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鬼尸惊魂,通灵相公不好惹 > 第六十七章 他爱的那个人

第六十七章 他爱的那个人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此时的帐营外围满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一个个往帐子里挤。

    似乎在看什么热闹,一会儿三五成群的几个妇人兴高采烈的从帐子里出来,手里捧着的不是八卦盘,就是桃木剑,梅花钱,羊角。

    沐云书的脸色很不好看,冷衡快步上前,毫不留情的掀开帐子帘子,里面站满了村里的妇人,都是来找肾虚道长看相算卦,顺便还买些辟邪的物件回去的。

    突如其来的人闯了进来,当看清来人,还在肆意吹捧的肾虚道长如同泄了气的球一般,嫣儿了下来。

    “抱歉抱歉啊,各位大姐大婶,今日就到这里了,各位赶明儿再来啊”

    “道长您可别忘了,抽口去看看俺家那宅子,总觉得最近晚上不对劲儿,那窗户啊老是在半夜响起,老是觉得有什么人在外面拍打着窗户,一出门又没了动静。”一个体态和肾虚道长差不多圆润的妇人,扯着嗓子提醒道。

    一听那妇人说,其他三姑六婆也涌了过来。

    “道长,俺家的老母猪要养猪崽子了,可是前些日子兴许是被什么吓着了,这几日一直拉肚子,劳烦您走一遭,帮俺家的猪圈化化煞啊”

    “俺家东面的茅坑要填了,你给看个日子先“

    “俺家闺女都十八了,还没人上门提亲.....”

    ......

    众人你一句我一言的,顿时让狭小的帐子嘈杂了起来。

    沐云书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温润的俊脸变的阴沉,好似要滴出墨汁。

    “肾虚道长,我还不知您原来还有这些本事,真是人如其名,厉害厉害”

    沐云书眯起凤眸,薄唇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意,声音却透着一股冰冷。

    原本温润如玉的俊逸男子,突然变的如此阴沉,肾虚也慌了,连忙横着眉头瞪着眼,把那些七嘴八舌的三姑六婆轰了出去。

    肾虚道长顾不得擦去额头的汗水,赶紧迎了上来。

    “公子秒赞了,贫道不过是托公子的光,来到贵宝地驱鬼化煞,若不是公子看得起小的,那小的也不会......“

    “哼,不要再说这些恭维的虚话了,你要我准备的东西都在这里,何时开坛做法?给你三天的时间,若是不能让消失的鬼林和村落从现,那本公子真的要好好答谢你了”

    不等肾虚道长说完,沐云书挥了挥衣袍,淡淡的开口。

    肾虚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对于沐云书,他还是知道些的,七岁考进童生,十岁中了秀才,十五岁中了举人,现在二十刚出头,却是文武双状元了,再过不久,他便是乌镇新上任的县令,乌镇虽然比不上凉城那么繁华,但也是个肥差事,乌镇卧虎藏龙的多了去了,达官贵人也比较多,若是能跟他搞好关系,银子自然不会少赚,搞不好,还能顺利寻找到那些宝贝的下落,何乐而不为?

    “是是是,东西备齐了,明日正午时,就开坛做法,连续三天,定能找到鬼林和消失的村子”

    虽然心里没底,但是肾虚道长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总之先压下再说,至于三天后能不能成功的找到鬼林和消失的村子,到时候再编一个堂皇的理由搪塞过去就好。

    肾虚道长想的很美,但是他却嘀咕了沐云书的能力,沐云书绝对不是那种轻易忽悠的人。

    只见沐云书剑眉微挑,凤眸闪烁了几下,一抹暗芒一闪而过。

    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模样:“那就有劳道长了”

    “好说好说“肾虚道长连连点头称是,不敢有半点忤逆。

    抬起头,肾虚道长贼溜溜的双眸扫过沐云书,直接凝固在何润珠身上,眼神炽热又贪婪。

    何润珠浑身一怔,极不舒服肾虚道长这么看着自己,她压制住有些害怕的心,提起勇气狠狠的瞪了肾虚道长一眼,肾虚道长只是愣了下,随后嘿嘿的笑了。

    回金家的路上,沐云书一直盯着手里的疏离杯并未说话。

    坐在一旁的何润珠双眸含羞的望着沐云书,无论是怎么看,这个男子身上头有一股让人觉得很安心的气息,温润优雅,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让何润珠忍不住想要靠近。

    这个男子是她目前见过最优秀的。

    多金,又俊美,让她那颗芳心遗落在他身上。

    似乎感觉到一股异常炽热的眸光看着自己,沐云书微微蹙眉,当看到何润珠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眸时,沐云书的眉头更加皱起。

    “我脸上可有污秽,你怎这般看我?”

