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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此心不改,此情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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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久久不能回神。

    一旁的庆元公主死死盯着她,目光仿佛淬着毒一般。

    再不愿意都必须承认,今日,她真的栽了,栽得彻底,栽在了她最厌恶的人的手里了。

    她身份如斯尊贵,那让她栽倒之人,却只是个小小的低贱庶女。这让人如何接受得了?

    想到这里,庆元公主心中怒火熊熊燃烧着,须臾,殿内响起她咬牙切齿的说话声:“顾八小姐,今天你很得意呀。”

    千柔静静听完,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虽未答,但那微笑,却如和美的春风拂面一般,灿烂得让人发狂。

    庆元公主自是越发难受起来,目光凌厉如箭,恨然道:“为什么不吱声?你这贱人运气太好了,竟踩着本宫,多了一个救明珠的功劳,又在皇上面前大放厥词,说本宫的坏话,你很好,很好,好得很!”

    千柔听她一直重复“很好”,嘴抽了一下,莫非这公主也知道,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心中腹谤了几句,她才含着笑容道:“公主想听我说什么?莫非是觉得刚才给了我机会,想让我道谢?既如此,我谢一下又何妨?”她说到这里,果然朝庆元公主欠了欠身,天真无邪的道:“多谢公主。”

    陈公公见状,一个没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随后,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将嘴巴掩住了。

    身为一个有素质的公公,陈公公是很有自制力的。

    但顾八小姐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实在太俏皮,太逗人了,这才逼得他也破了功。

    本就气恼的庆元公主见千柔做戏,又听得陈公公发笑,脸上万紫千红,变幻莫测,那模样,啧啧,真真美得没法看。

    她指着千柔,正要破口大骂,千柔却抢先出声道:“哎呀,公主,你脸色很不好,是生病了吗?啧啧,说实在的,你虽然保养得好,但年纪不算小了,得多多保重才是呀。”

    庆元公主闻言,心里那个气呀,头顶都要冒烟了。

    千柔不待她开口接着又道:“看你这模样,似乎很想骂我,对不对?唔,公主不是一直看不上我,嫌弃我出身低吗?那公主是否想过,倘若你真开骂了,你的名声就会大打折扣?退一步,即便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这里可是皇宫,你这么肆无忌惮,不怕被皇上知道吗?”

    庆元公主闻言,这才想起如今是在宫中,不能肆意妄为,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将到唇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不说话,千柔自然也就静默下来了。

    千柔自顾自行到一旁坐下,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世界终于清静了。

    一时,陈公公却开口道:“咱家出去有点事,公主、顾小姐见谅。”言罢,笑了一下,起身自去了。

    他出去本是为了方便一下,但当他走到殿外时,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蒋毓。

    陈公公吃了一惊,正要请安,蒋毓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便不言语了,静静看着“京城四大公子”之首的蒋公子站在外面,一身风华令人目眩,却做着听墙脚的勾当。

    蒋毓突然出现在这里,其缘故,还是因为千柔。

    七夕表白失败了,向来顺风顺水的蒋公子,遭受了人生最大的打击,尝到了爱情原来还有苦涩这一种味道。

    他在外面混了一夜,凌晨回到蒋府时,整个人浑浑噩噩,一点儿朝气都没有。

    庆元公主察觉到不对劲,拉着他询问,他却只连声叹息,不肯开口。

    庆元公主便不耐烦起来,直接另辟他径,传了陪他出门的小厮侍琴,一番拷问,知道事情跟千柔有关。

    庆元公主立时大怒,命人打了侍琴几巴掌,便气势汹汹出了门。

    侍琴是个机灵的,见她这样,猜到她必定是找千柔的麻烦去了,心中很是不安。

    他纠结了半日,最后还是决定,将事情告知蒋毓,让主子自己决断。

    蒋毓一听,生怕千柔会吃亏,只得打叠起精神出门,打算护着千柔。

    虽然千柔明言不能接受他,但他心底,对千柔的爱意却是没有减少半分的。因为爱,舍不得让她受苦,因为爱,他愿意倾尽一切来维护。

    紧赶慢赶,一口气跑到林府,才得知千柔进了宫,庆元公主也跟了去。

    蒋毓越发震惊,忙重新上车赶路,直奔皇宫而来。

    他乃公主之子,深得皇上、太后欢心,自然很顺利就进来了。

    他到之时,事情刚刚尘埃落定,正巧赶上庆元公主对千柔怒目相向。

    蒋毓便没有进来,只在外面静静看着,心情很是复杂。

    他最敬爱的母亲,跟他最爱的女子,竟然会这样相处。亲眼见到如斯景象,心里哪里舒服得起来?

