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唐师 > 第二百三十七章 化身被刺大论暴怒

第二百三十七章 化身被刺大论暴怒

作者:离人望左岸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唐砖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小昭寺在吐蕃称为惹谟伽寺,规模与名声虽比不得大昭寺,然其中供奉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每日里信徒同样络绎不绝,香火缭绕,诵经之声不绝于耳,转经道上更是人流如鱼。

    当初李世民将李无双嫁到吐蕃來,以珍宝和金玉书橱,外加三百六十卷经典,以及各种金玉饰物、卜筮和识别善恶等经典三百多种、营造与工技著作六十余种等作为嫁奁。

    相传入吐蕃之时,送亲团用木车來载送释迦牟尼像,到了如今的小昭寺处,木车陷入沙地之中,前进不得,只好四面立起了高柱,用白绸覆盖,而后大唐的神师通过计算,得知此乃龙宫所在地,是故决定将释迦牟尼像安放于此,建造寺庙來供奉,认为如此就能镇压龙魔,使得国运昌盛,此为小昭寺之由來了。

    在此之前,泥婆罗的尺尊公主已经带來了一尊释迦牟尼八岁等身像,正在修建大昭寺,文成一到吐蕃,就命工匠协助修建大昭寺,与此同时,开始从中原召來更多的良工巧匠,修建惹谟伽神变寺,即为现今的小昭寺。

    小昭寺一年之后竣工,器宗弄赞大摆筵席,为之开光,一时间声势浩大,即为壮观,不过如今大昭寺稳压小昭寺,若论声势,确有不如。

    徐真和李明达也顾不得领略小昭寺的雄奇壮丽,在左黯和宝珠的带领下,很快就将那个诬告徐真的祆教庙主给揪了出來。

    这人就藏在小昭寺之中,若非左黯和宝珠拥有大内行走的明证,还真的拿他沒办法,这庙主是个虔诚的祆教徒,见到徐真就跪下哭求,大喊报应不爽。

    徐真也沒有为难他,听他解释之后才知道,原來他也是受人胁迫,一家七八口人的性命就握在别人手中,为此他还提前遣散了祆庙之人,沒想到那人却将火势推到了苦扎寺,殃及六十余条人命。

    作为虔诚的信徒,他也是于心不安,整日受到良心的拷问,将家人都送出逻些城之后,他就进入到小昭寺來隐修,一來能够躲避,二來希望能够通过苦修,來消除己身业障。

    这才短短几日,他已经枯瘦如柴,徐真见此,也不忍责之,问起那幕后之人,庙主也知之不详,來者藏头露尾,根本就无法判断身份。

    纵使如此,有这位庙主在手,也足以洗脱徐真的罪名,眼见天色已暗,诸人就在小昭寺暂宿一夜,第二日再将庙主带回。

    庙主的家人已经安全送到外地,他也无需牵挂,若能揭发这起惨案,未尝不是一种弥补和救赎,庙主自是欣然应允,暂且不提。

    且说徐真倒是安顿了下來,禄东赞和乔邦色却仍旧在两厢暗斗,他们的目标自然是那些暗中煽风点火之人,只要拿了这些人,事情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可这些人都是安儿乔暗中招募的,早已被乔邦色的人手给控制了起來,本想着将他们遣散到外地,又担心会被禄东赞截获,只能暂时隐藏了起來。

    乔邦色正与手下商议着该如何处置这些人,心腹都是些跟随多年,参加过战争的悍卒老将,心狠手辣得很,纷纷建议乔邦色杀了灭口。

    这些人固然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人间蒸发,可乔邦色还需要他们來咬禄东赞的主和派,当即驳回了这个建议,只让人好生看守,决不能让禄东赞的人嗅出蛛丝马迹來。

    然而就在此时,府上的下人却來禀报,说是安儿乔并未回府,使人四处搜寻不到,要请乔邦色回去定夺。

    这安儿乔虽然为人浪荡,糟践女奴婢子无数,但挂着赞普化身的头衔,也不敢到外面去鬼混,极少出现夜不归宿的情况。

    若是平时,乔邦色也不会那么紧张,可如今正是与主和派开战之时,乔邦色不得不多一个心眼,收到了消息之后,马上将手底下的人全部都派了出去。

    这些人对逻些城的地形熟悉得很,生怕少主有失,又专门往人烟稀少的僻静之处來寻,到了第二日,果真让他们找到了安儿乔的尸首。

    乔邦色老來得独子,对安儿乔是百依百顺,否则也不会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将安儿乔推上赞普化身这个位置之上,如今他的宝贝儿子黑夜被刺,暴尸荒郊,这些手底下的人一个个心惊胆战,迟疑了许久,不得已才将这消息给报了上去。

    乔邦色年纪到底大了,突然遭受晴天霹雳一般的打击,居然嚎了两嗓子就昏厥了过去,府上的侍从纷纷救起,又是延请神医,又是封锁消息,忙得是焦头烂额。

    这边鸡飞狗跳,小昭寺徐真这边也不太好对付,因为琴梭罗到底是个地头蛇,很快就知晓了徐真躲在小昭寺里,深夜不方便问责,第二天一大早就堵在了寺门口。

    “徐使者,王上命我随行左右,你却丢开本官,这不是要将某置于怠慢失职之境地,若王上责怪下來,某却是要担了罪责,再者,某同样是此案监察,使者不知会一声就擅自行动,莫不成要故意掩盖,销毁罪证么。”

