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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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外，孟十洲刚到不久，坐在吧台边，面色冷峻。他手里紧紧握着清酒杯，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苏世明满意地点头，“嘴倒是挺会说，记住你的承诺，以后我看你怎么做。”
“伯父说得对，动动嘴皮子谁都会，主要是靠实际行动。”何止立刻回答：“不瞒伯父，我自己开文化传媒公司，另外还有间小酒吧的股份，盈利都还不错，起码在经济基础上是不会亏待梦梦的……”
苏世明琢磨着，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那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何止瞥了苏晓梦一眼，示意她给点提示，苏晓梦却没猜出他的心思，只是端起茶抿了口。
原来就是喝茶呀……何止微笑地套近乎，“和您一样……”
“啊，你也喜欢钓鱼？那你下次过来，我们一起。”
何止有点儿诧异，但还是镇定地迎合着，“好啊，钓鱼是我的最爱。另外呢，我还喜欢赚钱……做饭，稍稍有点洁癖。”
苏世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忍不住说了几个好，“对了，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握在手里的茶杯忽然一晃，洒出了茶水。何止脸色一变，顿了顿才说：“我从小就没爸，是我妈一个把我带大的。她就是个普通人，服务行业，已经退休了。”
苏世明不无感慨，想起了逝去的妻子，同情地叹了口气。一时，气氛冷清了下来。
苏晓梦轻声咳了两声，“爸，我们想在客栈请些熟人一起吃个饭，您觉得怎么样？”
“订婚宴啊……”苏世明回过神来，“要办，要办，你们想什么时候办？”
“越快越好！”何止和苏晓梦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包厢外，喝完了整整一瓶烧酒却无论如何也暖不起来的人突然起身离开了。
***
千楸古镇。
岱灿手里揣着一个陶罐兴匆匆地来到蝴蝶客栈找苏世明耍宝。
前阵子，他去了一回元蒙访了访旧友，居然发现了一只疑似元青花的小罐被人家用来作筷筒，怎么看怎么真，就讨回来，特地要放到苏世明眼皮子底下晃一晃，以“骗”真伪。
“岱叔来的不巧，苏伯伯去了锦官还没回来呢。”顾盼端了茶来，香飘四溢，惹得岱灿忍不住又坐下来蹭上几杯。
顾盼别有用心地待在一旁介绍，“岱叔，这碧潭飘雪是晓梦从峨眉山带回来的，你可要慢慢品。”说着，将岱灿引到客厅里坐下，正对面就是那张庄生晓梦。
岱灿悠闲地呷了口茶，“我也是，出了一趟远门好久没来了。对了，那丫头现在好吗？还说每天给我煮酒剥毛豆呢，倒是越跑越远去了，从前跟着孙权，现在投奔刘备，哈哈……”
顾盼眼看岱灿又要讲历史故事，赶紧止住他，“晓梦姐现在在影楼当化妆师，成天美得跟仙女似的。不信你瞧，是不是比那貂蝉还漂亮？”
说着，走到照片跟前，用手背骨敲打着，“这照儿就是她们迷摄影拍的。您瞧这蝴蝶仙子美不美？这影楼的道具精致不精致？”
“哎呦，这是照片？！怎么跟画儿似的？！”
在顾盼的刻意提示下，岱灿放下了茶杯，细细去看挂着的照片，一眼就望见了身穿绿衫的俊俏少年郎，惊喜指着何止，“这个是她新找的男朋友？”
顾盼头冒黑线，绷着面皮假笑应和，“大家都说是，应该就是吧。反正我们苏伯伯就是为了这事去锦官了。”
“是嘛？！那等他回来，我要好好恭喜恭喜他。咦，你怎么没去？”
“本来说好一起去的。可苏伯伯放心不下客栈，临走了又让我留下来。对了岱叔，你有没有看出来这里面……另有深意啊？”
顾盼灵机一动添油加醋地挤着眼，“晓梦姐可是千叮万嘱一定要让我叫你来好好掌眼，说其中特地给你准备了惊喜。”
“难道……？！”岱灿惊叹，顿时觉得不能怠慢，于是又站起来走去凝神看起了照片。
突然他浑身定在了原地，似乎是猛然发现了什么，立刻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不离身的放大镜，对着照片照了又照，不时眉头微蹙，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喃喃自语，“这镜子……怎么……”
