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愧疚的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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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你被恶魔包围，你会怪我吗？”
昏沉沉的天空像是要下雨一般，这个时候想起这样的一句话，琪琳只觉得鼻子微酸。
还记得那一天，自己被恶魔抓了落单，小腹和右腿的伤痛都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活不了。
直到……那个做梦都梦着的人出现了——“把你的脏手从她头上拿开。”
那时候，真的是身上剧痛也笑的出来。
但是慢慢的，伤口好了，本该笑着的脸却逐渐沉默。
本来说好的，很快就来看自己，但谁又能知道，这样一次分别，再要知道她的讯息，居然是在蕾娜到来之后。
本该是战友多久未见的重逢，但是众人的脸上都没有笑颜。
赵信受了伤，葛小伦怀疑人生，蕾娜更是带来了一点都不好的消息。
“琪琳，蔚蓝…蔚蓝她……失踪了。”
说出这话时，蕾娜自己的心都是绞痛的，但她还是要强颜欢笑，去安慰琪琳：“放心，蔚蓝可是很强的，我亲眼见过她随口就能调动一只军队，放宽心，没事的。”
琪琳只是点头，没有言语。
一直都是皱着眉头的葛小伦也是被胆大心细的刘闯给拉到了一边开导。
但是却反被葛小伦言论惊出了一身冷汗。
“闯子，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小巷子里斗殴吗？”
“记得啊，你提那事做什么？”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被蓝姐一拳打晕的事情？”
刘闯点头说记得，的确，在他和葛小伦还没有加入雄兵连时，曾经被何蔚蓝抓过很多遍了。
“不过你问这个干啥？先说明，我刘闯可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混混了，我现在是长城一号——刘闯。”
葛小伦摆手道：“不是说那个，只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当时我们两打的天昏地暗，你一脚踹墙上就是一个坑，踢我身上我也没什么太大的事，但是蓝姐呢？一拳我就躺下了，你就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诶，照你这么一说是有些怪的，我们当时进雄兵连都是当的学生，也就大姐和娜姐一个是教练一个是队长。”
葛小伦点头，接着刘闯的话继续道：“娜姐是队长也能理解，人家是烈阳星的主神，实力强大，但是蓝姐呢？她总不能是外星人吧？”
这个刘闯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当时何蔚蓝身边一直跟着的大鳄鱼索顿他倒是记得清楚。
葛小伦同样如此。
“还有那个索顿！之前一直跟着蓝姐，你还记得他怎么喊蓝姐的吗？姐，那可不是我们这种喊法，那就是姐，两个跟姐弟一样。
“但是你说蓝姐一个人类，怎么跟个兽体扯上了姐弟关系？”
刘闯耸耸肩：“这事我哪知道，后来那索顿还跟蓝姐打了一架，而且现在已经是跟着恶魔做事了。”
听到刘闯的这句话，葛小伦更是双眼发直，死死的盯着刘闯。
两只手直接就是按在了刘闯的肩膀上：“你说什么！索顿跟着恶魔？”
“是，后来莫甘娜还想招揽我，然后我没同意，那个索顿我也是替大姐不平，直接就砍他丫的，然后莫名其妙的还…还成三代神体了。”
刘闯是憨笑着，但是葛小伦却已经靠着墙，直溜到了地上，全身都没了力气，就跟丢了魂一样。
“诶，小伦，你这是——！”
刘闯想要扶葛小伦，却被后者拒绝了，他摆着手，嘴里呢喃着：“索顿是恶魔、兽体，蓝姐是巨狼女王、索顿的姐姐，兽体女王…兽体战士…恶魔、冥河——！
