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希望不是最后一次聚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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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提携之恩我铭记在心，日后定当厚报。”冯沐阳窝在副驾，憨笑着拱手道。
张乾乾戏谑着笑看了他一眼，
“挺大一老爷们儿，怎么磨磨唧唧的，你丫可别想以身相许，本少爷钢铁直男，不搞基。”
冯沐阳略一尴尬，随即轻松笑道，
“我也是钢铁直男，真要以身相许那也不可能是我啊。洛梓...”
原本打算打趣一句的冯沐阳突然噤声，张乾乾自然知道他心中的尴尬，于是随口道，
“你丫是不是想恩将仇报啊？你妹妹多不待见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丫敢许，我他妈也得敢要啊。”
张乾乾轻松地笑着，算是缓解了冯沐阳的尴尬。只见他无奈一笑，叹道，
“我这妹子，其实哪儿都好，唯独就是太小了，不懂事儿，说到底也是我们给惯的。少爷可别介意。”
“哎，你这算说到点儿上了，这丫头就是因为年龄还小，没什么社会经验，以后你们好好带带吧。像你说的似的，真是有点儿惯得厉害了，丁毛儿社会经验都没有，难免吃亏。”
“是啊，其实我们俩这几年共处的时间也有限，倒是少爷和她更相熟一些了。日后她要是能有所收敛，成熟一些，你们俩其实还...”
“孙子，你丫真想恩将仇报啊？我可惹不起你们家那姑奶奶，你可饶了我吧。”
张乾乾笑骂着打断了冯沐阳的小算盘，两人又闲扯了些别的，不久便赶回了合院。
“哎呦呦，兄弟哎~”，车门刚刚推开，早已在大门口等候的慕容百舸就大喊着跑上前一把抱住了张乾乾。
“哎呀，哥哥，风采依旧啊。”再次相见，张乾乾也是激动不已，和他相拥着。
“赶紧赶紧，串儿都穿好了，喝起来吧？”慕容百舸兴奋道。
“那还等什么，走起吧。”张乾乾拉着慕容百舸就向院内走去，临近院门才想起身后的冯沐阳。张乾乾一拍脑门儿，咋舌道，“看我这脑子，光顾着高兴了。大舅哥，介绍下，冯沐阳，我朋友哥哥。沐阳，这是我大舅哥，慕容百舸。”
“久仰久仰，都是自家兄弟，一块儿喝点儿。”
慕容百舸回身拽起冯沐阳，拉着二人一同回了二进院。
院中灯火辉煌，几张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吃食和饮品，影壁墙旁的烧烤炉不时迸发着火星。三人嬉笑着刚围坐在桌旁蔡楚然就赶了过来，戏谑问道，
“三位大爷，咱们准备开餐么？”
“呦呵，小嫂子今儿加班儿啊？”张乾乾随手捏了颗草莓塞进嘴里，打趣道。
“加什么班儿，这不是知道你们喝酒，擎等着伺候你们呢嘛。”
“嘿！这大晚上的，都下班儿了，还穿着制服。小嫂子，是不打算让我大舅哥敞开儿喝啊？”张乾乾一脸坏笑打量着蔡楚然。
“喝，你们随便喝，房间我都安排好了。”
“嚯~！那你俩先回房办正事儿，我去后院儿跟老同志们报个到，你俩完事儿我们再喝。”
“哎？兄弟你丫现在是真学坏了，净拿你哥哥嫂子打镲。”
慕容百舸自然清楚张乾乾的玩笑，抢声出来为蔡楚然解围。张乾乾坏笑着起身拍了拍冯沐阳的肩头，带他一起向后院走去。蔡楚然则羞赧的被慕容百舸哄着。
后院堂屋，两个麻将桌上正在激烈厮杀着。
“呦~玩儿得还挺大。这赢了的不得给打个喜儿啊？”
“一块钱一番儿，我们闺女说了，小赌怡情，大赌犯法。”东方钰讪笑着瞥了一眼身旁的慕容玲珑，显然对这牌局的赌额暗含不满。
“谁当家听谁的，哈哈哈...”张乾乾看了慕容玲珑一眼，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弱弱一笑。
“我们老了，你也长大了，你听谁的我就这跟听谁的。”东方钰轻叹着回道。
“我们这帮老家伙听大嫂的，大嫂听谁的我们就跟着听谁的。”王昭莹跟着表态。
“我还是喝酒去吧，你们这哪是打麻将啊，眼瞅着是要打我了。”张乾乾尬笑着示弱道。
“赶紧去吧，百舸等你半天了，晚上饭都没怎么动筷子，给我闺女也带上。”东方钰眼皮都没抬。
“我去盯着他们点儿，我走了你们也不许加注，知道么？”一直平淡盯着大伙的慕容玲珑严肃道。
“好好好，都这个点儿了，打完这圈儿我们都该睡觉了。你们去吧，等会儿直接睡前院儿吧，不用过来打招呼了。”东方钰继续抓着牌，一脸认真。
慕容玲珑闻言起身，环视了一周，没看到大家除了认真打牌之外有什么过多的反应，便套上大衣径直出屋了。张乾乾见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着实有些不爽，但也没过多表现，随着她向前院走去。身后的屋内传出一阵释然的笑声，在他脸上不由蒙上了一层清冷。
“大过年的，他们想玩儿就玩会儿呗，在家哪儿那么多规矩。”张乾乾跟在身后淡淡挤出一句。
