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船厂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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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宝坻，可宝坻那么大，香河县边上是宝坻，河间府边上也是宝坻，一南一北相差近二百里。
造船厂的具体位置，就在靠近大沽河入海口的地方，属于宝坻县跟河间府的交界处。
詹闶带着人马从北平城出发，一人双马的配置，也是晓行夜宿走了一天半的时间，才到达拥有一卫人马守护的顺风船厂。
作为大明保密级别最高的军事项目之一，顺风船厂是必须要有守卫军的。包括居住区和料场等等在内，两百顷的船厂只有一卫守军，詹闶都觉得有点少了。
就像如今的燕山工业园，除了内部自己的护卫队，还另外驻扎着两卫兵马，专门就是为了工业园的安全。
闲话不提，就说这顺风船厂。詹闶可是投资了二十多万两真金白银，还拿出了盖伦船、福禄特、曲艏船、飞剪船等多种十六世纪甚至十八世纪才会出现的技术。以保证大明的海上力量，出道就站在世界巅峰。
为了达到最佳的保密和保卫效果，不仅陆地上有守卫，沿海方向也有船只巡弋，连船厂里的工匠都是拖家带口住在一起的。
当然了，想让工匠们安心地工作、生活，工钱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最高的匠头每月不会少于二十两，普通的小工都有二两银子的保底收入。
有了银子，还得有地方花。所以船厂内还专门设置了集市、农场、牧场等等，吃喝娱乐、日常消遣，绝对能满足出远门之外几乎所有的生活需求。
再下一步，詹闶还准备把燕山学馆也开到船厂来，最大限度免去这些工匠和家属的后顾之忧，顺便为行道教挖掘可能存在的优秀弟子。
詹闶要来船厂，是提前几天就通了消息的，宝坻船厂三巨头早早就带着下属等候在了入口处。
要说这三巨头，是詹闶给他们起的称号。外界知道他们的人几乎没有，但是在小范围内却相当受重视，为大明对外扩张打下基础的功臣，阿棣都多次亲自过问他们的情况。
船厂管事邹大任，原本是燕王府长史司工正所工正，正八品朝廷命官。因为在靖难期间要造船，又缺乏适合的管理人手，就被阿棣安排给了詹闶，一直以来干得很不错。
船厂总匠头田应麒，祖上就是造船工匠，经过了洪武年间的海禁，依然把手艺传了下来，因为技术出众被詹闶选中。靖难期间就负责了多艘战船的建造，逐渐升职到现在的位置，相当于总工程师了。
千帆卫指挥使刘显仁，靖难之前是永平卫的一名副千户，战后因功升至三品指挥使，被阿棣安排负责顺风船厂的保卫工作。当初那队抵达金陵城下的战船，就是他担任指挥任务的。
之所以是千帆卫这么个古怪的名字，主要就是因为什么平海、定海之类的名字早就被用掉了，索性取个百舸千帆争流并进的好兆头。
而刘显仁这个指挥使，手下的人马要比其他一般指挥使司多出三个水军千户，是全大明手下兵马最多的，也是除了黑甲军等部分京营亲军之外最强大的战斗力之一。
相互见礼一番，来到船厂内部，詹闶边走边问：“看生产报告上说，使用滑轮技术后，船只建造速度比以前提升了三成还多，如果要一百艘战船，只要一、二、四级的飞鱼船和一级的飞剪船，比例二-六-八-四，有把握在明年秋天之前建造出来吗？”
所谓飞鱼船，其实就是盖伦船，好凭无故搞那么个怪名字肯定不合适，所以干脆随便起一个算逑。至于飞剪船，就真的是飞剪船了。
