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可定向拓扑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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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
上官栀子合上写满笔记的书本，推了推趴在课桌上的张乾乾，靠近他耳边小声道，
“大爷，下课了，醒醒去吃饭了。”
张乾乾起身伸伸懒腰，睡眼惺忪的看着正在离开教室的同学们，
“这大哥讲得也太磨叽了，跟老太太讲故事似的。”
“我告诉你，诸葛老师可是导员的老公，你最好别招惹他，以后他的课你最好别再睡了。走吧，去吃饭。”上官栀子提醒着，把书本塞进了书包。
“你先去吧，我等会儿再吃。”张乾乾靠在椅背上，像是在打盹儿。
“大爷，您饭卡在我手里呢，你等会儿上哪儿蹭饭去？”
上官栀子说着，一把拉住他的领口把他拎了起来。这时走到附近的曾经和张乾乾军训时住在同一宿舍的同学集体起哄了起来，
“呦，好甜蜜啊~”
“滚蛋！多管闲事儿多吃屁。”上官栀子嬉笑道，抄起张乾乾的胳膊向外走去。
张乾乾逮住机会在一个男同学屁股上踢了一脚，随着上官栀子离开去了食堂。两人在清真档口点了些吃食，上官栀子刷饭卡时看着卡里两百多的余额顿时撇了撇嘴，
“大爷，您这饭卡就三百块钱，难怪那么大方呢。”
“失误了，先占地儿，我去充卡。”
张乾乾不好意思了，端着餐盘找了空位放下就从上官栀子手里拿过饭卡去了管理柜台，充完钱后回到餐桌又递给了她，
“充好了，拿着放心用，这学期不够再跟我说。”
“充多少？”上官栀子神秘的笑着，满眼期待。
“九千。”张乾乾抓起筷子，淡淡道。
“多少？！”上官栀子惊得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饭卡余额上限一万，只能先充这么多。”张乾乾看着她，边吃边压压手示意她坐下。
“你充这么多饭卡干嘛，万一丢了我可赔不起你。”她坐好后焦急道。
“丢了再补，补了再充，肯定不让你饿着，说了管你这学期的饭，说到做到。”
“大爷，您可真阔气，难怪能带着俩姐姐来陪读呢，你们家是不是就你一个男孩儿？”
“什么俩姐姐？”张乾乾吃着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今儿送你来上课那俩美女，不是你姐么？之前军训的时候有一个姐姐不是一直陪着你么？”
张乾乾回过神，脑子里思考着是告诉她事情还是按照正常人设去跟她说，三思之后他还是随口道，
“她俩不是姐姐，是女朋友。”
“我操！大爷你......”上官栀子扫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道，“大爷你可真豪横，富二代现在都这样儿么？”
“咱俩可是哥们儿，你能给我保密么？”张乾乾向她探探身子，压声道。
“放心，我黑锅都给你背了，好兄弟讲义气，必须的必。”上官栀子眼冒精光，一脸八卦相。
“除了她俩，我还有俩女朋友。”
“那......那个跟你在礼堂看演出的外校女生也是么？就那个跳芭蕾的女生。”
“不是，丫是死对头。”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好好说说你这些女朋友？”上官栀子兴奋道，夹起的饭菜始终都没来得及放进嘴里。
“别那么八卦，你只要帮我保密就成，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没问题，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上官栀子像是得了个大便宜，一时兴起竟伸手在他脸颊爱抚了几下，之后才把食物放进嘴里开始吃饭。
“呦，大庭广众撒狗粮，怕我们吃不饱啊？”