    何润珠被他的话拉回神,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脸上的娇羞更浓。

    “没有,沐公子一表人才,润珠不小心便看痴了去”

    何润珠抬起头,双眸毫不掩饰的凝视着沐云书,里面包含着浓浓的深情。

    沐云书一惊,眼低闪过一丝厌恶。

    “回金家后,何润姑娘可以暂住在大猛家,我已跟金爷爷打好招呼了,大猛视你为姐妹,一定不会亏待你,现在大猛身体不适,你就费些心思照顾她”

    何润珠眼底闪过一丝幽怨,低着头,抽噎道:“公子,你也明白润珠的难处,我和你邻村,若不是那村子消失,润珠也不至于无家可归,现在你要把润珠留在这里,润珠没话说,只是想到我那冥婚的相公,心里就忐忑万分......”

    一双含泪的眸子,楚楚可怜的神情,若是别人看了,早心软了,可是沐云书却觉得眼前这名女子越来越不知廉耻,他的彬彬有礼也只是因为看在同乡的份上,还有就是领了金大猛的人情,才如此对她。

    若是她想借着这份客气蹬鼻子上眼,那她还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金爷爷会茅山法术,他自然会保你周全”

    不冷不热的,丝毫不给何润珠反驳的余地。

    何润珠糯了糯唇瓣,急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却无济于事。

    马车停到进家门口,沐云书便和冷衡等人回乌镇去了。

    太阳已经打西了,整个金家小院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金黄里,安静祥和,当然要除掉堂屋的那把太师椅。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每次靠近堂屋,何润珠就觉得阴森的厉害,那股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惊悚感,常常让她止不住的想起,她被送进棺材里的景象......

    那个男人,死了,但是却一直纠缠着她不放,若是说他生前没有能力东她,但是死后......

    手指微微颤抖,慢慢的掀开了右手的衣袖,曾经那抹殷红的朱砂痣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对深深的牙印。

    那印儿极深,深的能见到里面的森森白骨,牙印儿的四周已经反黑,虽然那乌黑没有蔓延开来,但是每每看上一眼,何润珠就止不住倒抽一口起。

    噩梦如影随形,伴随着她双眸慢慢睁大,曈孔中的害怕就越来越浓。

    不要,不要再想了,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他不会再来了,即便是他已经得到了我,他也不会再来了,何润珠,你要勇敢点,只要能嫁给沐云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慌乱的把衣袖拖下来,盖住那个牙印儿,何润珠拍拍自己僵硬的脸,抬步进了屋子。

    金大猛已经在准备晚膳了,见何润珠进来,连忙招呼她做。( )

    香梨在一旁灶头边烧火打下手,金大猛身上围着一块缝了补丁的就围裙在灶头边忙碌着。

    一个个巴掌大小的玉米饼,上面裹满了酸菜粒和葱花段儿,放在金灿灿的荤油里炸的酥脆喷香,一旁的红萝卜丝儿被切的很细,伴着都有葱花香菜,味道清脆爽口,看着就很有食欲。

    何润珠看了金大猛一样,虽然穿着没有自己好,发髻上也没什么头饰,做的也都是村里常见的事儿,可何润珠却总觉得异常刺眼,就是这样的自然随意,更加能衬托出金大猛的没,清秀可人,很娴淑的感觉,别说是男人,就连她这个女子看着也不由嫉妒。

    “快趁热吃吧,刚做好的,现在吃最是香甜”金大猛很利索的从油锅里夹起一个炸的香喷喷的玉米饼,然后在一旁的小铁锅里盛了一碗小米粥,端到何润珠的面前。

    何润珠点点头,对金大猛咧嘴一笑:“大猛,你真好,这饼子闻着就香”

