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国色芳华 > 九十七章 威胁

九十七章 威胁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唐砖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大家非常给力粉红1125,今天一万二,请原谅偶贪心,后几个小时,让偶看看究竟还能有多少粉红吧,假如有多出来部分,下个月偶会继续加滴

    ——*——*——*——

    牡丹回到芳园,不见甄氏与孙氏,找人一问,却是陪着福缘和尚往园子后面看工程进展去了。牡丹没想到福缘和尚今日会来,少不得前去陪同。

    走至桃李林时,忽见如满小和尚嬉笑着从林子里跑出来,一手抓着个吃了一半桃子,一手牵着衣襟,还兜着几个桃子并李子,还不忘回头去逗阿桃弟弟阿顺:“来啊,追着就给你。”

    阿顺跑得脸红扑扑,张着两只手跑过来,边跑边叫:“小和尚,你不许跑。”

    二人一时见到了牡丹,便顿住了脚,阿顺学着大人给牡丹和五郎行礼问好,如满却是眨巴着眼睛道:“何施主,你怎么才来呀,我一早就等你给我送桃子去,总也等不到,少不得求着师父过来瞧瞧。”

    牡丹笑道:“本打算回去时再给你带去,既然你来了也就不管十个还是八个了,就一次吃个够。只当心稍后别吃不下斋饭去。”

    如满呵呵笑着:“师父林子里看人挖河道,我领你们去。”说完无忧无虑地蹦跳着往前面引路。阿顺上前揪了他衣角,抓了一个桃子喂进嘴里乐地跟着他往前跑。

    牡丹看到阿顺蹦跳着背影,想起当初那个怯生生小男孩来,不由感叹了一声何志忠做事厚道。

    桃李林中河道已经挖了三分之一,不断有占了道桃树、李树被提前把果子全数摘了后移栽到一旁去,工人们一边干活一边吃果子,还把他们觉得熟得好摘了递给一旁福缘和尚,福缘和尚也不推辞,就袖子上擦擦就开吃。

    孙氏和甄氏远远地站一旁看着,不时窃窃私语,二人表情都不是那么好看。甄氏一见到牡丹,就挽着孙氏手步走过来把牡丹从如满身边拉开,立到一旁气愤地低声道:“丹娘,你也该和你五哥说说,好好管管你请这些人,干活就干活,干什么还顺手牵羊吃主人家果子呢?真是不像话难道这个不值钱?拿去卖也能卖着好些钱”又瞅了孙氏一眼,“我是要管,偏你六嫂拦着不许我管。”那意思是看你还当不当她是好人。

    孙氏忙道:“这偷儿名声可不好乱安。我是想着他们当着我们面都敢吃,而且吃也只是要移栽树,其他人家并没有动,那便说明他们心里有数,说不定是得了五哥或者丹娘允许,咱们不知道情由,还是不要随便开口好,不小心得罪了人,岂不是给丹娘添麻烦?”

    甄氏不依,道:“丹娘,难不成还真是你们允许他们吃?”

    五郎走过来沉声道:“是我许他们吃,咱们正用人时候,其他长树上也就不说了,这些不能留难不成还要专门让人送去卖钱不成?吃两个果子也不会怎样。”何必这么刻薄?

    甄氏噘嘴道:“好好,就是我一人多事。”

    牡丹忙握住她手,笑道:“嫂嫂也是为我着想么。”

    甄氏道:“我脾气不讨人喜欢,好心也不得好报,知道你们背地里都说我刻薄哩,但我这人一是一,二是二,既然是请他们做工,便是给了工钱……”

    孙氏眼看着福缘和尚走了过来,忙拉了她一把:“福缘大师过来了。”

    甄氏悻悻地住了口,牵强地对着福缘和尚笑了笑,福缘和尚和五郎、牡丹见了礼,笑道:“贫僧过些日子要出趟远门,特意过来看看女檀越这里还有什么需要没有?”

    她要问地方可多着呢,牡丹忙道:“师父今日看了工程进度,觉得可有偏差?若是有,请您和我说,也好赶早弄妥帖了。您是要云游吗?要去多久啊?我还有好些地方要问您呢,比如说什么地方放什么石头那啥……”

    “当前只是简单工程,也没什么偏差。”福缘和尚垂眸算了一算,“女檀越请放心,贫僧不是云游,待到需要建屋子和安放石头,堆造假山,种植花木时候贫僧也就该回来了。”

    牡丹松了一口气,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了。师父请屋里喝茶。”

    福缘和尚目光闪了闪,微微有些诧异。他昨日夜里曾听蒋长扬说了牡丹庄子里事情,又见牡丹那个时候去找他,猜着怕是有事要求他,便特意来了这一趟,原也是想着,若是自己能搭把手,为她说上两句话也不甚紧要。谁知牡丹却不开口了。这又是为什么?

