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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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的风太大，简宁回头时齐耳的短发被吹地有些凌乱。
秦屹低睨着简宁，突然间就有些看痴了，不是个风流的人，这会儿却忽然有点想做风流人做的事。
简宁抬手把脸颊的碎发挽至耳后，眼皮轻挑，“什么？”
秦屹一双桃花半眯，“没听清？”
简宁摇头，迈步往回走了几步，俯身从地上拿起一罐啤酒，打开，浅抿着喝了两口，回头看秦屹，“你酒后敢开车吗？”
秦屹轻嗤，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坐在枯黄的草坪上，“你只要敢坐，我就敢开。”
听到秦屹的话，简宁脸上染了笑意，“没什么不敢的。”
或许是受气氛影响，或许是看着秦屹孤零零一个人过生日可怜，简宁捡了几块小石子给他，“试试，扔两颗心情会好很多。”
秦屹抬头看简宁，“你这是什么破办法？”
简宁的低着头，背对着阳光，红唇轻启，“我妈教我的。”
秦屹一顿，从简宁手里接过石子。
关于简宁母亲的事，秦屹有所耳闻，据说那是一位长相温婉绝色又活得特别通透的女人，传言，当年很多蓉城大佬不惜一掷千金都想当她的入幕之宾。
后来为什么会嫁给简父，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秦屹扔的毫无技巧，别说荡起水波，石子刚落到江面就迅速沉了下去。
秦屹接连扔了几个，转回头看简宁，见对方一脸忍俊不禁的看自己，拍了拍手，“欺负我是吧？”
放下玩世不恭劲的秦屹，要比平时看起来好相处的多，简宁忍着笑上前，“这个是要用巧劲的，我教你。”
两个成年人，扔石子居然扔了差不多半小时，最后扔累了，秦屹坐到江边啃熟食，“今天我挺开心的。”
简宁坐在他身侧，低着头看江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冷，整个人都缩在了秦屹的衣服了，肩膀一耸一耸的。
瞧见简宁的样子，秦屹就知道她在笑，把手里啃完的鸡爪骨头往她身上丢，“爷夸你呢！你笑个P！”
简宁笑的越发厉害，最后秦屹双手撑在身后一瞬不瞬的看她，“我怎么就没get到你笑的那个点。”
简宁接话，声音笑到打颤，“你刚才说你挺开心的，学了半个小时扔石子，一个没扔成功，你开心个什么劲？”
秦屹闻言跟着简宁笑起来，“有钱难买我乐意。”
一个小插曲，无形中拉进了两人的距离，等两人在江边吹着冷风吃饱喝足，又闲聊了几句，已经是下午。
秦屹开车载简宁回市区，简宁歪着头看窗外，想，这个人似乎也没那么讨厌。
人嘛，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不能言说的伤。
车抵达简宁小区，秦屹支着头看简宁，“到了，原本今天该请你吃顿好的，可惜了，我待会儿还得去秦宅演戏。”
简宁抿了抿唇，看了眼车窗外对面马路的蛋糕店，“你等我几分钟。”
说完，简宁没等秦屹回话，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秦屹看着简宁跑进了一家蛋糕店，心骤然像是被人拧了一把，有点酸。
不多会儿，简宁拎着一个小蛋糕回来，隔着车窗递给秦屹，“买的现成的，你别嫌弃，还有，生日快乐。”
秦屹手接过蛋糕，拿到眼前看了看，薄唇漾笑，身子蓦的前倾，“我觉得你在勾引我。”
简宁后退半步，嘴角噙笑，“今天你生日，我不想骂你。”
秦屹笑出声，正想说什么，视线越过简宁的肩膀看到了两个熟人，突然生了坏心思，故意伸手在简宁的脸上捏了一把，“今天谢了。”
简宁蹙眉，“秦总慢走。”
秦屹收回手，脸上笑意更甚，一脚踩下油门离开。
秦屹刚走，简宁正准备迈步回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廖琛的声音，“宁儿！”
简宁回头，廖琛脸上挂着尴尬的笑，站在他身侧的是双手插兜寒着脸的傅瑾衍。
简宁无视傅瑾衍，看向廖琛，“专程来找我的？”
这个地方是老小区，住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工薪阶层，除了她，他们俩在这儿估计也不认识其他人。
廖琛用手肘推傅瑾衍一把，“是老傅找你，杜衡出事了你知道吧？”
简宁神情很淡，不复刚才拎着蛋糕从马路对面跑过来时的温柔欢喜，“知道。”
廖琛看看简宁，又歪过头看看傅瑾衍，觉得跟着两人正常有效沟通有些难，清了清嗓子，“宁儿，杜衡那边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
不等廖琛说完，傅瑾衍凉薄开口，“你跟她说，我去车里等你。”
廖琛，“唉？不是，怎么是我跟宁儿说？”
傅瑾衍一言不发，神情冷漠，边转身，边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咬在嘴跟前点燃，阔步，三步并两步上了车。
在傅瑾衍关上车门的那刻简宁瞥了他一眼，但眼神很凉，廖琛注意到后暗搓搓替傅瑾衍闹心——这还追个J把！明摆着瞧一眼都不愿意！
随着傅瑾衍离开，传递消息的重任就落在了廖琛身上。
廖琛面带笑意，“宁儿，来，我跟你说说计划。”
简宁轻点头，身上还穿着秦屹那件外套，因为秋风萧瑟，不由得将衣服拢紧几分。
傅瑾衍在车内看着，薄唇间的香烟被咬变形，棉絮都险些被他咬出来。
这边，廖琛把大致情况跟简宁说了一遍，简宁抿唇，“意思就是拖着杜衡，告诉他明天钱一定会到位，是吗？”
廖琛承应，“对，明天秦家要开个记者招待会，要闹，咱就直接让他身败名裂。”
简宁，“他会信吗？”
廖琛戏笑，“他不信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人要是到绝境，哪怕明知道可疑，都会拼尽全力搏一把！”
简宁没接话，却是深表赞同，关于这个点，她自己深有体会，当初她从精神病院之所以能逃出来，不就是这种想法。
两人在寒风里聊了几句后，简宁后知后觉，“你怎么知道杜衡找了我？”
廖琛磕巴，“呵，呵呵，他，他在蓉城除了你也没其他人可求了，不难猜。”
听到廖琛的解释，简宁不疑有他，道了句‘知道了’。
