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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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豆，花生，高粱，一共三十斤，您给一百三十五块钱就成。”
李建国从兜里掏出十四张大黑拾递给摊主，摊主找了一张五块的，不一会就有两个汉子每人提着两三个包走了过来。
“砰，”
布包放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李建国打开布袋子的口子，伸手抓了一把，凑到眼前一看，是黄澄澄的大豆。
拿起一颗放到嘴里，用力一咬，嘎嘣一声，豆子被咬碎。
“不错，豆子很好。”
“那是，我在这也干了几年了，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跟您打听个事，您这还有粮食吗？”
摊主瞥了李建国一眼，说道。
“瞧您说的，我就是干这行的，缺啥还能缺了粮食。”
“先给我来一百斤粮食，粗粮细粮都成。”
摊主深深地看了李建国一眼，沉吟了一番说道。
“行，不过只能给你二十斤细粮，其他的给你棒子面。”
“可以。多少钱？您给算算。”
“细粮按五块一斤，粗粮三块，一共三百四十块。”
李建国也没讲价，拿出三十四张大团结递了过去，摊主仔细检查了一下，就有人扛着三袋面粉走了过来。
李建国解开袋子检查了一下，发现没错，就跟摊主说道。
“哥们儿，还得麻烦这几位兄弟一下，帮我送到前面，我有几个兄弟就在前面。”
摊主冲着几个人挥了挥手，几人又把粮食抬了起来，李建国则对着摊主抱拳行了一礼，也拿起脚边的种子在前面带路。
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的李建国，还有他身后跟着的四个人，六子几人连忙迎了几步。
“建国哥，这是？”
李建国对着六子他们说道。
“这是我帮别人买的粮食。你们接一下。”
听罢，几人就接过了粮食，送粮食的四人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
“东西卖的怎么样？”
狗子回答道。
“今儿生意不错，肉剩的不多了。卖了二百多了。”
“行，你们看着，我去街里转转。”
“好的，建国哥。”
又逛了几圈，忽然在街角发现有一个瘦子，瘦子身前放着一张报纸，报纸上摆放着两个精致的瓷器，看着倒是非常精美，闲来无事就走上前看看。
李建国走到这瘦子的摊前，瘦子警惕的看着他，李建国也不说话，从报纸上拿起一只小瓷瓶。
瓷瓶不大，仅有巴掌大小，瓶身布满裂纹，瓶颈粗长，瓶身弧圆，瓶身呈淡青色，看起来素雅秀气。
放下手中的瓶子，李建国又拿过旁边的另一件瓷器。
这件瓷器李建国倒是认得，是一只鼻烟壶，只有拇指大小，鼻烟壶上一面是一幅精美的美人梳头图，另一面则是一幅牡丹富贵图，鼻烟壶握在手里，温润如玉。
李建国虽然看着喜欢，可是却不知道真假，于是试探地问了摊主一句。
“这位兄弟，你这两件东西怎么卖？”
瘦子一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不卖，只换。”
“你想换什么？”
“粮食。”
“多少？”
“瓶子一百斤白面，鼻烟壶三百斤白面。”
“嘶”
李建国倒吸一口冷气，两件小东西竟然要四百斤白面，如果按一个成年人一天四个馒头算，这些面够吃两年多了。
“你还真敢开牙，四百斤白面儿，都够我吃两年白面馒头了。”
瘦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着地上的两件瓷器说道。
“这件是南宋的龙泉窑青釉盘口胆瓶，另外一件是明朝末年花开富贵美人图的鼻烟壶，全都是以前御制的东西，不可多得的好宝贝。”
李建国撇撇嘴，心道，你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这两件东西就变成宋代的了，你咋不说是商周的。
许是看出李建国不信。瘦子又说道。
“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不孝子孙没本事，守不住老祖宗留下来的传家宝，只能拿出来换些吃食，苟延残喘。”
说着瘦子还狠狠地咳了两声。
“大哥，我也不跟你整那些虚的，古董什么的我也不认识，我就一大老粗，不过这鼻烟壶我挺喜欢的，你要是愿意，二十斤棒子面我要了。”
“你…咳咳…”
似乎被李建国从脚底板砍价的行为气到了，瘦子伸出干瘪的手指，指向李建国，却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显然是被李建国气到了。
“你滚，有眼不识金镶玉，我不卖你了。”
李建国也不生气，笑着说道。
“老板，别生气，俗话说的好，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许你要价，就得许我讲价。买卖不都是商量着来的吗！”
瘦子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强压心中的怒火，低声道。
“两件东西，三百斤白面，不能少了。”
李建国心中一喜，顿时知道眼前这人定不是个经常买卖东西的，哪有人一上来就自己砍这么多的，看其举止，似乎还是个文化人。
