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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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呀,给你添麻烦了。”林潭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的头发,脸红红的。

    “没关系。”慕沧亲切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林潭感觉自己的心软了好多。现在的她,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人了,有人陪着她。

    “我怎么感觉…”慕沧突然停了下来,林潭被他拽了回来。林潭没有站稳,跌进了慕沧的怀里。

    “啊…”林潭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脸更红了。

    慕沧低下头,在她的耳朵旁轻轻的说“你并没有对我还有晓琳放下所有的顾虑。对吧?”

    林潭的脸埋进了慕沧的衣服里,慕沧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

    衣服的遮掩下,林潭的表情很奇怪,一半是感动,一半是苦涩。

    “怎么可能放的开,我一点也不想你们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但我又很贪恋你们给我的温暖……”林潭想。

    “怎么了?不回答我嘛?”慕沧把她拉开,看着她。

    她怎么了?又是这种表情,他一辈子也不想某个人因为他会有这种表情,除了他,他让他恨之入骨。

    他无奈的笑笑“我开玩笑的啦,”说着摸了摸她的头。“我们该回去了。”

    林潭无神的看着他。她的双眼没有聚焦。

    “喂?”慕沧摇了摇林潭,“你喜欢发呆的毛病真应该改改了。”

    过了好一会,林潭才奋力让她的眼神再次聚焦。怎么又想到过去了?她叹了口气,“没什么,我们走吧。谢谢你送我。”

    “没事,我以后天天送你回去吧。”

    暗处,混混们躲在黑暗的角落。

    “头儿,林潭那个狗娘养的回来了。但是…”那个人微微顿了一会“上次那个拿着刀的小崽子也在。小崽子还说要总是送林潭回来……”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男孩,他的眼里充满了杀戮的气息。除非是从小经历过什么,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冰冷的眼神。纵然他们作乱这么久,看见他也会害怕。

    “……”头儿没有出声。

    他抚摸着他额头上的一个伤疤,他怎么会不记得那个男孩。几年前,毁了他的脸的,不就是他嘛……

    “知道了,明天周末,我白天再去堵林潭,你们就别跟来了,毕竟是白天,人也比晚上多。”混混头儿双眼盯着两个孩子离去的背影。

    林潭,这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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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潭扶着门把手,“谢谢你了,我先回去了,家里…”她脸红了红,她家里哪里有多余的地方可以接待客人呀,“不方便留客……”

    “我送你回来,又累又饿…”慕沧低下身子,在她肩膀上蹭了蹭“你就这么赶我走啊…”说完对着她眨眨眼,露出异常无辜的表情。

    “……好吧。”林潭无奈的笑笑“家里有点简陋,你不要嫌弃…”

    林潭林潭拉开门,对着门内大声叫“妈妈,我回来了哦。”

    “嘻嘻,想我没有?”林潭愉快的声音充斥在小小的房子里头。

    房间里面,妈妈颓废的坐在床上,桌子上是几天前的剩菜剩饭。

    “妈妈?”林潭心头一紧,想迅速跑到妈妈那边去,但是由于腿不方便的原因只是扑在了妈妈的脚边。

    她挣扎这爬起来,跪在妈妈的旁边,双手紧紧的拥抱着妈妈。

    “妈妈……”小潭发出了呜呜哭泣的声音。

    感觉到了有人的到来,林潭的妈妈动了动,抬起了头。

    眼泪从她的脸上落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林潭的背上。

    “哦,小潭呀,你终于回来了?”妈妈自言自语,声音沙哑。她举起双手想托起林潭,但是失败了。她的手无力的垂在两腿边。

    “小潭,”妈妈双眼注视着前方,好像在和另一个人说话。“妈妈是不是很没用?”