廖琛抬手半握拳放在嘴边轻咳，“老傅那边，你不过去看看他？”
简宁浅笑，轻柔回应，“事成之后我请你们吃饭。”
话说的极为客套，却也极为疏离。
廖琛噎在原地，半晌，干笑两声，“呵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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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简宁回家后，廖琛折身上车，一屁股坐在副驾驶，看着闷头抽烟的傅瑾衍轻嗤，“自找的，谁都别怪！”
傅瑾衍斜眼剔向窗外，视线落在简宁的软腰处，脑海里闪过那晚握着简宁腰肢横冲直撞的场景，那种滋味他至今都记忆犹新。
想着想着，傅瑾衍咬着烟蒂的牙更狠了几分。
男人最了解男人，傅瑾衍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廖琛却从他深邃的眼神里看了个通透，调侃，“这男人要是开了荤，五迷三道不着四六，就记着那一件事了，是吧？”
傅瑾衍没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已经表现的非常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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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简宁卡着时间点给杜衡打了通电话。
告诉他一切都搞定了，明天钱会准时到账。
杜衡在电话里激动万分，一个劲跟简宁道谢，又隔着电话忏悔了半天曾经。
简宁强忍着恶心听完，闭上眼，轻吁了一口气，“杜衡，你当年之所以会娶我，就是为了在蓉城站稳脚跟是吧？”
简宁这个问题太犀利，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两人心知肚明，但杜衡还是有那么一点良知，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沉默了数秒才闷声应了句‘嗯’。
杜衡话落，简宁伸手从床头上摸了一根烟，“杜衡，其实你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你如果脚踏实地堂堂正正做人，也终究会出人头地，当然，也许在时间上会晚几年。”
简宁说完，没等杜衡回话，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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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家开记者会，官宣新一季的主打产品。
为了彰显排面，秦家请的都是蓉城商报杂志圈里数一数二的知名记者。
记者发布会刚开始，一切顺顺利利。
在进行到产品宣传视频时，投影画面里突然出现了杜衡的身影。
杜衡穿着一件浴袍坐在一张椅子上，按了免提像是在跟谁打电话，不多会儿，随着会场安静了下来，窸窸窣窣的暧昧声传出。
“宝贝儿，今晚穿了什么？”
“杜总，讨厌。”
“快，告诉我，我想知道。”
杜衡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向自己浴袍里摸去，呼吸变得急促。
在场的都是成年人，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谁都不是傻子。
秦树明脸色难看的站在人群中间，双手拄着一根拐杖，看着杜衡上演活春宫，眼底满是隐隐的怒意。
视频里，杜衡一改平日里的温润儒雅，猥琐，下流。
看到最后，秦树明一记冷眼扫过杜衡，杜衡面如死灰，已经双腿发软无法动弹。
会场里一阵唏嘘声，主词此次会议的高管拔腿跑向后台。
高管的本意是想赶紧终止视频，谁曾想，他刚进放映间，就被人用棒/子从后敲晕了过去。
视频依旧继续，在场的记者都是记者堆里的大佬，有这样劲爆的新闻，哪有不报的道理，谁都没客气，拍照的、摄影的，一样没落下。
就在大家以为这已经是头条娱乐新闻时，不想，紧接着的视频比这个还要劲爆。
画面一转，是秦树明的独生女秦潇潇，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一双手在女人身上到处游走，女人娇嗔，“小秦总，您别这样，我跟您以前碰过的那些女人可不一样，除非您娶我，不然不能碰我。”
秦潇潇一个女人，笑容却是风流倜傥，“娶，一定娶，等把那个没用的玩意儿踢出秦家，我一定娶你。”
视频里另一个女主家回头，赫然是刚回国当红的影星蓝婉。
一时间，记者们拍照摄影的劲头更足了起来。
在一阵阵相机‘咔嚓’声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你们有没有发现刚才杜总电话里的女声跟蓝婉的声音一模一样？”
在场的众人炸开了锅，人群里议论纷纷。
“夫妻俩玩一个明星？这也太恶心了。”
“什么夫妻俩玩一个？你难道不知道上次一个酒会，蓝婉是老秦总的女伴。”
“一家子玩一个？”
“可真够节约资源的。”
秦树明已经被接二连三的视频气到脸色发青，如果不是多年在商业圈里摸爬滚打历练出来，恐怕这会儿已经直接背过气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树明感到这张老脸已经无处安放，冲着站在一旁叼着烟痞气十足的秦屹低喊，“还愣着做什么！送客！”
秦屹轻嗤一声，皮笑肉不笑，给自己手下的人使眼色。
一众记者见秦家要赶人，纷纷拿起话筒采访。
“老秦总，对于这些视频您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老秦总，请问您女儿跟当红影星蓝婉到底什么关系？”
“老秦总，请您回答我们的问题。”
……
秦树明是蓉城出了名的笑面虎，而且又有威望在那儿，他做不出殴打记者的事。
但秦屹就不一样了，众所周知，秦屹是个私生子，身份下贱，为人更是无恶不作。