关于战船的大小，詹闶也按照未来的通例做了等级划分。飞鱼船一共是燕山、东海、南海、黄河、长江等五级，长度分别为25丈、20丈、16丈、14丈、12丈。
飞剪船因为船身狭长且高度有限，不利于配置火炮，只能利用其速度优势作为传递消息和货物运输所用。所以目前并没有大规模开发，只有18丈的长城级和12丈的北平级。
其他福船之类的也有建造，但相对来说规模都不大。毕竟大明的战船出去是传播真理的，携带的物品还得以火炮这些教具为主，余者都可以后面再说。
田应麒负责建造生产部分，在脑子里略微计算之后，答道：“东家，这个难度太大了，咱们的人手没那么多啊。就以目前的速度来说，少说得到永乐三年春天才行。”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詹闶点点头，他这么问也是心血来潮，被当头打了一棒后也冷静下来：“还是这个比例，降到总计八十艘，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这就不用琢磨了，田应麒马上给出回答：“如果只是这些，就目前建造完成的，已经达到半数之上，明年秋天前保证可以做到。”
几年下来能做到这个速度，詹闶还是很满意的：“好，那就抓紧，争取尽早完成，才能留出更多的时间让士兵们练习和适应。先去船坞看看吧，都在开工吗？”
田应麒答道：“回东家，目前十座船坞都在开工。五、六、七号船坞是上月刚检修过的，现在全部上的是东海级飞鱼船，已经开始打肋骨。另外三、四、八、九号也全部在造飞鱼船，一号、二号主要造飞剪，只有十号船坞造福船。三号船坞正在造的是一艘燕山级，已经开始铺炮轨了，东家您要看看吗？”
“行吧，那就去看看。”詹闶来这趟就是要关心一下造船进度和质量，亲自看看本就是应有之意，让田应麒在前面带路，又转头问邹大任：“工期要加紧，质量也不能落下，工匠和家属们的日常生活更要保证，老邹这方面有困难吗？”
邹大任年过五旬，在官场上已经没有了竞争力，对阿棣给他安排了这么个能养老有高收入的职务，一直心存感激。也希望能用自己的努力工作，来回报阿棣和詹闶的信任、善待。
听到詹闶问话，忙正色答道：“公爷放心，咱们船厂的工钱高、待遇好，吃喝穿戴样样都超过外面，每旬还有两天能听戏、听书，今年更是连暖棚都要搭起来了，冬天时不时的还能吃上鲜菜。这样要是还有问题，那就只能请公爷治老邹我一个无能之罪了，当废物处理了也好。”
老邹人不错，能力也有，詹闶还是比较放心的。接着又问刘显仁：“这荒乡僻壤的毕竟是小地方，太过枯燥了些，刘将军也辛苦了。明年开春后，还会有各地水师和卫所调集的人手来进行操演训练，千帆卫能应付得下来吗？”
“为大明效死，末将不辛苦！”刘显仁站定了，双脚后跟一磕，抬手向詹闶行了个军礼，然后才继续迈步道：“自去年以来，千帆卫便按照公爷所给出的手册，日日操练不坠，登陆、冲锋、炮击、围堵等等都已了熟于胸，且行进有矩。莫说平日操演教习，哪怕有小规模战争，末将手下的人马也足可堪用了。”
千帆卫的任务可不仅是保护造船厂，还兼着操练远洋水军，模拟登陆作战等等职责。并且在适当的时候，要作为标准对全大明各地调集来的军队进行训练和辅导，然后组建成一支真正的海洋军队。
大明虽然执行了多年的海禁，却并非没有水师。但是出身靖难系的水师，却只有千帆卫这一处，少数几个经历过出海行船的将领，自然也都被安排在了这里。
对于自己人，詹闶从来都不会小气：“再坚持一段时间吧，等到有朝一日大明的战船要开向海外，贫道一定向陛下保举，让你作为贫道的副手去参战。大明征服世界、统治四海这本功劳簿的第一页，必须有你的名字。”
“末将一定苦练不懈、枕戈待旦，等候公爷召唤，誓为大明征战天下！”听到这番话，刘显仁几乎要从脑颅嗨到脚趾了，再次停下行了个军礼。
