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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0八章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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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初一,或许是日头也觉得这一个月的第一天,要lu足了脸才能体现出它的勤勉来,因此这一天到了时辰,日头就出来了,身边一丝丝的云彩也没有,天是湛蓝湛蓝的,这可是建安的冬天难得见到的好天气,以往的冬天,不管天有多晴朗,总是飘着不少的云彩的。首发今天倒好了,一丝也没,瞧这光景,一直到日头落山也是没一丝遮挡的了。

    于是家家户户紧着的将被褥啊什么的都搬了出来晒着,要晒得暖暖和和的,这个冬天就不冷了。

    小点的孩童则兜里揣了零嘴儿,或是骑了竹马,或是拿了把木头削成的简易刀剑三三两两的凑一起玩着,没玩具的则蹲地上玩着泥巴,要么就是捉着mi藏。

    大点的孩子则懂事了许多,他们相互邀着伙,腰间挂着和他们身高不相称的鱼篓去城外的田里挖泥鳅贴换钱补点家用,这个时候的泥鳅最是好挖,只要揪着收割完后还留在田里要等来年再翻到泥地里的稻茬一拔,通常都能看到泥鳅道,然后顺着道挖下去,一捧就能挖出好几条来,运气好的,还能挖到又féi又粗的黄鳝来。

    劳累了一年的男人们则三三两两的凑一堆,喝着粗茶,互相商议着明年的农事,男人们,每年只有这么两三个月能偷点闲,一到开chun,就又要早出晚归的忙了。

    三白早几日已经被小芣苢给送了过来,小芣苢偷偷的告诉王况,说是这段时间小娘子忙着做nv红,要赶着在婚前给王况缝一套贴身的袄ku,没那么多时间照顾三白了,而柳老夫子又早早的给王冼放了假,说让他跟着小东家多磨练磨练,莫要成日的泡在书里,把人都泡傻了。所以王冼这时候是最适合照顾三白的了。

    也不知道那日王况和小娘子亲热这丫头是不是躲在mén外偷听来着,还是说被这冬天的江风吹的,小丫头在说到贴身袄ku的时候竟然一张小脸也是通红通红的,一双眼睛还不住的往王况身上瞟,亮盈盈的眼珠仿佛都要滴出水来,王况看到是心神一dàng,差点冲动得就要把小丫头搂进怀里。

    王况并不想当什么种马,可他心里也不认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怎么说呢,那就是心情好了偶尔做做好事,心情坏了,谁要惹了他,绝对是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xing子,反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以报之。所以,他也没法摆脱作为男人的本xing,加上这个小芣苢已经摆明了今后肯定是自己房中人的,所以王况才会有了反应。但是若是换了旁人,王况却是半点也起不了心思,要不然,这建安城里的漂亮小娘子被王况搭上的没有十个也至少有八个了。

    既然天气不错,王况少不得又想起了前些日子因为程处默的到来而搁置的出游计划来,现在辣椒什么的也没有保密的必要了,正好可以带他们去王村瞧瞧。

    因为王况家里施工还没完全的结束,所以程处默是被安排住在孙家的,只有徐国绪哪也不去,一定要住在王家,他那是正mi恋着台球的心在作怪,每天要是没什么事情,就拿了随从来练手。

    想也不用想,最近几天程处默他们也是很少出mén,整天除了到晚上才回去睡觉外,其他时间都泡在王家,肯定也mi上台球了,这张台球桌,自做成后,王况就没玩过几次,人也是奇怪,没有的时候想得要死,等有了,反倒并不怎么玩。

    来到王五所在的隔壁新隔的小院,就听得里面传来石球撞击的声音,果然是这几个活宝又开玩了,从院mén往里看去,桌上的早点也才吃一半,就那么摆着,估计是吃一半了,手痒了又去打上,却也不让下人们把食物端走,怕是等下饿了又要吃的。

    进了院子,果然是如此,就见得程处默正一脸沮丧的杵着根球杆斜靠在墙上,盯着桌面看,而徐国绪正趴在台球桌上,兴高采烈的一杆一杆的收着分。e^看尉迟保琳呢,则是坐在一旁满脸的羡慕盯着徐国绪的一举一动。

    王况摇摇头,徐吃货都已经打了一个多月了,程处默这才刚上手,哪是他的对手,这不是找虐么?