    虽然难受,但他并没有离开。

    且说殿内,陈公公离开后,便只剩下千柔、庆元公主一行人了。

    很快,气氛又剑拔弩张起来。

    庆元公主斜睨着千柔,忍不住又开腔,声音中满是不屑和愤恨:“你这种身份低贱的庶女,竟也能飞上枝头,真真应了那句‘山中无老虎,猴子充大王’。不过你也不需要得意,哼,麻雀终究是麻雀,爬得再高,也变不成凤凰!”

    千柔笑容有些冷:“当不当凤凰,我没放在心上,也不需要公主操心。公主今儿个太‘关照’我了,我亦有些话想说,虽然公主不见得能听进去,但我却是不吐不快。”

    庆元公主梗了梗脖子,冷哼道:“你只管说,本宫不信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千柔微微垂眼:“公主,今时今日,我想问你一声,我这个人,除了身份低了一些之外,还有别的不好之处吗?你死活看不上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庆元公主仰着下巴,神色有些倨傲:“本宫瞧不上你,一则因为你低贱,二则,你太狐媚了。毓儿自小就最敬爱本宫这个母亲,可是,为了你,他竟然跑到我跟前,说本宫选的儿媳,他都瞧不上,他看得中的,只有你一人。”

    千柔闻言,叹了一口气,声音却多了几分凌厉:“原来就为了这两个缘故,你就恨我入骨,召见了我之后,甚至亲自掐着我的脖子,不许我再与蒋公子相见。恕我直言,蒋公子的喜怒哀乐,你根本就不在乎。其实你一点都不爱蒋公子,虽然你是一个母亲,但你并没有将他看成是最重要的。或者说,你对他的爱,其实很少。他在你眼中,不过是个可以给你带来荣耀的出色工具。他受众人夸赞,你颜面有光,他喜欢上一个低微庶女,你觉得丢人,觉得他若一意孤行,会让整个蒋府蒙尘。公主,你有没有想过,你嫌弃我的身份,是因为在你心目中,面子比儿子更重要?”

    庆元公主脸上青白交加,沉默了一会儿,厉声道:“本宫爱不爱自己的儿子,你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评论?”

    千柔淡淡道:“我知道,我说这番话,公主会生气,但我还是要说。我不是为了公主你,我是为了蒋公子。事到如今,我的婚事已成定局,你喜不喜欢我,根本无关紧要,我只想劝你一声,以后凡事多为蒋公子考虑。也许,今后他还会喜欢上一个身份略差一些的女孩。到那时,你准备怎么处理?你打算将你施展在我身上的手段,再重现一遍吗?到那时,蒋公子必定会陷入两难的处境。他会在你与意中人之间纠结,那种有心无力、无力回天的痛苦,会是世间最难熬的。”

    她说到这里,心中充满了对蒋毓的同情。

    旋即,她叹了一口气,行到庆元公主面前,欠身道:“蒋公子是个好人,我虽然与他无缘,却盼着他能终生顺遂,尤其盼望他将来能娶到自己的意中人,再不受情伤。我恳求公主,不要太在意蒋公子意中人的身份,不要打着爱他的旗号,做出实际上伤害他的事情。其实,只要你是真心爱他,这一点不难做到。我言尽于此,望公主细思量。”

    庆元公主被她这番话说得愣住了。

    她握紧了拳头,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不要被这个妖女迷惑了,毓儿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爱他?就算我不愿他娶地位低微的女子又如何?我是他的娘亲啊,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他好。

    这些念头在心头翻滚着,庆元公主方才慢慢镇定下来,但抬头看着盈盈而立的千柔,心中的怒火却高涨起来。

    她便冷笑,恶狠狠道:“贱人你挺能说的,但你这话,本宫一点都不会放在心上。他是本宫的儿子,本宫就算管着他,也是天经地义的,容不得你来指手画脚。”

    她指着千柔,搁下狠话道:“你大放厥词,今日本宫不与你计较,但来日,只怕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话音刚落,却听得殿外有男子道:“那么,母亲想怎么对付顾八小姐呢?”

    说话的,自是蒋毓无疑。

    这话一出,千柔、庆元公主都变了脸色,呆呆看着蒋毓踏步进来,久久不能回神。

    蒋毓却没看庆元公主,只直勾勾看着千柔,仿佛,天地间只看得见她的存在一般。

    他开口,声音带着苦涩和疑惑:“八小姐,原来我母亲私下找过你,还欺辱了你,为什么你跟我见面时,竟没有告知?”