“冥河！对，就是冥河！”
葛小伦啪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构想。
刘闯还好奇，葛小伦这突然的又是搞什么。
结果后者直接上王炸：
“蓝姐是冥河人！”
“啥…啥河？”
“冥河，冥河，”葛小伦一连强调了两遍冥河，他说：“还记得之前天河战役，敌人突然撤退吗？”
“记得，可是那大姐不是杀了那么多的人吗？”
“但是那艘旗舰也没有被摧毁啊，如果当时是按着娜姐的作战指挥，敌人一定是全歼在天河市的，但结果却是打了一场虎头蛇尾的仗，除了那几艘火力舰，也就没有什么大的成绩了。”
越是亲口说出，葛小伦就越发的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刘闯还是不能相信，因为在他的心目中，何蔚蓝赫然是真正的大姐，为国为家的那种，不可能是外星人，更不可能是来自冥河的敌人。
“那都是巧合不是吗？要知道大姐可是和恶魔打过，还在巨峡市、天河市、北之星、洛阳，这从南到北一路上来，大姐可都是杀上来的，死在她手里的饕餮恶魔不计其数。”
“所以她才是巨狼的女王。”葛小伦小声的说。
“啥女王？”刘闯有些不明白葛小伦在说什么。
“小伦，你从刚才开始就说的女王女王，到底怎么了？”
“巨狼女王，”葛小伦说：“就是饕餮的先锋队，那些长得跟蜥蜴一样的家伙，何蔚蓝是他们的女王，这事不少人都知道……北之星应该是没有巨狼星人，所以那晚的通报北之星没有知道。”
说着葛小伦就详细的向刘闯说了一下巨狼士兵宣布地球获胜时的话、以及何蔚蓝自己承认的话。
最主要的是，前不久的那一场巨狼文明的回身战，那一次偷袭，真的是打的葛小伦等人措手不及。
“当时娜姐也在，我们耗了好大的劲才打赢他们，信爷的腿也是在那时被大机甲伤到的。”
“这……那要照你这么一说，大姐还真有可能是冥河人……”这话刚刚说出口，刘闯就拼命的摇着头否认：“不对不对，这都是你的猜想不是？大姐绝不可能是敌人，不可能不可能。”
葛小伦也是摇着头说：“我也不想她是，哎~但愿我是错的吧。”
拍了拍刘闯的肩膀，葛小伦走出了这个适合谈心的小房间。
出门时，他还意外的看到了琪琳，刚想要打招呼，后者就急匆匆的走了。
“这……哎~”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摇头，葛小伦脚步散乱的走远了。
而在之前一直靠在墙上偷听的琪琳，现在却是躺在床上，脑海里响起了之前何蔚蓝对她的那句话：
“如果有一天，你被恶魔包围，你会怪我吗？”
为什么当时何蔚蓝要对她说这句话？难道真像葛小伦猜的那样——何蔚蓝是敌人？
一想到真有那种的可能，琪琳的脸在枕头里沉的更深了。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突然想到：“不对，蔚蓝姐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啊！怎么可能会……”
但是这样一说，琪琳又突然卡住了，因为她的确不知道何蔚蓝又什么父母的存在，好像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生活着，父母……到底有没有呢？
而且小说漫画里也不乏有外星人在小时候就来到了地球。(点名卡卡罗特)
现在的琪琳既害怕又渴望着与何蔚蓝再次见面。
她害怕何蔚蓝真的是“敌人”，也渴望能够和她拥抱着，躲在她的怀里撒娇，感受肆无忌惮的温柔。
从来没有人会像她那样，愿意无条件的容忍她的一切。
也没有人会像她一样，躺在自己的床边“告白”，流氓似的爬上床，最后却因为自己而小心翼翼了一个晚上没睡。
可能是从小就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现在没有了她在身边，琪琳却是感觉无比的孤独。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她琪琳却只是一个普通的狙击手，一代身体给不了她秒天秒地的能力，狙击枪也不能让她飞天遁地的跟在何蔚蓝的身边。
