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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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春近寒虽转，梅舒雪尚飘。
御花园里，白雪红梅。
今日掖庭的婢女们，便是来修建御花园中的梅树。
小娥和大娥正在将花树旁边的杂草拔去。
御花园依旧有不少的积雪。
“姐姐，霜儿的病真的不好了吗。”
“是呀。”大娥小声道，声音只有她和小娥两个人能听见，“原以为不过是场风寒，没想到竟是越发严重。”
“听说澜儿深得柳姑姑欢心。”小娥说道，“哎，但是听说澜儿好像也有些不好。就在柳姑姑身边侍候了几天。柳姑姑赏了她好些东西让她回去养病。霜儿以前和澜儿屋子里的姐妹走得很近，都说是霜儿传染的呢。”
刚刚炙手可热没几天的澜儿便门可罗雀。
小娥与澜儿屋子里的姐妹并不熟悉，晚儿身死，澜儿生病，剩下的两人便是锦霞和书允。
小娥做活倒是很快的，很少被柳姑姑训斥。但是刺绣，小娥却是真的不擅长。
姐姐大娥说，以为自己的女红已经很差劲了，没想到小娥的比起自己还不如。
可能是真的没这个天赋。
小娥背地里也苦练过许多次，但总是差强人意。
作为婢女，如果女红不好，是很难出头的。
掖庭的婢女们衣衫以及所用之物基本上都是自己缝制的，而刺绣便是很好的可以送给上官的礼物。平常的人情往来，也少不了刺绣。
甚至还有因为刺绣好，被宫里的贵人看上要去身边侍候，从而一步登天的事情。
书允的刺绣很好，而柳姑姑经常又会有刺绣的任务布置下来，小娥曾经去请教过书允。
书允倒是个很好的性子，对小娥的问题有问必答，认真指点，毫不藏私。
小娥初来柳姑姑这里时，那个颐指气使的霜儿似乎被人淡忘了。
絮絮曾经不止一次抱怨过，选中的为什么不是她。
“论梳头，我一点也不比澜儿差。”
絮絮与小娥姊妹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倒是沉默怯弱的湉儿经常能与小娥姊妹说几句话。
婢女们在御花园做了两个时辰的活，天空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
“四弟，你看，这梅花开的甚是好看。”
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
柳姑姑忙起身到路中央。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清河王殿下。”
掖庭的婢女们忙起身跪下，向两位殿下请安。
小娥跪在人群中，余光中有两片华丽的衣角。
“都平身吧。”太子殿下说道，声音温和清润。
“谢太子殿下、清河王殿下。”婢女们道。
“三哥所言甚是。”太子殿下点点头，“咱们去带一些梅花去看父皇和母后。”
说罢，太子殿下吩咐侍从去采花。
“这梅花照看的如此之好，你们都辛苦了。”太子殿下说道，“来人，赏。”
婢女们忙跪下谢恩。
待太子殿下和清河王殿下走远后，小娥抬头看了一眼。
没想到竟然能遇到太子殿下。
这还是她在掖庭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太子，虽然也没有看清。
这便是太子殿下吗。
穿明黄服饰的定是太子殿下，那么旁边的便是清河王殿下了。
婢女们忙活了一天回到掖庭，已是到了快夕阳西下的时候了。
每天繁重的劳作下了，回到了屋子，婢女们只想睡觉。
连日来的早出晚归，很多人的身体都吃不消。
而小娥几个又处于长身体的时候，掖庭的伙食并不是很好。
来了柳姑姑手下几个月后，小娥还有同期的几个婢女都瘦了一圈。
在柳姑姑手下做活并不容易，柳姑姑及其严厉，每日劳作的量也很大。
但也毫无办法，因为柳姑姑是直接管理她们这些婢女的人。
除了柳姑姑，掖庭还有贾姑姑和杨姑姑等。不过听说，柳姑姑是最严厉的了。
许多婢女们都私下抱怨过，自己怎么分到了柳姑姑手下。
掖庭是由掖庭令和掖庭丞来掌管，她们这些婢女，平常是没有资格去两位大人面前的。
就连掖庭的女史，她们平时也很少接触。
作为掖庭的掌事姑姑，柳姑姑却是管着她们这些婢女的生死。
此时掌管着她们生死的柳姑姑，正跪在两位掖庭女史面前。
白女史是掖庭的掌院女史，张女史是掖庭的监察女史。
“远芳，你好点没有。”张女史问道。
白女史将手中的热茶放下，身边的婢女忙接过。