    王况上前一把抢过程处默杵着的球杆,心疼得埋怨:“这杆是当拐棍用的么?你知道这一根杆值多少钱?起码十贯啊。”

    “十贯?”程处默一听嘿嘿直乐:“二郎你可真能讹人,一根木棍也要十贯。”

    “去去去,你当这杆那么简单啊?随便找根木头就能做得?这要绝对不变形,要轻重适当,还要重心位置恰当,这样用起来才顺手。”王况也懒得跟他解释,这里面许多东西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

    比如说这一根杆,王况只要一拿起来就能感觉出是不是好杆,但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好象杆一拿起来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但又不全是,这是要经过长时间的打球,慢慢积累出来的,就好比有时候击球,当球杆一动,都没碰到母球,王况就能感觉到这球能不能进dong了一样,这是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见王况不像是在说笑,程处默搓了搓手,腆着脸:“那个,二郎啊,你这个台球,能不能给某也打造一副?”

    王况一听,再看徐国绪在那里挤眉nong眼的,就知道这徐吃货怕是还没说这码事,估计就是想回到长安后拿捏一把,以后好随时可以去打台球来着,就笑道:“你不早来,本来么还有两张桌的,这已经送一张给国绪兄了,再打一副,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反正你们都在长安,一张桌也就够了么。”

    程处默倒也干脆,当下马上就撇了王况不管,转向徐国绪细言软语了起来,一边的尉迟保琳也凑着热闹,直给徐国绪许好处,让他把台球放自己的别院里。

    说着说着,徐国绪这边还没开口呢,那边俩活宝就先掐起来了,大眼瞪小眼的,各不相让,这时候的尉迟保琳也不管平日里程处默的“领导地位”了,根本就是寸步不让。

    最后还是徐吃货见这样掐下去还真不是办法,他心里清楚得很,别看以前他和这俩活宝关系不错,但也是远不如现在。现在是因为有王况在,王况拿他一个阉人当兄弟看,所以俩活宝对自己也就自然的更好了不少,但终究还是有一层隔着。他要答应哪一个,那就要得罪另一个,因此打起了圆场:“也莫说放谁家了,先前保琳兄弟送给二郎的院不还空着呢么?某不也常去那院里住?就放那边了,保琳兄弟就在隔壁,过来也是方便得很,程默兄弟呢,想打了就住二郎那就是,不也方便么?”

    徐吃货这么说了,俩活宝也没啥好说的,放王况那里也是公平,谁也捞不着好去,大不了,到时候把蒲熙亮给叫过去,让他照着再做两张就是了,以现在蒲熙亮的权力,拉了器监里的匠人来做点si活也是容易。

    台球的事情定下后,俩活宝这才注意到王况xiong前吊着的三白,不怨他们先前没注意到,因为今天王况穿的便是一身白袍,俩活宝的注意力又是在台球上,所以也就没注意。

    “哇呀呀,哪来这么漂亮的猢狲?瞧瞧,通体雪白,眉间还有一道黄máo,真真个爱死人了。”尉迟保琳就要伸手去抱,却被三白一呲lu出的两颗獠牙给吓了一跳,赶忙缩手回去。

    “真没个见识,这是金丝猴,不是什么猢狲,这可是世间少见的,通常的金丝猴都是通体金má国绪早就见过三白几次,三白也熟悉了他,因此徐国绪得意洋洋的伸了手在乖顺的三白头上mo了mo,显摆着说到。其实他这些也全都是从王况这里得知的,他自己第一次见到三白时,吃惊的样子绝对比俩活宝强不到哪去。