她有自己的追求，那很简单，同时也很无期。
她渴望有朝一日能够和何蔚蓝并肩作战，是真正的成为她的助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她的影子都追赶不上。
“呼——哈！”
从湿润的枕头里抬起头，琪琳大口呼吸的同时，眼睛却是酸的睁不开了。
只有两颊的泪痕一直被冲刷着。
抖动的肩膀是压抑的表现。
“呃啊——”
想要哭却不敢被人发现，只能将头闷进被子里，堵塞的鼻子里更是有着令自己都难忍受的鼻涕。
琪琳想要擦拭，但是却害怕会在擦拭的过程中忘记悲伤。
她不想哭泣，但是却想爆发自己的情感，任由悲伤淹没自己的全身。
门外，顺着一条缝隙向内看去，蕾娜捂着嘴，无声无息。
悲伤……是会传染的。
……
何蔚蓝照着地图一路找到了黄石城基地，当然，隐秘的基地并不是她直接找到的，而是在她被防空炮警告后她发现的黄石城基地。
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何蔚蓝从飞行器上落了下来。
闻讯赶来的的不是怜风阿姨，而是曾经一名热情的科研人员，身上还穿着白大褂，实验时穿戴的手套都忘了摘下。
“韩博士，怎么是你？怜风阿…首长呢？”
“怜风首长去北之星了，因为洛阳的增援部队已经到了，就在今天傍晚的时候，怜风首长说是要去开个会，刚刚才走的。”
回答问题的并不是科研人员韩博士，而是一直跟着怜风的警备员小王。
何蔚蓝有些诧异的看着小王：“不是说怜风首长去北之星了吗？怎么你还在这？”
像小王这种警备员，不说贴身，至少应该跟着首长待在同一个城市啊。
但是小王独自一人在这里，看样子还是在等人。
“等等！”何蔚蓝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在等我的吧？又有什么任务？”
“不是任务。”小王回答道。
何蔚蓝点点头，还想继续问是什么东西来着，就突然感觉到手上传来了一股拉力——韩博士正拽着她的右手，要往里走。
“要说等我抽完血再说！何蔚蓝同志，你的基因可是有很大的问题，原本计算的需要量远远被低估了，经过重新的计算，至少要每个星期200ml。”
“200ml！你搁这输血呢？不过韩博士，你说我基因有问题是怎么回事？”
“自己进来看吧，资料我都记入在暗信息计算机内了。”
耸耸肩，何蔚蓝无所谓的说道：“那就先看看喽，小王，事情要是不急的话我就先跟韩博士走了。”
“首长没说是不是重要的事，只说一定要告诉你——那是有关杜卡奥将军的。”
“老杜！”
原本还跟着韩博士走的何蔚蓝突然就停下了脚步，机械式的扭头回望小王。
“你确定是…杜卡奥？”
小王点头。
何蔚蓝闭上了眼睛，深呼吸。
要论何蔚蓝最愧疚于谁，杜卡奥绝对排在第一位，对蔷薇的愧疚很大程度上也源自于杜卡奥。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到整个人生的十分之一，但是杜卡奥的一言一行何蔚蓝都记在心里。
她知道，这是一个真正把地球当场家的人，是一个真正把为国为民贯彻到底的男人。
当然，他不是觉得冷酷的将军，他也有放松自然的一面。
何蔚蓝就曾看到他和猴哥在甲板聊天，面带笑容的，两人就像是认识的了好久的老朋友一样。
杜卡奥十分相信着何蔚蓝，但是后者却因为一己私心，将莫甘娜的存在完全掩盖了。
等到最后一次通讯挂断后，等到何蔚蓝亲手断掉了来自巨峡号的通讯请求后，她内心的愧疚感爆发了。
老杜对何蔚蓝来说不是一个人，准确来说，对老杜的愧疚是何蔚蓝对全体巨峡号成员的愧疚，只不过这种愧疚被何蔚蓝浓缩在一个人的身上。
因为这个人给她的印象特别深刻。
“走吧，前面带路。”
没有继续在脑内做思想斗争，何蔚蓝深呼吸了一下后便让小王走前面带路了。
原本还着急着实验的韩博士在看到了何蔚蓝那看似平静的眼神后也是没有再说要她去实验室这样的话了。
因为韩博士在那双平静的眼眸中看出了无尽的痛苦，一如他失去亲人时镜中看到的那样，是同样的眼神。
“如果有一天，你被恶魔包围，你会怪我吗？”
昏沉沉的天空像是要下雨一般，这个时候想起这样的一句话，琪琳只觉得鼻子微酸。