    她呜咽着继续说“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她的眼圈又红了“你为什么不告诉妈妈,明明你身上的伤,并不是体育课弄的。明明你们学校并不包括午餐。明明……”

    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无声的哭泣“是妈妈的错,妈妈没用,妈妈没有好好的保护你。妈妈怎么会相信,你每一次体育课都会受伤呢……”

    林潭用手轻轻的拍妈妈的背,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她没有哭,她知道,如果她也哭了,妈妈会更难受,她还不如忍着。

    妈妈哭了好一会,自顾自的说“小潭,妈妈什么都知道了。那群混混,来找我了。”

    几天前。

    小混混挡在狭窄的过道中的时候,妈妈出来找林潭。

    妈妈站在他们的背后,看着那一群穿的不三不四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们与林潭有关系。

    妈妈那时候特别紧张,她知道,这个时候林潭回来。她有一个不好的想象。她想求证这件事。

    “喂,你们…小男孩们?”妈妈犹豫着说出口,“你们有看到一个个子不怎么高的女孩吗?”

    混混们集体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妈妈,眼神里充满戏谑。

    “大妈,你有病吧。”其中一个挑衅的说,“这么多个子小小的女生,难道我们都得认识呀?”

    说完所有的混混都笑了起来。

    “我女儿…我女儿林潭,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就想问问你们,有没有见过她。”妈妈虽然声音不大,但是眼神却特别坚定。

    听到林潭这个名字,混混们停止了笑。

    一个混混在头儿耳边轻轻嘀咕了什么。头儿努力憋着笑,双手赞许的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接着又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妈妈的面前。

    他把手“亲切”的放在妈妈的肩膀上。

    “大妈,你知道吗?林潭现在在我们手里。我们等在这,就是…”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林潭的妈妈,“为了找到你。”

    他在妈妈的耳边轻声说“我的爸爸叫周东。没错,就是那个把你丈夫送进监狱的那个人。”

    他满脸笑意“正好,今天找到你了。你的女儿那点钱,怎么够还债呀。你应该有足够的钱吧。”

    “对了,我今天心情好,只要五千,给咱哥们玩玩,就放过你和你的女儿。”

    妈妈的脸都白了,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围裙。

    “你们把潭儿怎么了?”妈妈颤抖着声音问。

    “还能怎么办?”头儿轻蔑的看着妈妈,“请她去我们家里做客。”

    “如果再找不到你…”头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可不保证我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妈妈突然伸出手,指甲掐进了头儿的肉里“你们不能对她做什么!”她吼叫出声“我…我给你们钱,你们等我两天,等我两天……求求你……”妈妈瞪大了眼睛看着头儿,哀求道。

    头儿一脸嫌弃的甩开她的手,“嘶…死婆娘,你有病吧!疼死老子了!给你两天时间,如果超过了,或者如果你报警了…”他转过身,向着他的朋友们走去,走到一半,他回头,露出淫秽的笑容“你的女儿可就毁了。”

    他们走了。

    妈妈一个人站在原地,原来林潭一直在骗我……

    那两天,妈妈没有工作,就是去了这个地方唯一哦哦银行,取出了她卡里的钱。

    她把钱交给了混混,商量的跟他们说“你们什么时候…”她揉着自己的围裙“把小潭还给我?”

    “还给你?”小混混们想听见了超大的笑话,捂住了肚子放肆的笑。

    头儿揪住了她的头发,使劲往后一推,妈妈被他推的向后退,差点摔倒。

    “想得美!再说了,林潭我们也想找啊。不如,你找到了,把她给我们送过来呗。没有她,哥几个都没有钱玩了。”

    “走咯。今天哥高兴,带兄弟几个去喝酒!早知道这钱那么好得,我就多说点了。哈哈啊哈哈”头儿甩着刚刚到手的钱,揽着他的兄弟走了。

    妈妈落寞的走回家。小潭,你在哪?

    妈妈就这样,不吃不喝的坐在床边上,等着小潭回来。

    “妈妈……”

    房间里,听得见小潭抽泣的声音。

    慕沧倚在门框上,安静的站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她们。

    他看到,小潭箍在妈妈背后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骨节分明。

    他没有插话。退出了林潭和她妈妈的场景,把门也关上了。

    多久没有干过这样的事了?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现在就想做那种事。

    杀了他!

    林潭抱着妈妈,她知道妈妈有多脆弱,她知道她绝对不允许他们伤害妈妈!任何伤害妈妈的人,都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