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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汴州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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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静好,如辰感受着在孟珞怀中的安心,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有人可以依靠的幸福。她再刚强,也不过是个女子,多年的坚强与独立,不过是因为无人可靠罢了。或许是上苍垂怜,才送了这个单纯的少年给我吧,她在心里叹道。

    过了好一会儿,如辰才低声道:“我这一两天要出趟远门。”

    “我与你同去!”孟珞不假思索。

    “不行,我出去是公务在身,如何能带你去?”

    “我只是路上跟你做个伴儿,绝不妨碍你的公务,也绝不会打听一言半语,如何?”孟珞急道。

    “你家里人不会同意的。”

    “姑娘放心,我就算消失一个月,家里也不会有人过问的。”孟珞神情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落寞。

    如辰悲哀的发现不管是如致,夜晴,还是孟珞,装可怜来对付她这招都用的炉火纯青。她认命地叹了口气,还是妥协道:“那就说好了,出去全都要听我的。让你走就走,让你待着就待着,任何我不说的事情你都不能打听。”

    “好!一言为定!”孟珞兴奋地两眼冒光。

    孟珞走后,夜晴含笑进来收拾桌子。如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说,他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这性儿转的倒是快。”

    “他能有什么好处给我?就算有,我也不稀罕。”夜晴笑道:“我是看他对姐姐你真心。若论手段,姐姐你已经是世间少有,再找一个更有能耐的,哪儿那么容易呢?这世上最难得的就是真心了,若不是一门心思为姐姐好,凭他别的地方再好也照样不中用。这孟公子就有一个好处,他对姐姐是情真,我能看出来。”

    如辰微笑不语,过了会儿才说道:“我要去一趟肃州,这趟差事事关重大,不能指派别人。你最近小心些,出门带着面具,让暗卫好好跟着,别自作主张。每日的消息还是照旧安排人送进宫去。少则半月,多则一月,我就回来了。”

    “哦。”夜晴有些不舍,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如辰又道:“还有一桩事是紧要的,睿亲王府里现在没有我们的人,他们最近谨慎的很,满府里的奴才丫头只有出的没有进的。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让他们几个无论想什么办法,把睿亲王府里的人头给我摸个遍。每个人是什么身份,府里地位如何,喜好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都打听清楚。”

    夜晴乍了乍舌:“姐姐,睿亲王府上上下下得好几百号人吧?这活儿分量可不轻啊,我担心咱们人手实在不够,他们几个该抱怨了。”

    “你去宏记茶楼后院找化影去,让他最近就做这一件事,别的都让遁影先替他。若是等我回来做不好,我就把他扒光了扔到南门外示众,看他以后还有没有脸在江湖上混。”

    夜晴吐了吐舌头:“姐姐,我知道化影嘴欠得罪你了,可你这官报私仇也太明显了吧?”

    “我跟他有哪门子私仇?”如辰斜了她一眼:“他拳脚功夫平常,但是化妆易容是好手,又擅长逃遁,鬼点子又多,此事非他办不行。但是他性子懒散,我要不给他撂两句狠话,他且得磨洋工呢。”

    “那他每每贫嘴贱舌地打趣儿姐姐,你不生气?”

    “他就长了一张贱嘴,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那可不是呢,他只有跟姐姐才这样,跟我们不是这样的。他可从来没打趣过我,一直客客气气的。”

    “哦?”如辰秀眉一挑:“这么说他对我有意见喽?”又转念一想:“他若真有意见,我揍他一顿管保他就没意见了。对付这种贱茬子,拳脚才是硬道理。”

    如辰说的霸气十足,夜晴捂着嘴笑了起来。

    出了都城,翻过两座山,往西就是一大片平原。如辰看着天边的地平线,觉得心胸也开阔了起来。

    孟珞满头大汗,看着如辰憨笑。如辰一袭红衣,手里只挽着个小包袱,里面一包银子,几件换洗衣服而已。孟珞却是背了个大包袱,里面衣服、被褥,乃至火折子,粳米,小锅,碗筷,一应俱全。如辰看一次就好笑一次,笑道:“天黑了就找个客栈投宿,哪里要准备这么多东西。看你这个样子哪是外出办事,弄得像是要搬家一样。”

    孟珞却一本正经道:“我已经打听好了,出了洪都城一路往西,先过汴州,过了汴州可就有好长一段路没有城镇村庄了。虽说官道上也有客栈,但是肃州产丝绸,如今正是旺季,官道上来往客商多,客栈也紧张,万一想投宿找不到地方怎么办?出门在外,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如辰笑道:“以往我没处投宿,都是随便找个树杈上歇息一晚便罢了。我觉得跟你比起来,我倒像是糙老爷们儿了。”

    “姑娘行事豁达不拘小节,是姑娘的好处。但我既然非要跟来,自然要让姑娘这一路比以往舒服些,不然要我何用?”

    如辰微笑着不说话,孟珞又道:“我觉得总叫龚姑娘太生分了,不如叫婉儿如何?”

    “这名字是祥太嫔起的,我不喜欢。”如辰低头道:“若是没有别人在,你可以叫我辰儿。”

    “好!辰儿!这个名字我更喜欢!”

