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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惩千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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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靖行带着爱妻出了房门,正要前往怡安堂,斜刺里突然有个人横冲直撞,直接奔了过来,哀哀泣道:“二少爷,你可回来了,我们姑娘的身孕没了。”

    却是采薇的丫头珍珠。

    李靖行生怕爱妻被吓着,忙将她往后拉了拉,才瞧向珍珠,冷笑道:“你不跑出来,我倒还忘了,得将那个贱人也带去,做个了断才行。”

    他说着,不再看一脸茫然哀泣的珍珠,转而望向绯红,眸中闪过一抹厉色:“我们先去怡安堂,你命人将采薇那贱人捆起来,送过去等候发落。”

    绯红大惊,旋即大喜,忙不迭应了下来。

    采薇那样下贱无耻,绯红早就看不过去,巴不得弄死她才好。

    虽然二少爷没怎么解释,内情她不知道,但主子发了话,她自是要照办才行。

    珍珠哪里料到自己跑出来哭诉,二少爷不但不怜惜,还这样勃然大怒。

    她呆滞片刻,脸上浮现出无法置信的神色,喊道:“二少爷,你不能这样无情,你……”刚喊到这里,妙音一个箭步冲上来,眼疾手快将她的嘴死死捂住了。

    李靖行见妙音这样给力,不由得一笑:“很好,绯红,待会儿赏妙音几两银子。”

    绯红脆生生应了下来。

    李靖行这才转头去看千柔,轻轻道:“娘子,跟着我,什么都不用担心。”说着,便朝她伸出手,接着道:“我们走吧。”

    千柔回以一笑,握住他的手。

    李靖行微微用力,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眸中满是缠绵的情意,心中却是安稳欣喜的。

    就这样牵着她,牢牢牵着自己的挚爱走一辈子吧,旁的,他也不是不在意,只是,跟她实在没有可比性。

    两人携手并肩进了怡安堂。

    才踏进屋内,薄氏就冲了过来,双目赤红,如疯了一般要厮打千柔。

    ——李靖希的眼睛废了一只,这还不止,据大夫说,他以后都走不了路,要在床上躺一辈子。

    就连他眼睛里的那根簪子,也没法子取出来。若是冒然行事,会发生什么,谁都保证不了。

    本来,薄氏将千柔弄进家庙,心里舒坦极了,中午多吃了一碗饭。

    她踌躇满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趁着这契机将千柔休掉,赶出李府。

    正美滋滋想着,不料李明卿的小厮过来,直接请她到怡安堂来。

    薄氏还不知道缘故,一路上都在想,待会儿一定要将千柔描述得罪无可恕。

    进来后,薄氏却是瞧见,自己视若性命的儿子躺在软塌上,眼里竟硬生生插着一枚簪子,神情委顿不已。

    薄氏大惊大怒,只觉得全身力气被抽干,瘫软在地。

    因是家丑,李明卿并没有让下人留在屋内,只命郭畅守着李靖希,自己则去里面跟太夫人商议了。

    太夫人身体不太好,但这样的大事,李明卿无法瞒着不让她知晓。

    再者,他如今心乱如麻,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只能跟太夫人商议一番了。

    故而,薄氏这番失态,并没有被人看了去。

    等回过神来,薄氏忙拉着李靖希,询问缘故。

    那时,李靖希已经从大夫口中得知,自己眼废了,今后都要半身不遂,登时整个人都蒙了,像是失了魂的行尸走肉一般。

    薄氏问话,他就似根本就没听到一般,痴痴愣愣没有吱声。

    薄氏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忙凌厉的扫向郭畅,询问前因后果。

    郭畅身子筛糠般抖着,哆哆嗦嗦将事情讲了一遍。

    薄氏听完,久久没有回神。

    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视为毕生骄傲的儿子,竟然会做出乱了人伦纲常、令人发指的事情来。