“那哪儿成，赌注大了就是赌博了，防微杜渐知道么，这是原则，没规矩可不行，大错都是小错发酵出来的。”慕容玲珑回身瞥了他一眼，轻笑中貌似带着一丝不屑。
“没那么严重吧？大过年的热闹几天没必要上纲上线的。”张乾乾释放着请求。
“你是觉得我上纲上线了么？”慕容玲珑停步回身，笑意下裹满了清高，“那我问你，你让我哥去机场辅路放烟花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燕京已经发布禁燃禁放指令了么？是，你们选的燃放点不在禁放区域，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大张旗鼓的折腾这一顿，会引起多大的连锁反应？
大宝，我们不是小孩儿了，有些事儿虽然不违法，但是违背道德，在道德之上还有个素质问题。你真的是选错了学校，你知道在我们燕大，学习氛围和进步势态有多么好么？我真的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回燕大来和我一起念书吧，安西大学的教研素质和人文环境真的比不了。”
“各有优劣吧，安西大学的优势也很明显，毕竟我们学校也和燕大一样是重点学府。”张乾乾浅笑着据理力争。
“看来你真是有些堕落了。”慕容玲珑无奈摇头道，“像安西大学这种，如果不是为了考虑生源分配，根本没资格被分配到重点高等学府的声誉的。
你在安西根本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小时候咱们就知道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你偏偏要去那么个下三流高校凑数儿，真不知道老爷子和老太太是怎么想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和二老说好了，只要你同意，可以安排你回来燕大继续学习。
所以你抓紧时间想想转学的事儿，开学后赶紧回来，到时候我带你接触下学生会那些学长学姐，你就知道大华新时代的青年到底要做些什么才是体现人生真正的意义了。”
张乾乾无奈地挤出一抹浅笑，在她肩头轻拍几下，
“咱们从长计议，又不是着急的事儿，放假了别心思那么重。”
“大宝，你也不小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正形儿了。你看我哥，以前多胡闹一人，现在和楚然姐生活得多好。你怎么样底子可比我哥好太多了，我真不希望你一直这么堕落下去，到哪天咱来都可能成为互相的人生过客。别辜负了咱俩之间的友谊，好么？”慕容玲珑语重心长。
“友谊？”张乾乾不由冷笑，心戚戚然。
“大宝，你要是回了燕大，咱俩或许还有一丝可能。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在我那些学长学姐的带领下，肯定能有机会调整好认知，扎扎实实提升自己的综合实力的。
人生遵循的是木桶原则，决定你高度的并不是你哪方面能力更突出，而是你最短板的一面。以前我们小，懵懂也就算了。现在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能光惦记着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大华的未来靠的是我们这代人。光不成为社会的负担是远远不够的，社会责任心才是我们这代人现在最重要的品质。
你不能再被下三流的学校氛围拖累了，听我的，回来好好努力，一切还来得及。你看咱俩现在的差距，尽快辛苦几年还来得及迎头并进，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咱们可是正在为突飞猛进打基础的时候。”
看着慕容玲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谆谆善诱，张乾乾大脑有些空白。他极力消化着和她的距离感，也试图组织出更合适的言辞，但是一切似乎都显得有些徒劳。
“你能享受现在的成长，这很好。你的话我会好好消化的，我还有客人，让人等久了不合适。”
“我给你时间，但是这有可能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要么回来跟我一起读燕大，争取陪我齐头并进，要么就选择继续沉沦堕落下去，只要你不成为社会的负累，那我尊重你的选择。
如果你放弃成为天之骄子的机会，同时也相当于放弃了我。
咱们也见到了，以前太过幼稚和懵懂，也没什么值得叙旧的了。我先回家，过年就不在你们家了，我父母不在了，我和我哥还得撑起慕容家的门楣。后面的规划你想好之后有需要时随时联系我，咱俩的交情还在，你需要我这边的资源我一定会帮你介绍的，希望你好好珍惜。”
慕容玲珑翘动嘴角，甩下一个失望的眼神便回身向前走去。张乾乾愣愣地注视着她坚定的步伐和清冷的背影，陌生感愈加强烈。
“玲珑，少爷呢？”蔡楚然见她走来，摆弄着餐盘问道。
