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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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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等我回来

    军区总院的骨外科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不管是医疗团队还是硬件设施,别的医院都无法比拟。

    骨科的治疗室足足有两百多平米,除了必要的康复器材,这里的装修更像是一个舞蹈室,墙面上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可以让患者在接受康复师引导的同时,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进步。

    顾凌风此时此刻,就正在康复师的引导下,慢慢走步,慢慢让自己受伤的那只腿受力,前几天拍的X光片已经显示他的骨折线在渐渐愈合了,连林教授都说,顾凌风的恢复出乎他意料的好,他是他见过胫骨骨折后愈合最快的成年患者。

    术业有专攻,南汐自己虽然是骨科医生,但也知道在后期康复方面,她没有康复师专业,所以此时此刻也只是盘腿坐在旁边看着他们训练,耳朵里塞着耳机,手里捧着一本书,很是悠闲自在。

    康复训练暂告一段落,南汐殷勤地起身送了两瓶水过去,一瓶给康复师,一瓶给顾凌风。

    “热吧?”南汐踮起脚尖,帮顾凌风把额头上的汗擦干,顾凌风笑笑,将她的手拉在他手上。

    康复师笑着打趣道,“你们注意点影响啊,不要刺激我这个在情人节都没老婆陪的单身汉!”

    南汐一愣,情人节?

    哦,她想起早上来医院上班的时候,拦着让她买花的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七夕,她就说嘛,顾凌风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给她买巧克力呢?

    南汐看向顾凌风,他也正笑眯眯地看她,俩人都是不太懂得浪漫的人,所以即便只是一盒包装甚至不算精美的巧克力,此刻也已心满意足。

    巧克力的甜味透过嗅觉一直甜到心里。

    康复训练结束,两人出了医院已是七点以后了,太阳早已落山,天色却尚未完全昏暗,大街上车来车往,路边却不乏逛街过节的小情侣和抱着玫瑰花吆喝的小商贩。

    一个约摸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裙子抱着一束玫瑰花停在俩人身边道,“叔叔,给姐姐买束玫瑰花吧?”

    顾凌风:“……”

    “为什么她是姐姐,我却是叔叔?”顾凌风问小女孩。

    难道不该是哥哥姐姐吗?再不济也该是叔叔阿姨啊,叔叔和姐姐是什么见鬼的组合?

    小女孩脆生生地道,“因为姐姐看起来比较年轻,可是叔叔你有点黑!”

    顾凌风:“……”

    南汐笑倒,顾凌风常年接受训练,的确较常人黑了一点,小孩子就喜欢说大实话,她蹲下身子,掐了掐小女孩的脸颊道,“小妹妹,姐姐太喜欢你了,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她也有了调侃顾凌风的借口了,“叔叔,快点啊,别让人等着,帮我买束玫瑰花呀!”

    叔叔,只比她大了四五岁,他竟然成功跃级为叔叔了?

    顾凌风胸闷!

    可是此刻看着南汐正蹲在地上,一双眼睛宛若月牙,笑的梨涡浅浅的样子他就生不起什么气来,释然地摇头一笑,付钱拿了玫瑰花之后就让小女孩离开了。

    顾凌风问南汐,“饿吗?一会儿吃点什么?”

    南汐摇头,“我不饿,刚才吃了好多巧克力!”

    顾凌风叹气,就知道这种垃圾食品不该给她买,他说,“那个巧克力收起来,以后一天只能吃一块!”

    “知道了,叔叔!”南汐故意气他。

    顾凌风:“……”

    “来,叔叔,帮我把花拿着!”南汐的鞋带开了,她得系鞋带,所以把玫瑰花丢顾凌风怀里之后,把包也递给他。

    “南小汐!”顾首长不干了,傲娇了,南汐竟然敢叫他叔叔,反了她了,书呆子!他也不接她递过来的包,顺便把玫瑰花丢回南汐手里,怒,“你还来劲了是不是?”

    呀,首长炸毛了?

    南汐赶紧给他顺毛,她讨好似的拍拍顾凌风的胸口道,“干嘛那么较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开玩笑!你年轻着呢,你不是叔叔,是兵哥哥,很帅的兵哥哥。”

    哼!顾凌风冷哼,他蹲下身子帮南汐把鞋带系好,站起身就又是一声冷哼。

    真是又傲娇,又别扭!

