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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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的下半学期,汪莹和爱珍之间走的近。

    她们两个是一路的,两人都跟我关系很好,于是两人之间也慢慢的熟悉了起来。

    李晓和爱珍那时还是同桌,她们三人晚读前那会是在学校食堂吃饭,我是回家。

    那天晚读结束的十分钟休息时间,爱珍来找我聊天,我说起汪莹,她就不怎么吱声了。我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愉快。

    直到第二天,课外活动平时都是我们三个一起逛着校园谈天说地。那天她们俩个都不来,我只好拉着问汪莹,一是她较之我两比较敏感,二是她脾气大,一般真的生气了,可能就会放弃你这个人了。

    我问她,她说昨天晚上吃饭,爱珍和她呛了几句,饭都没吃就回去了。她给买了个饼子,让李晓带回去给她。

    结果李晓说,爱珍不吃,扔垃圾桶了。

    我一想,爱珍不是这样的人,我很清楚。

    可汪莹也不会去撒谎,那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我希望大家能好好的聚在一起谈谈这个事情。

    可她们两人一个不理一个。

    于是我这边劝和汪莹,李晓负责劝爱珍。

    平时关系很好的两人,那次都像是铁了心肠一样互相不搭理对方。本来一直是我和爱珍关系好,汪莹和我关系好。因为我的关系,我们才是一个小集体,那段时间她们一起回家,感情升温很快。

    可即使如此,我们三人还是相处十分融洽。但那次,无论怎样劝和,汪莹给我是铁了心不理爱珍,爱珍也是让我别再劝和了。

    于是,高一下学期,我的三人友谊再次崩裂。

    除了这件事带给我的烦恼,就是燕升日益过分的行为。他有时会突然故意摸一下我的手,看我发火生气。诚然,我自己也觉得我的手好看,但好看,你也不能帅流氓啊。

    我内心深度鄙夷他,心想怎么家世良好,学习优异,人缘不错的他,看起来是那么讨厌。

    有一天晚自习,我和他吵架,吵的我说出狠话。我说我真的看你就恶心。

    那次他不像平时一样笑嘻嘻,他变了脸色,我至今清楚的记得他当时说的那句话。

    他说,你就是杯子,我捧起来,大家能看到你,我扔下来,就碎一地残渣。

    我又气又恨,可始终摆脱不去这句话的后劲。心里对当时的他居然生出了一丝怕。不过只不过一下,我就清楚的知道,他是错误的一方,但我不是。

    可那句话的魔力,使我还是不由回想之前的人生。

    小学时,虽然在老家,同学之间都是父母辈互相认识的人,或是亲戚邻居街坊。我小学成绩优异,属于别人家的孩子类型。但阿北比我更听话,比我懂事比我孝顺,她是模范孩子,所以我不出众。

    初中,我连喜欢一个男孩子,都不敢主动说话。

    他挪去后排的第二周,我过去找组长背笔记,他是组长的同桌,我不小心踩到他的脚,他抬头看我,我知道确信他是想我能和他说出句话,在他离开那个位子的第二周。

    可我,内心酸涩,禁闭齿关,连一句对不起都是吝啬。

    我朋友很多,都是女生,因为我不会和男生打交道,我永远是沉默寡言。

    高一上学期计算机课,我左右两边做了两个班里的借读生,都是男生。

    他们两人一节课隔着我聊天,聊的热火朝天,我就那样静静的坐了一节课。

    下课后,左边那个男生说了句,西西,你是叫西西吧?你怎么这么文静,我们聊的那么嗨,你在中间听了一节课,没说一个字。

    那时再想想他的话,是的,的确是他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我会和男生看玩笑了,碰到他们也会笑着打招呼。班里的所有人因为他的玩笑,认识不认识熟不熟的全班都爱和我开玩笑,都喊我西西或西,喊的很熟练亲切。

    可是,我还是生气,凭什么他的不对,他一句话就让我反思自己。而且,我真的被影响到,体现在我居然淡淡生出一丝自卑。

    那天晚自习我们没有说一句话,可是那天过后,他又恢复原样。

    我忍无可忍,本来还只是讨厌他,那句话过后,我开始厌恶他。我私下无数次找爱珍和汪莹吐槽。

    最后,在一个课外活动,我拉着汪莹去办公室。去之前,我做了很多次心里准备,这是第三次找杨军,他不尴尬我都尴尬。

    在门口,我伸出手做了个加油的姿势,汪莹也伸出手。然后她又收回去,说看你的手,这么白,衬的我像个黑人。

    话一出,两人都略微尴尬。之前她和我还有爱珍一起的时候,汪莹总调侃我们三个就像是肉夹馍,我和爱珍是白色的馍,她是黑色的肉。然后我们说好吃的是肉不是馍。

    她推我一下,说进去说吧。

    然后我走进去,本来很紧张,进去之后反倒镇定了许多年杨军问怎么了。

    我直接了当的说,我要换位置。

    杨军看了我一眼,突然说,你是不是之前给我说过这件事?

    我挠挠头,有些生气有些尴尬,语气有点生硬的说,我都跟你说了三次了,你也没换。

    杨军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那你回去吧。

    出来后,我就在想他到底什么意思?没说换也没说不换。

    直到一周后,我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