还记得那一天，自己被恶魔抓了落单，小腹和右腿的伤痛都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活不了。
直到……那个做梦都梦着的人出现了——“把你的脏手从她头上拿开。”
那时候，真的是身上剧痛也笑的出来。
但是慢慢的，伤口好了，本该笑着的脸却逐渐沉默。
本来说好的，很快就来看自己，但谁又能知道，这样一次分别，再要知道她的讯息，居然是在蕾娜到来之后。
本该是战友多久未见的重逢，但是众人的脸上都没有笑颜。
赵信受了伤，葛小伦怀疑人生，蕾娜更是带来了一点都不好的消息。
“琪琳，蔚蓝…蔚蓝她……失踪了。”
说出这话时，蕾娜自己的心都是绞痛的，但她还是要强颜欢笑，去安慰琪琳：“放心，蔚蓝可是很强的，我亲眼见过她随口就能调动一只军队，放宽心，没事的。”
琪琳只是点头，没有言语。
一直都是皱着眉头的葛小伦也是被胆大心细的刘闯给拉到了一边开导。
但是却反被葛小伦言论惊出了一身冷汗。
“闯子，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小巷子里斗殴吗？”
“记得啊，你提那事做什么？”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被蓝姐一拳打晕的事情？”
刘闯点头说记得，的确，在他和葛小伦还没有加入雄兵连时，曾经被何蔚蓝抓过很多遍了。
“不过你问这个干啥？先说明，我刘闯可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混混了，我现在是长城一号——刘闯。”
葛小伦摆手道：“不是说那个，只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当时我们两打的天昏地暗，你一脚踹墙上就是一个坑，踢我身上我也没什么太大的事，但是蓝姐呢？一拳我就躺下了，你就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诶，照你这么一说是有些怪的，我们当时进雄兵连都是当的学生，也就大姐和娜姐一个是教练一个是队长。”
葛小伦点头，接着刘闯的话继续道：“娜姐是队长也能理解，人家是烈阳星的主神，实力强大，但是蓝姐呢？她总不能是外星人吧？”
这个刘闯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当时何蔚蓝身边一直跟着的大鳄鱼索顿他倒是记得清楚。
葛小伦同样如此。
“还有那个索顿！之前一直跟着蓝姐，你还记得他怎么喊蓝姐的吗？姐，那可不是我们这种喊法，那就是姐，两个跟姐弟一样。
“但是你说蓝姐一个人类，怎么跟个兽体扯上了姐弟关系？”
刘闯耸耸肩：“这事我哪知道，后来那索顿还跟蓝姐打了一架，而且现在已经是跟着恶魔做事了。”
听到刘闯的这句话，葛小伦更是双眼发直，死死的盯着刘闯。
两只手直接就是按在了刘闯的肩膀上：“你说什么！索顿跟着恶魔？”
“是，后来莫甘娜还想招揽我，然后我没同意，那个索顿我也是替大姐不平，直接就砍他丫的，然后莫名其妙的还…还成三代神体了。”
刘闯是憨笑着，但是葛小伦却已经靠着墙，直溜到了地上，全身都没了力气，就跟丢了魂一样。
“诶，小伦，你这是——！”
刘闯想要扶葛小伦，却被后者拒绝了，他摆着手，嘴里呢喃着：“索顿是恶魔、兽体，蓝姐是巨狼女王、索顿的姐姐，兽体女王…兽体战士…恶魔、冥河——！
“冥河！对，就是冥河！”
葛小伦啪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构想。
刘闯还好奇，葛小伦这突然的又是搞什么。
结果后者直接上王炸：
“蓝姐是冥河人！”
“啥…啥河？”
“冥河，冥河，”葛小伦一连强调了两遍冥河，他说：“还记得之前天河战役，敌人突然撤退吗？”
“记得，可是那大姐不是杀了那么多的人吗？”
“但是那艘旗舰也没有被摧毁啊，如果当时是按着娜姐的作战指挥，敌人一定是全歼在天河市的，但结果却是打了一场虎头蛇尾的仗，除了那几艘火力舰，也就没有什么大的成绩了。”