    阿桃匆匆跑进来道:“娘子,大厨房那边有人找您呢。”

    牡丹忙告了罪,请五郎陪着福缘和尚去屋子里喝茶说话,她自跟了阿桃去大厨房:“是谁找我?”

    阿桃道:“是肖里正厨房里骂他家周八娘呢。眼瞅着要动手了,她们便叫奴婢来寻您去当个和事佬。”

    牡丹猜着大概是为了周八娘逼肖里正为自家帮忙事情,只是先前她与肖里正分开时候,肖里正还好好,片刻功夫就发了脾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便问阿桃:“周八娘和肖里正是一家人么?我先前去他家,看着周八娘挺能干,年纪也轻。”

    阿桃见牡丹肯问自己,又是高兴又是忐忑,小声道:“您不知道他们家事情。他们原本不是一家人,周八娘原来是肖里正小姨妹,嫁城里常安坊一户姓陆人家,后来她丈夫死啦,肖里正家里周大娘也死啦,肖里正就求周家续亲,求娶周八娘。周八娘不肯,但她家里还是逼着她嫁过来了。刚开始时候,整天提着扫把追着肖里正打,打了约有两个多月,才消停了。”

    牡丹这才明白为何周八娘会发出女人不易感叹,原来她就是个被人欺负,不得意女子。

    阿桃见牡丹不说话,便大着胆子继续道:“这位周八娘胆子可大着呢,花样也多得很,她曾经教过村里年轻女子用旧竹篾片和橘叶来做熏香,人家都笑话她想过有钱人家好日子想过疯了,她也不理睬,我行我素。奴婢曾经跑去闻过她那香,还挺好闻。可是她也会做恶心事,去捉蛤蟆来做什么抱芋羹吃,还说是从百越学来法子。真是恶心死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会想到去做这么恶心事情。”阿桃说到此,配合地打了个寒颤。

    她以为牡丹会和其他人一样,听到做这什么蛤蟆吃就会大惊小怪地觉得恶心,偏牡丹并没有表现出恶心样子来,反而镇静地问道:“你看到过她做蛤蟆吃吗?”

    阿桃愣了一愣:“奴婢没见过。只是听王大娘说,厨房里人还都说,如果不是周八娘做得一手好菜,生得一身好力气,就一定要和您说,不许她来大厨房帮忙。”

    牡丹淡淡地“哦”了一声,阿桃一旁察言观色,觉得牡丹不似不喜欢周八娘,反而好像还感几分兴趣样子,便又把话朝着有利于周八娘方向发展,笑道:“其实她挺能干,这里谁家嫁女娶媳,都爱请她去帮忙做饭,为人也热情,肯帮忙。有次我那跑了后娘追打我们,差点把我弟弟推进河里去了,还是她帮忙,还和我后娘吵了一架。”

    牡丹听到此,不由皱起眉头来,严厉地看着阿桃道:“这样说来,她不但是个能干热心人,还帮过你忙,你怎能跟着旁人背后传她闲话呢?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阿桃见牡丹突然翻了脸,吓得赶紧站住了,紧张地绞着手指,垂着头结结巴巴地道:“奴婢只是想把自己知道都告诉您,想讨您欢心。”

    牡丹见她一张小脸怕得瞬间褪去了血色,心想这孩子就是一颗歪脖子树啊,便道:“虽然你是为了让我高兴,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这种行为让人瞧不起。若是不改,今后只怕我这里是留不得你。”

    阿桃咬住嘴唇:“那以后奴婢再不说人坏话了,专拣好说”

    牡丹叹了口气,叫过雨荷:“你教教她做人道理再教教她什么话该怎么说。”

    雨荷微微一笑,老鹰抓小鸡似地提着阿桃衣领,将她拎到一旁开训。

    待到牡丹赶到大厨房时,闹剧已经收场,肖里正与周八娘二人正准备过来找她。肖里正撅着胡子,铁青着脸,嘴里骂骂咧咧,周八娘却是满脸不乎。

    牡丹忙上前与二人打招呼:“肖伯伯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肖里正一眼看到牡丹,忙奔过去气哼哼地道:“我不是你伯伯,当不起,别乱喊。你害死我了早知道你不安好心,我就该无论如何也不要答应这蠢婆娘”

    周八娘满不乎地上前拦住他,对着牡丹笑道:“小娘子,咱们寻个好说话地方说话。”

    牡丹便引他二人往屋里去,另寻了间僻静屋子,请二人坐下后,小心地问周八娘:“刚才还好好,怎么就说我害死人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周八娘淡淡一笑:“不就是你们前脚刚走,宁王府庄子里奴才们后脚就去寻他么?我想着反正这人只能做一回证啊,他自己去得晚了能怪得谁?白纸黑字落那里呢,难道还能改过来?便没去找咱们肖里正,给他倒了杯茶就来干活儿啦。”

    肖里正气得发抖:“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人?王府圣上儿子你惹得起吗?”又瞪着牡丹,“你惹得起吗?”