路过的女生在上官栀子身上拍了一把，取笑道。上官栀子依旧沉浸在抱得大腿的喜悦里，完全没有介意，简单的打个招呼之后就边吃边痴痴的笑着盯着张乾乾。周遭认识两人的同学便认定了这恋爱脑的傻妞被这隐秘的富二代给忽悠瘸了。
下午的课程张乾乾依然是听上大半就开始伏案打盹，上官栀子则在旁边做笔记边帮他把风。当天课程结束后上官栀子又叫醒了他，准备带他去食堂再狂吃一顿。不过张乾乾拒绝了，毕竟按照约定他要早点儿回家吃，而且张辰璐和王诗雨已经到教学楼下接他了。
“重色轻友的家伙，”上官栀子鄙夷道，“那我先回宿舍歇会儿，晚点儿我再去吃。晚上要不要给你整理一份儿笔记？”
“算了吧，想想都困。”
“那你挂科别怪我啊。”
“放心，临阵磨枪就行。撤了，明儿见。”
张乾乾抓起书包就出了教室，上官栀子则用力按压着自己的小腹，无力地趴在课桌上，痛得全身渗出了冷汗，
“死直男，老娘都要疼死了你都看不出来，祝你早日分手大吉。”
她也只能在心里咒骂几句，以此分散小腹的痛感。但这绞痛又岂会因为她的倔强消除半分，哪怕她都几乎痛到周身麻痹，痛到身体僵硬的蜷缩到了怪异的姿势。她就强忍着，只盼这阵痛快点儿放过她。
“你要就这么扛着，早晚给你丫疼晕过去。”张乾乾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伴着撕扯塑料包装的声音。
“你回来干嘛？不去陪你的妞儿们么？”上官栀子眼睛都没睁开，有气无力道。
“给你丫送点儿温暖，省得疼死在这儿。给你买的暖贴，你自己贴还是我给你贴？”
“我拿你当兄弟，你他妈居然想占我便宜。”上官栀子嘴硬着，口水都流了出来。
“知道是兄弟还这么多事儿。”
张乾乾冷哼一声，直接掀开她的t恤在她后腰两侧贴了暖贴，又扶着她靠在椅背上给她小腹两侧贴了暖贴，随后掏出纸巾给她擦擦嘴后又扶她趴在了课桌上。她全程都像吃了蒙汗药似的，无力反抗，甚至无力睁眼，直到暖贴的温度逐渐提升，使她的血液循环加速了一些，她才有力气嘴硬道，
“你他妈还是人么，连哥们儿的裤子都扒。”
“听你丫口气就知道死不了了，那你继续趴窝吧，我先撤了。”
张乾乾揶揄一句就离开了，上官栀子倒是很想起身再骂他一句不仗义，无奈终究还是气力不足，也只能在心里再问候一句他的大爷。
被接回家以后，张乾乾和二女一起做了晚饭，看了电影，又一起泡了温泉，聊了聊学校的趣事，当然并没有提及上官栀子的存在。王诗雨也和他说了下要回燕京几天，因为四合院的一些工作需要她去做个善后。张乾乾自然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回调必定是张辰璐的杰作，于是他只能配合着表现了一下不舍，并且夜里多照顾了她一下。
次日二女又一起送他去了学校，王诗雨因为要暂时离开，告别时多和他在教室门口抱了一会儿，恰好慕容栀子路过，偷偷在他屁股拧了一把。
告别完走到上官栀子身旁座位后，张乾乾还没卸下背包就先掐住了她的脖子，
“女侠劲儿挺大啊，看来睡了一宿恢复了不少。”
“大庭广众的腻腻歪歪，让人怎么看我？我可是还背着你的锅呢，我不要面子么？”上官栀子打开他的手，一把将他拽到了座位上，“你昨儿把我一个人晒这儿，我觉得咱俩有必要好好聊聊哥们儿感情了。你这见色忘义的家伙，也太不拿哥们儿当回事儿了。”
“现在知道话多了？”张乾乾说着，卸下背包掏出个保温杯，“要不是我给你买暖贴，估计你昨儿就凉在教室里了。试试这个，比你那红糖水强多了。”
张乾乾说着，把自己的保温杯和她的杯子换了个位置，随后打开她的杯子尝了一口，
“嚯！你这红糖水都成糖浆了，不齁得慌么？”
“这是我的杯子，我都喝过了。”慕容栀子嗔怒道。
“没事儿，不干不净喝了没病。不过你喝就没什么用了。”
张乾乾说完又喝了一口，随即做了个难喝的表情。上官栀子抬起手，最终还是没有打下去，而是抓起他的保温杯，打开喝了一口，
“你大爷的，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难喝？你丫不是要毒死我吧？”
上官栀子狞着脸问道。张乾乾白了她一眼，
