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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倒霉的本命年

作者:茶喵睡不着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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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天空中,雨淅沥沥的下着,却丝毫没有改善这个桑拿般闷热的天气。

    街上车辆穿梭不息,行人却是见不到几个,没多少人会在这个闷热的梅雨季在外闲逛。

    “哥们儿,差不多换个地呆吧,也给别的客人腾个地,我这小店地小,您多担待。”

    面馆老板走到陈大豆身旁,对着只点了一碗面,却坐了两个多小时的他下了逐客令。

    陈大豆识趣的站起身,走出了面馆,想了想又感觉无处可去,干脆坐在面馆招牌底下的马路边上避雨。

    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着叼在嘴里,目光茫然的看向前方,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什么。

    “虽然都说本命年倒霉,但是我这也太点背了。”

    他深吸了一口烟,嘬的有点猛,有点发晕。

    今年二十四岁的陈大豆初中就辍学,跟着对门的刘大爷学相声,这一学就是就是十年。

    刘大爷本来也算相声界名家,电视都上过不少回,又有自己的小园子,卖座也还可以。

    陈大豆认刘大爷做师父的十年间,说学逗唱端茶送水洗衣遛狗,也算吃苦受罪。

    半年前刚刚熬到能在师父的园子里有了些表演的机会,收入虽然不高,但也算中等水平,十年辛苦没白费,也算出了头。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师傅刘大爷去洗浴中心消费被扫黄队抓了起来,媒体一曝光,小园子算是干不下去了。

    师父急的只能在家借酒消愁,结果酒后突发心梗,伸腿瞪眼驾鹤西去。

    一窝师兄师弟树倒猢狲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各自谋出路去了。

    陈大豆除了相声啥也不会,要学历没学历,要体力没体力,找个工作四处碰壁。

    今天是某云社腾字科招生,他终于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昨天掏出自己的红色大褂反复洗了三遍,今天一早便去排队面试。

    结果还是被人家拒绝了,原因是说话的口音。

    “就赖这张破嘴!”

    陈大豆猛的抬起手扇了自己个大嘴巴,可他忘了嘴里还叼着烟,烟顺着嘴边飞了出去。

    他赶紧把烟捡回来,吹了吹过滤嘴,又重新叼回嘴里。

    “唉,还是先回家吧。”

    有什么事也只能回家换身衣服再做打算了,这一身大褂本来就热,现在又一身湿,穿着更难受。

    他拿出手机随手在路边扫了一辆黄色的共享单车,掀起大褂骑上车,朝家的方向骑。

    红色的大褂配上黄色的共享单车,西红柿炒鸡蛋的配色在街上淋着雨,也很是惹眼。

    陈大豆现在可不在乎这些,他目前在乎的只有回家怎么面对自己碎嘴子的老妈。

    从他失业到现在,老妈只要见到他嘴就没有个停,数落他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要说他这点相声天赋,应该也是源于自己的老妈。

    陈大豆满脑子都是怎么应对老妈的唠叨,就连前方一辆逆行的电动三轮车朝他径直的开过来都没有发现,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电动三轮车已经到了眼前。

    电动三轮车上的大爷带着个草帽,眼神跟他一样茫然,似乎也同样没有发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西红柿炒鸡蛋。

    啊的一声,陈大豆连人带车被整个掀翻了过去,他在空中做了个曲体向前旋转两周半,脸和前胸重重的拍在地面上。一阵剧痛直接让他的脑子短路,昏迷了过去。

    等到陈大豆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迷离的揉了揉额头,疼痛的感觉随之传来。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一束光从外面照进来,借着照进来的余光,勉强的能看清周围的环境,他似乎在一个洞里。

    “哎呦我去,介似哪啊,可NM摔死我了。”

    陈大豆捂着额头,身体上的疼痛从不同角度传来。

    “你醒了。”

    面前不远处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吓得陈大豆一激灵。

    他使劲的睁眼找着声音的出处,最后发现就在不远处,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站在一边的角落里。

    再次让他感到吃惊的是,那老人正是那个骑电动三轮车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换了一身白袍。

    “哎呦我说大爷,你摘了草帽我可照样认识你。你怎么逆行啊,你看你这给我撞的......”

    “吾乃全知神温明。”

    那白袍老者好像没有听见陈大豆的话一样,自顾自的说着,语气不带有一丝感情。

    “您了爱谁谁,谁都不好使,你可是逆行,你是谁我都占理,你看你给我撞的,看我这膝盖,我也不讹你,给二百块钱这事儿拉倒,我认倒霉,买点创可贴红药水我自己上了药完事。你要不给咱就叫警察看监控,现在哪哪都有摄像头,我可到哪都说得清。到时候带我上医院挂号打针开药,一趟下来二百块钱可下不来,我也不愿意耽误工夫,你赶紧拿钱完事。”

    陈大豆一边说着一边撩起大褂给白袍老者展示受伤的膝盖。

    本来面无表情的白袍老者的嘴角微微的一颤,无视了陈大豆的话,尽量让语气平和的接着说:

    “你是被我们选中的人。”

