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和我和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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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舒杨似乎真的对杜芃上心了。
他也不像很多男子一样显得迫切，只是润物细无声的出现在杜芃的生活里。偶尔发个搞笑的段子给杜芃，或者是有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美食或者小店，会约杜芃一起出来逛逛。
杜芃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的想法，也找不到合适的拒绝的理由——最主要的是，一方面她确实并不反感牧舒杨，另一方面她因着想要逃离自己原地踏步的境地而多少有些勉强自己，自然也就不会太拒绝牧舒杨。
然后杜芃就陷入了矛盾的境地。
她一边想要让自己打开心扉接受别人的好，一边又厌恶自己在对远远还没有彻底死心的时候就利用别人对自己的好感改变自己的困境——说白了，她其实是在利用牧舒杨。
然后杜芃就对牧舒杨觉得愧疚。
然后她就更加不好意思拒绝牧舒杨。
杜芃终于意识到自己踏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杜远最近不知在忙什么，总是早出晚归，一天下来都和杜芃说不到几句话，往往是杜芃下班了，杜远正在上班。杜远下班了，杜芃已经因为熬不住夜就寝了。
两人能够说得上话的那么点时间，也就只有杜芃休息那天的早晨，她会特意起床给杜远做早餐。
有心想和杜远说说自己最近的情况，但是每次看到杜远略带疲惫的脸色，杜芃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算了，还是等远远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反正她现在和牧舒杨，不是也没什么吗？
“你大概还要忙多久啊？”杜芃将小米粥递给杜远，看着他越发削瘦的下巴，“最近给你做了那么多好吃的，也没见你长肉了。”
杜远蹙眉：“大概还有一阵。本来因为接近年关，事务所的事情就比较多。然后之前我们同学注册了一个小公司，我当时临时起意也投资了一点进去，最近出了点事，所以……”
“小公司？”杜芃震惊了，“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件事！”
“我之前也从来没管过啊。”说起这个，杜远也有点无奈，“那人是我大学时期一个交情挺不错的哥们儿。一开始创业的时候就资金困难，我当时手里正好有点余钱，就帮他喽。本来权当是借给他，等他赚钱了再还给我就好。谁知道那家伙居然很正式的让我签署了股权协议书……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入坑了。”
“你好歹是个律师……”这么轻易就入坑不觉得很愧对你的专业吗？杜芃幽幽的看着杜远。
杜远只是笑笑，没有开口辩解说，自己当初之所以会那么轻易的签字，也是存了一点心思的。
他本来就没有打算过要一辈子只专心的当律师。虽说不管什么行业，总有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但是对杜远而言，成为一名日进斗金的律师，显然比成为一名出色的投资专家所花费的时间要多得多。
这划不来。他成为律师，一开始不过就是因为杜芃那个时候疯狂的迷恋律师这个职业。而他仅仅只是想让杜芃对自己的喜欢再更多一点而已。
但是在这之后，他还想给杜芃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杜芃的工作看起来也算是铁饭碗，基本没有生活之忧，但是杜远是深切明白，作为服务行业，杜芃是有多辛苦。
有时候碰到一些蛮不讲理的刁钻的旅客，她们也必须要赔笑脸，而不敢直接反驳旅客的话。
杜远想要给杜芃一个坚实的后盾。她想做什么工作，做就是！但是她在那个岗位上，杜远的目标是，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她气受！
为了这个目标，他也必须要很努力，很努力才可以。
因为连续的加班，杜远其实并没有太好的胃口。但是看着杜芃担忧的眼神，他还是面前喝了一碗粥，这才放下碗，扯了一张纸巾擦嘴：“姐，我今晚可能会很晚才能回来，你别等我。”
他好几次回来，都看到杜芃在沙发上睡着了。现在这天气不比夏天，就算屋子里开了空调也还是很容易着凉。他好几次回来，第一时间就是抱着杜芃回房间，给她把被子捂实了。
“那我给你把饭菜放锅里温着。”杜远对吃食多有挑剔，外面的很多东西他都很嫌弃。
“好~”杜远柔声应了一句，起身换鞋出门。
“加油啊！怀挺！”杜芃甚至特别二逼的双手握拳，给杜远加油打气。
“我们家姐姐真傻。”杜远心里是一片柔情。他探手揉揉杜芃的发顶，那么一瞬间真的很想吻上去。
想要亲近她，想要和她肌肤相触，想要……更多的拥有她……