“良药苦口，懂么？”
说完，他举杯和她碰了一下，又喝了一口她的红糖水。她虽一脸嫌弃，却也举杯又喝了几大口。这时她才体会到这温热的汤剂虽然口感不行，但是喝下后倒是能感受到一股暖流划到胃部以后开始在全身蔓延，自己寒凉的身体也随着开始回暖，舒服感还是很明显的。
两人结伴上课，结伴吃午餐，很快就度过了这个周五。直到放学时上官栀子都没有痛过，这也让她的情绪一直很高涨，课后开开心心的和女同学结伴外出了。
张辰璐和唐坤一起接张乾乾回了家，草草的吃了个晚饭便到浴室商量起探查遗址空间的计划。
“我还是觉得直接以肉身去探查比较好，反正现在我们也大致推算出了泉眼的位置，我们在旁边的空地搭个施工棚，挖开覆土直接下去多好。如果你俩再以神识探查，不也只是能查看到下面的情况嘛，想要修行也好，提取灵气也好，都需要肉身沉浸其中才行。更何况万一找到了神器，也需要肉身才能获取到它。那我们干嘛不一步到位呢？”张辰璐建议道。
“问题是我们大张旗鼓的开干，万一招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怎么办？我这可是刚开学，可不想卷进什么麻烦。之前小叔儿就提醒过我，官方的机构是很难缠的。这温泉灵气不可能瞒得过他们，说不定他们已经在关注这里的状况了，只有神识探查才能避免被他们发现。”
听着张乾乾的担忧，唐坤也是点头赞同。而张辰璐则莞尔一笑，轻松道，
“这点你们不用担心。隔壁那片空地本来就是咱们家买下准备开发楼盘的，现在场地已经围上了，我叫人连夜搭个施工棚，只要不动用特殊的设备就不会引起注意的。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怎么避免大型施工的场面。”
“我可以使用移山排海之术打穿温泉水脉，不过，我没办法同时施加这么大的空间禁制，到时候可能会产生比较大的噪音。”唐坤沉声道。
“我来布置空间禁制，你负责打穿水脉，但愿咱俩这肉身在水脉压力区不被挤成肉酱吧。另外，大娘子到时候一定要防止有人进入施工棚，否则的话很可能灵气会冲破禁制，那咱们就免不了被官方机构盯上，那样的话咱们仨只能去昆仑躲着了。”
张乾乾语气平淡，但是表情严肃。张辰璐思索良久，最终点点头，开始电话联系自家旗下的施工负责人。等施工棚搭建完成通好电时时间已经半夜，一轮明月下一座五六米高百十平方的灰色彩钢施工棚里，张乾乾正带着张辰璐和唐坤用废布遮挡窗户和各处的缝隙。随后张辰璐走出施工棚将门锁好后上车开始放哨。
施工棚内张乾乾挥手布置了空间禁制，还让唐坤检查了一遍，之后才让唐坤施展移山排海术。只见他双臂平伸，十指相抵，口中谶语阵阵，一道道金黄色光圈自手掌飘出，放大成十米见方后击落到地面上。那光圈犹如电锤一般，将地面击打出阵阵烟尘。几分钟后唐坤挥手将一块两米左右高的圆柱形巨块提起，安放到空地后又相抵十指开始击打地下的覆土。如此反复多次之后，操作间几乎都要被圆柱形的覆土装满，地下的温泉水脉才算裸露出来。
张乾乾和唐坤站在深邃的巨大洞口，看着浓厚的灵气飘出后填满了整个操作间。两人凝重的相视之后，齐身跳入洞中。眼见着头顶的洞口越来越小，两人周身以灵力撑起的护体气囊也开始被挤压得越来越小。若不是灵气释放的光影飘动，两人几乎要被周遭的漆黑淹没。
的确如张乾乾所担心的一样，随着下潜的深度不断增加，两人周身的护体气囊已经被挤压得紧贴在了身上。唐坤不得已释放了元神奥能，使得他像是一具金身般，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而张乾乾却惨了，尽管境界已经奇高，也炼就了不灭金身，但是毕竟没有修炼护体道法，释放不出来护体金光，便也只能任凭水压将他的皮肤挤压得变形。
下沉了约莫一个小时，两人终于游到了水底，水下世界的荒凉景象映入眼帘。两人凝聚元神之力努力突破，随即飘在了遗址世界的半空。和上次的探查一样，两人在这里可以肆意的控制身体的飘落和行进。
落到地表后的两人先是四周环顾了一番，随即便准备要检查遗骨。但是张乾乾看向唐坤时发现他的护体气囊仍没有退散，于是随口提醒了一句，
