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浮图缘 > 玉庭瑞色

玉庭瑞色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只不过一向灵巧的督主这回有点呆滞,他不知道她的金扣儿上有机簧,歪着脖子倒腾了很久也没能拆开。

    音楼本来很羞怯,自己不动手显得矜持,姑娘家脸皮薄点总没有错。她满以为交给他就行的,谁知道他忙了半天都是无用功。她转过眼看他,威风八面的督主急得满头汗,那白生生的脸被汗水浸透了,像块秀色可餐的嫩豆腐。

    她抬手给他擦擦,有意的调侃他,“瞧瞧这一脑门子汗哟!到底是热的还是急的?”

    他幽怨看她一眼,“你说呢?下回把这副扣儿换了,什么做工,解起来这么费劲!”

    “自己笨,怨人家工匠手艺不好,蛮不讲理么!”她笑着把一片花瓣往下一压,接口顺顺当当就断开了,“瞧好么?单是嵌进去的容易松动,这么卡住了随意动弹不担心领口豁开。”

    他心里还嘀咕,好好的良辰美景,被这么个领搭儿破坏了。管他如何巧夺天工,横竖就是碍眼。也不接她话,继续埋头解底下葡萄扣儿。

    音楼看他的脸,凑得近,想起一路走来的艰辛,心在腔子里痉挛。她抚抚他眼角的泪痣,细细的一点,别有风致。靠过去在那位置亲了亲,“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他听了很高兴,眨着眼睛问她,“真的么?”

    她和他相视而笑,“我还小的时候我娘请人给我算命,那个瞎子说我将来嫁得很好,有个绝色无双的乘龙快婿。我娘嘴坏,常取笑我像个泥菩萨,谁配了我谁倒霉,得天天给我洗脸洗衣裳。”

    “你娘说着了。”这是醍醐灌顶,他回身找盆儿,往外一比,“我去打水,伺候你洗漱。”

    新女婿忙着表现,衣裳解了一半跑了,音楼觉得好笑,索性把褙子脱下来搭在椅背上。炕头有个黑漆螺钿柜,她扭身开门,拖出一床秋香色五幅团花炕褥,归置好了他恰巧进来,端着盆,盆里热气缭绕,这么个精致人儿干粗活,看上去还是有点傻。可是傻归傻,音楼看着却心满意足。以小见大,一个过分骄傲的人心甘情愿给你做碎催,那就说明他是真的很在乎你。

    她像个大爷,笑吟吟坐着,并不搭手。他绞了帕子来替她擦脸,轻手轻脚把她唇上胭脂卸了,趁机上来吮一口,像中途讨了打赏,欢喜得眉开眼笑。音楼闭上眼任他忙,他解了她的中衣和主腰,手巾从脸上移到了胸口,热乎乎擦一擦,擦完清凉一片,然后他低头相就,峰顶是温暖的,在他口中。

    这节骨眼儿,火星子溅到了柴禾堆似的,轰然一声就着了。他反手把帕子扔了,准确无误砸进木盆,水漾得满地都是也顾不上,如狼似虎把她压进了被褥里。

    今天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虽然不是头一回,但是心境不一样。音楼眼梢含春,他撑着身子在她上方,她受不得怀里空虚,勾手把他拉下来,密密和他贴合在一起。

    “我觉得有点对不住彤云。”她含着他的耳垂模糊地咕哝,“她是你明面上的夫人。”

    “傻话。”他的手在她乳上揣捏,微喘道,“我的夫人究竟是谁,你不知道么?虽说迎她过了门,没有婚书没有拜堂,她自己心里都明白。如果有一天咱们能离开这里,我会给她钱,保她一世吃穿不愁也就是了。”

    只有在他们脱身的时候才能放她自由,如果局破不了,那么这个围城就一直存在,谁也不能提前离开。虽然对彤云残忍,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个人脱离了掌握,再要让她唯命是从就不容易了。

    可是眼下这种情况,拿个不相干的外人做话题,显然不合时宜。他俯身亲她,香糯的吃口,果真是个好宝贝。真难得,头回在含清斋,叫她吃了大苦头。二回在佛堂里,帷幔后头续恩情,连个借力的地方都没有。还是这回好,不怕有人中途打搅,有炕有褥子,天时地利得无与伦比。