“嘿嘿…这就对了嘛！我再加三十斤棒子面。”
“两百五十斤白面。”
“一百斤棒子面。”
“两百二十斤白面。”
…
两人争执了将近一刻钟，瘦子已经气得浑身颤抖，一双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咬上一口。
“滚，我不卖了，给多少都不卖了。”
李建国似乎真的把瘦子气得不轻，他直接用报纸把两件东西包了起来，不愿意卖了。
“别介啊，我再加两斤白面，二十斤白面，一百斤棒子面，现在这年头可没人能出这么多东西了。”
“看您应该也不是第一次来卖东西了吧？玩意虽然好，那也得分时候，这灾荒年的，别说是两件瓷器，就是珍珠翡翠它也不顶吃不顶穿啊。”
“我可来来回回走了几趟了，别说讨价还价的，就是过来看一眼的都没有。”
“爷们儿，给个痛快话，卖还是不卖。”
瘦子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流泪了，双手抚摸着，咬牙切齿的低声说了一句。
“卖。”
李建国闻言一喜。
“得嘞，痛快，不过我没粮食。”
“你没粮食，你在这消遣我呢！”
瘦子顿时发怒，双眼中充斥着怒火。
“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街中间有一家卖粮食的摊位，白面五块，粗粮三块，我就是给你买二十斤白面一百斤棒子面你也扛不动，不如折换成钱，你每晚过来买一点，或者明天再多叫几个人来，要不然我敢保证，你到不了家就得被抢光喽。”
瘦子低头沉吟了一番，说道。
“行，给钱吧。一共四百块。”
李建国我不拖沓，直接掏出了四百块，交给了瘦子，瘦子拿过钱，数了三遍，才把包着瓷器的报纸递给了李建国。
李建国打开报纸又仔细地看了两件瓷器一眼，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就又用报纸包好，瘦子仍恋恋不舍地看着李建国手里的东西。
李建国对着他嘿嘿笑了两声，转身离开了。
看着李建国走远，瘦子才往卖粮食的摊位走去，也没买多，就买了二十斤棒子面，背着走出了鸽子市。
这人一看就是个新手，也不知道回头看看，帮着敲昏了两个尾巴，翻了翻叫个人的衣服，只找出一块多钱，还有两把揣在怀里的刀子，狠狠踹了两人一脚，然后又跟了上去。
李建国看着他进了一个大杂院，瘦子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大门被打开，瘦子连忙闪身进了院门，开门的人还往门外看了看，然后才关上了院门。
李建国见院门被关上，这才走上前去，蓝色的门牌上写着南锣鼓巷35号，看样子也是个大杂院。
记住这个地方，李建国就回到了鸽子市。之所以要跟过来看看，就是因为怕自己被骗，万一自己被当做了冤大头，也能找回来，别跟他说什么古玩行的规矩，他也不是古玩行的人。
“大豆，花生，高粱，一共三十斤，您给一百三十五块钱就成。”
李建国从兜里掏出十四张大黑拾递给摊主，摊主找了一张五块的，不一会就有两个汉子每人提着两三个包走了过来。
“砰，”
布包放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李建国打开布袋子的口子，伸手抓了一把，凑到眼前一看，是黄澄澄的大豆。
拿起一颗放到嘴里，用力一咬，嘎嘣一声，豆子被咬碎。
“不错，豆子很好。”
“那是，我在这也干了几年了，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跟您打听个事，您这还有粮食吗？”
摊主瞥了李建国一眼，说道。
“瞧您说的，我就是干这行的，缺啥还能缺了粮食。”
“先给我来一百斤粮食，粗粮细粮都成。”
摊主深深地看了李建国一眼，沉吟了一番说道。
“行，不过只能给你二十斤细粮，其他的给你棒子面。”
“可以。多少钱？您给算算。”
“细粮按五块一斤，粗粮三块，一共三百四十块。”
李建国也没讲价，拿出三十四张大团结递了过去，摊主仔细检查了一下，就有人扛着三袋面粉走了过来。
李建国解开袋子检查了一下，发现没错，就跟摊主说道。
“哥们儿，还得麻烦这几位兄弟一下，帮我送到前面，我有几个兄弟就在前面。”
摊主冲着几个人挥了挥手，几人又把粮食抬了起来，李建国则对着摊主抱拳行了一礼，也拿起脚边的种子在前面带路。
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的李建国，还有他身后跟着的四个人，六子几人连忙迎了几步。
“建国哥，这是？”
李建国对着六子他们说道。
“这是我帮别人买的粮食。你们接一下。”
听罢，几人就接过了粮食，送粮食的四人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
“东西卖的怎么样？”
狗子回答道。
“今儿生意不错，肉剩的不多了。卖了二百多了。”
“行，你们看着，我去街里转转。”
“好的，建国哥。”
又逛了几圈，忽然在街角发现有一个瘦子，瘦子身前放着一张报纸，报纸上摆放着两个精致的瓷器，看着倒是非常精美，闲来无事就走上前看看。
李建国走到这瘦子的摊前，瘦子警惕的看着他，李建国也不说话，从报纸上拿起一只小瓷瓶。
瓷瓶不大，仅有巴掌大小，瓶身布满裂纹，瓶颈粗长，瓶身弧圆，瓶身呈淡青色，看起来素雅秀气。
放下手中的瓶子，李建国又拿过旁边的另一件瓷器。
这件瓷器李建国倒是认得，是一只鼻烟壶，只有拇指大小，鼻烟壶上一面是一幅精美的美人梳头图，另一面则是一幅牡丹富贵图，鼻烟壶握在手里，温润如玉。
