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贴心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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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轩辕敬德的讲述，张乾乾和唐坤借着品茶开始互相传音。
“看来这一趟还有些意外收获，只是不知道这老头儿有几分真实。”
“大哥，你可曾探查到他的修为？”
“太乙境大圆满，但......战力堪比道祖境后期，若是一战，也能跟咱们交锋几个回合。”
“不一定，你我联手或许刚刚能和他战个平手。”
张乾乾脸色一凛，放下茶盏后凝重地瞥了唐坤一眼，随即看向轩辕敬德，不解道，“师叔公的意思是让我们斩杀青龙？”
“哈哈哈。”轩辕敬德爽朗一笑，频频摇头，“不然。若是单单的将其斩杀，数百年前我便与玄黄师兄联手将其斩杀了。之所以将其镇压到现在，也是有不得已的缘由。日后，玄黄师兄自然会告知于你。既然你已来此，择日我便带你二人将其驯服，他日你若再遇上朱雀，也便有些了倚仗。”
“这......”张乾乾眉头一紧，“难道这青龙也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机缘？”
“正是。”轩辕敬德面色肃然，目光空泛，再次忆起了往事，“当初我与玄黄师兄在龙渊阁共事之时，曾推演到人文的尽头，那是一幅无法描述的末日浩劫。和以往的大灭绝不同的是，这次浩劫之后整个蓝星将步入永恒的死寂。
我们在这场浩劫中感受到了四大神兽的力量，自那以后便开始留意四大神兽的动向。
自朱雀从不咸山逃走之后，我和玄黄师兄将青龙带来这里镇压，千余年来总算是借着青龙的玄冰之力将朱雀残留的南明离火大致耗尽。
玄黄师兄飞升昆仑之前曾经告知我，有朝一日若是你寻来这里，便是已经得道登临天师谱，我一族助你收服青龙之后即可功德圆满，自此以后可安心重回祖地。
我还听说，封印在金陵的玄武兽已经交由季智师侄镇守。去南海郡搜寻朱雀线索的叔礼师侄似乎尚未寻得任何线索。去齐郡搜寻白虎线索的仲义师侄也一直没有进展。
现如今，也不知其他三神兽状态如何，原本带你驯化青龙后我族理应助玄黄师兄为你驯化其他三神兽，但因为千余年来镇守青龙，我族人受玄冰之力影响，已然出现了血脉危机。
驯化神兽很受机缘影响，怕是即便我族拼尽残力也不一定能助你成事。于是最后一次见到玄黄师兄时，我便贸然提出待你驯化青龙，我族便回祖地休养生息，待我族血脉延续，也能多为你尽些绵薄之力。”
见轩辕敬德满是无奈和感慨，张乾乾不禁心生感激，于是坦然一笑道，“师叔公，虽然二叔儿和三叔儿没能找到朱雀和白虎的线索，但是小叔儿已经帮我驯化了玄武兽。而且，朱雀的线索我也得到了一些。想来我的机缘还是不错。”
“哦？”轩辕敬德再露惊喜，“果然啊，我就知道以玄黄师兄的运筹之力，定能逆改天道。”
“不瞒师叔公，小辈觉醒颇晚，且生性惫懒，修行一途不甚稳健。虽然说有些机缘，但逆天之事怕是一时难以堪任，日后还需师叔公多多指点才是。”张乾乾谦卑道。
“不，你年龄尚小，许多大事还未到染指之时。你且记着，玄黄师兄是你爷爷。千余年前龙渊阁和两仪殿举全体之力谋划你的命数，而且曾得远古真神相助。你名乾乾，纯阳天健，是与天道齐肩之资。便是诸神也只是替天行道，而你的宿命是替代天道。怕是远古真神也不敢指点于你，更遑论这世间修者了。能得你驱使一二，便是我等的莫大幸事了。”轩辕敬德面色肃然。
张乾乾顿觉头晕目眩，这还是他第一次得知自己的宿命来历，尽管不愿意相信如他说得这般至关重大，但一时也挑不出他陈述中的瑕疵。
交谈简短，举其荦荦大者，无一不让张乾乾心思凝重。
原来龙渊阁由来已久，千余年前爷爷张玄黄便已在其中就职。
只是爷爷为什么要从龙渊阁离职去两仪殿呢？
算起来龙渊阁是由国主组建的内阁，贴近权力不是更方便行事么？
家里从来没有提及过自己名字的由来，虽然在修行后得知自己的命数异于常人，但也始终当作是个巧合，没成想却是千余年前早就设定好的产物。那么自己，便是个妥妥的工具人了。
替代天道，即便当前自己已然突破到世俗界的顶尖修为境界，可这个使命被说出来的时候，除了扯淡之外，实在难以让他产生其他感触。
自己是工具人，家人是工具人，那谁是使用工具的人呢？
张乾乾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早已无暇品尝茶汤的味道，只是在用机械化的动作分散着大脑的剧烈放电。
“老仙师，既然青龙是从渤海郡拘来白山，那为何我家老天师要安排人去临近的齐郡寻白虎的线索？这一方相近水土可以容下两神兽么？”在三人沉默许久后，唐坤开口问道。