我最最亲爱的姐姐呵……我该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意的同时又不会吓到你呢？
我该要怎么做，才能拥有全部的你呢？
杜芃站在门口，看着杜远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脸上的笑容这才卸下。
她一直希望杜远趁着年轻好好奋斗。不管结果如何，总是不枉费这一片青春。只是当杜远真的如她所希望的那般之后，她却又隐隐觉得失落。
妈蛋，要不要这么矫情啊！杜芃在心里暗自骂自己。
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吧？明明远远已经在努力奋斗了，她却又因为远远这段时间的忽视而感到难过！明明都已经觉得好要慢慢从感情的漩涡中抽身，却还是对远远念念不忘！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和牧舒杨暧昧着，纠缠不清。
杜芃几乎都要讨厌这样子的自己了。
想来想去，杜芃觉得自己需要被开解一下。
左唯最近正好在德国，昨天给她发了一段傍晚的塞纳河的风景，确实很美。杜芃即便是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傍晚时分的宁静。
她也很希望自己到最后能像左唯那样，在经历过艰难之后收获美好的幸福。可是呀……杜芃叹气，刚拿起手机想要给左唯打电话，电话就正好响了。
正是牧舒杨。
手机在手心里震动着，杜芃紧紧抿着唇，许久才接通了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若无其事：“喂？”
“起床了吗？”牧舒杨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很清润。
“嗯，已经起床啦。”杜芃欢快的回答。
牧舒杨彼时正好换下白大褂，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将白大褂挂在衣架上。医生助理正在记录病例，一抬头正好看到平日里在医院向来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牧医生笑得那么温柔，顿时就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张嘴正欲打趣几句，就看到牧舒杨竖起食指抵在唇中，朝她善意的笑笑。
助理理解的点头，识趣的将病历本收起，很快轻声离开。
“今天我休息。”牧舒杨走到窗前，看着冬日难得的阳光洒进窗台，照在窗柩上，眼前是一片温暖光明，“太阳那么好，要不要出来晒晒太阳？”
杜芃听到他这么说，也下意识抬头看着窗外。
果然，阳光正好。
“昨天值班的时候听同事说，中央公园那边最近有比较大型的娱乐表演，要不要去看看？”牧舒杨的声音没有一点攻击性，像水，好似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都是欢愉的。
杜芃垂在腿侧的手紧了紧，垂下眼睑，开口：“好啊。我们去看看吧。”
“嗯，那我来接你？”牧舒杨询问道。
“不用，我直接坐地铁，直达中央公园。我们在中央公园门口碰面吧。”杜芃拒绝了牧舒杨的好意，“你刚下了夜班，肯定很累。尽量不要疲劳驾驶。”
“好，都听你的。”牧舒杨好脾气的笑着，“那我在公园门口等你。”
“嗯。”
挂了电话，杜芃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她是该要做出决定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都不该再懦弱逃避下去了。
简单装扮了一下自己，杜芃本来是想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裙子的，不过发现自己实在没有勇气走在寒风中，最后还是选择了加绒的紧身裤。
厚厚的棉服穿在身上，帽子边缘的白色绒毛几乎遮住了她小半张脸。杜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嗯，擦了粉和腮红，看起来气色不错。
她很慎重的去赴了这次约，和牧舒杨一起，在中央公园去晒了小半天的太阳，又去看了一场有趣的表演。
很逗趣的表演，杜芃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看过表演已经是下午三点。杜芃想着牧舒杨毕竟早上才下了夜班，肯定还是很疲惫的，便催促他早点回去，他们可以下次再约。
“我送你回去吧。”牧舒杨说道，“听你的话没有开车，不过我想，打车也是一样的吧？”
“现在这么早，你用不着担心我路上会被劫财劫色啦，我安全得很。”杜芃摆摆手，“你就老老实实打车回去吧。我也正好去市中心一趟。我弟弟今天又要加班，我给他买点吃的过去。”
“你是个好姐姐，什么时候能把你弟弟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吗？”牧舒杨问道。
杜芃有点愣住。之前两人接触，基本很少提到彼此的家人。
