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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耳光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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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丫说的很好,十八岁考举人,然后出去游学一番,在广阔的世界里历练历练,就可以去考进士了。二十岁以后再出仕为官,才比较恰当,年纪太小了无法驾驭那纷繁复杂的官场。

    “也罢,你们一路小心,过年再见!”饶远帆只好叹了口气,一直目送着几人乘坐的马车远去,看不到影子了,依然站在书院门口的那棵桃树下,依依难舍。

    他多么的希望,向西跟云山,哪怕留下一人来也好啊!如今,他孤零零的留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州城,肩负着考举人的重任,心里难免觉得心戚戚然。

    饶远帆不成料想,从此往后,他就踏上了一条艰难的人生之路。考举人,考进士,出仕为官,一路走来,其中的艰辛难以言说。

    当然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任渐离匆匆从府城赶了回来,要亲自送大丫兄妹几个回葫芦县去,向东觉得有点不妥,连忙推辞:“谢谢任公子,还是不用麻烦了,我们有好几个人呢!”

    “还是送送吧,最近路上不是很太平,有一股土匪到处流窜。你们的武功只是花拳绣腿,碰上那些拿刀拿剑的土匪,风险还是很大!”任渐离却很坚持,也是因为听说了土匪到处流窜的消息,他这次匆匆赶回来相送的。

    什么?有土匪流窜?!

    向东吃了一惊,连忙道:“那就有劳公子了!”虽然他看任渐离不是很顺眼,觉得他对妹妹别有居心,不过跟弟弟妹妹的生命安全相比,这点子不顺眼也可以暂时放下。

    大丫的心里却暖和和的。有人关心的感觉,还是很好的,她对任渐离的印象,又好了一分。这个朝代的男子,都很大男子主义,他对她肯这么用心,也算不错了!

    任渐离说的没错,路上果然不太平。走到半路的时候,有一伙山贼突然从树林里冒了出来,拦住了马车,嘴里嚷嚷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大丫忍不住想笑,这场景居然跟电视电影中描述,是那么的相似。这伙山贼不过十来人,有任渐离跟他的几个贴身护卫在,她倒是不担心。不说几个兄弟,就是她也有些武功,对付个把山贼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料,这伙山贼虽然看起来很不起眼,其中却有三个是厉害的家伙。听土匪们的叫喊,这三人分别是大当家、二当家跟三当家,难怪有点本事。任渐离跟那大当家对打,居然不分上下,一直过了三十多招还没能将那土匪给拿下。

    “大哥,小心!”眼见着一把大刀砍向大哥,大丫不禁魂飞魄散,失控的大喊一声。想要去救助,无奈相隔了十几步,心有余而力不足。

    听到她那凄厉的喊声,任渐离连忙回身,飞出去一支袖箭,险险的将向东给救了下来。

    哎呀,俺滴娘嘞!

    大丫双腿一软,差点就坐在了地上,只是土匪的刀剑步步紧逼,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一个人制住了其中一个相对较弱的土匪,向东向西跟云山,也各自将一个土匪给打晕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任渐离联合自己的一个贴身护卫,已经将那大当家的给拿下。另外几个护卫,也两两联手,一举拿下了二当家跟三当家。

    向西向东和云山,立刻向大丫靠拢,任渐离也飞掠了过来,余下的土匪在护卫们的追击下,四处跳窜而去。大丫放松下来,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大丫(大姐),月牙儿!”几人同时惊呼,扑了过去,任渐离眼疾手快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两人的关系,就此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大姐,大姐居然跟任公子。。。。。。”向西万分震惊,没法把后面的话说出口,向东和云山也是一脸的惊讶和担心。

    任渐离,他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吧?这样的出身,他能对大姐(大丫)一心一意,能娶大丫(大姐)为正妻么?她是什么样的人,兄弟几个比谁都要清楚,她不是可以委曲求全的人。

    这五年以来,在她的引导下,兄弟几个对大户人家内宅的龌蹉,也有许多的了解。俗话说,一如侯门深似海,尤其是那些自以为底蕴很深厚的世家大族,内里的水可深着呢!

    她是一个心地再纯净不过的女子,那样的人家,不适合她生存。

    “回到家里,要好好劝一劝大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伤害!”向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肃然道。

    “是,大家一起劝,轮番劝!”向西和云山深以为然,声音不大,但是却分外的坚定。

    任渐离骑马走在前面,突然感觉如有芒刺在背,连忙回头看去,恰好对上兄弟三人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那目光没有了平日的恭敬跟景仰,反而多了几分不加掩饰的敌视,还有显而易见的防备。

    这是怎么回事?这几个小子为啥这样看他?莫非,他什么时候得罪他们了?左想右想,依然百思不得其解,没能找到半点得罪这几个未来小舅子的痕迹。

    到了葫芦县,向东就以长兄的身份,坚决的拒绝了任渐离的护送:“谢谢任公子了,这里很安全了,你忙你自己的大事去吧,我们可以自己回去了!”

    “不忙,我还是送你们回去吧!”任渐离想要争取一下,却被向东的下一句给堵得哑口无言:“这男女七岁不同席,大丫都十三岁了,老大不小了,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不能跟以前那样随意了!在葫芦县的地界,认识任公子的人可到处都是,那样对大丫的闺誉

    会有很大的影响!”

    任渐离皱着眉头,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大丫,此时此刻的他,被未来大舅子的话给深深的打击到了,从向东对他的态度,他可以感觉到不是很对劲,追求大丫的路,或许要多很多的阻碍。

    这个认知让他有点惊慌,也有点不快。

    他哪里就让人讨厌了?就凭他的身份,哪里就配不上大丫了?这小子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就这么的拽?要是考上秀才了,甚至中举了,那还了得?