“那神兽白虎原本是时常出没于柱州，在调查之后我们发现最后一条和白虎有关的信息是它被一云游的修者收服，并随之消失。
其后数百年两仪殿一直在四处搜寻白虎的线索，但是唯一可以给出方向的线索是当初收服它的云游修者来自于齐郡。
时至今日，除了青龙和玄武，其他两神兽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驯化。朱雀虽然已经有了线索，但是白虎的线索已经在数千年前彻底中断了。”
轩辕敬德娓娓道来，语气中不免有些悻然。毕竟作为参与了此事千年有余都未有进展，心内的希望之火怕是早已失去了温度。
“事在人为。师叔公一族为此事已辛劳几代人，日后驯化了青龙之后便安心回祖地休养生息吧。哪天机缘到了，或许一切都水到渠成了。”张乾乾肃然道，随即又平添了几分忧虑，“只是不知道早先推演中人文末日会发生在什么时候？”
“小少爷不必心急，根据当初推演，人文末日大概会发生在十五万年之后。否则我也不会向玄黄师兄请求回祖地延续血脉。”轩辕敬德微微一笑，安慰道。
张乾乾和唐坤对视一眼，不禁嘴角轻抽。
十五......万年！
这计量单位您倒是早说啊，要是十五年确实是值得只争朝夕。可那是十五万年啊，前些年登临天师谱时上书世俗寿十万八千岁。就算世界末日如期来临，也在自己死后几万年了，和自己的关系真的还那么大么？
轩辕敬德看到二人脸上错综复杂的表情，端起茶盏轻呷一口，语重心长道，“五百万年前，女娲造人，常人历经百万年才学会了茹毛饮血。世俗界人智开化至今，也不过十六万年。于修者而言，阳寿少则千年，多则十数万年，而远古真神更是与天地齐寿。
世俗界的常人虽然不及修者一眼万年，但也从未停止探寻天地法则的真谛。修者皆知常人敬畏神明，却不知常人也有可敬之处。
且不说若人文末日来临寰宇之下再无生命，单就常人文明的消失，又何尝不是巨大的损失呢。
你我既为修者，道心为基啊。”
“师叔公所言极是。若天道不公，便教日月换新天。”张乾乾凝重点头，沉声道。
“少爷天性卓然，日后我那孙女追随了你，倒是个完美的归宿。”轩辕敬德欣慰一笑。
张乾乾周身一凛，心道这老爷子兴许是卡丁车开多了，净玩儿急转弯儿。
“奕奕嘴是够快的。”张乾乾讪讪笑道。
“栾平与我儿同时出生，自小便认我为干爹。奕奕虽小氿儿一些，但姐妹间很是亲近。不想你们之间竟也有些缘分，如此也好，日后一家人相处起来倒也没了隔阂。”轩辕敬德恢复了长者的慈祥，微微笑着。
“奕奕大学时曾和我一房妻室在学生会共事，说起来也确实是机缘巧合。不瞒师叔公，我家中妻室不少，若是她不坚持，我恐怕也不敢逾越雷池。毕竟两家之间有这样的交情，委屈了自家妹妹，我可就罪过大了。”张乾乾毕恭毕敬坦白道。
“小少爷无需多虑，若非是大事所限，你家我那些师侄也应当多些妻室。
修者之间不受世俗婚约限制。即便是我和我儿，也是因为常年镇守不咸山没有机会常在世俗界行走，才仅寻得一方妻室。
修者世家长大的孩子不会如常人般迂腐，你大可放心。
且我那孙女追随了你，于你二人之间都会是莫大的机缘。”
轩辕敬德信誓旦旦，张乾乾便也没了顾虑。心里轻松之余再次想起此行的目的，“师叔公，我们这次来原本是有点儿私事儿要处理。您看，能不能我们先把私事儿办了，然后再随您去驯化青龙。”
“无碍，你们先去办自己的事，空下来随时可以随我去云顶龙潭驯化青龙。在这白山，栾平很有些话语权，你是我的孙女婿，有任何需要只管跟他开口。”轩辕敬德爽朗道。
“师叔公放心，有需要我肯定不会客气的。只是一些小事儿，很快就会处理完。”
张乾乾一副毫不客气的样子，但是内心始终坚持绝不在此向任何人透露此行的真实目的。
谈话间，栾平带着妻儿赶至，进屋后先向轩辕敬德恭敬问安，又和张乾乾、唐坤热情打了招呼后才落座。
“我这干儿子栾平和干儿媳佟佳丽就如我亲生一般，小少爷在此就像在家一样，无需任何繁文缛节。”轩辕敬德再次提醒。
“师叔公放心，我在哪儿都不认生，更何况这还真算得上是自己家。”张乾乾笑道。
轩辕敬德对他的话十分满意，欣然向栾平和佟佳丽说明了两家之间的渊源。
“一早父亲听说少爷要来白山，便交代奕奕务必邀请少爷来家里一叙。果然不出所望，这下当真是一家人了。也了了父亲多年来的一桩心愿，这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啊。”惊喜之余，栾平不禁感慨。
“是啊，原本是打算上门做客，没成想竟然是回家了。”
张乾乾笑着瞥了栾奕一眼，见她始终一副端庄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职业度很强，但是没了丝毫俏皮。
“既然是回家了，就随意一些。父亲，不如让奕奕带他们先去休息一会儿，晚上家宴的时候咱们再聊。”佟佳丽面若桃花，眉眸带笑。
