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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嘴露出来干什么?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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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澈跟江墨北的婚礼完全进入倒计时的状态。时间越近,她越觉得不安,越是有一种似是踩在云上失重般的患得患失。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震,以澈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机接听,不过明显还没过清醒的周期,嗓音带着迷蒙的哑意,“你好。”

    那端只说了一句话,以澈腾的从床上坐起身,所有朦胧的睡意瞬间消散,漂亮的瞳孔瞬间睁到最大,她觉得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连出口的声音都跟着在颤,有些不确定和小心翼翼,“你……你说……是醒了?”

    那端很快的重复答道,“是的,苏小姐,您方便过来一趟吗?”

    以澈握着手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好半晌才狂喜的答道,“我马上过去。”

    身侧的男人已经坐起身来,深邃的眼眸看着女人坐在床上仍旧处于呆滞状态,白净的脸蛋因着睡意蒸腾着一层淡淡的薄红,黑白分明的杏眸盯着手中已经断线的手机,说不清是什么神色,压抑的激动,狂喜,还有矛盾的茫然,不可置信。

    好看的眉头蹙了蹙,修长的手指覆上她仍旧颤抖的指尖,性感黯哑的嗓音缓缓响起,“出什么事了?”

    温热又熟悉的触感形成一股电流从指尖蔓延到她的神经末梢,以澈微微侧着脸蛋看着他,呆呆的开口,“我妈……醒了。”

    说不清什么感觉,明明等了快三年,她等的不就是这么一天,可是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却觉得那么的梦幻和不真实,像是缥缈的错觉。

    男人俊美的脸上虽然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但眸底蓄着的温暖清晰可见,覆着薄茧的手指捏了捏搁在他手心里柔白的小手,“别抖了,起床去医院。”

    以澈仰着脸蛋看她,嗓音里软软的都是委屈和娇嗔,“我也不想抖,我控制不住。”

    以澈匆匆收拾了下然后下楼,沁姨已经备好了早餐,“沁姨,你跟我去医院,我妈醒了。”

    沁姨手中端着的餐盘啪的一声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沁姨怔在那里像是没有反应过来,重复的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以澈看着沁姨,眼睛里都是笑意,郑重的重复,“我说,我妈醒了。”

    “哦,好好,好,我收拾一下就去。”说着俯身收拾地上的狼藉。

    以澈抬手拉住沁姨的手,“回来再收拾,先去医院。”

    沁姨一边解着身上的围裙,一边被以澈拖着往门口走。

    “以澈,”男人的声音自楼梯上传过来。

    以澈条件反射的跟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男人的身影已经从乳白的旋转楼梯上挪到眼前,修长的手指提着一条白色的长围巾,“外面冷。”

    温热的指尖擦过她的脸颊,细心的将围巾缠在她细长又白皙的脖颈,把她身上的大衣又拉了拉,然后自然的将她带到自己怀里。

    打开门,寒凉的风扑面而来,以澈下意识的往男人怀里钻了钻,小声嘟囔,“好冷。”

    已经到了初冬,还是清晨的时间,连空气里都是料峭的寒意和染了冷霜的潮湿的水意。

    男人遒劲的手臂把她圈的紧了些,另一只手拉过她脖子上的围巾又缠了一圈,厚厚软软的围巾直接围上她的下巴,甚至连嘴也遮上了。

    以澈动了动被男人抱紧的手臂,想要调整一下围巾,把覆着的唇露出来。

    只动了一下,男人便更用力的扣紧她,把她压在他的怀里不让她动。

    温淡的嗓音卷着男人清冽的气息扑在耳侧,声音不重,分量却很重,“别动,有风。”

    以澈清净的嗓音蒙在围巾里,显得不怎么清晰,“你让我把嘴露出来。”

    男人闻言直接侧眸看着她埋在围巾里的脸蛋,低低的嗓音洒在她的耳蜗,挑眉笑道,“嘴露出来干什么?接吻?”

    沁姨就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位置跟着,以澈鬼鬼祟祟的朝后面看了一眼,才小声嗔道,“你注意点场合好不好?”

    男人很委屈,“我说什么了?”

    以澈不满的瞪他,“谁告诉你嘴露出来就要接吻?”

    江墨北重新俯身在她耳侧,这次是更近的距离,薄唇直接贴上她的耳廓,嗓音低低喃喃的诱惑,“不然干什么?吹箫?”