    她吃惊了一会儿之后,慈母心肠占了上风,心头漫上了无尽的恨意。

    即便靖希做得过分了些又如何?他这样的天子骄子,肯看上那贱蹄子,是她的福气。她不肯屈从就罢了,竟还将靖希毁了。

    这样的贱人,杀了也不足泄恨。

    心中恨极千柔,又担心着儿子,无比的焦虑着急,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几乎将薄氏逼疯。

    这时一见他们过来,薄氏立刻就发起疯来。

    什么贵妇风范,她都不在乎了,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将这贱人打死,一了百了。

    李靖行无比懊恼让千柔独自面对风雨,一直在告诫自己,绝不能有下次。

    如今,见薄氏直接冲向千柔,神色冷厉如鬼,李靖行心中冷笑不已,立时就将爱妻往身后一拉,自己挡在千柔前头。

    薄氏自是不肯罢休,伸手去推李靖行,用这世上最恶毒的语气骂千柔:“贱人,你怎么不去死?你就是个狐媚子,不然,岂能勾得我的靖希失去理智?我靖希……”

    “太太住嘴吧,”李靖行勾唇,神色森冷冰寒,“那畜生自己存了歪念,干出天理不容的事情,才受了报应。这一切,我娘子是受了无妄之灾,是最无辜的。”

    薄氏狠命推着他,却觉得他似铁山一般,怎么也推不动。

    她恨得要命,又听了李靖行冰冷的话,登时只觉得怒火滔天:“贱种,你给我让开,我今天非弄死那贱人不可……”

    正不可开交,听得有人暴喝道:“薄氏,你儿子都成这样了,你还要闹吗?”

    却是李明卿扶着太夫人,一起走了出来。

    两人都板着脸,神色很难看。

    尤其李明卿,寒星般的眸中似能喷出火来,脸上透出一丝憔悴来,仿佛片刻的功夫就老了几岁一般。

    薄氏脸色像雪一样白,却不敢再闹了。

    这定国公府,她是当家主母不假,但拥有最高决断权的,始终是李明卿和太夫人。

    薄氏心思转了又转,瞬间便哭了出来,声音凄凄惨惨戚戚:“老爷、婆婆,我的靖希毁了,一辈子都被顾氏那贱人毁了,你们要给我靖希做主。还有,你们还不知道吧?她嫉恨采薇的身孕,竟然将采薇的孩子弄没了。这样心狠手辣的贱人,一定不能放过,不然天理难容。”

    太夫人见她还有脸哭诉,简直被气笑了。

    在太夫人心目中,孙子辈中,李靖希是第一人。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会是孙子中,最有出息的那一个。

    却是没想到,他竟然恋慕弟媳、趁人之危想满足一己私欲,干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儿。

    那弟媳,是皇上赐封的郡主。

    他想欺辱弟媳的地方,是李府的家庙,那里供奉着祖先牌位。

    在那么庄严的地方,心里藏着的,却是那么肮脏龌龊、禽兽不如的心思。

    饶是太夫人饱经风雨,养气功夫很不错,乍一听到消息,也惊得瞪大了眼睛,把手边茶盏狠狠往地上一掷,发泄着心头怒火。

    至于采薇的身孕,那更是一场笑话了。

    其后,她虽是平息了些,但心中怒火不减。

    见薄氏哭得像死了娘似的,太夫人心中不但没有半点怜悯,还冷笑道:“做主?给你那畜生儿子做什么主?你当我是老糊涂吗?”

    到底是嫡亲孙子,李靖希眼睛受伤、半身不遂,她心底,自然也是有些不忍的,但追根溯源,一切都是他自己挑起的,如今这般是报应,与人无尤。

    薄氏听太夫人言语冷淡,不由得目眦尽裂,厉声嚎叫道:“婆婆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要放过那罪魁祸首?”