    千柔低眉,避开他的目光,才叹息道:“告诉你了,又能如何?摆明了,你的情意,我不能回应,既如此,旁的事情,何必让你知道?与其让你连自己的母亲都怨念,倒不如,让你只恨我一个。”蒋毓怔怔听完,木然道:“你这般为我着想,生我养我的娘亲,在我说出自己钟情于你之后,表面上说会考虑,暗地里,却使出手段来,逼迫于你。呵呵,这差别,真压得人没法子喘气。”

    他说到这里,转头看向庆元公主,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母亲,我是不是要感谢你?感谢你顾念母子之情,不肯来逼迫我,所以转而去逼迫我的意中人?我是不是要感谢你,把面子看得比儿子的幸福更重要?哈哈哈,我真的要感谢你啊……哈哈哈……”他说到最后,竟开始疯狂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千柔见状,自是又惊又担心,顾不得旁的,忙开口道:“蒋公子,你怎么了?事已至此,你这又是何苦呢?”

    蒋毓不回答,只牢牢盯着庆元公主,眼神陌生得让人心惊。

    难怪千柔说,宁愿让自己只活在对她的恨里,为此,她隐瞒了母亲的所作所为。难怪她会劝母亲,让她不要再阻止自己的爱情。

    恋情被亲生母亲干涉,那种愤慨,却又无奈的滋味,真的是能将人活活逼的发疯,逼得痛苦欲绝。

    庆元公主哪见过他这样,身上的力气仿佛一下子都被抽了出去。

    她顿了一顿,才开口道:“毓儿,你这样,娘很难受,很害怕……”

    “难受?”蒋毓不为所动,一字字的道,“只怕从今以后,母亲会更难受。”

    庆元公主“呀”了一声,茫然道:“你什么意思?”

    蒋毓沉声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知母亲一声,既然在你心中,面子比儿子重要,今后,你就好好守着面子过日子吧,我这个儿子,你没必要在乎,更没必要操心了。”

    他勾唇,那笑容却似冬日的寒霜一般,带着沁骨的森冷:“今后,我不会再踏进蒋家半步,母亲,虽然我不会改对你的称呼,但从今以后,你就当没生过我吧!”

    五雷轰顶也不足以形容庆元公主此时的心情。她甚至有一瞬间,都不能理解这几句话的意思。

    胸口好像堵着一块大石,憋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她看着蒋毓,心神茫然无助,声音却是有了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意:“毓儿,你说什么呢?娘只有你这么个儿子,娘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你身上。为了一个顾八,你竟连娘都不要了吗?”

    蒋毓扬着头,一字字的道:“在你心目中,她如泥一般,但在我心里,她的地位,跟你一样重要。此生,我虽不能与她相守,但我对她的情意,永远不灭。”

    千柔哪料到片刻之间,他竟说出这番话来。

    她呆滞了一会儿,才看着蒋毓,认真的道:“蒋公子,为了我,跟自己的母亲反目,不值得的。我不怕告诉你,我从未对你动情。”

    蒋毓痴痴看着她,声音如梦呓一般:“真的吗?你扪心自问,倘若我母亲没有站出来,横插一杠子,你也不会爱上我,是吗?”

    千柔听了这番话,登时陷入茫然中。

    倘若没有庆元公主干涉,她会喜欢蒋毓吗?应该是会的吧。

    她还记得,她初次见到蒋毓时,他拈花淡笑的场景。那人,那花,真如一幅画一般,美好得,让人无法不心动。

    看着那样的少年,她甚至想起了那首“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的诗来。

    之后,他允了助她,为此,他不惜得罪简氏,还送了两个丫鬟过来。

    再之后,他担心她被人欺辱,竟辗转来了顾府一趟,言语中,也是只偏向她。

    他待她的好,一点一滴,都渗进生命里,值得她铭记终生。

    这样美好的男子,比起李靖行,自是更易让人心动。

    然而,还未等她将那份心动转为情愫,庆元公主横空出世,惊散了所有的绮念。

    她终是明白,他,不是自己能够触碰的。

    他们的缘分,终究太浅了些。

    见千柔沉默下来,蒋毓心中有了几分明白,笑容有几分苦涩,也有几分安慰:“看来,你对我,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千柔苦笑了一下,咬着唇道:“事到如今,纠结这些,根本就没什么意思。蒋公子,皇上已经说了,要为我和李二公子赐婚。我的人生,已经成了定局,蒋公子抱定执念,苦的只会是自己。”

    蒋毓语气坚决,带着百折不回之意:“因为你,为了你,再苦我都乐意。”

    庆元公主听了这番对话,只觉得有些眩晕,但她强撑着,狠狠用牙齿咬了舌尖,不愿意露出软弱来。

    不想,蒋毓对着千柔倾诉完衷肠,竟转首看着她道:“我知道,母亲你恨极了八小姐,我无力扭转你的想法,但我要告诉你,倘若你做出半点伤害她的事情,今生今世,我不会再与你说半句话!我说到做到,你若不信,只管试一下!”

