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回忆中泥足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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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不知不觉已经又过去大半个月了,马上天气就转凉了,也还有两天就是陈依言订婚宴了。
今天晚上下班前,安宁正在整理这段时间的实验数据,就听见陈依言过来叫她。
她放下一沓实验报告,回过头看陈依言,问道:“怎么了?”
陈依言蹦蹦跳跳的过来,走进了跟安宁说:“我后天就订婚了,想着今天约你和王娴姐姐吃一顿饭。”
安宁听完懵懵点头说好。愣神片刻去拿包里的手机给王娴发消息。继续回过身面带浅笑地整理好手头上的实验报告。
下班后刚走出研究所,安宁想到什么似的,忽然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眉头一松朝着地铁站反方向走了。
她在走的这条小路,是一次偶然发现的。有一次她把乘车卡忘在了家里,身上也没零钱,就想着慢慢走回家吧,反正也没多远。
既然都要走回家了,安宁又想换条路走,不想一直两点一线的上下班。所以她那次大胆地选择了一条完全背离的道路走。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安宁刚从重度抑郁转为中度抑郁。对这条路充满了小孩子般的好奇,边走边停下来望望。其实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条路并没有什么非同寻常的景色,只是因为安宁自己第一次走这条陌生的路,又在那样敏感的时期。她才会有一系列过度的反应。
那个时候只要外界稍微的风吹草动都能影响安宁敏感脆弱的神经。她有时开心的无缘无故,折腾半天都不会累,有时候又忽然心情低落谷底,对任何事情没有感知能力。但是为了让自己不要一直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中,她还是坚持上班。状态完全不允许的时候才请假。
今天再次踏上这条路,安宁有一瞬恍惚。她幼稚地挠了挠头,似是在思考上一次走这条路是什么时候。
恍惚中感觉上次站在这路还是昨日,现实却已经过了两年;感觉和陈依言刚刚认识,她后天却要订婚了。
想到这里,她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身回过头望了望来时的路。眼神再次被空洞、迷茫侵占。她静静驻足着,思绪早已飘远。
天地万物,一瞬乍隐。眼前的苍白尽褪,一个个回忆的片段瞬间袭来,砸向安宁的瞳孔,撞在本无波澜的心房。安宁眼眸紧缩,身心陷入回忆的沼泽。一年两年掠过,三四年更是匆匆。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好,四年光阴就已经流逝了。
哧——嘭!一道惊雷击碎了回忆的布景。风声接踵而至,安宁一点一点从回忆中抽离。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是再次抬脚时,细细麻麻的针扎感从下半身传来。
回到家,她像往常一样去浴室洗澡。在浴室里,她咬着唇狠狠地搓自己的身体,好像希望把过去一事无成的人就这样快速地冲刷下去。直到把全身上下都搓的通红,才停下来...
从浴室出来,安宁已经平静下来,状似放松般伸着胳膊走进衣帽间,最后精挑细选穿上了一件墨色长裙,搭配一双六厘米左右的高跟鞋。
换好衣服后,像要迎接一个新的人生般,欢快地坐到化妆台前,开心地对着镜子笑了笑。
之后又改了往日高马尾的发型,对着镜子一点点把头发高高挽起。边用双手打理头发,嘴里边哼唱着一首儿歌。最后依然为自己涂了口红。
收拾好后又去照了照全身镜,镜子里的她给人一种一见倾心的古典美的惊艳感。设想一下在灯红酒绿里,一定会是全场的人都为她侧目,为她驻足。
安宁似是也很满意,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会打扮了。最终还是有点羞涩的低头掩唇笑了笑,眼睛弯的像两个小月牙,也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
正要出门就接到了王娴的电话。没错,王娴是来接她的,说是已经到楼下了,让她出去。
安宁到了楼下,一抬眼就看见了王娴的车,又低头理了理额前碎发笑着朝她们迈步。如果你仔细看,你会发现刚才走过去的女人,迈着轻盈的步伐,扬起真诚的笑容,可是笑容又有几分到达眼底呢...
安宁打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王娴原本只是瞥下她,结果这一瞥足足使王娴倏地睁大眼睛,惊讶地张开嘴巴,呈现‘O’型,附带‘啊’了一声。
安宁对王娴这副反应作嫌弃状。撇了撇嘴,挑了挑眉,学着王娴平时调侃她的语气说道:“哎呦,这是谁家姑娘啊,不矜持的样子真是吓人得很哦~”
王娴今天听到这句吐槽都来不及怼回去了,急忙问安宁:“你打扮成这样子是怎么回事?是陈依言组的脱单饭,怎么好像要订婚的人是你啊?”还又坏笑般地问安宁,“怎么的,大小姐,最近有追求者?有喜欢的人?要谈恋爱了?”
