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这笔账算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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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府。
牧天南气得正在家里打杀下人。
几个太监被他打得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断气了。
“王爷，饶命。”其中一个还有些力气的太监仰着头，有气无力的求饶。
“饶命？”牧天南坐直身体，残忍的笑着，“本王何时这么好心了？”
一句话，吓得在场的人瑟瑟发抖，全都垂头装听不懂这话里的含义。
牧天南心狠手辣，从不把家里的下人当成人，就连他的妾在他的眼里也不是人。
被他打死的妾跟下人至少也有几十上百个。
大家对这种事见怪不怪，害怕也不敢出去乱说。
这也导致牧天南在南王府里更加丧心病狂。
今日被打得快死的这几个太监，也只是站在一起说话，被他看到，他以为这几人在说他的坏话。
不管几人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所以才要了他们几个的命。
看这几人还有力气求饶，牧天南杀气顿起，叫住正准备拖几人走的侍卫，拿着剑来到几个浑身鲜血淋漓的太监身边。
就算不能动弹，几个太监也抖得厉害，眼神无助又恐惧。
牧天南无视了他们求饶的眼神跟颤抖的身子，举起手里的剑，狠狠的刺向求饶的太监肚子，往下一划……
“你的命是本王的，本王想要就要，你求饶？”
牧天南嘲讽一笑，狠狠的扯出太监肚子上的剑，迈步来到另一个太监身边，又是一剑……
红刀子进，红刀子出。
两个被他刺了一剑的太监并没有死，还剩了最后一口气。
牧天南下手狠厉冷漠，却不要这些人的命。
他要的只是他们惧怕的眼神。
这让他得到了满足！
“给本王丢到乱葬岗喂狗。”
“是。”侍卫将几个还剩一口气的太监带走，带去南王府后门的马车上，送出了城。
“李丞相这个老匹夫，这日的这个仇，本王记下了。”牧天南气不过，骂骂咧咧。
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不敢答应他，也不敢乱动。
南王府的举动自然有人跟李丞相报告。
听到牧天南的举动，李丞相的嘴角微微咧开。
这个牧天南实在是沉不住气。
就这么点事就大动干戈，以后如何让他掌管一国？
就算给他，这个国家也会毁在他的手里。
“老爷，第三天了，吃药吧。”管家站在李丞相身后，满脸痛苦的劝。
李丞相只摇头。
……
皇后的心腹高调的带了两辆马车的药材来了李丞相的府门口。
李丞相之前并未得到消息，听到皇后派了人来送药材，便知道皇后这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他想要起身迎接皇后的人，可病了几天的身体根本撑不住，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出门。
“去迎迎秦姑姑。”李丞相吩咐管家。
管家擦干眼角的泪，小跑着去了大门口，看到秦姑姑，抱拳一礼，“姑姑，里面请。”
秦姑姑在皇后身边几十年，见了很多的心机手段，自然也能看出别人的真心实意。
看到管家红肿的眼睛，满意的点头。
“请李管家带路。”
两人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十几个皇后宫里的小宫女、小太监捧着大大小小的盒子，跟着进了丞相府。
今日皇后送药材，为的就是让别人知道李丞相病重的事。
此时的丞相府门口已经站满了人。
大家对这一幕指指点点。
不少人都在议论，说李丞相是不是扛不住了。
知道李娇娇为人的百姓们又开始担心李娇娇回来时是否能扛得住这个打击。