    “家里就玉米面和腌菜多,你将就着吃吧”金大猛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第一个朋友上门做客,但是她家却没什么好吃的招待她。

    不过看着何润珠吃的异常香甜,金大猛也慢慢放下心来。

    金大猛和金财运说明了情况,金财运只是吩咐香梨把一旁的偏房收拾起来,香梨和何润珠两人一起居住。

    开始何润珠本准备和金大猛一起睡她的房间,可是金财运却很气愤的反对了,理由却是金大猛体质特殊,还是不要挨着她睡好些。

    何润珠自然不信,不过转念一想,金大猛已经和鬼成了亲,自然是要和她那鬼相公住在一起的,心里好奇她嫁给一个什么样的鬼时,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看来沐云书不会被金大猛抢走了。

    夜很静,弯弯的月亮挂在树梢,洒出淡淡的银光,整个土坝村笼罩在一片寂静里。看似很平静,却风雨涌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暗涌动。

    何润珠躺在炕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这几天的锦衣玉食,让她习惯了睡软榻,这突然改睡土炕,让她一时有些不习惯,睡在一边的香梨已经呼吸平稳的进入梦乡了,而她还毫无睡意,翻身侧头,看着纸窗上摇曳不定的树影,犹如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魔,在虎视眈眈的瞪着自己,何润珠不敢看,赶紧侧过头。

    让何润珠做梦都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原本睡在身旁的香梨不翼而飞,而此时对着她的却是一张毫无血色,碧色眼眸的鬼脸......

    “你.......”何润珠惊恐无比,眼前这个人,虽然变了样,但是何润珠还是很容易辨清此人,就是她那个冥婚丈夫!

    万鸣钟邪气一笑,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慢慢呈现乌黑色,那双泛着幽幽碧光的眼眸流转一下,乌黑的的唇瓣中慢慢伸出两颗尖尖的獠牙,长而卷曲的舌头慢慢吐出来,远远的舔了何润珠的脸颊一下。

    黏腻恶臭的味道让何润珠一阵恶心,她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尸变的万鸣钟,吓的连叫都忘记叫了。

    看着何润珠对自己又害怕又厌恶的模样,万鸣钟狰狞一笑,看向何润珠的眼神越发恶毒。

    “哼,你以为你逃得掉吗?生前不能让你伺候,死后你依旧是我的妻,别想逃!”

    “不,是那孟神婆设计的,我才不要嫁给你”何润珠慌了,也顾不得对方是人是鬼,她可是要嫁给沐云书的,怎么可能陪着这个鬼,毁了一生?她的沐夫人之位,她的富贵荣华,她才不要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们溜走,她已经穷苦一辈子,怎么可能......

    万鸣钟眯起一双碧色的眼眸,苍白僵硬的脸带着一丝迷茫,两颗獠牙在嘴角边越发光亮渗人,他扭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竟然三百六十度头颅就这么直接转过来,而且嘴角和眼眸已经流淌出殷虹的鲜血。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说着,万鸣钟整张脸开始发生巨大的变化,鲜血从他的瞳孔中不断流淌而出,慢慢的血液变成了黑色,带着腐臭的味道,随后他的嘴慢慢长大,舌头慢慢卷曲而出,把脸上流淌的血液舔食的干干净净。

    倏地,一条蜿蜒的蛇头从万鸣钟的的嘴里冒出来,浑身通透,血红,吱吱的吐着蛇信子。吓得何润珠脸更白了。

    “不想死就好好听话!”

    那舌头歪着脑袋吐着信子,血色通透的蛇身慢慢从万鸣钟的口中爬出来,何润珠的眼珠子瞪的老大,一眨不眨的看着万鸣钟。

    那蛇似乎通灵性,只是用异常冷淡的黑眸看了一眼何润珠,然后整个蛇身盘旋在万鸣钟僵硬的脖子上。

    这蛇身足有象腿般大,蛇头上居然有三只眼睛,浑身血红色,透明的能看到里面流动的蛇肉,而它高冷的模样,好似一个女王一般,低头看着何润珠,眼神中竟然闪过一丝讥讽的味道。

    “你......这蛇......”何润珠倒退两步,口齿不清,牙齿已经跟着身子打颤。

    “哼,见了蛇王大人居然不跪下!”万鸣钟冷哼一声,大喝道。

    蛇王大人?