“后头呢，马上过来。我先回书院了，你们回去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就行。”慕容玲珑边走边回道。
“啊？你不一起喝点儿？好容易凑一块儿了。”蔡楚然诧异道。
“不了，我对这种应酬没兴趣，学生会还有点儿材料没弄完呢，你们也别折腾太久，没必要。”慕容玲珑一副上位者的口吻，脚步没停，“您一会儿替我跟我哥说一声儿，自个儿家过年的事儿也得张罗了，别在外头耽搁太久了。”
“哦，好。那你回去路上慢点儿。”
慕容玲珑丢下一个职业假笑，径直离开。蔡楚然无奈摇摇头，继续整理着餐桌上的吃食。
“您这小姑子估摸着以后可不是好相处的主儿。”张乾乾走来，尴尬打趣道。
“得，还指望您能管教一下呢，看来这是指望不上了。你俩怎么着了？”蔡楚然表情复杂。
“还能怎么着，吃冰棍儿拉冰棍儿，没话了。”张乾乾拉过一把椅子，懒洋洋靠坐着，笑得尴尬且无奈。
“唉，这傻丫头，说她什么好，这是彻底让人洗脑了。我是说不了她了，不过我得跟您提个醒儿，你俩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不讲情分，您可别跟她一样着。”蔡楚然幽幽道。
“那我能怎么着啊，人都给我当过客了。”张乾乾捏了颗圣女果，始终没有放进嘴里。
“我就这么一说，您就这么一听，这事儿裉节儿在哪儿都心知肚明。这是私底下咱们冲着这交情说两句，最终怎么处，您看着来就成。”蔡楚然一脸无奈，虽有不满，但也不敢直言。
“您要这么说那可有点儿威胁我的意思了，这是打算跟我把交情断了么？”张乾乾戏谑道。
“哎呦，大少爷，您可饶了我吧，我还指着吃这碗饭呢。你俩是你俩，咱俩是咱俩，这傻丫头跟您这都犯葛，我更不敢丢了这饭碗了，要不然哪天儿给我从他们家撵出来，我还不得睡大马路去？”
“别怪我没提醒你，趁着没做婚前财产公证呢，抓紧把证儿扯了，好歹给自个儿留条后路。”张乾乾一脸坏笑。
“算了吧，我也不占谁便宜。踏踏实实保住这碗饭，以后靠不谁还能靠自个儿呢。我可不跟那傻丫头似的，一天到晚净玩儿虚的，哪天遇上点儿什么事儿，一傻眼就知道锅是铁的了。”
“行行行，你给自个儿日子过明白了就成。叫他们过来开喝吧，这大喜的日子不得好好庆祝庆祝嘛。”张乾乾把圣女果塞进嘴里，凄笑着。
“她兴许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再给她几天时间让她缓缓成么？”
“她都给我最后通牒了，您还是让我喝两杯缓缓吧。”张乾乾无奈笑道。
“得得得，今儿都陪你好好喝一场儿。等着吧，我去叫人。”
蔡楚然离开没两分钟，便带着慕容百舸和冯沐阳回来了。
“怎么就你一人儿啊，我们家那小官儿迷呢？还在后头陪着打牌呢？”慕容百舸落座后问道。
“走了。”张乾乾啃着萝卜条，淡淡道。
“走了？嘿，这丫头，越来越没样儿了。”慕容百舸抱怨一句，抓了把开心果吃着，“你俩是不是一会儿约了地儿了？要不咱们少喝两杯？”
“谁不喝趴下谁孙子。”张乾乾盯着他，沉声道。
“嚯，玩儿横哒？”慕容百舸轻笑着。
张乾乾点点头，依旧吃着。
“大绿棒子、二锅头呗？”慕容百舸兴冲冲道。
张乾乾再次点点头，眼神冷峻。
“懂了，放心兄弟，明儿我醒了酒就回家抽那死丫头片子去。”慕容百舸收敛笑容，转身对蔡楚然道，“媳妇儿，叫人烤串儿。”
蔡楚然没言语，走到一旁掏出对讲机叫来两个厨师忙活起来，随后又去了后院。
冯沐阳愣愣地盯着二人，眼看慕容百舸从地上拎出两瓶二锅头，均匀地分倒在八支玻璃杯里，随后又一口气开了桌上的二十多瓶啤酒。
“咱这么喝，没事儿吧？”冯沐阳陪着笑痴痴问道。
“放心，二锅头才五十六度，粮食酒，没问题。”慕容百舸笑着回道，随即指了指桌上的啤酒，“这不还有小麦饮料呢么，喝猛了拿它漱漱口。”
冯沐阳不由得吞咽了一口，一脸尴尬。
“咱们各喝各的，随意就行，你喝好了就去客房休息，我们哥儿俩好久不见了，不喝透了散不了。”
张乾乾说着，提杯碰了下慕容百舸身前的杯子，一口气干了下去。慕容百舸随后提起他碰过的杯子一口气跟着干了。冯沐阳抿抿嘴，抬手愣了两秒，捏起一根黄瓜条塞进了嘴里。
“酒量见长啊，哥。”张乾乾剥着花生，轻笑道。
“闹呢？”慕容百舸咧嘴笑着，倒着酒自豪道，“哥哥我在公司唯一的用处除了开车就是喝酒。”
“那他妈叫唯一么？”张乾乾笑着挤兑。
“唯二，唯二。”慕容百舸放下酒瓶，笑得爽朗，“垫个底儿吃几口吧。”
慕容百舸提杯回敬，和张乾乾又是一口闷掉，身侧的冯沐阳还是第一次见半斤白酒垫底的主，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们家大少爷什么时候养成吃独食儿的毛病了？”张辰璐走在人群前头，挤兑了一句。
“你们这是散场儿啦？”三人起身后，张乾乾讪笑问道。
“小武困了，老同志们就给我们撵出来了，怕你们喝多了呗。”张辰璐回着，带众人围坐下来。
“我们喝白的呢，大小姐，你们怎么着？”慕容百舸恭敬道。
“你不用操心了，都自己照管自己吧。”
