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漫无目的四处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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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落海面之后，杜辰却是并未沉下去。
如今，他体内重浊之气尽除，所成仙体无垢无暇，竟是比那海水还轻。
劫云已然散去，天空万里澄澈。
一切皆重归平静。
杜辰被那赤色闪电轰至晕厥，遍体鳞伤。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云卷云舒，日落月升，昼夜交迭。
他周身的伤势逐渐好转，直至痊愈，然而却一直都没有醒来。
就随着那波涛起伏的海潮，如一块浮木般，朝着海洋深处，无意识的飘荡而去。
在杜辰的识海之中，已被那古拙苍茫的混沌之意完全占据。
如果是醒着的话，杜辰还可以一点点地吸收消化，但晕过去之后，竟是意识被那混沌之意完全吞没。
混沌本就是一切之始，可融万物。
此刻，他的意识融于混沌之中，便如走入了茫茫沙漠，失去了方向，丧失了感知，迷路了一般，被困于其中。
他没有死，但是也无法醒来，就像一个植物人，于南海汪洋之中随浪起浮。
四季更迭，寒暑变化。
又一次的冬去春来。
这一日，随季节迁徙的鱼群从杜辰身边经过，数以十万计，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阳光下，数里方圆的海面仿佛沸水开锅一般热闹。
鱼群带动漂浮的杜辰，朝北而上，从大洋深处又逐渐接近了海岸线。
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这片鱼群所在的海水翻滚起来。
下方，出现了一条须鲸。
这须鲸尚未开启灵智，个头却是巨大无比，仿佛一座水中的山丘。
鲸吸之后，无数鱼儿裹挟着杜辰，被海浪送入了那巨大须鲸的腹中。
杜辰仍然没有苏醒。
他身边，无数的鱼儿开始死去，继而被消化殆尽，被排泄出体……
然而杜辰，却是留了下来。
他一无所知。
须鲸循着暖流一路向北，或沉入深海，或浮于水面，一日一日，就这样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东海。
就在须鲸刚刚到达的这天，整个东海，巨浪滔天、海潮肆虐，有无形却恐怖的力量在大海深处咆哮。
不知过了多久。
动荡之中，一条极深极长的漩涡从海底幽深中直冲而起，带着艳艳霞光和腾腾瑞气，瞬间跃出了海面。
竟是一只猴子，扛着一杆铁棒！
那猴子刚一出海，便腾云驾雾，一个跟头瞬间栽得没了影子。
若是杜辰亲眼目睹这场景的话，恐怕会一脸懵逼，只以为自己又穿越了时空。
然而，须鲸腹中，他仍然毫无知觉。
猴子走后，一条巨龙从海中翻腾而出，浮于半空，直视着某个方向，其深邃的龙眸之中光芒明灭不定。
想追，却又不敢追。
不追，却又咽不下这口气。
那天河定底的神珍铁就这样被强抢了去，失了定海神针，换做是谁，都难免胸闷气短。
巨龙口中低声咆哮，带着兽龇的吼声却是不敢张扬，生怕被那可能还未走远的猴子听了去，惹得对方怒而复返。
曾经高贵无比的龙族，如今，却是落魄无比。
竟然一只猴子，都敢闹上门来。
巨龙越想越气，越气越怒，但也只能徒呼奈何。
那猴子不知何处根脚，却竟已抛尽胸中六气成就元仙之能，四海之中所有龙族，无一是其对手。
即便就是巨龙自己，身为东海龙宫之主，也不过才三气抛出而已。
差得有点远。
巨龙郁闷了好久，才欲返回，只是一低头，便看到了海中那茫茫多犹惊魂未定的水族。
尤其，其中一条须鲸，傻乎乎的看着块头倒是大，却跟着一群小鱼小虾在那瞎转悠。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废物，都是废物！”
咒骂之后，巨龙长尾一扫而下。
刹那间，刚刚有所平息的海面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方圆近十里海域之内，无数水族生灵，皆在这一尾之内，命丧黄泉！
包括，那条呆头呆脑刚赶来此处的须鲸。
……
……
“爹，快看！那边有条大家伙！”