    俩活宝哪能不知道这一点,刚才就被徐吃货拿捏了一把,心里不是很爽,这会都不搭理他,他们这是第一次见到三白,因此忙着跟王况打听起来。

    等听到说这三白竟然是那máo人送来的,俩活宝是啧啧称奇,直呼那máo人简直就是个人么,通灵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又说王况就这么把máo人放了可惜。跟这时代的人谈什么人*权和动物保护简直就是对牛弹琴,王况也就懒得解释,只说了一句:“对那máo人来说,山林才是她的家,她在那里才能活得更好,若是不放,怕是不用半年就要郁郁而死。”

    想到当初máo人的模样,俩活宝也就没话可说,王况说的是实情,当初要不是王况救治,恐怕现在早就尸骨无存了。

    听说王况准备带了他们去王村看看,不光徐国绪感兴趣,就俩活宝也放下了球杆,兴致高涨起来,他们都想看看,王二郎当年究竟是在怎么样个环境里出生长成的,那个地方究竟有多好,竟能养出这么个妖孽人物来。

    不过他们在出mén前,却是让王况等了一下,三个活宝勾肩搭背的出了mén,等他们回来,王况这才发现他们都买了香烛纸钱,不由心头一热。

    都是大老爷们,自然就不用套马车,全都骑了马去,王冼本来是要跟王况共骑一匹马的,却被程处默给叫了过去,让王况也轻松不少,王况的马术,说实话,真是不咋滴,所以当初徐国绪在给王况挑马的时候,特地帮他挑了一匹xing子温顺的,要不然,王况还是不大敢轻易的策马狂奔的。

    三白不是第一次乘马,从去年回建安的路上,就已经乘了许多次了,而它乘马的姿势也是最独特的,竟然是蹲在马的额头上,双手抓着马耳朵,眼睛微闭,头也向上仰着,很是享受的样子,那马也怪,平日里跑起来的时候头是随着步伐一上一下的探的,但只要三白一蹲了上去,它的头就几乎是纹丝不动,那感觉很是诡异,常让王况想起了在瞄准目标的翠鸟来,当翠鸟瞄准了水里的鱼时,即使翅膀还在扇着,身子还在动着,但是它的头相对于水面是一点也不动的。

    三白出城引起的围观是不少,路人见了三白的乘马姿势都是啧啧称奇,就有人说了:“这有啥稀奇的,只要是小东家带的,那怎么稀奇都是平常,也只有小东家,才能收得如此神物,瞧瞧,那马竟然如此听三白的话。”全建安的人几乎都知道小东家回来后多了个小跟班,叫三白。

    幸亏马是上等五huā马,不是上等五huā马,李老2才不会收到马监里去,三白也还小,不过几斤重的样子,甚至还没有刚出生的婴儿重,不然是再好的马脖子,那也承受不了长时间压在额头上的重量。

    三白这也是第一次去王村,一路上很是兴奋,或许在它的遗传本能里,这时候房山的草木除了松树外应该都是枯了的,所以,当看到路边山林里竟然还是郁郁葱葱的,吱吱叫个不停,不时的用手揪着马耳朵,左手用点劲,马就偏路左边跑,跑到路边,三白一跃就跃到树上,兴奋得上窜下跳个不停,马也就放慢了脚步,保持着和三白一样的速度前行,等三白玩够了,跳到马头上,马才又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程处默他们。

    但是这样的速度保持不了多久,往往是才要追上,三白又一揪马耳朵,马就又乖乖的往路边跑,让三白跳到树上玩耍。

    即便是王况怎么的控制缰绳,那马也是优先听从三白的指挥,没的办法,王况只好听之任之,由它们闹去了。程处默几个看了也是觉得有趣,开始还在黄大的带领下策马狂奔的,但到后来就都放慢了速度,看着三白和王况胯下的五huā马这一对哥俩闹腾。