    吹……吹箫?

    以澈惊诧的抬眸,一眼便撞进男人深深沉沉又灼热的厉害的黑眸,心跳还是不听话的乱了几拍。

    向来知道这男人无耻,却从来不知道他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他真是随时随地能突破下限,随时刷新以澈对下流这个词的认知。

    这么有文化的流氓绝对是生平罕见的极品。

    白皙的脸蛋燃着如血一般的血红,嫣然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红艳艳的颜色在这个色泽单薄的清晨显得愈发娇媚动人。

    男人心头动了动,低眸吻上她茶色的发丝,低沉的嗓音徐徐低语,“你太紧张了,放松。”

    以澈这才意识到,从她听到消息之后她的心跳跟思维似乎都不受控制,似乎比之前苏农没有醒来的时候担心的还要多。

    她没醒的时候以澈只有一个念头,便是等她醒来。可是真的醒来了,要考虑却更多,她身体各项的指标,有没有后遗症,甚至大脑是否还清晰一系列的问题摆在眼前。

    所以她无法镇定,无法保持正常的思维。

    男人温淡的嗓音低低徐徐安抚着她,“有我在。”

    抿了抿唇,抬着下巴看向斜上方英俊儒雅的五官,点了点头。

    拉开副驾的车门坐进去,车厢隔绝了外面凛冽的寒意,男人打开热暖,才驱散了周身的寒意。

    一路上,以澈都垂着脑袋看着自己蜷缩在膝盖上的指尖,偶尔抬头说一句,“我好像没给我妈收拾日常用品。”

    男人的视线落在前方的路况上,闻言淡淡开口,“都有。”

    “我是不是应该给我妈买几件舒适的衣服?”

    男人仍是神色淡淡的回,“医院有病服。”

    以澈沉默几秒再次开口,“要不要准备一些我妈爱吃的饭菜。”

    前方路口是红灯,黑色宾利沿着车流停下,男人这才侧眸看过来,“现在应该还在打点滴,可能连流食都吃不了,所以你说的这些可能都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吃。”

    男人修长的手指扶上她白净又精致的脸蛋,拇指抚着她的眼睑,低沉的嗓音细细哄慰,“这些我都会安排好,闭上眼休息会儿,嗯?”

    微微扬起的尾音卷着安抚人心的弧度直直的传进她的耳蜗,沿着耳膜的脉络蹿进心尖,搅起一阵小小的***动。

    最终,她还是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休息。

    医院里,江墨北先去了医生办公室,以澈跟沁姨直接去了病房。

    隔着米白色的房门,以澈突然有些怯懦,手指搭在门把上好几秒都没有动。

    以澈抬手拍了拍以澈瘦削的肩头,眼睛看着她,“进去吧。”

    依旧是熟悉的曾让她一度绝望的白色墙体,淡淡的来苏水的味道见缝插针的充斥每一个角落。

    床上的人仍是插了一身冰冷的器械,和各式各样的管子,蓝白条纹的病服看上去又宽又大,显得床上的人愈发瘦弱和纤细。脸蛋上仍是不见血色,近乎透明的苍白。

    以澈抬步走到床沿的位置,藏在裸粉色大衣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

    床上原本闭着眼睛的人像是听到声音,又像是有什么感应一般睁开了眼睛。涣散的瞳眸视线缓缓凝聚,很快的蓄满眼泪。失色的嘴唇微微蠕动,却因为扣着的器械无法张口言语。唯有搁在床上的手指用力的想要抬起来,却终是徒劳。

    以澈半跪在床沿,素白的手指迅速握紧苏浓的手,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氤氲着潮湿的水汽,淡色的唇瓣张了张,吐出一个音节,“妈……”

    苏浓眼角有眼泪漫出来,以澈抬手为她擦拭,尽量把声音压到一条线上,“妈,你终于醒了。”

    沁姨走上前一步,把以澈从地上拉了起来,含着眼泪笑道,“哭什么,这么高兴的事不要哭鼻子。”

    以澈笑了笑,小女儿的姿态娇俏动人。

    江墨北推门进来,他今天穿了件款式简单的黑色风衣,让原本就颀长的身形愈发挺拔清俊,原本宽敞的病房因为他的突然加入都显得逼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