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农门悍女掌家小厨娘 > 024 小妹出手,金府出事

024 小妹出手,金府出事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唐砖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下连林媛和夏征也蒙了,老烦有啥问题?

    不过看他那表情,不像是说谎,也不像是装腔作势的。

    只见老烦有些烦躁地敲了敲桌子,难得的叹了口气:“哎,若想你媳妇儿的病早些治好,就得每日针灸,可是我。”

    一听到针灸二字,夏征恍然,拦住正要发问的林媛,冲她轻轻摇了摇头:“他从不给女子施针。”

    林媛看出了老烦应该是有难言之隐,但是一想到没有了他的针灸,二舅妈的病可能就要拖好长时间,甚至会治不好,林媛心里就跟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似的。

    一旁的小林霜突然眼珠子一转,嘿嘿笑着爬上了老烦的腿,两只小手抓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了:“师傅师傅,你不是说我这个徒弟最聪明了吗?不是说我应该多实践,不能总是看书啊,既然现在有个这么好的实践机会在面前,你咋不想着徒弟我呢?是不是?”

    小林霜的话立即如一道清泉灌入了老烦的心里,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这个才收了半年的小徒弟,一拍脑门,叫道:“对啊,不是还有你呢吗!”

    师徒两人一唱一和,好不热闹。

    可是却把林媛几人看得有些提心吊胆,小林霜才多大啊,就让她动手给郑如月针灸。这要是没事还行,若是万一出了一丁点状况,那可就麻烦了!

    刘思齐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小外甥女儿跟着神医学医的事,昨天他倒是听大姐说过了,可是,学医是学医,实践是实践,小外甥女儿才五岁,能干得了吗?先不说别的,她能找到穴位在哪儿吗?

    紧紧抓住了媳妇儿的手,刘思齐可不放心把她当成小外甥女儿的头一个实验品。

    “神医,这,这丫丫才五岁,她哪行啊?神医,我求求你了,还是劳烦您动手吧。”

    这话不仅是刘思齐的心声,也是林媛和夏征想说的。

    可是,老烦一听刘思齐的话,当即就耷拉着脸不高兴了:“我老烦的徒弟,再小也比外边那些庸医强。怎么,你这是看不起她,还是看不起我?”

    虽然只是跟老烦相处这么一小会儿,但是聪明的刘思齐也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他脾气的古怪。正怕惹恼了他,他不再给郑如月治病,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不是不是,神医的话,都对。”

    其实对于小林霜的医术,林媛还是有些把握的,只是针灸而已,倒不会出什么事。而且,以前在家里,她还经常看到小林霜在纸上涂涂画画,画出来的都是人体的穴位图。

    她曾经也只是以为小丫头画着玩得,只是又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突发奇想,拿了她的图跟老烦的手札对比,才猛然发现,这个小丫头虽然会写的字不多,但是会认的穴位却是多到让她震惊。而且,她对比了不下三十个穴位,竟然没有一个是错的。

    林媛不知道的是,那日刘氏生产时,她无意的一句话点醒了小林霜。她以前也只是以为学医就是看看书,把书上的内容全都记住了就行了。可是那日,当她看到那一盆盆血水而头脑发晕恶心反胃的时候,她才明白,只看书不实践,那都是空谈。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小林霜还是主动要求让老烦给她检查一番,看她认得穴位对不对,毕竟这是她头一次真正地施针,成功与否直接影响到以后学医的路程。

    老烦从来不给女子施针,并不仅仅是因为避嫌,而是他心里有一件尘封多年的事难以忘怀。所以,当小林霜提出要试验一下的时候,老烦直接就让刘思齐上了。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他最合适,论辈分,他是林媛姐妹俩的舅舅,外甥女儿给舅舅施针还避什么嫌?

    被点了名,刘思齐苦笑一声,脱了自己的上衣,就趴在了床上,老烦说了,针灸只是在背部。

    小林霜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麻利地在蜡烛上烤了烤消毒。因为这是她头一次施针,所以,没有人给她打下手,所有的工作都由她自己独立完成。这也是老烦对她考核的一项内容。

    给银针消完毒后,小林霜右手捏起其中一根银针,听清楚老烦的指令后,左手在刘思齐的后背上划了一下,又从右边再划了一下,直到两条虚无的线在中间汇聚成了一个交点,她才按住那个穴位,右手轻捻,慢慢地刺了下去。