    牡丹正要开口,周八娘便横了肖里正一眼:“你这人可真是笨得屙牛屎老娘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却不懂得推脱,怨得谁?”

    肖里正道:“我推脱了啊,我说了,他们来晚了,我已经写了那东西了,断不可能改过来,叫他们来找何家就是了,可是他不肯饶我啊,说我故意和他们作对,问我是不是不想做这个里正了,当头就给我一巴掌,把我牙齿都给打晃了……”

    牡丹定睛看过去,果见他半边脸有些红肿,不由很是抱歉:“实是对不住,但事到如今,还是只有请您往我身上推了,医药费也由我来出,权当向您赔罪啦……”

    周八娘道:“本来就要往你们身上推。”见牡丹朝她看过来,坦然自若地道:“你们目是要我们替你们作证,我目也是既不想做亏心事,也不想夹中间难为,任人打整,所以咱们算是各取所需,就是这老傻蛋人太笨,胆子又小又贪心,不会办事还想做里正,活该他倒霉。”

    牡丹默默一想,就是这么回事。她当时没有据实以告,哄着肖里正帮自己办了这件棘手事,但从周八娘那边来看,也是图个签了这字就把事情甩脱推给自己,由自己和宁王府去抗争,他们再不掺和进来意思。

    没有人是傻,都是各怀心思,小老百姓为自家打算罢了,还真说不上谁好谁不好,只是说到底肖里正挨这一巴掌确也是因为自家才挨,周八娘其人确也坦荡。牡丹便道:“都是我给你们添麻烦,我这里给二位赔礼了,请问这附近可有大夫,我马上让人去请来给里正看伤。”

    肖里正哼哼道:“不必了我挨打就当白挨了,可不敢再和你家有牵扯。人家说了,叫你等着瞧我是来把她带回家去,你赶紧把她今日工钱算给她,然后你就等着宁王府人来找你麻烦吧等着倒霉吧”

    封大娘送茶汤进来,闻言就有些恼怒,这人是怎么,嘴里包着粪呢?怎么这样说话啊?当下便将茶瓯重重一顿,眼皮子一抬,就要说上两句,牡丹忙将她拉开,笑道:“谢谢肖伯伯过来报信,你们真是好心人,我会小心。既是这样,我也不敢再留你们了,大娘,去帮周伯母结算一下工钱。”

    封大娘办事老到,并没有去问周八娘工钱是多少,直接就找五郎支了一缗钱来交给周八娘,周八娘笑了一笑,数了一百个钱,对着牡丹道:“多就当是我卖草药给他敷嘴。小娘子你好自为之。”说完也不要封大娘送,揪着肖里正去了。

    封大娘沉了脸道:“丹娘,这到底是谁这么张狂?竟然敢趁着宁王府里发生这种大事时候,这外面如此张狂乱来?他就不怕给宁王府惹上麻烦,也给他自己惹麻烦吗?明明知道咱们家是李舅爷亲戚,还这样可恶。”

    牡丹暗想,真相不明之前,她能做,就是大限度地做好防范工作,保护好自己和家人不被牵连进去,至于其他自有李元去操心。便道:“我和去五哥他们说,这些日子我们大家都小心些,不要被人谋算了去。”

    封大娘点头称是。牡丹看看天色不早,见雨荷领了阿桃过来,便吩咐阿桃道:“让人去林子里将鲜上好桃子和李子摘些来,备成四份,一份给福缘师父带回去,一份送家里,一份送给李家,另一份送去给楚州候府白夫人。”又叫雨荷:“让厨房里赶紧送素斋饭来,吃了好让福缘师父早些回城。”

    牡丹进去请福缘和尚吃斋饭,又将五郎叫到一旁,把肖里正来递话说了一遍,道:“五哥,你今晚不要留这里了,和三嫂、六嫂一起回去吧?”