    太夫人冷笑,看也不看她,只转头望向李靖行身后,招手道:“二郎媳妇,你过来。”

    千柔闻言,应了一声是,很顺从的朝她走去。

    李靖行忙在一旁相陪,目光却警惕的盯着薄氏,生怕她发狂伤害千柔。

    薄氏见千柔终于露面了,狠狠剐着她,恨不得将她吃了。

    在那样的注视下,千柔却不惊不惧,走得稳稳当当,丝毫不受影响。

    在千柔看来,自己并无错处。

    即便今天有一场硬仗要打,即便长辈们态度不明,但她心里,有自己的坚持。

    今日,她绝不会低头,更不会退缩。

    太夫人看着她款款走近,见她脸上素面朝天,肌肤莹白剔透,眼睛特别深黑,粉色的红唇柔嫩如花。

    她姿容算不上绝色,但那股子淡雅清美,却似从骨子里透出来一般。

    太夫人暗叹不已,心情很复杂。

    这个女子,的确有自己独特的魅力,要不然,她不可能打动太后、皇上,不可能令李靖行折服,心甘情愿抛弃纨绔行径,化身成爱妻好男人。

    只是,她的好,应该只属于李靖行,怎么李靖希竟也被吸引了呢?

    一个孙子因她变好,另一个却是万劫不复,真是冤孽。

    她沉思的当口,千柔已经走近了,朝太夫人盈盈行了礼。

    太夫人拉着她的手,沉默了一小会儿,才问道:“二郎媳妇,你还好吧?”

    千柔淡淡道:“多谢祖母关心,我没什么事,一切安好。”

    太夫人点头,正要再说时,薄氏的声音插了进来,又尖又利:“你当然好了,贱人,你可将我的靖希害惨了……”

    李明卿额头青筋跳了跳,冷声道:“蠢妇,闭嘴。”随着他的话语,他冷厉扫了薄氏一眼。

    那眼神陌生又冰冷,薄氏只觉遍体生寒,仿佛处在腊月的天,有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过,冻得她心口都结了冰。

    薄氏察觉到他心中的怒意,不由得身子一颤,却不敢再放肆了。

    屋内静了一静,李靖行朝太夫人、李明卿行了礼,口中冷冷道:“父亲大人,此事你是否有决断了?”

    李明卿板着脸,缓缓道:“别心急,等大郎媳妇来了,咱们一并掰扯清楚。”

    话音刚落,听得一阵脚步声响。

    回头看时,却见两个身穿黑衣的侍卫架着千媚,径直走了过来。

    进了屋,那两人目不斜视,直接将千媚一放,立时就退了出去。

    千媚木着脸,似魔怔了一般。

    她心里却不平静,充满了毁天灭地的愤怒和不甘。

    明明一切都计划好了,到头来,怎么又功亏一篑了呢?

    方才,她眼睁睁看着李靖希进了那小房间,才离开的。

    那一刻,她心中快意无比,只觉得大仇已报。

    照她自己的想法,自是想亲眼见识一下千柔如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惨状。

    只是,倘若一直留下,若是被人瞧见,可就不得了了。

    为了避嫌,她只能选择暂时离开。

    她本是想好了,先捱上一会儿,再去见薄氏,以折损千柔为由,将薄氏引到家庙。

    到那时,苟合的事情直接败露,千柔必死无疑。

    想得好好的,但人没走多远,却听得有人惨叫。

    听声音,正是李靖希。

    千媚骇得魂飞魄散,却不敢回去查看,远远的又见李靖行奔了过来。

    没法子,她只能闪身躲开,在暗处看事情的动静。

    其后,千柔、李靖行抱成一团,李明卿也到了。

    千媚冰雪聪明,听了千柔那句“眼中那枚簪子”,立时就知道,李靖希必定是出事了。

    李靖希如何,她真不在乎,但千柔那样出现,显然是安然无恙。

    所有算计化为乌有。

    千媚只觉得一颗心都空了,感受不但半点温暖。

    浑浑噩噩回到映月阁,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两个侍卫过来,说是李明卿召见。

    千媚心中顿生不详之感,拼命摇头不愿来,眼中甚至沁出了泪。

    她能预感到,这一次她不但没将千柔弄死,反而还可能让自己万劫不复。

    那两侍卫乃李明卿的心腹,训练有素,哪里肯怜香惜玉。

    见她推脱,立时架起她就走,一刻都没耽搁。

    进得屋内,千媚先将目光投在千柔身上,心里闷得难受,几乎喘不上气来。

    却听得李明卿的声音传来,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好了,人到齐了,闲杂人等给我退开。”