原本几个记者还在挤破了脑袋往秦树明跟前靠，后来见秦屹开始一脸戏谑的挽袖子，刚挤上前的几个记者又忙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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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这场闹剧不足半天时间，人尽皆知。
简宁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工地和赵全贵讨论中午吃什么，廖琛一通电话，让她整个人都为之一振。
她知道今天杜衡那边会有个结果，但是没想到结果会来的这么快。
廖琛在电话里笑，“宁儿，高兴不？”
简宁将唇抿成一条直线，“谢谢。”
廖琛揶揄，“谢我做什么？如果真想谢，你就去谢谢老傅，哦，对了，待会儿工地那边会有质检部的人去检查，检查出问题就报警抓人，你要嫌闹腾，你就回家。”
简宁汲气，“我想亲眼看他入狱。”
廖琛闻言，停顿数秒，接话，“行，现在秦家那边也正乱着，待会儿杜衡估计十有八九会给你打电话，你自己稳着点，想接就接，不想接也无所谓。”
简宁‘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切断廖琛的电话不过几分钟，杜衡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杜衡语气焦灼，“宁宁，钱什么时候到账。”
简宁语气一改往日的温柔，清冷疏远，“什么钱？”
杜衡，“宁宁，这会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在秦家这边出事了，秦老爷子查账呢，下一步就是报警。”
简宁，“那就让秦老爷子报啊！”
杜衡，“……”
简宁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杜衡要是还没听出来，那他就是傻子。
杜衡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咬牙切齿，“你特么玩我？”
简宁没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眼看近十一月，寒风刺骨。
简宁在风中站了半小时，看着质检部的人来，又看着警/察来，攥紧手机开车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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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是在博雅集团被抓的，挪用巨额公款外加提供劣质建材，单单这两条，就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
杜衡被警/察带出博雅时，看到了倚站在车前抽烟的简宁，顿时勃然大怒，奋力试图想从警/察手里挣脱。
“贱人，你特么算计我！”
“我当初就应该特么直接把你弄死在精神病院！让你下去陪你爸妈！”
“简宁，你给我等着，等我出来的那天，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杜衡情绪激动，骂的一句比一句难听，简宁红唇弯笑，用口型说，“放心，我不会让你从里面出来！我一定会搞死你！”
看出简宁的口型，杜衡一怔，一股凉意从脊梁骨蔓延。
杜衡被连拖带拽上了警/车，简宁将指间的烟蒂弹飞，转身上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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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工地的路上，简宁心情并没有预想中的高兴，总觉得便宜了杜衡那孙子。
简宁想了一路，为了让自己静心，随手打开了车载广播。
“知名影星蓝婉被爆出与秦家多人有染，目前蓝婉已经失恋，据知情人士提供消息……”
广播刚说了几句，简宁脑袋嗡的一下，紧接着是前所未有的眩晕感。
简宁下意识一个急刹车，紧跟在她后的车辆险些撞上。
——“槽！会不会开车！找死啊！”
后面的司机冲上来就是好一顿谩骂，简宁全程都是懵的，打转方向盘掉头往小区赶。
险些跟她追尾的司机见状骂的越发厉害，“sb！不会开车就别开，这条路能转向吗？”
这条路不能转向，简宁知道，但她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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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开车回到下去，跳下车就往楼上跑，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
这一路她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那天楼道里碰到的女人，蓝婉问她会不会养她，还有柯以名说蓝婉签约了廖氏传媒……
简宁跑着上楼，停留在蓝婉家门口，深呼吸，抬手敲门，手颤抖的不像话。
一个影星的名声有多重要，不需要任何人说，简宁也能知道。
简宁在敲第七下门的时候，蓝婉敷着面膜打开了门。
两人四目相对，蓝婉笑，简宁眼泪扑簌而下，“为什么？”
蓝婉明知故问，“什么？”
简宁抬脚踹蓝婉小腿，蓝婉躲的快，抬手故作卖弄风情的整自己的面膜，“你能不能别这么粗鲁！”
简宁深吸一口气进门，‘咣当’一声关上房门，“蓝婉，你是傻子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前途全毁了？”
蓝婉不以为然，“知道啊！你不是说会养我吗？放心，我不会吃很多。”
简宁眼眶通红，“谁要养你！就你这种猪脑子，我养你做什么？我缺猪吗？”
听到简宁的话，蓝婉咯咯咯的笑，“没想到，你还挺幽默！”
简宁盯着蓝婉看了会儿，突然开始蹲下身子大哭，强撑了几个月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全部土崩瓦解。