张辰璐说着，自己提了一杯白酒放在身前。张子坤、张子震和张子巽也提了杯白酒放到身前。冯沐阳见桌上还剩两杯白酒，赶忙提起一杯，
“我陪哥儿几个一杯。”
“我也陪着喝白的吧。”蔡楚然把剩下的一杯白酒端到了自己身前。
“得，那剩下的几位女士喝小麦饮料吧。”慕容百舸点了下人数，给剩下的三个女孩各自倒了一杯啤酒，随后提起自己的酒杯转头对张乾乾道，“大少爷，张罗一杯？”
张乾乾闻言放下手里的水果，起身端着酒杯，呆愣了两秒后笑意渐失，
“各位兄弟姐妹，头一次聚一块儿，难得，高兴，希望不是最后一次聚齐儿。”
众人诧异地盯着他，不明所以，慕容百舸赶忙抢声道，
“嗐，半斤酒垫底就给你整懵了，你这酒量退步了啊。咱们聚一块儿高兴，往后常来常往，来，干了。”
在慕容百舸的带动下，众人一起干杯后纷纷落座。张乾乾尴尬笑着看向慕容百舸，不由伸出了大拇指，
“你这唯一的用处，我信了。”
“滚你的蛋，酒量不行就认怂，打什么岔。”慕容百舸边倒酒边笑骂着。
“串儿好了，各位，趁热吃，天儿凉，放不住。”烤串的厨师把刚烤好的肉串端到桌上。
众人道谢后分食几口后忍不住纷纷夸赞厨师的手艺，两厨师自是欣然接受。
慕容百舸之后一次次向其余人敬酒，主导着饭桌上的气氛，大家倒是轻松欢快了许多。没多久，冯沐阳先回敬致歉后离桌休息了，没带走冯洛梓，但是显露出了忧心。
又过了一会儿，酒意渐浓的慕容百舸和张乾乾相互勾肩搭背，端着酒杯开始忆苦思甜。其余几人也是热热闹闹的闲聊互饮。
“咱哥儿俩，到什么时候都是哥儿俩，知道么？天塌下来，拍不散咱哥儿俩，知不知道？”
慕容百舸醉醺醺地一遍遍和张乾乾碰着杯，只是像没力气把酒杯端到嘴边似的。张乾乾努力笑着，但也只是保持着僵笑。
张辰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张乾乾身边，从身后捧着他的脸转过来，一脸心疼道，
“都守着你呢，开心点儿。”
“你看我是不是在乐？”张乾乾咧着嘴，眼里含着泪花。
“我们当家的，什么时候都是最棒的。”张辰璐揉着她的脸点头夸赞。
“啧，大小姐这话没毛病。我兄弟，我亲兄弟，那是谁也比不了的。我告诉你，我也就是个男的，我要是个女的，但凡是个正常点儿的女的，瞅我兄弟一眼我都能嗨得打哆嗦。”
慕容百舸贱爽声笑着，身体随着震颤。蔡楚然放下酒杯，嗔怨地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
“我告诉你啊，别喝点儿酒就散德行，在家也是一样啊。”
“你放心，我知道在家呢，我和我兄弟什么关系，那是亲兄弟。”慕容百舸指了指张家其余三个弟兄，“这三个兄弟也是亲兄弟，我们兄弟五个里要说最亲的那还是我和大少爷。”
“哥哥，咱爸妈有你守着，我放心。”张乾乾痴痴地挤出一句，提杯喝下，眼神空洞了起来。
“看没？”慕容百舸一拍大腿，看着众人趾高气扬道，“我和大少爷那是一个爹妈，能不亲么？来来来，敬咱爹妈。”
说完，慕容百舸提杯而饮，大半杯的酒顺着嘴角滑落。其余人跟着或饮或呡，显然都有些醉意。
张乾乾窝在张辰璐的怀里，大脑一片空白。慕容百舸趴在桌上，歪头看向张乾乾，不知所谓地痴痴笑着，双眼迷离。
蔡楚然深深喘着气，努力保持着仅剩的清醒。
“二姐，我要去睡觉。”张子巽眉头紧缩，呆呆地冲张辰熙喊道。
“我也要睡觉，我要放鞭炮。”张子震靠在椅子上，闭着眼自语着。
“别叫我，我要睡大哥，你们自己睡。”张辰熙趴在王诗雨腿上，流着口水。
“我也要睡...那个臭混蛋。”冯洛梓趴在张辰熙旁边，挤了一句。
“我的妈呀，我可伺候不了你们这么多人。”
蔡楚然深深叹了口气，拍拍脸起身，掏出对讲机叫来几个人先把慕容百舸扶到了客房，又把三个小少爷扶到了房间安顿好。
“死鬼，咱们也该回房睡觉了。”张辰璐扶起张乾乾，揉了揉他的脸。
“一起睡。”张乾乾努力睁开眼，红着眼圈痴语一句。
“好，都依你，什么都依你。”张辰璐笑着，依旧一脸宠溺。
“都一起，”张乾乾回头，抬手指着桌旁三个女孩，“你，你，你...”又看着张辰璐，“还有你，跟我一起回屋儿睡觉。”
“依你，都是你的，你想要的都给你。”张辰璐浅笑着，眼神从没离开他。
蔡楚然踉踉跄跄带着几人回来，呼吸依然粗重，
“小姐，少爷，回房睡觉了。”
“把她们扶到大少爷床上...”张辰璐指了指王诗雨。
“这么多人，多挤的慌，分房安顿吧。”蔡楚然无力思考，随口说了一句。
“不要，都跟我去屋儿里睡觉。”张乾乾猩红着眼，坚持道。
“好好好，那你们醒了自己安排吧。”蔡楚然应下，带人把三个女孩安顿到了张乾乾床上。
张辰璐搀着他，晃悠很久才回屋，扒了外衣几人挤在床上酣睡。蔡楚然给几人盖了被子才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院里安静下来，只留下了满桌满地的狼藉。
“少爷，提携之恩我铭记在心，日后定当厚报。”冯沐阳窝在副驾，憨笑着拱手道。
张乾乾戏谑着笑看了他一眼，
“挺大一老爷们儿，怎么磨磨唧唧的，你丫可别想以身相许，本少爷钢铁直男，不搞基。”
冯沐阳略一尴尬，随即轻松笑道，
“我也是钢铁直男，真要以身相许那也不可能是我啊。洛梓...”
