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马老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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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看李建国手里肩膀上都是东西，得有一百多斤，就想着帮忙拿一些。
“李采购，要不我帮你拿一些。”
李建国笑道。
“没事，也不算重，我能行。”
说着两人就聊了起来，不知怎的就聊到了马老憨身上。
“憨子爹妈死的早，跟着他爷学了一手打猎的本事，十里八乡还真没有哪家敢说比他过得好。”
“那马大哥怎么不讨个老婆？”
“怎么没讨！前前后后讨了三个媳妇，可以都是福薄的，全都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
“憨子十八岁那年，他爷爷给他找了个媳妇，也是个贤惠能干的，上山的时候被老虎咬了，等找到的时候就剩半拉身子了。”
“过两年，我们家老婆子又给他说了一门亲，哪成想，结婚那天，新娘子路上遇到了小鬼子，那姑娘也是个性子烈的，一头碰死在了石头上。”
“等小鬼子被打跑了，来了一个河南逃荒过来的，憨子人好给吃了顿饱饭，女子就留了下来，那女子跟了憨子，没两个月就怀上了，可惜也是个福薄的，难产大出血，母子俩都没保住。”
“从此就开始有人说憨子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就再也没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了，眼瞅着就要奔四十去的人了，连个知冷知热的都没有。唉！”
听了老村长的话，李建国不免有些唏嘘。
“这些年就没想再找一个？”
“咋没找，可一听是马老憨，都不愿意嫁。”
“这两年也没有？”
“有倒是有，不过他不同意。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他看上了我们村一寡妇，可寡妇还有婆婆和一儿子，婆婆一直不同意她改嫁，我们劝了几次也没用，就不了了之了。”
“这有啥？这婆婆估计就是怕孙子还小，儿媳妇又改嫁了，没人养老。”
“谁说不是呢！”
“我有一主意，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说看。”
“我说的不对您可别怪我。”
“你说吧，不怪你，咱爷俩就是闲唠嗑。”
“这事说容易也容易，老太太怕没人养老，就把她一起接过去不就行了。”
“你是说马老憨入赘。这可不行，那马老憨家的香火不就断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反正村儿里都是姓马的，孩子还算老太太那一支儿，让马老憨认老太太作干娘，以后给她养老送终，马大哥还年轻，再生一个不就行了。”
老村长听完就陷入了沉思，直到到了家，就一头扎进了屋子里，跟媳妇商量什么去了。
见李建国扛着那么多肉过来，不仅狗子三人震惊了，村里人也十分震惊。
“卫东卫平，给称一下一共多少斤，狗子给算一下多少钱，人要十丈布票，十五斤棉花票，剩下的给钱就行。”
用秤称了一下，四条火腿一共一百一十五斤，按一块两块二斤算，兔子七块一只，鸡五块一只，一共三百一十三块。
一尺布票八毛，十丈八十块，一斤棉花票三块，十五斤棉四十五块，一共一百二十五块。
狗子从布包里掏出十张布票十五斤棉花票，又数了一百八十七块给了李建国。
李建国接过钱，走到屋子跟前敲了敲门，说道。
“村长，马大哥的东西算好了，你要不要再看一下秤。”
里屋老村长跟他媳妇走了出来，村长媳妇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走出了屋子，往村子里走去了。
李建国又被村长拉进了屋里。
“不用了，我相信李采购员。”
“我还是简单地跟您说一下，四条火腿一共一百一十五斤，按两块二块一斤算，十只腊兔腊鸡，按一只腊鸡五块钱，一只兔子七块，一共三百一十三块。”