简宁没想到蓝婉会背地里为她做这样的事，除了感动，更多的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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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两人对坐喝了许多酒。
简宁问蓝婉怕不怕被上热搜，蓝婉拿着酒瓶笑，“不怕，我从回国后还没上过热搜。”
蓝婉说完，怕简宁担心，忙又补了句，“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放心吧，这件事不会发酵很久，秦树明是个要脸面的人，不出三天，这件事一定会被他压下去。”
蓝婉分析的很对，但简宁就是心疼她，简宁语气认真，“以后我养你吧！”
蓝婉靠过来，脑袋依偎在简宁肩膀上，“行，让我也感受下被人包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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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喝酒到深夜，等蓝婉睡了，简宁才从她家里跌跌撞撞出来。
走到楼道里，简宁抬手正准备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下的傅瑾衍。
傅瑾衍削薄的唇勾起，冲简宁笑了下。
简宁水眸迷离，心情极糟，急需一个宣泄口，低睨向他，“做……吗？”
闻言，傅瑾衍叼在嘴前的烟颤了下，嗓音沙哑，“什么？”
简宁瞬间回神，低头输入指纹，“没什么。”
简宁话落，楼道里安静到诡异，就连感应灯灭了，两人都心有灵犀谁都没出声。
随着房门‘滴’的一声开锁，简宁迈步，傅瑾衍快速上楼，闪进门内，一把扣着简宁的手腕将人抵在了墙壁上。
两人呼吸都略急促，傅瑾衍把薄唇间的烟吐到地上，额头抵住简宁的额头，“你刚才说什么？”
简宁喝了酒，胆子大了，掀眼皮看傅瑾衍，“做……吗？”
傅瑾衍喉结滚动，有些激动，“心甘情愿的？”
简宁，“嗯。”
傅瑾衍扣着简宁手腕的手松开，撩开简宁的衣角探入，“宁儿。”
简宁脖子微仰，身体动了情，说出的话却格外薄凉，“傅瑾衍，你今晚运气好，在这个时候，不只是你，任何人我都会接受，我突然想尝试下被撕碎的感觉。”
傅瑾衍正摩挲简宁腰窝的手瞬间顿住，声音骤冷，“什么？”
简宁讥笑，“你不会以为我是想接受你吧？”
傅瑾衍僵住不动，简宁又说，“你跟杜衡在我心里，其实没什么差别，他是刽子手，你也是推波助澜、助纣为虐的人，我没报复你已经是看在了姜姨的面子上，你难道还奢望我能忘了以前？”
空气变得稀薄。
傅瑾衍收回手，后退一步。
简宁冷眼看傅瑾衍，提步往浴室走，“不愿意就滚！这个世界上也不止你一个男人。”
简宁说完，进了浴室，衣服都没脱就打开了淋浴。
她很疲惫，不止是身体，还有心理。
傅瑾衍打开浴室门进来时，简宁正倚靠在瓷砖壁上任由水流冲刷自己。
傅瑾衍抬手将外套扔在浴室地上，阔步走到简宁跟前，直接将人的腰肢揽进怀里，贴近她耳朵，“你想是吗？我偏不让你如愿！”
简宁睁眼，眼睛里满是温凉，“什么不让我如愿？”
傅瑾衍没回答，附上她的耳垂，不轻不重的撕扯。
简宁试图把傅瑾衍推开，但傅瑾衍先她一步控制住了她的手，扯下脖间的领带，将她的手绑在了身后。
淋浴水在两人身上冲刷，浴室里水雾弥漫。
傅瑾衍抬手往上捋了一把自己的刘海，低头看简宁。
简宁身上的皮肤在温水的冲刷下已经变成了粉红，再加上她喝了酒，身体并不被自己支配，让人很想亲近。
傅瑾衍盯着简宁看了会儿，忽然想到了廖琛那日的话。
——郦城的唐耀知道吧？为了追女人，甘愿屈尊。
傅瑾衍喉结滚动：倒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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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以为傅瑾衍会像前两次一样。
没想到，她闭眼等来却是一路向下的温热。
从红唇到下颌，一路延伸。
简宁倏地睁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衬衣已被淋浴水打湿的男人，心下一惊，开始挣扎。
傅瑾衍双手锢住她纤细的腰肢，声音磁性勾人，“想被撕碎啊！我偏偏想送你上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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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简宁被傅瑾衍从浴室抱出来时，已是脸颊通红，眉眼间尽显媚态。
傅瑾衍转身低睨着她看了会儿，将身上潮湿的衬衣褪下，走进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出的声音，简宁脸颊通红，身子一缩，将头钻进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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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衍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简宁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了一个粽子，四周严丝合缝，一点透气的缝隙都没有。
傅瑾衍薄唇勾笑，落座在床边，“你这是要捂死自己？”
简宁不回应，紧咬着下唇，想到刚才在浴室里发生的事，脸红的就差滴出血来。
傅瑾衍修长的手指落在被角，没太用力，只是将其打开一条小缝，靠近，风流玩味，“简小姐，可还满意？”
简宁，“……”