“好，你们先随奕奕去休息片刻。晚些时候我儿鸿海、孙儿延庆和孙女氿儿就会过来。到时候我让氿儿去寻你们。”轩辕敬德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
张乾乾和唐坤起身客气了两句，便随栾奕向后院走去。
“你平时跟家里就这么一直端着啊？”通往后院的连廊中，张乾乾忍不住轻声打趣了一句。
栾奕回头冲他莞尔一笑，保持着文静，“我住东跨院儿，你们去我院儿里休息会儿吧。我院儿里比较安静。”
闻言，张乾乾不禁挑眉撇嘴，完全想不通这丫头为什么像是双重人格似的。
栾家庄园犹如王府一般，亭台楼阁林立，花榭池潭错落，青砖绿瓦间萦绕着淡淡的灵气，昭示着主家的实力。
辗转绕到一处院落，栾奕合上院门深深地舒了口气，扭动身体简单活动了一下关节，一个纵身她便挂到了张乾乾身上，小鸡啄米般在他脸上胡乱亲了一通。
“要不，先给我找个屋儿躺会儿吧。”唐坤撇撇嘴，讪讪道。
“一楼两边儿都是客房，随便睡。”栾奕一指北侧的二层小楼，欢快道。
唐坤挥了挥手，一脸生无可恋地直奔屋内走去。
“我现在要是把院门儿拉开，你是不是马上就又变成文静的小女生了？”张乾乾双手托着她的臀，打趣道。
栾奕没有回答，脑袋埋在他肩头娇羞地哼唧着。
“那我睡哪儿啊？”张乾乾没再逗她，向屋内走着。
“进屋儿，上二楼，东边儿那间是我卧室。”她头也没抬，声音稍显瓮声瓮气。
张乾乾行至屋内，古朴的陈设倒是和自己家风格相似。在楼梯处拾阶而上，片刻就来到二楼。正厅中古琴、书桌分列，墙边的书柜和百宝格被塞得满满当当。
东屋门前的地垫上齐齐摆着两双拖鞋。
侧身用胳膊肘顶开房门，一股幽幽的清香迎面而来。张乾乾扒掉栾奕的鞋扔在门口，又踢掉自己的鞋，踏进门槛，室内的地毯异常厚实柔软。
“脱了衣服再上床吧？”行至卧榻旁，张乾乾问道。
“嗯~~”栾奕摇着头娇哼一声，“你躺会儿吧，我不能在这儿睡。”
“这不是你的卧室么？”张乾乾很是不解。
“一会儿氿泽姐姐就来了，让她看到不好。你先躺会儿，不用管我。”她依旧紧紧黏在他身上。
“你不从我身上下来我怎么躺？”张乾乾讪讪道。
“那你把我放下吧。”她说着，却丝毫没有其他动作。
张乾乾缓缓松开手，扶她站在地上。见她始终不肯撒手，便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抚着她的长发。
许久后，她抬起头，眨巴着眼痴痴笑着看向他。张乾乾不明所以地和她对视着，双手扶在她柔软的腰间。
“老公，你愿意娶我么？”她突然调皮地问了一句。
张乾乾稍微适应了她的性格转换，微微点了点头。
“是无论如何都要娶回家那种么？”她随即追问。
张乾乾眉头一挑，又轻轻点了点头。
“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你都不会抛弃我，对不对？”她继续问道。
张乾乾只当她在玩小女生一贯的小情趣，便再次点点头。
“给我看看你的舌苔。”栾奕盯着他的嘴，痴痴挤出一句。
“你跟这儿挑牲口呢？”张乾乾白了她一眼。
“快点儿，看看嘛，看看你有没有上火。”她轻声撒娇。
无奈之下，张乾乾只好张开嘴，将舌头尽力伸了出来。
栾奕瘪着嘴，煞有介事地审视着，歪着脑袋微微靠近，在他毫无防备时一口吞掉他的舌头，用力吮吸起来。
转瞬即逝的痛感之后，张乾乾抚着她的后脑，索性享受着她的激吻。
她急促地呼吸激烈地冲击在他鼻翼，传递着淡淡甜腻的味道。
她不住地往他身上凑，胸围的上身不断地将张乾乾推着后退。
几分钟后，她松开嘴，下巴搭在他肩头，努力平复着呼吸。
“老公，舌头也好吃。”她柔声说道。
“满意了吧？吃干抹净了。”张乾乾紧紧搂着她，无奈一笑。
“还没有，还没体会一日夫妻百日恩到底有多深。”栾奕轻轻嗤笑。
“坐了一天车了，咱先歇会儿成么？”张乾乾嘴角一抽，不禁求饶。
“老公，我也好吃。”她哼声道，似有幽怨。
“知道，不光好吃，还量大管饱。”张乾乾坏笑一声。
“你是不是冲着索会长来的？”她突然抬起头，面露恍然。
“有点儿私事儿，办完就走。”张乾乾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淡然。
“你千万别在白山动手，索会长是干奶奶的族人，爱屋及乌，干爷爷一定会出手干预的。”
张乾乾看她一脸轻松，但也不像是在随口提及。秉承一贯偷摸打黑枪的原则，张乾乾抬手刮了下她的鼻梁，笑道，“你看我像有那么大本事的人么？”
“老公，干爷爷有两个软肋，一个是过世不久的干奶奶，一个是官儿迷孙子。索会长是那个官儿迷的垫脚石，你要在白山动他的话，官儿迷肯定会跟你拼命的。”她继续认真提醒着。
“这么说，你干爷爷也不是个正直的人啊？”张乾乾轻笑道。
