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事出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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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我如约而至，大公鸡守在诊所门口神色着急，看似等了很久了的样子，他把我让进了诊所一旁的一间偏房，他一大家子正围着饭桌旁还没开口，看得出谁也吃不下饭，一个个愁眉苦脸眼睛肿得不像样子，他们说是在等我，我说吃过了然后拒绝了。
我对他们说了一番宽慰的话，然后嘱咐他们十点一刻开始动土，把诊所内的厕所迁走，还它一方净土，动土之前要做个最基本的祭奠仪式，这个仪式也倒是没太多的注意事项，无非就是多烧些纸钱和美女啥的……毕竟是个不太成气候的骷髅老头而已，没必要兴师动众的。
安排妥当之后，我和大公鸡便动身前往医疗事故的事发地——十六里铺了，这个村庄和桃村仅一山之隔，相隔的这座山呢算是座荒山吧没什么特别之处，生不出大树，长不出庄稼，我们当地人就给它起了个简单的名字叫‘西山’，桃村呢就位于西山东，十六里铺位于西山西，山下有条还算平整的环山路，大公鸡骑着自行车载着我顺着这条环山路直奔十六里铺了。
也许是不用翻山越岭的缘故，只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我俩就赶到了十六里铺村落了，为了不引起村人的注意，我和大公鸡并没有走主街，而是选择一条偏巷子进了十六里铺村，窄巷里看不见任何人，只有几条土狗不停的从我们身旁疯颠颠的跑过又反反复复的折回，这条巷子没走完就听见了豆腐倌敲着梆子的叫卖豆腐的声音。
绕过了这条巷子，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撵着一群得有百八十只山羊群向我俩涌来，霎时间把整个窄巷挤得水泄不通，一只只肥硕的山羊毫不客气与我擦身而过，看的我是口水直流，这个时节应该是山羊肉最美味的时候，可惜了，不能宰上一只，看着远走的羊群我这才回过神，我二蛋这次来不是来观赏山羊的是来给人家办事的，我和大公鸡面面相觑的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是因为羊群过后我和大公鸡的身上沾满了白白的羊毛，没走几步脚下就粘满了羊粪球，靠，偷鸡不成先蚀了把米。
毫无目的的又走了三街四巷，我和大公鸡来到一大户人家院门旁，亭台楼宇，院落精致，院内的葡萄树伸到墙外，很气派，一看就是十六里铺的大户，肯定是这个村里的非富即贵之人家，当然了我和大公鸡不是上门乞讨的，而是看着这气派的门楼下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她手中轻轻摇着芭蕉扇，看见我和大公鸡苍老的脸上便露出了善意的微笑，我卸下了防备走上前去。
“奶奶，你好啊，天儿还是有点热啊”
“嗯，娃，来十六里铺走亲戚啊”
“是啊，奶奶，今年高寿啊？”
老太太呵呵的笑着比了俩手势，说七十九了，我摇头说不像，看着很年轻哩，我这样一说，她居然开怀的笑了起来，说我这娃娃真会说话。
我看老太太并不反感我，而且也打开了话匣子，我就想了解了解了，我试探的问：
“奶奶，听说你们村前几天出了件大事？”
“你是说桃村的大夫打针打死人吗？”老太太突然压低了声音。
“对啊，是真的吗？”我装作一副很困惑的样子。
“那桃村大夫是个好人，让好人蒙冤了”老太太说了一句深深地叹息一声，大公鸡听了这话就哭了，他为什么哭呢？一来，这话无疑是对他父亲最中肯的评价，他感动的，二来呢好人没有好报，他为他父亲感到不平。
我回身拍拍大公鸡的肩膀示意他克制些控制好情绪，听听老太太下面怎么说，当我转过头看向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竟然低下头默默擦着眼角的泪，这情况说实话我还是未意料到的。
“俺们这十里八村离不开他，不管老人还是孩子还是壮年都不行，他这辈子啊行医出诊，风雨无阻，不管白天黑夜，只要有人得病了找到他他都会亲自上门给你治，不管你有没有钱，反正就像我们十里八村流传的那句话说得那样，‘孩子没他不成长，老人没他命不长’”。