见简宁依旧不作声，傅瑾衍嗓音压低几分，隐隐透着几分侵略性，“某宝购物觉得不错还给个五星好评，简小姐难道不想跟我说点什么？”
江边的风太大，简宁回头时齐耳的短发被吹地有些凌乱。
秦屹低睨着简宁，突然间就有些看痴了，不是个风流的人，这会儿却忽然有点想做风流人做的事。
简宁抬手把脸颊的碎发挽至耳后，眼皮轻挑，“什么？”
秦屹一双桃花半眯，“没听清？”
简宁摇头，迈步往回走了几步，俯身从地上拿起一罐啤酒，打开，浅抿着喝了两口，回头看秦屹，“你酒后敢开车吗？”
秦屹轻嗤，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坐在枯黄的草坪上，“你只要敢坐，我就敢开。”
听到秦屹的话，简宁脸上染了笑意，“没什么不敢的。”
或许是受气氛影响，或许是看着秦屹孤零零一个人过生日可怜，简宁捡了几块小石子给他，“试试，扔两颗心情会好很多。”
秦屹抬头看简宁，“你这是什么破办法？”
简宁的低着头，背对着阳光，红唇轻启，“我妈教我的。”
秦屹一顿，从简宁手里接过石子。
关于简宁母亲的事，秦屹有所耳闻，据说那是一位长相温婉绝色又活得特别通透的女人，传言，当年很多蓉城大佬不惜一掷千金都想当她的入幕之宾。
后来为什么会嫁给简父，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秦屹扔的毫无技巧，别说荡起水波，石子刚落到江面就迅速沉了下去。
秦屹接连扔了几个，转回头看简宁，见对方一脸忍俊不禁的看自己，拍了拍手，“欺负我是吧？”
放下玩世不恭劲的秦屹，要比平时看起来好相处的多，简宁忍着笑上前，“这个是要用巧劲的，我教你。”
两个成年人，扔石子居然扔了差不多半小时，最后扔累了，秦屹坐到江边啃熟食，“今天我挺开心的。”
简宁坐在他身侧，低着头看江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冷，整个人都缩在了秦屹的衣服了，肩膀一耸一耸的。
瞧见简宁的样子，秦屹就知道她在笑，把手里啃完的鸡爪骨头往她身上丢，“爷夸你呢！你笑个P！”
简宁笑的越发厉害，最后秦屹双手撑在身后一瞬不瞬的看她，“我怎么就没get到你笑的那个点。”
简宁接话，声音笑到打颤，“你刚才说你挺开心的，学了半个小时扔石子，一个没扔成功，你开心个什么劲？”
秦屹闻言跟着简宁笑起来，“有钱难买我乐意。”
一个小插曲，无形中拉进了两人的距离，等两人在江边吹着冷风吃饱喝足，又闲聊了几句，已经是下午。
秦屹开车载简宁回市区，简宁歪着头看窗外，想，这个人似乎也没那么讨厌。
人嘛，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不能言说的伤。
车抵达简宁小区，秦屹支着头看简宁，“到了，原本今天该请你吃顿好的，可惜了，我待会儿还得去秦宅演戏。”
简宁抿了抿唇，看了眼车窗外对面马路的蛋糕店，“你等我几分钟。”
说完，简宁没等秦屹回话，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秦屹看着简宁跑进了一家蛋糕店，心骤然像是被人拧了一把，有点酸。
不多会儿，简宁拎着一个小蛋糕回来，隔着车窗递给秦屹，“买的现成的，你别嫌弃，还有，生日快乐。”
秦屹手接过蛋糕，拿到眼前看了看，薄唇漾笑，身子蓦的前倾，“我觉得你在勾引我。”
简宁后退半步，嘴角噙笑，“今天你生日，我不想骂你。”
秦屹笑出声，正想说什么，视线越过简宁的肩膀看到了两个熟人，突然生了坏心思，故意伸手在简宁的脸上捏了一把，“今天谢了。”
简宁蹙眉，“秦总慢走。”
秦屹收回手，脸上笑意更甚，一脚踩下油门离开。
秦屹刚走，简宁正准备迈步回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廖琛的声音，“宁儿！”
简宁回头，廖琛脸上挂着尴尬的笑，站在他身侧的是双手插兜寒着脸的傅瑾衍。
简宁无视傅瑾衍，看向廖琛，“专程来找我的？”
这个地方是老小区，住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工薪阶层，除了她，他们俩在这儿估计也不认识其他人。
廖琛用手肘推傅瑾衍一把，“是老傅找你，杜衡出事了你知道吧？”
简宁神情很淡，不复刚才拎着蛋糕从马路对面跑过来时的温柔欢喜，“知道。”
廖琛看看简宁，又歪过头看看傅瑾衍，觉得跟着两人正常有效沟通有些难，清了清嗓子，“宁儿，杜衡那边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
不等廖琛说完，傅瑾衍凉薄开口，“你跟她说，我去车里等你。”
廖琛，“唉？不是，怎么是我跟宁儿说？”
傅瑾衍一言不发，神情冷漠，边转身，边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咬在嘴跟前点燃，阔步，三步并两步上了车。
在傅瑾衍关上车门的那刻简宁瞥了他一眼，但眼神很凉，廖琛注意到后暗搓搓替傅瑾衍闹心——这还追个J把！明摆着瞧一眼都不愿意！
随着傅瑾衍离开，传递消息的重任就落在了廖琛身上。
廖琛面带笑意，“宁儿，来，我跟你说说计划。”
简宁轻点头，身上还穿着秦屹那件外套，因为秋风萧瑟，不由得将衣服拢紧几分。
傅瑾衍在车内看着，薄唇间的香烟被咬变形，棉絮都险些被他咬出来。
这边，廖琛把大致情况跟简宁说了一遍，简宁抿唇，“意思就是拖着杜衡，告诉他明天钱一定会到位，是吗？”
廖琛承应，“对，明天秦家要开个记者招待会，要闹，咱就直接让他身败名裂。”
简宁，“他会信吗？”
廖琛戏笑，“他不信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人要是到绝境，哪怕明知道可疑，都会拼尽全力搏一把！”
简宁没接话，却是深表赞同，关于这个点，她自己深有体会，当初她从精神病院之所以能逃出来，不就是这种想法。
两人在寒风里聊了几句后，简宁后知后觉，“你怎么知道杜衡找了我？”
廖琛磕巴，“呵，呵呵，他，他在蓉城除了你也没其他人可求了，不难猜。”
听到廖琛的解释，简宁不疑有他，道了句‘知道了’。
廖琛抬手半握拳放在嘴边轻咳，“老傅那边，你不过去看看他？”
简宁浅笑，轻柔回应，“事成之后我请你们吃饭。”
话说的极为客套，却也极为疏离。