“无碍的，老毛病了。冬日我这嗓子就是这个样子。”白女史叹了口气，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一杯热茶饮完，白女史看着跪在地下的柳姑姑，淡淡的道。
“说吧。”
窗外寒风袭来，吹散枝头落雪。
“今天真是运气好，在御花园当差便得到了太子殿下的赏赐。”絮絮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说道。
“素闻太子殿下仁厚，果然如此。”大娥说道。
屋子里大家正说着话，忽然，屋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几人对视一眼，预感到要有事情发生。
“将所有院子都围起来，一个个搜，违抗者格杀勿论。”一个声音洪亮的男子声音传来。
侍卫，竟然惊动了侍卫。
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子殿下遇刺，捉拿刺客。”
刺客！
太子殿下！
遇刺！
今日早晨才在御花园遇见太子殿下，短短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遇刺。
现如今陛下病重，太子殿下，可还安好。
长秋宫。
“皇后饶命，奴婢知错了。”
两个婢女跪在殿前，不停求饶。
她们是太子身边的宫婢。
如果太子殿下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死的，便是她们这些身边人。
“皇后殿下将你们放在太子身边，便是要你们好好照顾太子，你们却纵容太子殿下身陷险境，该当何罪。”
皇后身边的掌殿女史说道。
“都拖下去吧。”
“诺。”
两个婢女的求饶声逐渐远去。
女史关上殿门，走上前来，轻声道。
“回禀皇后殿下，都处理好了。”
皇后转身，眉目冷峻。
“不要惊扰了陛下。”
“皇后殿下放心，奴婢晓得。”
“太子怎么样了。”
“太子殿下伤的不严重，太医说不打紧的，但是受了惊吓，开了安神药，现在已经睡下了。”
皇后面色微霁。
“走，吾去看看太子。”
太子刘肇，乃皇后窦氏所出，帝之四子。
建初三年，窦氏被册立为皇后时，皇帝已经有三个儿子了。
窦皇后于册立为皇后的第二年，生皇四子。
皇四子是窦皇后唯一的亲生子。
建初七年，皇帝立年仅四岁的皇四子刘肇为太子。
白天，太子和清河王从章德殿出来后，便一同回寝宫，路上路过假山，只见白雪皑皑，甚是好看。
两人于是就爬上假山去赏雪。
谁知，那玉雪银装之后，竟然藏匿着锋利的匕首！
清晨。
春近寒虽转，梅舒雪尚飘。
御花园里，白雪红梅。
今日掖庭的婢女们，便是来修建御花园中的梅树。
小娥和大娥正在将花树旁边的杂草拔去。
御花园依旧有不少的积雪。
“姐姐，霜儿的病真的不好了吗。”
“是呀。”大娥小声道，声音只有她和小娥两个人能听见，“原以为不过是场风寒，没想到竟是越发严重。”
“听说澜儿深得柳姑姑欢心。”小娥说道，“哎，但是听说澜儿好像也有些不好。就在柳姑姑身边侍候了几天。柳姑姑赏了她好些东西让她回去养病。霜儿以前和澜儿屋子里的姐妹走得很近，都说是霜儿传染的呢。”
刚刚炙手可热没几天的澜儿便门可罗雀。
小娥与澜儿屋子里的姐妹并不熟悉，晚儿身死，澜儿生病，剩下的两人便是锦霞和书允。
小娥做活倒是很快的，很少被柳姑姑训斥。但是刺绣，小娥却是真的不擅长。
姐姐大娥说，以为自己的女红已经很差劲了，没想到小娥的比起自己还不如。
可能是真的没这个天赋。
小娥背地里也苦练过许多次，但总是差强人意。
作为婢女，如果女红不好，是很难出头的。
掖庭的婢女们衣衫以及所用之物基本上都是自己缝制的，而刺绣便是很好的可以送给上官的礼物。平常的人情往来，也少不了刺绣。
甚至还有因为刺绣好，被宫里的贵人看上要去身边侍候，从而一步登天的事情。
书允的刺绣很好，而柳姑姑经常又会有刺绣的任务布置下来，小娥曾经去请教过书允。
书允倒是个很好的性子，对小娥的问题有问必答，认真指点，毫不藏私。
小娥初来柳姑姑这里时，那个颐指气使的霜儿似乎被人淡忘了。
絮絮曾经不止一次抱怨过，选中的为什么不是她。
“论梳头，我一点也不比澜儿差。”
絮絮与小娥姊妹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倒是沉默怯弱的湉儿经常能与小娥姊妹说几句话。
婢女们在御花园做了两个时辰的活，天空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
“四弟，你看，这梅花开的甚是好看。”
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