    因为是头一次在人体上施针,小姑娘难免有些紧张,连捏针的手都有些颤抖,不过好在,老烦没有不耐烦地催促,林媛几人更是像屏住了呼吸似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郑如月担心丈夫,即便看不得这样拿针扎肉的场面,但还是坚强地守在一边,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不敢言语。

    若说最紧张的莫过于在床上趴着的刘思齐了,本来自己心里就害怕担忧,看到大家那紧紧绷着的脸更是提心吊胆了。不过,他自己当试验品,总比媳妇儿当试验品要好。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就跟蚊子咬了一下似的,刘思齐提着的心慢慢放下。感觉到小林霜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了,刘思齐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而后便隐隐觉得刚刚被咬的那个地方,有些微微地发麻发酸。在针灸前,老烦就跟他说过,只要有这种感觉,就说明穴位找对了。

    刘思齐提着的心终于可以完全落回到肚子里了。

    万事开头难,第一个穴位找对了,接下来的穴位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小林霜找穴位找的很快,在找了四五个之后,就再也不用像一开始那样划线了,只是按一下就能找到了那个穴位所在,而且一找一个准儿,连老烦都忍不住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郑如月身虚且体寒,所以老烦给她针灸时找的穴位不少,没想到小丫头竟然一个一个地全都找对了。

    老烦得意地冲着刘思齐挑了挑眉:“怎么样?我徒弟是不是比外边那些庸医强得多?”

    刘思齐一边穿衣裳,一边大笑:“对,您的徒弟,当然厉害了!”

    一旁的林媛也欣慰地抚摸着小林霜的头:“那是,这么聪明,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

    老烦一看他们又是给自己贴金的,又是给小林霜夸奖的,就是没有他的事,不满地哼了哼,胡子一翘一翘的。

    见识了小林霜的能力,刘思齐两口子也就放心了,当即就决定让小林霜来给郑如月针灸。

    老烦说过,针灸要连续一个月才能结束,而郑如月的身子实在是太过虚弱,经不起每日的来回奔波。所以,林媛就决定让刘思齐两口子全都在福满楼住下,反正福满楼后边有个小院子,既清静又干净,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人住的。正好可以给他们两口子住下来。

    刘思齐还担心这福满楼的消费太贵,不想住,但是一听夏征说林媛现在也是福满楼的东家之一了,才又震惊又不可思议地住了下来。

    其实,最好的是让刘思齐两口子回林家坳里住,但是现在厢房还没有盘炕,实在是没有他们能睡觉的地方。所以,也就只好委屈了小林霜,每日里跟着她来回跑了。

    不过小丫头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还高兴地很。索性就跟林媛说,自己也要住在福满楼。

    林媛当然不放心她住下,可是一想有郑如月和刘思齐在,又禁不住小姑娘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

    所以,自从小林霜在福满楼住下来以后,后厨里便每天都会丢吃食,今儿是刚炒的菜没了,明儿是给顾客炖的参汤没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都能在厨房门口找到已经被瓜分地干干净净的盘子和碗。

    二楼雅间里,小林霜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听老烦给她讲解关于手札上的疑问。

    老烦呢?则一边剔着牙,一边指着手札上的字给她讲,还时不时地念叨一句“今儿的菜有点咸了”。

    小林霜连连点头,也不知道同意的是他讲的内容,还是最后那句嘀咕。

    刘思齐两口子既然要住下来,当然得回家跟家里人说一声了。而且郑如月的病快好了这么好的消息,也得回家报个信儿才行。

    林媛刚刚给郑如月施完针,累的睡着了。刘思齐就趁着这个功夫做了林毅的马车回家收拾东西去了。他们可是要住一个月的,换洗衣服和银子总该拿一些的吧。

    不仅如此,刘思齐还顺道去了岳父岳母家一趟,把老烦的话原封不动地叙述了一遍。郑家老两口儿就只有郑如月这一个闺女,听到闺女有望痊愈还有可能会怀孕的话,当即激动地热泪盈眶。

    看到小妹如此有出息,林媛心里也欣慰不少,当天就带着小妹回了林家坳,把她的光荣事迹和郑如月有望怀孕的事跟外婆说了。

    范氏盼孙子盼得眼睛都快要瞎了,高兴地都不知道该说啥了,一个劲儿地抱着小林霜又是亲又是哄,“乖乖乖乖”地叫个没完。

    老太太不光是高兴儿子有后了,更是高兴儿媳妇儿身子会痊愈了,这下笼罩在他们一家头上的阴云总算是要消去了。

    刘氏因为生不下儿子在村里被百般指点,殊不知,郑如月因为身子弱,在村里也是受到了各种非议。甚至还有人背地里撺掇着自家闺女去勾引刘思齐的,不过好在刘思齐爱妻心切,对那些人全都视而不见。