“只要不碰他软肋，他就是很正直的人。但是一旦碰到他的软肋，他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很可怕的那种。”她一脸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里的人。
“以后谁要碰你，我也会杀伐果断，人之常情。”张乾乾安慰一句，随即笑道，“我和那姓索的昨天是第一次见，没什么瓜葛。而且你干爷爷和我爷爷有千余年的交情，哪天我要是跟姓索的有什么矛盾也是让你干爷爷出面调解，毕竟我不能不给我爷爷面子。”
“你是我老公，我可以为了你拼命，但是我好像也没什么能帮到你的。反正，你好好的，让我一辈子都在你身边。”她平淡的表情和语气中总是隐隐裹挟着莫名的小心思。
“放心吧，祸害活千年，我这么大一祸害，活万年都不止。”张乾乾故作戏谑道。
栾奕做了个鬼脸，松开他帮他褪去了外衣，扶他在卧榻上钻进被窝，随即坐在榻旁的脚凳，胳膊撑在榻上托着脸痴笑地看着他，“闭眼睡一觉吧，我看你一会儿就去忙了。吃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张乾乾点点头，闭上眼假寐起来。
随即，栾奕脸上的笑容消失，被悲戚和忧色溢满。
几分钟后，栾奕起身离开，一步三回头。
待关门声消失，张乾乾也沉沉睡了过去。
许是过了一个多小时，栾奕跟在一位仙气飘飘的少女身后返回院内。
少女身材高挑，凹凸有致，面色娇艳欲滴，神态清雅高贵，眸如星辰，闪耀着智慧的光芒，朱唇轻抿，仿佛蕴含着诗意的美好。
“你怎么能让师兄睡在你房里呢？我房里空着，你让师兄去我房里也比在你这儿合适吧。”少女嗔怨地瞥了栾奕一眼，浅笑中仍带着几分宠溺。
“我和乾乾哥哥说了会儿话，然后就让他睡在这儿了。”栾奕面有羞怯，但是也蕴含了一丝倔犟。
“你呀，怎么会突然脑子一热犯这种错儿呢？这是在家里。”少女无奈地轻声训斥着，但仍保持着微笑。
“我以后会注意的。”栾奕努力挤出了一抹浅笑。
“你在这儿等会儿吧，我去伺候师兄起床洗漱。”行至房内，少女吩咐道。
“乾乾哥哥可能脱了衣服......”栾奕抠着手指头，怯怯提醒。
“没关系，师兄应该不会介意的。”
少女头也没回，走到楼梯前提起裙摆拾阶而上。
栾奕坐到椅子上，轻咬着嘴唇看向楼梯，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
片刻后，少女在栾奕卧室门前换了拖鞋，轻启房门踏步而入。轻手轻脚走到榻旁，张乾乾还在熟睡。少女侧身端坐，浅笑着端详着他，抬手缓缓抚在了他的面颊。
张乾乾随即转醒，鼻尖传来淡淡的清雅体香。他只道是栾奕来叫他起床，眼也没睁便伸手握住了抚在脸上的手。只是简短的揉捏之后，张乾乾身躯微震，双目圆睁，赶忙松开了手。
“师兄醒啦？”少女甜甜一笑。
“我操，你......”张乾乾一脸惊诧，慌乱地眨着眼，不知所措。
“我是氿儿。昨天见过了，只是没机会打招呼。”少女笑着，眸子中流露着温柔。
“睡......睡......睡懵了。不好意思哈，那个，该吃饭了吧？”张乾乾顿觉尴尬，身体向被窝里缩了缩。
“晚饭快准备好了，我来伺候师兄起床洗漱。”轩辕氿泽吐气如兰，声音甜美。
“啊？”张乾乾讪讪一笑，“不用这么客气吧？”
“你第一次来家里，怕你不便，在旁伺候也是应该的。”轩辕氿泽大方回道。
“不是，我还能自理呢，不太习惯麻烦人。”
“那，我去楼下等你？”
“好好好，我很快就下来。”张乾乾如释重负。
轩辕氿泽又是莞尔一笑，起身从一旁取了他的衣服放到床头，又从门口拿了双拖鞋放到脚凳上，“卫生间里没铺地毯，还是有些凉的。”
“谢谢啊，你可真够心细的。”张乾乾忍着尴尬笑道。
“应该的。”轩辕氿泽柔声回道，走进卫生间忙活了片刻后向门口走着，“洗漱用品给你放好了，我在楼下等你。”
开门时，轩辕氿泽丢下一个初恋般的甜美回眸，随即关门离开。
张乾乾起身坐在榻边懵圈了几分钟，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便下了楼。
“坤坤呢？”下楼后见栾奕也在，张乾乾张口问道。
“下人带坤坤哥哥去餐厅了。”栾奕从椅子上起身，一脸乖巧。
“那咱们也赶紧去吧，别让长辈们久等了。”张乾乾忙道。
“没关系，肯定要师兄到了才会上菜。”
轩辕氿泽起身笑道，几步走到张乾乾身前，伸手帮他整理着衣领。栾奕静静地站在她的身侧，双手握在身前，宛如一个下人。
“这服务，太贴心了。”张乾乾讪讪笑道，忍不住瞥了栾奕几眼。
“应该的。走吧。”轩辕氿泽依然保持着浅笑，落落大方道。
随即，三人出屋。
张乾乾和轩辕氿泽并肩而行，栾奕跟在另一侧，落后了半个身位。张乾乾见轩辕氿泽面色粲然，伸手搭在栾奕肩上，抱怨道，“你怎么也不提前叫我一声儿，师妹进屋儿时我还光着膀子呢。”