原本打算打趣一句的冯沐阳突然噤声，张乾乾自然知道他心中的尴尬，于是随口道，
“你丫是不是想恩将仇报啊？你妹妹多不待见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丫敢许，我他妈也得敢要啊。”
张乾乾轻松地笑着，算是缓解了冯沐阳的尴尬。只见他无奈一笑，叹道，
“我这妹子，其实哪儿都好，唯独就是太小了，不懂事儿，说到底也是我们给惯的。少爷可别介意。”
“哎，你这算说到点儿上了，这丫头就是因为年龄还小，没什么社会经验，以后你们好好带带吧。像你说的似的，真是有点儿惯得厉害了，丁毛儿社会经验都没有，难免吃亏。”
“是啊，其实我们俩这几年共处的时间也有限，倒是少爷和她更相熟一些了。日后她要是能有所收敛，成熟一些，你们俩其实还...”
“孙子，你丫真想恩将仇报啊？我可惹不起你们家那姑奶奶，你可饶了我吧。”
张乾乾笑骂着打断了冯沐阳的小算盘，两人又闲扯了些别的，不久便赶回了合院。
“哎呦呦，兄弟哎~”，车门刚刚推开，早已在大门口等候的慕容百舸就大喊着跑上前一把抱住了张乾乾。
“哎呀，哥哥，风采依旧啊。”再次相见，张乾乾也是激动不已，和他相拥着。
“赶紧赶紧，串儿都穿好了，喝起来吧？”慕容百舸兴奋道。
“那还等什么，走起吧。”张乾乾拉着慕容百舸就向院内走去，临近院门才想起身后的冯沐阳。张乾乾一拍脑门儿，咋舌道，“看我这脑子，光顾着高兴了。大舅哥，介绍下，冯沐阳，我朋友哥哥。沐阳，这是我大舅哥，慕容百舸。”
“久仰久仰，都是自家兄弟，一块儿喝点儿。”
慕容百舸回身拽起冯沐阳，拉着二人一同回了二进院。
院中灯火辉煌，几张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吃食和饮品，影壁墙旁的烧烤炉不时迸发着火星。三人嬉笑着刚围坐在桌旁蔡楚然就赶了过来，戏谑问道，
“三位大爷，咱们准备开餐么？”
“呦呵，小嫂子今儿加班儿啊？”张乾乾随手捏了颗草莓塞进嘴里，打趣道。
“加什么班儿，这不是知道你们喝酒，擎等着伺候你们呢嘛。”
“嘿！这大晚上的，都下班儿了，还穿着制服。小嫂子，是不打算让我大舅哥敞开儿喝啊？”张乾乾一脸坏笑打量着蔡楚然。
“喝，你们随便喝，房间我都安排好了。”
“嚯~！那你俩先回房办正事儿，我去后院儿跟老同志们报个到，你俩完事儿我们再喝。”
“哎？兄弟你丫现在是真学坏了，净拿你哥哥嫂子打镲。”
慕容百舸自然清楚张乾乾的玩笑，抢声出来为蔡楚然解围。张乾乾坏笑着起身拍了拍冯沐阳的肩头，带他一起向后院走去。蔡楚然则羞赧的被慕容百舸哄着。
后院堂屋，两个麻将桌上正在激烈厮杀着。
“呦~玩儿得还挺大。这赢了的不得给打个喜儿啊？”
“一块钱一番儿，我们闺女说了，小赌怡情，大赌犯法。”东方钰讪笑着瞥了一眼身旁的慕容玲珑，显然对这牌局的赌额暗含不满。
“谁当家听谁的，哈哈哈...”张乾乾看了慕容玲珑一眼，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弱弱一笑。
“我们老了，你也长大了，你听谁的我就这跟听谁的。”东方钰轻叹着回道。
“我们这帮老家伙听大嫂的，大嫂听谁的我们就跟着听谁的。”王昭莹跟着表态。
“我还是喝酒去吧，你们这哪是打麻将啊，眼瞅着是要打我了。”张乾乾尬笑着示弱道。
“赶紧去吧，百舸等你半天了，晚上饭都没怎么动筷子，给我闺女也带上。”东方钰眼皮都没抬。
“我去盯着他们点儿，我走了你们也不许加注，知道么？”一直平淡盯着大伙的慕容玲珑严肃道。
“好好好，都这个点儿了，打完这圈儿我们都该睡觉了。你们去吧，等会儿直接睡前院儿吧，不用过来打招呼了。”东方钰继续抓着牌，一脸认真。
慕容玲珑闻言起身，环视了一周，没看到大家除了认真打牌之外有什么过多的反应，便套上大衣径直出屋了。张乾乾见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着实有些不爽，但也没过多表现，随着她向前院走去。身后的屋内传出一阵释然的笑声，在他脸上不由蒙上了一层清冷。
“大过年的，他们想玩儿就玩会儿呗，在家哪儿那么多规矩。”张乾乾跟在身后淡淡挤出一句。
“那哪儿成，赌注大了就是赌博了，防微杜渐知道么，这是原则，没规矩可不行，大错都是小错发酵出来的。”慕容玲珑回身瞥了他一眼，轻笑中貌似带着一丝不屑。
“没那么严重吧？大过年的热闹几天没必要上纲上线的。”张乾乾释放着请求。
“你是觉得我上纲上线了么？”慕容玲珑停步回身，笑意下裹满了清高，“那我问你，你让我哥去机场辅路放烟花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燕京已经发布禁燃禁放指令了么？是，你们选的燃放点不在禁放区域，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大张旗鼓的折腾这一顿，会引起多大的连锁反应？
