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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她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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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她怎么敢

    萧玉琢眼神严厉,梅香不敢忤逆,只好紧紧的搀扶着她的胳膊,一步步往院外走。

    景延年眉宇微蹙,眼神晦暗不明。

    王氏察言观色,试探的小声道:“郡主想来是惦念郎君,这才寻了理由前来见郎君……只是以往她从来都不屑踏足这里,今日倒是委屈郡主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呵气如兰的贴近景延年的耳畔,温软的唇蹭过他的耳廓,要舔上他的耳垂。

    景延年却霍然起身,动作苍劲。

    王氏被带得一个踉跄,摔坐在地。

    “郎君……”她话音落地。

    景延年却已经大步出了她的卧房,只剩门帘子拍在门框上啪嗒作响。

    王氏猛捶了下地面,精致的面孔因恼怒而扭曲,她喘着粗气,鼻翼微张,咬牙恨恨道:“看来那一碗避子汤的羞辱还是不够,如今到变着法儿的来抢郎君的恩宠!萧氏……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

    景延年阔步追上萧玉琢。

    她几乎半边身子都倚在丫鬟的身上,一步步走的格外缓慢。

    瞧见她此时可怜却不愿向他求助的样子,他不知怎的,竟心生恼怒。

    梅香听闻脚步声,回头去看,“郡主,是郎君……”

    话未说完,便只见景延年阔步上前,弯身将萧玉琢横抱起,阴沉着脸,脚步如风的往正院而去。

    “我……我不是装的。”萧玉琢有气无力的解释。

    景延年垂眸看她一眼,墨染的漆黑眼眸里,是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我不瞎。”

    萧玉琢一噎,两人再无话说。

    原以为他将她送回院子,就会离开。

    却不曾想他竟坐在床边,审视的看着惶恐的梅香,“你家郡主这是怎么了?”

    景延年为人本就严厉,此时冰冷的声线里更添了几分怒意,梅香吓得腿软,跌跪在地,“婢子……也不知……”

    景延年浓眉竖起,“郡主的丫鬟里,不是有个擅医药的?”

    梅香连连点头,“青池……”两字就在嘴边打转。

    “被我赶到梧桐苑了。”萧玉琢却忍着疼,抢先说道。

    景延年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无论何时都明艳而张狂,鲜衣怒马宛如烈日骄阳。

    可此时她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下唇上印着一排忍疼而咬出的牙印,了无生气的样子似乎才让人想起她也是个女孩子,柔弱如水的女孩子。

    梅香反应过来,连忙接口说道:“前些日子那丫头犯了错,被郡主赶到梧桐苑去洒扫了。”

    “哦?叫她回来。”

    “我不要。”

    景延年垂眸看着她,她捂着小腹,蜷成一团,疼的整个人都在微微的痉挛,可回望着他的视线,却是固执而任性。

    “那只好请大夫来了。”景延年吩咐人去请。

    萧玉琢几乎把下唇咬出血来,“大夫……是男人?”

    景延年呵的笑了一声,“你说呢?”

    “我不要!还是……还是……”萧玉琢别过脸不再看他,似有些尴尬不愿示弱。

    “去叫梧桐苑那丫鬟回来。”景延年吩咐道。

    菊香被带回来,一身衣服虽旧,却洗的很干净。

    瞧见萧玉琢痛苦的样子,她慌忙跪行上前诊脉,眼神里的关切和紧张是装不出来的。

    景延年一双锐利如鹰的眸子一直落在萧玉琢的脸上。

    “郡主乃是……乃是……”菊香吞吞吐吐。

    景延年冷哼一声,“是什么?”

    菊香红着脸,低着头,仍旧没有吐口。

    “你是郡主的陪嫁,我不能发卖你,但叫你痛苦的法子却有的是。”景延年语气淡漠随意。

    菊香却打了个冷颤,连忙倒豆子一般说道:“郡主月信将至,却服了大寒之物,女子本就阳气不足,这大寒之物甚是伤身,所以下腹会坠痛不止……”

    景延年目光落在萧玉琢脸上。

    “避子汤可算是大寒之物?”梅香尖声问道。

    菊香立即点头,“自然是。”

    梅香眼都红了,哑着嗓子道:“王氏……逼着娘子喝了一碗避子汤!”

    “王氏不过是个姨娘,如何敢逼迫郡主?”菊香沉着脸问道。

    这话一问出口,梅香菊香两个丫鬟都抬眼看了景延年一眼,又复垂下头去。

    景延年:“……”

    王氏怎么敢?自然是借了他的名头!

    这两个丫鬟一唱一和,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看着萧玉琢苍白虚弱,又生生忍着的样子,他有怒气却也发不出来。

    “可有办法调养?叫她……不必这么疼?”景延年缓慢问道。

    菊香连忙回道:“女子身娇体贵,补养不能操之过急,需得慢慢润化滋养,方能补正阳气。大刀阔斧的进补,反而容易阴阳两虚。”

    萧玉琢将脸埋在枕囊中,似是忍得很辛苦才未在他面前痛吟出声。

    景延年冷哼,“梧桐苑不必回去了,调养好郡主身子,将功赎罪吧。”

    梅香神情激动。

    菊香倒显得更云淡风轻。

    景延年提步欲走,萧玉琢抬起脸来,“竹香呢?”

    “你这是质问我?”景延年回头看她,似笑非笑的眼显得格外冷漠。

    萧玉琢趴回枕囊,景延年阔步出门。

    “唔,疼死我了……”

    萧玉琢轻哼之声,钻入他敏锐的耳朵,他面色愈发阴沉,让随从请来大夫,引致书房。

    “女子行经前,腹痛难忍,是何原因?”景延年脸上没有一丝尴尬,好似询问的不是女子之事。

    那大夫愣了一愣,“分先天与后天,病因繁杂,不一而论。所谓不通则痛,各种原因引起经血运行不畅,都会导致女子剧痛难忍。”

    景延年沉默片刻,换了种问法:“以往并不会痛,在行经之前,服用避子汤,可会遭成剧痛难忍?”

    大夫沉吟之后,小声解释。

    大夫说完,书房内安静多时,只听闻水漏滴答之声。

    良久,景延年才眯了眯双眸,墨色晕染的眼眸之中,划过锐利的精光。

    他叫随从将大夫送走,本就严厉的脸上却多了几分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