栾奕怯怯地瘪了瘪嘴，还没想好怎么说，轩辕氿泽开口道，“我没让奕奕叫你。你睡得舒服最重要，奕奕也不是外人，借她房间休息会儿也是应该。我的房间在西院儿，但是我不怎么过来，屋儿里没奕奕那儿温馨。”
栾奕点点头，强笑着看向张乾乾。
听完轩辕敬德的讲述，张乾乾和唐坤借着品茶开始互相传音。
“看来这一趟还有些意外收获，只是不知道这老头儿有几分真实。”
“大哥，你可曾探查到他的修为？”
“太乙境大圆满，但......战力堪比道祖境后期，若是一战，也能跟咱们交锋几个回合。”
“不一定，你我联手或许刚刚能和他战个平手。”
张乾乾脸色一凛，放下茶盏后凝重地瞥了唐坤一眼，随即看向轩辕敬德，不解道，“师叔公的意思是让我们斩杀青龙？”
“哈哈哈。”轩辕敬德爽朗一笑，频频摇头，“不然。若是单单的将其斩杀，数百年前我便与玄黄师兄联手将其斩杀了。之所以将其镇压到现在，也是有不得已的缘由。日后，玄黄师兄自然会告知于你。既然你已来此，择日我便带你二人将其驯服，他日你若再遇上朱雀，也便有些了倚仗。”
“这......”张乾乾眉头一紧，“难道这青龙也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机缘？”
“正是。”轩辕敬德面色肃然，目光空泛，再次忆起了往事，“当初我与玄黄师兄在龙渊阁共事之时，曾推演到人文的尽头，那是一幅无法描述的末日浩劫。和以往的大灭绝不同的是，这次浩劫之后整个蓝星将步入永恒的死寂。
我们在这场浩劫中感受到了四大神兽的力量，自那以后便开始留意四大神兽的动向。
自朱雀从不咸山逃走之后，我和玄黄师兄将青龙带来这里镇压，千余年来总算是借着青龙的玄冰之力将朱雀残留的南明离火大致耗尽。
玄黄师兄飞升昆仑之前曾经告知我，有朝一日若是你寻来这里，便是已经得道登临天师谱，我一族助你收服青龙之后即可功德圆满，自此以后可安心重回祖地。
我还听说，封印在金陵的玄武兽已经交由季智师侄镇守。去南海郡搜寻朱雀线索的叔礼师侄似乎尚未寻得任何线索。去齐郡搜寻白虎线索的仲义师侄也一直没有进展。
现如今，也不知其他三神兽状态如何，原本带你驯化青龙后我族理应助玄黄师兄为你驯化其他三神兽，但因为千余年来镇守青龙，我族人受玄冰之力影响，已然出现了血脉危机。
驯化神兽很受机缘影响，怕是即便我族拼尽残力也不一定能助你成事。于是最后一次见到玄黄师兄时，我便贸然提出待你驯化青龙，我族便回祖地休养生息，待我族血脉延续，也能多为你尽些绵薄之力。”
见轩辕敬德满是无奈和感慨，张乾乾不禁心生感激，于是坦然一笑道，“师叔公，虽然二叔儿和三叔儿没能找到朱雀和白虎的线索，但是小叔儿已经帮我驯化了玄武兽。而且，朱雀的线索我也得到了一些。想来我的机缘还是不错。”
“哦？”轩辕敬德再露惊喜，“果然啊，我就知道以玄黄师兄的运筹之力，定能逆改天道。”
“不瞒师叔公，小辈觉醒颇晚，且生性惫懒，修行一途不甚稳健。虽然说有些机缘，但逆天之事怕是一时难以堪任，日后还需师叔公多多指点才是。”张乾乾谦卑道。
“不，你年龄尚小，许多大事还未到染指之时。你且记着，玄黄师兄是你爷爷。千余年前龙渊阁和两仪殿举全体之力谋划你的命数，而且曾得远古真神相助。你名乾乾，纯阳天健，是与天道齐肩之资。便是诸神也只是替天行道，而你的宿命是替代天道。怕是远古真神也不敢指点于你，更遑论这世间修者了。能得你驱使一二，便是我等的莫大幸事了。”轩辕敬德面色肃然。
张乾乾顿觉头晕目眩，这还是他第一次得知自己的宿命来历，尽管不愿意相信如他说得这般至关重大，但一时也挑不出他陈述中的瑕疵。
交谈简短，举其荦荦大者，无一不让张乾乾心思凝重。
原来龙渊阁由来已久，千余年前爷爷张玄黄便已在其中就职。
只是爷爷为什么要从龙渊阁离职去两仪殿呢？
算起来龙渊阁是由国主组建的内阁，贴近权力不是更方便行事么？
家里从来没有提及过自己名字的由来，虽然在修行后得知自己的命数异于常人，但也始终当作是个巧合，没成想却是千余年前早就设定好的产物。那么自己，便是个妥妥的工具人了。
替代天道，即便当前自己已然突破到世俗界的顶尖修为境界，可这个使命被说出来的时候，除了扯淡之外，实在难以让他产生其他感触。
自己是工具人，家人是工具人，那谁是使用工具的人呢？
张乾乾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早已无暇品尝茶汤的味道，只是在用机械化的动作分散着大脑的剧烈放电。
“老仙师，既然青龙是从渤海郡拘来白山，那为何我家老天师要安排人去临近的齐郡寻白虎的线索？这一方相近水土可以容下两神兽么？”在三人沉默许久后，唐坤开口问道。
“那神兽白虎原本是时常出没于柱州，在调查之后我们发现最后一条和白虎有关的信息是它被一云游的修者收服，并随之消失。
其后数百年两仪殿一直在四处搜寻白虎的线索，但是唯一可以给出方向的线索是当初收服它的云游修者来自于齐郡。
