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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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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要兰胤出事!”石月婵道。

    绿萝不自觉有些紧张,若是事情闹大了可怎么办?若是人家怀疑他们可怎么办?

    一个时辰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吩咐绿萝将人一一叫醒。

    石月婵带了一行人下楼去,兰胤留守在门口的小厮赶紧上前施礼说道,“我家公子已经在船上了,石大小姐如果去就跟小的来。”

    如果?

    这是兰胤在给她选择去或者不去吗?

    而不是和之前一样直接安排好,这会儿连等也不等她,看样子兰胤真的已经不想搭理她了!

    石月婵闻言眉头一挑,笑道,“去!当然去!”

    小厮将一行人往画舫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大槐从旁边插入他们的队伍。

    石月婵瞧了他一眼,见他对自己点头,她满意的笑了起来。

    画舫上,兰胤正在招呼客人,小厮过去禀报,他便走了过来,“各位休息好了是吧?”

    “是啊……只是兰公子不是说要逛街的吗?”石月婵纳闷的问道。

    “嗯……我还有事,就不能陪你们,若是你们要逛也不用管我。”兰胤淡笑着说道。

    “算了……既然兰公子不想逛,那我们去也没意思了。”石月婵想着想着时间还早,去逛街也不好玩,中元节必定要晚上出来才好玩。

    兰胤笑了笑,“那各位在船上玩的开心吧,我先过去作陪一会儿再来。”

    石月婵一行人点头,兰胤才转身回到原来的那一块皆是和他差不多气质装扮的人群中。

    这船十分大,不知道兰胤是从哪里搞来的画舫,竟能装下好些人,奴才主子丫鬟一船至少数十人都不止。

    “这船好气派啊!”何灵儿都忍不住惊叹。

    “确实不错,比上次宁表兄给我们坐的船还要气派。”石月婵也不禁说道。

    元氏就笑道,“兰家是找武阳首富借的船。”

    “是吗?”石月婵闻言先是诧异后又阴阴的笑了起来,这要是出了事,兰胤应该会损失惨重吧?

    “是的。武阳首富十分喜欢兰公子,兰公子去找武阳首富借船的时候,武阳首富直接认了他做干儿子,这次中元节便直接给了他这么一艘画舫。青石巷里这两天一直在说呢。”元氏从丫鬟那儿听来的。

    石月婵竟然不知道青石巷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就在这个时候,画舫启程了,滚滚的江水向船两侧划去。

    兰胤带着一行人走到甲板上,甲板上有木桌木椅,上面有笔墨纸砚。旁边又有九弦琴。

    这些文人雅士聚在一起就会舞文弄墨。

    兰胤走到琴边弹奏了起来,“江风如曲扬……”

    优雅的琴声从那边传了过来,船上许多人都看了过去。

    “兰公子奏的好!”

    “兰公子不愧是一表人才!”

    许多夸奖兰胤以及其他几位书生气之人的人说道。

    忽的,船上一阵轻微的响动后,甲板上的木板忽的断裂了开来。

    兰胤所坐的那一处已然断开倾斜于江中,一行人掉入水中发出‘花啦啦’的声响,顷刻间水花四溅。

    靠近栏杆边上的水手立即跳入水中救人,几乎是一瞬间就将人给捞了起来。

    一些会武功的武士以及护卫则是用绳索将落入水中的人套住往回拉。

    船上的人却惊恐的叫了起来,

    “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啊!”

    “这船要沉了!”

    一时间船上的人乱作一团。

    画舫距离江边不远。船夫立即抛锚靠岸。

    因为动作迅速,处理得当倒是没有人员伤亡,并且将人救起来的时候,船已经靠岸了。

    船上的小厮,丫鬟,仆从立即将人疏散下了陆地。

    兰胤成了落汤鸡,狼狈地坐在地上,他迎接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成了焦点,脸上火辣辣的难堪。

    他恼羞成怒地呵斥道,“到底怎么回事?”他今天最后的风度已经被用完了。他只想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甲板怎么会忽然断裂?”

    “这船已经用了很久了,之前翻修后就一直放着,老爷吩咐过这船不能载太多人!”这小厮是武阳首富家的人。

    话音落下。兰胤的脸色更不好了,“你给我!滚!”