廖琛噎在原地，半晌，干笑两声，“呵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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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简宁回家后，廖琛折身上车，一屁股坐在副驾驶，看着闷头抽烟的傅瑾衍轻嗤，“自找的，谁都别怪！”
傅瑾衍斜眼剔向窗外，视线落在简宁的软腰处，脑海里闪过那晚握着简宁腰肢横冲直撞的场景，那种滋味他至今都记忆犹新。
想着想着，傅瑾衍咬着烟蒂的牙更狠了几分。
男人最了解男人，傅瑾衍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廖琛却从他深邃的眼神里看了个通透，调侃，“这男人要是开了荤，五迷三道不着四六，就记着那一件事了，是吧？”
傅瑾衍没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已经表现的非常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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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简宁卡着时间点给杜衡打了通电话。
告诉他一切都搞定了，明天钱会准时到账。
杜衡在电话里激动万分，一个劲跟简宁道谢，又隔着电话忏悔了半天曾经。
简宁强忍着恶心听完，闭上眼，轻吁了一口气，“杜衡，你当年之所以会娶我，就是为了在蓉城站稳脚跟是吧？”
简宁这个问题太犀利，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两人心知肚明，但杜衡还是有那么一点良知，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沉默了数秒才闷声应了句‘嗯’。
杜衡话落，简宁伸手从床头上摸了一根烟，“杜衡，其实你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你如果脚踏实地堂堂正正做人，也终究会出人头地，当然，也许在时间上会晚几年。”
简宁说完，没等杜衡回话，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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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家开记者会，官宣新一季的主打产品。
为了彰显排面，秦家请的都是蓉城商报杂志圈里数一数二的知名记者。
记者发布会刚开始，一切顺顺利利。
在进行到产品宣传视频时，投影画面里突然出现了杜衡的身影。
杜衡穿着一件浴袍坐在一张椅子上，按了免提像是在跟谁打电话，不多会儿，随着会场安静了下来，窸窸窣窣的暧昧声传出。
“宝贝儿，今晚穿了什么？”
“杜总，讨厌。”
“快，告诉我，我想知道。”
杜衡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向自己浴袍里摸去，呼吸变得急促。
在场的都是成年人，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谁都不是傻子。
秦树明脸色难看的站在人群中间，双手拄着一根拐杖，看着杜衡上演活春宫，眼底满是隐隐的怒意。
视频里，杜衡一改平日里的温润儒雅，猥琐，下流。
看到最后，秦树明一记冷眼扫过杜衡，杜衡面如死灰，已经双腿发软无法动弹。
会场里一阵唏嘘声，主词此次会议的高管拔腿跑向后台。
高管的本意是想赶紧终止视频，谁曾想，他刚进放映间，就被人用棒/子从后敲晕了过去。
视频依旧继续，在场的记者都是记者堆里的大佬，有这样劲爆的新闻，哪有不报的道理，谁都没客气，拍照的、摄影的，一样没落下。
就在大家以为这已经是头条娱乐新闻时，不想，紧接着的视频比这个还要劲爆。
画面一转，是秦树明的独生女秦潇潇，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一双手在女人身上到处游走，女人娇嗔，“小秦总，您别这样，我跟您以前碰过的那些女人可不一样，除非您娶我，不然不能碰我。”
秦潇潇一个女人，笑容却是风流倜傥，“娶，一定娶，等把那个没用的玩意儿踢出秦家，我一定娶你。”
视频里另一个女主家回头，赫然是刚回国当红的影星蓝婉。
一时间，记者们拍照摄影的劲头更足了起来。
在一阵阵相机‘咔嚓’声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你们有没有发现刚才杜总电话里的女声跟蓝婉的声音一模一样？”
在场的众人炸开了锅，人群里议论纷纷。
“夫妻俩玩一个明星？这也太恶心了。”
“什么夫妻俩玩一个？你难道不知道上次一个酒会，蓝婉是老秦总的女伴。”
“一家子玩一个？”
“可真够节约资源的。”
秦树明已经被接二连三的视频气到脸色发青，如果不是多年在商业圈里摸爬滚打历练出来，恐怕这会儿已经直接背过气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树明感到这张老脸已经无处安放，冲着站在一旁叼着烟痞气十足的秦屹低喊，“还愣着做什么！送客！”
秦屹轻嗤一声，皮笑肉不笑，给自己手下的人使眼色。
一众记者见秦家要赶人，纷纷拿起话筒采访。
“老秦总，对于这些视频您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老秦总，请问您女儿跟当红影星蓝婉到底什么关系？”
“老秦总，请您回答我们的问题。”
……
秦树明是蓉城出了名的笑面虎，而且又有威望在那儿，他做不出殴打记者的事。
但秦屹就不一样了，众所周知，秦屹是个私生子，身份下贱，为人更是无恶不作。
原本几个记者还在挤破了脑袋往秦树明跟前靠，后来见秦屹开始一脸戏谑的挽袖子，刚挤上前的几个记者又忙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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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这场闹剧不足半天时间，人尽皆知。