清脆的声音响起，少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睛贼亮。他皮肤黢黑，浓眉大眼，牙齿又白又亮，个头虽不高，却是浑身腱子肉，于礁石间跳跃跑动矫健非常。
“慢点慢点，你小子，急什么？别崴了脚……”
一位方头方脑的汉子跟在少年身后，边快步跟着，边忍不住唠叨提醒。
他们是居于这东海沿岸附近的渔民，三日前感觉到了海洋深处那场短暂却剧烈的动荡，当时没敢接近，如今风平浪静之后，才跑来海边想要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按照祖辈传下来的经验，但凡海中出现什么大动静，不出三日，都会有大量死去的鱼虾被潮水给送到岸边。
今日，他们已经所获颇丰。
只是想着看能不能再多些收获，这才沿着海岸线继续寻觅，于是，便发现了搁浅于一处浅湾的那大家伙。
这父子二人速度很快，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便穿越了那偌大一片的嶙峋礁石。
“爹，这是什么鱼啊？怎么会这么大？！”少年问道。
“这个……你老爹我得回忆回忆……”
汉子拍着脑门思索起来，不多时，眼睛一亮：“想起来了！我记得我的爷爷好像提到过这种鱼，叫什么什么鲸！反正在咱们东海不怎么常见。”
“这么大一只，够咱们全村人吃好久了吧！嗯……可以切成鱼片，晾成鱼干，也可以腌制一下，或者烤，或者烧，或者……”
少年一边说着，已经忍不住吞口水了。
“不仅如此，这种鱼，它浑身都是宝！我记你祖爷爷说过，这种鱼的骨头刮下来粉末加入汤中，还可治病！”
“哇！那得赶紧把它弄回去！”
“你说得对，不过，咱们两个可没这么大能耐，你在这等着，我去喊人……”
“爹，那你快点哦。”
……
一个时辰之后，这巨大须鲸的尸体周围，已经围满了闻讯赶来的渔民们。
他们带来了各种各样的锋利工具，准备就地将面前这大家伙给分了。
说干就干。
渔民们一个比一个卖力。
此刻已过了午时，他们想赶在天黑之前做完一切，高高兴兴返家。
那位少年的手中也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蹲在大鱼之前，吭哧吭哧地剥着皮、割着肉。
一切都是那么的有条不紊。
渔民们挥汗如雨，脸上却挂着满足的笑容。
时间一点点过去。
黄昏逐渐来临。
突然，少年的一声尖叫，突兀响起！
跌落海面之后，杜辰却是并未沉下去。
如今，他体内重浊之气尽除，所成仙体无垢无暇，竟是比那海水还轻。
劫云已然散去，天空万里澄澈。
一切皆重归平静。
杜辰被那赤色闪电轰至晕厥，遍体鳞伤。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云卷云舒，日落月升，昼夜交迭。
他周身的伤势逐渐好转，直至痊愈，然而却一直都没有醒来。
就随着那波涛起伏的海潮，如一块浮木般，朝着海洋深处，无意识的飘荡而去。
在杜辰的识海之中，已被那古拙苍茫的混沌之意完全占据。
如果是醒着的话，杜辰还可以一点点地吸收消化，但晕过去之后，竟是意识被那混沌之意完全吞没。
混沌本就是一切之始，可融万物。
此刻，他的意识融于混沌之中，便如走入了茫茫沙漠，失去了方向，丧失了感知，迷路了一般，被困于其中。
他没有死，但是也无法醒来，就像一个植物人，于南海汪洋之中随浪起浮。
四季更迭，寒暑变化。
又一次的冬去春来。
这一日，随季节迁徙的鱼群从杜辰身边经过，数以十万计，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阳光下，数里方圆的海面仿佛沸水开锅一般热闹。
鱼群带动漂浮的杜辰，朝北而上，从大洋深处又逐渐接近了海岸线。
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这片鱼群所在的海水翻滚起来。
下方，出现了一条须鲸。
这须鲸尚未开启灵智，个头却是巨大无比，仿佛一座水中的山丘。
鲸吸之后，无数鱼儿裹挟着杜辰，被海浪送入了那巨大须鲸的腹中。
杜辰仍然没有苏醒。
他身边，无数的鱼儿开始死去，继而被消化殆尽，被排泄出体……
然而杜辰，却是留了下来。
他一无所知。
须鲸循着暖流一路向北，或沉入深海，或浮于水面，一日一日，就这样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东海。