    本来在场的人神色各异,有同情、有怜惜、有关心,可这会儿见兰胤如此凶狞,他们神色一变,这兰家兰胤不是解元么?怎么……这么修养这么差?

    石月婵正色道。“兰公子息怒,这船甲板断裂不能怪这仆从,倒是你明明知道船不能装载那么多人还邀请了这么多人来,实在是不应该,此刻不出事也就罢了,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我们这些人岂不是都要与你陪葬?”

    “你一定是你害我!”兰胤看了石月婵就烦,一定是这女人做了什么,否则今天她怎么会如此反常,一而再的应了他的邀约?

    “兰公子莫要血口喷人!我一个女子出门都难得,今儿个若不是应了你的邀约请我全家出来玩,我又见你十分有诚意才应邀,你怎能出了事竟说出如此胡话?你这是大丈夫所为吗?”石月婵立即反驳道。

    “就是!”

    “想不到兰公子也不过如此!”

    “想不到兰公子竟是这样不负责任遇事推脱的人。”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

    兰胤怒指石月婵,“若不是你,那必定是你八字与我相克,否则我今日怎么会如此倒霉?”

    “我呸!这什么人啊,出了事竟然怪人家女子,这样的人竟也能考上解元,改明儿我也去考……”

    一瞬间说什么的都有!

    兰胤忽然被千夫所指,心头恨恨,怒站起身来,指着众人说道,“你们知道什么?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哼!”

    许多人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其他人亦是纷纷如此。

    兰胤慌忙道,“你们是应我邀约而来,莫要听这女子胡说八道……”

    他越想挽留。别人走的越快。

    “月婵,我们也走吧。”何灵儿提议道。

    石月婵点头转身带着众人离开。

    兰胤在后面气的抓了抓头发,左右来回走动,随后愤恨的瞧着石月婵的方向。

    江边确实修了许多新店。一个个新颖又漂亮亦物品齐全,十分繁华。

    “你看那个兰胤,人品如此低劣,幸好我们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否则要让他给骗了可就糟糕了。”何灵儿庆幸的说道。

    石月婵起初是不知道他人品如何地。可她觉得当初她们姐妹三人去江边坐船,他来邀请她们时并未尊重她们,她就明白兰胤心里根本就不是真的尊重石府和她,若是谈真心想要求娶她,那简直是笑话!

    石月婵经过了上一世,本就对所有的事情十分警惕,又因为卫乘风,韩孟昭,帝君,她对男子都有一种莫名的抗拒。亦对感情的事情十分敏感和慎重,所以在兰胤第一次有所行动的时候,她就已经看穿了他的内心。

    兰胤这个人虽然面相好仕途也好,可是心术不正表里不一,不真诚亦心思十分深沉,眼高于顶却要装作谦卑的模样,亦只关心自己地喜乐不会顾忌他人,仅凭这些他就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更何况他求娶之心是另有目的。

    “你们看我戴的这个是什么?”石墨禅见了面具就要买,这会儿都戴在脸上让一行人猜。

    没人理会他。几个女人都在说衣裳首饰之类,石墨禅便默默的自己玩去了。

    天色越暗,街道中的人便越多,不出来参加这样的活动。观看这样的灯会,都不知道武阳竟然有这么多人。

    “小少爷不见了。”绿萝忽然惊叫道。

    不远处大槐却一把将石墨禅拎起来扛到了背上,“在这儿呢,没丢。”

    石月婵三人吓了一跳,还好今天将大槐带了出来,否则幼弟丢了可不得了。

    大槐扛着石墨禅过来。

    “你怎么到处跑?”石月婵训斥道。

    “人太多了。你们又不看着我!”石墨禅嘟着嘴儿说道。

    石月婵无言以对,可是瞧见石墨禅笑眯眯的模样,她觉得他是故意的,“你故意的是吧?”

    “我……我错了。”石墨禅本想狡辩,可看见石月婵生气的模样赶紧认了错。

    石月婵险些气死。

    元氏也温怒道,“你这是干什么?你是真走丢了怎么办?”