李建国虽然看着喜欢，可是却不知道真假，于是试探地问了摊主一句。
“这位兄弟，你这两件东西怎么卖？”
瘦子一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不卖，只换。”
“你想换什么？”
“粮食。”
“多少？”
“瓶子一百斤白面，鼻烟壶三百斤白面。”
“嘶”
李建国倒吸一口冷气，两件小东西竟然要四百斤白面，如果按一个成年人一天四个馒头算，这些面够吃两年多了。
“你还真敢开牙，四百斤白面儿，都够我吃两年白面馒头了。”
瘦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着地上的两件瓷器说道。
“这件是南宋的龙泉窑青釉盘口胆瓶，另外一件是明朝末年花开富贵美人图的鼻烟壶，全都是以前御制的东西，不可多得的好宝贝。”
李建国撇撇嘴，心道，你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这两件东西就变成宋代的了，你咋不说是商周的。
许是看出李建国不信。瘦子又说道。
“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不孝子孙没本事，守不住老祖宗留下来的传家宝，只能拿出来换些吃食，苟延残喘。”
说着瘦子还狠狠地咳了两声。
“大哥，我也不跟你整那些虚的，古董什么的我也不认识，我就一大老粗，不过这鼻烟壶我挺喜欢的，你要是愿意，二十斤棒子面我要了。”
“你…咳咳…”
似乎被李建国从脚底板砍价的行为气到了，瘦子伸出干瘪的手指，指向李建国，却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显然是被李建国气到了。
“你滚，有眼不识金镶玉，我不卖你了。”
李建国也不生气，笑着说道。
“老板，别生气，俗话说的好，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许你要价，就得许我讲价。买卖不都是商量着来的吗！”
瘦子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强压心中的怒火，低声道。
“两件东西，三百斤白面，不能少了。”
李建国心中一喜，顿时知道眼前这人定不是个经常买卖东西的，哪有人一上来就自己砍这么多的，看其举止，似乎还是个文化人。
“嘿嘿…这就对了嘛！我再加三十斤棒子面。”
“两百五十斤白面。”
“一百斤棒子面。”
“两百二十斤白面。”
…
两人争执了将近一刻钟，瘦子已经气得浑身颤抖，一双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咬上一口。
“滚，我不卖了，给多少都不卖了。”
李建国似乎真的把瘦子气得不轻，他直接用报纸把两件东西包了起来，不愿意卖了。
“别介啊，我再加两斤白面，二十斤白面，一百斤棒子面，现在这年头可没人能出这么多东西了。”
“看您应该也不是第一次来卖东西了吧？玩意虽然好，那也得分时候，这灾荒年的，别说是两件瓷器，就是珍珠翡翠它也不顶吃不顶穿啊。”
“我可来来回回走了几趟了，别说讨价还价的，就是过来看一眼的都没有。”
“爷们儿，给个痛快话，卖还是不卖。”
瘦子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流泪了，双手抚摸着，咬牙切齿的低声说了一句。
“卖。”
李建国闻言一喜。
“得嘞，痛快，不过我没粮食。”
“你没粮食，你在这消遣我呢！”
瘦子顿时发怒，双眼中充斥着怒火。
“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街中间有一家卖粮食的摊位，白面五块，粗粮三块，我就是给你买二十斤白面一百斤棒子面你也扛不动，不如折换成钱，你每晚过来买一点，或者明天再多叫几个人来，要不然我敢保证，你到不了家就得被抢光喽。”
瘦子低头沉吟了一番，说道。
“行，给钱吧。一共四百块。”
李建国我不拖沓，直接掏出了四百块，交给了瘦子，瘦子拿过钱，数了三遍，才把包着瓷器的报纸递给了李建国。
李建国打开报纸又仔细地看了两件瓷器一眼，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就又用报纸包好，瘦子仍恋恋不舍地看着李建国手里的东西。
李建国对着他嘿嘿笑了两声，转身离开了。
看着李建国走远，瘦子才往卖粮食的摊位走去，也没买多，就买了二十斤棒子面，背着走出了鸽子市。
这人一看就是个新手，也不知道回头看看，帮着敲昏了两个尾巴，翻了翻叫个人的衣服，只找出一块多钱，还有两把揣在怀里的刀子，狠狠踹了两人一脚，然后又跟了上去。
李建国看着他进了一个大杂院，瘦子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大门被打开，瘦子连忙闪身进了院门，开门的人还往门外看了看，然后才关上了院门。
李建国见院门被关上，这才走上前去，蓝色的门牌上写着南锣鼓巷35号，看样子也是个大杂院。
记住这个地方，李建国就回到了鸽子市。之所以要跟过来看看，就是因为怕自己被骗，万一自己被当做了冤大头，也能找回来，别跟他说什么古玩行的规矩，他也不是古玩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