越是亲口说出，葛小伦就越发的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刘闯还是不能相信，因为在他的心目中，何蔚蓝赫然是真正的大姐，为国为家的那种，不可能是外星人，更不可能是来自冥河的敌人。
“那都是巧合不是吗？要知道大姐可是和恶魔打过，还在巨峡市、天河市、北之星、洛阳，这从南到北一路上来，大姐可都是杀上来的，死在她手里的饕餮恶魔不计其数。”
“所以她才是巨狼的女王。”葛小伦小声的说。
“啥女王？”刘闯有些不明白葛小伦在说什么。
“小伦，你从刚才开始就说的女王女王，到底怎么了？”
“巨狼女王，”葛小伦说：“就是饕餮的先锋队，那些长得跟蜥蜴一样的家伙，何蔚蓝是他们的女王，这事不少人都知道……北之星应该是没有巨狼星人，所以那晚的通报北之星没有知道。”
说着葛小伦就详细的向刘闯说了一下巨狼士兵宣布地球获胜时的话、以及何蔚蓝自己承认的话。
最主要的是，前不久的那一场巨狼文明的回身战，那一次偷袭，真的是打的葛小伦等人措手不及。
“当时娜姐也在，我们耗了好大的劲才打赢他们，信爷的腿也是在那时被大机甲伤到的。”
“这……那要照你这么一说，大姐还真有可能是冥河人……”这话刚刚说出口，刘闯就拼命的摇着头否认：“不对不对，这都是你的猜想不是？大姐绝不可能是敌人，不可能不可能。”
葛小伦也是摇着头说：“我也不想她是，哎~但愿我是错的吧。”
拍了拍刘闯的肩膀，葛小伦走出了这个适合谈心的小房间。
出门时，他还意外的看到了琪琳，刚想要打招呼，后者就急匆匆的走了。
“这……哎~”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摇头，葛小伦脚步散乱的走远了。
而在之前一直靠在墙上偷听的琪琳，现在却是躺在床上，脑海里响起了之前何蔚蓝对她的那句话：
“如果有一天，你被恶魔包围，你会怪我吗？”
为什么当时何蔚蓝要对她说这句话？难道真像葛小伦猜的那样——何蔚蓝是敌人？
一想到真有那种的可能，琪琳的脸在枕头里沉的更深了。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突然想到：“不对，蔚蓝姐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啊！怎么可能会……”
但是这样一说，琪琳又突然卡住了，因为她的确不知道何蔚蓝又什么父母的存在，好像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生活着，父母……到底有没有呢？
而且小说漫画里也不乏有外星人在小时候就来到了地球。(点名卡卡罗特)
现在的琪琳既害怕又渴望着与何蔚蓝再次见面。
她害怕何蔚蓝真的是“敌人”，也渴望能够和她拥抱着，躲在她的怀里撒娇，感受肆无忌惮的温柔。
从来没有人会像她那样，愿意无条件的容忍她的一切。
也没有人会像她一样，躺在自己的床边“告白”，流氓似的爬上床，最后却因为自己而小心翼翼了一个晚上没睡。
可能是从小就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现在没有了她在身边，琪琳却是感觉无比的孤独。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她琪琳却只是一个普通的狙击手，一代身体给不了她秒天秒地的能力，狙击枪也不能让她飞天遁地的跟在何蔚蓝的身边。
她有自己的追求，那很简单，同时也很无期。
她渴望有朝一日能够和何蔚蓝并肩作战，是真正的成为她的助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她的影子都追赶不上。
“呼——哈！”
从湿润的枕头里抬起头，琪琳大口呼吸的同时，眼睛却是酸的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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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动的肩膀是压抑的表现。
