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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皇上是个怎样的人?

作者:爱打瞌睡的虫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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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雪竹和雪菊来换班,见着柳贵人的左脚还是高高架在被子上,也没有搽药,大感奇怪,要不是看到房间的桌子上摆着一盒药膏,她俩还以为医师没来呢。

    “雪竹,赶紧想个办法,主子不搽药可怎么办呐。”雪梅把雪竹拉到外面悄声的说道。

    “主子为什么不搽药?”

    “说那药膏太刺激,味道太难闻,说什么也不肯,不搽药她的脚伤怎么好得了。”雪梅愁得眉头紧皱。

    “主子疼得很难受?”

    “可不嘛,眼泪都下来了,真不知道那医师拿了什么药来给主子搽。”

    “不至于吧,宫里的药难道还比不上民间的?我去看看。”

    雪竹返回房间,悄悄的拿走了那盒药膏,雪梅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雪竹通过嗅觉和触觉仔细的研究药膏的成分。

    “雪竹,你懂药?”

    “家母在世时长年生病,为了更好的照顾她,曾向大夫求教过。”

    “哇,你好厉害,那是不是只要有合适的原料你就能配出你想要的药?”

    “呵呵,那可不行,我只对几种常用药比较了解。”雪竹淡淡的笑笑,她可不能让自己表现得太过能干,在宫里太引人注目是不明智的。

    “那这药怎样,你发现什么了?”

    “这药没问题,比民间用的好多了,普通百姓用的跌打药比这还刺激。”雪竹挑了一点药膏在手指上捻开,有点微辣的感觉,可能配方中含有辣椒之类的原料。

    “那要怎样让主子搽药呢?”

    “主子不肯搽药那就不搽,我们把药涂在棉布上包住主子的伤处,刺激可能会小一点,但是伤势会好得慢。”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再去劝劝吧,或许主子会同意用这个方法呢。”

    雪梅和雪竹又返回柳贵人的房间,一番好说歹说,柳贵人总算是勉强同意试一下。

    雪兰和雪菊立刻拿来干净的棉布,裁成薄薄的长条,雪竹用一块小竹片挖了一大坨膏药抹在棉布条上,然后仔细的覆盖在柳贵人的伤处,接着将棉布条紧紧的缠绕在柳贵人的脚上。

    “哎哟,不行不行,雪梅,赶紧给我解开。”这边刚刚把东西收拾好,那边柳贵人又在床上喊开了。

    “小姐,忍着点吧,一会儿就过去了。”雪梅拢着手站在离柳贵人一臂远的地方,为了她家小姐的健康,此刻也只能做回恶人了。

    “放肆,这不是痛在你的身上所以你就尽做风凉话是吧,我说了给我解开就解开,不许再说废话。”也许是药膏真的过于刺激,柳贵人表情狰狞,右手按着左小腿,左手频频捶床,床板给她敲得咚咚作响。

    “小姐别这样,坚持一下吧。”雪梅一个箭步冲上来,紧紧的抱着柳贵人,不让她伤害自己。

    “主子,刚才桂公公给乔贵人下了旨,她明天搬院子。”雪竹站在柳贵人的卧室门口禀报刚得到的消息。

    柳贵人一愣,停止了挣扎,“她搬院子了?搬去哪了?”

    “怡薇宫,与季充容季昀同住。”

    “季昀?”柳贵人眉头一皱,对这个名字非常的陌生,“那个季昀是什么来头?”

    “季充容刚入宫不久就从贵人升为充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晋升,想必皇上对她已经没什么印象,但她的父亲是陆右丞相门生的弟子,算是右丞相的徒孙,所以季充容虽然不再承恩,但她父亲在朝中的地位依然稳固。”

    “右丞相?”柳贵人和雪梅都吃了一惊。

    “怎么了?”雪竹不懂。

    “你确定她家和右丞相有关系?”