……
“见过丞相大人。”秦姑姑福身一礼。
“姑姑客气……咳咳咳……”李丞相说了几个字便咳嗽个不停。
秦姑姑蹙眉。
她知道丞相的病重，没想到如此病重。
“丞相大人可曾通知王妃了？”秦姑姑问。
要是王妃知道自己的父亲中毒，恐怕会回来的吧？
这也是人之常情。
要是父亲重病子女还不能回来看一看，那恐怕就不是人了。
“娇娇还未站稳脚跟，给她说，只会增加她的负担，让她不得安心，还请姑姑告诉皇后娘娘不要告诉王爷，以免走漏风声。”
李丞相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比之前皇上昏迷前更严重。
秦姑姑看得直蹙眉。
可她只是一个下人，没资格管这些主子的事，便只好依着主子的意思。
“奴婢遵命。”
李丞相虚弱的笑笑，吩咐管家，“待会送姑姑出去。”
“是，老爷。”管家的声音哽咽，眼眶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王爷保重。”秦姑姑又是福身一礼，转身准备离开，想了想，还是回头安慰了一句，“大人是好人，好人有好报，定不会有事的。”
李丞相躺在躺椅上，自嘲的笑笑。
好人有好报吗？
哪里？
他的前半生怎一个惨字了得？
都城因为李丞相中毒并且没有解药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皇帝下了几道圣旨都没能压下去，一气之下，便下了严旨，圣旨说有人敢妄议丞相的事就砍头。
议论声这才小了下去。
后乌得知这个圣旨，直冷笑。
这个皇帝的皇位恐怕也坐不久了。
后乌原本以为自己的人连夜兼程恐怕要五天才能到达西北，谁知道他的手下拼了全力，三天就到了西北，来到安王府，说要找李娇娇。
此时的李娇娇正在府里吃着冬雪给她做的药膳。
听说这药膳是景浩渺专门研究的，有美白养颜的功效。
李娇娇正吃的高兴，便听到门口有人找她。
“谁？”李娇娇吃了一口药膳，问。
来传话的是祝霁。
“听说他是后乌的手下，王妃，这后乌可是杀手榜有名的人，他的手下会不会不安全？要不奴才去叫王爷吧？”
牧天野去了衙门，没在王府。
“不用，让他进来。”
后乌的人不会轻易找自己，真的找来了，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事。
“将东西撤下去……”李娇娇的话音未落，后乌的手下便来到院子里，春香也没来得及撤药膳。
几人看到冲进来的后乌的手下都吓了一跳。
“有事？”李娇娇蹙眉问。
这人身上的衣服脏乱，头发也没有梳洗，看上去好几天没有休息了。
这么急？
李娇娇有些担心。
“王妃，这是……”这人话还未说出口，肚子就传来咕咕的叫声。
声音很大，他的脸顿时就红了。
他三天未曾吃东西了，闻到饭菜的香味，他的肚子就受不了，自己叫起来。
后乌手下跪在地上，羞愧的垂着头。
“先吃点东西吧，给他准备一份吃的。”李娇娇悠闲的吩咐冬雪。
刚才的药膳搭配了些点心，正好可以给这个人吃。
冬雪跟春香两人连忙收拾了东西，给他拿吃的去了。
“王妃……”这人又想给李娇娇报告。
他刚一说话，他的肚子就开始叫。
惹得李娇娇周围的几人偷偷的看着他。
“待会再说。”
这人不好意思，也不敢再开口了。
等到冬雪跟春香端了几叠点心跟茶点来，这人的眼睛都放光了。
“吃吧。”李娇娇吩咐。
顾不上礼仪，顾不上其他的事，他狼吞虎咽的开始吃点心。
不管点心的大小，一口一个的吃起来。
李娇娇蹙眉，忍不住的问，“你这是几天没吃了？”
那人嘴里还有东西，等咽下去这才解释，“事情紧急，小人三天没吃没喝赶过来的。”
“三天？”李娇娇瞪大了眼睛。
她以为有急事，应该不是那么急的，可如今……
“到底什么事？”李娇娇的语气也有些急切。
这人吃了些东西，这才缓过来，“丞相大人出事了。”
“什么？”李娇娇蹭一下站起来，脸色惨白，“说清楚，父亲怎么了？”
那人拿出信递给李娇娇，“这是帮主让小人交给王妃的。”