时至今日，除了青龙和玄武，其他两神兽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驯化。朱雀虽然已经有了线索，但是白虎的线索已经在数千年前彻底中断了。”
轩辕敬德娓娓道来，语气中不免有些悻然。毕竟作为参与了此事千年有余都未有进展，心内的希望之火怕是早已失去了温度。
“事在人为。师叔公一族为此事已辛劳几代人，日后驯化了青龙之后便安心回祖地休养生息吧。哪天机缘到了，或许一切都水到渠成了。”张乾乾肃然道，随即又平添了几分忧虑，“只是不知道早先推演中人文末日会发生在什么时候？”
“小少爷不必心急，根据当初推演，人文末日大概会发生在十五万年之后。否则我也不会向玄黄师兄请求回祖地延续血脉。”轩辕敬德微微一笑，安慰道。
张乾乾和唐坤对视一眼，不禁嘴角轻抽。
十五......万年！
这计量单位您倒是早说啊，要是十五年确实是值得只争朝夕。可那是十五万年啊，前些年登临天师谱时上书世俗寿十万八千岁。就算世界末日如期来临，也在自己死后几万年了，和自己的关系真的还那么大么？
轩辕敬德看到二人脸上错综复杂的表情，端起茶盏轻呷一口，语重心长道，“五百万年前，女娲造人，常人历经百万年才学会了茹毛饮血。世俗界人智开化至今，也不过十六万年。于修者而言，阳寿少则千年，多则十数万年，而远古真神更是与天地齐寿。
世俗界的常人虽然不及修者一眼万年，但也从未停止探寻天地法则的真谛。修者皆知常人敬畏神明，却不知常人也有可敬之处。
且不说若人文末日来临寰宇之下再无生命，单就常人文明的消失，又何尝不是巨大的损失呢。
你我既为修者，道心为基啊。”
“师叔公所言极是。若天道不公，便教日月换新天。”张乾乾凝重点头，沉声道。
“少爷天性卓然，日后我那孙女追随了你，倒是个完美的归宿。”轩辕敬德欣慰一笑。
张乾乾周身一凛，心道这老爷子兴许是卡丁车开多了，净玩儿急转弯儿。
“奕奕嘴是够快的。”张乾乾讪讪笑道。
“栾平与我儿同时出生，自小便认我为干爹。奕奕虽小氿儿一些，但姐妹间很是亲近。不想你们之间竟也有些缘分，如此也好，日后一家人相处起来倒也没了隔阂。”轩辕敬德恢复了长者的慈祥，微微笑着。
“奕奕大学时曾和我一房妻室在学生会共事，说起来也确实是机缘巧合。不瞒师叔公，我家中妻室不少，若是她不坚持，我恐怕也不敢逾越雷池。毕竟两家之间有这样的交情，委屈了自家妹妹，我可就罪过大了。”张乾乾毕恭毕敬坦白道。
“小少爷无需多虑，若非是大事所限，你家我那些师侄也应当多些妻室。
修者之间不受世俗婚约限制。即便是我和我儿，也是因为常年镇守不咸山没有机会常在世俗界行走，才仅寻得一方妻室。
修者世家长大的孩子不会如常人般迂腐，你大可放心。
且我那孙女追随了你，于你二人之间都会是莫大的机缘。”
轩辕敬德信誓旦旦，张乾乾便也没了顾虑。心里轻松之余再次想起此行的目的，“师叔公，我们这次来原本是有点儿私事儿要处理。您看，能不能我们先把私事儿办了，然后再随您去驯化青龙。”
“无碍，你们先去办自己的事，空下来随时可以随我去云顶龙潭驯化青龙。在这白山，栾平很有些话语权，你是我的孙女婿，有任何需要只管跟他开口。”轩辕敬德爽朗道。
“师叔公放心，有需要我肯定不会客气的。只是一些小事儿，很快就会处理完。”
张乾乾一副毫不客气的样子，但是内心始终坚持绝不在此向任何人透露此行的真实目的。
谈话间，栾平带着妻儿赶至，进屋后先向轩辕敬德恭敬问安，又和张乾乾、唐坤热情打了招呼后才落座。
“我这干儿子栾平和干儿媳佟佳丽就如我亲生一般，小少爷在此就像在家一样，无需任何繁文缛节。”轩辕敬德再次提醒。
“师叔公放心，我在哪儿都不认生，更何况这还真算得上是自己家。”张乾乾笑道。
轩辕敬德对他的话十分满意，欣然向栾平和佟佳丽说明了两家之间的渊源。
“一早父亲听说少爷要来白山，便交代奕奕务必邀请少爷来家里一叙。果然不出所望，这下当真是一家人了。也了了父亲多年来的一桩心愿，这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啊。”惊喜之余，栾平不禁感慨。
“是啊，原本是打算上门做客，没成想竟然是回家了。”
张乾乾笑着瞥了栾奕一眼，见她始终一副端庄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职业度很强，但是没了丝毫俏皮。
“既然是回家了，就随意一些。父亲，不如让奕奕带他们先去休息一会儿，晚上家宴的时候咱们再聊。”佟佳丽面若桃花，眉眸带笑。
“好，你们先随奕奕去休息片刻。晚些时候我儿鸿海、孙儿延庆和孙女氿儿就会过来。到时候我让氿儿去寻你们。”轩辕敬德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
张乾乾和唐坤起身客气了两句，便随栾奕向后院走去。