    听了这话,屋内太夫人的丫鬟及郭畅忙都鱼贯而出,退到屋外了。

    李明卿便开始踱步,直接冲着千媚而去。

    那一瞬间,千媚发誓,她真的感受到了什么是深深的杀意。

    千媚紧张得心都要蹦了出来,很想逃开,却又不敢。

    正花容失色、不知所措之际,李明卿已经走近,直接抬起腿,一脚将她踹翻了。

    以他的身份,却干出这种事,显然是气急了才失仪的。

    千媚在地上滚了好几下才刹住,以最怯弱的姿态抬头,泪盈于睫道:“公公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李明卿一张俊脸冷的能结冰,更像是寒玉雕成,冷笑道:“你还有脸来问我?你自己干的龌蹉事,你不记得了吗?田庄那事儿,我没跟你计较,你不但没收敛,还变本加厉了。我已经查清了,那史贱人之所以干出下药的事儿,全是你蛊惑的。还有,靖行的通房采薇,也是受了你的指使,才去二郎媳妇跟前折腾。这些都罢了,你最大的错处,却是蛊惑靖希那畜生行没人伦之事。当然,此事靖希自己有责任,但你这起头之人,却是罪魁祸首。”

    ——李明卿是何等人物,既决定要查千媚,自是立刻就下手了。

    方才千媚失魂落魄,根本就没察觉自己身边的丫鬟青雀不见了。

    青雀被她虐待了很久,脸毁了,身上也伤痕累累,心中早存恨意,听得那些侍卫们说是老爷让来查问的,没有迟疑多久,便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了。李明卿得知千媚一直致力于坑李靖行和千柔,心中怒火滔天。

    若不是要她亲口认罪,他根本就不会让她过来。

    薄氏听得李靖希如此行事,全是受了千媚的蛊惑,登时怒气勃发,直接冲到千媚跟前,喝道:“贱人,我打死你!”说着,便上去厮打千媚。

    千媚正在心惊之际,没有防备,竟被她狠狠打了几巴掌,唇角沁出了血,看上去很有几分恐怖。

    等回过神来她拼命反抗,却不敢跟她厮打。

    薄氏越战越勇,直接将她扇成猪头。

    眼见得婆媳两人如疯妇一般,半点风仪都无,李明卿、太夫人额角暴起一道道青筋,却没开口阻拦。

    李靖行跟千柔自也是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至于李靖希,依旧木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等薄氏终于累了,停下来喘气歇息时,千媚已经委顿在地,不成人形了。

    虽饱受苦楚,她却不敢喊痛。因她心里清楚,即便喊了也不会有人怜惜,还会让人更恼恨。

    她趴在地上,看着光鲜亮丽的千柔,目光怨毒得似要将千柔吞噬一般。

    李靖行自是察觉了,暗自冷笑,转而问李明卿道:“原来这顾四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下贱事,父亲你既然查明了,该做出决断才是。”

    李明卿早跟太夫人商议过了,闻言想也不想,便道:“这你不必担心,这样的毒妇,我自是容不得,明儿个就开祠堂,将她休弃,赶回顾家去。”

    千媚来之前已经知道事情必定会暴露,有了心理准备。

    如今听得李明卿的话跟自己预想的差不多,她一颗心反而放松下来。

    被休弃的确惨,但事已至此,只能接受。但无论如何,她是不会认命的。

    大燕朝,女人被休弃,嫁妆是要归还的。那些东西,就是她的倚仗。

    带着嫁妆离开,再好好规划,定然要将千柔弄死,以泄心头之恨。

    她的人生,已是被毁了,岂能容千柔活在阳光中,享受夫妻恩爱的美好时光?