大宝，我们不是小孩儿了，有些事儿虽然不违法，但是违背道德，在道德之上还有个素质问题。你真的是选错了学校，你知道在我们燕大，学习氛围和进步势态有多么好么？我真的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回燕大来和我一起念书吧，安西大学的教研素质和人文环境真的比不了。”
“各有优劣吧，安西大学的优势也很明显，毕竟我们学校也和燕大一样是重点学府。”张乾乾浅笑着据理力争。
“看来你真是有些堕落了。”慕容玲珑无奈摇头道，“像安西大学这种，如果不是为了考虑生源分配，根本没资格被分配到重点高等学府的声誉的。
你在安西根本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小时候咱们就知道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你偏偏要去那么个下三流高校凑数儿，真不知道老爷子和老太太是怎么想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和二老说好了，只要你同意，可以安排你回来燕大继续学习。
所以你抓紧时间想想转学的事儿，开学后赶紧回来，到时候我带你接触下学生会那些学长学姐，你就知道大华新时代的青年到底要做些什么才是体现人生真正的意义了。”
张乾乾无奈地挤出一抹浅笑，在她肩头轻拍几下，
“咱们从长计议，又不是着急的事儿，放假了别心思那么重。”
“大宝，你也不小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正形儿了。你看我哥，以前多胡闹一人，现在和楚然姐生活得多好。你怎么样底子可比我哥好太多了，我真不希望你一直这么堕落下去，到哪天咱来都可能成为互相的人生过客。别辜负了咱俩之间的友谊，好么？”慕容玲珑语重心长。
“友谊？”张乾乾不由冷笑，心戚戚然。
“大宝，你要是回了燕大，咱俩或许还有一丝可能。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在我那些学长学姐的带领下，肯定能有机会调整好认知，扎扎实实提升自己的综合实力的。
人生遵循的是木桶原则，决定你高度的并不是你哪方面能力更突出，而是你最短板的一面。以前我们小，懵懂也就算了。现在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能光惦记着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大华的未来靠的是我们这代人。光不成为社会的负担是远远不够的，社会责任心才是我们这代人现在最重要的品质。
你不能再被下三流的学校氛围拖累了，听我的，回来好好努力，一切还来得及。你看咱俩现在的差距，尽快辛苦几年还来得及迎头并进，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咱们可是正在为突飞猛进打基础的时候。”
看着慕容玲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谆谆善诱，张乾乾大脑有些空白。他极力消化着和她的距离感，也试图组织出更合适的言辞，但是一切似乎都显得有些徒劳。
“你能享受现在的成长，这很好。你的话我会好好消化的，我还有客人，让人等久了不合适。”
“我给你时间，但是这有可能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要么回来跟我一起读燕大，争取陪我齐头并进，要么就选择继续沉沦堕落下去，只要你不成为社会的负累，那我尊重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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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也见到了，以前太过幼稚和懵懂，也没什么值得叙旧的了。我先回家，过年就不在你们家了，我父母不在了，我和我哥还得撑起慕容家的门楣。后面的规划你想好之后有需要时随时联系我，咱俩的交情还在，你需要我这边的资源我一定会帮你介绍的，希望你好好珍惜。”
慕容玲珑翘动嘴角，甩下一个失望的眼神便回身向前走去。张乾乾愣愣地注视着她坚定的步伐和清冷的背影，陌生感愈加强烈。
“玲珑，少爷呢？”蔡楚然见她走来，摆弄着餐盘问道。
“后头呢，马上过来。我先回书院了，你们回去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就行。”慕容玲珑边走边回道。