    “现在你处的世界已经不是你原来的世界,这里是名曰气灵大陆的修仙世界。我是这个世界的众神之一,你也是我们从你之前的旧世界挑选的人之一。”

    陈大豆呆滞,老者依旧面无表情继续说。

    “这个气灵大陆的天道命经被邪人篡改,继续下去将有不可逆的后果。我们从天道长河中推衍出,只有将从旧世界选出的你们作为变数,才能修正天道命经。”

    陈大豆眼神迷离的听着白袍老者的话,沉吟了一会,随后满脸惊恐的退后了好几步,冲着白袍老者说道:

    “大爷,我错了,你这撞的比我严重啊,您快去医院看看吧。我认倒霉了,我的伤我自己忍着了,你可别讹我啊,我真没钱啊,我这失业没工作,可是真没有钱啊,您就放过我吧,我说的都是真的,您赶紧去医院,我先走了,诶?我小黄车呢?”

    陈大豆环顾四周找了一圈,发现根本没找到之前的共享单车,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哇哇的哭了起来:

    “哎呀大爷啊,我的亲大爷啊,您行行好就把车还我吧,那是共享单车啊,不是我的啊,得还啊。我求您了啊,我是真没钱啊,有钱我就打辆车回家了啊,谁大下雨天骑小黄车啊,我要打车回家也就撞不了您了啊,也就没这事儿了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闭嘴!”

    白袍老者大喝一声,太阳穴的青筋爆了出来,人中处的白色胡须被急促的呼吸吹的起伏着,看上去是被眼前的这个泼皮气的够呛。

    陈大豆赶忙闭上了嘴,但依旧还在地上跪着,干打雷不下雨的一下下抽泣。

    白袍老者抚了抚胸口,顺了顺气,接着开口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全知神,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随便问我问题,只要是关于这片气灵大陆的,我都可以回答你。”

    陈大豆止住了抽泣,低头想了一会,朝着老者问道:

    “下期彩票中奖号码多少?”

    “我说了,是关于气灵大陆的问题。”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还全知神,这老登估计本来就是个神经病。”

    陈大豆低头揉了揉鼻子,小声的嘀咕道。

    “那这个世界有蛆吗?”

    “有。”

    白袍老者额头微皱,疑惑为什么这个泼皮会问这种问题。

    “那蛆死了会生蛆吗?”

    “......”

    “嗯?会吗?”

    陈大豆抬起头,眼神略带单纯的催促着老者。

    “......”

    老者沉默不语,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两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我不问了我不问了,爱生不生,大爷您别着急,您急出个好歹的我更担待不起,您把车还我,我现在就走,咱就此井水不犯河水,有缘江湖再见!”

    陈大豆看着老者这副模样,赶紧叫停,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冲着老者抱拳说道。

    “你的车留在你之前的世界,你是找不着了,回答不出你的问题,我送你点别的东西。”

    说罢右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颗金色药丸,左手上前掐住陈大豆的嘴巴两侧,使陈大豆的嘴不由得张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老者左手的金色药丸已经塞进了他嘴里。

    陈大豆咳了两声,抬手怒指着老者骂道:“你个老登,给我吃的什么玩意,咳.....诶?还挺好吃的呢,大爷,还有么?再给我来一个,我还真有点饿了......”

    “这是长生丹,吃完可以增加你一千年的寿命。”

    白袍老者说完,甩了下袖子转身朝洞口走去,步伐决绝,似乎再也不想看见这个泼皮。可老者走到距离洞口不到远的地方,又停住了脚步,开口说道:

    “出了洞口向西走十里,看到大路再顺着路往南走五里,到了那自然有人接应你。”

    说完便走出了洞,消失不见。

    陈大豆看着老人离去的身影愣了几秒,随后赶紧站起身抖了抖腿,活动了活动浑身疼痛的身体。

    “向西走你妹啊向西,你这神经病老登一走,小爷我还不赶紧开溜,还向西向南的,等着被你讹是怎么。”

    他暗笑的嘀咕几声,弓着腰快速的朝洞口走去。

    洞外刺眼的阳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他只能用手遮住光线,让眼睛一点一点适应。

    等到眼睛适应了光线,他看到的却是一片茂木林,周围长满了他从没见过的植物,林子里还不时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老登给我拐哪来了啊。”

    陈大豆的眼睛瞪大到了极限,他环视着眼前的一切。

    突然,空中传来了一声尖锐的鸣叫。

    他抬头看去,一只怪鸟从空中掠过,那怪鸟两翅张开足有五米,遮天蔽日,最可怕的是那怪鸟居然长了一张猴子的脑袋,极其诡异,吓的他赶紧缩回了洞里。

    “介你妈似嘛玩儿啊......完了,难道那老登说的都是真的?”

    陈大豆两手扒着洞口的岩石,浑身颤抖,要不是他及时将虎躯一紧,差点就没控制住尿意。

    他掐了自己好几下,反复的确定现在不是梦。随后鼓了半天勇气,缓缓的把头重新探出洞外。

    “老登.......不是,老神仙?老神仙?!”

    他声音从小到大的朝着洞外喊了几声,但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哎呦,介不要我的命么,我NM个天津人,哪分的清哪边是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