大明水师对外的首战，自己已经预定到了一个席位，而且还是和詹闶并肩作战。这简直就是他出任千帆卫指挥史以来，最美好、最幸福的一天。
詹闶作为靖难第一功臣，虽然没有亲自上阵杀敌，但他的名气却一点都不比那些百战老将弱，甚至犹有过之。
黑甲军就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战术也是他设计的。还有飞天兵和那些威力巨大的军械，包括现在千帆卫的战船和各种战术，以及眼前的顺风船厂，全都出自他手。
另外就是一些资格够老的靖难系将领，几乎全都亲耳听张玉说过，或者听别人传说过。詹闶唯一一次在草原上的出手，干净利落、行云流水，连英国公这个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家伙，都赞不绝口。
能够和詹闶一起出战，还是大明水师开向海外的第一战，绝对是极大的荣誉。如果让其他人知道，至少在靖难派体系内，绝对会引起羡慕，并争抢这个机会。
所以一定要低调啊，就悄悄暗自欢喜着，等待战机的到来。千万别喝点酒嘴上就没把门的，到处显摆吹牛逼，最后把自己的台吹散了。
想到这里，刘显仁还很是警惕地看了看同行的邹大任和田应麒。自己不说还不够，得把这两个老家伙的嘴也堵住。
尤其明年春天开始大操练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选拔过来，其中又有多少是足够抢夺自己名额的。不行还是多出点血吧，反正跟谁吃饭喝酒不是个吃喝，只要别把自己花穷了就行。
几人边走边聊，来到了一座墙面上标着大大一个“三”字的船坞。以这个时代的建筑技术，大如船坞这样的厂房，肯定是没有遮顶的，只能包围出一个标准区域来，船只的上层甲板和建筑就露在外面。
詹闶开科技树比较谨慎，盖伦船只是领先了一个时代的产品，还远远达不到风帆战列舰和全帆装多桅大篷车那种相对比较变态的级别。
可即便这样，相比于十几米高的船身来说，站在旁边或正在爬上爬下的工匠们，也就是一个个下进锅里的饺子，太迷你了。
说实话，詹闶对造船并不懂，更谈不到精通。只是能根据脑子里的资料，进行机械式的检查和验收，具体效果和质量怎么样，也只有真正下水以后检验了。
沿着梯子上到了顶层甲板，詹闶用尺子不断测量数据。这艘船要配置一百四十六门火炮，特别是船艏和船艉的斜侧面，会特别加装四门大号的永乐大将军炮，甲板的厚度和应力程度必须跟得上。
检查结果令人满意，所有细节都做到了最好。田应麒这个总匠头还别出心裁，特意在四门大号大将军所在位置的下方，增加了支撑措施，却又不妨碍其他功能。
当然验收也不能只是这一艘船，其他船坞里不管什么尺寸和型制，是刚开始装龙骨的，还是打肋条的，又或者上甲板、固定内外板的，既然来了就要都看一看。
两天的时间，十个船坞全部认真视察过后，还把那些已经建造完成下水试用、备役的，也抽查了一些。
最终还是令人满意，证明船厂的管理人选非常过关，大小工匠们也都在认真做事，没有虚差应付的现象。
工匠们能做到工作认真，态度积极，效果优良，詹闶也不会吝于奖赏，直接宣布本月全员发双薪。
顺风船厂最低的工钱是二两，最高的几十两，数千人的双薪发下去，那就是一万多两了。别的不用多说，詹闶也看不到，但是当晚到处鬼哭狼嚎的各种杂音，足以说明这笔银子起到的刺激作用。
船厂视察完毕，还不算结束。千帆卫现在水平到底怎么样，还得具体看看才行，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能只听刘显仁吹牛逼。
也不用搞太大的动静，就千帆卫现有的警戒巡弋船只，加上两艘操练用的东海级飞鱼船，和两艘北平级飞剪船，来一次火炮掩护登陆演习就可以了。