“啊？你不一起喝点儿？好容易凑一块儿了。”蔡楚然诧异道。
“不了，我对这种应酬没兴趣，学生会还有点儿材料没弄完呢，你们也别折腾太久，没必要。”慕容玲珑一副上位者的口吻，脚步没停，“您一会儿替我跟我哥说一声儿，自个儿家过年的事儿也得张罗了，别在外头耽搁太久了。”
“哦，好。那你回去路上慢点儿。”
慕容玲珑丢下一个职业假笑，径直离开。蔡楚然无奈摇摇头，继续整理着餐桌上的吃食。
“您这小姑子估摸着以后可不是好相处的主儿。”张乾乾走来，尴尬打趣道。
“得，还指望您能管教一下呢，看来这是指望不上了。你俩怎么着了？”蔡楚然表情复杂。
“还能怎么着，吃冰棍儿拉冰棍儿，没话了。”张乾乾拉过一把椅子，懒洋洋靠坐着，笑得尴尬且无奈。
“唉，这傻丫头，说她什么好，这是彻底让人洗脑了。我是说不了她了，不过我得跟您提个醒儿，你俩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不讲情分，您可别跟她一样着。”蔡楚然幽幽道。
“那我能怎么着啊，人都给我当过客了。”张乾乾捏了颗圣女果，始终没有放进嘴里。
“我就这么一说，您就这么一听，这事儿裉节儿在哪儿都心知肚明。这是私底下咱们冲着这交情说两句，最终怎么处，您看着来就成。”蔡楚然一脸无奈，虽有不满，但也不敢直言。
“您要这么说那可有点儿威胁我的意思了，这是打算跟我把交情断了么？”张乾乾戏谑道。
“哎呦，大少爷，您可饶了我吧，我还指着吃这碗饭呢。你俩是你俩，咱俩是咱俩，这傻丫头跟您这都犯葛，我更不敢丢了这饭碗了，要不然哪天儿给我从他们家撵出来，我还不得睡大马路去？”
“别怪我没提醒你，趁着没做婚前财产公证呢，抓紧把证儿扯了，好歹给自个儿留条后路。”张乾乾一脸坏笑。
“算了吧，我也不占谁便宜。踏踏实实保住这碗饭，以后靠不谁还能靠自个儿呢。我可不跟那傻丫头似的，一天到晚净玩儿虚的，哪天遇上点儿什么事儿，一傻眼就知道锅是铁的了。”
“行行行，你给自个儿日子过明白了就成。叫他们过来开喝吧，这大喜的日子不得好好庆祝庆祝嘛。”张乾乾把圣女果塞进嘴里，凄笑着。
“她兴许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再给她几天时间让她缓缓成么？”
“她都给我最后通牒了，您还是让我喝两杯缓缓吧。”张乾乾无奈笑道。
“得得得，今儿都陪你好好喝一场儿。等着吧，我去叫人。”
蔡楚然离开没两分钟，便带着慕容百舸和冯沐阳回来了。
“怎么就你一人儿啊，我们家那小官儿迷呢？还在后头陪着打牌呢？”慕容百舸落座后问道。
“走了。”张乾乾啃着萝卜条，淡淡道。
“走了？嘿，这丫头，越来越没样儿了。”慕容百舸抱怨一句，抓了把开心果吃着，“你俩是不是一会儿约了地儿了？要不咱们少喝两杯？”
“谁不喝趴下谁孙子。”张乾乾盯着他，沉声道。
“嚯，玩儿横哒？”慕容百舸轻笑着。
张乾乾点点头，依旧吃着。
“大绿棒子、二锅头呗？”慕容百舸兴冲冲道。
张乾乾再次点点头，眼神冷峻。
“懂了，放心兄弟，明儿我醒了酒就回家抽那死丫头片子去。”慕容百舸收敛笑容，转身对蔡楚然道，“媳妇儿，叫人烤串儿。”
蔡楚然没言语，走到一旁掏出对讲机叫来两个厨师忙活起来，随后又去了后院。
冯沐阳愣愣地盯着二人，眼看慕容百舸从地上拎出两瓶二锅头，均匀地分倒在八支玻璃杯里，随后又一口气开了桌上的二十多瓶啤酒。
“咱这么喝，没事儿吧？”冯沐阳陪着笑痴痴问道。
“放心，二锅头才五十六度，粮食酒，没问题。”慕容百舸笑着回道，随即指了指桌上的啤酒，“这不还有小麦饮料呢么，喝猛了拿它漱漱口。”
冯沐阳不由得吞咽了一口，一脸尴尬。
“咱们各喝各的，随意就行，你喝好了就去客房休息，我们哥儿俩好久不见了，不喝透了散不了。”
张乾乾说着，提杯碰了下慕容百舸身前的杯子，一口气干了下去。慕容百舸随后提起他碰过的杯子一口气跟着干了。冯沐阳抿抿嘴，抬手愣了两秒，捏起一根黄瓜条塞进了嘴里。
“酒量见长啊，哥。”张乾乾剥着花生，轻笑道。
“闹呢？”慕容百舸咧嘴笑着，倒着酒自豪道，“哥哥我在公司唯一的用处除了开车就是喝酒。”
“那他妈叫唯一么？”张乾乾笑着挤兑。
“唯二，唯二。”慕容百舸放下酒瓶，笑得爽朗，“垫个底儿吃几口吧。”
慕容百舸提杯回敬，和张乾乾又是一口闷掉，身侧的冯沐阳还是第一次见半斤白酒垫底的主，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们家大少爷什么时候养成吃独食儿的毛病了？”张辰璐走在人群前头，挤兑了一句。
“你们这是散场儿啦？”三人起身后，张乾乾讪笑问道。
“小武困了，老同志们就给我们撵出来了，怕你们喝多了呗。”张辰璐回着，带众人围坐下来。
“我们喝白的呢，大小姐，你们怎么着？”慕容百舸恭敬道。
“你不用操心了，都自己照管自己吧。”