    如辰觉得孟珞似乎有种神奇的本领,每每看到他笑,她自己也总是禁不住微笑起来。

    孟珞虽驮着些东西,但年轻力壮,脚程并不慢。如辰更是健步如飞,太阳刚落山,两人已到了汴州,找了一家上好的酒楼投宿。如辰要了两间上房,孟珞抢着要付银子,如辰拉过他道:“我此次出的是公差,花费自然要找官家支用。我知道你们府里头克扣你的银子,不是我轻看你,我手头可比你要宽裕的多,你不用在这里打肿脸装胖子。”说着掏出一块银子朝店小二一扔。孟珞红着脸挠了挠头,只得罢了。

    两人放下东西略收拾了一番,便下楼吃饭。如辰平日里基本都吃夜晴做的饭,夜晴做饭虽好吃,但时间长了难免腻歪。此刻看着汴州酒楼的新鲜菜式,各个都觉得美味。孟珞不时提醒她太多了,最后还是满满当当要了一桌子。如辰也不客气,招呼一声就开始大快朵颐。孟珞一开始还笑眯眯的陪着她一起吃,吃饱了就放下筷子看着她吃,看到后来就只有瞠目结舌的份了。不到半个时辰,一桌子盘盘碟碟都见了底。孟珞的眼睛都鼓得快掉出来了,如辰不好意思地抹抹嘴,看着孟珞笑道:“我饭量大,每次出去吃面都怕一个姑娘家点个两三碗面引人围观,只好忍着。今日正好你在,替我做个挡箭牌,让我痛痛快快吃一顿。”

    孟珞眼中满是宠溺:“辰儿性格率真可爱,和我以前见过的女子有太多不同。只是你这么吃却还是这么纤瘦,皇城里的女眷要羡慕死了。楚王爱细腰,后宫多饿死,这典故可不仅仅只存在于古籍里。维持身量纤瘦对于本朝女子来说可都是终身大事,没有几个人敢放开胆子吃的。”

    “我不是生来怎么吃都不胖,只是我是习武之人,以前没来皇城的时候,整日风里来雨里去,吃得多消耗也大。现在在皇城里倒是没那么累了,只是胃口大一时改不过来,现在已经有长肉的苗头了。”

    “还是略长点肉好,你现在太瘦了。”孟珞正在说话,忽然如辰示意他噤声。一把拉着他转到了楼梯后面,孟珞不明所以,如辰示意他往外看。孟珞一看,唬的魂飞魄散,那正从门口慢悠悠踱进来的,不是他父亲是谁?

    孟珞差点惊呼起来,如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拖着他从后面悄悄转上了楼梯。两人来到客房里,孟珞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大喘了口气。上次父亲抽了他一鞭子后两人还没有见过面,此刻若是被父亲发现他与如辰在此处,定然吃不了兜着走。随即他又疑惑起来,自言自语道:“琪儿入宫他都不曾回去,谁知会在这里。”

    他困惑不解,如辰心里却明镜似的,怀王从肃州见过大皇子返程,定然是路过这里投宿歇脚。他若只是吃饭还罢了,若是今夜也投宿在此,只怕他们就得换个地方了。想到此处,她便将客房对着大堂的轩窗轻轻抬起一个角,回头对孟珞说道:“我们等一等,若是你父亲也投宿,咱们就换个地方。”

    孟珞点头,两人一时相对无言。一路上有说有笑不觉得什么,此刻共处一室,反倒尴尬起来。如辰枯坐着实在尴尬,便又走到窗前往下看,只见怀王只有一人,慢悠悠地坐着吃饭。孟珞也走上来,从后面连胳膊抱住了她,将头枕在她肩上。屋里的气氛开始有些旖旎起来,如辰感受着他鼻尖呼出的热气,心神不禁有些飘荡。两人正沉浸在这静谧中无法自拔,只听楼下一个威严雄浑的声音道:“小二,结账!”

    孟珞浑身一抖,触电般地弹开了。如辰在心里暗笑了一下,继续看楼下,好在怀王没有投宿,付了账又摇着步子出去了。

    撞到怀王的事还是极大地影响了孟珞的情绪。看他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如辰心里有一丝怜悯。便柔声道:“今儿不要出去逛了,省的又撞见你父亲。你早些歇息吧,明天一早赶路。”

    “真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见了我父亲是这幅样子。”孟珞低声道:“我与他从小不亲近,他对我娘冷淡,对我也不闻不问。我一直想着或许因为他是沙场征战之人,不惯儿女情长吧。可是他对嫡兄们分明又是时时刻刻谆谆教诲的,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不关心我们,何必又左一个右一个收为妾室,生出那么多庶子庶女?既生了,却又不管不问。自从五年前我娘离世,他的态度就深深印刻在我心里。从那时起我就想,我们父子之间的裂痕恐怕是这辈子也无法弥补了。”

    “五年前?”如辰对这个时间有点敏感。

    “是,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大皇子犯错被贬那年。”

    如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孟珞又道:“我没看到我娘最后一眼,听府里的人说我娘离奇暴毙。我父亲以离奇死亡不吉利为由连夜买了棺材拉出去埋了,连三日停灵的习俗都不曾遵守。我那时候疯了,一直追问他我娘的死因,可是换来的只有他不耐烦的呵斥。”孟珞深深地低着头:“我有时候在想,我如此的记恨他,可能是因为还有爱吧。说到底,他还是我父亲。如果哪一天我不恨他了,可能也就没有爱了。”

    如辰知道他此刻需要的不是安慰,便叹了口气,站起来道:“别多想了,我先回房去了,你好好睡一觉,明日还要赶路。”

    孟珞一把抓住如辰的手,贴到他脸上,闭着眼睛不动。如辰任由他拉了半天,才轻轻抽出了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抬脚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