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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礼部尚书的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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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和尚加入行道教,阿棣也给出了足够分量的贺礼,封了个“倚天守元大智正道护国真人”的封号,这可是比任何赏赐都更有力。

    接下来的庆祝环节,阿棣自然也是不便参与。能在道观里听詹闶鬼扯一气,已经是给了极大的面子。

    其他人也乐得没有皇帝在的场合,不用一言一行都保持着拘谨。所有观礼宾客移步金陵最豪华的酒楼冠云楼,行道教早就准备好丰盛的酒宴,大家开怀尽兴,祝贺老和尚正式加入行道教。

    这边是大肆庆祝,另一边的名教集团,可就一点都欢乐不起来了。老和尚与行道教的融合,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一记重雷当头劈下。

    靖难功劳最大,也是阿棣最信任的两个人,如今成了同门,还都是国公爵位,战斗力可想而知。

    道教的张天师只是正二品,名教也只有老孔家的衍圣公一支。而行道教却有两位国公坐镇,门徒寥寥几人的新立教派,已然一骑绝尘了。

    而且该清楚的人都清楚,不论名教、道教,都伺候过蒙人朝廷。只有行道教立于本朝,还是不远万里归来,帮助当今天子上位登基的铁杆嫡系。

    两相比较之下,皇帝更愿意相信谁,更愿意亲近哪边,也就不难得出一个结论了。天时地利人和,都被行道教占遍,其他人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

    另一方面,也正像名教众人担心的那样。有了詹闶跟老和尚两大领袖人物,勋贵集团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更盛一等,俨然已经是具备成为权倾朝野第一大势力的基础。

    然而最可怕的,也是名教最无法做到的,则是这股势力竟然以皇帝为靠山和盟友。仅仅这一点,名教就已经大失先手。

    当然这只是别人能看到的表象,对于詹闶和行道教来说,不过是个过渡阶段而已。之所以把在眼下把行道教和皇权绑定,并非行道教的发展必须依靠皇权。

    行道教和皇权的亲近关系,仅仅是出于对老朱驱除鞑虏恢复华夏的回报。直白点说,老朱的功劳值得用一个长久存在的皇位酬谢。

    至于说名教的人如何眼红、嫉妒,那真就是爱谁谁了。反正只要行道教的发展能够顺利铺开,其他所有的宗教、势力,都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或者和平演变,或者暴力改革,社会发展和进步的方向,终究会走在依托于科学基础的一个信仰、一个主义道路上。

    所以,虽然内心还会保持着对名教的各种提防和谨慎,行事也依然会采取相对温和的方式。

    但在具体行为上,已经在大明朝扎下了根基的行道教,却不再适合像前几年那样,很多时候还要选择苟一下的态度了。

    如何表现这样的态度,当然是要通过日常事务往来。而这第一刀,没有比落在名教老祖宗孔家头上更完美的了。

    打孔家,刚刚颁行的《知识产权保护法》足够用了,完全没必要拉帮结派,更没必要扯上阿棣这张虎皮。

    这件事甚至都不需要詹闶亲自出马,写好了状子安排一个长随送去刑部,然后等着看他们会怎么做就可以了。

    结果没等到刑部和大理寺的消息,反倒是等来了礼部尚书李至刚登门拜访。

    在二进院中堂见了面,和詹闶见礼问好后稍作寒暄,李至刚就说明来意:“今日冒昧叨扰靖国公,实则受人所托,避无所避。下官只能厚颜相求,请国公担待一二。”

    大家同朝为官,哪怕詹闶不喜欢李至刚这种靠着阿谀奉承的,但看在他对阿棣还算有些用处的份儿上,倒也没有不给面子。

    丫鬟端上来茶水后,就笑着问道:“哪有什么担待不担待的,李尚书言重了。具体什么事不妨说说看,只要不违反国家律法,不违背贫道的原则,其他的都好说。”

    什么律法,什么原则,在李至刚理解中,无非就是讨价还价的借口而已。他自洪武二十一年为官,至今十几年间数度起落,对这类事早就摸清看明了。

    将自己带来的两只盒子推到詹闶手边:“这是两件汝瓷,国公先请过目,是否能入得了国公法眼。”

    汝瓷也就是汝窑瓷器,詹闶在现代社会时候的财富虽还没达到收藏这种宝贝的级别,但“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窑一件”的名气还是听说过的。

    北宋五大名窑之首,宫廷御用瓷器,宋元明清历代皇室都视若珍宝,稀有和珍贵程度堪比商彝周鼎。

    哪怕现在是明初,距离北宋也就三百来年的时间,汝窑瓷器还没到数不足百的程度,却也绝对算得上顶级收藏品了。两件汝窑瓷器,不敢说五万两十万两,一件大几千、万把两银子应该不会差太多。

    李志刚作为礼部尚书,虽说是明经入仕而非科举出身,但也算是名教的自己人,还是很有必要拉拢的那种。

    到底是什么样的棘手难题,能让堂堂礼部尚书托人走门路都办不到,还得舍上这么大手笔来找一个名教对头?

    汝窑瓷器这种好东西,是个正常人就希望能够拥有,可这东西经名教君子的手送出来,就怕会是带剧毒的饵料。詹闶对此十分疑惑,自然也就不会去碰这两件所谓的礼物。

    抬起手来拍了拍锦盒,然后顺势推回去:“贫道对瓷器不甚了解,也没有这类风雅的爱好。而且李尚书应该也了解,贫道还算略有家资,不至于为了金银财货做些什么。有什么话直说就好,还是那句话,大家份属同僚,只要不违国法和原则,贫道能帮忙的一定帮。”

    求人办事礼物送不出手,这事基本就废了一半啊。没想到这位国公爷还挺谨慎的,即便彼此都是皇帝的宠臣,也不会轻易信任。

    李至刚大概能猜到一些詹闶拒绝礼物的原因,可又不能直说出来,否则今天的事就彻底黄了。

    再劝说也不大合适,只能先给詹闶送一顶高帽子:“国公高洁令人敬佩,那下官就有话直说了。”

    然后在詹闶并不见丝毫受用的表情中,接着道:“国公可能不了解,下官是松江府华亭县人。今日冒昧登门,也是受乡里所托,就当年有布商仿制织机一事,特来向国公讨个情面。”

    不用多想,这个布商仿制织机,说的应该是洪武二十九年那件事。孔家卖布的事,也不是两件汝窑瓷器就能解决的。

    对当时那些布商,说实话詹闶并没有要穷追猛打的想法。只要能把新式织机全面铺开,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没有比这个更让人难受的。

    可现在他们不安心等死,搬出李志刚这个老乡来说情,还送上珍贵的汝窑瓷器赔礼。目的绝不可能只是简单的讨好求饶,后面应该还藏着些小心思吧。

    心里大概齐有了个判断,詹闶也就给出一个半装糊涂半明白的态度:“如果只是因为那件事,完全不必如此大费周折,贫道真要计较也不会等到现在了。所以这两件东西,还请李尚书代为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