    “得,以后这马就jiāo给你了。”王况无奈的摇头,干脆放掉缰绳,任由着三白指挥去。

    快到王村,黄大一马当先,先一步去报信去了,等王况他们赶到,陈大几个都在村口候着了,就连邓十一也坐在轮椅上被邓小三推了出来。

    邓十一的双tui是被打断的,当初王况也请了郎中来看过,说是膝盖骨都碎了,虽然tui是保住,但却是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这个王况也是没得办法,他只能寄希望于孙yào王来了后,胆子够大,敢动刀子,那他就有办法给邓十一补上两块膝盖骨。

    这个在后世并不难,找到足够大的珊瑚,雕成膝盖骨的模样,只要他的骨膜还能保留一点点,不用一年,就能在珊瑚架子上重新长出一块全新的膝盖骨来。(学医懂医的莫拍哦,这个原理是没错,但实际没这么简单,剧情需要的安排,就当主角运气够好吧)

    其实这一路也不算慢,几十里的路,三白还是一路玩着过来的,也只huā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好马劣马的差别就在这里了,要是还是以前富来客栈的那几匹马,即便是挑里面最好的马,一路狂奔,也没这么快。

    程处默尉迟保琳他们都是骑了自己的马过来的,对于他们这样的身份,搞匹好马不难,要不是怕被自家老爷子责罚,他们连汗血宝马也敢骑到建安来。整个大唐拥有的汗血宝马绝对不超过二十匹,上次秦怀yu累死一匹就已经被秦老头给骂了个狗血喷头了,一直到了最后秦怀yu说是听了王二郎的事情这才不惜马的时候,秦老头才不再提此事。

    “奇了怪了,这王村也没啥特别的地方么,草木也不见得比别地有多旺盛啊,这真要是好地方,有灵气的话,按道家说法,冬天肯定草木要比其他地方茂密多了。”程处默和尉迟保琳绕着村子走了一遭回来后挠头道。

    “村口那土地庙兴许有灵气罢,几位兄弟不妨去那拜拜,没准还能碰到况的师傅呢。”王况打趣道,这是在揶揄他们当初在长安吵吵着说王况有师傅的事。

    “着啊,某可是记得,当初三郎说的,你们就是在那土地庙mén口的树下碰到你师傅的罢,走,咱也碰碰运气去。”尉迟保琳一听,拉了程处默和徐国绪就跑,但三人却都没忘把带来的香烛给带上,王况知道他们这其实是借了由头给自己的“父母”上香呢,也不说破,由着他们去。

    村口的土地庙里就供着全村人的牌位,他们三个刚转了一圈回来,肯定是看到了的。王况每次来王村也都会祭拜一番,不过他通常不备香烛这些形式,都是进了村后,在土地庙mén口停下片刻,心中祈祷一番,只有到了年节,这才会带了香烛酒rou前来。而王冼这些年也早就学会了王况的这一套。

    本来按王况的想法,是要给王村众人立个祠堂,将牌位请到里面供起来,但被王凌用了大兄的权利给否了,说是那土地庙是全村唯一没被毁的建筑,那就说明土地庙是最好的安息所在,还是不要打搅的好,王况也就由得他去,不过,以后有机会,还是要把土地庙给修修的。

    几人去祭拜回来,邓十一已经做好午饭了,王况他们来得匆忙,也没提前通知,所以吃得也是简单,不过邓十一这几年tui是废了,人可没闲着,竟然厨艺提高了许多,和孙嘉英有得一拼了。这让王况更确立了以后帮他开个酒楼的决心,只是这之前,最好是要让孙yào王看看他的tui,能治好,那就万事大吉,不然王况一辈子都不安心。

    吃过饭休息了片刻,又去辣椒地里看了看,本来也没必要看,长安也已经种了,辣椒长的什么样,程处默他们都知道,他们最关心的其实是辣椒酱的制作,但见王况没有带他们去看的意思,也就没说,他们知道王况的xing子,时候到了,都会拿出来,将心比心,换做是他们,也会这么做,先自己赚头几次的钱再说。

    正要打道回城的时候,就见村口烟尘四起,一匹快马飞来,马上的人都没等马停稳,就一步跳下,喊到:“小东家,小东家,快回,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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