詹闶给了刘显仁一整天的时间准备，九月初五下午申时，演习正式开始。成功的目标，就是在亥时之前完成对一片滩涂的登陆。
说是宝坻，可宝坻那么大，香河县边上是宝坻，河间府边上也是宝坻，一南一北相差近二百里。
造船厂的具体位置，就在靠近大沽河入海口的地方，属于宝坻县跟河间府的交界处。
詹闶带着人马从北平城出发，一人双马的配置，也是晓行夜宿走了一天半的时间，才到达拥有一卫人马守护的顺风船厂。
作为大明保密级别最高的军事项目之一，顺风船厂是必须要有守卫军的。包括居住区和料场等等在内，两百顷的船厂只有一卫守军，詹闶都觉得有点少了。
就像如今的燕山工业园，除了内部自己的护卫队，还另外驻扎着两卫兵马，专门就是为了工业园的安全。
闲话不提，就说这顺风船厂。詹闶可是投资了二十多万两真金白银，还拿出了盖伦船、福禄特、曲艏船、飞剪船等多种十六世纪甚至十八世纪才会出现的技术。以保证大明的海上力量，出道就站在世界巅峰。
为了达到最佳的保密和保卫效果，不仅陆地上有守卫，沿海方向也有船只巡弋，连船厂里的工匠都是拖家带口住在一起的。
当然了，想让工匠们安心地工作、生活，工钱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最高的匠头每月不会少于二十两，普通的小工都有二两银子的保底收入。
有了银子，还得有地方花。所以船厂内还专门设置了集市、农场、牧场等等，吃喝娱乐、日常消遣，绝对能满足出远门之外几乎所有的生活需求。
再下一步，詹闶还准备把燕山学馆也开到船厂来，最大限度免去这些工匠和家属的后顾之忧，顺便为行道教挖掘可能存在的优秀弟子。
詹闶要来船厂，是提前几天就通了消息的，宝坻船厂三巨头早早就带着下属等候在了入口处。
要说这三巨头，是詹闶给他们起的称号。外界知道他们的人几乎没有，但是在小范围内却相当受重视，为大明对外扩张打下基础的功臣，阿棣都多次亲自过问他们的情况。
船厂管事邹大任，原本是燕王府长史司工正所工正，正八品朝廷命官。因为在靖难期间要造船，又缺乏适合的管理人手，就被阿棣安排给了詹闶，一直以来干得很不错。
船厂总匠头田应麒，祖上就是造船工匠，经过了洪武年间的海禁，依然把手艺传了下来，因为技术出众被詹闶选中。靖难期间就负责了多艘战船的建造，逐渐升职到现在的位置，相当于总工程师了。
千帆卫指挥使刘显仁，靖难之前是永平卫的一名副千户，战后因功升至三品指挥使，被阿棣安排负责顺风船厂的保卫工作。当初那队抵达金陵城下的战船，就是他担任指挥任务的。
之所以是千帆卫这么个古怪的名字，主要就是因为什么平海、定海之类的名字早就被用掉了，索性取个百舸千帆争流并进的好兆头。
而刘显仁这个指挥使，手下的人马要比其他一般指挥使司多出三个水军千户，是全大明手下兵马最多的，也是除了黑甲军等部分京营亲军之外最强大的战斗力之一。
相互见礼一番，来到船厂内部，詹闶边走边问：“看生产报告上说，使用滑轮技术后，船只建造速度比以前提升了三成还多，如果要一百艘战船，只要一、二、四级的飞鱼船和一级的飞剪船，比例二-六-八-四，有把握在明年秋天之前建造出来吗？”
所谓飞鱼船，其实就是盖伦船，好凭无故搞那么个怪名字肯定不合适，所以干脆随便起一个算逑。至于飞剪船，就真的是飞剪船了。
关于战船的大小，詹闶也按照未来的通例做了等级划分。飞鱼船一共是燕山、东海、南海、黄河、长江等五级，长度分别为25丈、20丈、16丈、14丈、12丈。
飞剪船因为船身狭长且高度有限，不利于配置火炮，只能利用其速度优势作为传递消息和货物运输所用。所以目前并没有大规模开发，只有18丈的长城级和12丈的北平级。