    他吻她,把那根丁香小舌勾出来细细咂弄,屋里灯火朦胧,她的眼神也是迷茫的。他捧住她的脸,“音楼,咱们终于成亲了。”

    她笑起来,嗯了一声,眼泪滚滚从眼角流进鬓发里,“我真高兴,以后就算不能常相见,我知道自己是你的妻,你在宫墙那头等着我,我就觉得有力气,一定能够撑下去。”

    他闭了闭眼,“咱们的事,只有等到改朝换代了,否则谁都逃不出去。我不知道还要多久,大邺中枢虽然是个老朽的躯壳,但是周边还有藩王,宇文良时起兵也需要时间。”

    她说:“我不急,你自己要小心,一步步稳扎稳打,千万不要急进。我在宫里好好的,有吃有喝颐养得不错,你派来的宝珠也能接彤云的班了,我没什么后顾之忧。只是你……我不说出口,其实最担心的就是你。你和皇帝打交道,和那些朝臣藩王打交道,他们对你虽有这样那样的忌惮,可他们都恨你。”

    “我知道,我自己会多加小心。”他的手探到她温热的小腹,不无遗憾道,“我在宫里看着那些皇子满世界撒欢,其实挺不待见。别人的孩子怎么那么烦人呢!咱们自己的肯定不一样,可惜了……”

    可惜不能怀上,就算怀了也不能生。音楼明白他的遗憾,自己也是同样的心。皇帝后来没有翻过牌子,冷不丁怀了孕,那就是泼天的大祸。她摇了他一下,宽慰道:“不要紧的,总能等到那一天。到时候咱们生好多,有男有女,房前屋后全是孩子,吃饭八仙桌坐不下,咱们得打个大台面。”

    两个人贴嘴笑,牙撞着牙,设想一下已经异常满足。

    笑够了,音楼才发现自己早就被他剥光了,他倒好,还穿得严严实实。她不依了,把他推倒,自己翻身起来扒他衣裳。他觑着两眼,满脸的谗样,音楼知道他视线在她胸脯上打转,有点不好意思,一手掩着,一手去解他衣带。他来搬她的手,嬉笑道:“别挡着,我爱看的。”

    “色胚!”她捶了他一下,横竖被他摸够了,再看看也没什么。

    她手上动作,不经意间一个捧夹,看得他目瞪口呆,“养得果真好……”

    音楼回过神来捂住了脸,“不许说!”又扭捏道,“奶妈子似的,丢死人了!我也想法子想叫它小点儿,每回都勒得喘不上来气,还是这模样。”

    她真是个傻子,什么话都敢说。嫌自己胸大穿衣裳不好看,却不知道在男人眼里简直就像捡了漏。肖铎温声安抚她,“别人求都求不来,你怎么能不知足呢!暴殄天物要遭天打雷劈的,这么漂亮,长在你身上,你要好好待它。往后不许勒着它,看勒小了我找你算账。”

    她从指头缝里看他,“爷们儿喜欢么?”

    他点点头,“反正我很喜欢。”

    只要他喜欢就好了,音楼觉得很欣慰,他靠过来,把脸埋在她怀里,她坏心眼儿地压住他的后脑勺,险些把他给捂死。

    光溜溜躺在一起,钻进被窝,被窝里很暖和,他覆在她身上。专心致志吻她,从锁骨一直往下。她那么美,起先还有些放不开,后来大约也适意了,渐渐像朵花儿,一片花瓣接着一片花瓣地绽放,叫他这乡巴佬目眩神迷。

    他的嘴唇所到之处都能引发一场大火,音楼浑身燥热,只是表达不出来。他托起她的臀,舌尖在溪谷游走,她倒吸一口凉气,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挣扎着去推他,他分明坚定不移,她化成了一汪水,他爱怎么摆布都由得他吧!被别人不小心碰了一下都要做脸子的人,如今这样侍候她,她知道他在以他全部的方法爱她,尽够了。

    他把她抛到半空中,上不接天下不接地。她攥紧了被褥不知所措,他的手指挪过来按住那处,自己攀身寻她的嘴唇,把她难堪的尖叫堵在了口腔里。

    音楼浑身打摆子,眼里含着泪,“这是什么?”