    何润珠惶恐的看着盘旋在她脖子上高高在上的红蛇,确实有一种威严让她不敢直视,不过让她惨败一个畜生,她虽然害怕,但是却没跪下。

    那蛇歪着头,对着她瞪眼吐着蛇信,似乎在不满她的不尊重。

    万鸣钟咧着一对獠牙,嘶吼一声,闪电一般扑向何润珠,对着她的脖子就要咬下去。

    “留着她,她还有用”

    一个冷漠灵动的女声突然响起,万鸣钟正要撕咬的动作赫然而止,他犹如一只忠犬一般,快速的回到灵蛇的身边,毕恭毕敬的低垂着头,似乎在承认自己的鲁莽。

    而何润珠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缩在墙角,浑身打颤,她已经害怕到了极致,生怕他们把她活活吞了。

    这蛇,这畜生,居然会说话,而且还是个女的?

    莫非已经修炼成精了?

    “若想活命,就听话,自然不会亏待你”

    冷漠的女声再次响起,随后就见那条蛇腾飞而起,身后居然长了两只翅膀......

    金大猛的闺房里,金大猛已经慢慢睡着了,一阵阴风吹过,一身玄衣的夜呤萧飘然而至。

    来到棺材旁,看着熟睡的人儿,伸出手指慢慢滑过她白希的脸颊,那样带着温柔怜惜的动作,似乎在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低头,夜呤萧的双唇忍不住停留在了金大猛的眉心。

    她的脸色,真的太苍白了,皮肤透明的跟蝉翼般,仿佛一碰就会碎裂。

    什么时候,她已经虚弱的成这个样子,连抱在怀里都让他有种不真实感。

    看来,他是该让她好好养好身体,要不然,她哪一天真的碎了,飘走了,他又该要去折磨谁。

    看来那件事得尽快处理了,不然土坝村的诅咒便真的到了白日化的阶段。

    他虽然想要折磨她,但是每当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心软,为了克制住自己心软,他只有用这样的方式,夜里等她睡着后,再把埋藏在心底的爱释放出来。

    月慢慢穿梭在云空,半夜金大猛是被冷醒的,明明初春的天,何时夜里变得如此冷?

    金大猛睁开双眸,四周一片漆黑,但是她却打了一个寒颤,以前暖暖的棉被,现在像是结冰一般,又冷又硬,似乎和她同枕而眠的是一块大冰块。

    大冰块......

    金大猛猛的一缩,莫非是夜呤萧?

    他居然和她睡在一起?

    一想到这个可能,金大猛就浑身不舒服,突然觉得口渴,金大猛只得起身倒水。

    沙沙沙——

    一个细碎的声音让金大猛顿住了脚步,鬼使神差的,她竟然慢慢靠近房门,往外看去。

    门外一条走廊过去就是堂屋了,这里看过去,正好看到那边阴暗的影子,似乎什么东西在哪儿?

    放轻脚步,金大猛沿着走廊慢慢靠近,透着窗外淡淡的月光,金大猛看见了身穿玄衣的夜呤萧背靠着自己,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而他一旁的太师椅上则挂着一套红色女子衣袍。

    四周洒满了白色的石灰粉,一旁的火盆里明明灭灭的星光让金大猛猜测出,是刚烧了纸钱。

    四周已经牵满了红线,红线上挂着几个小铃铛,只见他此时拿着一只毛笔在纸上不停的画着,嘴里念念有词,她听不太真切。

    踮起脚,她想要看清夜呤萧画的什么,从那零零碎碎的墨发中,不难看出是个女子,但是夜呤萧的身影挡住了白纸上女子的脸,根本看不到画中的女子长什么样子。

    这么晚了,他在干嘛?

    看这阵势,他是想干嘛?