老太太最后的一句话，已经说明一切了，这大夫在西山西边的名声更高，是我完全没想到的，但他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大夫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我们这地处偏远些，就这一名大夫一家诊所，平常不生病健健康康的显不出他来，现在想想还真是弥足珍贵。
没等我和大公鸡平定思绪，老太太又开口了说：
“你们相信一个行医一辈子好的大夫会去害死一个病人吗？”
“不信，不相信，大夫是治病救人的哪能害人呢”
“唉，对喽”老太太示意我俩凑上去，像是有悄悄话想告诉我俩听。
“娃啊，我告诉你们，死得这个人不是什么个好人，自打年轻他就有病，常年卧床不起，今年他都死好几回了，都是这桃村的大夫给救回来的，这次他死了，怨不得桃村大夫，完全是他婆娘栽赃嫁祸想讹诈桃村大夫些钱财”
我听了一愣，感到非常吃惊，我急问老太太：“老人家，这话怎么说？”
“他婆娘很多年前在外面就有了男人和人家搞破鞋，这次回来就是想搞死他男人这拖油瓶再讹诈些钱财好和她的姘头远走高飞，这话不是俺老身胡说八道，俺们村明眼的人都能看得出知道的……”老太太说着突然语锋一转，说了这么几句话，或许她是出于一个女人的同情心。
“不过，想想，她过得也挺苦得，男人一个病秧子，长年累月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是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她心里的苦又谁能知道呢，这下男人死了，她也倒是解脱了，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嫁祸于桃村大夫的呀，她解脱了把桃村大夫送进牢狱了，这太不应该了，俺们村的人本身就对她印象不好，出了这事后，全村的人都骂她不要脸，臭破鞋……”
“奶奶，你所说得医疗事故的猫腻就在这里，你是说不是桃村大夫的医疗过失，而是这个死去病人的婆娘借桃村大夫的手杀了她自己的丈夫，先借刀杀人，然后嫁祸他人，再实施讹诈”
“嗯，我看**不离十，俺们全村人都这么看”老太太像是深思一番然后点头表示认同，可没出几秒老太太就变了脸，她一下子警觉起来，甚至有些慌张。
“你们俩娃娃是干什么的？为何要打听这么详细？”
我还没有完全放松警惕，我看了大公鸡一眼犹犹豫豫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见大公鸡‘扑通’一下跪倒在老人面前声泪俱下，他说：
“奶奶，桃村大夫就是我的父亲啊”
老太太听了非常惊讶，她万万想不到大公鸡就是桃村大夫的儿子。
“娃儿，你为何要跪下啊你这是折煞老身啊”
“奶奶，难得这个时候还能听到你对我父亲如此中肯公正的评价，就凭这你老人家说得这些话就值得我一跪”
“娃儿，你快起来，要说你的父亲也算是我的恩人了，那年夏天俺的脚被热水烫伤了，那么大热得天，是个父亲不辞辛苦的一天两天上门来给俺老身擦洗上药膏的，足足得有半个多月的时间，这事俺老身一直记在心里，我想该是报答的时候了，好人就得有好报”
“娃，你听俺讲，你到晚上来找俺儿子，让他给你想想办法，一定行得”
“奶奶，冒昧问一句，你的儿子是谁？”
“哼哼”老太太神秘的笑了，“俺儿子是这十六里铺的村书记，实在搞不通，什么法子使不上，就让俺儿子带上十六里铺全村的老少爷们去看守所把你父亲抢出来？还没天理了！”
我听了老太太的话又惊又喜，果真找对人了，难怪刚看到她的时候就有一种亲和感，炯炯有神的眼睛给人一种力量，还真是善良的好人亦或桃村大夫一家的贵人了，我们谢过老太太之后，便起身返回桃村了，好心的老太太告诉我们他儿子去镇上办事了，到晚上才能回来，所以让我俩晚上再来找他。这条思路是对得，村书记是每个村子的最高首脑，也是最有实力和威望的人，关键是人家还能给政府说上话，只要他们能出面交涉，那样的话医疗事故的结果就大不一样了，虽说法不容情，但事在人为，必要时也可以钻钻法律的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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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我如约而至，大公鸡守在诊所门口神色着急，看似等了很久了的样子，他把我让进了诊所一旁的一间偏房，他一大家子正围着饭桌旁还没开口，看得出谁也吃不下饭，一个个愁眉苦脸眼睛肿得不像样子，他们说是在等我，我说吃过了然后拒绝了。