    他含蓄一笑,“这是真正的快活。”

    她想起上回在乌衣巷里装样儿,羞得两颊通红。心满意足了,自己也想回报他,便按他躺下,学着他的套路,舌尖在那茱萸上画圈,把他撩得频频抽气。

    他这些年养尊处优,身子保养得很好。她的嘴唇滑过玉做的平原,看见小督主头戴盔帽脚踏祥云,正遥遥冲她点头哈腰。她嗤地一笑,凑过去贴面同它打了个招呼。

    小督主很漂亮,笔直的身条色泽温婉。只可惜了肖铎的身份,怕长胡子就得用药控制,连带着它也一块儿遭罪。她越发的怜爱它,细细吻它,一个错眼往上瞧,肖铎满面桃色,咬着唇,忍得辛苦难当。

    她停下来,咧嘴想揶揄他几句,还没开口就被他搬到了身上。

    他通身都舒畅了,闭着眼,静静躺着。上面的人有点慌张,两手撑着他的胸口呆若木鸡。他终于睁开眼瞧她,无可奈何扶住她的胯,手把手的教她。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音楼不算笨,试了试,妙趣留给她自己发掘。可惜体力不好,没多久就败下阵来,懒洋洋趴在他身上不肯动弹了。

    肖铎心里急,女人靠不住,紧要关头还是得靠自己。他翻身把她压在底下,她幽幽瞥他,媚眼如丝。他心头火烧得旺,练家子,身手和耐力都了得。也不知是怎样一片昏天黑地的交战,她咬着唇隐忍,他急切地吻她,“快活就叫出来。”

    她呜呜咽咽地迸出声,伸出两手来,仿佛溺水的人寻找浮木。他重新低下身子让她能够搂住他,只是越来越急,浪头也越翻越高,突然到了失控的边缘,迷乱、激烈、浑身颤抖,如大潮袭来,禁不住吟哦长叹。

    街口传来梆子声,一路笃笃敲击过去,灯油耗尽了,灯芯上的火头渐次微末,粲然一跳便熄灭了。

    黑暗里听得见彼此的喘息,隔了好一会儿音楼才问:“什么时辰了?”

    他说:“三更了。”

    在一起的时光总嫌短暂,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好在冬至休沐,他也不必赶在五更见那群阁老们。她侧过身去,摸索着抚抚他的额头,“累么?”

    他的手却贴在她胸上,“不累,还可以再战。”

    “疯了!”她吃吃笑道,“仔细身子,这么混来还得了?”

    他探过去,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一手与她十指交扣,喃喃道:“如果天一直不亮就好了……这一夜是偷来的,下次不知道要隔多久。”

    有些事上女人比男人更果敢,音楼知道自己不能抱怨,他已经够难的了,不要再增加他的负担。他说和她拜堂是他长久以来的梦想,对她来说何尝不是?这样如珠如玉的人,往后就是她的了,光是这点就够她消受的。他们还在一座城池里,总有不期而遇的时候,实在想他,就找个借口传召他。皇帝在西海子悟道,荣安皇后又死了,宫里没有别人知道他们的长短,偶尔见一次总不打紧。

    他语气哀怨,音楼在他背上拍了拍道:“咱们有一辈子,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如果宇文良时手脚够快,咱们就早一些团聚;要是他有生之年不能攻进紫禁城,那咱们就再找出路,没准儿遇见个契机就全身而退了。老天爷既然让咱们在一起,能有今天这份福气,一定不忍心瞧着咱们两处煎熬。所以你要平常心,不要强求,顺势而为才是上策。”

    她是在安他的心,难为她这么体人意儿,他摘下筒戒塞到她手里,“我连聘礼都没有就把你娶进门了,真对不住你。这个你留着,是我给你的信物。好好保存,想我的时候拿出来瞧瞧,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她道好,紧紧攥在手心里,“我会小心保管,绝不落别人的眼。”

    “好姑娘……”他嗡哝着,把她的一条腿捞起来盘在自己腰上。

    音楼怔了怔,他挪过来,火热的身躯跃跃欲试。她会心笑了,“臭德行么!”用力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