    突然有种很想知道那女子长什么样的想法,不受控制地,金大猛抬起脚步,慢慢靠近那幅画。

    因为太过投入,所以当金大猛碰到缠扰在四周的红线上的铃铛时,发出阵阵空灵的铃声的时候,夜呤萧才回头发现了身后的金大猛。

    就在夜呤萧回头的霎那,金大猛看清楚了画中女子的脸。

    那女子竟然和她长的一模一样。

    不过那女子一颦一笑很有韵味,给人一种缥缈的感觉,突然金大猛凌钢一闪,对,这装扮,这神韵,就是和小月寺里的女神像一模一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一模一样,为什么又和她自己长得一模一样?难道这都是巧合,还是说,冥冥之中已经注定?

    金大猛诧异地看向夜呤萧,四目交接的瞬间,金大猛明明看到了夜呤萧眼里的那抹温柔怜惜,可是转瞬,那抹温柔怜惜便消息了,取而代之的。是淡凉与薄怒。

    “谁让你过来的!”

    不理会他的愤怒,金大猛指着他还未完成的画作,问道:“画里的人是谁?”

    夜呤萧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讥诮而诡异的弧度,那双深邃的黑眸,直直的凝视着她:“你以为是你吗?”

    “她和我一模一样”

    金大猛垂眸,总觉得和他对视,她感觉无比的压抑,胸口起起伏伏的让她觉得无比紧张。

    她只是随口问道,心底却是空落落的一片。

    她自是知道,这画中的女子不是她,她可曾打扮的如此得体过?

    低垂着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粗衫布衣,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乡野丫头罢了。

    夜呤萧,虽然是鬼,但是不可否认,他模样俊美的让每个人沉迷,若是还在人世,多少人想要挤破头嫁给他?

    摇摇头,金大猛收回心思,她现在只想知道,他费尽心思和她结下冥婚,是为了什么?

    听爷爷说过,冥婚只是一个他留恋在人间的一个方式,必须要靠着另一半是人,才能油走在人间,多半都是生前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而他没完成的事情是什么?

    娶她到底是因为爱她,还是因为她和画中的人长的太像。

    而且,她自始至终都还是理不清,他为什么羞辱她,折磨她,她自认为自己没有做什么得罪她的事情,难道上辈子她挖了他家的祖坟?

    “当然不是你。”夜呤萧回答的毫不犹豫且肯定。

    “那是谁?”

    夜呤萧眸光闪烁了下,嘴角勾起一抹妖治的笑意:“自然是我生前的妻子”

    妻子两个字,咬的尤为重。

    金大猛微微一颤,心里倏地就笑了,笑自己的愚蠢与执着,结果自取其辱。

    果然啊,即便是从小订了冥婚,他费尽心思绑自己在身边,无时无刻的折磨她,怎么可能是因为对她的爱?

    也许,他偶尔怜爱温柔的眸光只是给他妻子的,而折磨和伤害是给她的,因为她长着一张和他妻子一模一样的脸......

    但始终不是她妻子而已。

    是啊,如果他哪怕有一点爱她,又怎么会想尽办法的羞辱她。

    “我......打扰了”

    金大猛咬了咬唇角,从嘴缝里说完,便仓皇地逃离开。

    她在这个男子的面前感觉到窘迫难堪,感觉自己愚蠢到了极点。

    想来真是可笑至极,她怎么可能,对一个鬼,产生不该有的期待和奢望!

    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里,手里的毛笔微微用力,瞬间,凝固的墨汁洒在画中的人儿脸上,形成了一朵破坏了整幅画美感的墨色梅花。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他竟然该死的在她面前云淡风轻的说着自己的妻子不是她?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将一切告诉她,让她知道,他娶她,就是为了让她为当初犯下的错误而付出代价。

    不过,现在这样似乎更让她难受......

    这样也好,他要的不就是让她难受吗?

    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折磨还在继续,金大猛,我会让你失去一切的!

    翌日清晨,金大猛从浑浑噩噩中醒来,总觉得全身酸疼,想了一晚,她已经豁然了。

    以后再面对夜呤萧的时候,她一定会很轻松的面对。

    没有爱,就不需要有太多的顾忌。

    即使被折磨。伤过了,也就会忘记了,不会永远都烙下痕迹。

    就像她现在,虽然身体的痛还在,可是,心里,她真的已经不恨夜呤萧了。

    因为她曾经答应过,他救了她爷爷,她什么都愿意。

    当个替身也挺好的,至少没有心理负担,不是吗?