其他福船之类的也有建造，但相对来说规模都不大。毕竟大明的战船出去是传播真理的，携带的物品还得以火炮这些教具为主，余者都可以后面再说。
田应麒负责建造生产部分，在脑子里略微计算之后，答道：“东家，这个难度太大了，咱们的人手没那么多啊。就以目前的速度来说，少说得到永乐三年春天才行。”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詹闶点点头，他这么问也是心血来潮，被当头打了一棒后也冷静下来：“还是这个比例，降到总计八十艘，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这就不用琢磨了，田应麒马上给出回答：“如果只是这些，就目前建造完成的，已经达到半数之上，明年秋天前保证可以做到。”
几年下来能做到这个速度，詹闶还是很满意的：“好，那就抓紧，争取尽早完成，才能留出更多的时间让士兵们练习和适应。先去船坞看看吧，都在开工吗？”
田应麒答道：“回东家，目前十座船坞都在开工。五、六、七号船坞是上月刚检修过的，现在全部上的是东海级飞鱼船，已经开始打肋骨。另外三、四、八、九号也全部在造飞鱼船，一号、二号主要造飞剪，只有十号船坞造福船。三号船坞正在造的是一艘燕山级，已经开始铺炮轨了，东家您要看看吗？”
“行吧，那就去看看。”詹闶来这趟就是要关心一下造船进度和质量，亲自看看本就是应有之意，让田应麒在前面带路，又转头问邹大任：“工期要加紧，质量也不能落下，工匠和家属们的日常生活更要保证，老邹这方面有困难吗？”
邹大任年过五旬，在官场上已经没有了竞争力，对阿棣给他安排了这么个能养老有高收入的职务，一直心存感激。也希望能用自己的努力工作，来回报阿棣和詹闶的信任、善待。
听到詹闶问话，忙正色答道：“公爷放心，咱们船厂的工钱高、待遇好，吃喝穿戴样样都超过外面，每旬还有两天能听戏、听书，今年更是连暖棚都要搭起来了，冬天时不时的还能吃上鲜菜。这样要是还有问题，那就只能请公爷治老邹我一个无能之罪了，当废物处理了也好。”
老邹人不错，能力也有，詹闶还是比较放心的。接着又问刘显仁：“这荒乡僻壤的毕竟是小地方，太过枯燥了些，刘将军也辛苦了。明年开春后，还会有各地水师和卫所调集的人手来进行操演训练，千帆卫能应付得下来吗？”
“为大明效死，末将不辛苦！”刘显仁站定了，双脚后跟一磕，抬手向詹闶行了个军礼，然后才继续迈步道：“自去年以来，千帆卫便按照公爷所给出的手册，日日操练不坠，登陆、冲锋、炮击、围堵等等都已了熟于胸，且行进有矩。莫说平日操演教习，哪怕有小规模战争，末将手下的人马也足可堪用了。”
千帆卫的任务可不仅是保护造船厂，还兼着操练远洋水军，模拟登陆作战等等职责。并且在适当的时候，要作为标准对全大明各地调集来的军队进行训练和辅导，然后组建成一支真正的海洋军队。
大明虽然执行了多年的海禁，却并非没有水师。但是出身靖难系的水师，却只有千帆卫这一处，少数几个经历过出海行船的将领，自然也都被安排在了这里。
对于自己人，詹闶从来都不会小气：“再坚持一段时间吧，等到有朝一日大明的战船要开向海外，贫道一定向陛下保举，让你作为贫道的副手去参战。大明征服世界、统治四海这本功劳簿的第一页，必须有你的名字。”
“末将一定苦练不懈、枕戈待旦，等候公爷召唤，誓为大明征战天下！”听到这番话，刘显仁几乎要从脑颅嗨到脚趾了，再次停下行了个军礼。
大明水师对外的首战，自己已经预定到了一个席位，而且还是和詹闶并肩作战。这简直就是他出任千帆卫指挥史以来，最美好、最幸福的一天。
詹闶作为靖难第一功臣，虽然没有亲自上阵杀敌，但他的名气却一点都不比那些百战老将弱，甚至犹有过之。
