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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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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响这几天确实累坏了。

    起初是为了单位的那些个破事忙到手忙脚乱,到了中途则是为了找儿子而差点犯了心肌梗塞,而后来则就变成了为把宋端午弄进看守所,而不顾拉下颜面左右托人办事。

    所以这所有的事情一切都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李响那根已经绷紧到极致的神经,这回终于可以松松弦,否则的话还真搞不好容易崩断变成了老年痴呆。

    李响其实在他这个年龄段里,还算是风度翩翩,这点从李岩良好的皮囊就可以看出来,否则如果‘种’不好的话也不会造出李岩这等沉溺于美色的纨绔。

    而这个原本已经进化到气质型大叔的李响,则在近日几次三番的事件中被逐渐拖垮了原本饱满的精神。以至于当他亲眼看到宋端午被押送进看守所的那一刻,差点都因为肩上的负担突然轻松而瘫倒在地。

    所以当这天晚上李响好不容易用一顿可以报销的酒水,陪好了几名‘统一战线’的人物后,他晃晃悠悠的回到家时,已经都快夜里十一点了。

    是不是他的司机给他送回来的李响不知道,怎么上楼的他也同样不知道,反正到最后是怎样奇迹般的找到钥匙开了房门的当然更不知道,可见李响这次喝的确实有点大,这也可以看出李响所陪之人的重要程度。

    自古这酒桌上的文化和规矩就是千千万万,其中以官场上的觥筹交错更是各种说法使然。而若不亲身经历其中或者出任仕途以观摩体验,恐怕这外人再怎么揣测,估计也是无法体会其中之奥妙的,而百姓口中的谈资自然也不过是里面万分之一二而已。

    可是即便是这样,但是最起码的这种陪客的规矩还是略有了解的。就比如李响此时的样子,就已然能分析出一二了。

    但凡请客喝酒,尤其是贵客,这对喝酒的量和频率,还有这酒酣的程度自然是讲究非常的,这点李响尤为精通。客醉主未醉,这就有点显得东道不够仗义不够明朗,有点蓄意灌人的嫌疑,容易引起其他人的反感;如果这主醉客尚且还清醒,这也是不够完美的,虽然可以让人家看到诚意,但是这酒场若没有了主人的操持,那叫这一帮子客人多尴尬,情何以堪?

    所以说这客醉主也酣的情况是最好的,又可以显示出东道的诚意,又能把客人陪好,更重要的是这人在酒酣正浓的情况下,是最容易办成事的。要平事的可以互不追究,要办事的可以一口承办,要答谢的也正好可以两不相欠!尽管酒醒之后有许多人追悔莫及,但是在这酒场上,当着众人的面却当真是一口吐沫一个钉,想反悔他也没这个脸!

    李响在这方面是老油条了,否则以他的心胸和资历,坐副局长这个位子可是有点危险的,先不说同僚的排挤,就是那些下属的虎视眈眈,就足以令他夜不能寐食不下饭。

    所以这一顿关乎于李响公报私仇的答谢宴,李响自然是有十分力不敢只用九分,而效果和反响也果不其然的如预料那般,出奇的明显。

    这一顿饭不仅解决了李响自己那宝贝儿子的私事,更是稳固了自己在‘统一阵线’上的位置,所以说这顿可以说是‘一箭双雕’的宴请就连李响自己都觉得是事半功倍的,而接着这兴奋和心劲儿,李响自然而然的多喝了两杯。

    经常喝酒的人都知道,有的时候别看喝到微酣的感觉刚刚好,但是这毫不起眼的多喝两杯可就彻底颠覆了微酣的美好,这就等同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与酒量多少无关,只是因为出了临界线。

    而李响很显然就是如此。

    当这货在酒桌上前一分的时候还在大侃特侃当代社会的治安建设和纲领的时候,在喝过这两杯过后,其后六十秒就开始舌头打结的往桌子底下滑了,所以当事后我们堂堂的李副局终于踉跄的回到家时,距离宴请散场已然过了两个小时。

    从酒楼到小区不算远,如果用爬的顶多也就只能占用整个时间的十分之三,更何况李响还是被司机送回来的,可见这货从下了车到七楼用了多么长的时间。

    如果说过程是漫长的,经历是艰辛的,但一般的结果却都是喜闻乐见的。

    就在李响终于累的直喘粗气之时,终于自己家那扇久违的门已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他晃悠悠的掏出了钥匙,原本应为醉酒颤抖的双手也不知怎地,竟然鬼使神差的一下子就插进了钥匙孔里?!

    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当然也可以说是醉酒状态下的概率太低。可是不管怎么说,人家是进来了,而且还是比平常更顺畅的那种。

    “鬼崽子也不开个灯给老子留着,真想跌死老子好继承家产?!”

