，在元气雾中只觉身心畅快，神清气爽，功力隐隐有提升迹象。
但这只是小菜，肉芝才是大餐，赶紧动手收集，清理方尖碑，露出密密麻麻的古文字，铁画银钩散发着沧桑岁月的古老气息。
俐童难耐寂寞，又从百宝袋中钻了出来，空中上下飞舞，看了方尖碑几眼，催促道：“快过来瞧瞧。”
成白忙于收纳宝物，哪有空去看长篇大论，随口道：“等会儿再说。”
俐童急忙道：“这上面说，恭祝挑战者到此不易……云云，都是废话，主要是飞天太岁珍奇不可多得，每日适合拿取少许，否则会激怒所有异虫群的。”
“是吗？”
可若是没有把它们从方尖碑上剥下来，不也看不清什么字吗？成白手脚麻利，大大小小的飞天太岁已被收罗近半，听到有些晚了。
下方的异虫池果然有了动静，数之不尽的虫群如翻滚黑云飘起，往虫岛聚集过来。
成白胆大包天，见状干脆显露身形，下手更快，把看到的飞天太岁收去绝大部分，元气雾被他鲸吞海吸，也稀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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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白不愿正面抵挡，在虫岛上蹦来跳去，万化虫兽巨爪挥扫，似是高射炮打蚊子，有些不耐烦了，双目涌现红色光芒，射出强大辉光准确打中成白，却只是一道残影。
真正的成白已经带着俐童隐身跑向另一端桥梁，回头偷看战况，悄声道：“它也会红宝石人的秘术招数，不过威力大太多了。”
万化虫兽找不到成白，发出恐怖咆哮，在异虫池周围巡游，折腾许久才散开回巢。
成白终于到达生金塔第七层，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去，眼前是一座宫阙城池，红墙黛瓦，飞檐翘角。城中灯火阑珊，华光如水，仿佛为古城披上柔和银纱。
城中巡游的黄巾力士明显比下层为多，也更强大，并非仅有兵卒而已。
成白仰望城楼上的各式炮塔，雷鸣炮、水炮、离火炮、辉光炮应有尽有，惊疑道：“这莫不是要挑战者攻城吧？”
俐童点头道：“你真聪明，说对了。第七层名为攻伐之城，便要看挑战者的调兵遣将之能。”
成白心中掂量，说道：“这城墙比天枢城还要高大，若无军队，怎样才能攻下？”
俐童道：“第六层落幕之城中诸多武器、各式傀儡，本是给挑战者选择部分，带上来一战的，可惜现在只剩些许残骸。”
成白闻言思索道：“若是挑了败亡之眼、雷神枪之类，攻破城池岂不是容易许多？”
俐童摇头道：“哪有那么简单。生金塔每一层获得宝物换取的，无非是些低级黄巾力士或者攻城器械，石痴顺便回收宝物。兑换败亡之眼、雷神枪需要宝物数量相当多，挑战者在塔内搜罗的未必够，多半要加上别的东西，对他们是桩亏本买卖，就算换到也未必能赢。现在剩余些破烂，没得选了，石痴都不出来搭理。”
成白嘿嘿笑道：“那我不就没有了机会，该如何是好？”
俐童不以为意道：“若个体强悍无匹，军队又何足道哉？”
成白望向城楼上的黄巾力士，仅能见到足有百数，个别倒还罢了，这么多岂是自己所能匹敌，问道：“有人攻伐拿下此城过吗？”
俐童答道：“当然有啊，据我所知，十余万年前，唯一闯过攻伐之城的，就是云门大帝了。”
成白扫兴道：“这岂不是说，需得有大帝之能，才可攻进城中，入主帝宫，坐稳帝位？”
俐童兴致勃勃，毫不否认道：“生金塔的作用，就是如此，攻伐之城难度还只是为少年大帝准备。不出所料，城中定然有大帝遗迹留下。”
成白沉吟道：“让我想想如何攻城。先下去把烟鬼带上来，已经走过的地方，我可以自由传送。”
俐童忙道：“且慢。生金塔中有强大禁制阻止传送，除非掌控石痴，便可开启幽冥道在塔内各层来去自如，否则施法传送须得与整座生金塔相抗衡，稍弱便有性命之忧，轻则粉身碎骨，重则魂飞魄散，不可轻举妄动。我们走下去吧。”
成白想了想道：“生金塔可以开启幽冥道，五绝奇金可掌控空间，你岂非也是幽冥道的钥匙之一。”
俐童承认道：“话虽如此，在此传送，我不是要与石痴对抗么？除非万不得已，否则莫要轻易用我的幽冥道到处行动。”
成白心中暗道：“俐童的传送能做到什么程度，出去要好好试试。”
重新回到落幕之城，收起俐童隐身经过异虫池，万化虫群已经安静蛰伏，来到桥畔却不见烟鬼。
空中响起嘹亮龙吟，成白闻听心中有数，显露身形抬眼望去，冰霜魔龙王展翅俯冲下降。
莫若远远瞧见成白，从坐骑身上跳跃落地，扭了扭脖子，面罩寒霜道：“成白留步慢走，愚兄有话要说。”
成白见他脖子有点歪，难道是被分尸留下的后遗症不成？当下朗声道：“莫兄有何高见？”
莫若沉声怒道：“吾处处礼遇有加，汝着实不识抬举，将吾好心当作驴肝肺。”
成白心中不是滋味，暗道：“哪有什么礼遇？不过是居高临下，要求我将好处奉上，仿佛别人都该心甘情愿一般。”
便道：“昨日竞技场之战，只是局势所逼，莫兄看来平安无恙，不如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相安无事如何？”
莫若哈哈一笑，伸手入胸前的须弥芥子，取出一个咫尺方圆的兽笼，内中关着一只小猫。
不，并非小猫，而是缩小的烟鬼。兽笼也并非凡品，名为炙魂笼，是件绝品法器，囚禁更大的妖兽不在话下。
莫若嗤笑道：“适才路上捡到一只猫，不知谁家遗失，却要便宜了吾。”
看到自家主人，烟鬼格外难堪，嗫嚅道：“我不是他的对手，被擒了。”
成白脸色微变，随即缓和，笑道：“是小弟丢失的宠兽，请莫兄归还。”
莫若正色道：“成贤弟的方块，与之交换便可。否则就要再决高下，才能决定归属。”
成白悠然道：“莫兄若想约战，随时可以开口，无需以宠兽相胁。”
莫若颇觉没有颜面，却不松口：“胜负岂能没有彩头？吾赢，盘古遗物方块归吾。汝赢，狻猊宠兽归汝。”
成白摇头道：“莫兄着实不妥。狻猊本是我家遗失，你要赌彩头，不论输赢，得失全算在我的头上，岂能这般无耻？不如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