    庆元公主身子晃了晃,无法置信,迎着蒋毓冷厉的眼神,却又不能不信。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呀?皇上皇上护着顾八,儿子儿子也铁了心,不许她欺辱顾八。

    他们眼中,只看得见顾八的存在,为此,不惜与她对着干。

    她觉得难受极了,但更让她难以接受的,还在后头呢。

    蒋毓竟行到她面前,直接敛衣跪下,决然道:“蒋毓在此拜别母亲,望母亲善自珍重。”语毕,朝她拜了三下,旋即,他起身,深深看着千柔,叹息道:“因为我的缘故,八小姐吃了很多苦头,还望八小姐不要恨我才好。”

    千柔拼命摇头,几乎要落下泪来:“怎么会呢?蒋公子,人生在世,除了情爱之外,亲人的地位同样重要。你真没必要走到这一步,你……”

    蒋毓摇头,打断道:“我意已决,你没必要再劝。”他屏息片刻,重重道:“我亲耳听你唱了那曲《精忠报国》,亲耳听你说过,你虽生在闺阁,但对于将士,却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此生,做不了你的丈夫,我愿意成为你敬佩之人,护你现世安稳。”

    千柔闻言,吃惊道:“你要去边疆?”

    蒋毓微笑:“不错,你虽口口声声说不爱我,但你很懂我。”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言语中的惆怅和眷念,让人不忍听:“此刻,按照常理,我该好好祝福你,但我是个自私的人,一心只想你记得我。我希望你记得,上天不厚待我,我只能认命了,但此心不改,此情不灭。”

    千柔心神一颤,只觉得一颗心被人揪着,难受得无法言表。

    自己何德何能,能被他如此倾慕?自己本就欠着他,如今他还这般,这叫人如何能够承受?

    蒋毓却没再诉说深情,转了话题道:“我虽极愿护八小姐出宫,但为八小姐声誉着想,却只能先行一步了。”语落,他目光在千柔脸颊上流连了须臾,旋即,竟直接转身而去。

    那身影,有几分萧瑟,却百折不回。

    千柔看着他飘然而去,眼角不由自主湿润了。

    本就强撑着没有晕倒的庆元公主见状,心中思绪翻滚着,仿佛起了狂风一般。

    蒋毓以前多么敬爱、尊重自己呀。为了一个顾八,一对母子,竟走到如斯境地。

    从今以后,他们的感情,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说不定,她还会失去这个儿子。

    想到这里,她气急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彻底陷入了黑暗。

    千柔正站在她身后,离她不算远,若是眼疾手快,是能够将她接住的。

    明明有机会,但千柔并没有伸手。

    庆元公主干的那些事,足以让她记恨一辈子。

    方才蒋毓离开的背影,更是让千柔恨极了她。

    明明,是那么出色的一个少年,就因为庆元公主的任性偏执,竟然伤心得,说出了要断绝母子关系的话来。

    对于一个受“百善孝为先”教育长大的人来说,这决定做得何其艰难,何其坚决。

    由此可知,他受的伤有多重,有多让人心疼。

    伤害蒋毓的罪魁祸首,凭什么被善待?

    哼,圣母谁爱当谁当,她顾千柔是绝不会当的。

    抱定了这念头,千柔便对庆元公主袖手旁观,任由她倒地,头在地板上磕出重重的响声来。

    庆元公主身边,自是有侍女的,但她们方才站得有些远,不敢掺和进母子斗嘴的大戏中。

    此刻,见公主晕倒了,不由得都骇得魂飞魄散,惊叫连连。

    很快,殿内就乱成一锅粥了。

    千柔没心思看下去,转而向一直当布景板的绯红道:“咱们出去等着吧。”

    绯红亦待不下去了,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庆元公主如何折腾,千柔一直漠不关心。

    她带着绯红,迈步出了殿,在回廊处默默等候。

    过了一时,便有几位内侍过来,送上了皇上、太后的赏赐。

    千柔连忙恭敬接过,又跪下谢了恩,随后,方才在陈公公的护送下,踏上了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