王娴一连串问下来,安宁故意眯了眯眼,假笑道:“谢谢关心,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这么穿一下,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王娴没得到满意答案,终于恢复正常,瞪了她一眼,怼道:“您不知道您以前的衣品吗?大街上的老奶奶都比您会穿,哼!”
安宁这下被怼的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愣是又把话憋了回去,傲娇似的抱着胳膊不看王娴。
......
到了餐馆,原本她们三个要开个包间,结果前台说今天人比较多,包间里都有客人了。三人无奈只能坐大堂了。
“今天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好日子啊,怎么突然这么多人呢?”边走陈依言边跟王娴吐槽。
安宁走在她们后面,倒是没怎么在意。随遇而安般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一抬头,刚巧发现自己正对准二楼的楼梯口...
王娴晚上还有事,开车来的,不准备喝酒了,陈依言非要拉着安宁一起喝酒,想要找人陪她。
但是安宁这次记起了前不久,跟她们在酒吧喝了酒,回家却是翻来覆去一整晚没睡觉。因为喝了酒就不能吃安神药物了。所以,今天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喝了。
可是她又没想好借口,只能生硬地说自己是生理期,不能喝酒。陈依言不免失落,但是也不能再劝安宁喝酒了,就开始独自一人买醉。
可是安宁拿生理期当借口的时候,可以轻易骗过陈依言,却是怎么都骗不了王娴。
王娴跟她整整住了一年多,她什么时候生理期,王娴怎么会不知道。更何况当时最注意的就是她的身体状况。
听安宁说完那句话,王娴也没打算拆穿,只是盯着安宁看了一会儿,眼里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心思也不由得往下沉了沉。
这顿饭三人吃的不如上次畅快,陈依言不畅快是因为没人陪她喝酒;王娴不畅快是因为心里担心安宁;安宁不畅快是因为那句谎话。
总之,一顿饭她们来时高高兴兴,吃的时候确是一派低迷。
吃完饭,安宁准备去结账,算是庆祝陈依言马上彻底脱离单身生活。但是陈依言死活不同意,喝得微醺,非要自己买账。
安宁拗不过她,便让她去买账,一边搀着她走到柜台,一边有点做贼心虚似的回头看王娴。
陈依言到了柜台结账,安宁又想探探王娴是不是怀疑了什么。还没到她开口,就看到楼梯口,有五六个人往下走。
其中一个就是顾宸,另一个有说有笑的则是姜梓涵,剩下的是三位长辈。安宁是认识顾母的。再看姜梓涵挽着一位长辈,无疑就是她父亲了。那他们今天来这里聚餐,原因昭然若揭,是为了两人的婚事打算吧。
安宁忽然看到顾宸抬头看了过来,连忙低下头仓皇转身出了餐馆,去向王娴车旁。微风飘过,安宁莫名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每次面对顾宸都不能泰然处之。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依旧不能,她有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额头。
晚风吹散了安宁大半的愁绪,她等的有点无聊,走去路边低头用脚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身子一扭一扭的。还是不受控制地想刚才看见的场景。
远远一看,好像他们真的很像一家人。两个人到他们两个家庭,都是那么般配。安宁这会儿猛地想起前不久在酒吧遇到顾宸。当时她们三人喝完酒正往外面走,路过顾宸旁边时,好像是听到了一声什么姜梓涵婚事的安排。
当时她因为从顾宸旁边走过很紧张,又没听太清,所以就没在意。今天看到两家人聚餐,那是不是就是他们两人要结婚了呢...
安宁越想越烦躁,越想越绕不出来,便深呼吸了口气很重地叹了出来。
刚叹完气,就听到王娴没什么语气地问她:“怎么提前在这儿等着了,我们还找你呢。”
安宁看向王娴,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快,心里在想不会是王娴也看见顾宸他们了吧。但是她也不能问。越问越让王娴担心,认为她还没走出来。
只能随口敷衍两句,接过陈依言,跟她一起坐到后座。
之后车厢内一路无话,只有陈依言时不时的几句话夹带着酒意。先把陈依言送回家后,王娴继续送安宁。
安宁心里忐忑了一路,两手一直在搓着裙摆一角。她明显感觉到王娴的不高兴,就等着被王娴吊打了。
终于,车停在了她家楼下,王娴也忍不住了,直接冷冰冰地问道:“为什么不能喝酒,别跟我说生理期,也不要再找借口骗我。不然,我一会儿也不再加班去了,直接跟你回家。”
安宁等待的时候是忐忑,现在心里可以说是激荡了。她知道逃避不了了,便用了蚊子声嗡嗡地说:“我这两天睡眠不好,在吃安神药。”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抬半只眼看王娴。
八月不知不觉已经又过去大半个月了,马上天气就转凉了,也还有两天就是陈依言订婚宴了。
今天晚上下班前,安宁正在整理这段时间的实验数据,就听见陈依言过来叫她。
她放下一沓实验报告,回过头看陈依言,问道:“怎么了?”