    林媛这下也放心了,郑如月终于不用再违逆自己的心意给刘思齐纳妾了,等有了孩子,他们肯定会更加幸福。

    京城前往驻马镇的官道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奔驰着。一辆奢华且招摇,另一辆则奢华却低调。

    后边那辆马车明显要比前边那辆落后许多,一个茶寮前,后边的马车突然停下,跳下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拎着一个漆红色食盒,从食盒里拿出了一只镶金边的雕花茶杯,在茶寮里买了最好的茶水,端到了马车前。

    “小姐,用点茶水吧。”

    马车里伸出一只素白纤弱的手,那羸弱无骨的样子,让茶寮里坐着喝茶的人无不惊叹地忘记了反应。

    只是一只手,就已经如此美,让人忍不住好好地疼爱一番。

    那马车里的小姐接了茶杯,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声音从里边轻轻传了出来。这声音温柔轻巧,如蝴蝶翩落花蕊,闻之心中如饴。

    “夫人的马车已经过去了吗?”

    “回小姐的话,已经过去了。”

    马车里的女子又是一阵静默,随即又道:“天色已晚,想来她应该会在邺城落脚。我们就不歇息了,快些赶路,一定要在她前边到达驻马镇。”

    “是,小姐。”虽然担心小姐身体受不住,但是丫鬟没有说什么,小姐的脾气就是这样,说一不二,谁劝也没有用。

    马车帘子掀开,露出了刚刚那只手,丫鬟接了她的茶杯,一转身将杯子扔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看着那成了碎片儿的上好茶杯,路人们无不可惜,这一只杯子得值好多钱银子吧。可是那丫鬟说扔就扔了,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

    稻花香的生意近日很差,林媛斟酌了好久,决定不能再等,她一定要主动出击。可是,在她的计划里却得用到一个曾经得罪过的人,不知道通过金玉儿这条路,能不能把那人请到。

    正想着,刘掌柜敲门进来了。

    “东家,这是各个分店送上来的近一个月的账簿,您请过目。”

    林媛接过账簿,简单翻看了一下,刚刚的愁容一扫而空,笑道:“这个月大家的盈余都不错嘛。”

    刘掌柜也笑着说道:“是啊,比上个月翻了两倍不止呢。看来这豆腐在分店卖的都不错,怪不得那几个老家伙们每次来都羡慕地不行。”

    林媛也笑,以前她没有接手福满楼的时候不知道,现在她可是清清楚楚了。自从这豆腐上市以后,别说是驻马镇的人了,就连隔壁城镇的不少人都慕名而来。可是毕竟路途遥远,就算是再有钱,也不可能天天驾着马车往这里跑吧,更何况还有不少都是商人之间的应酬。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

    但是现在好了,福满楼的各个分店都已经有了豆腐卖,只要想吃随时就能下馆子,又方便又快捷。

    “确实不错呢,就连香满楼的生意也翻了翻。”林媛专门拿了邺城香满楼的账簿查看了一番,因为有醉仙居压着,香满楼的生意在几个分店里成绩一般般,没想到这次竟然能够越居分店第一!

    林媛不禁感叹邺城的繁华和经济实力,若是没有了醉仙居,香满楼的生意至少还能再涨一倍,这得是多少银子啊!

    放下了账簿,林媛将刚刚写好的几页纸交给刘掌柜:“这是我根据茶树镇和亭安镇的特色,给他们拟定的新菜单,等会儿给他们送账簿的时候,把这个也交给他们。菜单的用料还有做菜的步骤,我都已经详细写了下来,他们的厨子应该能够做好。”

    说完,林媛又补充了一句:“再通知郑掌柜和王掌柜,让大厨十天之内把这些菜单熟练掌握,十天后我要考核,通过了以后再把菜单补充上去。”

    刘掌柜接过菜单看了一眼,第一份的六个菜单都是跟酒有关的,什么酒酿圆子啊,什么白酒烤翅啊,别说吃了,他是连见都没有见过。

    第二的六个菜单则都跟茶叶有关,有茶叶蛋、龙井茶香虾,还有红茶烧肉什么的。

    光是看菜单,刘掌柜就忍不住开始流口水了:“东家,这些菜,能不能在别的店里也上市呢?”