顾盼大吃一惊，没想到岱灿居然看出了端倪，赶忙问：“镜子怎么了，不就是影楼的道具吗？”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这不是道具。我见过这面镜子。”岱灿摇头又点头，不可思议地发出了一声“咦……”他扭头对着顾盼，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它不是胡珏的吗？”
“胡珏？”顾盼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一脸懵逼。
岱灿却没有听进他说的话，仍对自己说这话：“难道是胡珏临走之前把镜子给了苏世明作补偿，他又把它当作嫁妆给了丫头？！好啊，他居然不告诉我，却让丫头把这画挂在这里给我瞧，什么惊喜，是要显摆显摆他的宝贝吧？！”
“岱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呀。”
“你说，这是晓梦给我的惊喜？”
原本是随口胡诹，没想到居然真套出了隐情，顾盼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岱灿哼哼着拎过顾盼，摸出手机，“来，打个电话给苏世明，我要好好问问他。”
***
苏世明和苏晓梦正在家里着手拟订宴请宾客的名单，还没落笔，电话就震天响起来。
岱灿显然很激动，说话也很大声，以至于他说了些什么，不用开免提，苏晓梦在一旁都听得一清二楚，越听越震惊。
来来回回的对话，两人只谈论了一个东西，就是乐未央的古镜。
岱灿曾经在胡珏的身上见过那枚镜子，并且表示当初是胡珏本人拿着它去彩曦斋让他掌的眼。但结果出乎意料，本以为是春秋战国时期古竟细查之下却发现它不过是东汉的仿制品。
而苏世明发出的疑问，却也是苏晓梦的疑问——
“你的意思是说这镜子是胡珏的？可是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他有这样一件东西？而且，就算他要掌眼，也应该第一个找我，怎么会去找你呢？”
岱灿似乎很得意，“老兄，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师父吧？为师者，当然技高一筹，他先找我，有什么不对吗？我看，他八成是怕你知道了会不高兴，就没敢和你说。”
“还是不对啊……”
“什么对不对的，不管怎么说，现在东西还不是在你这儿吗？我猜，是当初他赔罪的时候连同家当一起给你的吧？就算是赝品，好歹也是古董，也值点钱。”
“你要我说多少遍，镜子不是我的，是别人借给晓梦的……影楼道具。”苏世明不觉望向了一旁的苏晓梦，皱紧了眉头。
“别人？谁啊？不会是胡珏回来了吧？那你闺女说什么这是给我的惊喜呀？”岱灿连环炮一样发问，让苏世明的脸色越发黑了几成，只低着头不说话。
苏晓梦感觉到了事态不妙，赶忙在电话旁吼，“岱伯伯，顾盼说的惊喜不是这个道具……是……”
“是什么？”
“是我身边的那个道具，男道具。”
电话那头，岱灿愣了愣，“哟！果然是新欢啊？算了算了，和你爸说，那镜子的事儿别多想了，说不定就是长得一样的道具，道具……行了，挂了，恭喜恭喜。”
岱灿挂断了电话，父女两个却都陷入了沉思。
苏晓梦心里想，如果按照岱灿所言这古镜本来是胡珏之物，那么它易主，最有可能的就是胡珏或赠或卖给了乐家人。但乐未央说它是传家宝，也不知道传了几代……
苏世明先叹了一口气，突然说：“梦梦，爸爸错了。我想，我不应该答应你的计划。”
苏晓梦以为被看出了什么，心虚着放低了声音：“爸，你都……知道了？”
苏世明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绪里，并没有多想，他敲打着不怎么灵活的腿脚踱步到床沿上坐下，“刚才见了你和何止打打骂骂开开玩笑的样子，爸爸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
让你出卖自己的感情，费尽心思为了一件千难万难的事情计谋，还要面临各种意想不到的危险……唉，我不该啊。爸爸自己犯的错，却因为自己的不甘心而让你去承担，这是不对的。
你从来就是单纯的孩子，不要勉强自己。我和你妈妈最希望看到的事就是你能够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至于房子……等爸走了，一定会向她赔罪……”
“爸，你说什么呢？”苏晓梦立刻红了眼眶，跪在地上趴在了他的膝头，“你放心，房子会回来的，我也会幸福的。”
“唉。你做的这些事，何止知道吗？”见女儿点头，苏世明拍了拍她的肩旁，“爸爸没什么本事，就是眼神好。虽然不再看那些个东西，但是看人还是不会错的。何止也许有事情瞒着我们，但人不会坏，你如果真心喜欢人家，就多去了解了解他。”
看着苏世明混浊却明亮的眼睛，苏晓梦知道独具慧眼的他已经洞察了一切。
第二天一大早，苏晓梦醒来时发现枕边留着一张字条：不忍心叫你起床，爸爸回去了。放心，有男道具送我去机场，爸会再叮嘱他好好照顾你。记得常回家看看。