“上次来没发现有什么危险，把你的护体撤了吧。”
“大哥，我......好像在这儿没办法施展道法，这护体气囊我自己撤不掉了。”
唐坤说着，面露难色。张乾乾上前一步，挥手试图帮他撤掉护体气囊，但是，失败了。
“这鬼地方，有点儿邪乎啊。”张乾乾环顾着四周，面露忧色，“你还能感觉到其他不正常的么？”
“没有。”唐坤摇摇头，伸手指向周围，“不过这确实是鲲的遗骨，还有远处那些，是孰湖和帝江的遗骨，旁边是穷奇和驳的遗骨。”
“这么多异兽的遗骨，看来应该是上古战场遗址了吧？”
张乾乾轻叹一声，似乎是一块心里的石头即将落地。而唐坤则摇了摇头，
“这不是诸神之战的战场遗址，而是刑天本体的豢养之地。天地初开之时，女娲造生灵，以先天息壤注入五色石内的灵气造就了生灵。刑天本体原是女娲脚下的先天息壤，被注入五色石内灵气时混入了女娲的元神之气，便养成了不灭之身。女娲见他生性秉直，便赐其神位，责令他守护生灵。
后截、阐二教相争，他便偷跑下界，与炎帝为伍。因为他的元神始终被女娲禁制封印，无法释放全部道法，所以最后被黄帝斩去头颅。
他在女娲的修行地曾豢养无数异兽，而这些异兽也多是被其他异兽欺辱之辈。所以你看这周边的遗骨，也多见旧有伤痕。”
“那你怎么确定这儿就是他豢养异兽的地方？”
“我也只是推定，你看这些异兽遗骨并不像是因争斗丧生的状态，而且它们当中大多种类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这只能指向一个原因，在刑天本体的豢养地，这些被解救的异兽才能和平相处。
后来刑天下界后先是被斩去头颅，但是躯体仍能存活并且坚持战斗，待他神魂俱灭后，这些异兽自然凋亡便不足为奇了。”
“唉，看来忙活半天也只能获取点儿灵气了，神器算是找不到了。”
张乾乾环视着四周，不免有些失落。而唐坤则补充道，
“大哥，你可知这些异兽是都会有兽元的，就如修者的元神一般，能量无穷。而且这兽元是不会随着肉身凋亡一起陨灭的，说不定这些异兽的兽元就散落在这一方空间世界之中。若是能够找到，也算是一番极大的机缘了。”
“我上次就四处探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这要是找起来，岂不是大海捞针一样？”张乾乾尴尬一笑，始终没能再调动起兴致。
“大哥别急，这空间能封禁我的道法，说明禁制十分诡异，就算是封禁你神识的空间感也是极有可能的。不如我们再行走一番，看看会不会有新的发现。”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张乾乾同意了唐坤的建议，随他一起腾空而起，开始向一个方向行进。十几分钟后，本就没抱什么希望的张乾乾便失去了耐性，逐渐放慢了行进的速度。唐坤看了他一眼，信心满满地安慰道，
“大哥，再向前行进几分钟我就能发现其中的一些端倪。”
张乾乾无奈地点点头，继续随他向前行进。果不其然，几分钟后唐坤就叫住了他，
“大哥，你知道克莱因瓶么？”
“知道。”
“那你知道莫比乌斯环么？”唐坤追问。
“知道。你发现了什么？”
“这方空间世界很像是克莱因瓶和乌比莫斯环的结合体，也就是不可定向的拓扑空间。道法中我们叫它无尽海。”
张乾乾愣了一会儿，凝眉看向唐坤，
“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看脚下的遗骨，就是我们刚才的落脚点，而且这方空间之内没有任何干扰源，所有的灵气都是直接向上飘入水脉的。就连我们在这儿行进都没有扰流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这里就是无尽海的空间设定。维持这种设定，需要大量的灵力，这也说明这些异兽的兽元正在维持着这个空间。
我敢断定，它们想必是料定刑天本体无法回来，才封印了这方世界，或是刑天本体离开前布置了这里。”