    林媛一听就知道了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笑着摇了摇头:“暂时不会,我打算给每个分店都制定相应的特色菜单,以前我们店里的菜都太普通了。”

    看刘掌柜有些失落,林媛给他吃了个定心丸:“放心吧,福满楼的新菜单我也已经有计划了,改天交给你。”

    一听林媛的话,刘掌柜精明的眼睛里顿时光芒四射,爽快地哎了一声就抱着账簿出门去了。

    刚要动手写一下给福满楼准备的新菜式,林媛就被急切的敲门声打断了。

    “进来。”林媛纳闷,有什么事这么急?

    门开了,进来的竟然是一脸惊慌失措的桂芝嫂子。

    “媛儿,你可以一定要救救你二栓哥啊,媛儿,呜呜。”

    桂芝嫂子哭得厉害,连话都说不清楚,一向镇定的桂芝嫂子哭成了这个样子,看来林二栓是真的出了事了。林媛越听她哭心里就越着急,看向跟她一起来的六子。

    六子也着急,摊了摊手,苦着脸道:“嫂子她一进门就哭着找你,我问她她也不说话,就一直哭,我没法子,只好到这儿来找你了。”

    林媛叹了口气,跺跺脚,大声劝道:“嫂子,你先别哭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你倒是先跟我说啊。”

    桂芝嫂子抹了抹眼泪,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一边哽咽着一边说道:“刚,刚才,有几个人来店里,非说,非说你二栓哥他,他居心不良,故意害人,把他们家老太太给摔了。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就给绑走了。呜呜,媛儿,你说你哥他怎么会干这种事了?肯定是,肯定是有人诬陷他的!”

    “那些人是干嘛的?县衙里的差役吗?”林媛追问。

    桂芝嫂子摇摇头:“不是,他们没有穿衙役的衣裳啊,不过,不过我看到了他们的马车,马车上边有个金字。”

    金?

    林媛一愣,难道是金府?

    再一想摔伤了他们家老太太,林媛就更加笃定了,难道是当初金玉儿从林二栓这里买的轮椅出了什么状况,把他们家老太太给摔伤了?

    一定是这样!

    林媛思前想后也就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让桂芝嫂子留在福满楼里等消息,林媛就带着林毅和六子往金府赶去。以防万一,她还把刘掌柜也叫上了,毕竟刘掌柜这个面孔在驻马镇还是挺管用的。

    刘掌柜可是个人精,问清楚出了什么事之后,先让六子去库房准备了一份礼物。林媛不禁感慨他办事妥当,思虑周全。

    再次来到金府,林媛有些感慨,上次她还只是个摆摊卖月饼的小村姑,这次,她就已经变成了稻花香的老板娘和福满楼的东家了。

    跳下马车,六子蹭蹭跑过去,对看门的小厮说道:“福满楼刘掌柜拜访金老太太。”

    一听是福满楼的刘掌柜亲自来了,小厮不敢怠慢,赶紧开门跑进去禀报了。

    林媛抬头看着金府那闪闪发光的两个大字,再想到第一次跟金玉儿金灵儿见面时的场景,不禁思绪万千。

    小厮很快就回来了,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熟人,就是曾经在林媛月饼摊上买过月饼的冯妈妈,她是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妈妈,由她出来接待刘掌柜,不算失利。

    冯妈妈是见过刘掌柜的,看了林媛一眼,总觉得这个小丫头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半会儿却没有想起来。她笑着跟刘掌柜行了个万福,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刘掌柜,真是对不住您了,我家老太太身子不适,不方便见客。您要是不介意,就跟我进去喝杯茶水再走?”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老太太身体不适,今日不能见你了,你还是改天再来吧。

    刘掌柜看了林媛一眼,见她没动,就知道今日是必须得见到金老太太才行了。

    “冯妈妈,老太太见不到,那就见见你家家主吧。”刘掌柜也是精明人,抬手指了指林媛,“你看,我们福满楼的东家都亲自来了,你总不能让她白跑一趟吧?”