“呃啊——”
想要哭却不敢被人发现，只能将头闷进被子里，堵塞的鼻子里更是有着令自己都难忍受的鼻涕。
琪琳想要擦拭，但是却害怕会在擦拭的过程中忘记悲伤。
她不想哭泣，但是却想爆发自己的情感，任由悲伤淹没自己的全身。
门外，顺着一条缝隙向内看去，蕾娜捂着嘴，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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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蔚蓝照着地图一路找到了黄石城基地，当然，隐秘的基地并不是她直接找到的，而是在她被防空炮警告后她发现的黄石城基地。
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何蔚蓝从飞行器上落了下来。
闻讯赶来的的不是怜风阿姨，而是曾经一名热情的科研人员，身上还穿着白大褂，实验时穿戴的手套都忘了摘下。
“韩博士，怎么是你？怜风阿…首长呢？”
“怜风首长去北之星了，因为洛阳的增援部队已经到了，就在今天傍晚的时候，怜风首长说是要去开个会，刚刚才走的。”
回答问题的并不是科研人员韩博士，而是一直跟着怜风的警备员小王。
何蔚蓝有些诧异的看着小王：“不是说怜风首长去北之星了吗？怎么你还在这？”
像小王这种警备员，不说贴身，至少应该跟着首长待在同一个城市啊。
但是小王独自一人在这里，看样子还是在等人。
“等等！”何蔚蓝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在等我的吧？又有什么任务？”
“不是任务。”小王回答道。
何蔚蓝点点头，还想继续问是什么东西来着，就突然感觉到手上传来了一股拉力——韩博士正拽着她的右手，要往里走。
“要说等我抽完血再说！何蔚蓝同志，你的基因可是有很大的问题，原本计算的需要量远远被低估了，经过重新的计算，至少要每个星期200ml。”
“200ml！你搁这输血呢？不过韩博士，你说我基因有问题是怎么回事？”
“自己进来看吧，资料我都记入在暗信息计算机内了。”
耸耸肩，何蔚蓝无所谓的说道：“那就先看看喽，小王，事情要是不急的话我就先跟韩博士走了。”
“首长没说是不是重要的事，只说一定要告诉你——那是有关杜卡奥将军的。”
“老杜！”
原本还跟着韩博士走的何蔚蓝突然就停下了脚步，机械式的扭头回望小王。
“你确定是…杜卡奥？”
小王点头。
何蔚蓝闭上了眼睛，深呼吸。
要论何蔚蓝最愧疚于谁，杜卡奥绝对排在第一位，对蔷薇的愧疚很大程度上也源自于杜卡奥。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到整个人生的十分之一，但是杜卡奥的一言一行何蔚蓝都记在心里。
她知道，这是一个真正把地球当场家的人，是一个真正把为国为民贯彻到底的男人。
当然，他不是觉得冷酷的将军，他也有放松自然的一面。
何蔚蓝就曾看到他和猴哥在甲板聊天，面带笑容的，两人就像是认识的了好久的老朋友一样。
杜卡奥十分相信着何蔚蓝，但是后者却因为一己私心，将莫甘娜的存在完全掩盖了。
等到最后一次通讯挂断后，等到何蔚蓝亲手断掉了来自巨峡号的通讯请求后，她内心的愧疚感爆发了。
老杜对何蔚蓝来说不是一个人，准确来说，对老杜的愧疚是何蔚蓝对全体巨峡号成员的愧疚，只不过这种愧疚被何蔚蓝浓缩在一个人的身上。
因为这个人给她的印象特别深刻。
“走吧，前面带路。”
没有继续在脑内做思想斗争，何蔚蓝深呼吸了一下后便让小王走前面带路了。
原本还着急着实验的韩博士在看到了何蔚蓝那看似平静的眼神后也是没有再说要她去实验室这样的话了。
因为韩博士在那双平静的眼眸中看出了无尽的痛苦，一如他失去亲人时镜中看到的那样，是同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