“这样的话，我们要找到兽元，只能在一个临界位面上冲破平面。假设这方空间是悬浮在水脉之中的，冲破头顶的水面不行，那就只能冲破脚下的地面了。”
唐坤点头表示认同，随即和他一起又降落在地面。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
上官栀子合上写满笔记的书本，推了推趴在课桌上的张乾乾，靠近他耳边小声道，
“大爷，下课了，醒醒去吃饭了。”
张乾乾起身伸伸懒腰，睡眼惺忪的看着正在离开教室的同学们，
“这大哥讲得也太磨叽了，跟老太太讲故事似的。”
“我告诉你，诸葛老师可是导员的老公，你最好别招惹他，以后他的课你最好别再睡了。走吧，去吃饭。”上官栀子提醒着，把书本塞进了书包。
“你先去吧，我等会儿再吃。”张乾乾靠在椅背上，像是在打盹儿。
“大爷，您饭卡在我手里呢，你等会儿上哪儿蹭饭去？”
上官栀子说着，一把拉住他的领口把他拎了起来。这时走到附近的曾经和张乾乾军训时住在同一宿舍的同学集体起哄了起来，
“呦，好甜蜜啊~”
“滚蛋！多管闲事儿多吃屁。”上官栀子嬉笑道，抄起张乾乾的胳膊向外走去。
张乾乾逮住机会在一个男同学屁股上踢了一脚，随着上官栀子离开去了食堂。两人在清真档口点了些吃食，上官栀子刷饭卡时看着卡里两百多的余额顿时撇了撇嘴，
“大爷，您这饭卡就三百块钱，难怪那么大方呢。”
“失误了，先占地儿，我去充卡。”
张乾乾不好意思了，端着餐盘找了空位放下就从上官栀子手里拿过饭卡去了管理柜台，充完钱后回到餐桌又递给了她，
“充好了，拿着放心用，这学期不够再跟我说。”
“充多少？”上官栀子神秘的笑着，满眼期待。
“九千。”张乾乾抓起筷子，淡淡道。
“多少？！”上官栀子惊得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饭卡余额上限一万，只能先充这么多。”张乾乾看着她，边吃边压压手示意她坐下。
“你充这么多饭卡干嘛，万一丢了我可赔不起你。”她坐好后焦急道。
“丢了再补，补了再充，肯定不让你饿着，说了管你这学期的饭，说到做到。”
“大爷，您可真阔气，难怪能带着俩姐姐来陪读呢，你们家是不是就你一个男孩儿？”
“什么俩姐姐？”张乾乾吃着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今儿送你来上课那俩美女，不是你姐么？之前军训的时候有一个姐姐不是一直陪着你么？”
张乾乾回过神，脑子里思考着是告诉她事情还是按照正常人设去跟她说，三思之后他还是随口道，
“她俩不是姐姐，是女朋友。”
“我操！大爷你......”上官栀子扫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道，“大爷你可真豪横，富二代现在都这样儿么？”
“咱俩可是哥们儿，你能给我保密么？”张乾乾向她探探身子，压声道。
“放心，我黑锅都给你背了，好兄弟讲义气，必须的必。”上官栀子眼冒精光，一脸八卦相。
“除了她俩，我还有俩女朋友。”
“那......那个跟你在礼堂看演出的外校女生也是么？就那个跳芭蕾的女生。”
“不是，丫是死对头。”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好好说说你这些女朋友？”上官栀子兴奋道，夹起的饭菜始终都没来得及放进嘴里。
“别那么八卦，你只要帮我保密就成，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没问题，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上官栀子像是得了个大便宜，一时兴起竟伸手在他脸颊爱抚了几下，之后才把食物放进嘴里开始吃饭。
“呦，大庭广众撒狗粮，怕我们吃不饱啊？”
路过的女生在上官栀子身上拍了一把，取笑道。上官栀子依旧沉浸在抱得大腿的喜悦里，完全没有介意，简单的打个招呼之后就边吃边痴痴的笑着盯着张乾乾。周遭认识两人的同学便认定了这恋爱脑的傻妞被这隐秘的富二代给忽悠瘸了。