张辰璐说着，自己提了一杯白酒放在身前。张子坤、张子震和张子巽也提了杯白酒放到身前。冯沐阳见桌上还剩两杯白酒，赶忙提起一杯，
“我陪哥儿几个一杯。”
“我也陪着喝白的吧。”蔡楚然把剩下的一杯白酒端到了自己身前。
“得，那剩下的几位女士喝小麦饮料吧。”慕容百舸点了下人数，给剩下的三个女孩各自倒了一杯啤酒，随后提起自己的酒杯转头对张乾乾道，“大少爷，张罗一杯？”
张乾乾闻言放下手里的水果，起身端着酒杯，呆愣了两秒后笑意渐失，
“各位兄弟姐妹，头一次聚一块儿，难得，高兴，希望不是最后一次聚齐儿。”
众人诧异地盯着他，不明所以，慕容百舸赶忙抢声道，
“嗐，半斤酒垫底就给你整懵了，你这酒量退步了啊。咱们聚一块儿高兴，往后常来常往，来，干了。”
在慕容百舸的带动下，众人一起干杯后纷纷落座。张乾乾尴尬笑着看向慕容百舸，不由伸出了大拇指，
“你这唯一的用处，我信了。”
“滚你的蛋，酒量不行就认怂，打什么岔。”慕容百舸边倒酒边笑骂着。
“串儿好了，各位，趁热吃，天儿凉，放不住。”烤串的厨师把刚烤好的肉串端到桌上。
众人道谢后分食几口后忍不住纷纷夸赞厨师的手艺，两厨师自是欣然接受。
慕容百舸之后一次次向其余人敬酒，主导着饭桌上的气氛，大家倒是轻松欢快了许多。没多久，冯沐阳先回敬致歉后离桌休息了，没带走冯洛梓，但是显露出了忧心。
又过了一会儿，酒意渐浓的慕容百舸和张乾乾相互勾肩搭背，端着酒杯开始忆苦思甜。其余几人也是热热闹闹的闲聊互饮。
“咱哥儿俩，到什么时候都是哥儿俩，知道么？天塌下来，拍不散咱哥儿俩，知不知道？”
慕容百舸醉醺醺地一遍遍和张乾乾碰着杯，只是像没力气把酒杯端到嘴边似的。张乾乾努力笑着，但也只是保持着僵笑。
张辰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张乾乾身边，从身后捧着他的脸转过来，一脸心疼道，
“都守着你呢，开心点儿。”
“你看我是不是在乐？”张乾乾咧着嘴，眼里含着泪花。
“我们当家的，什么时候都是最棒的。”张辰璐揉着她的脸点头夸赞。
“啧，大小姐这话没毛病。我兄弟，我亲兄弟，那是谁也比不了的。我告诉你，我也就是个男的，我要是个女的，但凡是个正常点儿的女的，瞅我兄弟一眼我都能嗨得打哆嗦。”
慕容百舸贱爽声笑着，身体随着震颤。蔡楚然放下酒杯，嗔怨地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
“我告诉你啊，别喝点儿酒就散德行，在家也是一样啊。”
“你放心，我知道在家呢，我和我兄弟什么关系，那是亲兄弟。”慕容百舸指了指张家其余三个弟兄，“这三个兄弟也是亲兄弟，我们兄弟五个里要说最亲的那还是我和大少爷。”
“哥哥，咱爸妈有你守着，我放心。”张乾乾痴痴地挤出一句，提杯喝下，眼神空洞了起来。
“看没？”慕容百舸一拍大腿，看着众人趾高气扬道，“我和大少爷那是一个爹妈，能不亲么？来来来，敬咱爹妈。”
说完，慕容百舸提杯而饮，大半杯的酒顺着嘴角滑落。其余人跟着或饮或呡，显然都有些醉意。
张乾乾窝在张辰璐的怀里，大脑一片空白。慕容百舸趴在桌上，歪头看向张乾乾，不知所谓地痴痴笑着，双眼迷离。
蔡楚然深深喘着气，努力保持着仅剩的清醒。
“二姐，我要去睡觉。”张子巽眉头紧缩，呆呆地冲张辰熙喊道。
“我也要睡觉，我要放鞭炮。”张子震靠在椅子上，闭着眼自语着。
“别叫我，我要睡大哥，你们自己睡。”张辰熙趴在王诗雨腿上，流着口水。
“我也要睡...那个臭混蛋。”冯洛梓趴在张辰熙旁边，挤了一句。
“我的妈呀，我可伺候不了你们这么多人。”
蔡楚然深深叹了口气，拍拍脸起身，掏出对讲机叫来几个人先把慕容百舸扶到了客房，又把三个小少爷扶到了房间安顿好。
“死鬼，咱们也该回房睡觉了。”张辰璐扶起张乾乾，揉了揉他的脸。
“一起睡。”张乾乾努力睁开眼，红着眼圈痴语一句。
“好，都依你，什么都依你。”张辰璐笑着，依旧一脸宠溺。
“都一起，”张乾乾回头，抬手指着桌旁三个女孩，“你，你，你...”又看着张辰璐，“还有你，跟我一起回屋儿睡觉。”
“依你，都是你的，你想要的都给你。”张辰璐浅笑着，眼神从没离开他。
蔡楚然踉踉跄跄带着几人回来，呼吸依然粗重，
“小姐，少爷，回房睡觉了。”
“把她们扶到大少爷床上...”张辰璐指了指王诗雨。
“这么多人，多挤的慌，分房安顿吧。”蔡楚然无力思考，随口说了一句。
“不要，都跟我去屋儿里睡觉。”张乾乾猩红着眼，坚持道。
“好好好，那你们醒了自己安排吧。”蔡楚然应下，带人把三个女孩安顿到了张乾乾床上。
张辰璐搀着他，晃悠很久才回屋，扒了外衣几人挤在床上酣睡。蔡楚然给几人盖了被子才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院里安静下来，只留下了满桌满地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