    顾凌风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蹲在大街上为了一个女人系鞋带,这是从来都不曾有过且他从不曾想过的事情,倒是看到过这种情况,但他总觉得丢人,好像这是一种甘愿臣服在女人脚下的象征。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不这么想,做这件事情,他心甘情愿,只是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罢了,想他军区一个堂堂的大首长,竟然在大街上为一个人女人系鞋带,这要是被那帮兵蛋子知道了,估计又有的乐了。

    询问意见无果之后,顾凌风带南汐去了一家川菜馆,菜品精致,装修精美,没有预约,普通人只能对它望而却步,顾凌风却用一张军官证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这个社会对军人还是很宽容的。

    “吃点什么?”服务员过来点餐,顾凌风将菜单推给南汐,女士优先。

    “你随便点吧,我吃什么都行,先去一趟卫生间哈!”

    南汐从包里翻了一包面巾纸站起身去了卫生间,却没想到碰到刚好从卫生间出来的白杨,南汐失笑,“我们这算是什么缘分啊,怎么每次碰到都是在卫生间?”

    白杨也笑,“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这边吃饭啊,你吃完了吗?要不要一起吃?我请你啊!”

    “算了吧,我可不想当电灯泡”,白杨猜也知道南汐跟顾凌风在一起呢,这段时间,他试着约过她几次,都被她推了,理由要么是上班,要么是陪顾凌风,他虽嫉妒的发疯,却无可奈何,他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急也没用。

    南汐挑眉,“你该不会也是来过节的吧?跟美女一起来的?”

    “收起你大开的脑洞吧,我和我哥一起过来的!这就要走了!”

    哦,俩人随便聊了两句就分开了,回到座位,南汐和顾凌风说,“你猜我刚才碰到谁了?”

    “谁呀?”顾凌风给南汐倒了杯果汁,显然兴致缺缺。

    “我碰到白杨了!”

    “他在这儿干嘛?”顾凌风一下来了精神,都说女人第六感准,其实男人也挺准的,顾凌风虽没见过白杨,心中却是极忌讳南汐和他接触的,总觉得这个男人对南汐的想法不太单纯,但是他又没法跟南汐明说,毕竟人家都没有做。

    “来餐厅还能干嘛,当然也是来吃饭的!”

    “哦,要不要一起过去打个招呼?”顾凌风倒是想会会这个曾多次从南汐口中听说过的男人,南汐现在对他的崇拜不是一星半点,连微信的头像都是他画的速写。

    “不用了,他说他已经吃饭了,马上就要走了!”

    “好吧!”既然如此,顾凌风也只得作罢了。

    服务员刚好送餐上来,俩人开吃,南汐突然对着窗外招了招手,顾凌风转过头去,却只看到一个背影,很高,很瘦,很时尚。

    南汐说,“是白杨,他已经走了!”

    顾凌风耸耸肩,心中虽然遗憾没有看到白杨的脸却也并没有太当回事。

    在俩人都看不到的角落,白杨却露出一个邪邪的的笑容,顾凌风,不知道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会是什么表情。

    顾凌风给南汐碗里夹了一筷子鱼香茄子,让她多吃点菜,说是巧克力没营养,南汐自然知道,却也喜欢听他说这些,很人间烟火的实在和温暖。

    俩人边吃边聊,吃完饭出来时间也已经不早了。

    顾凌风问南汐,“我们去哪儿过节?”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情人节,顾凌风心中还是有一点浪漫情怀的,虽然他不太懂得该怎么表达浪漫,但也希望这个日子对于南汐来讲是特殊的。

    “回家吧,你的腿还不能站太久!”南汐看向他,眼睛里星光点点。

    “已经没事了,刚才吃饭的时候也不是站着的”,对于他的伤,南汐比顾凌风本人都上心,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如此可人的小妻子谁会不爱呢?

    顾凌风挎着南汐的包,一手拿着玫瑰花,一手牵着南汐的手慢慢散步,迎面吹来的轻轻晚风打在脸上很舒服。

    前面传来了一阵哄闹声,南汐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担心人多会伤到顾凌风的腿,俩人绕到边上就想离开。

    哄闹的声音越来越大,且越来越整齐,“嫁给他,嫁给他……”

    南汐一惊,踮起脚尖向包围圈看了一下问,“前面有人求婚了?”

    “应该是!”