下午的课程张乾乾依然是听上大半就开始伏案打盹，上官栀子则在旁边做笔记边帮他把风。当天课程结束后上官栀子又叫醒了他，准备带他去食堂再狂吃一顿。不过张乾乾拒绝了，毕竟按照约定他要早点儿回家吃，而且张辰璐和王诗雨已经到教学楼下接他了。
“重色轻友的家伙，”上官栀子鄙夷道，“那我先回宿舍歇会儿，晚点儿我再去吃。晚上要不要给你整理一份儿笔记？”
“算了吧，想想都困。”
“那你挂科别怪我啊。”
“放心，临阵磨枪就行。撤了，明儿见。”
张乾乾抓起书包就出了教室，上官栀子则用力按压着自己的小腹，无力地趴在课桌上，痛得全身渗出了冷汗，
“死直男，老娘都要疼死了你都看不出来，祝你早日分手大吉。”
她也只能在心里咒骂几句，以此分散小腹的痛感。但这绞痛又岂会因为她的倔强消除半分，哪怕她都几乎痛到周身麻痹，痛到身体僵硬的蜷缩到了怪异的姿势。她就强忍着，只盼这阵痛快点儿放过她。
“你要就这么扛着，早晚给你丫疼晕过去。”张乾乾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伴着撕扯塑料包装的声音。
“你回来干嘛？不去陪你的妞儿们么？”上官栀子眼睛都没睁开，有气无力道。
“给你丫送点儿温暖，省得疼死在这儿。给你买的暖贴，你自己贴还是我给你贴？”
“我拿你当兄弟，你他妈居然想占我便宜。”上官栀子嘴硬着，口水都流了出来。
“知道是兄弟还这么多事儿。”
张乾乾冷哼一声，直接掀开她的t恤在她后腰两侧贴了暖贴，又扶着她靠在椅背上给她小腹两侧贴了暖贴，随后掏出纸巾给她擦擦嘴后又扶她趴在了课桌上。她全程都像吃了蒙汗药似的，无力反抗，甚至无力睁眼，直到暖贴的温度逐渐提升，使她的血液循环加速了一些，她才有力气嘴硬道，
“你他妈还是人么，连哥们儿的裤子都扒。”
“听你丫口气就知道死不了了，那你继续趴窝吧，我先撤了。”
张乾乾揶揄一句就离开了，上官栀子倒是很想起身再骂他一句不仗义，无奈终究还是气力不足，也只能在心里再问候一句他的大爷。
被接回家以后，张乾乾和二女一起做了晚饭，看了电影，又一起泡了温泉，聊了聊学校的趣事，当然并没有提及上官栀子的存在。王诗雨也和他说了下要回燕京几天，因为四合院的一些工作需要她去做个善后。张乾乾自然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回调必定是张辰璐的杰作，于是他只能配合着表现了一下不舍，并且夜里多照顾了她一下。
次日二女又一起送他去了学校，王诗雨因为要暂时离开，告别时多和他在教室门口抱了一会儿，恰好慕容栀子路过，偷偷在他屁股拧了一把。
告别完走到上官栀子身旁座位后，张乾乾还没卸下背包就先掐住了她的脖子，
“女侠劲儿挺大啊，看来睡了一宿恢复了不少。”
“大庭广众的腻腻歪歪，让人怎么看我？我可是还背着你的锅呢，我不要面子么？”上官栀子打开他的手，一把将他拽到了座位上，“你昨儿把我一个人晒这儿，我觉得咱俩有必要好好聊聊哥们儿感情了。你这见色忘义的家伙，也太不拿哥们儿当回事儿了。”
“现在知道话多了？”张乾乾说着，卸下背包掏出个保温杯，“要不是我给你买暖贴，估计你昨儿就凉在教室里了。试试这个，比你那红糖水强多了。”
张乾乾说着，把自己的保温杯和她的杯子换了个位置，随后打开她的杯子尝了一口，
“嚯！你这红糖水都成糖浆了，不齁得慌么？”
“这是我的杯子，我都喝过了。”慕容栀子嗔怒道。
“没事儿，不干不净喝了没病。不过你喝就没什么用了。”
张乾乾说完又喝了一口，随即做了个难喝的表情。上官栀子抬起手，最终还是没有打下去，而是抓起他的保温杯，打开喝了一口，
“你大爷的，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难喝？你丫不是要毒死我吧？”
上官栀子狞着脸问道。张乾乾白了她一眼，
“良药苦口，懂么？”
说完，他举杯和她碰了一下，又喝了一口她的红糖水。她虽一脸嫌弃，却也举杯又喝了几大口。这时她才体会到这温热的汤剂虽然口感不行，但是喝下后倒是能感受到一股暖流划到胃部以后开始在全身蔓延，自己寒凉的身体也随着开始回暖，舒服感还是很明显的。