我对他们说了一番宽慰的话，然后嘱咐他们十点一刻开始动土，把诊所内的厕所迁走，还它一方净土，动土之前要做个最基本的祭奠仪式，这个仪式也倒是没太多的注意事项，无非就是多烧些纸钱和美女啥的……毕竟是个不太成气候的骷髅老头而已，没必要兴师动众的。
安排妥当之后，我和大公鸡便动身前往医疗事故的事发地——十六里铺了，这个村庄和桃村仅一山之隔，相隔的这座山呢算是座荒山吧没什么特别之处，生不出大树，长不出庄稼，我们当地人就给它起了个简单的名字叫‘西山’，桃村呢就位于西山东，十六里铺位于西山西，山下有条还算平整的环山路，大公鸡骑着自行车载着我顺着这条环山路直奔十六里铺了。
也许是不用翻山越岭的缘故，只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我俩就赶到了十六里铺村落了，为了不引起村人的注意，我和大公鸡并没有走主街，而是选择一条偏巷子进了十六里铺村，窄巷里看不见任何人，只有几条土狗不停的从我们身旁疯颠颠的跑过又反反复复的折回，这条巷子没走完就听见了豆腐倌敲着梆子的叫卖豆腐的声音。
绕过了这条巷子，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撵着一群得有百八十只山羊群向我俩涌来，霎时间把整个窄巷挤得水泄不通，一只只肥硕的山羊毫不客气与我擦身而过，看的我是口水直流，这个时节应该是山羊肉最美味的时候，可惜了，不能宰上一只，看着远走的羊群我这才回过神，我二蛋这次来不是来观赏山羊的是来给人家办事的，我和大公鸡面面相觑的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是因为羊群过后我和大公鸡的身上沾满了白白的羊毛，没走几步脚下就粘满了羊粪球，靠，偷鸡不成先蚀了把米。
毫无目的的又走了三街四巷，我和大公鸡来到一大户人家院门旁，亭台楼宇，院落精致，院内的葡萄树伸到墙外，很气派，一看就是十六里铺的大户，肯定是这个村里的非富即贵之人家，当然了我和大公鸡不是上门乞讨的，而是看着这气派的门楼下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她手中轻轻摇着芭蕉扇，看见我和大公鸡苍老的脸上便露出了善意的微笑，我卸下了防备走上前去。
“奶奶，你好啊，天儿还是有点热啊”
“嗯，娃，来十六里铺走亲戚啊”
“是啊，奶奶，今年高寿啊？”
老太太呵呵的笑着比了俩手势，说七十九了，我摇头说不像，看着很年轻哩，我这样一说，她居然开怀的笑了起来，说我这娃娃真会说话。
我看老太太并不反感我，而且也打开了话匣子，我就想了解了解了，我试探的问：
“奶奶，听说你们村前几天出了件大事？”
“你是说桃村的大夫打针打死人吗？”老太太突然压低了声音。
“对啊，是真的吗？”我装作一副很困惑的样子。
“那桃村大夫是个好人，让好人蒙冤了”老太太说了一句深深地叹息一声，大公鸡听了这话就哭了，他为什么哭呢？一来，这话无疑是对他父亲最中肯的评价，他感动的，二来呢好人没有好报，他为他父亲感到不平。
我回身拍拍大公鸡的肩膀示意他克制些控制好情绪，听听老太太下面怎么说，当我转过头看向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竟然低下头默默擦着眼角的泪，这情况说实话我还是未意料到的。
“俺们这十里八村离不开他，不管老人还是孩子还是壮年都不行，他这辈子啊行医出诊，风雨无阻，不管白天黑夜，只要有人得病了找到他他都会亲自上门给你治，不管你有没有钱，反正就像我们十里八村流传的那句话说得那样，‘孩子没他不成长，老人没他命不长’”。