    后面不知道谁推了南汐一下,顾凌风赶紧护着她,但他腿没完全好利索,也不敢太用力,俩人就这样被人群挤到包围圈的里面。

    穿着白衣黑裤的男子正单膝跪地,拿着鲜花和戒指对他的女孩求婚,说辞倒是很烂俗,无非就是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给你幸福的之类的话。

    南汐静静地看着他们,对女生的回答比较感兴趣。

    顾凌风说,“这有什么好看的?她最后肯定答应!”语气很笃定。

    “你怎么知道?”

    “她要是不答应,现在就不会是这副表情”,早就甩手走人了,顾凌风是侦察兵,说能够看透人心也不为过,看到女孩此时的反应,就能推断出他们一会儿的结局。

    果然,女孩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

    周围的人高兴欢呼,男子将戒指给女孩戴上……

    南汐见证了他们的幸福,心里也很高兴,她说,“我们走吧!”

    顾凌风看着俩人相携的手,心中若有所思。

    最后,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家,顾凌风带南汐去了附近的商场。

    “你要买什么东西吗?”南汐问,“要是不着急的话,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的腿今天站立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不,我很着急!”顾凌风果断道。

    他们结婚的时候根本就没买戒指,冯秋平和顾建波别的催他,这一点倒也没怎么催,长辈的观念可能还是守旧,不太在乎戒指的意义,但是此时此刻,顾凌风却是在意的。

    戒指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承诺,更可以用来挡桃花,顾凌风更侧重于后者,对南汐的人品他是放心的,但不排除会有不怕死的人扑上来,他的腿好了,马上就要回部队,跟南汐肯定聚少离多,万一他不在的时候有人钻了空子怎么办?

    所以他得先宣誓主权,戴上他的戒指,就代表是他的人,看到结婚戒指,也多少会让那些对南汐心猿意马的人收敛着点。

    俩人来到商场的二层,是珠宝专卖区,南汐也终于反应过来顾凌风的本意了,她说,“顾凌风,这会儿人家商场都快要关门了!”

    顾凌风不管,关了门,我也要敲开它,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决定,就会变的迫不及待。

    俩人都不是高调的人,所以选择的戒指款式都很简单,南汐的戒指镶了钻,却不大,很精致,顾凌风则选了一个很大方的铂金指环,他一个大老爷们儿,非常讨厌佩戴首饰,但既然是结婚戒指,他也愿意戴。

    南汐说:“你怎么突然想起买戒指了?带钱了吗?别一会儿钱不够我们还得把戒指退回来哈,丢死人了。”

    “放心吧,我这些年只赚钱根本就没花过钱,你这样的,我养十个都没问题。”

    南汐似笑非笑,“养十个?”

    顾凌风一愣,明白是自己给自己下套了,他从善如流道,“当然,我只养你一个就够了,剩下的给你当私房钱。”

    俩人相视一笑,温情和甜蜜瞬间散开,连周围的服务员都能感受到他们的情谊,直夸他们感情好。

    回去的路上,南汐一直在盯着戒指傻笑,她嘴上虽然没说,但此时此刻却是满心欢喜的,在她看来,这个戒指是顾凌风给她的承诺,他虽然嘴上没说,但她心里却是这么想的。

    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给她送礼物吧,真好!

    此时此刻,她突然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不管以后怎么样,这一刻的甜蜜,她是永生难忘的。

    顾凌风的腿还不能开车,南汐的技术他又不放心,所以他们是打出租车回家的,车子停在尚嘉公寓小区门口,俩人下车,出租车发动车子刚要走,南汐突然道,“等等,等等!”

    顾凌风问,“怎么了?”

    “我的花忘带了!”

    顾凌风一笑,帮她把玫瑰花拿下车,“这东西又不值钱,你说你急什么呀?”

    “你不懂!”

    南汐说他不懂,对于南汐,这束玫瑰花的意义早已不是玫瑰花本身了。

    回到家已经又快到十一点了,南汐找了个瓶子把花儿插起来就回了卧室。

    俩人简单洗漱过后就睡了,此时俩人已不再分居,但也没有睡主卧,睡在之前南汐的卧室。

    其实回来的第一天,南汐是打算分开睡的,这样她会有安全感一点,既然不打算现在接受他,那么适当地保持距离对两人来讲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可以避免成年男女间的擦枪走火。

    但顾凌风不愿意啊,温香软玉在怀抱习惯了,让他孤家寡人地一个人睡怎么都不是滋味,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觉,其实即便只是抱着她,什么都不做,他也是心满意足的,于是当天晚上,顾凌风就抱着枕头出现在南汐的卧室了。

    此时南汐已经睡了,被他吓的赶紧爬起来开了灯,“你怎么进来了?”