两人结伴上课，结伴吃午餐，很快就度过了这个周五。直到放学时上官栀子都没有痛过，这也让她的情绪一直很高涨，课后开开心心的和女同学结伴外出了。
张辰璐和唐坤一起接张乾乾回了家，草草的吃了个晚饭便到浴室商量起探查遗址空间的计划。
“我还是觉得直接以肉身去探查比较好，反正现在我们也大致推算出了泉眼的位置，我们在旁边的空地搭个施工棚，挖开覆土直接下去多好。如果你俩再以神识探查，不也只是能查看到下面的情况嘛，想要修行也好，提取灵气也好，都需要肉身沉浸其中才行。更何况万一找到了神器，也需要肉身才能获取到它。那我们干嘛不一步到位呢？”张辰璐建议道。
“问题是我们大张旗鼓的开干，万一招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怎么办？我这可是刚开学，可不想卷进什么麻烦。之前小叔儿就提醒过我，官方的机构是很难缠的。这温泉灵气不可能瞒得过他们，说不定他们已经在关注这里的状况了，只有神识探查才能避免被他们发现。”
听着张乾乾的担忧，唐坤也是点头赞同。而张辰璐则莞尔一笑，轻松道，
“这点你们不用担心。隔壁那片空地本来就是咱们家买下准备开发楼盘的，现在场地已经围上了，我叫人连夜搭个施工棚，只要不动用特殊的设备就不会引起注意的。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怎么避免大型施工的场面。”
“我可以使用移山排海之术打穿温泉水脉，不过，我没办法同时施加这么大的空间禁制，到时候可能会产生比较大的噪音。”唐坤沉声道。
“我来布置空间禁制，你负责打穿水脉，但愿咱俩这肉身在水脉压力区不被挤成肉酱吧。另外，大娘子到时候一定要防止有人进入施工棚，否则的话很可能灵气会冲破禁制，那咱们就免不了被官方机构盯上，那样的话咱们仨只能去昆仑躲着了。”
张乾乾语气平淡，但是表情严肃。张辰璐思索良久，最终点点头，开始电话联系自家旗下的施工负责人。等施工棚搭建完成通好电时时间已经半夜，一轮明月下一座五六米高百十平方的灰色彩钢施工棚里，张乾乾正带着张辰璐和唐坤用废布遮挡窗户和各处的缝隙。随后张辰璐走出施工棚将门锁好后上车开始放哨。
施工棚内张乾乾挥手布置了空间禁制，还让唐坤检查了一遍，之后才让唐坤施展移山排海术。只见他双臂平伸，十指相抵，口中谶语阵阵，一道道金黄色光圈自手掌飘出，放大成十米见方后击落到地面上。那光圈犹如电锤一般，将地面击打出阵阵烟尘。几分钟后唐坤挥手将一块两米左右高的圆柱形巨块提起，安放到空地后又相抵十指开始击打地下的覆土。如此反复多次之后，操作间几乎都要被圆柱形的覆土装满，地下的温泉水脉才算裸露出来。
张乾乾和唐坤站在深邃的巨大洞口，看着浓厚的灵气飘出后填满了整个操作间。两人凝重的相视之后，齐身跳入洞中。眼见着头顶的洞口越来越小，两人周身以灵力撑起的护体气囊也开始被挤压得越来越小。若不是灵气释放的光影飘动，两人几乎要被周遭的漆黑淹没。
的确如张乾乾所担心的一样，随着下潜的深度不断增加，两人周身的护体气囊已经被挤压得紧贴在了身上。唐坤不得已释放了元神奥能，使得他像是一具金身般，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而张乾乾却惨了，尽管境界已经奇高，也炼就了不灭金身，但是毕竟没有修炼护体道法，释放不出来护体金光，便也只能任凭水压将他的皮肤挤压得变形。
下沉了约莫一个小时，两人终于游到了水底，水下世界的荒凉景象映入眼帘。两人凝聚元神之力努力突破，随即飘在了遗址世界的半空。和上次的探查一样，两人在这里可以肆意的控制身体的飘落和行进。
落到地表后的两人先是四周环顾了一番，随即便准备要检查遗骨。但是张乾乾看向唐坤时发现他的护体气囊仍没有退散，于是随口提醒了一句，
“上次来没发现有什么危险，把你的护体撤了吧。”
“大哥，我......好像在这儿没办法施展道法，这护体气囊我自己撤不掉了。”