简宁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工地和赵全贵讨论中午吃什么，廖琛一通电话，让她整个人都为之一振。
她知道今天杜衡那边会有个结果，但是没想到结果会来的这么快。
廖琛在电话里笑，“宁儿，高兴不？”
简宁将唇抿成一条直线，“谢谢。”
廖琛揶揄，“谢我做什么？如果真想谢，你就去谢谢老傅，哦，对了，待会儿工地那边会有质检部的人去检查，检查出问题就报警抓人，你要嫌闹腾，你就回家。”
简宁汲气，“我想亲眼看他入狱。”
廖琛闻言，停顿数秒，接话，“行，现在秦家那边也正乱着，待会儿杜衡估计十有八九会给你打电话，你自己稳着点，想接就接，不想接也无所谓。”
简宁‘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切断廖琛的电话不过几分钟，杜衡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杜衡语气焦灼，“宁宁，钱什么时候到账。”
简宁语气一改往日的温柔，清冷疏远，“什么钱？”
杜衡，“宁宁，这会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在秦家这边出事了，秦老爷子查账呢，下一步就是报警。”
简宁，“那就让秦老爷子报啊！”
杜衡，“……”
简宁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杜衡要是还没听出来，那他就是傻子。
杜衡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咬牙切齿，“你特么玩我？”
简宁没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眼看近十一月，寒风刺骨。
简宁在风中站了半小时，看着质检部的人来，又看着警/察来，攥紧手机开车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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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是在博雅集团被抓的，挪用巨额公款外加提供劣质建材，单单这两条，就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
杜衡被警/察带出博雅时，看到了倚站在车前抽烟的简宁，顿时勃然大怒，奋力试图想从警/察手里挣脱。
“贱人，你特么算计我！”
“我当初就应该特么直接把你弄死在精神病院！让你下去陪你爸妈！”
“简宁，你给我等着，等我出来的那天，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杜衡情绪激动，骂的一句比一句难听，简宁红唇弯笑，用口型说，“放心，我不会让你从里面出来！我一定会搞死你！”
看出简宁的口型，杜衡一怔，一股凉意从脊梁骨蔓延。
杜衡被连拖带拽上了警/车，简宁将指间的烟蒂弹飞，转身上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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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工地的路上，简宁心情并没有预想中的高兴，总觉得便宜了杜衡那孙子。
简宁想了一路，为了让自己静心，随手打开了车载广播。
“知名影星蓝婉被爆出与秦家多人有染，目前蓝婉已经失恋，据知情人士提供消息……”
广播刚说了几句，简宁脑袋嗡的一下，紧接着是前所未有的眩晕感。
简宁下意识一个急刹车，紧跟在她后的车辆险些撞上。
——“槽！会不会开车！找死啊！”
后面的司机冲上来就是好一顿谩骂，简宁全程都是懵的，打转方向盘掉头往小区赶。
险些跟她追尾的司机见状骂的越发厉害，“sb！不会开车就别开，这条路能转向吗？”
这条路不能转向，简宁知道，但她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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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开车回到下去，跳下车就往楼上跑，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
这一路她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那天楼道里碰到的女人，蓝婉问她会不会养她，还有柯以名说蓝婉签约了廖氏传媒……
简宁跑着上楼，停留在蓝婉家门口，深呼吸，抬手敲门，手颤抖的不像话。
一个影星的名声有多重要，不需要任何人说，简宁也能知道。
简宁在敲第七下门的时候，蓝婉敷着面膜打开了门。
两人四目相对，蓝婉笑，简宁眼泪扑簌而下，“为什么？”
蓝婉明知故问，“什么？”
简宁抬脚踹蓝婉小腿，蓝婉躲的快，抬手故作卖弄风情的整自己的面膜，“你能不能别这么粗鲁！”
简宁深吸一口气进门，‘咣当’一声关上房门，“蓝婉，你是傻子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前途全毁了？”
蓝婉不以为然，“知道啊！你不是说会养我吗？放心，我不会吃很多。”
简宁眼眶通红，“谁要养你！就你这种猪脑子，我养你做什么？我缺猪吗？”
听到简宁的话，蓝婉咯咯咯的笑，“没想到，你还挺幽默！”
简宁盯着蓝婉看了会儿，突然开始蹲下身子大哭，强撑了几个月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全部土崩瓦解。