“一尺布票八毛，十丈八十块，一斤棉花票三块，十五斤棉花票四十五块，一共一百二十五块。”
“去掉马大哥要的票据还剩一百八十七块，您看咋样？”
老村长笑呵呵地接过李建国递过去的钱，点了一遍，又拿起票据一张张看了一遍，才点点头对李建国说。
“李采购员，你别介意，这不是我的钱，得看仔细些。”
“没关系，应该的。”
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多，收了几十斤山货，一些花生榛子核桃板栗之类的东西，百十枚的鸡蛋，两只瘦的皮包骨的母鸡，加起来也有二百来斤，再加上一百多斤肉，三百多斤四个人也不算太重。
中午是在村长家吃的，李建国本来打算拿出一只腊兔子的，村长没同意，最后好说歹说切了半只，加上些白菜土豆炖了一大锅。
村长家一共两个儿子，小儿子结婚分出去单过，大儿子跟他们老两口一起，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儿子两口子下工回家吃饭，李建国也见到了，挺老实勤快的一中年汉子。
下午三点，马村长让媳妇又把狗蛋子叫了过来，套上牛车，帮着李建国把东西拉到路口去等公交车，走的时候李建国又给老村长塞了两包经济烟。
路上几人跟狗蛋子聊着天，不多时就来到大路上，找了个阴凉处，四人吸着烟等着公交车过来。
不多时，公交车裹挟着浓浓的尘土而来，李建国几人从阴凉处站起，在路边摆了摆手，司机看到，在几人面前停下车。
“嗤”
车门打开，几人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搬上了车，一百多斤的肉都用麻袋装着，不然太显眼了。
上车之前，李建国给狗蛋也塞了一包经济烟，狗蛋推辞不要，一番拉扯后，在售票员的催促下，李建国把烟往板车上一扔，转身就上了汽车，见人上了车，司机一脚油门直接开走了，就剩下原地狗蛋拿着烟，跟李建国他们挥手。
上了车也不敢松懈，四个人就围着那些东西坐着，好在是最后一班车，人不算多，晃晃悠悠几个小时，终于回到了北平城。
出了车站，雇了个板车，帮着把东西运回六子家的小院。
等回到了小院，已经晚上七点了，六子彪子强子都在家等着呢！厨房正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在做饭，听到声音，手里拿着锅铲就出来了。
“建国哥，你来了。”
小姑娘就是朱强的妹妹朱秀秀，已经读初三了，就快要参加中考了。
“嗯，做什么好吃的？”
“我哥说你今天过来，我就炒了个油渣白菜，土豆丝，蒸了一锅二合面馒头，还有一锅疙瘩汤。”
“呦，还挺丰盛，什么时候能开饭啊？”
“饭马上就得，等我把锅里的菜盛出来就行了。”
“好，你快去忙活吧！锅里的菜别糊了。”
被李建国一提醒，朱秀秀脸色一变，来到厨房后，赶紧把锅里的土豆丝给盛了出来，捏了根土豆丝尝了一下，还好，还能吃。
东西不算多，七个大小伙子，一人一趟就搬的差不多了，给了板儿爷三毛钱，又递了一根烟，板儿爷笑眯眯地骑着三轮车离开了。
东西被放在屋里的炕上，看着一百多斤的肉，几个大小伙子眼睛都在冒光。
李建国笑着说道。
“一会儿给我拿一只腊兔子一只腊鸡，你们也留一只腊兔一只腊鸡，其它的全都卖出去，找些以前的大主顾，那些火腿分开卖有些亏，只有那些有钱人才吃得起，也舍得给钱。”
苟富贵狗子笑着说道。
“知道了建国哥，我们晓得。”
“我有一句话你们听仔细了，钱没了可以再挣，万事以安全为主。”
“放心吧，建国哥，兄弟们心里有数。”
几人就站在那看着铺满火炕的东西，一个个嘴都咧到耳朵根了，只有狗子在默默地计算着这些东西能赚多少钱和票。
“吃饭了，建国哥。”
朱秀秀喊了一声，众人才回过神来，看着桌子上的三个菜，六子许山调笑道。
“秀秀，你这也太偏心了吧！建国哥不来的时候，你见天儿的给我们炖白菜萝卜，建国哥一来，这又是油渣又是鸡蛋的，实在是伤了六子哥的心了。”
刘山说着还学着京剧里的花旦，作出西施捧心的动作。
朱秀秀红着脸狠狠地拍了六子一下，娇嗔道。
“不想吃，那下次我还轻巧些，以后啊！您老的伙食自个儿做。哼。”
说完还傲娇地转过身去。
六子连忙上前讨饶。