    就当做还他的恩情,她也想通了,就把这个角色扮演下去。

    不过,金大猛起身后,却没能看到夜呤萧,金大猛简单的洗漱了下,然后出了门。

    杏树下,香梨已经做好了早膳,是热腾腾的玉米馒头,虽然日子清苦,但是金大猛却觉得很踏实。

    何润珠蜷缩在一旁的躺椅上,脸色不是很好,看到金大猛出来,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润珠,昨夜睡得不好吗?”

    金大猛对润珠是真心的关心,毕竟从未有过朋友的她,很看重第一个朋友。

    何润珠点点头,兴意阑珊的模样,支起身子,扒了口饭。

    金财运看着何润珠印堂发黑的脸,微微蹙眉,听说这丫头爷是订过冥婚的,也不知对方是什么人,但是现在长久住在自己家也不是办法,毕竟她那鬼相公迟早会找上门来的。

    到时候,他们金家又会被卷入水深火热中,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可是孙女从小到大,就没几个朋友,他自然不会把话摆在明面儿上说,免得大猛伤心。

    把手里的旱烟灭了,拿了一个玉米馒头,刚咬了一口,一个惊抓抓的声音就从东边田坎的地方传来。

    众人一惊,赶紧跑出院子查明情况。

    只见是那个已经癫疯的刘春花,此时她头发蓬松,衣衫褴褛,全身脏兮兮的,脸上也不知摸了什么,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脏,只见她手舞足蹈,边喊边跳。

    “嘻嘻嘻,金镯子,老井里有金镯子......金镯子,配对配,一边龙来一边凤,嘻嘻嘻”

    见金财运等人在看她,她慌乱的捂住嘴巴,双眸惊恐的瞪着金大猛,随后又嘻嘻的笑了起来。

    “金镯子,好看,好看,你要带金镯子才漂亮”

    说着,她居然猛的扑了过来,被金财运眼疾手快的拽开,但是她依旧不死心,整个人疯了般挣扎起来,金财运年纪大了,根本拉不住她。

    手被她狠狠的甩开,只见她嘴角叼着自己耳边的一缕发丝,拍着手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金镯子,带上它能找到金子,好多金子,好多玉石,好漂亮哟,嘻嘻嘻......”

    说着她居然原地跳起舞来,那模样陪着她此时的模样,说不出的滑稽和怪异。

    何润珠脸色吓得更加苍白了,尽量拉开自己和刘春花的距离。

    可是刘春花眼尖,何润珠刚退一步,她就扑过去。

    啊——

    何润珠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连带着疯疯癫癫的刘春花,整个人摔倒在地。

    “嘻嘻嘻,金镯子,金镯子,给春花金镯子”

    嘴里一边念叨着,手却开始往何润珠手腕处摸去。

    何润珠吓的要死,连声尖叫,金大猛和金财运连忙上前拉开刘春花。

    雪白的手腕裸露在外面,看到金大猛疑惑惊讶的眸光,何润珠犹如偷东西被人抓了现行一般,慌忙的扯下袖子把手腕遮盖住,怨毒一般的瞪了金大猛一眼。

    本没怎么细看的金大猛,反而因为何润珠的动作而注意到她的手腕处,当没看到那抹刺目的红色时,她微微一惊。

    难道润珠她......

    金财运拖着刘春花刚进家门,那刘春花像是一下子反应过来似得,猛的挣脱金财运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喊。