就在须鲸刚刚到达的这天，整个东海，巨浪滔天、海潮肆虐，有无形却恐怖的力量在大海深处咆哮。
不知过了多久。
动荡之中，一条极深极长的漩涡从海底幽深中直冲而起，带着艳艳霞光和腾腾瑞气，瞬间跃出了海面。
竟是一只猴子，扛着一杆铁棒！
那猴子刚一出海，便腾云驾雾，一个跟头瞬间栽得没了影子。
若是杜辰亲眼目睹这场景的话，恐怕会一脸懵逼，只以为自己又穿越了时空。
然而，须鲸腹中，他仍然毫无知觉。
猴子走后，一条巨龙从海中翻腾而出，浮于半空，直视着某个方向，其深邃的龙眸之中光芒明灭不定。
想追，却又不敢追。
不追，却又咽不下这口气。
那天河定底的神珍铁就这样被强抢了去，失了定海神针，换做是谁，都难免胸闷气短。
巨龙口中低声咆哮，带着兽龇的吼声却是不敢张扬，生怕被那可能还未走远的猴子听了去，惹得对方怒而复返。
曾经高贵无比的龙族，如今，却是落魄无比。
竟然一只猴子，都敢闹上门来。
巨龙越想越气，越气越怒，但也只能徒呼奈何。
那猴子不知何处根脚，却竟已抛尽胸中六气成就元仙之能，四海之中所有龙族，无一是其对手。
即便就是巨龙自己，身为东海龙宫之主，也不过才三气抛出而已。
差得有点远。
巨龙郁闷了好久，才欲返回，只是一低头，便看到了海中那茫茫多犹惊魂未定的水族。
尤其，其中一条须鲸，傻乎乎的看着块头倒是大，却跟着一群小鱼小虾在那瞎转悠。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废物，都是废物！”
咒骂之后，巨龙长尾一扫而下。
刹那间，刚刚有所平息的海面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方圆近十里海域之内，无数水族生灵，皆在这一尾之内，命丧黄泉！
包括，那条呆头呆脑刚赶来此处的须鲸。
……
……
“爹，快看！那边有条大家伙！”
清脆的声音响起，少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睛贼亮。他皮肤黢黑，浓眉大眼，牙齿又白又亮，个头虽不高，却是浑身腱子肉，于礁石间跳跃跑动矫健非常。
“慢点慢点，你小子，急什么？别崴了脚……”
一位方头方脑的汉子跟在少年身后，边快步跟着，边忍不住唠叨提醒。
他们是居于这东海沿岸附近的渔民，三日前感觉到了海洋深处那场短暂却剧烈的动荡，当时没敢接近，如今风平浪静之后，才跑来海边想要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按照祖辈传下来的经验，但凡海中出现什么大动静，不出三日，都会有大量死去的鱼虾被潮水给送到岸边。
今日，他们已经所获颇丰。
只是想着看能不能再多些收获，这才沿着海岸线继续寻觅，于是，便发现了搁浅于一处浅湾的那大家伙。
这父子二人速度很快，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便穿越了那偌大一片的嶙峋礁石。
“爹，这是什么鱼啊？怎么会这么大？！”少年问道。
“这个……你老爹我得回忆回忆……”
汉子拍着脑门思索起来，不多时，眼睛一亮：“想起来了！我记得我的爷爷好像提到过这种鱼，叫什么什么鲸！反正在咱们东海不怎么常见。”
“这么大一只，够咱们全村人吃好久了吧！嗯……可以切成鱼片，晾成鱼干，也可以腌制一下，或者烤，或者烧，或者……”
少年一边说着，已经忍不住吞口水了。
“不仅如此，这种鱼，它浑身都是宝！我记你祖爷爷说过，这种鱼的骨头刮下来粉末加入汤中，还可治病！”
“哇！那得赶紧把它弄回去！”
“你说得对，不过，咱们两个可没这么大能耐，你在这等着，我去喊人……”
“爹，那你快点哦。”
……
一个时辰之后，这巨大须鲸的尸体周围，已经围满了闻讯赶来的渔民们。
他们带来了各种各样的锋利工具，准备就地将面前这大家伙给分了。
说干就干。
渔民们一个比一个卖力。
此刻已过了午时，他们想赶在天黑之前做完一切，高高兴兴返家。
那位少年的手中也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蹲在大鱼之前，吭哧吭哧地剥着皮、割着肉。
一切都是那么的有条不紊。
渔民们挥汗如雨，脸上却挂着满足的笑容。
时间一点点过去。
黄昏逐渐来临。
突然，少年的一声尖叫，突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