    他的眼里闪过一道阴沉,大丫没有留意,开口打圆场:“从葫芦县到镇上,一路也有好几座大山,也未必安全。大哥,以小妹之见,不如就请任公子送到芦花镇吧!”

    “也好,那就有劳了!”向东虽然不太情愿,但是安全为上,他可不小地弟妹妹有个什么闪失。如果,弟弟都考上秀才了,家里的日子必定会一天好过一天。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一家人的生命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清水河府辖区内,一共有三个州,十五个县,五十五个镇。其中的一个县,就叫杨柳县,距离葫芦县其实也不是很远,直径距离也不过就一百多里。只是两个县之间,隔了好几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山路十八弯,行程多达三百多里。

    以马车的速度,一来一回,起码也得五六天的时间。而且路上有多处险要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就极有可能是车毁人亡。两个县之间,来往极不方便,路上车辆稀少。为了安全起见,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步行,这样的话,在过险要路段的时候,就可以减少危险!

    大丫的大伯父饶守礼,正是杨柳县新上任的主簿,饶守礼于两年前跟儿子富贵双双中举。当年,饶守礼就托了转弯抹角的关系,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又卖了十几亩的上好的水田,到处的打点,这次好不容易谋了一个主簿的职位。

    饶富贵的目标是中进士,入阁拜相,中举之后自然是去书院继续深造,准备参加三年后的春闱。一转眼,两年就过去了,参加春闱的时间也就是来年的二月份。

    向西几个要参加院试的消息,饶老大一家早就知道,发榜这一天,饶守礼想起这一茬,就跟家里人提了一句:“哎,也不知道向东、向西还有云雾、云山,是否可以考上?”对于他来说,侄儿有出息,他还是很高兴的。

    白氏当即呲笑一声,不屑一顾:“哼!刘香椿那个山里蠢妇生的儿子,也配出仕为官么?得个童生资格,已经是走了狗屎运了,妄想考上什么秀才!”

    饶牡丹也嘲讽的道:“就是,秀才多难考啊,父亲可是考了好几次才过!就是哥哥这么聪明的人,五岁就开始启蒙,不也考了两次才过的么?向东向西那两个蠢东西,要是能考上秀才的话,那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了!”

    她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大房一家,从小被白氏所灌输的观念,自以为自家一家人天生高人一等。大伯目不识丁,大伯母是深山里的女人,生出来的儿女也都是低人一等的。

    奶奶给大伯的女儿起名叫大丫、二丫,可不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一家人是多么的低*贱么?至于什么向东向西,也十分的可笑,哪里有富贵、长生、牡丹跟茉莉这么贵气,这么好听?

    富贵却不赞同两人的看法:“你们这话也太过了,都是一家人,高低贵贱,还不是差不多?再说了,以我之见,云山跟向西这一次考上秀才的把握,还是非常大的!就是向西跟云雾,也不是没有希望,至少有五五之数!”

    他跟父亲的想法差不多,这几个人都是自己的兄弟,他们能考上秀才,在科举之路上顺利,对于他来说也是很大的助力。而且,在他的心里,还是有大伯一家的位置的。大伯为人憨厚,大伯母一向和善勤快,打他记事起,两人就对他这个侄儿关爱有加。

    他实在弄不懂自己的母亲,为何要对大伯一家针锋相对,甚至不遗余力的打压欺负羞辱。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劝说了多少回,然而母亲依然如故,让他无奈至极!有这么一个好赖不分的母亲,实在是他心头最大的遗憾,或者说是耻辱。

    母亲啊,哪怕你目不识丁,哪怕你相貌不好看,哪怕你见识浅薄,儿子我也绝对不会嫌弃!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尖酸刻薄,不要这么庸俗自私,不要这么小肚鸡肠,毫无容人之量?!

    白氏不知道,在儿子的心目中,她的形象正一天天的滑落。她刚要怒斥儿子不孝,胳膊肘往外拐,就在这个时候,前往葫芦县探听消息的家仆,忽然带来了一个让她几乎要气疯的消息。

    “老爷,大房的向西少爷和五房的云山少爷,这次都高中了!而且,向西少爷竟然还得了第五名,云山少爷的名次也很不错!另外,村长的小孙子也高中第十五名!”

    白氏气得倒仰:“什么?那两个兔崽子竟然高中了?不!俺不相信,就老大跟老五那两个蠢货生的儿子,会这么有出息?”

    眼珠子一转,又张口就来:“指不定是带了小抄进去的,或者是贿赂了考官?对了,还有可能是请人代考的!那死丫头不是有几个钱么,请人代考或者贿赂考官的银子,那死丫头还是出得起的!”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寂静得可怕,气温似乎被冰冻了一般。

    “噼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了起来,一向对妻子非常顺从的饶守礼,此时此刻,脸色黑如锅底。他怒视着白氏,恨不得将她那张臭嘴用针给缝起来,心中又惊又惧:“你这个蠢货,什么话都敢说啊?你这番话一旦传出去,不但会害了两个孩子,就连我们这一家子也甭想有好日子过!”

    “你打俺?你居然敢打俺?!”白氏用手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瞪着丈夫,只觉得漫天的委屈。

    饶守礼冷哼:“打你都是轻的,如果不是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我这就立刻休掉你!也免得有朝一日,全家人都会被你给害死,在县衙住了都有两年了,还跟一个没有见识的乡下泼妇那样!一点长进都没有,哪一天被你给莫名其妙的害死了,我岂不是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不会!怎么会连累我俺们呢?莫非你忘记了,大房跟五房,早就跟俺们家断绝关系了!就算云山跟向西那两个小崽子惹下了滔天的大祸,俺们家也不会被连累,你就放心好了!”

    白氏眼珠子一转,自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