    李响这推门过后是满眼的漆黑一片,就连平日里整夜不关的小夜灯此时也是灯火哑然。

    这不符合常理。如果换做了以前清醒时候的李响,那么现在肯定会站在门口打量一番,确定没有任何异常了再行进入,虽然有的时候这确实是小题大做,但是若是想到了李响是什么出身,这种情况就可以释然了。

    可是此时的李响却是醉意盎然的,脑筋已经被酒精麻痹了大半的他自然也就没有了往日的谨小慎微,所以当他一边骂骂咧咧的进入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房中,一边摸索着墙上的开关时,一个声音却突然伴随着灯光一同映入到李响的脑袋里。

    “李副局,现在是午夜十一点,都说‘白天莫说人,夜里莫论鬼’,我知道你是唯物主义者,但是这有些情况下的金玉良言,却还是尊重的比较好!”

    李响悚然回望!

    原本满肚子里的酒水这下可都变作额头上的冷汗淋漓而下,这不怪他没有防备,就算把任何一个人放在此情此景里,若当真没有一点表示的话,那么不是死人就是聋子。

    所以说李响的表现很正常,这是一个人对周遭突事件所能做出的本能,这与胆识和反应无关。

    李响的酒醒了,而且还是瞬间无比清醒的那种。

    伴随着李响略带踉跄但又不乏潇洒的一个转身摸枪的动作,先映入他眼帘则是一个端坐在他家沙上的一个美丽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此时正以一种看着就知道十分舒坦的姿势对着李响浅笑魅兮!

    很显然,刚才那声清冷如霜的女声肯定就是这女人出的。而更令李响没有想到的是那女人坐着的沙后面则站着两个垂手而立的精壮男人!虽衣着各异,但是李响仅从他们看人的凛冽眼神中就可以看出这两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李响的转身倒是够潇洒的了,可是这枪却没摸出来,此时他才想起自己佩枪的去向问题,而他现在的动作,仅仅是一个习惯。

    “别摸枪了!你的佩枪早就不知在何人手中了!”这女人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则往往说中人的要害,刚才第一句开口几乎吓坏李响是如此,这第二句说的李响心中一惊也是如此。

    对方竟然知道自己佩枪之事?!这对李响来说确实是一个震撼,但是同时也在宣告着对方很有可能知晓其动向,甚至还有很大的可能是对方做的。

    所以当李响想通了这的关节后,他就不得不开始拿出直面的态度来面对这个女人了,不管对方从何种目地和角度出,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对方所为,李响都得慎重行事,毕竟这件事若流传了出去,可不仅仅是造成恐慌那么简单。

    李响他不怕对社会对民众没有交代,因为他知道无论何事尽管初现端倪的时候往往容易被宣扬的满城风雨,但是过后往往也容易被人淡忘,就像击毙**和老萨上吊一样,所以李响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他的个人问题。

    李响到底是不容易的,苦出身的他仅凭着出色的个人能力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在没有后台没有背景的前提下没有被人踩在脚下、没有因公殉职、没有被扒了官衣而爬到这位置到底不容易。

    所以他也十分珍惜眼前的成果和现在的地位,而这点仅从他宠爱儿子李岩就可以管中窥豹。李岩之所以这么嚣张跋扈任性妄为则是李响一手惯得,因为李响尝过幼年的苦楚所以他不想儿子再重走自己的老路。

    而另一方面李岩一直是不入流的纨绔从来都不曾混迹进上层圈子的原因,则也正是因为李响他的根基和背景问题。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

    这也就是李岩为何既爱他父亲,又恨他父亲的原因。

    都说寒门出孝子,慈母多败儿。这换成慈父也是如此。

    一方面李岩感谢他亲爹给他这种优厚的家庭环境和良好的经济条件时,一方面又恬不知耻的埋怨自己的父亲为何不是总统或者总理!到底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李岩他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些个比自己出身低的孩子,更没有一心往上爬的恒心和努力,他所有的只不过是抬眼向上看去的羡慕目光和恨爹不成钢的怨气。

    如果说李岩以前尚且还是一个不入流的纨绔是蛮符合实际的话,那么现在已然蜕化的连纨绔二字都沾不上边际了,因为按照某一位大有来头的真正公子哥的话来说,那就是“出了事情要靠家里找回场子的孩子,不论背景多大出身高低,只此一条,就无法列入一流纨绔层面无疑!”

    这句话一语中的,正如此时的李岩。

    当那名女子身后的一个男子,从房间里拖出捆的如同花边粽子似的李岩,并甩在他亲爹面前后,李岩的哭叫声立马就如同开了闸的黄河口一泄千里。

    这也难怪,像李岩这等从小未尝过一丝苦楚的男人,是经不起三天两头捆成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