“秀秀妹子，哥哥错了，以后你做啥哥哥吃啥，绝不会说你偏心建国哥了。嘿嘿…”
朱秀秀大羞，偷偷瞄了李建国一眼，看李建国正在看着自己，害羞地低下头，去盛锅里的疙瘩汤。
老村长看李建国手里肩膀上都是东西，得有一百多斤，就想着帮忙拿一些。
“李采购，要不我帮你拿一些。”
李建国笑道。
“没事，也不算重，我能行。”
说着两人就聊了起来，不知怎的就聊到了马老憨身上。
“憨子爹妈死的早，跟着他爷学了一手打猎的本事，十里八乡还真没有哪家敢说比他过得好。”
“那马大哥怎么不讨个老婆？”
“怎么没讨！前前后后讨了三个媳妇，可以都是福薄的，全都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
“憨子十八岁那年，他爷爷给他找了个媳妇，也是个贤惠能干的，上山的时候被老虎咬了，等找到的时候就剩半拉身子了。”
“过两年，我们家老婆子又给他说了一门亲，哪成想，结婚那天，新娘子路上遇到了小鬼子，那姑娘也是个性子烈的，一头碰死在了石头上。”
“等小鬼子被打跑了，来了一个河南逃荒过来的，憨子人好给吃了顿饱饭，女子就留了下来，那女子跟了憨子，没两个月就怀上了，可惜也是个福薄的，难产大出血，母子俩都没保住。”
“从此就开始有人说憨子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就再也没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了，眼瞅着就要奔四十去的人了，连个知冷知热的都没有。唉！”
听了老村长的话，李建国不免有些唏嘘。
“这些年就没想再找一个？”
“咋没找，可一听是马老憨，都不愿意嫁。”
“这两年也没有？”
“有倒是有，不过他不同意。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他看上了我们村一寡妇，可寡妇还有婆婆和一儿子，婆婆一直不同意她改嫁，我们劝了几次也没用，就不了了之了。”
“这有啥？这婆婆估计就是怕孙子还小，儿媳妇又改嫁了，没人养老。”
“谁说不是呢！”
“我有一主意，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说看。”
“我说的不对您可别怪我。”
“你说吧，不怪你，咱爷俩就是闲唠嗑。”
“这事说容易也容易，老太太怕没人养老，就把她一起接过去不就行了。”
“你是说马老憨入赘。这可不行，那马老憨家的香火不就断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反正村儿里都是姓马的，孩子还算老太太那一支儿，让马老憨认老太太作干娘，以后给她养老送终，马大哥还年轻，再生一个不就行了。”
老村长听完就陷入了沉思，直到到了家，就一头扎进了屋子里，跟媳妇商量什么去了。
见李建国扛着那么多肉过来，不仅狗子三人震惊了，村里人也十分震惊。
“卫东卫平，给称一下一共多少斤，狗子给算一下多少钱，人要十丈布票，十五斤棉花票，剩下的给钱就行。”
用秤称了一下，四条火腿一共一百一十五斤，按一块两块二斤算，兔子七块一只，鸡五块一只，一共三百一十三块。
一尺布票八毛，十丈八十块，一斤棉花票三块，十五斤棉四十五块，一共一百二十五块。
狗子从布包里掏出十张布票十五斤棉花票，又数了一百八十七块给了李建国。
李建国接过钱，走到屋子跟前敲了敲门，说道。
“村长，马大哥的东西算好了，你要不要再看一下秤。”
里屋老村长跟他媳妇走了出来，村长媳妇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走出了屋子，往村子里走去了。
李建国又被村长拉进了屋里。
“不用了，我相信李采购员。”
“我还是简单地跟您说一下，四条火腿一共一百一十五斤，按两块二块一斤算，十只腊兔腊鸡，按一只腊鸡五块钱，一只兔子七块，一共三百一十三块。”
“一尺布票八毛，十丈八十块，一斤棉花票三块，十五斤棉花票四十五块，一共一百二十五块。”
“去掉马大哥要的票据还剩一百八十七块，您看咋样？”
老村长笑呵呵地接过李建国递过去的钱，点了一遍，又拿起票据一张张看了一遍，才点点头对李建国说。