    何灵儿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石墨禅挨骂,“要你皮!”不过她也是有些吓到了,这孩子怎么这么乱来,“看把你姐姐和你娘气的!我小时候要是敢像你这样,我爹肯定要叫奶娘打我。”

    石墨禅想要转移话题,瞧着何灵儿想笑。

    “你还笑!你还敢笑!”石月婵喝道。

    石墨禅心头一抖险些哭出来。

    大槐只好圆场了说道,“大小姐,夫人请息怒,有小人在小少爷不会丢的。夫人,大小姐放心吧,小人会看好小少爷的。”

    石月婵也不能在外面的人狠狠教训他,只好说道,“今天幸好有你。”

    “大小姐客气了,小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大槐说道。

    石月婵瞧着大槐满意的点了点头,元氏也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新面孔多了几分赞赏,虽然不知道女儿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魁梧的大汉,但似乎挺可靠的。

    石月婵叮嘱了几句让大槐将石墨禅看好,又让石墨禅不准乱跑才转身。

    见主子们不再看他,大槐才敢看向绿萝,见她也在看自己,他冲着她笑了笑。

    绿萝脸色一红下意识的看向地面,她瞧着大槐那一双破旧的快露脚趾的布鞋抿了抿唇,随后转身跟上了石月婵。

    “一会儿肯定人多,我们放了灯去酒楼吃饭好不好啊?或者回去吃饭?”石月婵问道。

    “好!”何灵儿说道。

    一行人基本是以石月婵说的话为主包括元氏,所以其他人亦没什么意见了。

    何灵儿欢快的跑过去,将准备好的灯点燃放入了喝水中,随着江流飘远,她目光虔诚看着叶瓣大小的小船带着灯远去,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元氏也放了灯入江中,她双手合十许愿了起来。

    石墨禅则拿了好几个灯过去打算放,最后被大槐拿了许多回来只给了他一个,他似乎不满,最后也不知道大槐说了什么,他竟是妥协了一般只放了一个。

    夜色下,火光照映下,他们的脸上神色 各自不同,却十分安宁愉悦,至少相比前世来是如此,元氏眼里没有绝望、惊恐、忧愁……石墨禅眼里没有内疚、渴望、没有不属于他那个年龄该有的一切眼神。

    石月婵希望元氏,石墨禅这一世一辈子都能够如此时此刻般无忧无虑,希望她的好友何灵儿能够一辈子平安无事包括不在眼前的徐佳容,希望她身边的,不在身边的她在意的和在意她的人也都一辈子安康富乐。

    “石姑娘。”初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也来了这里。

    石月婵被惊醒了思绪回头,“你?”

    “我家主人在那边。”初一指了个方向。

    不远处的江流边上,淮渊负手而立,他在看江也似在看远方,他修长的身影站在那儿就是一副好看的画卷,却显得十分的孤独,他绝世而独立,好像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明明就在这个世界,却好像是站在另一个世界一般。

    也正因为如此,石月婵觉得此刻的淮渊看上去是那么的孤独。

    淮渊也侧过头了看向她,他勾唇一笑,顷刻间就好似与这个世界有了联系,整个人都有生气了一些。

    “大人说今晚人多又杂,让石姑娘放完灯就早些带着家人回去,莫要多逗留了,以免出了事就不好了。”初一说道。

    有时候,一些温暖的话竟也能让人心疼,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除了母亲幼弟以外的人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石月婵心中感动,沉默了几息,“多谢大人挂怀,我一会儿就回去。”

    初一笑着道是后到淮渊那儿对他说了几句。

    淮渊瞧着石月婵这边点了点头,便带着初一转身没入了人群之中。

    只是顷刻间,石月婵便再看不到他的身影。

    石月婵看向元氏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将灯放完了,却还舍不得走的模样站在江边看别人玩耍,元氏和何灵儿还在交谈着什么。

    石月婵唤道,“娘!灵儿!墨禅!我们回去吧,人太多了可能没有地方吃饭了不如早些回去吃饭后就歇息。”

    元氏回过头来,似乎没有听到,“啊?”

    石月婵只好走过去再次说了一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