陈依言蹦蹦跳跳的过来,走进了跟安宁说:“我后天就订婚了,想着今天约你和王娴姐姐吃一顿饭。”
安宁听完懵懵点头说好。愣神片刻去拿包里的手机给王娴发消息。继续回过身面带浅笑地整理好手头上的实验报告。
下班后刚走出研究所,安宁想到什么似的,忽然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眉头一松朝着地铁站反方向走了。
她在走的这条小路,是一次偶然发现的。有一次她把乘车卡忘在了家里,身上也没零钱,就想着慢慢走回家吧,反正也没多远。
既然都要走回家了,安宁又想换条路走,不想一直两点一线的上下班。所以她那次大胆地选择了一条完全背离的道路走。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安宁刚从重度抑郁转为中度抑郁。对这条路充满了小孩子般的好奇,边走边停下来望望。其实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条路并没有什么非同寻常的景色,只是因为安宁自己第一次走这条陌生的路,又在那样敏感的时期。她才会有一系列过度的反应。
那个时候只要外界稍微的风吹草动都能影响安宁敏感脆弱的神经。她有时开心的无缘无故,折腾半天都不会累,有时候又忽然心情低落谷底,对任何事情没有感知能力。但是为了让自己不要一直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中,她还是坚持上班。状态完全不允许的时候才请假。
今天再次踏上这条路,安宁有一瞬恍惚。她幼稚地挠了挠头,似是在思考上一次走这条路是什么时候。
恍惚中感觉上次站在这路还是昨日,现实却已经过了两年;感觉和陈依言刚刚认识,她后天却要订婚了。
想到这里,她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身回过头望了望来时的路。眼神再次被空洞、迷茫侵占。她静静驻足着,思绪早已飘远。
天地万物,一瞬乍隐。眼前的苍白尽褪,一个个回忆的片段瞬间袭来,砸向安宁的瞳孔,撞在本无波澜的心房。安宁眼眸紧缩,身心陷入回忆的沼泽。一年两年掠过,三四年更是匆匆。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好,四年光阴就已经流逝了。
哧——嘭!一道惊雷击碎了回忆的布景。风声接踵而至,安宁一点一点从回忆中抽离。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是再次抬脚时,细细麻麻的针扎感从下半身传来。
回到家,她像往常一样去浴室洗澡。在浴室里,她咬着唇狠狠地搓自己的身体,好像希望把过去一事无成的人就这样快速地冲刷下去。直到把全身上下都搓的通红,才停下来...
从浴室出来,安宁已经平静下来,状似放松般伸着胳膊走进衣帽间,最后精挑细选穿上了一件墨色长裙,搭配一双六厘米左右的高跟鞋。
换好衣服后,像要迎接一个新的人生般,欢快地坐到化妆台前,开心地对着镜子笑了笑。
之后又改了往日高马尾的发型,对着镜子一点点把头发高高挽起。边用双手打理头发,嘴里边哼唱着一首儿歌。最后依然为自己涂了口红。
收拾好后又去照了照全身镜,镜子里的她给人一种一见倾心的古典美的惊艳感。设想一下在灯红酒绿里,一定会是全场的人都为她侧目,为她驻足。
安宁似是也很满意,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会打扮了。最终还是有点羞涩的低头掩唇笑了笑,眼睛弯的像两个小月牙,也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
正要出门就接到了王娴的电话。没错,王娴是来接她的,说是已经到楼下了,让她出去。
安宁到了楼下,一抬眼就看见了王娴的车,又低头理了理额前碎发笑着朝她们迈步。如果你仔细看,你会发现刚才走过去的女人,迈着轻盈的步伐,扬起真诚的笑容,可是笑容又有几分到达眼底呢...
安宁打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王娴原本只是瞥下她,结果这一瞥足足使王娴倏地睁大眼睛,惊讶地张开嘴巴,呈现‘O’型,附带‘啊’了一声。
安宁对王娴这副反应作嫌弃状。撇了撇嘴,挑了挑眉,学着王娴平时调侃她的语气说道:“哎呦,这是谁家姑娘啊,不矜持的样子真是吓人得很哦~”
王娴今天听到这句吐槽都来不及怼回去了,急忙问安宁:“你打扮成这样子是怎么回事?是陈依言组的脱单饭,怎么好像要订婚的人是你啊?”还又坏笑般地问安宁,“怎么的,大小姐,最近有追求者?有喜欢的人?要谈恋爱了?”