老太太最后的一句话，已经说明一切了，这大夫在西山西边的名声更高，是我完全没想到的，但他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大夫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我们这地处偏远些，就这一名大夫一家诊所，平常不生病健健康康的显不出他来，现在想想还真是弥足珍贵。
没等我和大公鸡平定思绪，老太太又开口了说：
“你们相信一个行医一辈子好的大夫会去害死一个病人吗？”
“不信，不相信，大夫是治病救人的哪能害人呢”
“唉，对喽”老太太示意我俩凑上去，像是有悄悄话想告诉我俩听。
“娃啊，我告诉你们，死得这个人不是什么个好人，自打年轻他就有病，常年卧床不起，今年他都死好几回了，都是这桃村的大夫给救回来的，这次他死了，怨不得桃村大夫，完全是他婆娘栽赃嫁祸想讹诈桃村大夫些钱财”
我听了一愣，感到非常吃惊，我急问老太太：“老人家，这话怎么说？”
“他婆娘很多年前在外面就有了男人和人家搞破鞋，这次回来就是想搞死他男人这拖油瓶再讹诈些钱财好和她的姘头远走高飞，这话不是俺老身胡说八道，俺们村明眼的人都能看得出知道的……”老太太说着突然语锋一转，说了这么几句话，或许她是出于一个女人的同情心。
“不过，想想，她过得也挺苦得，男人一个病秧子，长年累月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是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她心里的苦又谁能知道呢，这下男人死了，她也倒是解脱了，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嫁祸于桃村大夫的呀，她解脱了把桃村大夫送进牢狱了，这太不应该了，俺们村的人本身就对她印象不好，出了这事后，全村的人都骂她不要脸，臭破鞋……”
“奶奶，你所说得医疗事故的猫腻就在这里，你是说不是桃村大夫的医疗过失，而是这个死去病人的婆娘借桃村大夫的手杀了她自己的丈夫，先借刀杀人，然后嫁祸他人，再实施讹诈”
“嗯，我看**不离十，俺们全村人都这么看”老太太像是深思一番然后点头表示认同，可没出几秒老太太就变了脸，她一下子警觉起来，甚至有些慌张。
“你们俩娃娃是干什么的？为何要打听这么详细？”
我还没有完全放松警惕，我看了大公鸡一眼犹犹豫豫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见大公鸡‘扑通’一下跪倒在老人面前声泪俱下，他说：
“奶奶，桃村大夫就是我的父亲啊”
老太太听了非常惊讶，她万万想不到大公鸡就是桃村大夫的儿子。
“娃儿，你为何要跪下啊你这是折煞老身啊”
“奶奶，难得这个时候还能听到你对我父亲如此中肯公正的评价，就凭这你老人家说得这些话就值得我一跪”
“娃儿，你快起来，要说你的父亲也算是我的恩人了，那年夏天俺的脚被热水烫伤了，那么大热得天，是个父亲不辞辛苦的一天两天上门来给俺老身擦洗上药膏的，足足得有半个多月的时间，这事俺老身一直记在心里，我想该是报答的时候了，好人就得有好报”
“娃，你听俺讲，你到晚上来找俺儿子，让他给你想想办法，一定行得”
“奶奶，冒昧问一句，你的儿子是谁？”
“哼哼”老太太神秘的笑了，“俺儿子是这十六里铺的村书记，实在搞不通，什么法子使不上，就让俺儿子带上十六里铺全村的老少爷们去看守所把你父亲抢出来？还没天理了！”
我听了老太太的话又惊又喜，果真找对人了，难怪刚看到她的时候就有一种亲和感，炯炯有神的眼睛给人一种力量，还真是善良的好人亦或桃村大夫一家的贵人了，我们谢过老太太之后，便起身返回桃村了，好心的老太太告诉我们他儿子去镇上办事了，到晚上才能回来，所以让我俩晚上再来找他。这条思路是对得，村书记是每个村子的最高首脑，也是最有实力和威望的人，关键是人家还能给政府说上话，只要他们能出面交涉，那样的话医疗事故的结果就大不一样了，虽说法不容情，但事在人为，必要时也可以钻钻法律的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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