唐坤说着，面露难色。张乾乾上前一步，挥手试图帮他撤掉护体气囊，但是，失败了。
“这鬼地方，有点儿邪乎啊。”张乾乾环顾着四周，面露忧色，“你还能感觉到其他不正常的么？”
“没有。”唐坤摇摇头，伸手指向周围，“不过这确实是鲲的遗骨，还有远处那些，是孰湖和帝江的遗骨，旁边是穷奇和驳的遗骨。”
“这么多异兽的遗骨，看来应该是上古战场遗址了吧？”
张乾乾轻叹一声，似乎是一块心里的石头即将落地。而唐坤则摇了摇头，
“这不是诸神之战的战场遗址，而是刑天本体的豢养之地。天地初开之时，女娲造生灵，以先天息壤注入五色石内的灵气造就了生灵。刑天本体原是女娲脚下的先天息壤，被注入五色石内灵气时混入了女娲的元神之气，便养成了不灭之身。女娲见他生性秉直，便赐其神位，责令他守护生灵。
后截、阐二教相争，他便偷跑下界，与炎帝为伍。因为他的元神始终被女娲禁制封印，无法释放全部道法，所以最后被黄帝斩去头颅。
他在女娲的修行地曾豢养无数异兽，而这些异兽也多是被其他异兽欺辱之辈。所以你看这周边的遗骨，也多见旧有伤痕。”
“那你怎么确定这儿就是他豢养异兽的地方？”
“我也只是推定，你看这些异兽遗骨并不像是因争斗丧生的状态，而且它们当中大多种类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这只能指向一个原因，在刑天本体的豢养地，这些被解救的异兽才能和平相处。
后来刑天下界后先是被斩去头颅，但是躯体仍能存活并且坚持战斗，待他神魂俱灭后，这些异兽自然凋亡便不足为奇了。”
“唉，看来忙活半天也只能获取点儿灵气了，神器算是找不到了。”
张乾乾环视着四周，不免有些失落。而唐坤则补充道，
“大哥，你可知这些异兽是都会有兽元的，就如修者的元神一般，能量无穷。而且这兽元是不会随着肉身凋亡一起陨灭的，说不定这些异兽的兽元就散落在这一方空间世界之中。若是能够找到，也算是一番极大的机缘了。”
“我上次就四处探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这要是找起来，岂不是大海捞针一样？”张乾乾尴尬一笑，始终没能再调动起兴致。
“大哥别急，这空间能封禁我的道法，说明禁制十分诡异，就算是封禁你神识的空间感也是极有可能的。不如我们再行走一番，看看会不会有新的发现。”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张乾乾同意了唐坤的建议，随他一起腾空而起，开始向一个方向行进。十几分钟后，本就没抱什么希望的张乾乾便失去了耐性，逐渐放慢了行进的速度。唐坤看了他一眼，信心满满地安慰道，
“大哥，再向前行进几分钟我就能发现其中的一些端倪。”
张乾乾无奈地点点头，继续随他向前行进。果不其然，几分钟后唐坤就叫住了他，
“大哥，你知道克莱因瓶么？”
“知道。”
“那你知道莫比乌斯环么？”唐坤追问。
“知道。你发现了什么？”
“这方空间世界很像是克莱因瓶和乌比莫斯环的结合体，也就是不可定向的拓扑空间。道法中我们叫它无尽海。”
张乾乾愣了一会儿，凝眉看向唐坤，
“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看脚下的遗骨，就是我们刚才的落脚点，而且这方空间之内没有任何干扰源，所有的灵气都是直接向上飘入水脉的。就连我们在这儿行进都没有扰流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这里就是无尽海的空间设定。维持这种设定，需要大量的灵力，这也说明这些异兽的兽元正在维持着这个空间。
我敢断定，它们想必是料定刑天本体无法回来，才封印了这方世界，或是刑天本体离开前布置了这里。”
“这样的话，我们要找到兽元，只能在一个临界位面上冲破平面。假设这方空间是悬浮在水脉之中的，冲破头顶的水面不行，那就只能冲破脚下的地面了。”
唐坤点头表示认同，随即和他一起又降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