柳姑姑忙起身到路中央。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清河王殿下。”
掖庭的婢女们忙起身跪下，向两位殿下请安。
小娥跪在人群中，余光中有两片华丽的衣角。
“都平身吧。”太子殿下说道，声音温和清润。
“谢太子殿下、清河王殿下。”婢女们道。
“三哥所言甚是。”太子殿下点点头，“咱们去带一些梅花去看父皇和母后。”
说罢，太子殿下吩咐侍从去采花。
“这梅花照看的如此之好，你们都辛苦了。”太子殿下说道，“来人，赏。”
婢女们忙跪下谢恩。
待太子殿下和清河王殿下走远后，小娥抬头看了一眼。
没想到竟然能遇到太子殿下。
这还是她在掖庭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太子，虽然也没有看清。
这便是太子殿下吗。
穿明黄服饰的定是太子殿下，那么旁边的便是清河王殿下了。
婢女们忙活了一天回到掖庭，已是到了快夕阳西下的时候了。
每天繁重的劳作下了，回到了屋子，婢女们只想睡觉。
连日来的早出晚归，很多人的身体都吃不消。
而小娥几个又处于长身体的时候，掖庭的伙食并不是很好。
来了柳姑姑手下几个月后，小娥还有同期的几个婢女都瘦了一圈。
在柳姑姑手下做活并不容易，柳姑姑及其严厉，每日劳作的量也很大。
但也毫无办法，因为柳姑姑是直接管理她们这些婢女的人。
除了柳姑姑，掖庭还有贾姑姑和杨姑姑等。不过听说，柳姑姑是最严厉的了。
许多婢女们都私下抱怨过，自己怎么分到了柳姑姑手下。
掖庭是由掖庭令和掖庭丞来掌管，她们这些婢女，平常是没有资格去两位大人面前的。
就连掖庭的女史，她们平时也很少接触。
作为掖庭的掌事姑姑，柳姑姑却是管着她们这些婢女的生死。
此时掌管着她们生死的柳姑姑，正跪在两位掖庭女史面前。
白女史是掖庭的掌院女史，张女史是掖庭的监察女史。
“远芳，你好点没有。”张女史问道。
白女史将手中的热茶放下，身边的婢女忙接过。
“无碍的，老毛病了。冬日我这嗓子就是这个样子。”白女史叹了口气，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一杯热茶饮完，白女史看着跪在地下的柳姑姑，淡淡的道。
“说吧。”
窗外寒风袭来，吹散枝头落雪。
“今天真是运气好，在御花园当差便得到了太子殿下的赏赐。”絮絮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说道。
“素闻太子殿下仁厚，果然如此。”大娥说道。
屋子里大家正说着话，忽然，屋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几人对视一眼，预感到要有事情发生。
“将所有院子都围起来，一个个搜，违抗者格杀勿论。”一个声音洪亮的男子声音传来。
侍卫，竟然惊动了侍卫。
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子殿下遇刺，捉拿刺客。”
刺客！
太子殿下！
遇刺！
今日早晨才在御花园遇见太子殿下，短短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遇刺。
现如今陛下病重，太子殿下，可还安好。
长秋宫。
“皇后饶命，奴婢知错了。”
两个婢女跪在殿前，不停求饶。
她们是太子身边的宫婢。
如果太子殿下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死的，便是她们这些身边人。
“皇后殿下将你们放在太子身边，便是要你们好好照顾太子，你们却纵容太子殿下身陷险境，该当何罪。”
皇后身边的掌殿女史说道。
“都拖下去吧。”
“诺。”
两个婢女的求饶声逐渐远去。
女史关上殿门，走上前来，轻声道。
“回禀皇后殿下，都处理好了。”
皇后转身，眉目冷峻。
“不要惊扰了陛下。”
“皇后殿下放心，奴婢晓得。”
“太子怎么样了。”
“太子殿下伤的不严重，太医说不打紧的，但是受了惊吓，开了安神药，现在已经睡下了。”
皇后面色微霁。
“走，吾去看看太子。”
太子刘肇，乃皇后窦氏所出，帝之四子。
建初三年，窦氏被册立为皇后时，皇帝已经有三个儿子了。
窦皇后于册立为皇后的第二年，生皇四子。
皇四子是窦皇后唯一的亲生子。
建初七年，皇帝立年仅四岁的皇四子刘肇为太子。
白天，太子和清河王从章德殿出来后，便一同回寝宫，路上路过假山，只见白雪皑皑，甚是好看。
两人于是就爬上假山去赏雪。
谁知，那玉雪银装之后，竟然藏匿着锋利的匕首！