李娇娇颤抖着手接过信，屏住呼吸，深深的吐出心里的那口浊气，这才吩咐，“你先吃。”
拿着信，她来到院子的角落。
一目三行的看完了整篇信后，不敢相信的又看了一遍。
父亲……
中毒了？
李娇娇站不住的晃了晃。
父亲怎么会中毒？
自己不是给了他解毒圣药吗？
为何会中毒？
李娇娇心痛得难以呼吸，脸色更白了几分。
她明明给父亲送了百结丸回去，他为何还中毒了？
“王妃。”春香远远的跟着，看到李娇娇脸色难看，连忙上前搀扶。
“春香，父亲中毒了，春香。”李娇娇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拽着春香的衣襟哭了起来。
春香的脸也白了，扭头喊了小清，“小清，快去请王爷回府。”
小清听了这话，连忙去了衙门请牧天野。
“王妃，别着急，别着急。”冬雪颤抖着上前安抚李娇娇。
可她自己都安抚不了自己，又如何安抚李娇娇？
李娇娇的腿发软，站不住。
春香跟冬雪两人连忙将李娇娇扶着去了院子里的摇椅上，一个倒茶一个扇风。
可李娇娇沉浸在了李丞相中毒的悲伤里无法自拔，哪里能轻易地缓解过来。
如今的她只会哭，无法思考。
后乌的手下又吃了几个点心，看李娇娇如此难过，便上前安慰，“王妃放心，丞相还没事。”
还没事？
这话不如不说！
李娇娇狠厉的瞪了后乌的手下一眼，他再不敢乱说话，只好缩着脖子装鹌鹑。
牧天野很快就回来了。
看到有气无力的李娇娇，心疼得难以呼吸。
“王爷，我想回都城。”李娇娇哭着哀求，“王爷，求求你，我想回都城。”
一个好字都来到了牧天野的嘴边，可这个字却最终没有出口。
不能！
他们无招不得回都城。
随意回去就是找死。
他不能做这种事。
“王爷，求求你。”李娇娇起身拽着牧天野，一双眼里满是泪水。
牧天野心疼难忍，可那个字就是不能说出口。
“王爷，我爹爹中毒了，他中毒了没药，我要回去送药。”李娇娇以为牧天野不知道，连忙解释，“就偷偷回去，看一眼，拿几颗药给他就行。”
“娇娇，我们不能离开这里。”
拒绝的话直白的说出来时，李娇娇就绝望了。
对牧天野的绝望，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绝望。
她不敢相信牧天野这么窝囊，居然连这点事都不敢做，不敢相信自己在他的心里这么没有地位……
“算臣妾看错你了，”李娇娇擦干眼泪，后退几步，远离牧天野，“既然王爷不敢，那臣妾就自己想办法。”
牧天野慌了。
他好不容易跟娇娇走近点，如今又要因为这么点事就离了心？
他觉得不值。
看李娇娇要走，他连忙拽着李娇娇，将她搂进怀里，不顾李娇娇的挣扎，扭头问祝霁，“谁送的信？”
一直被忽略的送信人这才往前走几步，讪笑着解释，“是小人。”
“丞相大人到底如何了？”
送信的人回忆了一番。
他离开都城的时候丞相才刚刚中毒，如今几天过去，他也不知道事情到底如何了。
他挠挠脑袋，讪笑着回答，“这个小人也不知道，不过听说丞相大人不太着急。”
“没错。”景浩渺的声音传来。
打断了李娇娇的悲伤情绪。
“景大夫，你跟我回去，回都城。”李娇娇继续挣扎，牧天野更不敢放。
牧天野示意景浩渺快点说，景浩渺也不敢耽搁，连忙解释，“王妃，丞相大人不会有事的。”
“为何？”李娇娇失了力气，站不住的往下滑，全靠牧天野的手臂撑着她。
“王妃，你忘了杜家了？”
杜家？
李娇娇慌乱的脑子瞬间清醒。
对啊！
她怎么把杜家给忘了？
杜家手里有很多好药，百结丸都有好多颗。
爹爹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找杜家的。
他不会有事！
李娇娇流着泪的眉眼又带了点笑意。
“娇娇，岳父不会有事的。”牧天野笑嘻嘻的低头安慰。
李娇娇趁牧天野放松警惕，一用劲便挣扎开了牧天野的怀抱，站在他对面。
“臣妾的父亲不劳王爷费心，臣妾还有事，不打扰王爷了。”李娇娇福身一礼，带着春香跟冬雪还有送信来的人离开了院子，去了她的屋子。
牧天野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里又痛又气。
