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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定个日子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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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大哥,还是你靠谱,娘子,走吧!”沐青箫大手一拽,直把巧儿拽的身子一晃,没站住脚,一头撞在沐青箫的后背上,疼的她眼泪都下来了。

    气的秦婆在后头直骂沐青箫莽撞,一点都不知道疼媳妇。

    凤娘冷哼了声,被田氏拉进了厨房,准备晌午的喜宴。

    沐青箫的笑声绝对是爽朗干净,就是声太大,巧儿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谁知,她这个动作,让沐青箫眼睛一亮,他的小媳妇,似乎跟传言中的不一样,有点意思。

    “这是咱家的堂屋,这边是睡觉的里屋,天要下雪了,睡炕更暖和,还有一间放杂物的屋子,有点乱,你就别去看了,茅房在后面,你要上茅房,得从院门绕出去,要是嫌远,还有恭桶,不过我一般都不用……”

    沐青箫人粗,心不粗,介绍的还挺详细。

    正屋有三间,有点矮,还有点暗,现在快到晌午了,也不是很亮堂。

    要是能刷上一层白灰就好了。

    京城的富贵人家都也有用白灰染墙的,只是价格较贵,普通人家可用不起。

    巧儿走进里屋,看着占了屋子一半的土炕,忍不住蹙眉,“我……我们要在一个炕上睡觉?”

    “不睡一个炕,难不成我还给你现搭一张炕不成?放心,你这个模样,我下不了嘴。”

    沐青箫仔细看她的脸,离的近,看清她脸上的硬痂,赖赖巴巴,真心挺难看,但是没有硬痂的一边,皮肤白皙,对着阳光看,还能看清上面覆盖着一层细细的绒毛,可爱极了。

    沐青萧觉得手心痒痒的,很想伸手去摸一下人家的脸蛋。

    可是巧儿没给他这个机会,身子一转,脆声道:“那样最好,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沐青箫的屋子,乱虽乱,却不叫人讨厌。

    墙角边放着一双草鞋,又大又破,只怕穿了有些时日,破破烂烂。

    而他脚上穿的是双布鞋,看着也不像新的。

    穷人家穿双鞋不容易,从糊底儿,到纳鞋底,做鞋面,一双千层底儿的布鞋做出来,怎么说也得半个月。

    曾有戏言,一家兄弟五个,同穿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不出门的人,只能光着腚。

    安家虽然也是官家,但安父却是个清廉的好官。

    每月除了那点俸禄,便再没有其他的进项。

    别人送的地契田产,一个都不要。

    府中开支大,还有数不清的礼上往来,所以安府的日子,跟平常百姓家差不多,十分拮据。

    安凌钰的母亲是个贤惠的女子,相夫教子,管理府宅,从不假他人之手。

    安府中也没有年轻的婢女,仅有两个,还是安母陪嫁的老妈妈。

    安凌钰自小也不是当千金小姐养着,农家的活对她来说,虽陌生却并不难。

    沐青箫身子歪斜的靠着门框,“自从阿婆过世之后,家里就没人收拾了,你应该会吧?”

    娶媳妇,丑就算了,笨也无所谓,要是连家务都不会做,可真亏了他的狐狸皮,现在好皮子越来越难找,狐狸也学聪明了,一般人根本逮不到它们。

    巧儿转过身,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望着他,“我可以帮你收拾屋子,也可以帮你做饭洗衣,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但是得有个期限。”

    “期限?什么期限?”沐青箫听着很新鲜。

    “自然是成亲的期限,要一年为期怎么样?一年之后,你给我一张休书,我会离开此地,你也能再娶,岂不是皆大欢喜?”

    沐青萧眯起眼,看样子他得重新审视这位新娘子。

    试问有哪个女子,还没拜堂,就在琢磨着休弃的事,她是真的傻笨,还是别有用意。

    巧儿读不懂沐青萧的心思,见他不语,心中忐忑,“你不同意?”

    沐青萧忽然笑了,有几分痞气,“同意个屁,爷娶了媳妇,是要传宗接代,你给爷生了娃,爷再放你走!”

    巧儿生气了,怒了,指着他,杏眼圆瞪,“你不讲理!”

    可怜她自小就学的是淑女风范,在此之前,她也以为的心已冰冷死亡,可是这一刻,竟被他气的,心跳加快,她好想打人。

    兴许只是身体在作怪,这具身体残留的意识,在操探着她。

    沐青萧笑的更坏,“跟自个儿的娘子讲什么道理!”

    他伸手去拉巧儿,“走喽!拜堂去!”

    娶个娘们在家,好像也没那么讨厌,有个给他欺负的不是?

    “不用你拉,我自己可以走!”巧儿讨厌被他攥着手腕,想挣脱掉,可他的手跟铁钳似的,她使了最大的劲,也毫无办法。

    沐青萧这是来了兴趣,急吼吼的要拉着她拜天地,至于晚上的洞房……到时再说了。

    到了堂屋,他放开巧儿,跑去点红蜡烛,供桌上摆着阿婆的牌位和香炉,还有三碗供品。

    “哎哟哟,这怎么就拜堂了,铁柱,快去放炮仗,”秦阿婆伸着头,着急忙慌的喊,招呼自家孙子点炮仗。

    “知道咧!玉成,快去厨房拿火棍,”铁柱抱着一挂一尺的小炮仗,就往外面跑。

    田玉成一边应声,一边朝厨房跑,半道还撞上田姝,要不是玉成跑的快,准被田姝揪耳朵。

    两个半大的小子,最喜欢放炮,可惜炮仗这玩意太贵,只有过年才能过把小瘾。

    田氏从厨房探出头,“你俩悠着点,要是把衣服炸破了,看我不拿扫帚扫你们的屁股!”

    两个小子不管听没听见,都不会理她。

    两人找了根竹竿,将炮仗挂上去,田玉成举着竹竿,铁柱一手把着炮仗,一手拿火棍点炮仗。

    “着了着了!”铁柱一看信子冒烟,吓的一甩,炮仗被甩了出去,差点没蹦着田玉成。

    “你个毛蛋,眼睛长哪去了!”田玉成吓的差点把竹竿扔了,忍不住脏话往外飚。

    铁柱躲到院门口,捂着耳朵,炮仗太响,根本听不清田玉成骂的是啥。

    秦阿婆听见炮仗响了,一拐一拐的走到供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挥着老柳树做的拐杖,直嚷嚷:“还不快给新娘子蒙上盖头,凤娘!你又死哪去了,还不来唱礼!”

    凤娘不情不愿的从外面扭进来,“这不是来了嘛,您老就落个嗓门大!”

    田氏也放了手里的活。

    钟天赐刚刚被他爹叫去收拾麂子了,田坤和田姝后面也都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