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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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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宛如蹲下身子,手指轻轻触碰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鱼儿受惊四散游走,苏宛如自己嘟囔:“连你们都不愿陪我了吗?”

    抬头是蓝天,低头是水池,深呼吸是干净地没有丝毫污染的空气,苏宛如想,自己拥有现代人无法企及的干净环境,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阿Q精神已经被苏宛如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用小燕的话来讲,那就是“自欺欺人”,只不过,苏宛如不愿承认罢了。

    忽然,她觉得身后一股劲风传来,刚要回头去看,那股力道已经触到她的后背,大概是因为早就没有任何防备,并且本身还有病在身的缘故,所以即便身怀武功,却也结结实实遭了对方的暗算,来不及反击,人便朝着荷花池头朝下的栽了下去。

    如果只是单纯的落水还好,偏偏她在落水的时候,头部撞击在了池边的石头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染红了池水,苏宛如在努力想要挣扎,看清暗害她的人的时候,意识也渐渐模糊,只是隔着剧烈波动的水面,看到岸上一抹淡粉色的影子。

    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是一个女子。

    之后,呼吸不畅,加上头的剧烈疼痛和眩晕,终究还是陷入了黑暗中,不省人事。

    林墨然在前厅接待宫中来的刘公公,刘公公传达了皇上的旨意。

    “皇上已经下旨,命于大人前往边关赈灾,至于殿下,好生在京城中养精蓄锐,静待皇命吩咐。”

    刘公公已经把话说的委婉了,所谓的“静待皇命”,不过是皇上将林墨然的话当真给听了进去,用他来对抗云慎,谨防云慎造反。

    看来,皇上已经对云慎疑心加重。

    “多谢刘公公,这是我府中最好的茶,也是我的最爱,公公请品尝。”

    林墨然这次的态度,明显比上次刘公公来好了许多,只不过,却并未看出有丝毫因皇命传达而露出的喜悦之色。

    “既然是殿下美意,老奴就不客气了。”

    刘公公这心里犯嘀咕,二殿下都已经如愿不用去边关赈灾了,怎么看上去没有因为得逞的喜悦,反而如此肃穆严肃,难不成皇上所下命令并非是他所愿?

    这些帝王将相什么心思,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嗯……老奴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墨然见刘公公屁股不挪地,就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完,做了个“请”的动作:“刘公公但说无妨。”既然都已经开口了,哪里有不让人说完的道理,何况林墨然本身就烦躁,多一个人说话,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也未尝不可。

    “老奴奉劝殿下一句,今后和皇上说话,千万三思而后行,以免惹祸上身。此番有关凌国师的言辞,和皇上讲也就罢了,万不可传到他人的耳中。”

    刘公公这般奉劝是好意,林墨然也知晓。

    “多谢刘公公提点,我今后定会更加谨慎小心。”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没人比刘公公更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才会担忧林墨然的安危,并非是因为站在林墨然这一边,他从不归属于任何一派,只是忠心为君罢了。

    正在互相寒暄,赵允突然“噔噔”跑来,完全不在乎刘公公在场,上前便对林墨然耳语一番,林墨然顿时脸色大变,“腾”的站起来,对刘公公道:“我还有其他事情,就不恭送刘公公了,慢走。”

    刘公公也看出林墨然有事,识趣地自行离去。

    林墨然步履生风地感到寝殿,一眼见到床上紧闭双眼的苏宛如,额头包裹着白布,上面还有渗出的血色,太阳穴和脑袋上扎上了银针,王大夫在一旁施针,手法虽然娴熟,额头上扔免不了渗出细密的汗珠。

    林墨然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动了王大夫,打扰了他施针,使得治疗大打折扣。

    林墨然对小燕和芷沫使了眼色,两人眼圈泛红,战战兢兢跟着林墨然来到了寝殿大厅,“扑通”、“扑通”陆续给林墨然跪下。

    “都是奴婢的错,没有看好小姐,让小姐遭遇不测。”

    “奴婢也有错,不该让小姐独自闲逛,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奴婢甘愿受罚。”

    两人声音哽咽,听得出来,对于苏宛如遭遇不测,两人都十分愧疚。

    林墨然低沉着声音,像是在极力的克制怒气:“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才走了半天的时间,怎么转头苏宛如便出了意外?比起两个丫鬟的愧疚,他才是最自责的那一个,如果他在苏宛如的身边,绝对不会允许意外发生。

    小燕道:“小姐晌午去庭院中闲逛,奴婢想要跟着,可小姐不让,奴婢不放心小姐,只是隔着一段跟着,后……后来小姐去了花园,奴婢走神儿的功夫,回过神儿来就见小姐栽入了荷花池中……”

    说着,小燕抽泣起来:“奴婢该死,没把小姐保护好,请殿下责罚……”

    林墨然紧锁眉头:“在她附近,你可曾看见其他人的身影?”

    他这一提醒,小燕才猛地醒悟过来:“当时奴婢只是忙着招呼人去救小姐,没……没太看清楚。”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

    没看护好小姐也就算了,连最关键的线索也都没关注,无法帮助殿下找到凶手,她这个丫鬟做的也太失败了。

    林墨然重重地叹息一声:“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怎么自责都没用,进去好好守着她,今天的事情不要发生第二次。”

    小燕虽然自责,却也分得清孰轻孰重,忙起身和芷沫一起进屋守着苏宛如。

    林墨然进了里间,看了眼苏宛如,心如针扎般疼痛,这次又是谁想要谋害苏宛如,若是他查出来,定然不会饶恕那人!

    他命赵允去花园的莲花池旁,好生找线索,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够放过,伤害苏宛如的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以牙还牙。

    王大夫施针完毕,将银针收回,紧锁的眉头却并未舒展。

    “大夫,她怎么样?”林墨然担忧问道,尤其是在见到王大夫这般模样,他更是揪心。可见苏宛如的伤势不乐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