娇娇生气了！
这笔账该算在皇帝的头上还是南王的头上？
要不都算上？
牧天野狠厉的笑着。
这些账，他迟早都要他们还。
南王府。
牧天南气得正在家里打杀下人。
几个太监被他打得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断气了。
“王爷，饶命。”其中一个还有些力气的太监仰着头，有气无力的求饶。
“饶命？”牧天南坐直身体，残忍的笑着，“本王何时这么好心了？”
一句话，吓得在场的人瑟瑟发抖，全都垂头装听不懂这话里的含义。
牧天南心狠手辣，从不把家里的下人当成人，就连他的妾在他的眼里也不是人。
被他打死的妾跟下人至少也有几十上百个。
大家对这种事见怪不怪，害怕也不敢出去乱说。
这也导致牧天南在南王府里更加丧心病狂。
今日被打得快死的这几个太监，也只是站在一起说话，被他看到，他以为这几人在说他的坏话。
不管几人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所以才要了他们几个的命。
看这几人还有力气求饶，牧天南杀气顿起，叫住正准备拖几人走的侍卫，拿着剑来到几个浑身鲜血淋漓的太监身边。
就算不能动弹，几个太监也抖得厉害，眼神无助又恐惧。
牧天南无视了他们求饶的眼神跟颤抖的身子，举起手里的剑，狠狠的刺向求饶的太监肚子，往下一划……
“你的命是本王的，本王想要就要，你求饶？”
牧天南嘲讽一笑，狠狠的扯出太监肚子上的剑，迈步来到另一个太监身边，又是一剑……
红刀子进，红刀子出。
两个被他刺了一剑的太监并没有死，还剩了最后一口气。
牧天南下手狠厉冷漠，却不要这些人的命。
他要的只是他们惧怕的眼神。
这让他得到了满足！
“给本王丢到乱葬岗喂狗。”
“是。”侍卫将几个还剩一口气的太监带走，带去南王府后门的马车上，送出了城。
“李丞相这个老匹夫，这日的这个仇，本王记下了。”牧天南气不过，骂骂咧咧。
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不敢答应他，也不敢乱动。
南王府的举动自然有人跟李丞相报告。
听到牧天南的举动，李丞相的嘴角微微咧开。
这个牧天南实在是沉不住气。
就这么点事就大动干戈，以后如何让他掌管一国？
就算给他，这个国家也会毁在他的手里。
“老爷，第三天了，吃药吧。”管家站在李丞相身后，满脸痛苦的劝。
李丞相只摇头。
……
皇后的心腹高调的带了两辆马车的药材来了李丞相的府门口。
李丞相之前并未得到消息，听到皇后派了人来送药材，便知道皇后这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他想要起身迎接皇后的人，可病了几天的身体根本撑不住，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出门。
“去迎迎秦姑姑。”李丞相吩咐管家。
管家擦干眼角的泪，小跑着去了大门口，看到秦姑姑，抱拳一礼，“姑姑，里面请。”
秦姑姑在皇后身边几十年，见了很多的心机手段，自然也能看出别人的真心实意。
看到管家红肿的眼睛，满意的点头。
“请李管家带路。”
两人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十几个皇后宫里的小宫女、小太监捧着大大小小的盒子，跟着进了丞相府。
今日皇后送药材，为的就是让别人知道李丞相病重的事。
此时的丞相府门口已经站满了人。
大家对这一幕指指点点。
不少人都在议论，说李丞相是不是扛不住了。
知道李娇娇为人的百姓们又开始担心李娇娇回来时是否能扛得住这个打击。
……
“见过丞相大人。”秦姑姑福身一礼。
“姑姑客气……咳咳咳……”李丞相说了几个字便咳嗽个不停。
秦姑姑蹙眉。
她知道丞相的病重，没想到如此病重。
“丞相大人可曾通知王妃了？”秦姑姑问。
要是王妃知道自己的父亲中毒，恐怕会回来的吧？