只觉得鼻子一酸，苏晓梦揉了揉眼睛，翻身下床。
包厢外，孟十洲刚到不久，坐在吧台边，面色冷峻。他手里紧紧握着清酒杯，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苏世明满意地点头，“嘴倒是挺会说，记住你的承诺，以后我看你怎么做。”
“伯父说得对，动动嘴皮子谁都会，主要是靠实际行动。”何止立刻回答：“不瞒伯父，我自己开文化传媒公司，另外还有间小酒吧的股份，盈利都还不错，起码在经济基础上是不会亏待梦梦的……”
苏世明琢磨着，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那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何止瞥了苏晓梦一眼，示意她给点提示，苏晓梦却没猜出他的心思，只是端起茶抿了口。
原来就是喝茶呀……何止微笑地套近乎，“和您一样……”
“啊，你也喜欢钓鱼？那你下次过来，我们一起。”
何止有点儿诧异，但还是镇定地迎合着，“好啊，钓鱼是我的最爱。另外呢，我还喜欢赚钱……做饭，稍稍有点洁癖。”
苏世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忍不住说了几个好，“对了，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握在手里的茶杯忽然一晃，洒出了茶水。何止脸色一变，顿了顿才说：“我从小就没爸，是我妈一个把我带大的。她就是个普通人，服务行业，已经退休了。”
苏世明不无感慨，想起了逝去的妻子，同情地叹了口气。一时，气氛冷清了下来。
苏晓梦轻声咳了两声，“爸，我们想在客栈请些熟人一起吃个饭，您觉得怎么样？”
“订婚宴啊……”苏世明回过神来，“要办，要办，你们想什么时候办？”
“越快越好！”何止和苏晓梦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包厢外，喝完了整整一瓶烧酒却无论如何也暖不起来的人突然起身离开了。
***
千楸古镇。
岱灿手里揣着一个陶罐兴匆匆地来到蝴蝶客栈找苏世明耍宝。
前阵子，他去了一回元蒙访了访旧友，居然发现了一只疑似元青花的小罐被人家用来作筷筒，怎么看怎么真，就讨回来，特地要放到苏世明眼皮子底下晃一晃，以“骗”真伪。
“岱叔来的不巧，苏伯伯去了锦官还没回来呢。”顾盼端了茶来，香飘四溢，惹得岱灿忍不住又坐下来蹭上几杯。
顾盼别有用心地待在一旁介绍，“岱叔，这碧潭飘雪是晓梦从峨眉山带回来的，你可要慢慢品。”说着，将岱灿引到客厅里坐下，正对面就是那张庄生晓梦。
岱灿悠闲地呷了口茶，“我也是，出了一趟远门好久没来了。对了，那丫头现在好吗？还说每天给我煮酒剥毛豆呢，倒是越跑越远去了，从前跟着孙权，现在投奔刘备，哈哈……”
顾盼眼看岱灿又要讲历史故事，赶紧止住他，“晓梦姐现在在影楼当化妆师，成天美得跟仙女似的。不信你瞧，是不是比那貂蝉还漂亮？”
说着，走到照片跟前，用手背骨敲打着，“这照儿就是她们迷摄影拍的。您瞧这蝴蝶仙子美不美？这影楼的道具精致不精致？”
“哎呦，这是照片？！怎么跟画儿似的？！”
在顾盼的刻意提示下，岱灿放下了茶杯，细细去看挂着的照片，一眼就望见了身穿绿衫的俊俏少年郎，惊喜指着何止，“这个是她新找的男朋友？”
顾盼头冒黑线，绷着面皮假笑应和，“大家都说是，应该就是吧。反正我们苏伯伯就是为了这事去锦官了。”
“是嘛？！那等他回来，我要好好恭喜恭喜他。咦，你怎么没去？”
“本来说好一起去的。可苏伯伯放心不下客栈，临走了又让我留下来。对了岱叔，你有没有看出来这里面……另有深意啊？”
顾盼灵机一动添油加醋地挤着眼，“晓梦姐可是千叮万嘱一定要让我叫你来好好掌眼，说其中特地给你准备了惊喜。”
“难道……？！”岱灿惊叹，顿时觉得不能怠慢，于是又站起来走去凝神看起了照片。
突然他浑身定在了原地，似乎是猛然发现了什么，立刻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不离身的放大镜，对着照片照了又照，不时眉头微蹙，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喃喃自语，“这镜子……怎么……”
顾盼大吃一惊，没想到岱灿居然看出了端倪，赶忙问：“镜子怎么了，不就是影楼的道具吗？”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这不是道具。我见过这面镜子。”岱灿摇头又点头，不可思议地发出了一声“咦……”他扭头对着顾盼，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它不是胡珏的吗？”