黑甲军就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战术也是他设计的。还有飞天兵和那些威力巨大的军械，包括现在千帆卫的战船和各种战术，以及眼前的顺风船厂，全都出自他手。
另外就是一些资格够老的靖难系将领，几乎全都亲耳听张玉说过，或者听别人传说过。詹闶唯一一次在草原上的出手，干净利落、行云流水，连英国公这个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家伙，都赞不绝口。
能够和詹闶一起出战，还是大明水师开向海外的第一战，绝对是极大的荣誉。如果让其他人知道，至少在靖难派体系内，绝对会引起羡慕，并争抢这个机会。
所以一定要低调啊，就悄悄暗自欢喜着，等待战机的到来。千万别喝点酒嘴上就没把门的，到处显摆吹牛逼，最后把自己的台吹散了。
想到这里，刘显仁还很是警惕地看了看同行的邹大任和田应麒。自己不说还不够，得把这两个老家伙的嘴也堵住。
尤其明年春天开始大操练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选拔过来，其中又有多少是足够抢夺自己名额的。不行还是多出点血吧，反正跟谁吃饭喝酒不是个吃喝，只要别把自己花穷了就行。
几人边走边聊，来到了一座墙面上标着大大一个“三”字的船坞。以这个时代的建筑技术，大如船坞这样的厂房，肯定是没有遮顶的，只能包围出一个标准区域来，船只的上层甲板和建筑就露在外面。
詹闶开科技树比较谨慎，盖伦船只是领先了一个时代的产品，还远远达不到风帆战列舰和全帆装多桅大篷车那种相对比较变态的级别。
可即便这样，相比于十几米高的船身来说，站在旁边或正在爬上爬下的工匠们，也就是一个个下进锅里的饺子，太迷你了。
说实话，詹闶对造船并不懂，更谈不到精通。只是能根据脑子里的资料，进行机械式的检查和验收，具体效果和质量怎么样，也只有真正下水以后检验了。
沿着梯子上到了顶层甲板，詹闶用尺子不断测量数据。这艘船要配置一百四十六门火炮，特别是船艏和船艉的斜侧面，会特别加装四门大号的永乐大将军炮，甲板的厚度和应力程度必须跟得上。
检查结果令人满意，所有细节都做到了最好。田应麒这个总匠头还别出心裁，特意在四门大号大将军所在位置的下方，增加了支撑措施，却又不妨碍其他功能。
当然验收也不能只是这一艘船，其他船坞里不管什么尺寸和型制，是刚开始装龙骨的，还是打肋条的，又或者上甲板、固定内外板的，既然来了就要都看一看。
两天的时间，十个船坞全部认真视察过后，还把那些已经建造完成下水试用、备役的，也抽查了一些。
最终还是令人满意，证明船厂的管理人选非常过关，大小工匠们也都在认真做事，没有虚差应付的现象。
工匠们能做到工作认真，态度积极，效果优良，詹闶也不会吝于奖赏，直接宣布本月全员发双薪。
顺风船厂最低的工钱是二两，最高的几十两，数千人的双薪发下去，那就是一万多两了。别的不用多说，詹闶也看不到，但是当晚到处鬼哭狼嚎的各种杂音，足以说明这笔银子起到的刺激作用。
船厂视察完毕，还不算结束。千帆卫现在水平到底怎么样，还得具体看看才行，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能只听刘显仁吹牛逼。
也不用搞太大的动静，就千帆卫现有的警戒巡弋船只，加上两艘操练用的东海级飞鱼船，和两艘北平级飞剪船，来一次火炮掩护登陆演习就可以了。
詹闶给了刘显仁一整天的时间准备，九月初五下午申时，演习正式开始。成功的目标，就是在亥时之前完成对一片滩涂的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