    她明明把门反锁了呀,反锁门倒不是不相信顾凌风,而是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在睡觉的时候把门反锁,这货是怎么进来的?

    顾凌风得意地看她一眼,心想就这个锁,就算难度再增加一些,他也能在一分钟之内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它撬开了。

    南汐说,“大晚上的,你来我这儿干嘛?”

    “睡觉!”顾首长回答的很果断。

    “要睡回你自己卧室去!”

    “我害怕!”

    南汐:“……”

    南汐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这脸皮是得有多厚才能免冠堂皇地说出这样的话,我害怕?一个常年独居,或者呆在部队的特种兵对南汐说他害怕,他害怕一个人睡,南汐风中凌乱了……

    顾凌风说,“我卧室闹鬼!”

    他伸出舌头比了一个吊死鬼的姿势道,“这样的鬼!”

    南汐:“……”

    “特别恐怖!”

    南汐真是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如此神奇的顾首长了。

    半晌,她像是看够了一个笑话似的道,“你觉得我会信吗?当我是三岁小孩啊,还闹鬼?快点出去,我要睡了!”

    “我不出去!我害怕”,顾凌风果断摇头,一副无赖样。

    南汐说,“我还害怕呢!什么鬼都没有色鬼恐怖!”

    “那正好啊,你害怕,我也害怕,我们俩一起睡就不害怕了。”

    顾凌风装作听不懂南汐话里的意思,果断扑南汐床上去,任南汐怎么拉他拖他拽他都纹丝不动,南汐又怕真来硬的会伤到他的腿,所以只得半推半就着接受了这么事实。

    自此之后,顾首长就过上了有老婆抱的光辉岁月,简直做梦都能笑醒……

    但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顾凌风的腿好了之后,很快就接到了部队的通知,有任务,他要去执行任务了。

    执行任务就代表着有一定的风险,这是肯定的,顾凌风是特种兵,他执行的都是危险系数很高的任务。

    南汐不傻,相反她很聪明,即便顾凌风不跟她说,她也知道他们可能面对的是什么,顾凌风的伤才刚刚好,要不是真的太重要,部队也不会派他出去。

    顾凌风走那天,下了一天的雨,刚好是周六,南汐也不用上班,俩人抱在一起在卧室呆了一上午,南汐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这么多年,她很少会这么牵挂这么不舍得一个人?

    真的,她害怕。

    幸福来的太突然,她又太没有安全感。

    下午的时候,小刘开车来接顾凌风,南汐去楼下送他。

    对南汐,顾凌风并没有解释太多,他只说了两个字,“等我!”

    南汐红着眼睛点头,此时此刻,除了点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开口说什么,她怕她会忍不住哭出来,心中所有的不安此时都积攒到了极致。

    “开车吧!”顾凌风对小刘说,声音很平静,从军这么多年,说走就走的时候多了,他本以为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可是没想到这会儿心里会这么苦涩,果然是心中有牵挂了。

    顾凌风透过后视镜看南汐,她仍然站在雨里,雨伞掉了,雨泼了她一身,她大声喊道,“顾凌风,你一定要安全回来!”

    顾凌风心中一惊,赶紧喊小刘停车。

    来到南汐身边,俩人彼此对望,却都没有说话。

    半晌,顾凌风叹气道,“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走?”

    南汐不说话,脸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

    顾凌风将她拉在怀里,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心中也是百般不舍,怪不得人家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他只要看到南汐这副倔强死撑的表情就舍不得离开。

    南汐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很少有快意的时候,她很少笑,表情总是淡淡的,看不出悲喜,也就近些天,他才能给她带来一点快乐,很单纯的快乐,他喜欢她笑起来的时候梨涡浅浅的样子,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状,好像世间的烦恼都不该找她,顾凌风想那才是南汐该有的样子,她现在这样的故作坚强只会让他觉得心疼。

    他终究是没能完全留住她的笑意,他终究还是另她伤心了。

    半晌,顾凌风道,“好了,回去吧!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恩?”

    “恩,我一定会的,我等你回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受伤!”南汐极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却还是带了些哭意,他们的感情才刚刚开始,她也才刚刚开始要试着接受这个人,就面临这样的生死离别,自然心中难以接受。

    “好了,我走了,回去吧”

    顾凌风最后抱了抱她,狠狠地抱了抱她,然后就果断放开她,转身离开,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