“你平时跟家里就这么一直端着啊？”通往后院的连廊中，张乾乾忍不住轻声打趣了一句。
栾奕回头冲他莞尔一笑，保持着文静，“我住东跨院儿，你们去我院儿里休息会儿吧。我院儿里比较安静。”
闻言，张乾乾不禁挑眉撇嘴，完全想不通这丫头为什么像是双重人格似的。
栾家庄园犹如王府一般，亭台楼阁林立，花榭池潭错落，青砖绿瓦间萦绕着淡淡的灵气，昭示着主家的实力。
辗转绕到一处院落，栾奕合上院门深深地舒了口气，扭动身体简单活动了一下关节，一个纵身她便挂到了张乾乾身上，小鸡啄米般在他脸上胡乱亲了一通。
“要不，先给我找个屋儿躺会儿吧。”唐坤撇撇嘴，讪讪道。
“一楼两边儿都是客房，随便睡。”栾奕一指北侧的二层小楼，欢快道。
唐坤挥了挥手，一脸生无可恋地直奔屋内走去。
“我现在要是把院门儿拉开，你是不是马上就又变成文静的小女生了？”张乾乾双手托着她的臀，打趣道。
栾奕没有回答，脑袋埋在他肩头娇羞地哼唧着。
“那我睡哪儿啊？”张乾乾没再逗她，向屋内走着。
“进屋儿，上二楼，东边儿那间是我卧室。”她头也没抬，声音稍显瓮声瓮气。
张乾乾行至屋内，古朴的陈设倒是和自己家风格相似。在楼梯处拾阶而上，片刻就来到二楼。正厅中古琴、书桌分列，墙边的书柜和百宝格被塞得满满当当。
东屋门前的地垫上齐齐摆着两双拖鞋。
侧身用胳膊肘顶开房门，一股幽幽的清香迎面而来。张乾乾扒掉栾奕的鞋扔在门口，又踢掉自己的鞋，踏进门槛，室内的地毯异常厚实柔软。
“脱了衣服再上床吧？”行至卧榻旁，张乾乾问道。
“嗯~~”栾奕摇着头娇哼一声，“你躺会儿吧，我不能在这儿睡。”
“这不是你的卧室么？”张乾乾很是不解。
“一会儿氿泽姐姐就来了，让她看到不好。你先躺会儿，不用管我。”她依旧紧紧黏在他身上。
“你不从我身上下来我怎么躺？”张乾乾讪讪道。
“那你把我放下吧。”她说着，却丝毫没有其他动作。
张乾乾缓缓松开手，扶她站在地上。见她始终不肯撒手，便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抚着她的长发。
许久后，她抬起头，眨巴着眼痴痴笑着看向他。张乾乾不明所以地和她对视着，双手扶在她柔软的腰间。
“老公，你愿意娶我么？”她突然调皮地问了一句。
张乾乾稍微适应了她的性格转换，微微点了点头。
“是无论如何都要娶回家那种么？”她随即追问。
张乾乾眉头一挑，又轻轻点了点头。
“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你都不会抛弃我，对不对？”她继续问道。
张乾乾只当她在玩小女生一贯的小情趣，便再次点点头。
“给我看看你的舌苔。”栾奕盯着他的嘴，痴痴挤出一句。
“你跟这儿挑牲口呢？”张乾乾白了她一眼。
“快点儿，看看嘛，看看你有没有上火。”她轻声撒娇。
无奈之下，张乾乾只好张开嘴，将舌头尽力伸了出来。
栾奕瘪着嘴，煞有介事地审视着，歪着脑袋微微靠近，在他毫无防备时一口吞掉他的舌头，用力吮吸起来。
转瞬即逝的痛感之后，张乾乾抚着她的后脑，索性享受着她的激吻。
她急促地呼吸激烈地冲击在他鼻翼，传递着淡淡甜腻的味道。
她不住地往他身上凑，胸围的上身不断地将张乾乾推着后退。
几分钟后，她松开嘴，下巴搭在他肩头，努力平复着呼吸。
“老公，舌头也好吃。”她柔声说道。
“满意了吧？吃干抹净了。”张乾乾紧紧搂着她，无奈一笑。
“还没有，还没体会一日夫妻百日恩到底有多深。”栾奕轻轻嗤笑。
“坐了一天车了，咱先歇会儿成么？”张乾乾嘴角一抽，不禁求饶。
“老公，我也好吃。”她哼声道，似有幽怨。
“知道，不光好吃，还量大管饱。”张乾乾坏笑一声。
“你是不是冲着索会长来的？”她突然抬起头，面露恍然。
“有点儿私事儿，办完就走。”张乾乾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淡然。
“你千万别在白山动手，索会长是干奶奶的族人，爱屋及乌，干爷爷一定会出手干预的。”
张乾乾看她一脸轻松，但也不像是在随口提及。秉承一贯偷摸打黑枪的原则，张乾乾抬手刮了下她的鼻梁，笑道，“你看我像有那么大本事的人么？”
“老公，干爷爷有两个软肋，一个是过世不久的干奶奶，一个是官儿迷孙子。索会长是那个官儿迷的垫脚石，你要在白山动他的话，官儿迷肯定会跟你拼命的。”她继续认真提醒着。
“这么说，你干爷爷也不是个正直的人啊？”张乾乾轻笑道。
“只要不碰他软肋，他就是很正直的人。但是一旦碰到他的软肋，他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很可怕的那种。”她一脸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里的人。