这也是人之常情。
要是父亲重病子女还不能回来看一看，那恐怕就不是人了。
“娇娇还未站稳脚跟，给她说，只会增加她的负担，让她不得安心，还请姑姑告诉皇后娘娘不要告诉王爷，以免走漏风声。”
李丞相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比之前皇上昏迷前更严重。
秦姑姑看得直蹙眉。
可她只是一个下人，没资格管这些主子的事，便只好依着主子的意思。
“奴婢遵命。”
李丞相虚弱的笑笑，吩咐管家，“待会送姑姑出去。”
“是，老爷。”管家的声音哽咽，眼眶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王爷保重。”秦姑姑又是福身一礼，转身准备离开，想了想，还是回头安慰了一句，“大人是好人，好人有好报，定不会有事的。”
李丞相躺在躺椅上，自嘲的笑笑。
好人有好报吗？
哪里？
他的前半生怎一个惨字了得？
都城因为李丞相中毒并且没有解药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皇帝下了几道圣旨都没能压下去，一气之下，便下了严旨，圣旨说有人敢妄议丞相的事就砍头。
议论声这才小了下去。
后乌得知这个圣旨，直冷笑。
这个皇帝的皇位恐怕也坐不久了。
后乌原本以为自己的人连夜兼程恐怕要五天才能到达西北，谁知道他的手下拼了全力，三天就到了西北，来到安王府，说要找李娇娇。
此时的李娇娇正在府里吃着冬雪给她做的药膳。
听说这药膳是景浩渺专门研究的，有美白养颜的功效。
李娇娇正吃的高兴，便听到门口有人找她。
“谁？”李娇娇吃了一口药膳，问。
来传话的是祝霁。
“听说他是后乌的手下，王妃，这后乌可是杀手榜有名的人，他的手下会不会不安全？要不奴才去叫王爷吧？”
牧天野去了衙门，没在王府。
“不用，让他进来。”
后乌的人不会轻易找自己，真的找来了，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事。
“将东西撤下去……”李娇娇的话音未落，后乌的手下便来到院子里，春香也没来得及撤药膳。
几人看到冲进来的后乌的手下都吓了一跳。
“有事？”李娇娇蹙眉问。
这人身上的衣服脏乱，头发也没有梳洗，看上去好几天没有休息了。
这么急？
李娇娇有些担心。
“王妃，这是……”这人话还未说出口，肚子就传来咕咕的叫声。
声音很大，他的脸顿时就红了。
他三天未曾吃东西了，闻到饭菜的香味，他的肚子就受不了，自己叫起来。
后乌手下跪在地上，羞愧的垂着头。
“先吃点东西吧，给他准备一份吃的。”李娇娇悠闲的吩咐冬雪。
刚才的药膳搭配了些点心，正好可以给这个人吃。
冬雪跟春香两人连忙收拾了东西，给他拿吃的去了。
“王妃……”这人又想给李娇娇报告。
他刚一说话，他的肚子就开始叫。
惹得李娇娇周围的几人偷偷的看着他。
“待会再说。”
这人不好意思，也不敢再开口了。
等到冬雪跟春香端了几叠点心跟茶点来，这人的眼睛都放光了。
“吃吧。”李娇娇吩咐。
顾不上礼仪，顾不上其他的事，他狼吞虎咽的开始吃点心。
不管点心的大小，一口一个的吃起来。
李娇娇蹙眉，忍不住的问，“你这是几天没吃了？”
那人嘴里还有东西，等咽下去这才解释，“事情紧急，小人三天没吃没喝赶过来的。”
“三天？”李娇娇瞪大了眼睛。
她以为有急事，应该不是那么急的，可如今……
“到底什么事？”李娇娇的语气也有些急切。
这人吃了些东西，这才缓过来，“丞相大人出事了。”
“什么？”李娇娇蹭一下站起来，脸色惨白，“说清楚，父亲怎么了？”
那人拿出信递给李娇娇，“这是帮主让小人交给王妃的。”
李娇娇颤抖着手接过信，屏住呼吸，深深的吐出心里的那口浊气，这才吩咐，“你先吃。”
拿着信，她来到院子的角落。
一目三行的看完了整篇信后，不敢相信的又看了一遍。
父亲……
中毒了？
李娇娇站不住的晃了晃。
父亲怎么会中毒？
自己不是给了他解毒圣药吗？
为何会中毒？