简宁没想到蓝婉会背地里为她做这样的事，除了感动，更多的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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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两人对坐喝了许多酒。
简宁问蓝婉怕不怕被上热搜，蓝婉拿着酒瓶笑，“不怕，我从回国后还没上过热搜。”
蓝婉说完，怕简宁担心，忙又补了句，“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放心吧，这件事不会发酵很久，秦树明是个要脸面的人，不出三天，这件事一定会被他压下去。”
蓝婉分析的很对，但简宁就是心疼她，简宁语气认真，“以后我养你吧！”
蓝婉靠过来，脑袋依偎在简宁肩膀上，“行，让我也感受下被人包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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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喝酒到深夜，等蓝婉睡了，简宁才从她家里跌跌撞撞出来。
走到楼道里，简宁抬手正准备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下的傅瑾衍。
傅瑾衍削薄的唇勾起，冲简宁笑了下。
简宁水眸迷离，心情极糟，急需一个宣泄口，低睨向他，“做……吗？”
闻言，傅瑾衍叼在嘴前的烟颤了下，嗓音沙哑，“什么？”
简宁瞬间回神，低头输入指纹，“没什么。”
简宁话落，楼道里安静到诡异，就连感应灯灭了，两人都心有灵犀谁都没出声。
随着房门‘滴’的一声开锁，简宁迈步，傅瑾衍快速上楼，闪进门内，一把扣着简宁的手腕将人抵在了墙壁上。
两人呼吸都略急促，傅瑾衍把薄唇间的烟吐到地上，额头抵住简宁的额头，“你刚才说什么？”
简宁喝了酒，胆子大了，掀眼皮看傅瑾衍，“做……吗？”
傅瑾衍喉结滚动，有些激动，“心甘情愿的？”
简宁，“嗯。”
傅瑾衍扣着简宁手腕的手松开，撩开简宁的衣角探入，“宁儿。”
简宁脖子微仰，身体动了情，说出的话却格外薄凉，“傅瑾衍，你今晚运气好，在这个时候，不只是你，任何人我都会接受，我突然想尝试下被撕碎的感觉。”
傅瑾衍正摩挲简宁腰窝的手瞬间顿住，声音骤冷，“什么？”
简宁讥笑，“你不会以为我是想接受你吧？”
傅瑾衍僵住不动，简宁又说，“你跟杜衡在我心里，其实没什么差别，他是刽子手，你也是推波助澜、助纣为虐的人，我没报复你已经是看在了姜姨的面子上，你难道还奢望我能忘了以前？”
空气变得稀薄。
傅瑾衍收回手，后退一步。
简宁冷眼看傅瑾衍，提步往浴室走，“不愿意就滚！这个世界上也不止你一个男人。”
简宁说完，进了浴室，衣服都没脱就打开了淋浴。
她很疲惫，不止是身体，还有心理。
傅瑾衍打开浴室门进来时，简宁正倚靠在瓷砖壁上任由水流冲刷自己。
傅瑾衍抬手将外套扔在浴室地上，阔步走到简宁跟前，直接将人的腰肢揽进怀里，贴近她耳朵，“你想是吗？我偏不让你如愿！”
简宁睁眼，眼睛里满是温凉，“什么不让我如愿？”
傅瑾衍没回答，附上她的耳垂，不轻不重的撕扯。
简宁试图把傅瑾衍推开，但傅瑾衍先她一步控制住了她的手，扯下脖间的领带，将她的手绑在了身后。
淋浴水在两人身上冲刷，浴室里水雾弥漫。
傅瑾衍抬手往上捋了一把自己的刘海，低头看简宁。
简宁身上的皮肤在温水的冲刷下已经变成了粉红，再加上她喝了酒，身体并不被自己支配，让人很想亲近。
傅瑾衍盯着简宁看了会儿，忽然想到了廖琛那日的话。
——郦城的唐耀知道吧？为了追女人，甘愿屈尊。
傅瑾衍喉结滚动：倒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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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以为傅瑾衍会像前两次一样。
没想到，她闭眼等来却是一路向下的温热。
从红唇到下颌，一路延伸。
简宁倏地睁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衬衣已被淋浴水打湿的男人，心下一惊，开始挣扎。
傅瑾衍双手锢住她纤细的腰肢，声音磁性勾人，“想被撕碎啊！我偏偏想送你上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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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简宁被傅瑾衍从浴室抱出来时，已是脸颊通红，眉眼间尽显媚态。
傅瑾衍转身低睨着她看了会儿，将身上潮湿的衬衣褪下，走进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出的声音，简宁脸颊通红，身子一缩，将头钻进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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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衍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简宁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了一个粽子，四周严丝合缝，一点透气的缝隙都没有。
傅瑾衍薄唇勾笑，落座在床边，“你这是要捂死自己？”
简宁不回应，紧咬着下唇，想到刚才在浴室里发生的事，脸红的就差滴出血来。
傅瑾衍修长的手指落在被角，没太用力，只是将其打开一条小缝，靠近，风流玩味，“简小姐，可还满意？”
简宁，“……”
见简宁依旧不作声，傅瑾衍嗓音压低几分，隐隐透着几分侵略性，“某宝购物觉得不错还给个五星好评，简小姐难道不想跟我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