“以后谁要碰你，我也会杀伐果断，人之常情。”张乾乾安慰一句，随即笑道，“我和那姓索的昨天是第一次见，没什么瓜葛。而且你干爷爷和我爷爷有千余年的交情，哪天我要是跟姓索的有什么矛盾也是让你干爷爷出面调解，毕竟我不能不给我爷爷面子。”
“你是我老公，我可以为了你拼命，但是我好像也没什么能帮到你的。反正，你好好的，让我一辈子都在你身边。”她平淡的表情和语气中总是隐隐裹挟着莫名的小心思。
“放心吧，祸害活千年，我这么大一祸害，活万年都不止。”张乾乾故作戏谑道。
栾奕做了个鬼脸，松开他帮他褪去了外衣，扶他在卧榻上钻进被窝，随即坐在榻旁的脚凳，胳膊撑在榻上托着脸痴笑地看着他，“闭眼睡一觉吧，我看你一会儿就去忙了。吃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张乾乾点点头，闭上眼假寐起来。
随即，栾奕脸上的笑容消失，被悲戚和忧色溢满。
几分钟后，栾奕起身离开，一步三回头。
待关门声消失，张乾乾也沉沉睡了过去。
许是过了一个多小时，栾奕跟在一位仙气飘飘的少女身后返回院内。
少女身材高挑，凹凸有致，面色娇艳欲滴，神态清雅高贵，眸如星辰，闪耀着智慧的光芒，朱唇轻抿，仿佛蕴含着诗意的美好。
“你怎么能让师兄睡在你房里呢？我房里空着，你让师兄去我房里也比在你这儿合适吧。”少女嗔怨地瞥了栾奕一眼，浅笑中仍带着几分宠溺。
“我和乾乾哥哥说了会儿话，然后就让他睡在这儿了。”栾奕面有羞怯，但是也蕴含了一丝倔犟。
“你呀，怎么会突然脑子一热犯这种错儿呢？这是在家里。”少女无奈地轻声训斥着，但仍保持着微笑。
“我以后会注意的。”栾奕努力挤出了一抹浅笑。
“你在这儿等会儿吧，我去伺候师兄起床洗漱。”行至房内，少女吩咐道。
“乾乾哥哥可能脱了衣服......”栾奕抠着手指头，怯怯提醒。
“没关系，师兄应该不会介意的。”
少女头也没回，走到楼梯前提起裙摆拾阶而上。
栾奕坐到椅子上，轻咬着嘴唇看向楼梯，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
片刻后，少女在栾奕卧室门前换了拖鞋，轻启房门踏步而入。轻手轻脚走到榻旁，张乾乾还在熟睡。少女侧身端坐，浅笑着端详着他，抬手缓缓抚在了他的面颊。
张乾乾随即转醒，鼻尖传来淡淡的清雅体香。他只道是栾奕来叫他起床，眼也没睁便伸手握住了抚在脸上的手。只是简短的揉捏之后，张乾乾身躯微震，双目圆睁，赶忙松开了手。
“师兄醒啦？”少女甜甜一笑。
“我操，你......”张乾乾一脸惊诧，慌乱地眨着眼，不知所措。
“我是氿儿。昨天见过了，只是没机会打招呼。”少女笑着，眸子中流露着温柔。
“睡......睡......睡懵了。不好意思哈，那个，该吃饭了吧？”张乾乾顿觉尴尬，身体向被窝里缩了缩。
“晚饭快准备好了，我来伺候师兄起床洗漱。”轩辕氿泽吐气如兰，声音甜美。
“啊？”张乾乾讪讪一笑，“不用这么客气吧？”
“你第一次来家里，怕你不便，在旁伺候也是应该的。”轩辕氿泽大方回道。
“不是，我还能自理呢，不太习惯麻烦人。”
“那，我去楼下等你？”
“好好好，我很快就下来。”张乾乾如释重负。
轩辕氿泽又是莞尔一笑，起身从一旁取了他的衣服放到床头，又从门口拿了双拖鞋放到脚凳上，“卫生间里没铺地毯，还是有些凉的。”
“谢谢啊，你可真够心细的。”张乾乾忍着尴尬笑道。
“应该的。”轩辕氿泽柔声回道，走进卫生间忙活了片刻后向门口走着，“洗漱用品给你放好了，我在楼下等你。”
开门时，轩辕氿泽丢下一个初恋般的甜美回眸，随即关门离开。
张乾乾起身坐在榻边懵圈了几分钟，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便下了楼。
“坤坤呢？”下楼后见栾奕也在，张乾乾张口问道。
“下人带坤坤哥哥去餐厅了。”栾奕从椅子上起身，一脸乖巧。
“那咱们也赶紧去吧，别让长辈们久等了。”张乾乾忙道。
“没关系，肯定要师兄到了才会上菜。”
轩辕氿泽起身笑道，几步走到张乾乾身前，伸手帮他整理着衣领。栾奕静静地站在她的身侧，双手握在身前，宛如一个下人。
“这服务，太贴心了。”张乾乾讪讪笑道，忍不住瞥了栾奕几眼。
“应该的。走吧。”轩辕氿泽依然保持着浅笑，落落大方道。
随即，三人出屋。
张乾乾和轩辕氿泽并肩而行，栾奕跟在另一侧，落后了半个身位。张乾乾见轩辕氿泽面色粲然，伸手搭在栾奕肩上，抱怨道，“你怎么也不提前叫我一声儿，师妹进屋儿时我还光着膀子呢。”
栾奕怯怯地瘪了瘪嘴，还没想好怎么说，轩辕氿泽开口道，“我没让奕奕叫你。你睡得舒服最重要，奕奕也不是外人，借她房间休息会儿也是应该。我的房间在西院儿，但是我不怎么过来，屋儿里没奕奕那儿温馨。”
栾奕点点头，强笑着看向张乾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