    她打算得好好的,可惜李靖行不肯让她如愿。

    “休弃?”李靖行一听了李明卿的打算就冷笑,寒声道,“这个惩罚,儿子一点都不满意。这顾四就如一条毒蛇一般,且不知悔改,倘若放她离开,无疑放虎归山。”

    李明卿愣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他这话很有道理,眯着眼道:“那照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李靖行嘿嘿冷笑,声音如冬日寒雪一般,砸在人心上:“如此下贱无耻、心狠手辣的人,必要赐死。”

    虽然很多人说,一个女人被休弃,会生不如死,但他心里很清楚,千媚绝不是一个会悔改之人。

    放她离开,她必定会反噬,倒不如狠辣一些,一了百了。

    如此,他的爱妻才能安全一些。

    千媚哪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惊得目眦尽裂。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薄氏已经开口道:“说得好,这贱人,休弃太便宜她了,直接弄死再好不过。”她顿了一顿,狠厉的道:“将她捆起来,我亲自动手,保管让她经历最难受的死法。”

    自己的儿子被毁了,薄氏并不觉得他有多少错,只是深恨千媚、千柔。

    狂怒之下,她自然毫不容情。

    千媚的泪立时就下来了,声音凄惨又尖利:“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顾家嫡女,我外祖父是丞相……”

    李靖行冷笑:“你疯了吧?简相早与你母亲断绝关系,至于你母亲,也早被降为二房了。”

    千媚哑口无言,嗫嚅着唇,竟不知如何是好。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看着薄氏道:“婆婆,我愿意为奴为俾,伺候靖希一辈子,求你开恩,以后我定然唯命是从,定然将夫君照顾得好好的。”

    生死关头,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只要能躲过这一劫,以后的事,以后再谋划。

    薄氏却不为所动,冷冷道:“我的靖希,不需要你这毒妇伺候。”

    千媚心突突直跳,再也顾不得了,忙看向千柔,流着泪道:“八妹,我们同是顾家出来的,纵然我对不住你,但我们身上,流的是一样的血。求你大发慈悲,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一定悔改,绝不再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为了活下去,尊严她能舍,面子她不要,因为她很清楚,活着一切都还有指望,死了,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她哭得很惨,但因为此时一张脸面目全非,不但没能给人梨花带雨的感觉,反而让人恶心。

    千柔并未动容,神情很冷,声音也很冷,一字字的道:“夫唱妇随,夫君的话,我从不会违抗的。”

    李靖行说出要弄死千媚时,千柔也吃了一惊。

    等回过神来,她立刻意识到,李靖行是为了自己,才心狠的。

    夫君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自己岂会为了外人,跟他做对?

    千媚瞳孔猛缩,做梦都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

    等她回过神来,忙继续哀求道:“姑且不论我做过什么你如今好好站在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难道就不能念在骨肉之情上,放我一马吗?”

    千柔寒声道:“你这话无耻又可笑,我没受到伤害,你的罪孽就能减轻吗?哼,这种想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恕我愚笨,实在跟不上你的头脑。”

    李靖行见爱妻毫不犹豫站在自己这边说要夫唱妇随,心里很满意。

    他便含情看着千柔,温声道:“跟她废唇舌做什么?一切都交给我就行了。”

    千柔点头,乖巧应了一声。

    他这才望向李明卿,挑眉道:“事情如何,父亲可有决断了?”

    李明卿闻言,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一旁的太夫人冷冷道:“就依你之言,命她自尽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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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不如变化,今天有事,传得晚了些,亲们多原谅一下,下章继续虐渣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