李娇娇心痛得难以呼吸，脸色更白了几分。
她明明给父亲送了百结丸回去，他为何还中毒了？
“王妃。”春香远远的跟着，看到李娇娇脸色难看，连忙上前搀扶。
“春香，父亲中毒了，春香。”李娇娇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拽着春香的衣襟哭了起来。
春香的脸也白了，扭头喊了小清，“小清，快去请王爷回府。”
小清听了这话，连忙去了衙门请牧天野。
“王妃，别着急，别着急。”冬雪颤抖着上前安抚李娇娇。
可她自己都安抚不了自己，又如何安抚李娇娇？
李娇娇的腿发软，站不住。
春香跟冬雪两人连忙将李娇娇扶着去了院子里的摇椅上，一个倒茶一个扇风。
可李娇娇沉浸在了李丞相中毒的悲伤里无法自拔，哪里能轻易地缓解过来。
如今的她只会哭，无法思考。
后乌的手下又吃了几个点心，看李娇娇如此难过，便上前安慰，“王妃放心，丞相还没事。”
还没事？
这话不如不说！
李娇娇狠厉的瞪了后乌的手下一眼，他再不敢乱说话，只好缩着脖子装鹌鹑。
牧天野很快就回来了。
看到有气无力的李娇娇，心疼得难以呼吸。
“王爷，我想回都城。”李娇娇哭着哀求，“王爷，求求你，我想回都城。”
一个好字都来到了牧天野的嘴边，可这个字却最终没有出口。
不能！
他们无招不得回都城。
随意回去就是找死。
他不能做这种事。
“王爷，求求你。”李娇娇起身拽着牧天野，一双眼里满是泪水。
牧天野心疼难忍，可那个字就是不能说出口。
“王爷，我爹爹中毒了，他中毒了没药，我要回去送药。”李娇娇以为牧天野不知道，连忙解释，“就偷偷回去，看一眼，拿几颗药给他就行。”
“娇娇，我们不能离开这里。”
拒绝的话直白的说出来时，李娇娇就绝望了。
对牧天野的绝望，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绝望。
她不敢相信牧天野这么窝囊，居然连这点事都不敢做，不敢相信自己在他的心里这么没有地位……
“算臣妾看错你了，”李娇娇擦干眼泪，后退几步，远离牧天野，“既然王爷不敢，那臣妾就自己想办法。”
牧天野慌了。
他好不容易跟娇娇走近点，如今又要因为这么点事就离了心？
他觉得不值。
看李娇娇要走，他连忙拽着李娇娇，将她搂进怀里，不顾李娇娇的挣扎，扭头问祝霁，“谁送的信？”
一直被忽略的送信人这才往前走几步，讪笑着解释，“是小人。”
“丞相大人到底如何了？”
送信的人回忆了一番。
他离开都城的时候丞相才刚刚中毒，如今几天过去，他也不知道事情到底如何了。
他挠挠脑袋，讪笑着回答，“这个小人也不知道，不过听说丞相大人不太着急。”
“没错。”景浩渺的声音传来。
打断了李娇娇的悲伤情绪。
“景大夫，你跟我回去，回都城。”李娇娇继续挣扎，牧天野更不敢放。
牧天野示意景浩渺快点说，景浩渺也不敢耽搁，连忙解释，“王妃，丞相大人不会有事的。”
“为何？”李娇娇失了力气，站不住的往下滑，全靠牧天野的手臂撑着她。
“王妃，你忘了杜家了？”
杜家？
李娇娇慌乱的脑子瞬间清醒。
对啊！
她怎么把杜家给忘了？
杜家手里有很多好药，百结丸都有好多颗。
爹爹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找杜家的。
他不会有事！
李娇娇流着泪的眉眼又带了点笑意。
“娇娇，岳父不会有事的。”牧天野笑嘻嘻的低头安慰。
李娇娇趁牧天野放松警惕，一用劲便挣扎开了牧天野的怀抱，站在他对面。
“臣妾的父亲不劳王爷费心，臣妾还有事，不打扰王爷了。”李娇娇福身一礼，带着春香跟冬雪还有送信来的人离开了院子，去了她的屋子。
牧天野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里又痛又气。
娇娇生气了！
这笔账该算在皇帝的头上还是南王的头上？
要不都算上？
牧天野狠厉的笑着。
这些账，他迟早都要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