    “是的,主子,这是奴婢刚才打听来的消息。”

    “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乔御史好像是右丞相的师侄,乔贵人搬到怡薇宫与季充容做伴,那两个女人一定会联手阻止打压其他贵人的,我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柳贵人手足无措,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将她从头淹没。

    雪竹昏倒,有右丞相这层关系,季充容与乔贵人就算是盟友了,别说是柳贵人了,别的贵人要想上位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柳贵人要是不能上位,她肯定不甘心,那她们做下人的也就依然没好ri子过,啧,真麻烦。

    “小姐,咱们现在前景一片黑暗,乔贵人恩宠正浓,她与季充容住在一起,为了感谢这位盟友,肯定会帮助季充容复宠,到那时,恐怕除了皇后,别的嫔妃是一点接近皇上的机会也没有了。”

    “那怎么办?怎么办?”柳贵人这下更慌,要不是雪梅一直抱着她,她可能都会从床上跳下来。

    “小姐,别慌,一定有办法的,咱们一定会出头的。”雪梅一迭声的安慰着柳贵人,可是柳贵人根本没听进去。

    “没办法了,没办法了,她已经爬上去了,别的人都没有机会了。”柳贵人拼命摇头,又开始歇斯底里起来。

    “雪兰!雪菊!你们在哪?”

    “小姐,奴婢们在外面候着呢,主子有什么吩咐?”在门外的雪兰和雪菊听到召唤赶紧进来。

    “你们去外面看看,看看那乔贵人现在在干什么。”

    “主子,奴婢已经去看过了,乔贵人的丫头正在收拾东西,其他的贵人都在那边与她庆祝。”雪菊越说声音越小。

    “看到了没,看到了没,她已经在庆祝胜利了,她多得意啊,终于达成所愿了。”

    “小姐,还有机会的,只要您能快点好起来,就还有机会的。”

    “不会的,不会再有机会了,她们是右丞相的人,我们没有机会了,都没有机会了。”

    “小姐,不要再怨天尤人了,您赶紧养好伤才是正事。”

    “养伤?那还有什么用?我为什么这么不走运!为什么是我!!”柳贵人完全失态,大哭大闹,雪梅终于无法再抱着她,只能放任她在床上打滚。

    “既然主子已经决定未来的ri子要在冷宫里度过,那奴婢们也不打扰了,请主子早些休息。”

    “喂,雪竹,怎么能说这个话呢。”雪梅、雪兰和雪菊同时对雪竹发难。

    “不然怎么办,主子已经没有了斗志,她已经认为自己是彻头彻尾的输家,既然已经认输那就不要再想着翻盘。”

    “胡说!谁说我已经认输,你这个贱人竟然这样说我,雪兰,给我掌她的嘴,狠狠的打。”柳贵人突然从床上蹦起来,头发散乱,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直直的指着雪竹。

    “是。”

    雪竹默默的跪下,雪兰上前噼哩啪啦就给了雪竹十个大嘴巴,听着皮肉交帛的声音挺响,但其实除了脸上通红,并没有见血,雪兰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见雪竹那狼狈样,柳贵人觉得心情大好,脸上露出笑容,唤过雪梅给她梳理起头发来。

    “小姐,乔贵人搬迁,这是喜事,大家现在都在那里,咱们是不是也要表示一下?”雪梅拿着一把木梳一边梳理柳贵人的头发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表示?嗯,是要表示一下,可是我现在不良于行,就由雪兰做代表吧,祝她步步高升。”

    “是,小姐,奴婢现在就过去。”雪兰先回屋整理了一下,然后去了乔贵人的屋子。

    乔贵人那里是灯火通明,各屋的贵人都在那里,丫头们进进出出的照应着,雪兰去到乔贵人屋里,真的跟雪菊与她说的一样,乔贵人正在大摆筵席,坐在主位的乔贵人满面红霞,眼神迷离,比平ri更添了几分妩媚动人。