    金镯子,老井里面有金镯子喲。

    当然,众人都当这疯婆子是说疯话,自然不会有人去理会。

    可是当天夜里就出事了。

    玉家的小孙子,玉金豆,当晚吃了饭,到老井边打了一桶水洗澡,结果整个人死在浴桶里了,浴桶上除了玉金豆的尸体,水面上还漂浮着丝网般的长发,黑洼洼的一大堆。

    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经过检查,断定玉金豆是被这头发缠死的。

    人都死硬了,玉金豆的媳妇儿才看到。

    还没来得及哭,十岁的儿子就开始大吐特吐,开始只是吐些酸水而,大人也没怎么在意,可是越到后面越是吓人,惊的一屋子人团团转。

    金财运和金大猛赶到的时候,那玉银豆,玉金豆的儿子,已经两眼反白,奄奄一息了。

    而他喉咙处不知为什么被开了一个血洞,血迹斑斑血肉模糊,而他身旁则是他吐出来的一盆污秽之物。

    仔细看,是蠕动的蛆虫,还有一些老鼠的皮毛,还有一些发臭的动物内脏以及一大团黑色的长发。

    呕——

    金大猛看着,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滚,难受的把头别在一边,吐起来。

    金财运蹙眉,想要问清楚当时的情况,但是玉金豆的媳妇以及吓的晕死过去了,怕人再受到刺激,被高老姑一家拖回去他们家了,此时这里留下的人都是村里比较胆大的。

    不过胆大也只是拿在平常说,现如今都出了这么恐怖的事儿,再胆大也吓的不清。

    已经有人去东边黑河帐子边叫肾虚了,现如今人人自危,总觉得最近的怪事儿接二连三。

    土坝村的棺材都买了好几口了,先是马憨家,再来是赵老一家,现在是玉家了吗?

    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还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哟。

    一想到这里,众人看金大猛的眸光就变得有点阴森森的了,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金大猛五花大绑绑了送到祭天台上活活烧死。

    金大猛打了一个寒颤,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眉心微蹙,心里忐忑不安,她有种感觉,土坝村不会再太平了,只希望不要像当年她父母那样,死的凄惨离奇......

    想到自己的爹娘,金大猛沉痛的闭上了眼眸。

    金财运快速的在玉家四周贴了符箓,也杀了只公鸡,在团转淋了鸡血。

    当金财运手握桃木剑,准备去挑那浴桶里的那团头发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团头发犹如活了一般,迅速沿着浴桶盘曲而下,快速的避开桃木剑的碰触。

    这东西怕桃木剑?

    这个认知让金财运顿时一惊,哪里准许那头发逃走,当即就追了下去。

    金大猛见金财运追了上去,连忙拿着别的家什和几个汉子追了上去。

    黑发犹如一条灵活的蛇,唰唰的滑动在玉家的院子里。

    金财运几次想要捉住它,可都被它灵巧的躲开,沿着玉家院子绕了两圈,那头发似乎受到了什么东西召唤一般,迅速出了院子,众人一惊,心里虽然后怕,但是还是跟了上去。

    那头发沿着大路一路滑动,就在众人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它突然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快去,把火把点起,我倒要看看那东西躲到哪里去了”

    金财运一声大喝,村长的威严显露无疑,众人不敢耽搁,赶紧点燃了火把。

    村里的其他人家看着这边点燃了火把,虽然害怕,但是好奇心更甚,当下三三两两的出了屋子,点燃了火把往这边围了过来。

    一时间,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金叔你看”

    满脸青春痘,身材高瘦的河川突然惊呼道。

    众人一听连忙把火把围了过去,金财运领头,金大猛紧跟其后。

    只见村里三十多户人共用的那口老井边,此时 已经围满了细细密密的头发。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不敢靠近,金财运连忙示意让金大猛掏出符箓,手里的桃木剑比划两边,对着符箓一吹,符箓在半空中瞬间燃烧起来。

    纸灰飘落在井口边,那些头发抽搐一下,迅速缩回了井里。

    金财运刚想上前一探究竟,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拉了回来。

    “告诉你们可别乱动,别怪贫道没提醒你们,捅了篓子,贫道可不给你们擦辟掩!”

    来人正是肾虚道长,只见他横眉竖眼的走过来,当看到金财运手上的桃木剑时,眼眸中闪过一丝讥讽,抬起头,高人一等的看着金财运。

    “谁叫你在这里烧符箓的?你可知在古井旁烧符箓是大忌?会招来水鬼的!”

    众人一听,倒退三步,脸上表情各异。

    显然是信了肾虚道长的话了。

    “这里面不简单,若不先烧符箓,怕是会引起脏物附身”金财运不卑不亢的说着,他虽然没出师,学道也不精,但是这些还是懂的。

    题外话:

    求订阅,求,各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