王娴一连串问下来,安宁故意眯了眯眼,假笑道:“谢谢关心,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这么穿一下,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王娴没得到满意答案,终于恢复正常,瞪了她一眼,怼道:“您不知道您以前的衣品吗?大街上的老奶奶都比您会穿,哼!”
安宁这下被怼的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愣是又把话憋了回去,傲娇似的抱着胳膊不看王娴。
......
到了餐馆,原本她们三个要开个包间,结果前台说今天人比较多,包间里都有客人了。三人无奈只能坐大堂了。
“今天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好日子啊,怎么突然这么多人呢?”边走陈依言边跟王娴吐槽。
安宁走在她们后面,倒是没怎么在意。随遇而安般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一抬头,刚巧发现自己正对准二楼的楼梯口...
王娴晚上还有事,开车来的,不准备喝酒了,陈依言非要拉着安宁一起喝酒,想要找人陪她。
但是安宁这次记起了前不久,跟她们在酒吧喝了酒,回家却是翻来覆去一整晚没睡觉。因为喝了酒就不能吃安神药物了。所以,今天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喝了。
可是她又没想好借口,只能生硬地说自己是生理期,不能喝酒。陈依言不免失落,但是也不能再劝安宁喝酒了,就开始独自一人买醉。
可是安宁拿生理期当借口的时候,可以轻易骗过陈依言,却是怎么都骗不了王娴。
王娴跟她整整住了一年多,她什么时候生理期,王娴怎么会不知道。更何况当时最注意的就是她的身体状况。
听安宁说完那句话,王娴也没打算拆穿,只是盯着安宁看了一会儿,眼里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心思也不由得往下沉了沉。
这顿饭三人吃的不如上次畅快,陈依言不畅快是因为没人陪她喝酒;王娴不畅快是因为心里担心安宁;安宁不畅快是因为那句谎话。
总之,一顿饭她们来时高高兴兴,吃的时候确是一派低迷。
吃完饭,安宁准备去结账,算是庆祝陈依言马上彻底脱离单身生活。但是陈依言死活不同意,喝得微醺,非要自己买账。
安宁拗不过她,便让她去买账,一边搀着她走到柜台,一边有点做贼心虚似的回头看王娴。
陈依言到了柜台结账,安宁又想探探王娴是不是怀疑了什么。还没到她开口,就看到楼梯口,有五六个人往下走。
其中一个就是顾宸,另一个有说有笑的则是姜梓涵,剩下的是三位长辈。安宁是认识顾母的。再看姜梓涵挽着一位长辈,无疑就是她父亲了。那他们今天来这里聚餐,原因昭然若揭,是为了两人的婚事打算吧。
安宁忽然看到顾宸抬头看了过来,连忙低下头仓皇转身出了餐馆,去向王娴车旁。微风飘过,安宁莫名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每次面对顾宸都不能泰然处之。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依旧不能,她有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额头。
晚风吹散了安宁大半的愁绪,她等的有点无聊,走去路边低头用脚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身子一扭一扭的。还是不受控制地想刚才看见的场景。
远远一看,好像他们真的很像一家人。两个人到他们两个家庭,都是那么般配。安宁这会儿猛地想起前不久在酒吧遇到顾宸。当时她们三人喝完酒正往外面走,路过顾宸旁边时,好像是听到了一声什么姜梓涵婚事的安排。
当时她因为从顾宸旁边走过很紧张,又没听太清,所以就没在意。今天看到两家人聚餐,那是不是就是他们两人要结婚了呢...
安宁越想越烦躁,越想越绕不出来,便深呼吸了口气很重地叹了出来。
刚叹完气,就听到王娴没什么语气地问她:“怎么提前在这儿等着了,我们还找你呢。”
安宁看向王娴,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快,心里在想不会是王娴也看见顾宸他们了吧。但是她也不能问。越问越让王娴担心,认为她还没走出来。
只能随口敷衍两句,接过陈依言,跟她一起坐到后座。
之后车厢内一路无话,只有陈依言时不时的几句话夹带着酒意。先把陈依言送回家后,王娴继续送安宁。
安宁心里忐忑了一路,两手一直在搓着裙摆一角。她明显感觉到王娴的不高兴,就等着被王娴吊打了。
终于,车停在了她家楼下,王娴也忍不住了,直接冷冰冰地问道:“为什么不能喝酒,别跟我说生理期,也不要再找借口骗我。不然,我一会儿也不再加班去了,直接跟你回家。”
安宁等待的时候是忐忑,现在心里可以说是激荡了。她知道逃避不了了,便用了蚊子声嗡嗡地说:“我这两天睡眠不好,在吃安神药。”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抬半只眼看王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