    五郎皱眉道:“既然他们要找麻烦,该让人这里守着才是,要是咱们统统都走*了,有人来捣乱可怎么好?不行,我不去。”

    牡丹道:“五嫂很久没看见你了。这里我留下来就是了。”

    五郎微微一笑:“你到底是个女子,那些肮脏手段哪里有我见识多?你不放心我留下来,我怎么又放心你孤身一人留下来?这样好了,你若是真要留下来,便我兄妹二人一起留下来好了。”

    牡丹沉默片刻,抬眼望着五郎嫣然一笑:“好。”

    甄氏和孙氏听说牡丹不回去了,咋咋呼呼地念叨许久,说牡丹留这里纯属是添乱,又说这里什么都没有,牡丹换洗衣服也没带,不方便云云,一心想将牡丹说动,好跟她们一起回去。

    牡丹只是摇头:“衣服倒是没问题,刚开工时我就带了两套来放这里备用,其他也不需要什么,不能让五哥一个人留这里,我留下来给他搭把手也好。”她虽然不知道邓管事会做什么事来给她添堵,但这个时候她是绝对不会留下五郎一人独自守这里。

    甄氏和孙氏无奈,只得道:“我们一到城门口就让家丁折回来帮你们。”

    福缘和尚很安静地吃完斋饭,然后听从牡丹建议,跟着甄氏、孙氏和何家家丁一起结伴回城去,临走时,他静静地望着牡丹道:“小心木料。”

    脆弱就是木料,一把火就可以烧得干干净净……烧完之后,她可不是要停工了么?牡丹打了一个激灵,认真答道:“好。”

    福缘和尚微微一笑,向牡丹和五郎双手合什行了礼,谢过何家家丁牵过来马,仍旧坐了自己骑来那头驴,慢吞吞地去了。

    牡丹和五郎商量了几句,趁着天色未黑,速安排起来。木料砖瓦本是早就拉了来放置好,有专人看守,如今有了这种危险,少不得要提高工价,多安排几个妥当仔细人来看着,还要组织一个夜巡队,夜里工地上来回巡护,以防有人潜入来捣乱。

    天色渐晚,雨荷与封大娘二人将牡丹房间收拾出来,又从厨房提了热水,叫牡丹去洗浴。牡丹着实也累极了,今日奔波一天,汗水出了又干,干了又出,感觉一摸都要结了盐粒子,能够舒舒服服地泡个澡自然是求之不得。

    她躺进澡盆去就不想出来,想着要趁此机会建个淋浴洗澡房才是,晕晕乎乎靠澡盆壁上就迷糊了过去,直到雨荷外拍门才把她惊醒过来。

    雨荷急匆匆地捧着牡丹换洗衣服进来,看到她睡眼朦胧样子,不由嗔怪道:“又睡着了,若是着凉岂不是您自家吃亏受罪?”边说边将大块棉布盖到牡丹头上,替她擦头发。牡丹一边穿衣服,一边迷迷糊糊地道:“我三嫂和六嫂她们到了么?”

    雨荷手顿了顿,小声道:“适才有人来报,两位少夫人回京城路上,差点被一头疯牛给撞上幸亏福缘师父机智,将那疯牛给引开了,才没有出大事。只是他租来驴倒是被伤着了。”

    牡丹瞌睡一下子被惊得没了,她很难相信这是巧合。她阴沉着脸接过雨荷手上棉布,将头发包起来往外走:“我五哥呢?”

    雨荷追了出去:“外面交代咱家家丁和庄户们做事呢。您好歹将头发弄好,成个样子再出去吧?这里可不是家里,到处都是男人”

    牡丹顿住脚步,耐着性子任由她打整,好容易头发半干,绾了个简单髻,便立刻去寻五郎。五郎果然领了几个工头柳树下喝茶说话,见牡丹寻来,便走过来道:“你都听说啦?你别怕,她们都好好,家里今晚会再派人来帮忙,也会连夜去和李家商量,应该很就能解决,这里事儿也有我,你安安心心就好。”

    牡丹皱眉道:“五哥,不过就是这么大点儿事,他们怎么就这么不依不饶啊?他们就算果真要占了这地,也该直接来说一声,这样不明不白地,就光背后搞小动作,还恶毒,怎么就生成这副样子了?”

    五郎温和一笑:“傻丫头,这世上想不通事情多着呢。人心至善,人心也至恶,正常得很。人和人是不同,不要用你想法去猜别人想法,咱们觉得委屈,说不定他们也觉得委屈,你怎么没有任由他们去踩踏,反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们,和他们作对呢?实是太不像话了。”

    牡丹笑道:“是这个理。今晚你不打算睡了吧?那我陪你一起?”

    五郎想了想,道:“好啊。还和小时候一样,我给你讲故事?”

    <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