    “乔主子,我家柳贵人得知乔主子明ri搬迁,特派奴婢来向乔主子道喜。”

    “你是柳逸雪那屋里的?长得倒是可人,不过我听说柳丫头最近脾气不太好,想必你这几ri过得也不太舒心吧,要不要到我这里来呢?”乔贵人端着酒杯吃吃的笑,也不知道她这话是笑话还是醉话。

    “谢乔主子的关心,我家小姐只是因为近ri受伤心情有些不遂愿罢了。”

    “这丫头倒是会说话,可惜跟了那么一个磨人的主子,要是我啊,早就想办法另挑枝头了。”

    一屋子的贵人们哄堂大笑,雪兰站在原地不羞不恼,显示出她大户人家丫头的良好素质。

    “乔主子,我家小姐说了,祝您步步高升,天sè已晚,奴婢就先告辞了,还望乔主子保重身体,不要贪杯。”

    “行了行了,回去吧,我知道柳丫头身边半刻也不能没人伺候,有机会我会在皇上面前替你家主子美言几句的。”

    “谢乔主子,奴婢告辞了。”言毕,雪兰匆匆退出,那一屋子的酒味让她直犯头晕。

    当雪兰回到柳贵人屋里禀报的时候,柳贵人愣了一下神,眼神茫然了片刻,然后将手中的珠钗奋力的掷出了房外,jing致的钗头珠花当场就摔变了形。

    第二ri,桂公公一早过来宣旨,本来应该是搬迁新居的乔贵人以“枉顾宫规、不守妇道、败坏后宫风气、骄纵奢yu”的理由被贬为了最低一级的秀女,打发到针工局去了。秀女依然是主子,只是要用劳力来换饭吃而已。

    同时整个芳菲院的贵人们都被罚禁足一个月,在禁足期间不得离开芳菲院半步。

    正憧憬着未来美好生活的乔贵人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呼天抢地的喊冤,抓着桂公公的袍角要求见皇上。

    桂公公被她拉扯得烦了,一挥手,上来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的拉着乔贵人的胳膊就给拽开了,并且直接就把她半拉半拖的押往了巾帽局,她的侍女全部交由内务院处理。

    乔贵人凄厉的哭号着,她不相信只是过了一个晚上而已,她就从云端跌落下来,并且再也回不去了。

    一同在各个屋门口听旨的贵人们听着乔贵人的哭喊声,心里都在咚咚打鼓,伴君如伴虎,这话当真一点也没错。

    “各位主子进宫的时候也是学了一个月的宫规礼仪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杂家也就不多说了,谁要是以为仗着皇上的恩宠就可以肆意行事的话,乔主子就是最好的例子。”桂公公站在院子里,眼睛从各个贵人的身上转了一圈,贵人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桂公公说的是,以后奴家有什么地方不周到的还请桂公公给提个醒。”不知道从哪个屋出来一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接近桂公公,然后不知道递了什么东西给他。

    其他的贵人们眼睛都绿了,这是明目张胆的行贿!

    短暂的安静之后,每个人都行动起来,这个请桂公公进屋喝茶,那个请桂公公进屋赏花,反正就是想方设法的要顶替乔贵人空出来的这个位置。

    柳贵人脚上有伤,就算行贿也没有多大用处,所以她只能倚着门单腿站在门口用怨恨的目光看着忙碌的那群人。

    雪竹却在思考乔贵人昨晚上饮酒作乐是谁告的密,雪兰去向她道喜的时候正是她们闹得正欢的时候,那会儿已经过了宫禁时间,宫门已经关闭,昨晚皇上也没从芳菲院召人侍寝,按道理不可能有人能出去向皇上通风报信。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芳菲院里有皇上的眼线,皇上在密切注视着这个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雪竹背上就感到一片冰凉,一下子工夫,这一院子的人在她的眼里看谁都像眼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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