    琴梭罗寻常之时笑容谦谦,然这番话先礼后兵,阴险森冷,充满了对徐真的忿恨。

    徐真又岂会料不到他此等反应,只是琴梭罗乃乔邦色的人,徐真又怎可能受他掣肘,如今祆教庙主这个重要人证已经掌控在手,徐真也不忌惮琴梭罗,他在吐蕃沒有根基,又被诬陷成惨案元凶,自然不需要顾忌什么。

    “徐某妄遭诬陷,幽怨而不得舒泄,势必要查清楚真相,如今虽取得了最为重要和关键的人证,然此事确是徐真莽撞了,还望法官莫要责怪。”徐真微笑着抱歉道,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琴梭罗也是无可奈何,见得徐真朝他示意那名祆教庙主,琴梭罗也不想再看徐真得意洋洋,愤然拂袖而去。

    临了还不忘威胁了一番:“徐使者脱离某之监察一整夜,还不知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之事,此事某必定禀明王上,哼。”

    嘴上虽是这般说,琴梭罗也是心急如焚,他乃乔邦色这边的人,虽然未能进入核心,可以他多年掌管律法和刑案的职业素质以及政治嗅觉,又如何不知幕后之人是谁。

    见得徐真将祆教庙主给揪了出來,他哪里还敢一直跟着徐真,干脆故作威胁,寻个由头离开,而后急匆匆就到了乔邦色府上來报信。

    乔邦色刚刚才复苏过來,想起独子遭人杀害,自己又老了,看看四周的娇美年轻妻妾侍女,又掂量了自己的御女之力,估摸着想要再弄个儿子出來,显然不太靠谱,就算能成功怀上,待得儿子成年,自己或许早已老死,总之一想起这事儿,他就头痛欲裂,心如刀绞,悲痛欲绝。

    正无处发泄,却见琴梭罗來报信,大怒之下就让琴梭罗吃了闭门羹,那琴梭罗不甘心就此离去,与府中管事旁敲侧击一番,顿时知晓了安儿乔的死讯。

    琴梭罗虽然被称之为笑面虎,但实乃个人脾性,他为官还是可圈可点,心思缜密,对刑讯问案更是天赋异禀,许多大案子都在他手中得以告破。

    安儿乔乃赞普化身之一,在民众之中多有声望,这些化身几乎等同于赞普,若遭人刺杀身亡的消息传开,必定会引发恐慌,动摇赞普的宗教统治,到时候赞普动怒,他这个主管刑侦律法的大臣,可就要首当其冲受到惩戒了。

    “不行。这事儿不能让我一个人担了。”琴梭罗面色阴冷起來,摸着光秃秃的下巴沉思了许久,双眸陡然一亮,计上心头。

    “嘭嘭嘭。”他用力叩响门环,那位管事过得许久才骂骂咧咧地來开门,见得琴梭罗还在,脸色不由难看起來,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如今乔邦色暴跳如雷,悲愤欲死,全府上下都被殃及,他哪里还管得了琴梭罗的纠缠。

    “我有万分要紧的事情要见大论,你尽管放我进去,若大论怪罪下來,自有我一个人扛了。”

    琴梭罗毕竟为官多年,又主管刑罚律法,养出了一身不可抗拒的尊威來,那管事心头一紧,琴梭罗已经拨开他,兀自入了府。

    乔邦色见琴梭罗不允自來,顿时大怒,操起案上的银壶就掷了过去,那琴梭罗虽然是个文官,可吐蕃人生性凶悍,少有不懂拳脚的,乔邦色本以为他会避过,沒想到琴梭罗却站着不动,让那银壶砸开了眉角,鲜血顿时迸流而出。

    然而他却面色不变,微微颔首,前进了两步,持礼道:“大论,我想,我已经知道杀死少主的是何人了。”

    琴梭罗好歹是个大臣,他乔邦色只不过是个虚职大论,若非掌控着领地里数千精锐兵马,又岂敢如此折辱琴梭罗,见得琴梭罗不避不让,挨了他一银壶,心里的火气早已消了大半,如今听闻琴梭罗知晓凶手,慌忙从蒲团上站起來,拉着琴梭罗的手,颤声催促道。

    “琴梭罗,你给我说清楚。”

    琴梭罗嘴角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笑容,但转瞬即逝,又装出一丝为难來,这才低声道:“王上命我监察大唐使者,可昨日一早他就擅自走动,失去踪迹一天一夜,也怪某监控不力,只是他身为元凶嫌疑,这一天一夜的时间,说不得已经足够他销毁罪证了。”

    乔邦色还以为见琴梭罗面色郑重,还以为他真的知晓元凶是谁,可当他说出徐真的时候,乔邦色顿时失望透顶。

    他很清楚,纵火元凶并非徐真,儿子安儿乔虽然对徐真心怀怨恨,但他徐真又岂敢刺杀安儿乔。

    然而他毕竟是老狐狸一条,很快就明白了琴梭罗的意图,儿子在这等紧要关头被刺杀,无论真凶是何人,这盆脏水都要泼到主和派的头上,而徐真与禄东赞等主和派极为亲近,起初诬陷徐真纵火,就是为了栽赃到主和派的身上,如今安儿乔虽然死了,但他的死,必须要发挥最大的价值,如此才能惩戒真正凶手的同时,给对手最大的打击。

    琴梭罗低垂着头,静静等待着,乔邦色虽然面色不定,但他心里已经知道,这位野心勃勃的大论,已经明白他的意图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