“胡珏？”顾盼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一脸懵逼。
岱灿却没有听进他说的话，仍对自己说这话：“难道是胡珏临走之前把镜子给了苏世明作补偿，他又把它当作嫁妆给了丫头？！好啊，他居然不告诉我，却让丫头把这画挂在这里给我瞧，什么惊喜，是要显摆显摆他的宝贝吧？！”
“岱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呀。”
“你说，这是晓梦给我的惊喜？”
原本是随口胡诹，没想到居然真套出了隐情，顾盼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岱灿哼哼着拎过顾盼，摸出手机，“来，打个电话给苏世明，我要好好问问他。”
***
苏世明和苏晓梦正在家里着手拟订宴请宾客的名单，还没落笔，电话就震天响起来。
岱灿显然很激动，说话也很大声，以至于他说了些什么，不用开免提，苏晓梦在一旁都听得一清二楚，越听越震惊。
来来回回的对话，两人只谈论了一个东西，就是乐未央的古镜。
岱灿曾经在胡珏的身上见过那枚镜子，并且表示当初是胡珏本人拿着它去彩曦斋让他掌的眼。但结果出乎意料，本以为是春秋战国时期古竟细查之下却发现它不过是东汉的仿制品。
而苏世明发出的疑问，却也是苏晓梦的疑问——
“你的意思是说这镜子是胡珏的？可是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他有这样一件东西？而且，就算他要掌眼，也应该第一个找我，怎么会去找你呢？”
岱灿似乎很得意，“老兄，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师父吧？为师者，当然技高一筹，他先找我，有什么不对吗？我看，他八成是怕你知道了会不高兴，就没敢和你说。”
“还是不对啊……”
“什么对不对的，不管怎么说，现在东西还不是在你这儿吗？我猜，是当初他赔罪的时候连同家当一起给你的吧？就算是赝品，好歹也是古董，也值点钱。”
“你要我说多少遍，镜子不是我的，是别人借给晓梦的……影楼道具。”苏世明不觉望向了一旁的苏晓梦，皱紧了眉头。
“别人？谁啊？不会是胡珏回来了吧？那你闺女说什么这是给我的惊喜呀？”岱灿连环炮一样发问，让苏世明的脸色越发黑了几成，只低着头不说话。
苏晓梦感觉到了事态不妙，赶忙在电话旁吼，“岱伯伯，顾盼说的惊喜不是这个道具……是……”
“是什么？”
“是我身边的那个道具，男道具。”
电话那头，岱灿愣了愣，“哟！果然是新欢啊？算了算了，和你爸说，那镜子的事儿别多想了，说不定就是长得一样的道具，道具……行了，挂了，恭喜恭喜。”
岱灿挂断了电话，父女两个却都陷入了沉思。
苏晓梦心里想，如果按照岱灿所言这古镜本来是胡珏之物，那么它易主，最有可能的就是胡珏或赠或卖给了乐家人。但乐未央说它是传家宝，也不知道传了几代……
苏世明先叹了一口气，突然说：“梦梦，爸爸错了。我想，我不应该答应你的计划。”
苏晓梦以为被看出了什么，心虚着放低了声音：“爸，你都……知道了？”
苏世明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绪里，并没有多想，他敲打着不怎么灵活的腿脚踱步到床沿上坐下，“刚才见了你和何止打打骂骂开开玩笑的样子，爸爸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
让你出卖自己的感情，费尽心思为了一件千难万难的事情计谋，还要面临各种意想不到的危险……唉，我不该啊。爸爸自己犯的错，却因为自己的不甘心而让你去承担，这是不对的。
你从来就是单纯的孩子，不要勉强自己。我和你妈妈最希望看到的事就是你能够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至于房子……等爸走了，一定会向她赔罪……”
“爸，你说什么呢？”苏晓梦立刻红了眼眶，跪在地上趴在了他的膝头，“你放心，房子会回来的，我也会幸福的。”
“唉。你做的这些事，何止知道吗？”见女儿点头，苏世明拍了拍她的肩旁，“爸爸没什么本事，就是眼神好。虽然不再看那些个东西，但是看人还是不会错的。何止也许有事情瞒着我们，但人不会坏，你如果真心喜欢人家，就多去了解了解他。”
看着苏世明混浊却明亮的眼睛，苏晓梦知道独具慧眼的他已经洞察了一切。
第二天一大早，苏晓梦醒来时发现枕边留着一张字条：不忍心叫你起床，爸爸回去了。放心，有男道具送我去机场，爸会再叮嘱他好好照顾你。记得常回家看看。
只觉得鼻子一酸，苏晓梦揉了揉眼睛，翻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