牧舒杨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得，笑了：“杜芃，我很想以一个正式的身份，去见见你的家人。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他在委婉的，向她告白。
请求她的同意。
牧舒杨似乎真的对杜芃上心了。
他也不像很多男子一样显得迫切，只是润物细无声的出现在杜芃的生活里。偶尔发个搞笑的段子给杜芃，或者是有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美食或者小店，会约杜芃一起出来逛逛。
杜芃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的想法，也找不到合适的拒绝的理由——最主要的是，一方面她确实并不反感牧舒杨，另一方面她因着想要逃离自己原地踏步的境地而多少有些勉强自己，自然也就不会太拒绝牧舒杨。
然后杜芃就陷入了矛盾的境地。
她一边想要让自己打开心扉接受别人的好，一边又厌恶自己在对远远还没有彻底死心的时候就利用别人对自己的好感改变自己的困境——说白了，她其实是在利用牧舒杨。
然后杜芃就对牧舒杨觉得愧疚。
然后她就更加不好意思拒绝牧舒杨。
杜芃终于意识到自己踏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杜远最近不知在忙什么，总是早出晚归，一天下来都和杜芃说不到几句话，往往是杜芃下班了，杜远正在上班。杜远下班了，杜芃已经因为熬不住夜就寝了。
两人能够说得上话的那么点时间，也就只有杜芃休息那天的早晨，她会特意起床给杜远做早餐。
有心想和杜远说说自己最近的情况，但是每次看到杜远略带疲惫的脸色，杜芃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算了，还是等远远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反正她现在和牧舒杨，不是也没什么吗？
“你大概还要忙多久啊？”杜芃将小米粥递给杜远，看着他越发削瘦的下巴，“最近给你做了那么多好吃的，也没见你长肉了。”
杜远蹙眉：“大概还有一阵。本来因为接近年关，事务所的事情就比较多。然后之前我们同学注册了一个小公司，我当时临时起意也投资了一点进去，最近出了点事，所以……”
“小公司？”杜芃震惊了，“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件事！”
“我之前也从来没管过啊。”说起这个，杜远也有点无奈，“那人是我大学时期一个交情挺不错的哥们儿。一开始创业的时候就资金困难，我当时手里正好有点余钱，就帮他喽。本来权当是借给他，等他赚钱了再还给我就好。谁知道那家伙居然很正式的让我签署了股权协议书……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入坑了。”
“你好歹是个律师……”这么轻易就入坑不觉得很愧对你的专业吗？杜芃幽幽的看着杜远。
杜远只是笑笑，没有开口辩解说，自己当初之所以会那么轻易的签字，也是存了一点心思的。
他本来就没有打算过要一辈子只专心的当律师。虽说不管什么行业，总有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但是对杜远而言，成为一名日进斗金的律师，显然比成为一名出色的投资专家所花费的时间要多得多。
这划不来。他成为律师，一开始不过就是因为杜芃那个时候疯狂的迷恋律师这个职业。而他仅仅只是想让杜芃对自己的喜欢再更多一点而已。
但是在这之后，他还想给杜芃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杜芃的工作看起来也算是铁饭碗，基本没有生活之忧，但是杜远是深切明白，作为服务行业，杜芃是有多辛苦。
有时候碰到一些蛮不讲理的刁钻的旅客，她们也必须要赔笑脸，而不敢直接反驳旅客的话。
杜远想要给杜芃一个坚实的后盾。她想做什么工作，做就是！但是她在那个岗位上，杜远的目标是，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她气受！
为了这个目标，他也必须要很努力，很努力才可以。
因为连续的加班，杜远其实并没有太好的胃口。但是看着杜芃担忧的眼神，他还是面前喝了一碗粥，这才放下碗，扯了一张纸巾擦嘴：“姐，我今晚可能会很晚才能回来，你别等我。”
他好几次回来，都看到杜芃在沙发上睡着了。现在这天气不比夏天，就算屋子里开了空调也还是很容易着凉。他好几次回来，第一时间就是抱着杜芃回房间，给她把被子捂实了。
“那我给你把饭菜放锅里温着。”杜远对吃食多有挑剔，外面的很多东西他都很嫌弃。
“好~”杜远柔声应了一句，起身换鞋出门。
“加油啊！怀挺！”杜芃甚至特别二逼的双手握拳，给杜远加油打气。
“我们家姐姐真傻。”杜远心里是一片柔情。他探手揉揉杜芃的发顶，那么一瞬间真的很想吻上去。
想要亲近她，想要和她肌肤相触，想要……更多的拥有她……
我最最亲爱的姐姐呵……我该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意的同时又不会吓到你呢？
我该要怎么做，才能拥有全部的你呢？
杜芃站在门口，看着杜远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脸上的笑容这才卸下。