    一听是福满楼的东家,冯妈妈的脸色一变,震惊地打量了林媛一眼,态度也更加恭敬了:“原来是福满楼的东家,哎呦,老奴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姑娘,刘掌柜,请进请进,我,我这就去给老太,给大公子回个话儿。”

    嘱咐小厮赶紧把他们几人请了进去,冯妈妈迈当先一步就跑去给金老太太回话了。

    林媛打量了金府一眼,果然是有钱人家,院子里花园假山一样不少,只是,从大门走到花厅,竟然没遇到一个主子打扮的人。

    林媛心念一动,在小厮离开以后,转身跟着冯妈妈刚才离开的方向走了。

    路上还劫了个小丫鬟,小丫鬟一听他们是冯妈妈带进来的,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给他们带路了。

    金府很大,他们走了好一会儿,林媛才隐约听到了前面传过来的声音,很乱,人也很多。

    林媛竖着耳朵辨别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分辨出了林二栓焦急的辩解和金玉儿冷静的呵斥。

    转过弯儿,前面就是大厅,小丫鬟低垂着头,让他们停在拐角处等着,自己去里边找冯妈妈报信儿了。

    这里正好能看到,也能挺清楚大厅里发生的事,林媛没说什么,就让她走了。

    大厅里,此时已经硝烟一片。正座上,是歪着身子病容满面的金老太太,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了,连头发都已经变成了银白色,但是从她那双精明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出半点老态。

    金老太太左手边坐着的金灵儿一家三口,父亲金旭财脸颊细长,一双眼睛上吊着,透着一股精明劲儿。旁边他的妻子阮氏,模样不算绝美,不过颧骨高,下巴尖,也算是个有点姿色的女子。

    林媛眯了眯眼睛,怪不得金灵儿心眼儿那么多,原来她爹娘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瞧瞧他们眼里那算计和幸灾乐祸的模样,真让人恶心。

    再看对面,坐着的则是大房金玉儿的父母。金旭发虽然是金家家主,但是他志不在此,明明是个读过没几天书的人,偏偏对砚台感兴趣。即便是现在这么个一触即发的场合,他的手里还紧紧抱着一块砚台,这还不够,生怕砚台会自己长腿跑了似的,一双眼睛也不离开。

    旁边是妻子洪氏,洪氏也是出身大家,一看那坐姿和表情就能看出她是个极为有教养的女子。只是,此时,即便是再有教养的女子,也实在是做不到处惊不乱了。

    自己的女儿正被当成谋害亲祖母的凶手跪在地上了,洪氏脸上全是焦急和无助,偏偏自己的丈夫又是如此不争气,急得她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白了好几根了。

    “娘,玉儿是您的亲孙女,她怎么可能会勾结一个外人谋害您了?您一定要相信她啊。”洪氏搓着手帕,急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见老太太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洪氏咬了咬唇,回头跟女儿说道:“玉儿,你倒是说句话啊。”

    金玉儿冷静地看了母亲一眼,在她的记忆里,母亲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显然今日是急坏了。

    金玉儿心疼母亲,原本不想解释的,但是为了母亲也不得不开口了:“祖母,这件事不是我做的,请您相信我。”

    林媛听到她的话,暗暗摇了摇头,这个金玉儿太过冷淡了,连求人的话都能说得这么冷漠,那个老太太肯相信她才怪。

    果然,老太太依旧闭着眼睛不说话,但是从她那微微变粗的喘气声中可以看出,她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二房的人忍不住笑了笑,金旭财没说啥,阮氏却是用帕子掩饰了一下唇角的笑意,语重心长地对金玉儿说道:“玉儿,做错了事不怕,怕的是做错了还要辩解。你赶紧跟你祖母认个错,你祖母素来疼爱你,肯定不会怪罪你的。再说了,哪里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一点儿礼貌也不懂。”

    金玉儿咬咬唇,眼睛都不带斜一下的,她懒得看阮氏那张精明算计的脸。

    金灵儿跟金玉儿最为熟识,对她也最为了解,一看金玉儿这表情就知道她是看不上自己母亲,心里冷冷哼了一声,面上却装出极为袒护的样子。

    “娘,您别这样说姐姐了,出了这样的事,姐姐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说完,金灵儿盈盈站起身来,跪在了金玉儿身边,对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的老太太恳恳切切地说道:“祖母,灵儿相信姐姐的话,也相信姐姐对您的孝心,这件事肯定不是她做的。祖母,您就别生气了,您这样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灵儿心里也不好受呢。”

    说着说着,金灵儿眼睛里竟是慢慢溢出了泪花,而后她又扭过头去,对同样跪在一旁的金玉儿好心劝道:“姐姐,你就跟祖母服个软吧,你看祖母气得脸色都白了。祖母身子不好,万一气出个好歹来,那,那姐姐的罪过可就大了。”

    林媛冷笑一声,这金灵儿真是个心眼儿极多的,相较于金玉儿的孤冷,她的眼泪和关心更让金老太太觉得她才更懂事更贴心,反观金玉儿,则更加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