“李采购员，你别介意，这不是我的钱，得看仔细些。”
“没关系，应该的。”
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多，收了几十斤山货，一些花生榛子核桃板栗之类的东西，百十枚的鸡蛋，两只瘦的皮包骨的母鸡，加起来也有二百来斤，再加上一百多斤肉，三百多斤四个人也不算太重。
中午是在村长家吃的，李建国本来打算拿出一只腊兔子的，村长没同意，最后好说歹说切了半只，加上些白菜土豆炖了一大锅。
村长家一共两个儿子，小儿子结婚分出去单过，大儿子跟他们老两口一起，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儿子两口子下工回家吃饭，李建国也见到了，挺老实勤快的一中年汉子。
下午三点，马村长让媳妇又把狗蛋子叫了过来，套上牛车，帮着李建国把东西拉到路口去等公交车，走的时候李建国又给老村长塞了两包经济烟。
路上几人跟狗蛋子聊着天，不多时就来到大路上，找了个阴凉处，四人吸着烟等着公交车过来。
不多时，公交车裹挟着浓浓的尘土而来，李建国几人从阴凉处站起，在路边摆了摆手，司机看到，在几人面前停下车。
“嗤”
车门打开，几人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搬上了车，一百多斤的肉都用麻袋装着，不然太显眼了。
上车之前，李建国给狗蛋也塞了一包经济烟，狗蛋推辞不要，一番拉扯后，在售票员的催促下，李建国把烟往板车上一扔，转身就上了汽车，见人上了车，司机一脚油门直接开走了，就剩下原地狗蛋拿着烟，跟李建国他们挥手。
上了车也不敢松懈，四个人就围着那些东西坐着，好在是最后一班车，人不算多，晃晃悠悠几个小时，终于回到了北平城。
出了车站，雇了个板车，帮着把东西运回六子家的小院。
等回到了小院，已经晚上七点了，六子彪子强子都在家等着呢！厨房正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在做饭，听到声音，手里拿着锅铲就出来了。
“建国哥，你来了。”
小姑娘就是朱强的妹妹朱秀秀，已经读初三了，就快要参加中考了。
“嗯，做什么好吃的？”
“我哥说你今天过来，我就炒了个油渣白菜，土豆丝，蒸了一锅二合面馒头，还有一锅疙瘩汤。”
“呦，还挺丰盛，什么时候能开饭啊？”
“饭马上就得，等我把锅里的菜盛出来就行了。”
“好，你快去忙活吧！锅里的菜别糊了。”
被李建国一提醒，朱秀秀脸色一变，来到厨房后，赶紧把锅里的土豆丝给盛了出来，捏了根土豆丝尝了一下，还好，还能吃。
东西不算多，七个大小伙子，一人一趟就搬的差不多了，给了板儿爷三毛钱，又递了一根烟，板儿爷笑眯眯地骑着三轮车离开了。
东西被放在屋里的炕上，看着一百多斤的肉，几个大小伙子眼睛都在冒光。
李建国笑着说道。
“一会儿给我拿一只腊兔子一只腊鸡，你们也留一只腊兔一只腊鸡，其它的全都卖出去，找些以前的大主顾，那些火腿分开卖有些亏，只有那些有钱人才吃得起，也舍得给钱。”
苟富贵狗子笑着说道。
“知道了建国哥，我们晓得。”
“我有一句话你们听仔细了，钱没了可以再挣，万事以安全为主。”
“放心吧，建国哥，兄弟们心里有数。”
几人就站在那看着铺满火炕的东西，一个个嘴都咧到耳朵根了，只有狗子在默默地计算着这些东西能赚多少钱和票。
“吃饭了，建国哥。”
朱秀秀喊了一声，众人才回过神来，看着桌子上的三个菜，六子许山调笑道。
“秀秀，你这也太偏心了吧！建国哥不来的时候，你见天儿的给我们炖白菜萝卜，建国哥一来，这又是油渣又是鸡蛋的，实在是伤了六子哥的心了。”
刘山说着还学着京剧里的花旦，作出西施捧心的动作。
朱秀秀红着脸狠狠地拍了六子一下，娇嗔道。
“不想吃，那下次我还轻巧些，以后啊！您老的伙食自个儿做。哼。”
说完还傲娇地转过身去。
六子连忙上前讨饶。
“秀秀妹子，哥哥错了，以后你做啥哥哥吃啥，绝不会说你偏心建国哥了。嘿嘿…”
朱秀秀大羞，偷偷瞄了李建国一眼，看李建国正在看着自己，害羞地低下头，去盛锅里的疙瘩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