她一直希望杜远趁着年轻好好奋斗。不管结果如何，总是不枉费这一片青春。只是当杜远真的如她所希望的那般之后，她却又隐隐觉得失落。
妈蛋，要不要这么矫情啊！杜芃在心里暗自骂自己。
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吧？明明远远已经在努力奋斗了，她却又因为远远这段时间的忽视而感到难过！明明都已经觉得好要慢慢从感情的漩涡中抽身，却还是对远远念念不忘！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和牧舒杨暧昧着，纠缠不清。
杜芃几乎都要讨厌这样子的自己了。
想来想去，杜芃觉得自己需要被开解一下。
左唯最近正好在德国，昨天给她发了一段傍晚的塞纳河的风景，确实很美。杜芃即便是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傍晚时分的宁静。
她也很希望自己到最后能像左唯那样，在经历过艰难之后收获美好的幸福。可是呀……杜芃叹气，刚拿起手机想要给左唯打电话，电话就正好响了。
正是牧舒杨。
手机在手心里震动着，杜芃紧紧抿着唇，许久才接通了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若无其事：“喂？”
“起床了吗？”牧舒杨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很清润。
“嗯，已经起床啦。”杜芃欢快的回答。
牧舒杨彼时正好换下白大褂，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将白大褂挂在衣架上。医生助理正在记录病例，一抬头正好看到平日里在医院向来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牧医生笑得那么温柔，顿时就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张嘴正欲打趣几句，就看到牧舒杨竖起食指抵在唇中，朝她善意的笑笑。
助理理解的点头，识趣的将病历本收起，很快轻声离开。
“今天我休息。”牧舒杨走到窗前，看着冬日难得的阳光洒进窗台，照在窗柩上，眼前是一片温暖光明，“太阳那么好，要不要出来晒晒太阳？”
杜芃听到他这么说，也下意识抬头看着窗外。
果然，阳光正好。
“昨天值班的时候听同事说，中央公园那边最近有比较大型的娱乐表演，要不要去看看？”牧舒杨的声音没有一点攻击性，像水，好似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都是欢愉的。
杜芃垂在腿侧的手紧了紧，垂下眼睑，开口：“好啊。我们去看看吧。”
“嗯，那我来接你？”牧舒杨询问道。
“不用，我直接坐地铁，直达中央公园。我们在中央公园门口碰面吧。”杜芃拒绝了牧舒杨的好意，“你刚下了夜班，肯定很累。尽量不要疲劳驾驶。”
“好，都听你的。”牧舒杨好脾气的笑着，“那我在公园门口等你。”
“嗯。”
挂了电话，杜芃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她是该要做出决定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都不该再懦弱逃避下去了。
简单装扮了一下自己，杜芃本来是想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裙子的，不过发现自己实在没有勇气走在寒风中，最后还是选择了加绒的紧身裤。
厚厚的棉服穿在身上，帽子边缘的白色绒毛几乎遮住了她小半张脸。杜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嗯，擦了粉和腮红，看起来气色不错。
她很慎重的去赴了这次约，和牧舒杨一起，在中央公园去晒了小半天的太阳，又去看了一场有趣的表演。
很逗趣的表演，杜芃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看过表演已经是下午三点。杜芃想着牧舒杨毕竟早上才下了夜班，肯定还是很疲惫的，便催促他早点回去，他们可以下次再约。
“我送你回去吧。”牧舒杨说道，“听你的话没有开车，不过我想，打车也是一样的吧？”
“现在这么早，你用不着担心我路上会被劫财劫色啦，我安全得很。”杜芃摆摆手，“你就老老实实打车回去吧。我也正好去市中心一趟。我弟弟今天又要加班，我给他买点吃的过去。”
“你是个好姐姐，什么时候能把你弟弟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吗？”牧舒杨问道。
杜芃有点愣住。之前两人接触，基本很少提到彼此的家人。
牧舒杨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得，笑了：“杜芃，我很想以一个正式的身份，去见见你的家人。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他在委婉的，向她告白。
请求她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